翻译漫谈十四汉译英替代.doc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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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译漫谈十四汉译英替代
翻译漫谈（十四）汉译英：
替代
关于汉译英，我想谈三个要点：
1.替代（substitution）；2.主谓（subject-predicate）；3.主从（subordination）。
这三个要点用英语表述，第一个字母都是S，因此可以简称“三S要点”。
译文质量不高，往往是因为这三个问题没有处理好。
换言之，若这三个问题处理得较好，可以为译文增色不少。
这一讲，就集中谈“替代”。
英语不喜欢重复，如果在一句话里或相连的几句话里需要重复某个词语，则用代词来代替，或以其他手段来避免重复。
汉语不怕重复，连续使用某个词语是常见的事。
所以汉译英时要千方百计避免重复，多用代称；英译汉时则要少用代称，多用实词。
说起“替代”，我们当然首先想到代词。
代词的使用，在英语和汉语里有很大的不同。
总的说来，英语代词用得多，汉语代词用得少。
因此，英译汉时，有些代词可以不译。
汉译英时则要在适当的地方增加代词，特别是物主代词。
用代词以避免重复的例子，更是比比皆是。
例1．一切都要从这个实际出发，根据这个实际来制订规划。
Ineverythingwedowemustproceedfromthisreality,andallplanningmustbeconsistentwithit.
例2．走社会主义道路,就是要逐步实现共同富裕。
共同富裕的构想是这样提出的：
一部分地区有条件先发展起来，一部分地区发展慢点，先发展起来的地区带动后发展的地区，最终达到共同富裕。
……解决的办法之一，就是先富起来的地区多交点利税，支持贫困地区的发展。
Totaketheroadtosocialismistorealizecommonprosperitystepbystep.Ourplanisasfollows:
whereconditionspermit,someareasmaydevelopfasterthanothers;thosethatdevelopfastercanhelppromotetheprogressofthosethatlagbehind,untilallbecomeprosperous….Onewayisfortheareasthatbecomeprosperousfirsttosupportthepooronesbypayingmoretaxesorturninginmoreprofitstothestate.
例3．要提倡科学，靠科学才有希望。
Wemustpromotescience,forthatiswhereourhopelies.
例4．目前我们国内正在进行改革。
我是主张改革的，不改革就没有出路。
Chinaisnowcarryingoutareform.Iamallinfavorofthat.Thereisnoothersolutionforus.
例5．最近，有的外国人议论，马克思主义是打不倒的。
打不倒，并不是因为大本子多，而是因为马克思主义的真理颠扑不破。
Recently,someforeignerssaidthatMarxismcannotbedefeated.Thatissonotbecausetherearesomanybigbooks,butbecauseMarxismistheirrefutabletruth.
以上五例都用了代词以避免重复。
例1用it代替thisreality，例2用others，those和ones代替areas，例3至例5都用that概括了前面的话。
说起代词，还有两点值得注意。
一是英语常用she（her）代替某个国家或某一条船。
例6．ThedeltaandthenarrowNileValleytothesouthmakeuponly3percentofEgypt’slandbutarehometo96percentofherpopulation.（NationalGeographic）
例7．Haveyoueverbeenatseainadensefog,whenitseemedasifatangiblewhitedarknessshutyouin,andthegreatship,tenseandanxious,gropedherwaytowardtheshorewithplummetandsounding-lineandyouwaitedwithbeatingheartforsomethingtohappen?
（HelenKeller,TheStoryofMyLife）
例8．现阶段中国已经实现了粮食基本自给，在未来的发展过程中，中国依靠自己的力量实现粮食基本自给，客观上具备诸多有利因素。
Chinahasbasicallyachievedself-sufficiencyingrainatthepresentstage,andtherearemanyfavorableobjectivefactorsforhertomaintainsuchachievementbyherowneffortsinthecourseoffuturedevelopment.
例9．社会主义中国应该用实践向世界表明，中国反对霸权主义、强权政治，永不称霸。
SocialistChinashouldshowtheworldthroughitsactionsthatitisopposedtohegemonismandpowerpoliticsandwillneverseekhegemony.
这种用she（her）指国家和船只的用法由来已久，现在指国家，倒是用it（its）的较为多见。
MichaelSwan所著PracticalEnglishUsage《英语用法指南》第227条对这一问题作了详细的说明。
还有一种现象值得注意，那就是用they指单数。
2004年出版的《牛津高阶英汉双解词典》（第6版）有这样的例句：
例10．Everyonemustaccepttheirshareoftheblame.（见share条）
例11．Shouldanyonecall（=ifanyonecalls）,pleasetellthemI’mbusy.（见should条）
例12．Everyone’sentitledtotheirownopinion.（见entitle条）
用they指单数就可避免heorshe之类的累赘说法。
上述《英语用法指南》第505条也对这一问题作了详细的说明。
以上谈了代词的用法。
其实，避免重复的办法很多，也不限于使用代词。
英国语言学家RandolphQuirk等四位学者合编的AGrammarofContemporaryEnglish在关于Substitution一节中指出：
不仅名词短语可以有代称，状语、谓语乃至宾语从句，都可以有代称。
该书把用作代称的替代词统称为pro-forms。
书中举了许多例子，如：
WesawJohnateightonMondayevening.Wetoldhimthenthatwewouldbecomingtotheparty.
Lookinthetopdrawer.You’llprobablyfinditthere.
A:
Johndrivesacar.B:
IthinkBobdoestoo.
A:
Johndrivesacar.B:
SodoesBob.
Oxfordislikelytowinthenextboatrace.Allmyfriendssayso.（=thatOxfordislikelytowinthenextboatrace）
以上例子中的then，there，does，sodoes，so都可以说是pro-forms。
例13．Egypt,wrotetheGreekhistorianHecataeus,isthegiftoftheNile.Noothercountryissodependentonasinglelifeline.Egypt’sverysoilwasbornintheNile’sannualflood;withthefloodcamethelife-givingmudthatmadeEgyptthegranaryoftheancientworld.AndasrainfellintheEthiopianhighlandsandthesnowsmeltedintheMountainsoftheMoon,theriverwaseverlastinglyrenewed.（NationalGeographic）
在第一句和第三句里，theNile出现两次。
在第四句里再次出现时，使用了代称theriver。
要想避免重复，译者就不能把视线局限在一个句子之内，而要照顾到上下文。
例14．要选人民公认是坚持改革开放路线并有政绩的人，大胆地放进新的领导机构里，使人民感到我们真心诚意搞改革开放。
Weshouldboldlychooseforthenewleadershippersonswhoweregenerallyrecognizedasadheringtothelineofreformandopeningupandwhohadsomeachievementsinthatrespecttotheircredit.Thiswouldconvincethepeoplethatwewerewholeheartedlycommittedtothatline.
以上二例都是以名词替代名词，也不见得比实称简短多少，只是换一种说法而已。
动词和形容词如何避免重复呢？
如果可能，可以合并。
例15．所以，要把我们的军队教育好，把我们的专政机构教育好，把共产党员教育好，把人民和青年教育好。
Sowemusteducatethearmy,personsworkingintheorgansofdictatorship,theCommunistPartymembersandthepeople,includingtheyouth.
例16．会议多，文章太长，讲话也太长。
Weholdcountlessmeetings,andourarticlesandspeechesaretoolong.
如不可能合并，则可利用so，as，todothat等词语来避免重复。
例17．Hedislikedherandhadneverbeenshyofsayingso.
例18．Thegovernmentcouldchangethelawiftheyweresominded.
例19．老科学家、中年科学家很重要，青年科学家也很重要。
Veteranandmiddle-agedscientistsareimportant,andsoareyoungones.
例20．革命是解放生产力，改革也是解放生产力。
Revolutionmeanstheemancipationoftheproductiveforces,andsodoesreform.
以上二例，前半句和后半句之间用了and一词，请注意，不要丢掉。
例21．Almostatoncethenumberofeggmassesdepositedonexperimentalgoatsbegantodecrease,asdidtheirfertility.（RachelCarson,SilentSpring）
（在试验用的山羊身上产的卵块几乎立刻减少，其受精率亦下降。
）
例22．这五年，首先是农村改革带来许多新的变化，农作物大幅度增产，农民收入大幅度增加，乡镇企业异军突起。
Duringthosefiveyearsruralreformbroughtaboutmanychanges:
grainoutputincreasedsubstantially,asdidthepeasants’income,andruralenterprisesemergedasanewforce.
例23．开始搞并不踊跃呀，好多人在看。
我们的政策就是允许看。
允许看，比强制好得多。
Atfirst,peoplewerenotenthusiasticaboutruralreform,andmanywaitedtoseehowitwouldwork.Itwasourpolicytopermitpeopletodothat,whichwasmuchbetterthancoercingthem.
例24．你们到农村去看了一下吗？
我们真正的变化还是在农村，有些变化出乎我们的预料。
Haveyoubeentoourcountryside?
Therealchangeshavetakenplacethere,andsomeofthemhaveexceededourexpectations.
译文用了there和them，以避免重复countryside和changes。
有时英语为了避免重复，需要用一种完全新的表达方式。
例25．Liftandlowertherightleg20times.Repeatwiththeleftleg.
（将右腿提放20次。
再将左腿提放20次。
）
例26．现在国际上有一种议论，说中国改革的步子放慢了，政策要变。
说放慢步子还有些根据，说政策要变就没有根据了。
LatelysomepeopleabroadhavebeencommentingthatthepaceofreforminChinahasslowedandpredictingthatthegovernmentisgoingtochangeitspolicies.Thereissomebasisforthefirstassertionbutnoneatallforthesecond.
例27．多搞点“三资”企业，不要怕。
只要我们头脑清醒，就不怕。
Weshouldhavemoreofthethreekindsofforeign-investedventures[joint,cooperativeandforeign-owned].Thereisnoreasontobeafraidofthem.Solongaswekeeplevel-headed,thereisnocauseforalarm.
有时一句话后半句表示的动作和前半句是一样的，只是把施事和受事颠倒一下。
这在汉语里，后半句和前半句一般用同样的结构，略显重复。
英语里则有一简单的说法：
viceversa。
例28．为了推动中美关系的发展，中国需要进一步了解美国，美国也需要进一步了解中国。
TopromotethedevelopmentofChina-U.S.relations,ChinaneedstoknowtheUnitedStatesbetterandviceversa.
有时为了加强语气，取得一定的修辞效果，故意重复句中的某些词语。
这无论是在英语里还是在汉语里都是常见的。
遇到这种情况，即便是英语也照样重复，而不用代称。
例29．Theworldwatches.Theworldlistens.Theworldwaitstoseewhatwewilldo.（SpeechbyPresidentNixon）
例30．中国愿与东盟各国永做好邻居、好伙伴、好朋友。
Chinawillforeverbeagoodneighbor,agoodpartnerandagoodfriendwithASEANcountries.
由此看来，英语也不是一概反对重复。
汉译英时，恐怕要该避免时避免，该重复时重复，你说是不是？
庄绎传
全国翻译专业资格（水平）考试英语专家委员会顾问
北京外国语大学教授
2005年8月8日于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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