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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识溢出效应及我国软件外包企业价值链提升路径7

５５《商场现代化》２００７年１０月（中旬刊）总第５１８期

近几年，国际服务外包异军突起。

在我国，越来越多的人认识到软件外包在促进产业升级和提升国际地位中的重要意义。

软件外包产业也得到国家有关部门的极大重视。

在这难得的机遇面前，虽然我们软件外包产业取得了一定的成就，但由于各方面的制约，总体水平仍处于外包价值链的低端。

在经济全球化背景下，每一个国家都在努力提升自己在外包价值链中的位置和机会。

如何在外包价值链中占稳有利位置是目前最为紧迫的任务之一。

在发展外包产业过程中，由于知识的自然外部性，以人力资本为主的软件外包产业很容易产生知识的溢出效应。

这种溢出效应将有助于加速我国软件外包企业融入全球外包市场的进程，提高在全球价值链体系中的有利地位。

因此，探讨如何通过知识溢出效应提升我国软件外包企业在全球价值链中的地位，对于软件外包产业的发展，产业结构的优化，减少对自然资源的依赖，提升国际地位都有重要意义。

一、　我国软件外包产业存在的问题目前，我国软件外包行业还面临以下几个主要问题。

１．企业规模较小，项目管理体系不完善，服务意识不强。

这些缺陷使得国内软件外包企业的能力得不到国际认可，很难接到一些高端项目。

２．人才匮乏。

软件人才问题已成为制约我国软件业发展的瓶颈之一。

人才结构的失衡现象和高端人才的匮乏根本上阻碍了国内软件外包产业的发展。

３．软件开发的过程管理和工程化程度低。

目前我国绝大多数软件企业尚未建立与国际接轨的软件开发过程管理和质量保证体系，难以提高软件质量和控制工期及成本，在国际竞争中处于不利位置。

上述这些问题，使得我国外包企业承接的项目大多停留在中低端层面，尤其以低端的子模块的软件加工为主，在全球外包价值链的位置中仍然处于低端。

二、　软件外包中的知识溢出效应从以上论述可以看出，导致我国软件外包企业仍处于价值链低端的根本原因还是在于自身人才和软件开发过程管理能力等方面的缺陷。

软件外包与制造业外包这种“躯体”产业转移不同的是，软件外包更接近“脑体”产业转移，属于知识密集型产业，对知识溢出效应更为敏感，能更快地从外包中的知识溢出效应中成长。

１．知识溢出的内涵。

知识不同于资本和劳动力要素，具备自然的外部性，在与生产过程结合的过程中，容易产生扩散和对外

传播，这成为溢出效应产生的根本原因。

在软件外包产业中，随着外包服务经验的积累，软件外包企业能潜在地获取客户方的业务领域知识和软件开发技能，并以较低成本分享和使用，从中获取的收益是客户方直接经济效益和供应商订单收益之外的利益，就它对软件外包企业的贡献而言，属于一种溢出。

从经济学的角度看，知识溢出包含以下几层含意（孙兆刚，２００６）：

一是某人或企业在开展软件外包项目中所用到的知识与本活动的成本和收益没有直接联系，从而未计入本项目之内的外部影响；二是知识溢出一般不是故意引起的，而是长时期没有预料到和意识到、或没有完全意料和意识到的；三是知识溢出并不仅限于某个人或企业的利益活动对他人或其他部门生产的经济活动影响，有可能迅速地溢出到整个软件外包产业。

２．知识溢出的路径分析。

知识具有缄默性，嵌入性等特点。

Ａｒｇｏｔｅ　ａｎｄ　Ｉｎｇｒａｍ（２０００）认为，组织知识嵌入组织的三种基本要素，即人员、工具和任务及这些元素相互交织相互作用构成的次关系网络之中。

有效地溢出知识效应必须通过沟通与培训在知识接收方创造出一个与知识溢出方相似的人员、技术、任务环境和网络，以适应知识的嵌入性要求（Ａｒｇｏｔｅ　ａｎｄ　Ｉｎｇｒａｍ，２０００）。

在软件外包行业，这个过程常常是通过客户方的示范或同业竞争，客户方需求的拉动或者客户方主动提供帮助等实现的。

第一，示范和竞争效应。

在我国的软件外包情境下，客户方比软件外包服务企业具备更规范的软件过程管理和人力资源开发等核心能力，他们成为行业中知识传播和扩散的源头，一些较早开展软件外包的企业通过与客户方的关联活动获得新技能，使自身的生产率或整个企业经营效率提高。

由于竞争和示范效应，行业同行也争相采取行业最佳实践。

同时，有些跨国公司直接在我国设立离岸软件开发和研发中心，当地企业因为外国公司进入，面临更激烈的竞争，他们为了提高竞争力而模仿外国企业和较早吸收外国企业开发方法和管理技能，或者在外国企业的刺激下积极探索更有效的软件开发和其他的生产资源的途径，或者探索新的更富有生产率的技术，从而提高了软件开发效率，使当地企业的软件开发和项目管理水平提高。

由于这些效应带来的价值是外商投资企业无法进行内部化的，具有外部性的特征，因此成为一种溢出效应，通常被概括为“示范和竞争效应”（Ｂｌｏｍｓｔｒｏｅｍ　＆Ｋｏｋｋｏ，２００１）。

在有关外资给发展中东道国带来的间接效应的实证研究成果中，大量论文都证实了外商投资企业与当地企业之间的各种类型的关联能产生积极效应，比如表现在本地企业技术提升、出口渠道的扩大和企业管理模式等方面的改善上。

知识溢出效应及我国软件外包企业价值链提升路径

康灿华　武汉理工大学经济学院教授　博士生导师　阮　飞　武汉理工大学经济学院在职博士研究生

［摘　要］　尽管我国软件外包企业面临难得的发展机遇，但由于规模，人才等各方面的制约，总体水平仍处于外包价值链的低端。

知识溢出为提升我国在软件外包价值链中的位置提供了一个机会。

要充分利用知识溢出效应，就必须在走国际化道路，提高吸收能力，培育伙伴关系质量等方面做好功夫，进一步加大政策支持力度，构建软件外包企业价值链提升的制度平台。

［关键词］　软件外包　知识　溢出　价值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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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场现代化》２００７年１０月（中旬刊）总第５１８期

第二，需求拉动效应。

软件外包的一个利处是国外客户的水平比国内客户高，他们会提出非常像样的需求，我国软件企业在完成他们的业务要求的过程中，可以学到先进的管理经验，锻炼队伍，增加和国际市场的交流。

比如，日本软件企业倾向于以客户为中心，强调团队协作精神，在质量管理上以严谨苛刻著称，对我国软件供应商的质量控制上也要求甚严，因此，通过高质量地完成客户方要求，客观上也有助于提高我国软件外包企业的客户服务意识和团队合作协作精神，提高项目管理的质量控制水平，对改变我国软件工程师长期存在的个人英雄主义作风和“差不多”的工作态度也大有裨益。

比如，印度软件外包企业通过需求效应拉动，在外包价值链上的地位得到不断提升。

印度软件企业充分了解欧美客户的需求和业务流程，英语交流水平比较高，他们在这个基础上开发出了有自主知识产权的产品，如Ｉｎｆｏｓｙｓ开发了基于互联网的银行软件。

第三，客户方的推动效应。

知识溢出效应主要来源于外商投资的外部效应。

在软件外包的实践活动中，由于许多客户方同时持有供应商股权，因此存在着客户方主动给当地企业以技术支持的行为。

客户方通过沟通与培训在知识接收方创造出一个与他们相似的人员、技术、任务环境和网络，以适应知识的嵌入性要求（Ａｒｇｏｔｅ　ａｎｄ　Ｉｎｇｒａｍ，２０００）。

实践中常用的方式有：

提供技术手册和相关资料帮助有发展前景的供应商提高软件开发能力；提供技术支持或业务领域知识来提高供应商交付物的质量或者促进创新活动；提供培训，帮助供应商企业提高管理和人力资源开发水平；通过人员往来和交流活动使得供应商软件开发人员理解客户方的客户服务意识和团队合作精神。

这些活动是客户方利用当地企业的优势，发展价值链后向联系的一个战略选择，由此带来的溢出效应也就成为跨国公司有意愿的行为的结果。

在这个过程中，当地企业的软件开发水平和管理能力都得到了提高，虽然我们并不能将当地企业的这些结果完全归因于这些推动效应，当地企业也在此过程中有相应的资本和人员以及过程改进活动的投入，但它的确发挥了重要的作用。

三、　我国软件外包企业价值链提升路径选择在经济全球化背景下，每一个国家都在努力提升自己在外包价值链中的位置和机会。

根据“微笑曲线”的概念，代工编程测试服务处于价值链的低端，利润空间小，而且市场竞争激烈，容易被成本更低的同行替代，成为整个价值链中最不赚钱的部分，而高附加值的上游价值链环节软件项目的系统需求分析、软件整体框架设计等很少有企业能够接触。

因此，抓住外包中知识溢出这一难得机遇，通过外包积累资源，培养软件开发人才和过程能力，是价值链位置提升的绝好机会。

为此，必须在以下几个方面下好功夫。

１．继续推动推动软件企业走国际化道路，大力发展软件外包。

进一步实施“走出去”和“引进来”双向路径发展道路，鼓励外商投资软件产业，鼓励外商在华设立高水平的软件研发中心；鼓励国内软件企业与外资企业进行合资或合作，开拓软件出口的国际市场。

加强同美国、欧盟、日本、印度等软件产业已经取得长足发展和丰富经验的国家的合作。

“走出去”和“引进来”双向路径不仅对于发挥示范和竞争效应，需求拉动效应而且对于客户方主动推动效应也具有重要作用。

只有通过干中学，面对面地与国

外客户打交道才能通过竞争压力和示范效应提高知识溢出的程度和效率。

２．培育优质的伙伴关系质量，获取更多知识外溢价值。

在外包关系管理中，关系质量的概念一直是理论界和实践界关系的问题。

关系质量的一个核心概念就是信任，根据社会交易理论，信任是区分交易型和伙伴关系型关系的重要标志。

基于信任的伙伴关系质量与知识转移是密切相关的。

Ｙｌｉ－Ｒｅｎｋｏ　等（２００１）把关系

质量定义为“双方发展了共同目标，规范和互惠预期的程度，以及对交易伙伴善意型可信任水平的预期”。

良好的关系质量降低了正式控制和制定明确详细合约的资源要求，使得双方可以投入更多的资源和精力致力于知识转移和开发。

关系质量是获得客户方推动这一知识溢出效应的重要保障。

关系质量能促使客户方提供技术支持或业务领域知识来提高供应商交付物的质量，提供培训和人员往来等战略举措以帮助供应商成长，最终走向双赢之路。

关系质量能够鼓励双方互信互惠，致力于未来的共同利益和积极敏锐地应对环境变迁，激励双方采取新角度，开发新知识，提高知识共享和探索性学习水平。

良好的外包合作伙伴关系质量意味着更便利的交流，更多的订单，更多的知识转移和溢出效应，是软件外包企业发展壮大的重要基础，也构成了价值链提升甚至走自主创新之路的重要保障。

培养良好的外包合作需要软件外包企业更多地理解客户方的语言和商业文化，加强沟通，注重客户关系管理。

３．不断提高吸收能力。

吸收能力或学习能力是知识获取的重要先决条件。

Ｃｏｈｅｎ和Ｌｅｖｉｎｔｈａｌ（１９９０）最早提出了知识吸收能力的概念，他们认为吸收能力是企业评价、消化和商业化运用新的外部知识的能力，吸收能力是企业的基本学习过程，是企业具有创新能力的关键性要素。

吸收能力直接决定了企业获取知识溢出效应的多少。

强吸收能力的企业可以使更迅捷地了解与利用外部环境中的新知识，而且可以使企业对所欲引进的知识作更详细的评估，进而对吸收知识的商品化运用做出更准确的预测。

根据Ｓｉｍｏｎｉｎ（２００４），有效的吸收知识溢出效应必须提高三种学习能力：

资源型学习能力，激励型学习能力和认知型学习能力。

资源型学习能力指可用于支配的人力，和可见资产，包括人员安排，在管理和运作层面的关键人员参与，以及涵盖信息加工，后勤，财务和沟通能力在内的知识获取，加工，储存和扩散要素；激励型学习能力指用于促进学习导向，激励和指导学习目标的明确具体的制度，惯例，系统，规则和方针；认知型学习能力指组织中普遍存在的一种学习的态度和信念。

只有在资源，激励制度和认知这三者同时作用，我们才能在迅猛发展的软件外包市场机会中通过知识溢出效应不断发展壮大。

价值链重构的动力机制和能力的培养主要源于企业的对溢出知识的吸收。

吸收能力强的企业会向价值链的高端跃迁，成为能力更强的供应商，而另一部分企业则会面临成长的瓶颈。

对于处于价值链外包体系中的个体，吸收能力的作用主要体现在：

一是逐渐优化的学习曲线能够带来规模效应；二是对所吸收知识的商业运用程度改变了创新的概率，在创新的冲击下，许多产业价值链结构会出现不同程度的断层，原有的一些产业界限会被突破，从而得以改变全球价值链个体的地位。

因此，我国软件外包企业的长期发展应不断提高吸收能力，充分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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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识的溢出效应，通过学习先进国家的经验，从模仿到创新，从发明到创新，进而提升中国企业在全球价值链外包体系中的地位。

４．进一步加大政策支持力度，构建软件外包企业价值链创新的制度平台。

软件外包企业的价值链提升过程不仅仅需要自身的努力，与整个国家的政策支持和价值链创新平台也是分不开的。

在外包价值链提升过程中，企业是主要的学习、知识获取的主体，企业通过整合内部和外部的各种知识资产，在政府、大学等国家外部支撑体系的协助下，在学习创新的基础上重构企业的价值链。

弗里曼认为，是一种在公、私部门的机构的网络，其活动和相互作用启发、引进、改进和扩散新技术。

因此，外部支撑平台是价值链提升的一个必不可少的要素。

从国家创新系统的观点来看，企业价值链提升是企业与外部要素之间相互作用和反馈的结果。

国家创新系统的研究，是要将与一个国家创新相关的各层面的主体从系统的角度给予归纳分析。

企业价值链提升的外部支持系统主要包括政府、公共科研机构、大学、中介等国家创新系统要素。

企业价值链提升既要有我国政府部门对基础知识研发活动的大力支持、信息服务中心的重视、教育培训投资的加大等，也要有为我国企业与外国的合作搭桥牵线的中介组织。

建设有效的外部支持系统，不仅要重视知识、技术创新，更要重视包括观念、管理等方面的创新，尤其是制度创新和政策支持。

有效的外部支持系统在印度发展软件外包中发挥了极大作用。

印度政府除了提供法律制度和市场规则的基本框架之外，还为发展软件业，制定了相当多的扶持政策。

比如设立软件发展局，成立国家软件技术中心，专门对世界软件产业的发展方向、软件的前沿技术进行跟踪研究。

目前，服务外包产业在我国也得到国家有关部门的广泛重视，国务院有关部门正在从产业导向、财税措施、人才培训、市场准入、中介组织等方面积极开展研究和协调工作，争取早日出台鼓励和支持中国发展服务外包产业的各项相关政策。

可以预见，我国软件外包企业必将迎来新一轮的发展高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