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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梦溪论知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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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梦溪论知耻

【编者按】我们是不是处在空前的俗世化时代?

这个问题让很多人忧心忡忡。

俗世化最显著的表现是物欲横流,耻感淡薄。

毫无疑问,各种突破道德底线的事件,各种殊无禁忌刺激感官的话题,充斥于日常见闻,已是不争的事实。

管子说:

“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

”可是,经济发展,科技进步,物质享受高度发达,为什么社会道德却出现如此大的反差?

要找回人之所以为人的基本精神,重构社会的基本价值,该从何处入手?

著名文史学者刘梦溪先生在论述六经的价值伦理时认为,中国文化的价值理念中,仁爱、诚信、爱敬、忠恕、知耻、和同,这六组价值论理具有永恒性和普遍性,既适用于古代,也适用于今天;不仅是中国人之所以为中国人的基本义理,也是中国文化贡献给人类的价值。

为此,近年来他先后撰写《敬义论》、《论和同》、《立诚篇》,洋洋数万字陆续见诸报端。

最新的一篇,是发表于《北京大学学报》2017年第六期的《论知耻》。

全文两万余字,以疏解《礼记·中庸》提出的修身三达德(即:

智、仁、勇)为题点,论证“知耻近乎勇”一德为何是士之为士的首要品格。

对“好学近乎知”和“力行近乎仁”两达德,也作有详尽疏解,对“仁”何以需要“力行”,文章提出了新的释证,认为仁是亲、爱、宽、博意涵的括称,只有在与他人的关系中方能得以呈现。

孟子的“人之四端”之说,其中“羞恶之心”即为知耻,无知耻之心,在孟子看来则为“非人”。

“礼义廉耻,国之四维”语出管子,也是第一次把“耻”和“廉”连接起来。

欧阳修《新五代史》冯道传的叙论提出:

“廉耻,立人之大节。

盖不廉,则无所不取;不耻,则无所不为。

”历来解廉耻一语,都不如欧阳子解得如此深刻无漏。

至明末清初,顾炎武鉴于明亡的历史教训,更提出“士大夫之无耻,是谓国耻”的发人警醒的人类尊铭。

“知耻”是跟修身连在一起的。

《礼记·中庸》引孔子的话说:

“好学近乎知,力行近乎仁,知耻近乎勇。

”并且说:

“知斯三者,则知所以修身。

”后面还有连续地推演,道是:

“知所以修身,则知所以治人;知所以治人,则知所以治天下国家矣。

”这和《礼记·大学》的思想完全一致。

大学之道的“三纲领”为:

“明明德”、“新民”、“止于至善”。

通行版本的第二纲领作“亲民”。

程子认为应以“新民”为是,朱子同此为说。

此处我取程子和朱子之说。

盖“新民”是指人格的培育,恰合于“三纲领”所期待的完美的教育目标的本义。

亦即“明明德”是指德,“新民”是指教,“止于至善”是指通过教的过程,以复其本然之善。

而为了实现“明明德”、“新民”、“止于至善”的纲领目标,《大学》给出了予以实施的“八条目”,即格物、致知、诚意、正心、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

原文为:

“古之欲明明德于天下者,先治其国。

欲治其国者,先齐其家。

欲齐其家者,先修其身。

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

欲正其心者,先诚其意。

欲诚其意者,先致其知。

致知在格物。

”这是大学之道逻辑结构的反推。

正演则为:

“物格而后知至,知至而后意诚,意诚而后心正,心正而后身修,身修而后家齐,家齐而后国治,国治而后天下平。

”无论反推还是正演,“修身”都是扮演转折角色的核心环节。

“八条目”还可以简化为:

格、致、正、诚、修、齐、治、平。

简化后语义的段落性更为清晰,明显可以分解为两个段落:

第一段落为格、致、正、诚,第二段落为修、齐、治、平。

第一段落的格、致、正、诚四条目,可以理解为“修身”的细目。

而修身又是第二段落修、齐、治、平四条目的起点。

可见修身既是大学之道“八条目”的转折点,又是“八条目”承上启下的关节点。

所以,《礼记·大学》在对大学之道的八条目作了反推正演之后,给出一个总括性的结论,写道:

“自天子以至于庶人,一是皆以修身为本。

”“一是”是为全提,有不遗漏、无例外、全体皆然之义涵。

这等于把“修身”当作了全体民众必须履行的共同义务,连天子也不例外。

故在中国传统社会,修身不是一般的提示性的单一义务,而是全体遵行的普遍性的义务。

不仅是大学之道的“本”,也是人的一生志业之本。

所谓“知”,就是要知本。

所谓治,也是要治本。

如果“本乱”,而能把事情治理得好,这样的情况从来没有发生过。

所以“知本”,是“知之至”,即“知”的顶点。

换言之,要想让修齐治平的人生道路和社会理想得以实现,首先必须从修身开始。

荀子也讲修身,今存《荀子》一书共三十二篇,第二篇即为《修身》。

不过荀子并不试图给修身下明确的定义,而是阐释何以需要修身以及修为成什么样的德品。

修身的目的,荀子认为是为了向善,故《修身》开宗明义即写道:

“见善,修然必以自存也;见不善,愀然必以自省也。

善在身,介然必以自好也;不善在身,灾然必以自恶也。

”本来荀子是主张人“性恶”的,但他的“性恶”论,作了一个人们习焉不察的概念混淆,即把人的正常的欲望和生理需求,一律以“恶”括而论之。

他说:

“今人之性,生而有好利焉,顺是,故争夺生而辞让亡焉。

”又说:

“生而有耳目之欲,有好声色焉,顺是,故淫乱生而礼义文理亡焉。

”“利”固然是人之所欲,但并非意味着,“好利”就一定必然襄夺豪取。

同样,声色虽为人之所好,但好声色并不等于本身就是“淫乱”。

因为前提探讨的是人的本性,而人之为人的性体,感性、理性、知性并存,理性的存在即有对自然之“欲”的制约作用。

荀子显然混淆了原初之人和后来之人的分别。

原初之人,面对不可掌控的自然环境的天有不测风云,往往能够群生而互助,而不以彼此之间的争夺为能事。

后来之人,则又不知经过了几多百世千世,异性之间的肌肤相亲,一家之中的爱敬相生,必有善存乎期间。

而人与人嫡生之父祖先人的遗传,则又千差万别,有不善的遗因,也有善的遗因。

善所遗者,是为善也。

即使不能说所有的人都是性善者,至少也有一部分人的人性是有善因的。

何况还有自然人和社会人的区别,社会人的出现,礼义仁德才开始生成。

而礼义仁德所以能够发用,也是由于人本身具有为善的条件,能够接受礼义的约束。

如果人一降生于世,就是“恶”的降临,本性就是“恶”,礼义仁德便无以施其伎矣。

但荀子确乎是极重修身的学者。

他写道:

“扁善之度,以治气养生则后彭祖;以修身自名则配尧、禹。

”可见对修身的功用期待之高。

而修身的不二途径,是经由礼义仁德的熏习培育。

对一个士人而言,礼义仁德的养成既是修身的途径,又是修身的归宿。

因此荀子说:

“礼者、所以正身也;师者,所以正礼也。

”又说:

“无礼何以正身?

无师,吾安知礼之为是也?

”意思是说,修身的过程即是以礼义来“正身”的过程,而礼义的养成,须经过师法和学习。

因而荀子强调:

“人无礼则不生,事无礼则不成,国家无礼则不宁。

”如此提倡以礼义仁德来“修身”,这与《中庸》的“修身”主张可谓同归而合流。

有意思的是,《中庸》论修身,以“知耻”为始点,荀子的修身论,也以有无廉耻为贤与不肖的道德分界。

以此荀子有言:

“偷儒惮事,无廉耻而嗜乎饮食,则可谓恶少者矣。

”王先谦注“偷儒”,以之为懦弱、怠惰、畏劳的代名词,可谓正解。

按《中庸》的修身“三德”,知、仁、勇都是必不可少的要素。

而所以将“勇”、“知耻”和饮食联系起来,是由于在食物不是极大丰富的历史条件下,遇有食不果腹的情况,或者有美味降临,不同的人面对食物呈现的各种情态,常常是德行的高下、有修养和没有修养的一个标尺。

“勇”这种“达德”,是由于“知耻”而见乎勇。

如果将“勇”用于“争饮食”,就不是什么好的品质了,荀子称这种“勇”是狗彘之勇”、“小人之勇”。

孔子也说:

“士志于道,而耻恶衣恶食者,未足与议也。

”(《论语·里仁》)此所以孔子盛赞颜回“一箪食,一瓢饮,在陋巷,人不堪其忧,回也不改其乐”(《论语·雍也》)的缘由。

王充的《论衡》,在《非韩篇》里,也讲到了饮食和礼义的关系。

由于韩非子尚法非儒,认为儒家提倡的礼义没有实际用处,所以王充写道:

“烦劳人体,无益於人身,莫过跪拜。

使韩子逢人不拜,见君父不谒,未必有贼於身体也。

然须拜谒以尊亲者,礼义至重,不可失也。

故礼义在身,身未必肥;而礼义去身,身未必瘠而化衰。

以谓有益,礼义不如饮食。

使韩子赐食君父之前,不拜而用,肯为之乎?

夫拜谒,礼义之效,非益身之实也,然而韩子终不失者,不废礼义以苟益也。

”意即要讲有用无用,饮食肯定比礼义有用,但当君父赐食之时,你韩非为何还要先拜而后食呢?

可见礼义是不可废的。

这一反驳,应该是有力量的,韩子在世恐怕也会无言以对。

盖礼义是文明的标识,接人待物,尤其是在饮食面前,可以使人少耻辱也。

这也就是《论语》所载的有子之言曰:

“恭近于礼,远耻辱也。

”(《论语·学而》)孔孟解释“仁”时都谈到“爱人”。

何谓“仁”?

仁之要义为何在力行?

《礼记·中庸》称智、仁、勇为“达德”。

有意思的是,对达致此三德的途径所做的规约性论说,使用的却是极为委婉有度的措词。

对于第一德,曰“好学近乎知”。

为何是“近乎”?

盖好学是通向“知”的路径,而不是“知”本身。

按朱子的说法,是为“入德之事”。

意即要成为一个聪明的人,有知识的人,要义在好学;至于是否达到了知,不妨存而不论。

这个假定是说,只要你好学,就已经向通往“知”的路上走了。

“力行近乎仁”,涉及如何界定“仁”的本义。

盖“仁”不同于“诚”,诚是实理,可以自立为体。

仁则是亲、爱、宽、博意涵的括称。

故《说文》释仁曰:

“仁,亲也。

”解“仁”为“亲”,应为的解。

而《礼记·中庸》则云:

“仁者,人也,亲亲为大。

”《论语》记载,樊迟问何者为仁,孔子说:

“爱人。

”(《论语·颜渊》)。

孟子也说:

“仁者爱人”、“爱人者,人恒爱之。

”(《孟子·离娄下》)。

可见仁者之爱,首先表现在对亲人、亲长、亲族之爱,所以孟子说:

“未有仁而遗其亲者也。

”(《孟子·梁惠王上》)有子也说过:

“孝弟也者,其为仁之本与。

”(《论语·学而》)但仁者之爱,绝非局限于亲人亲长亲族之爱,而是广大宽博得多,甚至宽博到泛爱众人,这也就是孔子所要求于弟子的:

“弟子入则孝,出则悌,谨而信,泛爱众,而亲仁。

”(《论语·学而》)试想,“泛爱众”一语,是何等伟大的思想。

不仅如此,仁爱之爱,还会及于万物。

故孟子有言:

“亲亲而仁民,仁民而爱物。

”(《孟子·尽心上》)亲、爱、宽、博固然存乎一心,但主要表现为践行和行动。

仁与不仁,只能从言论和行为上品察出来。

故孔子一次论仁,说道:

“仁远乎哉?

我欲仁,斯仁至矣。

”(《论语·述而》)如果仁是心性所立之体,岂是想立就能立得起来者?

孔子关于仁的大论述是“克己复礼为仁”。

《论语·颜渊》——颜渊问仁。

子曰:

“克己复礼为仁。

一日克己复礼,天下归仁焉。

为仁由己,而由人乎哉?

”颜渊曰:

“请问其目?

”子曰:

“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

”颜渊曰:

“回虽不敏,请事斯语矣。

”这段释证纷纭的《论语》名段,到底何解为胜?

按“克”者,是为约束意,“己”者是为自我之意,诸家之解,本无大的不同。

惟朱子解“克”为“胜”,释“己”为“身之私欲”,似有引申必欲切自家“存天理,灭人欲”之说之嫌。

既与汉儒之解不相适切,复遭致清儒的詆呵。

盛清大儒阮文达释《语》、《孟》之论仁,即有一段专指朱子《四书集注》之解“克己”之义有误。

他写道:

《集注》谓“身之私欲”,别以“己”上添“身”字,而专以“己”字属私欲,于是宋后字书皆注“己”作“私”,引《论语》“克己复礼”为证,则诬甚矣。

毋论字义无此,即以本文言,现有“为仁由己”,“己”字在下,而一作“身”解,一作“私”解,其可通乎?

且克己不是胜己私也。

克己复礼本是成语。

《春秋》昭十二年,楚灵王闻祈招之诗不能自克,以及于难。

夫子闻之,叹曰:

“古也有志,克己复礼,仁也。

楚灵王若能如是,岂其辱于乾谿。

”是夫子既引此语以叹楚灵,今又引以告颜于,虽此问无解,而在《左传》则明有“不能自克”作“克己”对解。

克者,约也,抑也。

己者,自也。

何尝有己身私欲重烦战胜之说?

故《春秋》庄八年书“师还”,杜预以为“善公克己复礼”。

而后汉元和五年平望侯刘毅上书云“克己引愆,显扬侧陋”。

谓能抑己以用人。

即《北史》称冯元兴“卑身克己,人无恨者”。

唐韩愈与冯宿书“故至此以来,克己自下”。

直作“卑身”、“自下”解。

若后汉陈仲弓诲盗曰:

“观君状貌,不似恶人。

宜深剋己反善”。

别以“克”字作“剋”字,正以掊损削皆深自贬抑之义故云。

则是约己自剋,不必战胜,况可诂“私”字也。

学术史上的汉宋之争,孰是孰非固非一言可决,然只要摈弃成见,不先入为主,不能不承认汉儒、清儒之解字训诂,宋儒犹有未逮者。

至少阮元解“克己”这段文字,是立得住者。

当然尤须寻得《说文》释仁的正解。

许慎《说文解字》人部:

“仁,亲也,从人二。

”照说许氏之解,义极显豁。

一谓仁是亲的意思,此点无异议;二是“从人二”是为何义?

此句的句式,既可连读,又可以断为:

“从人,二。

”无论怎样断法,都是指“二人”之意。

所以郑玄注《中庸》“仁者,人也”,明指:

“人也,读如相人偶之人,以人意相存问之言。

”以此,“人偶”为二人相对之意,应无问题。

《说文》段(玉裁)注又广引群籍而解之曰:

《大射仪》“揖以耦”注:

“言以者,耦之事成于此,意相人耦也。

”《聘礼》“每曲揖”注:

“以相人耦为敬也。

”《公食大夫礼》“宾入三揖”注:

“相人耦”。

《诗·匪风》笺云,“人偶能烹鱼者”,“人偶能辅周道治民者”。

正义曰:

“人偶者,谓以人意尊偶之也。

《论语》注:

人偶,同位人偶之辞。

《礼》注云:

人偶,相与为礼仪。

皆同也。

”按,人耦猶言尔我,亲密之词。

独则无耦,耦则相亲,故其字从人二。

《孟子》曰:

“仁也者,人也。

”谓能行仁恩者人也。

又曰:

“仁,人心也。

”谓仁乃是人之所以为心也。

与《中庸》语意皆不同。

段氏自是解经训诂之大家,其所引载籍,详确有据;而指“人耦”为“尔我”,犹言你和我,是表示“亲密之词”,尤令人信服。

氏又言:

“独则无耦,耦则相亲,故其字从人二。

”可以说,已经释证得完全了然无碍了。

此非为别故,盖仁必须有仁的对象,只有从两个或两个以上的人的关系中,方能见出仁与不仁。

孟子在在以仁政为说,试想,仁政与否,实在于施与不施。

一个人是否可以称为仁者,实在于行与不行。

如果光是捶胸顿足,以“仁”只许,而不在行动中有所表现,适成笑柄而已。

此正如阮元《论语论仁论》所说:

诠解仁字,不必烦称远引,但举曾子制言篇:

“人之相与也,譬如舟车,然相济达也,人非人不济,马非马不走,水非水不流。

”及《中庸》篇“仁者,人也”,郑康成注“读如相人偶之人”。

数语足以明之矣。

春秋时,孔门所谓仁也者,以此一人与彼一人相人偶而尽其敬礼忠恕等事之谓也。

相人偶者,谓人之偶之也。

凡仁,必于身所行者验之而始见,亦必有二人而仁乃见,若一人闭户斋居,瞑目静坐,虽有的德理在心,终不得指为圣门所谓之仁矣。

盖士庶人之仁,见于宗族乡党,天子诸侯卿大夫之仁,见于国家臣民,同一相人偶之道,是必人与人相偶而仁乃见也。

郑君“相人偶”之注,即曾子“人非人不济”、《中庸》“仁者。

人也”、《论语》“己立立人”、“己达达人”之旨。

能近取譬,即马走、水流之意。

阮文达氏上述所论之仁之本义,可谓淋漓尽致,尽得经旨之义全。

他所说的“凡仁,必于身所行者验之而始见,亦必有二人而仁乃见,若一人闭户斋居,瞑目静坐,虽有的德理在心,终不得指为圣门所谓之仁矣”,这段约括性的论述,能够提出异议的可能性近乎无。

盖“仁”,必须见之于行动,《礼记·中庸》修身三要素中的“力行近乎仁”一语,实为颠扑不破。

这也就不难理解,孔子答颜渊之问,为何会以“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作为“归仁”之目。

盖视、听、言、动,都是人的心意神思见之于行动者。

行而合于礼,才可能有“仁”存乎其间。

我们在既存的其他典籍中,也可以找到相关的例证。

譬如汉代大儒董仲舒对“仁”的解释,足以为仁须有仁爱的对象并且需要见诸行动提供补证。

董著《春秋繁露》关于“仁义法”章,明确提出:

“仁之法在爱人,不在爱我;义之法在正我,不在正人。

”还说:

“人不被其爱,虽厚自爱,不予为仁”。

又说:

“义与仁殊,仁谓往,义谓来。

”这说得已经再清楚不过。

而对于“仁”所应该具有的宽博无私的性质,董仲舒的论述尤见精彩。

其《春秋繁露》“必仁且智”章写道:

何谓仁?

仁者,憯can怛爱人,谨翕xi不争,好恶敦伦,无伤恶之心,无隐忌之志,无嫉妒之气,无感愁之欲,无险诐之事,无辟违之行,故其心舒,其志平,其气和,其欲节,其事易,其行道,故能平易和理而无争也,如此者,谓之仁。

这等于给“仁”下了一个定义,虽然是描述性的定义,但仁之为仁的各种品质,都应有尽有了。

在董氏看来,仁应该是对人的深挚的爱,是谦谨而不与人争的气度,是无私无欲的平和舒畅,是无隐无忌的坦道直行。

显然董仲舒所说的仁,是带有审美意味的非功利性质的品格。

所以他说:

“仁人者,正其道不谋其利,修其理不急其功,致无为而习俗大化,可谓仁圣矣,”至于仁的宽博性质,董仲舒也有独到的论述。

他说:

“君子攻其恶,不攻人之恶。

不攻人之恶,非仁之宽与。

”宽到连人之恶也不予攻伐。

甚至,他认为“仁”应该是一种天德,带有终极性质。

故《春秋繁露》“王道通三”章写道:

“仁之美者在于天,天仁也,天覆育万物,既化而生之,有养而成之,事功无已,终而复始,凡举归之以奉人,察于天之意,无穷极之仁也。

”明乎此,则他的“仁”为“天心”的说法,就不难理解了。

依董氏本义,“天心”绝非某个单独的个人之心,而是辉光普照的博大心怀,是“爱人之大者”,因此可以用“天仁”二字称之。

“天仁”,必是至公至大至博至爱之心,因此即是“天心”。

所以他得出了一个带有普遍性的结论:

“故仁者所爱,人类也。

”其实孔子所说的“仁”是“爱人”、孟子所说的“仁者爱人”,也都是“相偶”的人,普遍性的“人”。

要之,“智仁勇”三达德之“仁”,必须是见之于行,方能显现出“仁”来。

《说文》释耻字:

“恥,辱也。

从心,耳声。

”羞耻心是人之为人的一项文明指标无此“四心”即“非人”“知耻近乎勇”,对于修身而言,是一极大断判。

因为人在视听言动的时候,在接人待物的时候,在见之于行的时候,难免会有处理得不得体的时候,甚或是发生错误的时候,这种情况一旦出现,当事者往往感到歉疚、自愧、懊悔;特别是当事情涉及到对不住他人,以致造成他人乃至公共方的损失的时候,愧耻感会更加强烈。

羞耻心是人作为人的一项文明指标。

“耻”字的正写为“恥”,左边是“耳”,右边是“心”。

《说文》释耻字:

“恥,辱也。

从心,耳声。

”《王力古汉语字典》释耻,曰:

“羞愧之心。

”并引《尚书·说命下》:

“其心愧耻,若挞于市。

”耻感是一个人的从心理到生理的一种感觉反应现象。

当耻感发生的时候,心里会感到深度不安,随之而使面部表情发生戏剧性的变化,由于血液冲涨而变得面红耳赤,乃至“满面羞惭”,无法掩饰。

但愧耻心不是坏事,而是纠正不恰当的举措、改正错误的开始,也是使愧耻不安的状态恢复到正常的契机。

这就是《中庸》修身三要素的第三要素“知耻”的意蕴所在。

“知耻”亦即孟子一再论说的“羞恶之心”。

《孟子·告子上》:

“恻隐之心,人皆有之;羞恶之心,人皆有之;恭敬之心,人皆有之;是非之心,人皆有之。

恻隐之心,仁也;羞恶之心,义也;恭敬之心,礼也;之心,智也。

仁义礼智,非由外铄我也,我固有之也,弗思耳矣。

”这里,孟子把恻隐、羞恶、恭敬、是非“四心”,归之为仁、义、礼、智四德。

而在另一章中,孟子还曾写道:

人皆有不忍人之心。

先王有不忍人之心,斯有不忍人之政矣。

以不忍人之心,行不忍人之政,治天下可运之掌上。

所以谓人皆有不忍人之心者,今人乍见孺子将入於井,皆有怵惕恻隐之心,非所以内交於孺子之父母也,非所以要誉於乡党朋友也,非恶其声而然也。

由是观之,无恻隐之心,非人也;无羞恶之心,非人也;无辞让之心,非人也;无是非之心,非人也。

恻隐之心,仁之端也;羞恶之心,义之端也;辞让之心,礼之端也;是非之心,智之端也。

人之有是四端也,犹其有四体也。

有是四端而自谓不能者,自贼者也;谓其君不能者,贼其君者也。

凡有四端於我者,知皆扩而充之矣,若火之始然,泉之始达。

苟能充之,足以保四海;苟不充之,不足以事父母。

《孟子·公孙丑上》孟子在此处又将恻隐之心、羞恶之心、辞让之心、是非之心,称之为“四端”。

所谓“端”者,就是开头,亦即做人的开始。

在孟子看来,“四端”如同人有四肢一样,不可一项有所或缺。

如果不具有这“四端”,说明还未能走上人之为人的轨道上。

按照他老先生的一贯语言风格,对于无此“四心”者,直言不讳地斥之为“非人”。

问题在于,《礼记·中庸》在讲述修身三达德的时候,关于“知耻”一目,为何要与“勇”联系起来。

郑疏于此写道:

“知耻近乎勇者,覆前文困而知之,及勉强而行之,以其知自羞耻,勤行善事,不避危难,故近乎勇也。

”盖能够“知自羞耻”、“不避危难”,自是“勇”者的表现。

“不避危难”不必说,惟勇者能达此境界;但尤其难能的是,自己做错了事,做了对不住别人的事情,有了不得体的言论和行为,能够反身自省,认识到不对而产生愧耻,以致情不能禁地或向相关方表示歉意。

毫无疑问,做到这一点就更需要勇气了。

比之不避险阻,更有其精神和情感的自蔽需要化解和提升。

所以如此,还由于勇有多方,必须分解出各种不同的情况,才能辨识何者是智勇,何者是义勇,何者是贪暴利戾之勇,何者是粗蛮顽劣之勇。

一句话,要区分君子之勇和小人之勇。

《荀子·荣辱篇》对此作了详尽辨析,写道:

“有狗彘之勇者,有贾盗之勇者,有小人之勇者,有士君子之勇者:

争饮食,无廉耻,不知是非,不辟死伤,不畏众强,恈恈然唯利饮食之见,是狗彘之勇也。

为事利,争货财,无辞让,果敢而振,猛贪而戾,恈恈然唯利之见,是贾盗之勇也。

轻死而暴,是小人之勇也。

义之所在,不倾於权,不顾其利,举国而与之不为改视,重死持义而不桡,是士君子之勇也。

”荀子把没有廉耻、不分是非,甚或竟是为了争饮食,而乱施蛮威的所谓勇敢和勇气,称为“狗彘之勇”。

而那些贪私利、争财货、唯利是图,毫无辞让之心的人,此类人物尽管如何果敢猛戾,也只能是“贾盗之勇”。

只有为了道义,不顾私利,能做到“举国而与之不为改视,重死持义而不桡”,才是真正的“士君子之勇”。

《孟子·梁惠王下》也涉及到了何所为作才是值得称道之勇的话题。

齐宣王向孟子请教怎样跟邻国打交道,孟子针对齐国周边都是小国的事实,说此事的关键在于能够“以大事小”。

为什么呢?

孟子说,只有仁者才能以大事小,而能够做到此点无异是“乐天者”。

齐宣王显然不喜欢孟子的仁义说教,于是近乎抬杠似地回应说:

“寡人有疾,寡人好勇。

”意谓那些个关于仁的道理本人不感兴趣,我的毛病是“好勇”。

善辩的孟子岂能相让,说既然如此我们就谈勇吧。

须知,勇有大小之别:

“夫抚剑疾视,曰:

‘彼恶敢当我哉!

’此匹夫之勇”,是为小勇。

像文王那样,“一怒而安天下之民”,大义凛然地宣示:

“有罪无罪惟我在,天下曷敢有越厥志?

’”这样的勇,老百姓是欢迎的,还惟恐你不好勇呢。

因此希望你好的是文王之勇,而不要好小勇。

看了孟子这番议论,可以知道真是勇有万殊呵!

荀子对勇的分梳,也非常深刻有力,《荀子·性恶篇》有一段专门申论斯义:

有上勇者,有中勇者,有下勇者。

天下有中,敢直其身;先王有道,敢行其意;上不循於乱世之君,下不俗於乱世之民;仁之所在无贫穷,仁之所亡无富贵;天下知之,则欲与天下同苦乐之;天下不知之,则傀然独立天地之间而不畏:

是上勇也;礼恭而意俭,大齐信焉而轻货财,贤者敢推而尚之,不肖者敢援而废之,是中勇也;轻身而重货,恬祸而广解,苟免不恤是非、然不然之情,以期胜人为意,是下勇也。

荀子此段关于勇的论述,体现了荀卿的整体哲学思想。

试看中勇,需要做到勤俭礼让,讲信轻财,选人尚贤。

虽然也是应该称道之勇,但在荀子眼里,不过是还算可以罢了。

至于下勇,则是不管是非,一意争强斗狠,甚至为了财货而不惜身命,此即《荣辱篇》定性的小人之勇和狗彘之勇。

只有敢于行先王之道,以仁为去取的原则,“上不循於乱世之君,下不俗於乱世之民”,“傀然独立天地之间”,不在乎是不是为人所知。

这样的人格精神可以称作上勇,亦即士君子之勇。

智、仁、勇三达德,仁是根本。

如果没有仁,勇又何为?

没有仁,智就会变成私智小巧。

所以孔子说:

“仁者必有勇,勇者不必有仁。

”(《论语·宪问》)而不仁之勇,就是小人之勇了。

子路问:

“君子尚勇乎?

”孔子曰:

“义之为上。

君子好勇而无义则乱,小人好勇而无义则盗。

”(《论语·阳货》)又说:

“见义不为,无勇也。

”(《论语·为政》)呵呵,没有“仁”来立基,不伴之以“义”,所谓勇,则非乱即盗矣。

【延伸阅读】虽然《礼记·大学》提出:

“自天子以至于庶人,一是皆以修身为本。

”但修身的重点人群应该是士阶层和有官位的士大夫。

所以孔子、孟子、荀子讲修身的三达德的时候,总是和君子联系起来。

古代的君子,开始是以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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