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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庆钧抗战后期平远县县长亲历见闻16剖析

抗战后期平远县县长亲历见闻

●秦庆钧

秦庆钧(1903~1993),广州市黄埔区南岗镇南岗村西约人,著名财经专家,曾于1943年5月至1945年9月在平远县做了两年县长。

他在回忆录《黄粱纪梦录》里,叙述他在抗日战争后期任大后方平远县县长的亲历见闻。

文中描述了当时国民党基层政权的情况和社会现象,翔实生动,有史料价值和社会认识价值,也有助于大家更多地了解当时的平远县情。

 

抗战后期平远县县长亲历见闻

(一)

2016.8.29

1941年我由广东省建设厅会计主任,调任财政厅会计主任,兼税务委员。

是时本省沿海地区以及富裕县份都已沦陷,税收锐减。

惟邻省甚至重庆需要的物资大部分由海外或沦陷区经过广东运进,由税委会研究建议,在进入地点,设局征收“通过税”,揆之财政原则虽有未合,惟是在抗战时期,为维持行政以及地方治安团队,不能不行此办法。

于是税收骤增,除行政及保安经费外,尚有盈余,个人工作尚感兴趣。

不料蒋介石中央政府突然公布自民国31年(1942)起,取消省财政一级,只有中央及市县自治财政两级。

此后,省政府需要一文钱,须要向中央乞讨。

各省的实力完全削减,彻底实行“削藩”政策,以巩固中央权力。

于是财政厅成为一个承上转下的机关,无法发挥个人的智慧能力,为抗战作点有益的工作。

当时我还兼任勷勤商学院教授,名义上是会计系主任,实际上我只到时讲课,关于校务我从不过问。

某晨,我乘车至桂头,遇王典元等老教授急步匆匆,说学生起风潮,要打人,劝我不要到学校。

我以职责所系,不能不回学校一看情景。

至校门,见学生数人持木棍把守。

我问他何为?

答曰:

“请求罢免陆院长(嗣曾),驱逐无能反动教师。

”我再笑问:

“驱逐我吗?

”他们答:

“欢迎秦教授上课。

”我遂入校照常上课。

非本系的学生亦来听讲,挤满课室。

我本拟辞掉财厅职,后来李汉魂主席得知勷勤学潮事,谓为“奸党”煽动,要解散该学院。

我恐卷入漩涡不请辞。

我当时举家十多口人住在曲江,时觉危险。

由于曲江是直通湘桂孔道,素为日寇所垂涎,时思打通,使南北寇兵会合。

而国民党军队则无招架之能力,一闻寇至,只有撤退。

溯自日寇侵华,我省人民无不同仇敌忾,献金捐款,踊跃输将。

1932年4月,当局为了建筑广东沿海要塞以巩固国防,拟发行广东国防要塞公债3000万元,旬日间即收得白银676.9万元。

1938年3月又发行广东国防公债1500万元,亦旬日之间如数募足。

不意敌人在1938年10月21日下午2时便长驱直入广州,广州遂告沦陷。

后来驻美大使有电给蒋介石,谓广州不战而陷,国外观感很不好。

广州旅渝同乡会,在渝召开救国救乡大会,亦电责余汉谋、吴铁城等,谓准备多年,何以不及十天广州遽陷?

当时军政当局事前毫无准备,临时仓皇劫夺车辆、船只等交通工具逃亡。

省府主席初撤翁源犹认为危险,进一步再缩入连县,以期安全。

1939年广西军政较协调,而且桂林亦较安全。

广西省政府会计长张心征先生知我情况,向广西省政府推荐我为广西大学教授兼省府经济顾问,为之设计建立和发展省营工业,以我在广东省营工业中工作多年,不无一得故也。

恰值李中璜前来广东省政府讲“新县制”,什么管、教、养、卫,娓娓动听,掀起我武城弦歌之思。

窃自思念现今一县,其土地、人口,方之战国时代的小诸侯,宜有可为也。

昔巫马期宰单父,星出星入,而宓子贱则衙署鸣琴,各有风趣。

西门豹之处理河伯娶妇,尤为滑稽可笑,千载之后犹得人民敬仰。

何以今之县长,人民视之如寇仇,一经卸任,终生不敢再履其地。

更有卸任回乡,为人民中途狙击,如南雄某县长、龙川某县长,几乎丧命。

我也极欲一为县令,借以研究其实情,何古今之异如此?

1942年10月广东省政府李汉魂主席商得中央考试院同意在曲江举行“广东省第一届县长考试”。

我为了转职转地,一试钝刀,即报名投考。

同考五六百人,录取八名,我幸居第二。

按照规定,要到省政府及各厅处见习半年方能委派。

我因一向在省政府及所属工作,特免予见习,仍留任财政厅会计主任,静候委派。

二、筮仕平远

1943年5月某日,财政厅长张导民自省务会议归来,喜告我曰:

“今晨省务会议,主席提出会议通过,派出考试合格县长两名:

第一名谢月峰派任和平;第二名就是你,派任平远。

原平远县长已调任梅县,现在平远无人主持,主席饬你即日起程赴任。

我喜而禀告父母,父亲嘱我曰:

“望你施政不偏不倚,真正做到家家沾德泽,庶几荡平日寇,言旋故里!

”我谨受教。

“平远”两字并不陌生。

因平远是三等县,要省库补助经费,每月例要签发支令故也。

但征兵征粮各县多有问题,惟平远年年超额完成,不失为一好县。

当时我会计室亦有黄浪萍等三两个平远县人。

长途电话所的会计主任姚登义亦是我的学生。

于是黄、姚两人带我拜访律师陈国琛。

陈是平远有名望的人,其事务所常有平远人往来,因而及时得知平远的消息。

陈律师告诉我,平远本是一个安静的山城,但近年来因旱灾失收,治安不好,劫仓抢谷,风声鹤唳,坝头河上被抢谷两船,现尚未结案,并闻有“公式人而食”的谣言。

随后介绍我一些各乡的情况。

并举出一些士绅,如县城温钟声、严碧生、谢××(已忘其名);河头饶菊逸(长住县城卫生院);东石则林永宏、林侠男、而林公顿则为有名绅士,曾任平远县长等职;大柘则姚锡祺、姚伯农;石正则凌迈凡、凌安康;坝头则刘君弼等。

并谓黎铁峰是熟谙平远文史的人,但是一向在外工作,甚少回县,这就使我心中有数,略识县情。

三、安排人事和家计

张厅长问我“班底”安排如何?

我初不解。

张曾任过湖北省某县长。

他告诉我:

“凡当县长应先将人马配好,带同赴任,是谓之‘班底’。

一将县政接过来,就可按部就班,分配工作岗位了。

”我说:

“这岂不是一朝天子一朝臣吗?

”张曰:

“自中央各部、会,省各厅处以至各县莫不如是,否则难收指臂之效。

”我曰:

“我没有大批人马,陈澄天股长和我共事多年,拟带去任秘书。

亲戚梁守仁亦拟随我去,只此两人而已。

其他则概任原任人员。

”张曰:

“原任人员就是县长的班底,早随原县长去了。

”我说这也不难,闻平远教育甚为发达,济济多士,不难就地取材。

张厅长笑曰:

“试为之。

”恰好这时有同乡秦干城曾在保安队工作过,因家乡沦陷,辗转来曲江找我介绍工作。

我以不谙武事,决定带去安排在县兵队里。

又有曾在我开设的统计印刷所当排字工人的郑观福,一向跟我在建设厅当工役(勤务员),亦拟随我去料理什务。

随我到平远工作的总共四人,问题就这样解决了。

最为踌蹰难解决的则为今后的生活费问题。

我家父母妻儿侄女等共十多口人,只靠我夫妇两人的工资维持。

故我不能不违法兼任勷勤商学院教授、实业公司顾问等职。

每星期天还要跑去韶关青年会讲授会计。

有时又到省千训团讲专业课,多方收入才勉强维持。

前去平远,工薪不会比这里高,更无兼职,将何以为活?

不免辗转筹思。

老友杜孟陵,家颇富有,允按时汇款接济,但何能长靠他人。

建设厅旧同事莫炯焜见我那时住五里亭的松皮屋,宽敞雅致,结构奇巧,花木扶疏,颇有园林之趣。

知我将赴平远,提出向我购买。

所有房屋装置以及家具、字画全部售给他,共得价款1.6万多元。

身怀巨款,足够数年之用。

于是胆大心雄,愉快地准备赴任了。

抗战后期平远县县长亲历见闻

(二)

2016-09-05

四、辞行请训

县长在赴任前,例须向各级长官辞行请训。

首先谒见李汉魂主席,他庄严训示,并重申:

“杀敌锄奸,应用霹雳手段;济世救民,须存菩萨心肠”的政治原则。

其次谒见民政厅长何彤(葵明),何是我的主管厅长,又是老上司,所以谈得比较详尽。

他告诉我是年兴梅一带,特别是平远,旱魃为灾,赤地千里,粮荒严重,加以人心浮动,治安不好,劫仓抢谷,频频发生。

平远坝头河上亦被抢谷两船。

原县长缪任仁已调迁梅县。

现在平远无人主持,时机迫切,希即动程接篆等语。

我以平远距韶僻远,请示恐难及时,可否给予便利,“先斩后奏”?

何笑曰:

“文官不要钱,武官不怕死,何事不可为!

你前在养成所时,拾金不昧,我是记得的(1927年我任广东省地方武装人员训练养成所政治部统计员时,李济深任所长,何厅长当时任教育长)。

人谁无过,做事只要对国家对人民有利的我自当维护。

”这一席话给我无限勇气。

下午晋谒第七战区长官余汉谋。

到长官部时,已差不多要下班了。

接见我的某副官对我说:

“长官事忙,县长辞行,非先有约定的多不接见,请留下名片便得。

”我留下名片欲行,忽有一人从楼而下,气宇轩昂,似是高参,见我名片,止我曰:

“你是赴任平远的县长吗?

我名张大华,是平远人,请稍候,看长官接见否?

”持我名片上楼。

不久,含笑而下谓我曰:

“长官接见!

”遂领我至楼上谒见长官。

余长官态度雍容和蔼,含笑点头让坐,细问我的学历、经历,我如实以告。

余长官喜曰:

“今日得见一个不是夤缘贿赂、裙带关系而来的县长,而且经历丰富,对于县政的措施定能左右咸宜也。

”余长官对于现任县长,许多不满,谓多是过气军人或皇亲国戚。

包烟庇赌,苛捐杂税,舞弊营私,贿赂公行,已视为常事;更有偷运粮食、物资(如钨砂之类)以接济敌人的叛国行为。

话匣子一打开,不觉谈了一个多小时,电灯争明,我便起身告辞。

余长官顾谓我曰:

“知法犯法罪加一等,如果你不自爱,同流合污,当受到更严重的惩处!

”我唯唯受教。

出,张大华顾我曰:

“长官会客少有如是之久的,此异数也。

因为当时县长兼军法官,故翌晨民政厅科长李锡朋使人带我上芙蓉山谒见战区军法处处长(处长是外省人,忘其姓名)。

该处长告诉我,谓抗战时期,凡是杀人放火,按军法惩处。

继谓平远尚有一个掳人勒赎匪犯,经判死刑,前任县长未及执行,你到任后应马上执行。

又坝头抢谷匪犯多人,应严加审讯,拟判送呈本处批准执行。

最后告诉我,这里交通不便,可多写信联系。

我花了两天工夫才完成了辞行请训的例行公事。

抗战后期平远县县长亲历见闻(三)2016-09-13

五、赴任

过几天,我携随员及家属乘实业公司车赴任。

我先到兴宁谒见周专员,到梅县谒见闽粤赣边区司令香翰屏、欧阳驹请训。

当时兴宁有“小南京”之称。

果然车辆喧嗔,市场繁荣。

我所最喜欢的书局、文具店远比曲江为多,而且货源充足。

我遂匆遽地买得一部日用百科全书凡三巨册,还有曾文正公家书两函,以及郑板桥全集等,共分成两大包。

随后又到文具店购买了一卷宣纸,一扎大小毛笔,两支法龙墨,又分成二包。

我本来已背了一个载底衫和手巾牙刷的小袋,现又加上四包,手拿身挂,颇形累赘。

独行踽踽,寻至专员公署,当时专员为周景臻,有“老虎”之称。

当我走进他的办公室,把东西放下时,满头大汗,气尚未喘下来。

周专员瞟了我一眼,问曰:

“你就是去平远的秦县长吗?

”我连声应曰:

“是,是,是!

”他又问我,你有多少随员?

现住在哪里?

有多少武器。

我说有秘书一人,勤杂两三人连同我家人直接向平远去了。

现在兴宁就只是我一人。

我不晓打枪,所以我根本没有武器。

他打量我一下,似乎又好笑又好气,忽然叹曰:

“咦!

平远是三省交界边区,形势险要,而且粮荒严重,治安不好,正在群情汹涌,伯豪(李汉魂字)为什么派个软手软脚的人来当县长呢?

”他回头对我说:

“看你不出三日便要把城池失掉了。

然也无妨,不过又要老夫带兵前往收复,那就麻烦了。

我见周景臻很不高兴的样子,沉默片时,便乘机问他:

“骆季庵秘书现在哪里?

”骆是周的得力而最信任的秘书。

专员答曰:

“他已离开我处两年了,你认识他吗?

”我答:

“他是我的学生。

”周于是颜色稍霁,遂详细告诉我,谓“平远系客家五县之一,颇有排外性,讲‘白话’(广州话)的人来当县长,我未见过能当上一年的,应小心要和当地人融洽。

平远本来是一个安静的山城,近年由于粮荒严重,更有些异党人从中搞鬼捣乱,所以殊不平静了。

”周景臻把平远坝头抢谷案的情况大致与我说了,希望我迅速结案。

周专员留我吃中饭,我说不打扰了。

我去参观一下市场购买东西,顺便在街上饭店吃饭了。

专员请李秘书陪我去,并给我拿点东西。

李秘书是老骆介绍来的,对我十分客气。

他说周专员是个正直好人,言语率直,军人本色。

我对李秘书说:

“专员怪我没有武器,其实我这扎毛笔,胜过毛瑟三千呢?

戏写一诗,请代呈专座,使他放心。

翌晨,车到梅县,即往边区司令部晋谒总司令香翰屏、副司令欧阳驹。

他们也只对我说了几句勉励的话即嘱其秘书陈某招待我。

陈秘书原来是广州大学我的学生,因此无所不谈。

我问:

“平远既属边区为何不派些边防军去镇守呢?

”他悄悄说:

“这是‘无兵司令部’,即使边区国军驻地,还是敌来我退,毫无抵御能力。

溯自广州沦陷以至现在,所谓国军何曾与日寇打过一场剧烈战争。

稍有风声鹤唳便龟缩于所谓安全地区,言之羞人。

我又问:

“兴梅现在还是安宁。

但周专员一见我便说,看你软手软脚,可能三天便会把城池失掉了。

难道敌人会从天而降吗?

”陈秘书又悄悄地说:

“平远、寻乌、武平三省毗连地带,闻聚有不少共产党领导下的地下游击队。

诚恐他们一哄而占领平远县城,故必须从严戒备,闻周专员现已派有保安队防御。

”我说:

“中共早已提出‘坚持抗战,反对投降;坚持团结,反对分裂;坚持进步,反对倒退’的响亮口号,故我相信,游击队不会来攻占平远。

‘兄弟阋于墙,外御其侮’,现在大敌当前,总不同心合力,抗日救亡,反而时谓异党分子甚于汉奸土匪。

时而又说,共产主义为祸甚于洪水猛兽。

”陈秘书叹息说:

“本来1937年国府已承认国共,再次精诚合作,共同消灭入侵日寇。

但到1940年又掀起反共高潮,瞻望前途,实属隐忧。

我旋到梅县县府拜访缪县长,研究交接问题。

缪县长老成练达,说话沉重有力,时露狡笑。

他说各项交代清册都已编好,现留有一秘书在平远主持。

双方交接完毕送兴宁县长监交盖印,手续便算完结。

他见我初任县长,告诉我许多做县长的秘诀:

如对上司要善于逢迎;对下属尤其是对乡长要推心置腹,无事不可坦白商量,尤其是首先要立威。

并对我笑着说:

“你是个好好先生,威严不足。

现有一个好机会给你,坝头抢谷匪犯,系当场捉获,罪无可逭,当即杀其为首的十个八个便可树立威信;上司见你勇敢能干,越见信任。

这样就打好了当县长的初步基础了。

”其秘书从旁插口曰:

“如果从轻处理,人可能疑你受贿放纵。

刘监察使是不可惹的。

”这两句话有极其强烈的毒素,意图逼我杀人。

饥民既要抢谷,又何来银纸孝敬我呢?

岂有此理!

我也不动声色,漫应之曰:

“此案待审讯调查清楚,自当依法办理。

抗战后期平远县县长亲历见闻(四)

2016-09-19

是晚宿于梅州旅店。

陈设华丽而清洁,弹弓床、马信藤席、沙发椅,此物不见久矣。

主人热情招呼周到,盛情可感。

  旋有几位梅县中山日报社记者来向我访问。

见我既无随从,更无武器。

只见架上数包书,一卷纸,不觉失笑曰:

“从未见县长‘单人匹马’去上任的。

”于是坐下来叩问我治理平远的“新猷”。

我答:

“还未了解平远的情况,何来新猷。

惟有依照古训,率由旧章,‘民之所好好之,民之所恶恶之’而已。

”他们说:

“你讲得太简单了,我们采访员不好交代呵。

每个县长上任,都给我们一些计划发表的。

”不得已,在他们的采访稿写了首顺口溜:

  胸怀迂阔无城府,厉揭随流深浅行。

  士气激扬驱敌虏,田畴垦辟养苍生。

  移风易俗应衡礼,察狱临民必以情。

  枉尺直寻非素志,儒生门户本常清。

  他们大笑曰:

“这首诗足抵一大篇施政计划了。

”争持而去。

藉此机会,认识到《中山日报》记者至为欣幸。

后来平远政情多赖该报发表宣传。

  翌晨,旅店主人介绍得乘商人货车至新埔。

新埔是蕉岭县属的市镇,因为这时兴梅都未有公路直通平远,故不能不假途新埔。

当时蕉岭县长朱浩怀,是平远人,也任过平远县长,知我要经过新埔,特约我会谈。

即在警察局吃中饭,我见大锅一袋一袋饭,满以为广州的“荷叶饭”,原来是各人同锅而异米的一种炊法,颇富艺术性。

朱县长气宇轩昂,言辞温雅,为我介绍平远的一般情况。

谈到前任缪县长时,朱说:

“他是一位职业县长,精明老练,惟是性残酷,谈笑间便杀人。

县民对他没有好感。

但他后台力量甚大,故无如之何。

  我问坝头抢谷案情况。

朱县长说这完全“小题大做”以邀功。

平远严重粮荒,而潮汕商人还来抢购图利。

缪县长为了巴结刘监察使,发证准予往四乡搜购。

结果高价搜购得谷两大船,乡人见之,早已痛心疾首。

及船至坝头,水浅船重,触礁仓裂,多少谷漂流河中,饥民见之,争相捞取,也不免有上仓盗取一把的。

潮贾一见,谩骂殴打,激怒了乡民。

于是一哄而起,争相上船抢夺。

县兵驰至,如对寇仇,不由分说,捉捕了六七十人解县。

缪县长还向潮贾道歉,答允惩凶,并勒令坝头士绅负责赔偿损失,如是上报,闻已报到中央。

并托词为地下共产党员煽动抢谷,形成了一宗严重大案,现在不好处理,应慎重详细审讯。

如果真有异党从中指挥,不妨惩办一二,以早日结案为妙。

  朱县长见我携带东西,零碎不少,而只得自己一人,乃顾我笑曰:

“真是书呆子,这样去上任,不怕笑煞人。

”即着四名警察护送我至县城。

临行并嘱咐警察向陈乡长借短枪两支,给县府守卫用。

盛意隆情,至今不忘。

不久有商人货车经过,恰有座位,遂乘之而别。

  车驶近坝头,将入平远境界,我便把近视眼镜擦干净戴上,细细察看。

四望田土龟裂,禾苗将枯;人无欢容,途有饿殍。

嗟乎!

日寇蹂躏已无一片干净土,而天又降此鞠凶,使吾民辗转于沟壑。

思之不禁怆然泪下,“三日失掉城池”“粮荒”“人而食”“劫数十辆车”“抢两船谷”“要严办”“非杀十个八个不可”……一连串问题,盘旋于脑海。

继思欲救众生苦厄,非借菩萨威力不可。

于是默念“南无大慈大悲救苦救难灵感观世音菩萨”千百声不绝。

及后思之实属迷信幼稚可笑。

但借此启示,使我产生新的希望,见到前途曙光。

荡尽胡思乱想失望沮丧的情绪,顿觉峰回路转,柳暗花明,恍然大悟,既然要当县长,自然要为人民解决困难问题。

求仁得仁,其又何怨!

惟有逐个问题深入调查研究,仔细推敲,集中精力,运用一切可能,以求顺利解决,这就是我的职责,我的任务,思想通了便觉清风徐来,心情舒畅。

  下午五时许才抵县城,与县中同事寒暄未毕,而所谓被抢谷船之潮贾突至,什么惩凶,什么赔偿,呶呶不已。

我以此案应待详查,即挥之使去,并饬传达室,非有命令,不许他们擅进。

是夜大雨,旱情缓解。

抗战后期平远县县长亲历见闻(五)

2016-09-26

六、解决坝头抢谷案

翌晨我即前往视察所谓坝头抢劫谷船匪犯。

平远并无独立看守所,全部都挤在县府礼堂后面的监狱中。

所拘捕的都是鸠形鹄面、憔悴苍白的平民,有老有少,有男有女,相对悲啼。

讯之,都说因饥饿难当,随人落船抢谷,不知是犯法也。

再察看县兵所缴获的赃物,无非竹筐、竹篮、饭斗、钵盘之类,不但没有枪械,即剑仔、匕首等亦一无所有。

并讯悉:

县兵前来拘捕时,既无枪声,亦无抵抗。

审知上述情况,处理本案已有成竹在胸。

既无抵抗,又无凶器,可判定非土匪行劫。

饥民为苟延残喘而抢谷,揆之法理可视“自助”不负法律责任。

本案实在十分简单,容易处理,何至弄到如此严重。

于是我遂向各人安慰,请不必悲泣,待三两日后办妥手续,即可释放回家。

并对监狱官(管理员)王仁凤说:

“两餐必须多煮些饭,任他们饱食。

”王说囚粮不足。

我即给一便条着在县政府人员公粮项下提取。

是日严碧生、温蒲芗、李克湘、饶菊逸、冯斐君等父老在县党部请我食中饭。

席间我询问坝头抢谷情况,他们所谈与朱县长无异。

并请我从宽处理,杀为首一两人便可结案了。

我说多谢父老关怀。

我一定按照法律办理,应杀的杀,应放的放,不敢以个人意旨杀放也。

返署后即电坝头乡长请召余、刘两姓父老明晨在乡公所商谈解决本案办法。

盖被捕的人多为余、刘两姓也。

明晨我至坝头,先拜访刘道敏先生,刘曾任省政府秘书,是我的老同事。

我至时刘君弼老先生亦在座。

我略表示按照“自助”法意,拟全部释放。

两先生大喜,同称“功德无量”,遂一同前往乡公所。

不知如何谣传,谓新县长到来,便要把拘捕的人“正法”了。

所以被捕者的家属,拖男带女,鹄立于乡公所门前,更有些或跪或坐的,泣涕涟涟,请求我开恩。

这使我十分难以为情,不禁一掬同情之泪,随即宽慰之,保证全部释放,请各回家静候佳音,不要愁苦。

在会谈中,我表示将全部释放,惟先要安置好那几个潮贾,使其不要上控。

余、刘两姓父老,早已答应将被抢谷赔偿,但现粮荒,无处得谷,要待新谷登场才能实现。

我以旷日持久,诚恐又发生问题,乃决定先行由县仓拨垫,收割时偿还归仓。

我回署后,即传来潮贾,告诉赔还其谷石,他们甚为感谢。

我拟定结案书,大致谓运谷至坝头河,触礁船裂,仓谷外溢,无知饥民,一见便来抢夺,顷刻清光,并非土匪行劫,无有开枪、斗争情况。

现蒙坝头父老将被抢谷石如数赔偿,至为感谢。

谨此结案等语,请其签署运谷而去。

我亦将全部被捕饥民释放回家,并将结案书分别抄呈专区、民政厅、战区军法处。

一宗所谓严重案件便告结束了。

七、“矫旨”贷放仓谷

我妻慕媛以途有饿殍,仓积余粮,是极不合理的,也是极不忍心之事,亟促设法处理,稍尽为民父母之责。

当时大柘、石正、仁居、东石等仓存谷约有7000多石,虽然周专员派保安队前来守护,然而风声鹤唳,仍闹得满城风雨。

我与媛密计,现距夏收只不过一月多,若将谷贷与饥民,夏收归仓,则不但可以救活千万饥民,而且釜底抽薪,不虞仓库之遭劫也。

明晨我便召集县府各科长和有关单位负责人共同研讨。

首先提出我的意见,大家闻之,齐声曰:

“行不得!

动用军粮要杀头的。

”我说:

“杀一人之头救活千百万饥民有何不可?

”尤其是田粮科长陈方绶、田管处副处长许上青、仓库主任陈方绩,力言不可。

请县长慎重考虑,这事不是儿戏的,关乎“身家性命”。

我知这辈不足与谋,仍归而谋诸妇。

于是两人密计,贷粮固要受处分,但如果粮仓被抢,更或守卫保安队打杀前来抢谷的饥民,则受处分尤大。

前者不失为人民做件好事,后者则为人民做了一件坏事,恶名万载。

两者相衡,我遂决定贷放仓谷。

次日我召开党政军学商会议。

我矫称奉李主席密令,将仓谷无息贷放饥民。

办法由各乡长召集乡中父老调查评审。

凡是饥民户,视其人口多寡,每户贷谷一石至三石,由各姓族长担保,夏收偿还。

届时不能清偿的,应由各该姓祖尝项下垫还。

各人闻悉,皆大欢喜,不三日各仓储谷全部贷清(泗水乡粮荒不大严重,没有来贷)。

护仓的保安队即日遣回兴宁。

夏收时各贷户如数清还归仓,颗粒无缺。

我曾将贷放仓谷情形,密报李汉魂主席及何厅长。

后来开行政会议时,李汉魂一见我便说:

“好大胆,假传‘圣旨’要杀头的。

”我对曰:

“善则归君,古之制也。

”李正色曰:

“做得是对的,但太危险了。

此等事,可一而不可再。

抗战后期平远县县长亲历见闻(六)

2016-10-10

八、会武平游击队

我到平远月余,便奉令前往江西赣州参加赣粤闽三省边区会议,遂与慕媛偕往。

曹浩森主席召集开会,所谈的无非如何防共、安内才能攘外等老调。

特别强调寻乌、平远、武平三县邻接边区,红军撒下了不少种子,时而发芽滋长,应要特别注意,绝其根苗等语。

中山大学同事黄荫溥教授,当时任赣州商务印书馆经理。

每日会后约同游览,同吃饭。

后来并与之流连两日。

每谈及寇祸日深而蒋介石不同仇敌忾,反而制造分裂,日趋倒退,瞻望前途,互相喟叹。

黄教授谓我曰:

“县长地位虽不高,然大权在握,反其道而行之,试试如何?

”这句话给我无限的启发,增加我与武平游击队联系的决心。

我去了赣州十多天才回平远,幸喜治安良好,县境内没有发生过抢劫偷盗等案件。

但我心恒惴惴,“东抢西劫”“三日失去城池”“缪县长整晚执着电话,调兵遣将”等等常盘于脑海,夜不安寝。

窃自思维,遇有民事、财经等困难,我还可以硬干、拼命干;至于盗匪抢劫,为害百姓,扰乱治安,我确无办法去捉捕。

在赣州会议时,我曾向寻乌、武平、上杭等县长提出如何联防以保卫治安。

他们都不以为意,而且说:

“抗战期间,地方多故,加之粮荒,故抢劫案无处无之,惟有严加逮捕,杀一儆百而已。

”“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

”“杀不能止杀”,这是我不可动摇的“信条”,但又违背了李主席“杀贼锄奸雷霹雳”的教导。

治安尚不能维持,倘若日寇窜入,又将何以御之。

如此懦弱,何能忝居民上?

许多矛盾思想,有时弄到我头脑昏然。

后来逐渐晓得地下共产党领导的武平游击队人数不少,而其队长谢某(忘其名)能左右手同时打枪,颇为英勇,甚得人心。

窃自思念,现在既然是国共合作,自当携手起来,维护大后方的治安,共谋对敌。

又想起在赣州时黄荫溥教授对我的启发,于是立下决心前往武平拜访谢队长商谈互相合作。

我以差干谢乡长与谢队长有同乡之谊,遂请派某人向谢队长先通气,约定相会的时间和地点,届时我整装前往。

有人止之曰:

“谢队长以为县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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