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诗十三式从错误与猎小海豹谈起.doc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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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诗十三式从错误与猎小海豹谈起

現代詩欣賞

Modernpoemappreciation

丁旭輝

◎課程釋名

一、現代詩：

白話詩、自由詩；新詩、現代詩、當代詩。

不同組合：

中國……、台灣……、漢語……、華語……、現／當代……。

　通名：

現代詩、新詩、現代漢詩。

二、欣賞：

閱讀與創作能力的培養。

壹、分行的觀念

一、詩「行」觀念的確立：

由古典詩到現代詩的第一個大變化。

二、「行」與「句」的關係：

＞＝＜。

三、現代詩視覺美的基礎：

古典詩只有意義之美、音樂之美，現代詩分行，開始具備視覺之美（視覺暗示，圖象暗示）。

視覺美為現代詩之新創，豐富了詩的美感效應，擴大了詩的美學內涵。

而此視覺美學在台灣現代詩人手裡始得到開發與發展，對整體華語詩是一大貢獻，極具價值，也是台灣現代詩之一大特色。

（見後文「圖象技巧專論」）

四、不分行（或不以分行為主）的現代詩：

散文詩（詳後文「散文詩」）。

讓春天從高雄出發余光中（〈詩寫臺灣〉137）

貳、跨行的技巧

一、何謂「跨行」：

◎run-on（run-online跨行句）、enjambment，待續句，迴行，逸前走向。

◎end-stoppedline煞尾句。

二、現代詩建行的關鍵技巧：

由古典詩到現代詩的第二個大變化。

三、跨行技巧的出現與發展：

四、跨行的一般原則：

音組完整處。

五、跨行的功能

１基本功能：

強化節奏（增強音樂性）、製造懸宕感（增加閱讀吸引力）。

號角紀弦（〈狂傲而寂寞〉50）

２特殊功能

（一）：

突顯詩意

剔牙洛夫（〈從臺灣走向天涯〉90-91）

３特殊功能

（二）：

圖象暗示。

（另見後文「圖象技巧專論」）

月光曲紀弦（〈狂傲而寂寞〉40）

六、不當跨行的弊病

又歌東部（第三段）敻虹

水要沖走泥沙

水洶湧而來　　　　　　　　　　（余光中改作）

我潛入，潛低，只要　　　　　　我潛入，潛低

我一觸到那柔軟溫潤　　　　　　一觸到那柔軟的泥沙

的泥沙，我便能把　　　　　　　我便能把竿插下

竿插下，用獵熊　　　　　　　　用獵熊的臂力

的臂力，追鹿的腿力　　　　　　追鹿的腿力

把二十根竹竿

圍成一塊土地││

叁、字句的排列

◎詩行長短、句子斷連與文字位置的自由排列：

古典詩到現代詩的第三個大變化。

一、規則形排列：

全詩自成統一的排列格式。

１齊頭排列：

向左對齊。

２齊尾排列：

向右對齊。

３向中對齊：

４豆腐乾體：

５高低起伏：

再別康橋徐志摩（《淺出深入話新詩》9）

輕輕的我走了，

　正如我輕輕的來；

我輕輕的招手，

　作別西天的雲彩。

那河畔的金柳，

　是夕陽中的新娘；

波光裡的豔影，

　在我的心頭蕩漾。

軟泥上的青荇，

　油油的在水底招搖；

在康河的柔波裡，

　我甘心做一條水草。

那榆蔭下的一潭，

　不是清泉，是天上虹，

揉碎在浮藻間，

　沉澱著彩虹似的夢。

尋夢？

撐一支長篙，

　向青草更青處漫溯，

滿載一船星輝，

　在星輝斑斕裡放歌。

但我不能放歌，

　悄悄是別離的笙簫；

夏蟲也為我沉默，

　沉默是今晚的康橋！

悄悄的我走了，

　正如我悄悄的來；

我揮一揮衣袖，

　不帶走一片雲彩。

二、不規則形排列

１無意義的：

２刻意的：

見字句排列的功能。

三、字句排列的功能

１圖象暗示：

在圖象詩與類圖象詩中，利用特殊的排列造成圖象技巧，以達成圖象暗示的效果。

（詳見後文「圖象技巧專論」）

金龍禪寺洛夫（〈從臺灣走向天涯〉84）

行過漁人碼頭洛夫（〈從臺灣走向天涯〉95）

月光曲紀弦（〈狂傲而寂寞〉40）

２情意暗示（節奏暗示）：

頓悟洛夫（〈從臺灣走向天涯〉102）

夜讀張默（〈默然長鳴〉162）

肆、標點的運用

（詳參《淺出深入話新詩》頁199-222：

〈現代詩中的標點符號〉）

一、現代詩要不要使用標點符號？

１非用不可：

２絕不可用：

二、標點符號在現代詩中的功能

１意義功能：

幫助理解的基本功能。

在現代詩中，即使是基本功能，也往往有更精彩的發揮。

行過漁人碼頭（引號）洛夫（〈從臺灣走向天涯〉95-96）

頓悟（句號）洛夫（〈從臺灣走向天涯〉102）

錯誤（刪節號，詳下）鄭愁予（《淺出深入話新詩》100）（《左岸》5）

２節奏功能：

另一個基本功能｜｜表達節奏。

錯誤（刪節號，詳下）鄭愁予（《淺出深入話新詩》100）（《左岸》5）

３圖象暗示功能（另見後文「圖象技巧專論」）

錯誤（刪節號）鄭愁予（《淺出深入話新詩》100）（《左岸》5）

我打江南走過

那等在季節裡的容顏如蓮花的開落

東風不來，三月的柳絮不飛

你底心如小小的寂寞的城

恰若青石的街道向晚

跫音不響，三月的春帷不揭

你底心是小小的窗扉緊掩

我達達的馬蹄是美麗的錯誤

我不是歸人，是個過客……

三、不用標點符號的優點：

增加詩語言的靈活與彈性。

〈更漏子〉第二節葉維廉

深夜

加工區

空得

如

風

吹入巨大的銅管裡

伍、分段的依據

1、不分段：

自然的；刻意的。

斷奶余光中（〈詩寫臺灣〉135-136）

2、自然分段

旅愁陳千武（〈平易而深刻〉62-63）

別看我，阿富汗女郎向明（〈時代與生活的投影〉110-111）

三、刻意分段：

（一）格律（化）分段：

（見後文「格律」）

（二）製造留白：

呈現圖象暗示或情意暗示的效果。

（參後文「圖象技巧專論」）

金龍禪寺洛夫（〈從臺灣走向天涯〉84）

月光曲紀弦（〈狂傲而寂寞〉40）

陸、意象的經營

一、何謂「意象」：

把意念中的情感、思想、經驗，以文字的具體形象表達出來，此「具體形象」稱之為「意象」。

二、意象的功能

１詩的焦點：

２以最少的文字，表達最多的詩意：

３象徵的基礎，立體化、深度化，意境化的門窗：

４化散文語言為詩語言的關鍵角色：

使看似散文化的語言反敗為勝，由散文語言經「意象化」為張力飽滿的詩語言，具備成功的詩質。

宣告北島（〈艱澀而清晰〉19）

三、意象的經營方法

１意象的動態與靜態：

２慎選名詞、動詞：

關鍵性、典型性、象徵性、完整性。

把其他詞性名詞化、動詞化、擬人化、擬物化：

３個人的經典意象與意象的系統化：

如辛鬱、王丹、里爾克的豹，紀弦的狼，余光中的桌燈意象、蕭蕭的石頭意象等。

豹辛鬱（〈堅實的自我、底層的觀照〉184）

狼之獨步紀弦（〈狂傲而寂寞〉43）

４意象的單純、合理與精確：

五、意象的解讀方法：

與「經營方法」一體兩面。

１意象還原：

２深入解讀：

一般的特質；深度的聯想；個人詩作脈絡；社團、時代、詩史、詩學網絡；原型母題。

柒、修辭的功能

1、倒裝：

語言的陌生化、節奏的強化。

2、重複形式││排比、對仗、類疊、反復、複沓、迴環、呼應、頂真等：

節奏的強化、結構的完整（比例較高的重複）。

睡吧，山谷北島（〈艱澀而清晰〉17）

◎頂真：

節奏的強化、詩意的橋樑、圖景的推展。

無調之歌張默（〈默然長鳴〉161）

捌、格律的寬嚴

1、格律詩：

2、格律化詩：

單行體、雙行體、三行體、四行體、五行體……十四行體……。

路岩上（〈簡潔而內斂、理性而深情〉208）

茶岩上（〈簡潔而內斂、理性而深情〉210）

玖、語言的鍛鍊

一、「語言」的工具性：

詩語言、音樂語言、繪畫語言、雕塑語言，非「語言學」之語言，乃作為最佳表達工具之「語言」。

二、語言的規定性：

文學類型、體裁、形式、語言有其規定性，如果作者明白的說他在寫一首「詩」，我們便應以「詩」的立場、尺度對待之，寫得不好時可以說她是一首壞詩、散文化的詩、不合格律的詩，只有在不得已時才說「這不是一首詩」，其他類型、體裁、形式、語言亦然。

文學「出位」的現象本極平常（如一個作品同時被收入詩集、散文集，或一個作品同時被收入散文集、小說集，成為所謂的「中間文類」），有些是作者刻意為之，有些是他人判斷標準導致，所以判斷文學類型、體裁、形式，應先尊重作者，作者之意不可尋，再依據文學常規判斷之，理由是：

文學常規都是後設的，最早的時候，本來就沒有任何規定。

三、語言的平面與立體：

１口頭語言：

日常語言，一切語言的基礎元素；第一度語言。

２散文語言：

精煉的、剪裁過的口頭語言；文學語言；靠流暢的敘述技巧、連貫的語意脈絡、和諧的閱讀節奏展現；順應一般讀者的閱讀習慣與語言結構；較平面的語言；第二度語言。

３詩語言：

精煉的、剪裁過的散文語言或口頭語言；靠意象經營；較立體的語言；語言是複義的、翻轉的、跳躍的、變形的、隱匿的、暗示的、交叉的、「賣弄」的；逆反一般讀者的閱讀習慣與語言結構；第三度語言。

４口語入詩與語感寫作：

發揮語言的原生力量，但須審慎為之。

５語言的散文化：

缺乏意象、純粹敘述的平面語言；新手的第一個常見缺點。

四、詩語言與散文語言：

１詩語言的兩個極端：

詩藉散文語言調整節奏、調節詩意之疏密濃淡，甚至刻意藉以表達反諷、顛覆文體，故對一首詩而言，散文語言是不可缺乏的，只要不要過度散文化或放入沒有詩學價值的、無用的散文語言即可；亦不可過度迷信詩語言，形成過度晦澀的詩謎。

２散文語言的詩質化：

一首看似簡單、散文化的詩，用心閱讀，其實可能並不簡單││意象經營外，節奏安排、反諷技巧、鏡頭運作、聲音的加入、敘述斷裂所形成的詩意間隙、刪節號的意義功能與節奏功能、意義的偷龍轉鳳（明喻、暗喻，如余詩的「譯」）、均衡結構（如余詩三段十行）……等，也可能使一首很「散文」的詩具備精采的詩學效果。

詠懷吳晟（〈璞玉生輝〉238）

五、詩語言的張力：

「張力」（tension）、「強度」（intensty），新批評學派（TheNenCriticism）的說法││「我們在詩中所能找到的一切外延力（extension）和內涵力（intension）的完整有機體。

」「意義的複沓、語法相剋的變化，詩中一部分和另一部分或和整體的矛盾對比、感性意義交切相融、互為表裡等等，都是可以增強詩中張力的方法。

」

六、詩語言的陌生化：

「藝術的使命不在於畢恭畢敬地模仿自然，而在於對自然（其中也包括現實生活）進行創造性的變形」。

石室之死亡1洛夫（〈艱澀而清晰〉11）

拾、結構的呈現

一、「自足完整」的概念：

只要能形成自足、完整的意函、畫面，詩即有了結構，即使再短的詩也是一樣。

心相連蕭蕭（〈以少為多〉249）

風入松蕭蕭（〈以少為多〉257）

水戲之十五蕭蕭（〈以少為多〉265）

二、從敘述內容來看：

順敘、倒敘、插敘。

三、從修辭技巧來看：

大範圍的「重複形式」。

四、從意象結構來看：

環環相扣、對照互映的意象結構。

拾壹、散文詩概論

一、散文詩源起：

波特萊爾、魯迅、雲萍（楊雲萍）……。

二、詩、散文、散文詩

１詩：

分行；跨行（迴行）；排列；節奏；意象；圖象技巧；立體；跳躍；斷

裂；暗示、象徵……。

（散文詩、圖象詩除外）

２散文：

分段；平面；細節；流暢；真實；敘述性、描述性語言為主，即使感性浪漫、技巧繁複，亦只是詩情畫意、一般修辭而已，行文仍流暢連貫，不致於過度突顯意象（等待解讀）、過度呈現敘述間隙（等待填補）。

３散文詩：

分段或分段、分行並陳；敘述性較強；極短篇性格較濃；戲劇張力較強；與一般詩作一樣，重意象經營、反諷技巧、鏡頭運作、敘述斷裂、詩意間隙……。

三、台灣詩壇的散文詩重要作家：

商禽、蘇紹連、王宗仁……。

四、散文詩的形式意義

形式主義文論家說：

「在藝術中不存在沒有得到形式體現，即沒有給自己找到表達方式的內容」，而且相對的，「形式是一定內容的表達程序」，這形式貝爾（CliveBell）稱之為「有意味的形式」，蘇珊‧朗格（Susanne.K.Langer）則稱為「有表現力的形式」，每一種形式本身，都表達了獨一無二的內涵。

也就是說，「詩」（分行詩）與「散文」、「散文詩」最大的分別就在於作者寫作時，對作品本身所賦予的形式意義，即當一個作者認定他正在寫作一首「詩」（分行詩），或他認定他正在寫作一首「散文詩」或一篇「散文」時，他所寫出來的就是一首「詩」、一首「散文詩」、一篇「散文」，然後我們便以「詩」（分行詩）、「散文詩」、「散文」的文學尺度去衡量作品的好壞。

所以我們可以說，寫得好就是好詩（分行詩）、好散文詩、好散文，寫得不好就是壞詩（分行詩）、壞散文詩、壞散文，除此之外，並沒有某些人所批評的「這根本不是詩」、「這根本不是散文詩」或「這根本不是散文」的說法，除非作者並不知道他在寫什麼形式的作品，或者他刻意不為作品做形式上的認定。

任何一種文學體裁，都恰如其分的表達了最恰當的內容，正如〈七尺布〉的內容，如果以分行詩或散文的形式而不以散文詩的形式來表達，不管如何努力，其「驚心」的感覺與苦入心肺但卻能昇華情感、洗淨人性的效果，恐怕便要大打折扣了。

五、散文詩例

紀弦〈畫室〉（〈狂傲而寂寞〉35-36）

蘇紹連〈七尺布〉（《淺出深入話新詩》119-126）

母親只買回了七尺布，我悔恨得很，為什麼不敢自己去買。

我說：

「媽，七尺是不夠的，要八尺才夠做。

」母親說：

「以前做七尺都夠，難道你長高了嗎？

」我一句話也不回答，使母親自覺地矮了下去。

母親仍按照舊尺碼在布上畫了一個我，然後用剪刀慢慢地剪，我慢慢地哭，啊！

把我剪破，把我剪開，再用針線縫我，補我，……使我成人。

蘇紹連〈膿疱〉（《淺出深入話新詩》119-126）

我做錯了事，父親便把我推進鞭子裡。

傷痕在我身上爬著。

母親在我的傷口裝上一條拉鍊，並說：

「悲哀的時候拉攏它，高興的時候拉開它。

」有一天，我又做錯了一件事，在父親未發覺之前，我就拉開拉鍊，鑽入傷口裡，並把拉鍊拉攏，讓我關閉自己，孕育成一個膿疱。

一個凸起來的膿疱。

擠破：

流出黃色的伸展和白色的飛翔……

六、進一步的比較

１「詩」（分行詩）在外形上是分行的，它以「行」為單位，而不像古典詩以「句」

　為單位；它可以透過「跨行」（迴行，run-onorenjambment）技巧的使用，而

　使得建行更為自由，節奏更為多變，詩意更為豐富，甚至可以藉此營造視覺

　圖象效果。

在語言上，它使用「意象語言」，或者是白靈所說的「神話性語言」

　（詩化語言）；在技巧上，則它往往藉文法、意象、詞性之適度的扭曲、跳躍、

　斷裂、疏離、轉換、省略、濃縮等，以製造詩語言的陌生化效果。

２「散文」在外形上是不分行的，書寫形式自由，一如其「散文」之名。

它使

　用「描述性語言」，或者是白靈所說的「邏輯性語言」（解析式語言），相對於

　「詩」，它是比較流暢、舒展、貫串、詳細、明朗、合理的。

３「散文詩」是「詩」而不是「散文」，它是一種「散文體的詩」，在外形上不

　分行，而以類似散文的方式呈現。

除此之外，它完全是「詩」的。

它雖然加

　入了部分散文，但最終它所使用的，只是散文的描述性語言（邏輯性語言、

　解析式語言）中的敘述方式而已，至於其語言，主要仍是意象性的語言，其

　技巧，仍是扭曲、跳躍、斷裂、疏離、轉換、省略、濃縮等陌生化的技巧。

　就像〈七尺布〉中，第一段看似幾乎完全是散文的，只有最後一句「使母親

　自覺地矮了下去」有較大幅度的跳躍，但第二段的「畫」、「剪」、「哭」、「縫」、

　「補」等動詞及其構成的意象，與跳躍、濃縮的詩性語言與痛苦的成長經驗，

　則完全是詩的，而且回頭使得第一段中的「悔恨」、「不敢」的強烈語氣與衝

　突有了交待，「七尺」、「八尺」之爭，也成了必然的需要（因為布太小，在剪

　裁的過程中，將使得自己被剪得頭破血流）。

以第二段的濃烈詩性衝擊第一段

　的散文句式，揭出其伏筆之處，完成散文詩的精彩示範。

　　〈七尺布〉中，「七尺」、「八尺」除了暗示詩中主角的成長之外，更深一層來看，「七尺」其實象徵著傳統而堅毅的母親對子女的嚴格約束與教育，而「八尺」則象徵子女內心的叛逆與異於母親教育觀念、尺度的主見。

在這樣的衝突中，主角在哭泣中艱辛的成長，終於成人。

這種衝突、痛苦、壓抑、悲傷與哭泣的成長經驗，除了〈七尺布〉之外，還多次的出現在《驚心散文詩》的其他詩作中，例如在〈心震〉中，成長其實暗藏了一個不為人知的「崩潰」的地方；在〈膿疱〉中，這樣的主題有更清楚的呼應。

拾貳、圖象技巧專論（見《臺灣現代詩圖象技巧研究》）

拾叁、詩與歌詞的異同

１本質上：

詩，閱讀的、理解的、感受的，文字為主，可反復研摩，節奏掌握之外，不宜亦無需過度強調聽覺，否則將喧賓奪主，侵蝕文字的境界；歌詞，聽覺的、瞬間感動的，音符為主，只需提供簡單的、甚至模糊的意義，不宜過度強調文字的理解，否則亦將喧賓奪主，干擾聽覺的流暢。

但一首好的歌詞仍應具備完整的結構，亦不排除利用簡潔的文字創造深刻的意蘊。

２商業化的考量：

詩為個人化寫作，重在表現自我；歌詞較煽情、較缺自主性、較須考量聽眾的感受，在代言大眾的生活樣貌與情感上較直接而淺易。

３白蘭地與雞尾酒。

４詩的歌詞化：

「散文化」之外，新手的第二個常見缺點。

５歌詞的詩化：

適度則令人驚艷。

瞎掰：

〈不願〉

不願再想起

不是因為我不再愛你

而是在你的世界裡

已經太過擁擠

我不願意

與太多的小船一起躲避風雨

不願再想起

怕你的影像太清晰

永遠佔據我的記憶

忘也忘不去

像氫與氧無法分離

化學反應後成為生命的必需

不願再想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