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人教版部编九年级语文下册《三单元名著导读《儒林外史》讽刺作品的阅读》教案13.doc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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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人教版部编九年级语文下册《三单元名著导读《儒林外史》讽刺作品的阅读》教案13

《儒林外史》阅读

【作者简介】

吴敬梓(1701~1754年),字敏轩,一字文木,号粒民(,清代小说家,汉族,安徽全椒人。

吴敬梓一生创作了大量的诗歌、散文和史学研究著作,有《文木山房诗文集》十二卷,今存四卷。

不过,确立他在中国文学史上的杰出地位的,是他创作的长篇讽刺小说《儒林外史》。

他一生经历了清朝康熙帝、雍正帝、乾隆帝三代。

当时,出现了资本主义生产关系的萌芽,社会呈现了某种程度的繁荣,但,这也不过是即将崩溃的中国封建社会的回光返照,表面的繁荣掩盖不了大厦将倾的事实。

雍正帝、乾隆帝年间,清朝统治者在逐渐镇压武装起义的同时,也采用大兴文字狱,设博学宏词科以作诱饵;考八股、开科举以牢笼士人,提倡理学以统治思想等方法来对付知识分子。

其中,以科举制度危害最深、影响最广,使许多知识分子堕入追求利禄的圈套,成为愚昧无知、卑鄙无耻的市侩。

吴敬梓看透了这种黑暗的政治和腐朽的社会风气,所以他反对八股文,反对科举制度,不愿参加博学宏词科的考试,憎恶士子们醉心制艺,热衷功名利禄的习尚。

他把这些观点反映在他的《儒林外史》里。

他以讽刺的手法,对这些丑恶的事物进行了深刻的揭露和有力的批判,显示出他的民主主义的思想色彩。

【内容概述】

文体:

现实主义的章回体长篇讽刺小说

主要内容:

元朝末年,少年王冕,因家境贫寒,他从小替人放牛,聪明颖悟,勤奋好学,他画的荷花惟妙惟肖,呼之欲出,并且他博览群书,才华横溢。

他不愿意接交朋友,更不愿意求取功名利禄。

县令登门拜访,他躲避不见;朱元璋授他“咨议参军”的职务,他也不接受,心甘情愿过隐姓埋名的生活。

明宪宗成化末年,有一位教书先生周进,60多岁了,却连秀才也未考上。

一天,他与姐夫来到省城,走进了贡院。

他触景生情,悲痛不已,一头撞在了号板上,不省人事,被救醒后,哭得口中鲜血直流。

几个商人见他很是堪怜,于是凑了二百两银子替他捐了个监生。

他马上就向众人磕头,说:

“我周进变驴变马也要报效!

”不久,周进凭着监生的资格竟考中了举人。

顷刻之间,亲朋满座,连他教过书的学堂居然也供奉起了“周太老爷”的“长生牌”。

过了几年,他又中了进士,升为御史,被指派为广东学道。

在广州,周进发现了范进。

为了照顾这个54岁的老童生,他将范进取为秀才。

过后不久,范进又去应考,中了举人。

他高兴得发了疯。

好在他的老丈人胡屠户给了他一耳光,才打醒了他。

转眼功夫,范进时来运转,不仅有了钱、米、房子,而且奴仆、丫环也有了。

范进母亲见此欢喜得一下子胸口接不上气,竟一命归了西天。

后来,范进入京拜见周进,由周进荐引而中了进士,被任为山东学道。

范进虽然凭着八股文发达了,但他所熟知的不过是四书五经。

当别人提起北宋文豪苏轼的时候,他却以为是明朝的秀才,闹出了天大的笑话。

进士王惠被任命为南昌知府,他上任的第一件事,了解当地有什么特产,各种案件中有什么地方可以通融;接着定做了一把头号的库戥,将衙门中的六房书办统统传齐,问明了各项差事的余利,让大家将钱财归公。

从此,衙门内整天是一片戥子声、算盘声、板子声。

衙役和百姓一个个被打得魂飞魄散,睡梦中都战战兢兢。

而他本人的信条却是“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

朝廷考察他的政绩时,竟一致认为他是“江西的第一能员”。

高要县知县汤奉,为了表示自己为政清廉,对朝廷各项法令严加执行。

朝廷有禁杀耕牛的禁令,汤奉不问因由,竟然将做牛肉生意的回民老师父活活枷死,闹得群众义愤填膺,鸣锣罢市。

事发后。

按察司不仅没有处罚汤奉,反而将受害的回民问成“奸发挟制官府,依律枷责”之罪。

如此“清廉”的知县,一年下来居然也搜刮了八千两银子。

举人出身的张静斋,是南海一霸。

他勾通官府,巧取豪夺。

为了霸占寺庙的田产,他唆使七八个流氓,诬陷和尚与妇女通奸,让和尚不明不白地吃了官司。

高要县的监生严致和是守财奴。

他吝啬成性,家中米烂粮仓,牛马成行,可在平时猪肉也舍不得买一斤,临死时还因为灯盏里多点了一根灯草,迟迟不肯断气。

他的哥哥贡生严致中,更是横行乡里的恶棍。

他强圈了邻居王小二的猪,还打断了王小二哥哥的腿。

他四处讹诈,没有借给别人银子,却硬要人家偿付利息;他把云片糕说成是贵重药物,恐吓船家,赖掉了几文船钱。

严监生死后,他以哥哥身份,逼着弟媳过继他的二儿子为儿子,谋夺兄弟家产,还声称这是“礼义名分,我们乡绅人家,这些大礼,却是差错不得的”。

温州府的乐清县有一农家子弟叫匡超人,他本来朴实敦厚。

为了赡养父母,他外出做小买卖,流落杭州。

后来遇上了选印八股文的马二先生。

马二先生赠给他十两银子,劝他读书上进。

匡超人回家后,一面做小买卖,一面用功读八股文,很快他就得到了李知县的赏识,被提拔考上了秀才。

不料知县出了事,为避免被牵累,他逃到到杭州。

在这里,他结识了冒充名士的头巾店老板景兰江和衙门里当吏员的潘三爷,学会了代人应考、包揽讼词的本领。

又因马二先生的关系,他成了八股文的“选家”,并吹嘘印出了95本八股文选本,人人争着购买,五省读书的人,家家都在书案上供着“先儒匡子之神位”。

为了巴结权贵,他抛妻弃子去做了恩师的外甥女婿,他的妻子在贫困潦倒中死在家乡。

这时,帮助过他的潘三爷入了狱,匡超人怕影响自己的名声和前程,竟同潘三爷断绝了关系,甚至看也不肯去看一下。

对曾经帮助过他的马二先生他不仅不感恩图报,还妄加诽谤嘲笑,完全堕落成了出卖灵魂的衣冠禽兽。

年过六十的徽州府穷秀才王玉辉,年年科举,屡试不中,但他却刻守礼教纲常。

他的三女婿死了,女儿要殉夫,公婆不肯。

他反而劝亲家让女儿殉节。

又对女儿说:

“我儿,你既如此,这是青史留名的事,我难道反而阻拦你?

你就这样做罢。

”八天以后,女儿穿着守孝的白色的衣服,绝食而死,他仰天大笑说:

“死得好!

死得好!

”但事过之后,当他女儿的灵牌被送入烈女祠公祭的时候,他突然感到了伤心。

回家看见老妻悲痛,他也心上不忍,离家外出散心。

一路上,他悲悼女儿,凄凄惶惶,到了苏州虎丘,见船上一个少年穿白的妇人,竟一下想起了穿着孝服殉夫的女儿,心里哽咽,那热泪直滚下来。

儒林堕落了,社会更加腐败。

看来,要寻找不受科举八股影响的“奇人”,只能抛开儒林,放眼于市井小民之中了。

那知市井中间,真的出了几个奇人。

一个是会写字的。

这人姓季,名遐年,自小无家无业,总在这些寺院里安身。

他的字写的最好,却又不肯学古人的法帖。

他性格乖张,但凡人要请他写字他要斋戒一日,亲自磨一天的墨,要等他情愿,他才高兴。

他若不情愿时,任你王侯将相,大捧的银子送他,他正眼儿也不看。

他又不修边幅,穿着一件稀烂的直裰,靶着一双破不过的蒲鞋。

每日写了字,得了人家的笔资,自家吃了饭,剩下的钱就不要了,随便不相识的穷人,就送了他。

一日大雪天,他的烂鞋踩了朋友家一地的泥,朋友让他换鞋,他居然说我这双鞋就不可以坐在你家?

我坐在你家,还要算抬举你。

一次,他看见和尚房里摆着一匣子上好的香墨,不管人家是否要写字,拿来就写,当一位有权有势的乡绅要他去写字时,他竟破口大骂“我又不贪你的钱,又不慕你的势,又不借你的光,你敢叫我写起字来!

又一个是卖火纸筒子的。

这人姓王,名太,他自小儿最喜下围棋。

王太碰到三四个大老官簇拥着两个人在那里下棋。

大家开始很是瞧不起他,但是他们同王太刚下了半盘,就不得不投子认负,众人大惊,就要拉着王太吃酒。

王太大笑道:

“天下那里还有个快活似杀矢棋的事!

我杀过矢棋,心里快活极了,那里还吃的下酒!

”说毕,哈哈大笑,头也不回就去了。

主题思想:

《儒林外史》是一面封建社会的照妖镜。

它通过对封建文人、官僚豪绅、市井无赖等各类人物无耻行为的真实生动的描写,深刻地揭露了行将崩溃的封建制度的腐朽性,强烈地抨击了罪恶的科举制度,并涉及了政治制度、伦理道德、社会风气等等,客观上否定了整个封建制度。

否定、鞭挞科举制度,谴责官僚集团,揭露封建礼教,同情人民群众,这样一些内容使《儒林外史》成为一部具有进步的民主思想的名著。

《儒林外史》还写了一些下层人民,表现了作者对他们深切的同情和热爱,颂赞他们正义、朴实的高贵品质和非凡的才能。

鄙视功名的王冕,真诚善良的伶人鲍文卿,淳朴的农村小生产者卜老爹和牛老爹,便是这类人物的代表。

《儒林外史》是我国讽刺文学中的精品,作者擅长运用典型情节,深刻地揭露社会矛盾。

语言准确、精炼、形象,具有讽刺效果。

【艺术特色】

一.《儒林外史》的讽刺艺术。

《儒林外史》的讽刺艺术正是体现了鲁迅所说的“讽刺的生命是真实”、“非写实决不能成为所谓讽刺”的精神。

小说中许多人物原型、许多人情世态,都是当时社会上司空见惯的。

作者加以典型的概括,从而显露出幽默的讽刺锋芒。

正如鲁迅在《什么是“讽刺”》中所说的,“它所写的事情是公然的,也是常见的,平时是谁都不以为奇的,而且自然是谁都毫不注意的。

不过事情在那时却已经是不合理,可笑,可鄙,甚而至于可恶。

但这么行下来了,习惯了,虽在大庭广众之间,谁也不觉得奇怪;现在给它特别一提,就动人”。

取得强烈的讽刺艺术效果,从而更真实地暴露了问题的本质,起着深刻的批判作用。

同时,针对不同人物作不同程度、不同方式的讽刺。

总之,《儒林外史》运用把相互矛盾的事物放在一起,突出它的不合理的讽刺手法,其讽刺艺术不仅分寸掌握恰当,而且能将矛头直接指向罪恶的社会制度,而不是人身攻击。

它体现了现实主义讽刺艺术的高度成就。

 

二.《儒林外史》的语言艺术。

《儒林外史》语言特点是准确、洗炼而富于形象性。

常以三言两语,使人物“穷形尽相”。

如第二回中写夏总甲“两只红眼边,一副锅铁脸,几根黄胡子,歪戴着瓦楞帽,身上青布衣服就如油篓一般,手里拿着一根赶驴的鞭子,走进门来;和众人拱一拱手,一屁股就坐在上席”。

这样,一个自高自大的小土豪形象就活现在面前。

吴敬梓学习运用人民群众的口语相当成功,对话中有时引用谚语、歇后语,也能恰切自然。

 

三.《儒林外史》的结构艺术。

《儒林外史》的结构,正如鲁迅言“虽云长篇,颇同短制”。

全书没有一线到底的人物和情节,而以同一主题贯串全书。

有时这一回的主要人物到下一回就退居次要。

“事与其来俱起,事与其去俱迄”。

这种独特形式主要还是出于作者的艺术构思。

全书以反对科举制度为主干,通过这一点,运用自如地安排各类人物和故事,从而达到较广泛地反映社会生活的目的。

因此,尽管这种结构形式难免有些松懈,但对它所反映的特定内容来说是和谐的。

 

《儒林外史》所达到的高度的思想艺术成就,使它在当时就产生了很大的影响。

晚清谴责小说《官场现形记》等显然是受了《儒林外史》讽刺艺术的影响,并在结构上也有所模仿。

我国新文学的伟大作家鲁迅,极其推崇《儒林外史》,他的战斗的文学传统特别在讽刺手法的运用上,和《儒林外史》也有一定的关系。

 

【片段精选】

王秀才议立偏房    严监生疾终正寝

  话说众回子因汤知县枷死了老师父,闹将起来,将县衙门围的水泄不通,口口声声只要揪出张静斋来打死。

知县大惊,细细在衙门里追问,才晓得是门子泄漏风声;知县道:

“我再不对,到底是一县之主,他敢对我怎样!

设或闹了进来,看见张世兄,就有些开交不得了。

如今须是设法先把张世兄弄出去,离了这个地方才好。

”忙唤了几个心腹的衙役进来商议;幸得衙门后身紧靠著北城,几个衙役先溜到城外,用绳子把张、范二位系了出去。

换了蓝布衣服、草帽、草鞋,寻一条小路,忙忙如丧家之狗,急急如漏网之鱼,连夜找路回省城了。

 

  这里学师典史,俱出来安民,说了许多好话,众回子渐渐的散了。

汤知县把这情由,细细写了个禀帖,禀知按察司。

按察司行文书檄了知县。

汤奉见了按察司,摘去纱帽,只管磕头;按察司道:

“论起来,这件事你汤老爷也太轻率些;枷责就罢了,何必将牛肉堆在枷上?

这成何刑法?

但此刁风也不可长,我这里少不得捉几个为头的,尽法处置。

你且回衙门去办事,凡事须要斟酌些,不可任性。

”汤知县又磕头道:

“这事是卑职不是;蒙大老爷保全,真乃天地父母之恩,此后知过必改。

但大老爷审断明白了,这几个为头的人,还求大老爷发下卑县发落,赏卑职一个脸面。

”按察司也应承了。

知县叩谢出来,回到高要。

 

  过了些时,果然把五个为头的回子判成‘奸民挟制官府,依律枷责。

’发来本县发落。

知县看了来文,挂出牌去。

次日早晨,大摇大摆的出堂,将回子发落了。

正要退堂,见两个人进来喊冤,知县叫带上来问。

一个叫做王小二,是贡生严大位的紧邻,去年三月内严贡生家一口才生下来的小猪,走到他家去,他慌忙送回严家。

严家说,猪到人家,再寻回来,最不利市,逼著出了八钱银子,把小猪就卖给他。

这一口猪,在王家已养到一百多斤,不想错走到严家去,严家把猪关了。

小二的哥哥王大走到严家讨猪,严贡生说,猪本来是他的,要讨猪,照时值估价,拿几两银子来领了猪去。

王大是个穷人,那有银子,就同严家争吵了几句,被严贡生的几个儿子,拿拴门的闩,杆面的杖,打了一个臭死,腿都打折了,睡在家里,所以小二来喊冤。

 

  知县喝过一边,带那另一个上来问道:

“你叫做甚么名字?

”那人是个五六十岁老者,禀道:

“小人叫做黄梦统,在乡下住。

因去年九月上县来交钱粮,一时短少,央中人向严乡绅借二十两银子,每月三分钱,写借约,送在严府。

小的却不曾拿他的银子。

走上街来,遇著个乡里的亲眷,他说有几两银子借与小的交个几分数,再下乡去设法,劝小的不要借严家的银子。

小的交完钱粮,就同亲戚回家去了。

至今已是大半年,想起这事来,问严府取回借约,严乡绅向小的要这几个月的利息钱。

小的说:

‘并不曾借本,何得有利?

’严乡绅说,小的若当时拿回借约,他可把银子借与别人生利;因不曾取约,他将二十两银子也不能动,误了大半年的利钱,该是小的出。

小的自知不是,向中人说,情愿买个蹄酒上门去取约;严乡绅执意不肯,把小的驴儿和米同梢袋,都叫人拿了回家,还不发出借据来。

这样含冤负屈的事,求大老爷做主!

” 

  知县听了,说道:

“一个做贡生的人,忝列衣冠;不在乡里间做些好事,只管如此骗人,实在可恶!

”便将两张状子都批准。

原告在外伺候。

早有人把这话报知严贡生,严贡生慌了,自心里想:

“这两件事都是实的,倘若审断起来,体面上不好看。

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卷卷行李,一溜烟急走到省城去了。

 

  知县准了状子,发房,出了差,来到严家。

严贡生已是不在家了,只得去找著严二老官。

二老官叫做严大育,字致和,他哥字致中,两人是同胞弟兄,却在两个宅里住。

这严致和是个监生,家私豪富,足有十多万银子。

严致和见差人来说此事,他是个胆小有钱的人,见哥哥又不在家,不敢轻慢。

随即留差人吃了酒饭,拿两千钱打发去了。

忙打发小斯去请两位舅爷来商议。

他两个阿舅姓王,一个叫王德,是学府禀膳生员;一个叫王仁,是县乐禀膳生员;都做著极兴头的馆,铮铮有名。

听见妹丈请,一齐走来。

严致和忙把这件事从头告诉一遍:

“现今出了差票在此,怎样料理?

”王仁笑道:

“今兄平日常说同汤公有交情的;怎么这一点事就吓走了?

”严致和道:

“这话也说不尽;只是家兄而今两脚站开,差人却在我家里吵闹要人,我怎能丢了家里的事,出外去寻他?

他也不肯回来。

”王仁道:

“各家门户,这事究竟也不与你相干。

” 

  王德道:

“你有所不知,衙门里的差人,因妹丈有碗饭吃;他们做事,只拣有头发的抓,若说不管,他就更要的人紧了。

如今有个道理,是‘釜底抽薪’之法;只消请个人去把告状的安抚住了,众人递个拦词,便歇了。

谅这也没有多大的事。

”王仁道:

“不必又去求人,就是我们愚兄弟两个去寻了王小二、黄梦统,到家替他分说开;把猪还给王家,再拿些银子,给他医那打坏了的腿;黄家那借约,查了还他。

一天的事,都没有了。

” 

  严致和道;“老舅说的也是,只是我家嫂也是个糊涂的人,几个舍侄,就像生狼一般。

也不听教训。

他怎肯把这猪和借约拿出来?

”王德道:

“妹丈,这话也说不得了。

假如今嫂令侄拗著,你认晦气,再拿出几两银子,折个猪价,给了姓王的;黄家的借约,我们中间人立个字据给他,说寻出作废纸无用。

这事才得解决,才得耳根清净。

”当下商议已定,一切办得妥当。

严二老官连在衙门使费,共用去了十几两银子,官司已了。

 

  过了几日,料理了一席酒,请二位舅爷来致谢;两个秀才,拿班作势,在馆里又不肯来。

严致和吩咐小斯去说;“奶奶这些时身体不舒服。

今日一者请吃酒,二者奶奶要同舅爷们谈谈。

”二位听见这话,方才来。

严致和即刻迎进厅上。

吃过茶,叫小斯进去通知奶奶,丫鬟出来,请二位舅爷。

 

  进到房内,抬头看见他妹子王氏,面黄肌瘦,怯生生的。

路也走不全,还在那里自己装瓜子、剥粟子、办围碟。

见他哥哥进来,放下手边的事过来相见。

奶妈抱著妾生的小儿子,年方三岁,带著银项圈,穿著红衣服,来叫舅舅。

二位吃了茶,一个丫鬟来说:

“赵新娘进来拜舅爷。

”二位连忙道:

“不劳罢!

”坐下说了些家常话,又问妹子的病。

总是虚弱,该多用补药。

 

  说罢,前厅摆下酒席,让了出去上席;叙些闲话,又提起严致中的话来。

王仁笑著向王德道:

“大哥!

我倒不解他家老大那宗文笔,怎会补起禀来的?

”王德道:

“这是三十年前的话。

那时宗师都是御史出身,本是个员吏出身,知道什么文章!

”王仁道:

“老大而今越发离奇了我们至亲,一年中也要请他几次,却从不曾见他家一杯酒。

想起还是前年出贡竖旗杆,在他家里扰过一席酒。

”王德愁著眉道:

“那时我不曾去。

他为出了一个贡,拉人出贺礼,把总甲地方都派分子,县里狗腿差是不消说,弄了有一二百吊钱。

还欠下厨子钱,屠户肉案子上的钱,至今也不肯还。

过两个月在家吵一回,成甚么模样!

” 

  严致和道:

“便是我也不好说。

不瞒二位老舅,像我家还有几亩薄田,逐日夫妻四口在家度日,猪肉也舍不得买一斤;每当小儿子要吃时,在熟切店内买四个钱的哄他就是了。

家兄寸土也无,人口又多,过不得三天,一买就是五斤,还要白煮稀烂。

上顿吃完了,下顿又在门口赊鱼。

当初分家,也是一样田地,白白都吃穷了。

而今端了家里梨花椅子,悄悄开了后门,换肉心包子吃。

你说这事如何是好!

”二位哈哈大笑。

笑罢,说:

“只管讲这些混话,误了我们吃酒。

快取骰盆来!

” 

  当下取骰子送与大舅爷:

“我们行状元令。

两位舅爷,一人行一个状元令,每人中一回状元,吃一大杯。

”两位就中了几回状元,吃了十几杯。

却又古怪,那骰子竟像知人事的,严监生一回状元也不曾中,二位拍手大笑。

吃到四更尽鼓,跌跌撞撞,扶了回去。

 

  自此以后,王氏的病,渐渐的重起来;每日四五个医生用药,都是人参附子,总不见效。

看看卧床不起。

生儿子的妾在旁侍奉汤药,极其殷勤;看他病势不好,夜晚时,抱了孩子在床脚头坐著哭泣,哭了几回。

 

  那一夜道:

“我而今只求菩萨把我带了去,保佑大娘子好了罢。

”王氏道:

“你又疑了!

各人的寿数,那个是替得的?

”赵氏道:

“不是这样说。

我死了值得甚么。

大娘若有些长短,他爷少不得又娶个大娘。

他爷四十多岁,只得这点骨血;再娶个大娘来,各养的各疼。

自古说:

‘晚娘的拳头,云里的日头。

’这孩子料想不能长大,我也是个死数。

不如早些替了大娘去,还保得这孩子一命。

”王氏听了,也不答应。

赵氏含著眼泪,逐日煨药煨粥,寸步不离。

一晚,赵氏出去了一会,不见进来;王氏问丫鬟道:

“赵家的那里去了?

”丫鬟道:

“新娘每夜摆个香桌在天井里,哭天求地,他要替奶奶,保佑奶奶就好。

今夜看见奶奶病重,所以早些出去拜求。

”王氏听了,似信不信。

 

  次日晚间,赵氏又哭著讲这些话;王氏道:

“何不向你爷说明白,我若死了,就把你扶正,做个填房?

”赵氏忙叫请爷进来。

把奶奶的话说了。

严致和听不得这一声,连三说道:

“既然如此,明日清早就要请二位舅爷说定此事,才有凭据。

”王氏摇手道:

“这个也随你们怎样做去。

”严致和就叫人极早去请了舅爷来,看了药方,商量再请名医。

说罢,让进房内坐著,严致和把王氏如此这般意思说了,又道:

“老舅可亲自问令妹。

”两人走到床前,王氏已是不能言语了;把手指著孩子,点了一点头。

两位舅爷看了,把脸木丧著,不吭一声。

 

  须臾,让到书房里用饭,彼此不提这话。

吃罢,又请到一间密屋里,严致和说起王氏病重,掉下泪来道:

“令妹自到舍下二十年,真是弟的内助;如今丢了我,怎生是好!

前日还向我说,岳父岳母的坟,要修理。

他自己积的一点东西,留给二位老舅作个纪念。

”因把小斯都叫出去,开了一张厨,拿出两封银子来,每位一百两,递给二位老舅:

“休嫌轻意。

”二位双手来接。

严致和又道:

“却是不可多心,将来要备祭桌,破费钱财,都是我这里备齐,请老舅来行礼。

明日还拿轿子接两位舅奶奶来,令妹还有些首饰,留为纪念。

”交待完毕,仍旧出来坐著。

外面有人来访,严致和陪客去了。

回来见两位舅爷哭得眼皮红红的。

王仁道:

“方才同家兄在这里说,舍妹真是女中丈夫,可谓王门有幸;方才这一番话,恐怕老妹丈胸中也没有这样道理,还要恍恍惚惚,疑惑不清,枉为男子。

”王德道:

“你不知道,你这一位如夫人,关系你家三代;舍妹殁了,你若另娶一人,磨害死了我的外甥,老伯、老伯母在天不安,就是先父母也不安了。

”王仁拍著桌子道:

“我们念书的人,全在纲常上做了工夫;就是做文章,代孔子说话,也不过是这个理。

你若不依,我们就不上门了。

”严致和道:

“恐怕寒族多话。

”两位道:

“有我两人作主。

但这事须要大做;妹丈,你再出几两银子,明日只做我两人出的;备十几席,将三党亲戚都请来,趁舍妹见你两口子同拜天地祖宗,立为正室。

谁人再敢放屁?

”严致和又拿出五十两银子来,二位喜形于色去了。

 

  过了三日,王德、王仁,果然到严家来,写了几十副帖子,遍请诸亲六眷。

择个吉期,亲眷都到齐了,只有隔壁大老爹家五个亲侄子,一个也不到。

 

  众人吃过早饭,先到王氏床面前写立王氏遗嘱,两位舅爷王于据、王于依都画了字。

严监生戴著方巾,穿著青衫,被了红稠;赵氏穿著大红,戴了赤金冠子,两人双拜了天地,又拜了祖宗。

王于依广有才学,又替他做了一篇告祖的文,甚是恳切。

告过祖宗,转了下来。

两位舅爷叫丫鬟在房里请出两位舅奶奶来。

夫妻四个,齐铺铺请妹丈、妹子转在大边,磕下头去,以叙姊妹之礼;众亲眷都分了大小,加上管事的管家、家人媳妇、丫鬟使女,黑压压的几十个人,都来向主人、主母磕头。

赵氏又独自走进房内,拜王氏做姊姊,那时王氏已发昏去了。

 

  行礼已毕,大听、二厅、书房、内堂屋男客与女客,共摆了二十多桌酒席。

吃到三更时分,严监生正在大听陪著客。

奶妈慌忙的走了出来说道:

“奶奶断气了!

”严监生哭著走了进去;只见赵氏扶著床沿,一头撞去,已经哭死了。

众人且扶著赵氏,灌开水。

撬开牙齿,灌了下去。

灌醒了时,披头散发,满地打滚,哭得天昏地暗,连严监生也无可奈何。

 

  管家都在厅上,女客都在堂屋候殓,只有两个舅奶奶在房里,乘著人乱,将些衣服,金珠首饰,一掳精空。

连赵氏方才戴的赤金冠子,滚在地下,也拾起来藏在怀里。

严监生慌忙叫奶妈抱起儿子来。

拿一匹麻替他披著。

那时衣衾棺椁,都是现成的;入过了殓,天才亮了。

灵柩停在第二层中堂内,众人进来参了灵,各自散了。

 

  次日送孝布,每家两个。

第三日成服,赵氏定要披麻带孝,两位舅爷断然不肯道:

“‘名不正则言不顺’你们此刻是姊妹了;妹子替姊姊只带一年孝,穿细布孝衫,用白布孝箍。

”议礼已定。

报丧出去。

自此修斋、理七、开丧、出殡,用了四五千两银子,闹了半年,不必细说。

 

  赵氏感激两位舅爷入于骨髓;田上收了新米,每家两石、腌冬菜每家也是两石,火腿每家四只,鸡鸭小菜不算。

不觉到了除夕,严监生拜过了天地祖宗,收拾一席家宴。

严监生同赵氏对坐,奶妈带著儿子坐在底下。

吃了几□酒,严监生掉下泪来,指著一张橱里,向赵氏说道:

“昨日典□内送来三百两利钱,是你王氏姊姊的私房;每年腊月二十七八日送来,我就交给他,我也不管他在那里用。

今年又送这银子来,可怜就没人接了!

” 

  赵氏道:

“你也别说大娘的银子没用处,我是看见的;想起一年到头,逢时遇节,庵里师姑送盒子,卖花婆换珠翠,弹三弦琵琶的女瞎子不离门,那一个不受他的恩惠?

况他又心慈,见那些穷亲戚,自己吃不成,也要给人吃;穿不成的,也要给人穿;这些根子,够做甚么?

再有些也完了!

倒是两位舅爷,从来不沾他分毫。

依我的意思,这银子也不必用掉,到过了年替奶奶大大的做几回好事。

剩下来的银子,料想也不多,明年是科举年,就是送给两位舅爷做盘程,也是该的。

”严监生听著他说。

桌子底下一个猫就趴在他腿上。

严监生一脚踢开了,那猫吓的跑到房内去,跳上床头。

只听得一声大响,床头上掉下一个东西来,把地板上的酒坛子都打碎了。

拿烛去看,原来那瘟猫,把床顶上的板,跳蹋了一块,上面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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