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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27彼岸花精

彼岸花

◆/文:

拐子--

楔子

你在此岸,我在彼岸。

流连的哀伤有谁懂得。

最后望见哀伤的眉眼,流连心间忘不却。

升华于弥空的远,淡然的瞬间有谁记得。

梦里缱绻万次你的脸,却不能伸手拥抱的温度,如何的哀凉,让我也如此无奈的沉默。

不知道最终的后面,只是想念着从前——你弯弯浅笑的脸。

记忆昏黄的罅隙,难忘的最后一眼,仍然是你。

已经无法停滞爱恋,只能这样傻傻默默思念。

不知道穿越山水万年的你,会不会听见?

飘摇妖娆的曼珠沙华间,火红了眸眼……

这罪孽浓艳的漫丛血红中,拿着白色纯洁的曼陀罗,那——

——是你么?

……

黄泉之花,我们的爱。

VongolaⅩ世side

18岁的成人礼。

一如既往的没有平静。

似乎是策划已久的阴谋,同一时间里各处部门传来部下背叛的讯息,没有预兆,声势浩大。

几乎是接收消息的同时,礼堂四角剧烈的爆炸声,门口闯进拿着各种武器的黑衣人员。

只是微微愣了愣,上秒还微笑给自己盛酒的女子伸出匕首前刺。

没有防备,反应慢了一拍,雪白的匕首在肩上刺入,血色的玫瑰绽放妖娆的容颜,娇艳而危险。

额间顺势燃起澄澈的大空火焰,在褐发间飘摇,指掌间高温的火炎焦糊了敌人的身体,熏臭的味道。

蒙乱的四处烟幕里,逐渐明晰的视野。

第一个跑过来的是8岁的蓝波,蓬蓬头上那对角还遗留着绿色的电流。

“笨蛋阿纲受伤了!

”小鬼忿忿地看了一眼浮在半空的Boss,肩间刺目的匕首,触目的鲜艳,边跑边大声地喊道。

……

“什么?

十代目,我绝对不放过你们!

”愈发密集的爆炸声。

“阿纲?

嘿嘿,让你们知道什么是下场……攻式第五型「五月雨」……”瞬时卷起的浩大剑气流漾,清晰闪溢的眸子。

“极限地来吧!

”挡住所有的攻击,并回以更加猛烈的拳头。

“kfufufuuu~~~沢田受伤了,库洛姆会伤心的呢~~~”盛大的莲花妖冶盘绕,炙热的火焰里鬼魅的笑声。

……

四起的更大的爆炸声,硝烟弥漫。

沢田纲吉无奈地浮在半空,额前美丽的橙红火炎在微漾的空气里晃荡,琥珀般的眼微微凉,左肩上的伤口阵阵发疼。

尾稍刻意留长的褐发几缕,披肩垂于前胸,褐色间轻染血色,夺目的诡谲。

应该早已习惯了这些嗯。

可是每次面对的时候还是有些哀凉,同伴的背叛嗯。

垂眼下面的臭屁小鬼,挡在他面前一个又一个倒下的敌人。

牛奶装的癖好至今也还未改掉。

乱糟糟的蓬蓬头里依然还有着其他稀奇古怪的东西。

微微笑了笑。

有他们好像就够了嗯……

最后一声巨大的爆炸声起,半拉礼堂只剩残垣断壁。

缓慢清晰的身影慢慢出现在沢田纲吉的身后。

缠满绷带的拳头耀眼的太阳。

锋利的日本长刀绕旋沉静的默雨。

骷髅头骇目扬长恣肆的狂风。

流淌电流如盾牌般坚毅的电闪雷鸣。

异色双瞳轮回六道慢慢浮现的诡异紫雾。

……

最后,身影从残垣尽头踱步近来。

冷冽的双拐浮傲孤桀的弥散高空的云。

守护者慢慢现在背后。

没有回头,只是静静远望破了壁可以看见天的缝隙——

澄澈的光芒包容一切的大空。

……

面前突然一声“咔嚓”。

“蠢纲,成人礼快乐。

”reborn小小的身形在未散的氤氲中现出,低压檐帽,举着相机,“都这么久了,还是这么天真。

这么容易中招嗯。

淡淡地羞涩一笑,挠挠头上几丝不安分的发,“是嗯。

一时没反应过来啊。

火焰慢慢褪去,柔和的笑靥浮在嘴角。

“喂,草食动物。

我不就是出个任务去了,你就可以招来这么多人……建筑随意毁坏,不守风纪嗯,咬杀!

”斜挑的丹凤眼,危险着凛冽。

“啊?

云雀?

阿喏……”尴尬地退后,迅速地想要逃离。

“云雀,等一会再随便咬杀好了,拜托你善后一下啦~”山本讪讪地一笑,收回了炎染的长刀,“纲受伤了,我们先去趟医务室嗯。

云雀恭弥冷冷地向前看了一眼,滴落在地的鲜艳的花朵。

横眉低低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十代目!

”狱寺激动地凑上前。

“啊……嗯,狱寺,不用这么担心额……”看着狱寺一脸担忧的样子,不自觉地继续退后,快速地走出破碎的礼堂。

不禁又望了眼湛蓝的天,淡淡的哀凉。

突然又念起了谁。

听闻后面追上的脚步声,转而又急匆匆地前行。

肩胛淌下的血慢慢凝固暗红,只是那把匕首不敢随便抽下。

每一次的动作,神经就被拉扯的疼痛。

“笨蛋阿纲!

”蓝波也不禁追了出来。

“蠢牛,不要跟过来啦!

“讨厌狱寺,不管,我要看阿纲!

“嘛啊嘛,一起去看嘛~~哈哈~~不要闹了啦~~”

……

“了平,加百涅家族刚到,你和我先去安顿一下,本来要参加阿纲的成人礼的。

“嗯。

reborn望了一眼远去的一行人,转身和了平背道离开。

云雀看着慢慢散去的人,转而斜瞥了一眼在一边眯眼的六道骸。

“哦呀哦呀,云雀恭弥不要又用这种眼光看我嘛~~~我先走了嗯~~”异色双眸弯弯,透蓝的发修洁,渐渐消散的身影遗失在迷离的雾中。

“恭弥~~~~”远处跑来的白色西装男人,阳光般耀眼的金发灿烂得过分,“好像又错过什么好戏嗯~~~”

云雀恭弥转头看了看,不自然地握紧双拐。

“……”

……

已经明白自己要面临的什么不是么?

还有什么好感伤嗯。

既然选择了,那也只能承受。

对着浴室里的镜子惨然一笑。

接近午夜深处的黑暗慢慢将自己包围。

Giotto。

你说是么。

“噔……噔……”厅里的那座老式摇摆座钟打了今天第十一次的准点钟声。

镜子里的自己开始浮变,背景开始变幻。

慢慢地,出现了一张与自己相仿的脸。

背后依旧是楠木宽长的床榻,修白的隐约用金线勾挑的被褥。

房间意式的装潢。

窗口倾泻昏黄的余晖,模糊了人影。

金红的眸眼,额间过长的金发披散,修长的披风外连缀的似乎随意扣着的金铭精刻的胸链。

安然似脱凡的神圣。

彭格列初代——

Giotto。

垂眼的褐发,琥珀色的眉眼。

柔和地对着镜中人浅浅一笑,微凉的声音散在盛夏晚风里。

“Giotto。

……

有无数花朵在周遭成长,花苞在生命中绽放。

如火,如血,如荼。

红得近乎黯黑的花朵,妖异浓艳,触目惊心。

……

VongolaⅠ世side

“Ⅹ世嗯。

”默默地镜中的人。

洁白的衬衫批在瘦弱的身上,锁骨微微凸出。

头尾留长的几缕褐发垂在背后,鬓间落下恣肆凌乱几丝。

半露的肩膀缠上的雪白绷带隐隐渗出的血丝,红艳如蔷薇。

几丝蓝色的血管在皙白的左颈下清晰可见。

微微瞥了瞥眉头。

“怎么了?

“啊……被背叛了嗯。

”羞涩尴尬地笑了笑,漫上绯红,浅褐的眼依依伤凉。

“是么,”Giotto的修长的手慢慢抚上镜子——那处触目的花,“一定很难过吧,不论再怎么淡淡的笑靥,你的哀伤还在嗯。

微微淡笑,收回了手。

“看得懂,你的眼睛。

默默望着镜子里的人,渐渐褪去了所谓的笑。

“是嗯。

不知道如何让自己值得别人信任嗯……”轻轻低垂的眼睑,

“Giotto,你失望了吗?

“……没有。

如果你是这样想的话……我想我一直以来就没看错嗯。

你我身上除了血缘外那共通的东西嗯,我的曾曾曾孙子。

”温暖的笑容,清浅的弧度。

“是么。

”静静凝望那双恬淡的眸眼。

这平和淡然的微笑后面,往常回旋的是什么。

不是历史典籍里看到的那个“Giotto”的名字,不是墙上金框裱起那张模糊的面孔,不是心里凭空想象着那个身影。

这样静静地现在眼前——暖和的笑,恬静的眸眼,润泽的声线,柔和的感情。

近在咫尺,无法触碰的伤然——谁晓。

骗过千岁的时光,所见过去的眼,其实已经足够了。

可是——

那这异样的情愫呢?

又该如何?

就这样安静看着你,是我最亲密的距离。

就这样静静陪着你,不去讲更多的言语。

“Ⅹ世。

我们所在的这个世界,有些注定的命运,无法逃避。

只能以其的生存法则,一起沉沦深陷。

”依然是微低的声线。

“早就明白了。

只是些微的不甘心嗯。

”澄澈的眸子,已经染上不知名的颜色在流连间缱绻,没有归途。

“是嗯。

那加油啦。

”Giotto只是笑笑。

凄凉了眼睛的那种颜色,曾几何时自己何曾不是。

彼时已然褪不尽染指的红,多像那三途河边盛放的地狱花,引领尘世入幽冥之狱。

快了……彼端的终结,是不是也要顺着它红艳的花径入永不轮回。

11分钟。

消逝。

镜子里慢慢回复自己的脸,金色的发不变,眸中的疲累不改。

已经记不得自从哪天起无意发现可以穿越时空看见后世的彭格列Ⅹ世之后,有多少个在夕阳沉入地平线的最后一刻看着他午夜里站在镜前和自己说11分钟的话。

只能听到彼此的声音,只能看到镜子里的景象。

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渐渐的,已成为习惯。

有种微妙的感觉……还有种期待的感觉。

交错了时空,浇熄了梦靥,泥泞了记忆。

不可抗拒的……看着一个传承彭格列并淌着自己血液的灵魂。

一次次在镜前,望着那张相似的脸庞,却无法相拥接触的感觉……

有些莫名难过。

好倦。

白天终于从亚平宁半岛的当地黑手党手中抢夺了那不勒斯港口专有的使用权,外交虚伪的笑容,为了利益不惜手段。

为此已经交涉一年多了,执拗的对方家族头目,那些无视彭格列地位的不平等条约。

可是又有何法,西西里岛与亚平宁半岛的港口联系对接,才能保证整个意大利内陆海域地基本拢和。

彭格列只是拥有几年历史的家族,没有太多的坚实后盾,只有靠着自己——守护该有的东西,且是不惜一切代价。

是我的诺言。

永远不背弃。

那个百年前的你,也是一样的么?

和我同一执念,没有退却。

好想在这世界的黑暗里,可以抱抱无奈的你,至少一声切心的安慰和鼓励。

只是太多的不能,时空阻隔了一切。

……

倒在床铺上,微微倦怠的合着眼。

“咚咚”……敲门的声音。

“Giotto……我是G。

”打开门,G慢慢走进来,白色的西装,暗红的发,侧脸诡谲绕旋的暗纹。

“嗯……”浅浅地应了一声,就没有说话。

“Giotto,晚上晚宴要开始了呢,你还在这里干嘛啊。

”G有些愤懑,微微松了松领带。

“啊……嗯,叫戴蒙变成我的样子去吧……反正他不是很喜欢这样的场合么,”坐了起来,脱掉披风和黑色的外衣丢在一边,抚了抚额,“G,我累了……不想去嗯。

G慢慢走近,在Giotto面前蹲下,淡开弥红润饰以迷茫的眸子扬长。

“好吧……那你休息吧。

Giotto,你还真是任性嗯,可是每次为什么我都要妥协。

“呵呵,谢谢。

G。

”Giotto轻轻一笑,金色的眸间微微垂睫倦怠的泪滴,揉了揉恣肆的发。

……

梦里混乱交织的黑夜白天。

云碎成雨点,弥散了眼前。

从小路回家,打开家破旧的木门。

霎时愣在那里,卷风袭进冰凉的雨滴,打在身上没有感觉。

残破的肢体,漫目的蔷薇,扑鼻的腥气。

怔怔地走进,默默地看着。

液幕没有挣扎就蒙涩了眼前,细长的金发软软湿湿贴在额前颈间。

蹲下跪在小女孩缺了一只手臂的尸体前,抚上那金棕长长的发,熟悉的感觉遗留指腹,血污的脸肮脏不堪,棕色的眼没有闭上。

愣愣地抱起尚有余热的小小身体,张开了口,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已经喑哑话语出不了口。

旁边散落的母亲的头颅,前面父亲粗大的手掌……绵延一地的鲜艳。

断肢残体,窗外细细密密春日的雨,黑暗没有星云的天。

渐渐要转暖的季节,下了一地血色的雪花,没有终结的尽头。

有什么东西涌入胸口,淡漠地笑了。

眸眼凄凉。

隐约看见没有云的红色天幕,那里浮沉上下的星火。

骇目尸体上绽放的大片大片的幽灵花随风飘摇。

……

夜冥中倏然睁开金红的眸子,渗出的汗渍打湿了鬓边的发。

啊……那个黑暗一切的源头。

又梦见不愿再见的记忆碎片了嗯。

……

盛开在死亡上妖冶的花,染指说尽罪孽。

抹不去,则隐没了记忆,纵入无垠的荒漠安逸的寂静。

VongolaⅩ世side

讲昨日叛变一事进行收尾,礼堂也开始重建了。

枯涩的眼,昏涨的头。

累嗯。

看着自己手上的行程安排,只是默默地盯住了明晚要会面的人。

切尔罗家族头领。

就是那个在南美抢占彭格列海洛因市场的家族啊。

作风野蛮狡黠,吞并下多个南美的黑手党之后建立起的区域庞大组织。

成人礼上的闹剧,差点忘记了这个重要的会面啊。

揉揉作疼的太阳穴,这次又该怎么解决呢?

拾起桌上密密麻麻的文件,默默地拿起笔开始一张张批阅起来。

左肩下的伤还在隐隐作痛。

Giotto,如果是你,你会用什么方法呢?

……

寂静的深夜。

黑色的重雾盖住清凉的月色。

弥盖一览无余的天,纯粹的墨色夜空。

“……”看着初代微微清浅的眸子没有说话,默默着。

“Ⅹ世?

”有些不解那望来的目光,偏了偏头,额前漫下过长的刘海,细碎密着泽光。

“Giotto,我有时候会想,彭格列应该以什么立场立足于世。

”后稍留长的发在胸前逶迤,些微凌乱不整的白色衬衣,袒露的锁骨,边缘隐隐露出的绷带,“我知道彭格列是因守护而生,为了那些执着顽强立世。

“可是,无论是哪种背景,彭格列也还是黑手党。

黑暗的世界,遵守的法则,不惜代价究竟最后能得了什么。

惨淡地笑,默默离迷了眼。

“……”听得见咫尺的呼吸,瞳孔里深刻地哀凉,“得到的,并非一己私利,你也懂得,那些罪恶后面淌落的汗水。

我们所承担的厄,是为了更多的人生得以延续。

阖了眼睛,敞落纤长的睫毛。

嘴角上扬的弧度,双手合十抵在胸前。

背后夕阳打上的朦胧光晕。

“我一直都相信着你……你会做好的,不是么?

微怔那刻的宁静,浅褐的眸子轻颤。

瞬时温暖起来的温度。

默默地望着那足以惦念的笑靥——有那么一刻,多希望时间静止,不再理会时空间壑、人物年岁。

这是世界上最美的沉寂。

那个终结的时限,还有多久。

这样未知时刻的对望,到底该怎么倒数。

不止归途。

不予滞步。

……

“啪”一叠文件甩在长楠桌上。

“啊喂,家里Boss出的和谈条件。

”小鬼蓝波坐在桌沿,半闭着眼一手托着下巴,翘起二郎腿。

旁边是不出一言的黑衣少年。

双手合起放在腿上,长佻的褐发垂在颈窝,额前刘海遮住了眸眼。

看不清脸,亦不知表情。

对面站立的贴身部下激动地将手伸入衣襟,而冷眼看着的切尔罗Boss爱默生抬起手。

深沉的嗓音,富蕴着久历沧桑的磁性。

“真是了不起,彭格列的Boss,”额间赫目的刀疤和英挺的面目纵成对比,“居然就带一个小鬼就敢来这里啊,难道不知道这里是我切尔罗的地盘……哼哼~~”印欧混血带来微深的肤色,蔑视的笑靥。

“咦……Boss,那些家伙不买账诶,好烦人,一点也不好玩啊。

蓝波大人时差捣不回来,困了……”蓝波闭上睁开的眼,手支在翘起的膝盖上靠了上去。

“嗯,”沉寂的少年开了口,“随便你嗯。

缓缓抬起了头,惺忪的眼睁开,“呀咧咧,以后不陪风太玩牌了,输了太惨,半夜都没睡好啊~~~”

“喂,你太没有礼貌了吧,这里是切尔罗家族的地盘啊!

喂!

”站在后面的一个部下终于忍不住气愤地喊道。

褐眼少年抬起头直视那个出言不逊的家伙。

那人不禁颤栗了一下。

浅浅的一弯笑容弧在嘴角。

“哟,你惨了哦,小蓝波要生气了嗯~”平和柔软的语调。

奶牛装的小不点睁开一只眼,幽绿的眸子沉冷,凄凄不似同龄的孩子。

“喂,没看见蓝波大人在睡觉么?

声音还那么大……”

指间瞬间燃着的碧色火焰,抬起了手。

食指正对方才激动的男子。

“谁告诉你这里是切尔罗的地盘了?

明明是我家地盘诶,拜托……貌似是你们抢占的不是么?

刹时猛烈耀眼的焰束掺着电闪直直劈透那人的右臂打在他背后雪白的墙上,拓出深深的凹坑。

“啊!

啊!

”撕心裂肺的高喊。

喷涌的血液一下子溅了出来,而在空气里一束娇艳的玫瑰花。

后起的血腥混入被烤焦肢肉的难闻气味,渐渐散了开来。

骇人的白色骨头在另一只手握住的指缝间若隐若现。

“别吵,不然下一次是心脏……哈……”长相漂亮的孩子歪了歪脖子再次闭上了绿色的眸子。

对面谈判的切尔罗家族无不都打了一个冷颤,原本瞪视的眼都微微收敛,额前不约而同淌下冷汗。

爱默生不禁收缩了瞳孔,桌下紧握的手掐进了皮肤。

这就是……彭格列……

爱默生微微回过神,镇定地说,“把他抬下去,请各自注意自己礼节,不要让人看了笑话。

“彭格列,总之南美的海洛因市场,切尔罗是不会随便放手的。

“是么?

”沢田纲吉淡淡地抬起了头,望着爱默生的眼睛,“你知道和彭格列做对的代价是什么么?

“……”爱默生的话哽在喉咙里,莫名的压制气场摄住心神。

曾经叫嚣南美各大黑手党的那个强势的男人竟在一个这般年轻的少年里,尝到不安的心绪。

“呵呵~~~我开出的条件既然你不喜欢,”少年起身离开椅子,靠在桌边拿起那叠文件,回头望了爱默生一眼淡淡笑,“那这份条约也没有什么价值了呢~~”掌心窜起的橙红温暖的火焰瞬时消殆白色纸页,在空气里漂浮留温的黑色灰烬。

“彭格列……”微微一抖的身子,不禁脱口的字眼。

不安的情绪开始在心底躁动,背后部下加重屏息的呼吸。

厚重的压力。

爱默生不禁蹩起的眉头。

“kfufufuuu~~~~切尔罗么?

”诡异的冷笑,迷漫沉沉的紫雾,缓缓现出的人形。

湛蓝的发,鬼魅的异色双瞳,嘴角划起的冷笑,手中银白的三叉戟在灯光下熠熠。

“骸。

”褐发少年望了一眼现于对方家族背后的雾之守护者,淡淡一笑,

“怎么来了?

“哦呀哦呀,阿尔克巴雷诺说最近事多,人手不够,只有小鬼头跟着你,走出去没面子,叫我任务完了就过来‘保护’你哒~~沢田纲吉,”六道骸下扬的下颌,扬长的眸子,“小鬼头的话我听见了哦~~~切尔罗还真是大胆呢~~~真是的,黑手党什么的还真是讨厌……”

“嘛嘛……”沢田纲吉伸手扣了扣胸前暗纹领带。

沿着肩线划入腰间再豁开收放的细致剪裁,显着完美的身段,不同于之前的气质添了份沉稳,

“reborn,每次都是这样的理由,什么嘛……”压低声音吐槽,有些气忿捋着额前的碎发。

“彭格列,关于这次谈判,切尔罗的立场始终不变,南美的市场对于我们来说很重要,怎么就这样白白拱手让出去?

”爱默生默默地撩了撩眉。

半晌的沉默。

濛濛的紫雾散去,盈蓝长发的男子渐渐消逝在视野里。

褐眼的青年微微笑了。

“切尔罗么?

请用‘还’不要用‘让’哦……知道北意大利亚平宁山脉的那头么,原本动乱贫困的那里,如今是怎么在彭格列暗中掌理之下变成现在这般安逸平静的庄园么?

”沢田纲吉抚起脑后一缕褐发,缠旋在指尖妖绕,“现在那里种满的——不是小麦玉米,都是盛大美艳的罂粟花哟~~在北意贫瘠的土地上,迎着春生的阳恣肆地绽放,可是好风景呢。

侧目望了一眼切尔罗,“最后那里的人们幸福安逸的保障,便是南美的市场,”淡出泠泠的眼,宛若深海,

“我——沢田纲吉,不为彭格列所言的那些利益而来,仅仅是想要守护该守护住的东西。

“……切,”爱默生不屑地昂起了头,“什么守护,黑手党哪有资格说这种话,尤其是拥有这么多年杀戮血腥传统的彭格列!

瞬逝的两三秒。

没看清动作,沢田纲吉已经从五六米的楠木长桌那头移到面前,相隔不过10公分,过分清晰的脸——那沉沉明亮的眼眸。

爱默生怔住的瞳孔,颤了的脸,微微抽搐。

“好快……”轻语呢喃,“沢田纲……吉……”

那个拥有最强大的黑手党Boss之位的男人,虽然仅有10岁,但是其持有的耀眼大空火焰的他,也不容小觑。

“是么,爱默生?

”浅浅的唇线上扬,眼睛里没有半点玩笑,死寂的沉静,“不管是什么理由,南美的市场都是彭格列的!

”皙白的手指间捏上印欧混血的下颌,眉眼瞬时的张扬,黑色竣冷的西装。

“既然如此,那也就没什么可讲的了,谈判破裂!

”爱默生撇起眉头,迅速地掏出藏怀的左轮,黑森森的枪口直指沢田纲吉的额心,“喀嚓”推开的保险栓,食指扣住的扳机。

低沉的声线,“就算你再厉害,也不过几个人罢了,怎敌得了我数百人!

轻视我的后果就是下地狱!

彭格列!

”左手打的一声响指,静静蔓延在空气里。

慢慢地沉寂下来的声音,安然的宁寂。

浅尝辄止的安逸慢慢消散在刚瞬去的时刻里。

淡淡地从额间滴落的冷汗,濡湿了鬓边的发,差异慌乱的瞳孔。

而较之的是青年愈发玩味的美丽笑靥。

“是吗?

……”

“啊啦~~切尔罗,真是不知量力……外面埋伏的那几帮人我来的时候就解决掉了,还真是废物啊……沢田纲吉,剩下交给你,去赶下个任务了哒~~~~kfufufufufu~~~酱,早点回去,阿尔克巴雷诺说晚了就送你去三途川哦~~~白白~~~”厚沉所谓魅惑磁性男声打破了宁寂,已不知从哪里传来,却已慢慢淡出。

沢田纲吉弧上的笑容瞬时有点抽搐。

呀类,门禁时间要到了么……reborn,你个大魔头,出个任务门禁都不取消一次的?

……

爱默生汗涔涔侧目身后的部下,他们各个眼眸里沉沉的厚重紫雾,像翳般覆上,脸上浮上的惊恐神情,四肢一动不动顿在原处。

越多的恐惧慢慢袭上心头,握枪的手已在微微颤抖,抖落周遭凝固的空气。

……

最后在南美的午后,盛放的金色光芒,曼妙的火舌吞咽了一切,微微扬起的长风划破天际,纯粹的空气滤去尘埃,在屏息间吞吐着怡宁。

而那火焰尖端里浮现隐约的褐色眼睛,微漾的笑靥,扣紧灵魂深处。

仰望天际,放下的美丽。

在夕阳落幕的瞬间长扬而去的白色尾翼的飞机,拉长云里雾里的汽茫。

……

沢田纲吉搂住怀中的孩子,黑色柔软的发贴在额间,随着呼吸一翕一合的唇齿。

紧贴怀中的温度,小小的灵魂在眼眸里烙下的东西。

明明应该还只是个纯洁天真的孩子啊……而陪着自己触及黑暗的世界,未曾吐露恐惧的心,幼嫩的心灵一点点承受了一切。

日子里各种奇怪的要求打闹,不是任性,而仅仅只是害怕,连守护着自己的人都没有,那些的意义就只剩下黑暗——那种彻骨的寒凉。

其实懂,身边的每一个人,是做了多大的觉悟才聚集在身边的。

而自己又需要什么样的姿态来面对他们……

这个,就是你想要告诉我的东西么……

Giotto。

那时光倒流的前方屹立的男人。

默默扣紧耳边银色的通讯器,按开了开关。

“风太么?

可不可以麻烦你叫妈妈明天做几份章鱼烧超速递送到意大利?

……

“嗯,是给蓝波的,他……”

……

“好,之后忙完会叫人把妈妈接来的嗯,代我告诉她……我很想她……”

……

落在意大利的土地上,头顶星碎的月色。

在离门禁的10:

30还剩5分钟赶进了大宅。

在子时黑夜的月色里,那张凉凉的镜子。

对着那头微笑的美丽男子弧起的唇线。

浅褐的眸子温柔沉静。

“Giotto,谢谢……我想我明白了……”

那些真正守护的东西,是不惜代价不惜手段也要抓住。

只为这宛若阿鼻地狱的现世里我们所掌握的一方天堂。

VongolaⅠ世side

2月14日。

情人节。

充满爱意和巧克力的空气。

……

早晨迎袭金色的芒,随手披上的白色细纹衬衫。

金色的发在鬓间额前恣肆,柔和的脸部线条侧出温柔的气息,金红的瞳漫出温暖的润泽。

坐在大开的窗口,外面深一抹浅一笔的绿色金橙微蓝。

双手合十,轻吻上了中指上殷蓝的环。

春生季节里万物的依恋。

……

翻开小册子,一点点研读。

关上身后的门,对着面前的器具一点点摆弄起来。

……

“Giotto,你一个早上又在做什么啊。

真是讨厌,帮你应付酒会。

”G揉着额间,噙一口透明高脚杯里的纯色红酒。

“酒会啊……真的不想去嘛……每次一到这种节日,其他的家族就会把什么侄女女儿小姐之类的拉来给我认识,一点也不喜欢这样诶……”Giotto勉强笑了笑,在雪白的桌上拿起香槟,往自己杯子里倒了一点。

“我也不喜欢好不好?

真是……”G愤懑撇起了眉,湛红的瞳。

“脾气这么坏,可是还有这么多女人喜欢你呢~~”眯起眸子,唇边漾起的微笑。

看着好友身边放满的礼盒,打着各式各样漂亮的蝴蝶结。

周遭挤满的人,盛大的下午情人Party,交谈吟笑的声音不绝于耳。

对于社交什么的,怎么都还是不喜欢哒。

远离圈子的Giotto默默喝着香槟这么想着。

周围慢慢走来的人。

“Giotto!

”四五个成群的穿着艳丽礼服的女孩子凑近Giotto,各自羞红了脸兴奋地攀谈起来。

“啊啦……女士们好。

”银白色西装,金链垂胸,纯白的手套,温和的笑靥和眼里点点的厌倦。

“好帅啊……”女孩子们不禁互相切切私语。

……Giotto冷眼看着,脑海里想着各自脱身的方法。

叽叽喳喳地各种问题,各种各样做作的笑容。

那些所谓家族名门小姐。

各自庸俗的礼裙微笑。

……

默默扶额,找了个理由离开会场,躲在宅子的小厅里。

还是收了一对花里胡哨的礼盒。

微微闭上眼睛的刹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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