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规太上感应篇.doc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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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子规太上感应篇
弟子规
总叙
弟子规圣人训首孝悌次谨信泛爱众而亲仁有余力则学文
入则孝
父母呼应勿缓父母命行勿懒父母教须敬听父母责须顺承冬则温夏则凊晨则省昏则定
出必告反必面居有常业无变事虽小勿擅为苟擅为子道亏物虽小勿私藏苟私藏亲心伤
亲爱我孝何难亲憎我孝方贤亲有过谏使更怡吾色柔吾声谏不入悦复谏号泣随挞无怨
亲有疾药先尝昼夜侍不离床丧三年常悲咽居处变酒肉绝丧尽礼祭尽诚事死者如事生
出则弟
兄道友弟道恭兄弟睦孝在中财物轻怨何生言语忍忿自泯或饮食或坐走长者先幼者后
长呼人即代叫人不在己即到称尊长勿呼名对尊长勿见能路遇长疾趋揖长无言退恭立
骑下马乘下车过犹待百步余长者立幼勿坐长者坐命乃坐尊长前声要低低不闻却非宜
进必趋退必迟问起对视勿移事诸父如事父事诸兄如事兄
谨
冠必正纽必结袜与履俱紧切置冠服有定位勿乱顿致污秽衣贵洁不贵华上循分下称家
对饮食勿拣择食适可勿过则朝起早夜眠迟老易至惜此时晨必盥兼漱口便溺回辄净手
年方少勿饮酒饮酒醉最为丑步从容立端正揖深圆拜恭敬勿践阈勿跛倚勿箕踞勿摇髀
缓揭帘勿有声宽转弯勿触棱执虚器如执盈入虚室如有人事勿忙忙多错勿畏难勿轻略
斗闹场绝勿近邪辟事绝勿问将入门问孰存将上堂声必扬人问谁对以名吾与我不分明
用人物须明求倘不问即为偷借人物及时还后有急借不难
信
凡出言信为先诈与妄奚可焉话说多不如少惟其是勿佞巧奸巧语秽污词市井气切戒之
见未真勿轻言知未的勿轻传事非宜勿轻诺苟轻诺进退错凡道字重且舒勿急疾勿模糊
彼说长此说短不关己莫闲管见人善即思齐纵去远以渐跻见人恶即内省有则改无加警
唯德学唯才艺不如人当自砺若衣服若饮食不如人勿生戚闻过怒闻誉乐损友来益友却
闻誉恐闻过欣直谅士渐相亲无心非名为错有心非名为恶过能改归于无倘掩饰增一辜
泛爱众
凡是人皆须爱天同覆地同载行高者名自高人所重非貌高才大者望自大人所服非言大
己有能勿自私人所能勿轻訾勿谄富勿骄贫勿厌故勿喜新人不闲勿事搅人不安勿话扰
人有短切莫揭人有私切莫说道人善即是善人知之愈思勉扬人恶即是恶疾之甚祸且作
善相劝德皆建过不规道两亏凡取与贵分晓与宜多取宜少将加人先问己己不欲即速已
恩欲报怨欲忘报冤短报恩长待婢仆身贵端虽贵端慈而宽势服人心不然理服人方无言
亲仁
同是人类不齐流俗众仁者稀果仁者人多畏言不讳色不媚能亲仁无限好德日进过日少
不亲仁无限害小人进百事坏
余力学文
不力行但学文长浮华成何人但力行不学文任己见昧理真读书法有三到心眼口信皆要
方读此勿慕彼此未终彼勿起宽为限紧用功工夫到滞涩通心有疑随札记就人问求确义
房室清墙壁净几案洁笔砚正墨磨偏心不端字不敬心先病列典籍有定处读看毕还原处
虽有急卷束齐有缺坏就补之非圣书屏勿视蔽聪明坏心志勿自暴勿自弃圣与贤可驯致
弟子规终
太上感应篇
太上曰:
祸福无门,惟人自召,善恶之报,如影随形。
是以天地有司过之神,依人所犯轻重,以夺人算。
算减则贫耗,多逢忧患;人皆恶之,刑祸随之,吉庆避之,恶星灾之;算尽则死。
又有三台北斗神君,在人头上,录人罪过,夺其纪算。
又有三尸神,在人身中,每到庚申日,辄上诣天曹,言人罪过。
月晦之日,灶神亦然。
凡人有过,大则夺纪,小则夺算,其过大小,有数百事,欲求长生者,先须避之。
是道则进,非道则退。
不履邪径,不欺暗室;积德累功,慈心于物;忠孝友悌,正己化人;矜孤恤寡,敬老怀幼;昆虫草木,犹不可伤。
宜悯人之凶,乐人之善;济人之急,救人之危。
见人之得,如己之得;见人之失,如己之失。
不彰人短,不炫己长;遏恶扬善,推多取少。
受辱不怨,受宠若惊;施恩不求报,与人不追悔。
所谓善人,人皆敬之,天道佑之,福禄随之,众邪远之,神灵卫之;所作必成,神仙可冀。
欲求天仙者,当立一千三百善;欲求地仙者,当立三百善。
苟或非义而动,背理而行,以恶为能,忍作残害;阴贼良善,暗侮君亲;慢其先生,叛其所事;诳诸无识,谤诸同学;虚诬诈伪,攻讦宗亲;刚强不仁,狠戾自用;是非不当,向背乖宜;虐下取功,谄上希旨;受恩不感,念怨不休;轻蔑天民,扰乱国政;赏及非义,刑及无辜;杀人取财,倾人取位;诛降戮服,贬正排贤;凌孤逼寡,弃法受赂;以直为曲,以曲为直;入轻为重,见杀加怒;知过不改,见善不为;自罪引他,壅塞方术;讪谤圣贤,侵凌道德;射飞逐走,发蛰惊栖;填穴覆巢,伤胎破卵;愿人有失,毁人成功;危人自安,减人自益;以恶易好,以私废公;窃人之能,蔽人之善;形人之丑,讦人之私;耗人货财,离人骨肉;侵人所爱,助人为非;逞志作威,辱人求胜;败人苗稼,破人婚姻;苟富而骄,苟免无耻;认恩推过,嫁祸卖恶;沽买虚誉,包贮险心;挫人所长,护己所短;乘威迫胁,纵暴杀伤;无故剪裁,非礼烹宰;散弃五谷,劳扰众生;破人之家,取其财宝;决水放火,以害民居;紊乱规模,以败人功;损人器物,以穷人用;见他荣贵,愿他流贬;见他富有,愿他破散;见他色美,起心私之;负他货财,愿他身死;干求不遂,便生咒恨;见他失便,便说他过;见他体相不具而笑之,见他才能可称而抑之;埋蛊厌人,用药杀树;恚怒师傅,抵触父兄;强取强求,好侵好夺;掳掠致富,巧诈求迁;赏罚不平,逸乐过节;苛虐其下,恐吓于他;怨天尤人,呵风骂雨;斗合争讼,妄逐朋党;用妻妾语,违父母训;得新忘故,口是心非;贪冒于财,欺罔其上;造作恶语,谗毁平人;毁人称直,骂神称正;弃顺效逆,背亲向疏;指天地以证鄙怀,引神明而鉴猥事;施与后悔,假借不还;分外营求,力上施设;淫欲过度,心毒貌慈;秽食喂人,左道惑众;短尺狭度,轻称小升;以伪杂真,采取奸利;压良为贱,谩蓦愚人;贪婪无厌,咒诅求直;嗜酒悖乱,骨肉忿争;男不忠良,女不柔顺;不和其室,不敬其夫;每好矜夸,常行嫉妒;无行于妻子,失礼于舅姑;轻慢先灵,违逆上命;作为无益,怀挟外心;自咒咒他,偏憎偏爱;越井越灶,跳食跳人;损子堕胎,行多隐僻;晦腊歌舞,朔旦号怒;对北涕唾及溺,对灶吟咏及哭;又以灶火烧香,秽柴作食;夜起裸露,八节行刑;唾流星,指虹霓;辄指三光,久视日月;春月燎猎,对北恶骂;无故杀龟打蛇……
如是等罪,司命随其轻重,夺其纪算,算尽则死。
死有余责,乃殃及子孙。
又诸横取人财者,乃计其妻子家口以当之,渐致死丧。
若不死丧,则有水火盗贼、遗亡器物、疾病口舌诸事,以当妄取之值。
又枉杀人者,是易刀兵而相杀也。
取非义之财者,譬如漏脯救饥,鸩酒止渴;非不暂饱,死亦及之。
夫心起于善,善虽未为,而吉神已随之;或心起于恶,恶虽未为,而凶神已随之。
其有曾行恶事,后自改悔,诸恶莫作,众善奉行,久久必获吉庆;所谓转祸为福也。
故吉人语善、视善、行善,一日有三善,三年天必降之福;凶人语恶、视恶、行恶,一日有三恶,三年天必降之祸。
胡不勉而行之?
太上感应篇终
文昌帝君阴骘文
帝君曰:
“吾一十七世为士大夫身,未曾虐民酷吏;救人之难,济人之急,愍人之孤,容人之过;广行阴骘,上格苍穹。
人能如我存心,天必赐汝以福。
”于是训于人曰:
“昔于公治狱,大兴驷马之门;窦氏济人,高折五枝之贵。
救蚁中状元之选,埋蛇选宰相之荣。
欲广福田,须凭心地。
行时时之方便,作种种之阴功;利物利人,修善修福。
正直代天行化,慈祥为国救民;存平等心,扩宽大量。
忠主孝亲,敬兄信友;和睦夫妇,教训子孙;毋慢师长,毋侮圣言。
或奉真朝斗,或拜佛念经;报答四恩,广行三教。
谈道义而化奸顽,讲经史而晓愚昧。
济急如济涸辙之鱼,救危如救密罗之雀。
矜孤恤寡,敬老怜贫;举善荐贤,饶人责己。
措衣食周道路之饥寒;施棺椁免尸骸之暴露。
造漏泽之仁园,兴启蒙之义塾。
家富提携亲戚,岁饥赈济邻朋。
斗称须要公平,不可轻出重入;奴仆待之宽恕,岂宜备责苛求。
印造经文,创修寺院。
舍药材以拯疾苦;点夜灯以照人行,造河船以济人度。
或买物而放生,或持斋而戒杀。
举步常看虫蚁,禁火莫烧山林。
勿登山而网禽鸟,勿临水而毒鱼虾。
勿宰耕牛,勿弃字纸。
勿谋人之财产,勿妒人之技能;勿淫人之妻女,勿唆人之争讼;勿坏人之名利,勿破人之婚姻。
勿因私仇,使人兄弟不和;勿因小利,使人父子不睦。
勿倚权势而辱善良,勿恃富豪而欺穷困。
依本分而致谦恭,守规矩而遵法度。
谐和宗族,解释冤怨。
善人则亲近之,助德行于身心;恶人则远避之,杜灾殃于眉睫。
常须隐恶扬善,不可口是心非;恒记有益之语,罔谈非礼之言。
剪碍道之荆榛,除当途之瓦石;修数百年崎岖之路,造千万人来往之桥。
垂训以格人非,捐资以成人美。
作事须循天理,出言要顺人心。
见先哲于羹墙,慎独知于衾影。
诸恶莫作,众善奉行;永无恶曜加临,常有吉神拥护。
近报则在自己,远报则在儿孙。
百福骈臻,千祥云集,岂不从阴骘中得来者哉?
文昌帝君阴骘文终
了凡四训
袁了凡及其《了凡四训》
袁了凡,初名表,后更为黄;字坤仪,号了凡。
明世宗嘉靖十四年(公元1535年乙未),生于江苏省苏州府吴江县芦墟镇。
15岁时(嘉靖二十八年己酉,公元1549年),于桃源镇慈云寺遇孔先生。
(了凡与慈云寺有缘,后曾为该寺沙门释真清撰铭,收录于明高僧传卷第四)。
16岁庚戌入泮。
33岁(穆宗隆庆元年1567丁卯)补贡生。
35岁时(穆宗隆庆三年己巳1569年)进南京国子监,报到前,去拜访了云谷禅师,命运发生重大转折。
36岁(隆庆四年庚午1570年)中举。
37岁(隆庆五年1571年)第一次考进士,未中;43岁(万历五年丁丑1577年)二考进士,未中。
遇俞净意公,考取)。
46岁时(1581年)得一子,名俨,字天启。
袁俨博学尚文,44岁中进士,作到广东省高要县知县,政绩、口碑皆好。
51岁时(万历十四年丙戌1586年)考中进士,奉命清核“苏松”钱粮,提出十四条改进意见。
53岁时(1588年)分派到宝坻县当知县,任职至1592年。
四年中,他革除弊政,减轻赋税,疏浚河道,筑堤开渠,植树垦荒,兴修海防,治理盐碱地等等,政绩斐然。
1591年,他写了《宝坻劝农书》两卷,以指导农业生产。
万历二十年,了凡五十七岁时被提拔为兵部职方司主事;十月,充任军前赞画,兼督朝鲜军政,随李如松赴朝抗倭。
与李如松意见不合。
回国后,了凡上书给兵部尚书石星批评李如松“将骄兵罢”,李罗列十条罪状指责了凡,而被罢免,布衣还乡。
1608年(万历三十六年戊申)去世,享年七十四岁。
天启元年(1621年),吏部尚书赵南星追叙了凡东征功勋,赠尚宝司少卿。
清乾隆二年(1737年)入祀魏塘书院内“六贤祠”,浙江巡抚纳兰常撰“祠堂记”,赞了凡“挥击奄竖,九死不悔”。
了凡是许多方面的专家,是个通才。
《吴江县志》记载他“好奇尚博”“凡河洛、马政,以及太乙、奇门、六壬、歧黄、勾股、堪舆、星命之学,莫不洞悉原委,撰有成编。
”“黄著书甚富”可惜“多散佚”。
其著作有《两行斋集》十四卷,《宝坻劝农书》两卷,《历法新书》五卷,《皇都水利》一卷,《群书备考》二十卷,《袁了凡纲鉴》四十卷(采录朱熹《通鉴纲目》编纂而成),《评注八代文宗》等等,还有《静坐要诀》一卷、《摄生三要》一卷、《训儿俗说》一卷等,另有与王世贞合纂的《增评加批历史纲鉴》,有理论专著《情理论》等。
印光大师序
圣贤之道,唯诚与明;圣狂之分,在乎一念。
圣罔念则成狂,狂克念则成圣。
其操持得失之象,喻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不可不勉力操持,而稍生纵任也。
须知诚之一字,乃圣凡同具,一如不二之真心;明之一字,乃存养省察,从凡至圣之达道。
然在凡夫地,日用之间,万境交集,一不觉察,难免种种违理情想瞥尔而生;此想既生,则真心遂受锢蔽,而凡所作为,咸失其中正矣!
若不加一番切实功夫,克除净尽,则愈趋愈下,莫知底极,徒具作圣之心,永沦下愚之队,可不哀哉!
然作圣不难,在自明其明德;欲明其明德,须从格物致知下手。
倘人欲之物,不能极力格除,则本有真知,决难彻底显现。
欲令真知显现,当于日用云为,常起觉照,不使一切违理情想,暂萌于心;常使其心虚明洞彻,如镜当台,随境映现,但照前境,不随境转,妍媸自彼,于我何干?
来不豫计,去不留恋。
若或违理情想,稍有萌动,即当严以攻治,剿除令尽,如与贼军对敌,不但不使侵我封疆,尚须斩将搴旗,剿灭余党。
其治军之法,必须严以自治,毋怠毋荒,克己复礼,主敬存诚。
其器仗须用颜子之四勿,曾子之三省,蘧伯玉直寡过知非。
加以战战兢兢,如临深渊,如履薄冰,与之相对,则军威远振,贼党寒心,惧罹灭种之极戮,冀治安抚之洪恩。
从兹相率投降,归顺至化,尽格先心,聿修厥德。
将不出户,兵不血刃,举寇仇皆为赤子,即叛逆悉作良民。
上行下效,率土清宁,不动干戈,坐致太平矣!
如上所说,则由格物而致知,由致知而克明明德,诚明一致,即凡成圣矣。
其或根器陋劣,未能收效,当效赵阅道日之所为,夜必焚香告帝,不敢告者,即不敢为;袁了凡诸恶莫作,众善奉行,命自我立,福自我求,俾造物不能独擅其权。
受持功过格,凡举心动念,及所言所行,善恶纤悉皆记,以期善日增而恶日减。
初则善恶参杂,久则唯善无恶,故能转无福为有福,转不寿为长寿,转无子孙为多子孙。
现生优入圣贤之域,报尽高登极乐之乡。
行为世则,言为世法。
彼既丈夫我亦尔,何可自轻而退屈?
或问:
格物乃穷尽天下事物之理,致知乃推极物之知识,必使一一晓了也。
何得以人欲为物,真知为知,克治显现为格致乎?
答曰:
诚与明德,皆约自心之本体而言,名虽有二,体本唯一也。
知与意心,兼约自心之体用而言,实则即三即一也。
格致诚正明五者,皆约闲邪存诚,返朴归真而言。
其检点省察造诣功夫,明为总纲,格致诚正乃别目耳。
修身、正心、诚意、致知,皆所以明明德也。
倘自心本有之真知,为物欲所蔽,则意不诚而心不正矣。
若能格而除之,则是慧风扫荡障云尽,心明孤月朗中天矣。
此圣人示人从泛至切,从疏至亲之决定次序也。
若穷究天下事物之理,俾吾心知识悉皆明了,方能诚意者,则唯博览群书、遍游天下之人,方能诚意正心以明其明德;未能博览阅历者,纵有纯厚天资,于诚意正心,皆无其分,况其下焉者哉。
有是理乎?
然不深穷理之事,与无知无识之人,若闻理性,多皆高推圣境,自处凡愚,不肯奋发勉励,遵循从事。
若告以过去现在未来三世因果,或善或恶,各有其报,则必畏恶果而断恶因,修善因而冀善果。
善恶不出身口意三,既知因果,自可防护身心,洗心涤虑。
虽在暗室屋漏之中,常如面对长天,不敢稍萌匪鄙之心,以自干罪戾也矣。
此大觉世尊,普令一切上中下根,致知、诚意、正心、修身之大法也。
然狂者畏其拘束,谓之著相;愚者防己愧怍,谓为渺茫。
除此二种人,有谁不信受?
故梦东云:
“善谈心性者,必不弃离于因果;而深信因果者,终必大明夫心性。
”此理事所必然也。
须知从凡夫地,乃至圆证佛果,悉不出因果之外;有不信因果者,皆自弃其善因善果,而常造恶因,常受恶果,经尘点劫,轮转恶道,未由出离之流也。
哀哉!
圣贤千言万语,无非欲人反省克念,俾吾心本具之明德,不致埋没,亲得受用耳。
但人由不知因果,每每肆意纵情,纵毕生读之,亦止学其词章,不以希圣希贤为事,因兹当面错过。
袁了凡先生训子四篇,文理俱畅,豁其心目,读之自有欣欣向荣,亟欲取法之势,洵淑世良谟也。
永嘉周静铮居士,发愿流通,因撮取贤圣克己复礼,闲邪存诚之意,以塞其责云。
立命之学
余童年丧父,老母命弃举业学医,谓可以养生,可以济人,且习一艺以成名,尔父夙心也。
后余在慈云寺,遇一老者,修髯伟貌,飘飘若仙,余敬礼之。
语余曰:
“子仕路中人也,明年即进学,何不读书?
”
余告以故,并叩老者姓氏里居。
曰:
“吾姓孔,云南人也。
得邵子皇极数正传,数该传汝。
”
余引之归,告母。
母曰:
“善待之。
”试其数,纤悉皆验。
余遂起读书之念,谋之表兄沈称,言:
“郁海谷先生,在沈友夫家开馆,我送汝寄学甚便。
”余遂礼郁为师。
孔为余起数:
县考童生,当十四名,府考七十一名,提学考第九名。
明年赴考,三处名数皆合。
复为卜终身休咎,言:
某年考第几名,某年当补廪,某年当贡,贡后某年,当选四川一大尹,在任三年半,即宜告归。
五十三岁八月十四日丑时,当终于正寝,惜无子。
余备录而谨记之。
自此以后,凡遇考校,其名数先后,皆不出孔公所悬定者。
独算余食廪米九十一石五斗,当出贡;及食米七十一石,屠宗师即批准补贡。
余窃疑之。
后果为署印杨公所驳。
直至丁卯年,殷秋溟宗师见余场中备卷,叹曰:
“五策,即五篇奏议也,岂可使博洽淹贯之儒,老于窗下乎!
”遂依县申文准贡。
连前食米计之,实九十一石五斗也。
余因此益信进退有命,迟速有时,澹然无求矣。
贡入燕都,留京一年,终日静坐,不阅文字。
己巳归,游南雍,未入监,先访云谷会禅师于栖霞山中,对坐一室,凡三昼夜不瞑目。
(云谷禅师,讳法会,故尊称“会禅师”。
此年六十九岁,似住栖霞山天开岩。
圆寂于公元1575年,时年75岁。
)
云谷问曰:
“凡人所以不得作圣者,只为妄念相缠耳。
汝坐三日,不见起一妄念,何也?
”
余曰:
“吾为孔先生算定,荣辱死生,皆有定数,即要妄想,亦无可妄想。
”
云谷笑曰:
“我待汝是豪杰,原来只是凡夫。
”
问其故。
曰:
“人未能无心,终为阴阳所缚,安得无数?
但惟凡人有数;极善之人,数固拘他不定;极恶之人,数亦拘他不定。
汝二十年来,被他算定,不曾转动一毫,岂非是凡夫?
”余问曰:
“然则数可逃乎?
”
曰:
“命由我作,福自己求。
《诗》书所称,的为明训。
我教典中说:
求富贵得富贵,求男女得男女,求长寿得长寿。
夫妄语乃释迦大戒,诸佛菩萨,岂诳语欺人?
”
余进曰:
“孟子言,‘求则得之,是求在我者也’。
道德仁义,可以力求;功名富贵,如何求得?
”
云谷曰:
“孟子之言不错,汝自错解耳。
汝不见六祖说:
一切福田,不离方寸。
从心而觅,感无不通。
求在我,不独得道德仁义,亦得功名富贵;内外双得,是求有益于得也。
若不反躬自省,而徒向外驰求,则求之有道,而得之有命矣!
内外双失,故无益。
”
因问:
“孔公算汝终身若何?
”余以实告。
云谷曰:
“汝自揣应得科第否?
应生子否?
”
余追省良久,曰:
“不应也。
科第中人,类有福相。
余命薄,又不能积功累行,以基厚福;兼不耐烦剧,不能容人;时或以才智盖人,直心直行,轻言妄谈。
凡此皆薄福之相也,岂宜科第哉?
地之秽者多生物,水至清者常无鱼。
余好洁,宜无子者一;和气能育万物,余善怒,宜无子者二;爱为生生之本,忍为不育之根。
余矜惜名节,常不能舍己救人,宜无子者三;多言耗气,宜无子者四;喜饮铄精,宜无子者五;好彻夜常坐,而不知葆元毓神,宜无子者六。
其余过恶尚多,不能悉数。
”
云谷曰:
“岂惟科第哉。
世间享千金之产者,定是千金人物;享百金之产者,定是百金人物;应饿死者,定是饿死人物。
天不过因材而笃,几曾加纤毫意思?
即如生子,有百世之德者,定有百世子孙保之;有十世之德者,定有十世子孙保之;有三世二世之德者,定有三世二世子孙保之;其斩焉无后者,德至薄也。
汝今即知非,将向来不发科第,及不生子之相,尽情改刷;务要积德,务要包荒,务要和爱,务要惜精神。
从前种种,譬如昨日死;从后种种,譬如今日生;此义理再生之身也。
夫血肉之身,尚然有数,义理之身,岂不能格天?
太甲曰:
“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
”诗云:
永言配命,自求多福。
孔先生算汝不登科第,不生子者,此天作之孽,犹可得而违也;汝今扩充德性,力行善事,多积阴德,此自己所作之福也,安得而不受享乎?
《易》为君子谋,趋吉避凶;若言天命有常,吉何可趋,凶何可避?
开章第一义,便说:
积善之家,必有余庆。
汝信得及否?
”
余信其言,拜而受教。
因将往日之罪,佛前尽情发露,为疏一通,先求登科,誓行善事三千条,以报天地祖宗之德。
云谷出功过格示余,令所行之事,逐日登记。
善则记数,恶则退除。
且教持准提咒,以期必验。
语余曰:
“符录家有云:
‘不会书符,被鬼神笑’。
此有秘传,只是不动念也。
执笔书符,先把万缘放下,一尘不起;从此念头不动处,下一点,谓之混沌开基。
由此而一笔挥成,更无思虑,此符便灵。
凡祈天立命,都要从无思无虑处感格。
孟子论立命之学,而曰:
夭寿不二。
夫夭与寿,至贰者也。
当其不动念时,孰为夭,孰为寿?
细分之,丰歉不贰,然后可立贫富之命;穷通不贰,然后可立贵贱之命;夭寿不二,然后可立生死之命。
人生世间,惟死生为重,曰夭寿,则一切顺逆皆该之矣。
至修身以俟之,乃积德祈天之事。
曰修,则身有过恶,皆当治而去之;曰俟,则一毫觊觎,一毫将迎,皆当斩绝之矣。
到此地位,直造先天之境。
即此便是实学。
汝未能一心,但能持准提咒,无计无数,不令间断,持得纯熟,于持中不持,于不持中持。
到得念头不动,则灵验矣。
”
余初号学海,是日改号了凡;盖悟立命之说,而不欲落凡夫窠臼也。
从此以后,终日兢兢,便觉与前不同。
前日只是悠悠放任,到此自有战兢惕厉景象,虽在暗室屋漏中,常恐得罪天地鬼神;遇人憎我毁我,自能恬然容受。
到明年,礼部考科举,孔先生算该第三,忽考第一,其言不验;而秋闱中式矣。
然行义未纯,检身多误:
或见善而行之不勇,或救人而心常自疑;或身勉为善,而口有过言;或醒时操持,而酒后放逸。
以过折功,日常虚度。
自己巳岁发愿,直至己卯年,历十余年,而三千善事始完。
时方从李渐庵入关,未及回向。
庚辰南还,始请性空、慧空诸上人,就东塔禅堂回向。
遂起求子愿,亦许行三千善事。
辛巳,生男天启。
余行一事,随以笔记;汝母不能书,每行一事,辄用鹅毛管,印一朱圈于历日之上。
至癸未八月,三千之数已满。
复请性空辈,就家庭回向。
九月十三日,复起求中进士愿,许行善事一万条。
丙戌登第,授宝坻知县。
余置空格一册,名曰“治心篇”。
晨起坐堂,家人携付门役,置案上,所行善恶,纤悉必记。
夜则设桌于庭,效赵阅道焚香告帝。
(赵阅道,宋朝仁宗时御史。
公正无私,人称铁面御史。
)
汝母见所行不多,辄颦蹙曰:
“我前在家,相助为善,故三千之数得完;今许一万,衙中无事可行,何时得圆满乎?
”
夜间偶梦见一神人,余言善事难完之故。
神曰:
“只减粮一节,万行俱完矣。
”盖宝坻之田,每亩二分三厘七毫;余为区处,减至一分四厘六毫,委有此事,心颇惊疑。
适幻余禅师自五台来,余以梦告之,且问此事宜信否?
师曰:
“善心真切,即一行可当万善,况合县减粮,万民受福乎?
”
吾即捐俸银,请其就五台山斋僧一万而回向之。
孔公算余五十三岁有厄,余未尝祈寿,是岁竟无恙,今六十九矣。
书曰:
天难谌,命靡常。
又云:
惟命不于常。
皆非诳语。
吾于是而知,凡称祸福自己求之者,乃圣贤之言;若谓祸福惟天所命,则世俗之论矣。
汝之命,未知若何?
即命当荣显,常作落寞想;即时当顺利,常作拂逆想;即眼前足食,常作贫窭想;即人相爱敬,常作恐惧想;即家世望重,常作卑下想;即学问颇优,常作浅陋想。
远思扬祖宗之德,近思盖父母之愆;上思报国之恩,下思造家之福;外思济人之急,内思闲己之邪。
务要日日知非,日日改过。
一日不知非,即一日安于自是;一日无过可改,即一日无步可进。
天下聪明俊秀不少,所以德不加修,业不加广者,只为因循二字,耽搁一生。
云谷禅师所授立命之说,乃至精、至邃、至真、至正之理,其熟玩而勉行之,毋自旷也。
改过之法
春秋诸大夫,见人言动,亿而谈其祸福,靡不验者,左国诸记可观也。
大都吉凶之兆,萌乎心而动乎四体;其过于厚者常获福,过于薄者常近祸。
俗眼多翳,谓有未定而不可测者。
至诚合天。
福之将至,观其善而必先知之矣;祸之将至,观其不善而必先知之矣。
今欲获福而远祸,未论行善,先须改过。
但改过者,第一、要发耻心。
思古之圣贤,与我同为丈夫,彼何以百世可师?
我何以一身瓦砾?
耽染尘情,私行不义,谓人不知,傲然无愧,将日沦于禽兽而不自知矣。
世之可羞可耻者,莫大乎此。
孟子曰:
“耻之于人大矣。
以其得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