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自严羽《沧浪诗话》全书分为《诗辨》《诗体》《诗法》《诗评Word格式文档下载.docx
《出自严羽《沧浪诗话》全书分为《诗辨》《诗体》《诗法》《诗评Word格式文档下载.docx》由会员分享,可在线阅读,更多相关《出自严羽《沧浪诗话》全书分为《诗辨》《诗体》《诗法》《诗评Word格式文档下载.docx(3页珍藏版)》请在冰豆网上搜索。
斯为下矣。
又曰:
见过於师。
仅堪传授;
见与师齐。
减师半德也。
工夫须从上做下。
不可从下做上。
先须熟读《楚辞》。
朝夕讽咏。
以为之本;
及读《古诗十九首》。
乐府四篇。
李陵。
苏武。
汉。
魏五言皆须熟读。
即以李。
杜二集枕藉观之。
如今人之治经。
然后博取盛唐名家。
酝酿胸中。
久之自然悟入。
虽学之不至。
亦不失正路。
此乃是从顶上做来。
谓之向上一路。
谓之直截根源。
谓之顿门。
谓之单刀直入也。
二诗之法有五:
曰体制。
曰格力。
曰兴趣。
曰音节。
三诗之品有九:
曰高。
曰古。
曰深。
曰远。
曰长。
曰雄浑。
曰飘逸。
曰悲壮。
曰凄婉。
其用工有三:
曰起结。
曰句法。
曰字眼。
其大概有二:
曰优游不迫。
曰沈着痛快。
诗之极致有一。
曰入神。
诗而入神。
至矣。
尽矣。
蔑以加矣!
惟李。
杜得之。
他人得之盖寡也。
四禅家者流。
乘有小大。
宗有南北。
道有邪正。
学者须从最上乘。
具正法眼。
悟第一义。
若小乘禅。
声闻辟支果。
皆非正也。
论诗如论禅。
晋与盛唐之诗。
则第一义也。
大历以还之诗。
则小乘禅也。
已落第二义矣;
晚唐之诗。
则声闻辟支果也。
学汉。
晋与盛唐诗者。
临济下也。
学大历以还之诗者。
曹洞下也。
大抵禅道惟在妙悟。
诗道亦在妙悟。
且孟襄阳学力下韩退之远甚。
而其诗独出退之之上者。
一味妙悟而已。
惟悟乃为当行。
乃为本色。
然悟有浅深。
有分限。
有透彻之悟。
有但得一知半解之悟。
魏尚矣。
不假悟也。
谢灵运至盛唐诸公。
透彻之悟也。
他虽有悟者。
皆非第一义也。
吾评之非僭也。
辩之非妄也。
天下有可废之人。
无可废之言。
诗道如是也。
若以为不然。
则是见诗之不广。
参诗之不熟耳。
试取汉。
魏之诗而熟参之。
次取晋。
宋之诗而熟参之。
次取南北朝之诗而熟参之。
次取沈。
宋。
王。
杨。
卢。
骆。
陈拾遗之诗而熟参之。
次取开元。
天宝诸家之诗而熟参之。
次独取李。
杜二公之诗而熟参之。
又取大历十才子之诗而熟参之。
又取元和之诗而熟参之。
又尽取晚唐诸家之诗而熟参之。
又取本朝苏。
黄以下诸家之诗而熟参之。
其真是非自有不能隐者。
傥犹於此而无见焉。
则是野狐外道。
蒙蔽其真识。
不可救药。
终不悟也。
五夫诗有别材。
非关书也;
诗有别趣。
非关理也。
然非多读书。
多穷理。
则不能极其至。
所谓不涉理路。
不落言筌者。
上也。
诗者。
吟咏情性也。
盛唐诸人惟在兴趣。
羚羊挂角。
无迹可求。
故其妙处。
透彻玲珑。
不可凑泊。
如空中之音。
相中之色。
水中之月。
镜中之象。
言有尽而意无穷。
近代诸公。
乃作奇特解会。
遂以文字为诗。
以才学为诗。
以议论为诗。
夫岂不工?
终非古人之诗也。
盖於一唱三叹之音。
有所歉焉。
且其作多务使事。
不问兴致。
用字必有来历。
押韵必有出处。
读之反覆终篇。
沧浪诗话不知着到何在。
其末流甚者。
叫噪怒张。
殊乖忠厚之风。
殆以骂詈为诗。
诗而至此。
可谓一厄也。
然则近代之诗无取乎?
曰:
有之。
吾取其合於古人者而已。
国初之诗尚沿袭唐人:
王黄州学白乐天。
杨文公。
刘中山学李商隐。
盛文肃学韦苏州。
欧阳公学韩退之古诗。
梅圣俞学唐人平澹处。
至东坡。
山谷始自出己意以为诗。
唐人之风变矣。
山谷用工尤为深刻。
其后法席盛行海内。
称为江西宗派。
近世赵紫芝。
翁灵舒辈。
独喜贾岛。
姚合之诗。
稍稍复就清苦之风。
江湖诗人多效其体。
一时自谓之唐宗;
不知止入声闻辟支之果。
岂盛唐诸公大乘正法眼者哉!
嗟乎!
正法眼之无传久矣!
唐诗之说未唱。
唐诗之道或有时而明也。
今既唱其体曰唐诗矣。
则学者谓唐诗诚止於是耳。
得非诗道之重不幸邪!
故予不自量度。
辄定诗之宗旨。
且借禅以为喻。
推原汉。
魏以来。
而截然谓当以盛唐为法。
虽获罪於世之君子。
不辞也。
作品赏析。
言中国诗承脉络。
无出其右者。
严羽这篇《诗辨》作为《沧浪诗话》的开篇。
穷通诗理。
沧浪诗话形神俱论。
实为诗歌理论文章的上上乘之作。
为前人立文。
为后人开路。
善之至者也!
。
作者简介。
严羽。
南宋诗论家。
诗人。
字丹丘。
一字仪卿。
自号沧浪逋客。
世称严沧浪。
邵武莒溪人。
生卒年不详。
据其诗推知主要生活于理宗在位期间。
至度宗即位时仍在世。
一生未曾出仕。
大半隐居在家乡。
与同宗严仁。
严参齐名。
号“三严”;
又与严肃。
严参等8人。
号“九严”。
严羽论诗推重汉魏盛唐。
号召学古。
所著《沧浪诗话》名重于世。
被誉为宋。
元。
明。
清四朝诗话第一人。
出自严羽《沧浪诗话》。
《诗辨》篇是严羽诗歌创作理论的纲领和核心,他对宋诗尚理、尚才学、尚议论而不求余味等问题作出批评,并针对这些问题提出了其独特的诗歌创作趣味:
夫学诗者以识为主:
入门须正,立志须高;
以汉、魏、晋、盛唐为师,不作开元、天宝以下人物。
若自退屈,即有下劣诗魔入其肺腑之间;
行有未至,可加工力;
路头一差,愈骛愈远;
学其上,仅得其中;
学其中,斯为下矣。
见过於师,仅堪传授;
见与师齐,减师半德也。
工夫须从上做下,不可从下做上。
先须熟读《楚辞》,朝夕讽咏,以为之本;
及读《古诗十九首》,乐府四篇,李陵、苏武、汉、魏五言皆须熟读,即以李、杜二集枕藉观之,如今人之治经,然后博取盛唐名家,酝酿胸中,久之自然悟入。
虽学之不至,亦不失正路。
此乃是从顶上做来,谓之向上一路,谓之直截根源,谓之顿门,谓之单刀直入也。
诗之法有五:
曰体制,曰格力,曰兴趣,曰音节。
诗之品有九:
曰高,曰古,曰深,曰远,曰长,曰雄浑,曰飘逸,曰悲壮,曰凄婉。
曰起结,曰句法,曰字眼。
曰优游不迫,曰沈着痛快。
诗之极致有一,曰入神。
诗而入神,至矣,尽矣,蔑以加矣!
惟李、杜得之。
禅家者流,乘有小大,宗有南北,道有邪正。
学者须从最上乘、具正法眼,悟第一义,若小乘禅,声闻辟支果,皆非正也。
论诗如论禅,汉、魏、晋与盛唐之诗,则第一义也。
大历以还之诗,则小乘禅也,已落第二义矣;
晚唐之诗,则声闻辟支果也。
学汉、魏、晋与盛唐诗者,临济下也。
学大历以还之诗者,曹洞下也。
大抵禅道惟在妙悟,诗道亦在妙悟,且孟襄阳学力下韩退之远甚、而其诗独出退之之上者,一味妙悟而已。
惟悟乃为当行,乃为本色。
然悟有浅深、有分限、有透彻之悟,有但得一知半解之悟。
汉、魏尚矣,不假悟也。
谢灵运至盛唐诸公,透彻之悟也。
他虽有悟者,皆非第一义也。
吾评之非僭也,辩之非妄也。
天下有可废之人,无可废之言。
若以为不然,则是见诗之不广,参诗之不熟耳。
试取汉、魏之诗而熟参之,次取晋、宋之诗而熟参之,次取南北朝之诗而熟参之,次取沈、宋、王、杨、卢、骆、陈拾遗之诗而熟参之,次取开元、天宝诸家之诗而熟参之,次独取李、杜二公之诗而熟参之,又取大历十才子之诗而熟参之,又取元和之诗而熟参之,又尽取晚唐诸家之诗而熟参之,又取本朝苏、黄以下诸家之诗而熟参之,其真是非自有不能隐者。
傥犹於此而无见焉,则是野狐外道,蒙蔽其真识,不可救药,终不悟也。
夫诗有别材,非关书也;
诗有别趣,非关理也。
然非多读书、多穷理,则不能极其至,所谓不涉理路、不落言筌者,上也。
诗者,吟咏情性也。
盛唐诸人惟在兴趣,羚羊挂角,无迹可求。
故其妙处,透彻玲珑,不可凑泊,如空中之音,相中之色,水中之月,镜中之象,言有尽而意无穷。
近代诸公,乃作奇特解会,遂以文字为诗,以才学为诗,以议论为诗。
盖於一唱三叹之音,有所歉焉。
且其作多务使事,不问兴致,用字必有来历,押韵必有出处,读之反覆终篇,不知着到何在。
其末流甚者,叫噪怒张,殊乖忠厚之风,殆以骂詈为诗。
诗而至此,可谓一厄也。
吾取其合於古人者而已。
王黄州学白乐天,杨文公、刘中山学李商隐,盛文肃学韦苏州,欧阳公学韩退之古诗,梅圣俞学唐人平澹处,至东坡、山谷始自出己意以为诗,唐人之风变矣。
山谷用工尤为深刻,其后法席盛行海内,称为江西宗派。
近世赵紫芝、翁灵舒辈,独喜贾岛、姚合之诗,稍稍复就清苦之风,江湖诗人多效其体,一时自谓之唐宗;
不知止入声闻辟支之果,岂盛唐诸公大乘正法眼者哉!
唐诗之说未唱,唐诗之道或有时而明也。
今既唱其体曰唐诗矣,则学者谓唐诗诚止於是耳,得非诗道之重不幸邪!
故予不自量度,辄定诗之宗旨,且借禅以为喻,推原汉、魏以来,而截然谓当以盛唐为法,虽获罪於世之君子,不辞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