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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刘建锋湘西非法集资事件内幕大揭底

湘西非法集资事件内幕大揭底

《中国经济时报》记者刘建锋2008-09

商界内幕、政界内幕、突发事件内幕——《中国经济时报》记者深入湘西民间,独家采访了多位集资公司老总,第一手获取官员声音,独家掌握了湘西州持续数年的高息集资事件多重内幕信息

湘西州从2004年以来持续发展的多家公司大规模公然高息融资事件,因2008年9月3日、4日参与集资的群众围堵州政府和阻断铁路而骤然令举世瞩目,其以高息进行民间融资的公司之众多,大规模高息融资时间之长,参与集资民众之广大,以及崩盘带来的经济社会实际影响力之大,都可说是50年来所仅有。

“9•4”事件爆发后,当地政府定义融资事件为“非法集资”,宣布成立工作组进驻各大集资公司,清理资产。

并且公告要求参与集资的群众登记以摸清整体情况,以三个月为期。

《中国经济时报》记者在2008年9月下旬,深入州府所在的吉首市,在各界人士中逐步调查此事的前因后果,并亲身见闻了集体上访场面演化成为暴力冲突的全过程。

调查过程中,《中国经济时报》记者独家采访了几位非法集资企业老总和政界官员以及不愿公开姓名的内部消息人士,见识了危机演化中的各方内部反应过程。

本文共分6章21节,目录如下:

一,湘西非法集资事件内幕大调查之一经济之殇

1.印象与数字:

虚高物价下的冷清市场

2,经济之殇

二,湘西非法集资事件内幕大调查之二社会剧痛

1,高息:

最后接棒的无家可归者

2,社会的刺骨震痛

三,湘西集资事件内幕大调查之三集资真相

1,“第二金融”发源史

2,从快速蔓延到失控

3,“融资商会”首鼠两端

4,商会降息行动的失败

5,危机爆发前的撤资内幕

6,流言、惶惑群情

四,湘西集资事件内幕大调查之四九二五事件亲历记

1,副市长:

官员谁有问题就办谁

2,州府大院索食者

3,一起关乎州长的突发事件

4,市长:

好官也是有的…监管到底!

5,9•25骚乱亲历记

五,湘西非法集资事件内幕之五政府行为解密——斯人斯事,边城尺蠖之患

1,一批超级能量的人物

2,湘西经济发展困局

3,清理非法集资,何泽中初度整风

六,湘西非法集资事件内幕之六民间金融亟待立法规范

1,银行:

已为湘西付出了昂贵的代价

2,官员:

破除商业银行的融资垄断

3,教训:

民间金融亟待立法规范

之一,经济之殇

2008年9月20日清晨六时,《中国经济时报》记者见到的第一位吉首市民,是一位在火车站广场“趴活”的出租汽车司机。

这位出租车司机指着背后广场上一大片等活的出租车,对记者说:

“要不是集资搞得怄火,哪儿有这么多出租‘趴’在这里哦。

”在六七月,的士司机们大多还只营业到晚上11点多便收工了,因为白天的活足够多,市民都有钱打车,以前出一天车能拿五六百,现在一般也就一百多,撑死了一整天也不到二百块。

1、印象与数字:

虚高物价下的冷清市场

当天中午吃饭时,换了好几家餐馆,只因,翻看菜谱,本已有心理准备的记者,还是连连被惊倒:

街面最普通菜馆里最普通的菜,价格竟然比北京同类菜馆的菜还要贵出5到8元——虽然这里大多数餐馆的食客,在正午时只有那么两三桌。

连续多日,记者在这种家常餐馆的午饭便逐渐由一小荤一小素的近50元,换到了一个小荤的30元。

有位女出租汽车司机告诉记者,即使在集资正旺、市面最火爆的时候,大多数出租车司机也不愿吃餐馆,“餐馆价格太虚高了”,她说,就是集资了“烧包”的人太多,抬起来的。

馆子贵起来,街上便出了一些专门出售“8元大碗饭”的小门面,大碗饭,其实是一种快餐,预先做好各种烧菜,出售时各取少许盖在大碗米饭上递给客人。

当地人都说,吉首消费,全省最高!

这里的精白沙烟是全省最高价:

10元一包,大超市里肉也要比长沙贵出一两块。

州政府的一位公务员23日对记者算账说,普通市民如果一天三餐都在外面吃,早餐,一碗粉最便宜4块,最贵8块;午饭吃盒饭的话,最便宜8块,最贵18块;晚饭吃盒饭,也是最低8块,吃得再差一天也要20块,还不算买水。

在影剧院旁的步行街上,有几家精品床上用品店,记者走进后赫然发现,这些店里经营的,多是数千元一套的被单床罩,店老板们告诉记者,一两年来生意一直好得不得了,两三个月前,一天还能卖十多套,从8月吉首市各个集资公司出问题以来,精品生意一落千丈,两三天也只能卖出一两套价格在千元左右的。

记者调查了市中心一间雇员不到10人的小歌厅,据服务员介绍,这里最火的时候,大多数服务员靠卖酒水一天能有一二百元以上的提成(每一单提成1/6),老板个人依靠这家小歌厅每月便能有15万元以上的纯利润,而集资事发,每天的客流都少得可怜。

在吉首商贸大世界里,记者观察了一家以投资为主题的会所,这家之前多有省外投资名人来访的、以金融为主要谈资的俱乐部往日高朋满座,照片墙印证了它昔日的热闹,但9月以后,以记者的见闻来看,门里门外都可张网罗雀。

吉首市的旅店业,据《中国经济时报》记者观察,是最早从虚高价位作出调整的行业,这里除了州政府接待贵宾的民族宾馆和面向高端客流的影视大厦,其他三星级宾馆的标准间每夜已降到200元以下,二星级以下的酒店,询价已降到了70到120元之间,一些新开业的私人小客栈,也从过去的最低价80元降到50元。

一家宾馆的前台对记者说,过去,这里几乎每天都是客满,小姐也多,邻近县花垣、保靖、泸溪还有本市都有很多人开房,现在降了80元,可加上外地来旅游的客人,也还经常开不够半数客房。

在吉首一家建材市场采访集资户时,在场的店主和工人倚着堆积如山的木地板告诉记者,饭碗都要保不住了,过去每天都要卖出去不少货,现在两个星期也来不了几家买主,“降价都没人买”,工人也只得在市场里闲玩。

2、经济之殇

该市物价之高已然见诸报刊,2008年5月初的当地党报《团结报》上发表了《吉首市一季度物价呈明显高位运行态势》,该文在末段指出:

“全市猪肉、液化气、食用油等部分产品价格与省会长沙市相当,有的甚至还高,年内我市控制物价上涨目标任务艰巨,应引起各级领导重视。

虽说物价已是惊人之高,但统计数据充分说明了这里的消费总体能力不足,因此更显出市场的畸形来。

查阅湖南省的统计资料,这里的消费能力实际低于全国不少,且仍处于湖南省的平均水平线以下。

统计资料表明,2007年,吉首市城镇居民人均消费性支出为8662元,湖南全省城镇居民人均消费性支出8990.72元,而全国的城镇居民人均消费性支出为9997元。

而州府吉首市,是湘西州人均消费支出最高的城市,高出凤凰县等一倍以上。

《中国经济时报》记者从湘西州政府了解到,湘西州有关部门很明白这里的消费总体能力其实不高:

根据全省十四个中心城市调查资料显示,湘西州吉首市2007年消费支出与2002年相比位次下降两位,列全省各市州中心城市最后。

其人均消费水平与与最高水平的长沙市相比,差距更是由2002年的2778元扩大到2007年的5187元,呈逐年扩大的趋势。

值得注意的是,吉首市城镇居民的消费收入比大大高过了全国。

据统计,2007年,全国城镇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为13786元,湖南全省人均是12293.54元,而吉首市仅为10498元。

消费占可支配收入的比重,吉首市高达82.51%,而湖南全省则是73.13%,全国的数字只有72.51%。

上述这些与高物价现象对比显得奇怪的经济数字,表明这里实际经济水平不高,而且有过于大量的隐形灰色成分未进入经济统计体系。

它们同样表明了吉首市高物价的支撑并非基于健康的经济力,而是由一种类似于提前支取的过度消费行为所导致。

有人在当地的“湘西生活网”上发表看法:

“在我看来是因为大家都融资了,商贩也不例外,大家钱来的容易,都处于豪爽消费阶段,所以物价越来越高。

前述数字来自于对2007年的统计,可见,在集资案爆发之前,这里已经是总体消费能力并不高却物价畸高的不稳定市场,一旦集资公司资金流出现问题(历年来的经验告诉我们,凡持续高息集资的公司资金必定是会出问题的),市场的购买力便会立刻趋向归零。

在吉首市采访期间,记者体验到,唯一可与此地物价相匹配的,是街上随处可见的豪车,在吉首市那窄如盲肠的街道上,常常见有豪华名车奔驰而过。

正是这些豪车,让初来吉首者会产生错觉。

湖南省建设银行的一位职员在2007年底写笔记说起吉首市民“突然的富有”:

最直观的是吉首街上的中高档名牌桥车增多了,以前最多就是桑塔纳,名牌轿车很少见,现在每次上街都能见到奔驰、宝马在狭窄的街道中穿梭,或是停靠在某个破旧的土菜馆前。

还以为是这几年旅游引进的“外资”,哪晓得一走进行(州建设银行)里,却发现原来的篮球场变成了停车场,而且停泊的都是价值20万元以上的私家车……大家真的都发财了?

以前的老同事告诉我,这几年吉首的民间集资让老百姓富裕了,胆子大的都成了百万富翁。

高息这种灰色经济来源的暴兴骤消,不仅仅造成虚荣的幻象,不仅仅令本地经济数据严重失真,其对当地经济的破坏,还决不仅如上述《中国经济时报》记者所眼见的这么简单,就在湘西州政府马路对面有一个最典型的例子:

内庭装饰堪比北京王府井百货大楼的和盛堂,2008年7月中方才开门迎客,它气派地坐落在吉首市商业区的最中心,这家定位高端、号称要“引领吉首商业大变革,提升整个吉首商业的品质”的大店,开业不几天便遭逢了集资崩盘导致的全市购买力大滑坡。

据和盛堂内部人士透露,公司每个月要亏400万到600万元,现在(指2008年9月)每天营业额才20多万,而要想生存下去,每天的营业额必须在45万以上。

该公司在集资潮大肆席卷湘西的2006年底成立,当地人曾称:

“湘西财富新颠峰尽在和盛堂”,仅六楼的电影院便投资超过1500万元。

然而周日(9月21日),记者在店内所见印象最深的,是两个小孩在空荡的不断下行的电动滚梯上倒退着嬉闹,一楼的中庭,已然摆出了“皮鞋库存大甩卖”的货摊。

店外门厅里,广告牌上打出“积分优惠卡”,每消费满一百元送一分,一分相当于2元。

盯着这块牌子走出大门,门外是午后的酷暑,日头下三三两两的人在谈集资,“2分”,有白发老者看了看牌子,叹息而去。

之二、社会剧痛

2008年10月初,吉首市某小学,贴出了这样一张告示:

由于融资造成家庭生活困难,继而影响了小孩上学的,家长如果夫妻双方都没有正常的生活来源,可以到学校领取表格一份,经过审核属实,可以领取小孩上学困难补助500元。

从2008年9月下旬起,湘西州开始组织各市县干部开展入户调查,动作最早的是“集资重灾区”花垣县,9月24日上午,花垣县委、县政府部署开展千名干部下基层,“逐村组、逐社区、逐单位进行摸排梳理,切实做到对集资的底数清、情况明”。

而在矛盾最激化的吉首市,各州直单位和市政府组成的群众工作队,在9月26日骚乱局势稳定后,也开始挨家挨户上门了解情况,对因为融资造成生活困难的群众发放生活补助。

一位公务员告知,现在每天要下基层,进社区,看不完的脸色,听不完的骂声。

其实普通公务员里也有很多受害者,却只能忍气吞声,他们比起许多群众来只不过好在尚有工作自保。

这是2008年9月24—26日,融资事件再次由集体上访逐渐演化成暴力冲突后,州政府针对本次集访中集资群众反映已失去生活来源这一最强烈的呼声,而采取的事后补救措施。

1、高息:

最后接棒的无家可归者

参与集资的群众,到底有多少,目前还没有确切的统计数字,2008年9月20日,一位女司机对记者说,这里只除开两类人,一类确实是没钱,另一类是大家觉得脑子“有病”的,而大多数人都把集资当作最赚钱的事儿来做了。

记者在吉首期间打车多次,只遇到两个声称没有参与集资的司机,还都说是新买车不久,根本没钱参加集资。

而采访间隙曾一路上询问商铺,只有武陵东路上的一家饭馆老板对记者说自己没有参与集资。

2008年9月25日下午,在州政府大院内,后门边,面对铁门外那朝着护门特警扔掷蜂窝煤灰的骚乱人群,几位公务员家属对《中国经济时报》记者说,自己身边家家户户都集资了,大院里没听说几家没集资的。

一位看似已退居二线的老妇人,一边招呼几个站在小道上看事态的老干部去开会,一边对身边的朋友讲,自己当初下了多大的决心才阻止了女儿拿钱出来集资:

“我跟她讲,她要是拿钱去了,就一辈子也别想进我的家门……”

大多数人的头脑没有这位女干部这么清醒。

《中国经济时报》记者采访接触到的集资户中,损失相对而言最惨烈的是最近一年甚至最近三个月内才参与的集资者,他们成了整个集资链条中的最后一群接棒者。

2008年9月22日上午,在位列集资额最大企业之一的“三馆”公司门外,记者在聚拢的人群中发现了一位衣着极为朴素的老太太,以为她是从山里来的集资户,然而跟着走到了街上,采访之下,方知她是个吃低保的集资户。

她告诉记者,自己年已59岁,无业,丈夫早已死去,两个儿子都已过了30岁,下岗了找不到工作,还都没钱娶亲。

全家都依靠每人每月78元的低保过生活,老父年已80余,每月从500元退休金里抠出100元来支援她,父亲支援的100元,自己每个月都存起来,打算将来给儿子讨媳妇用,可现在物价越来越高,钱又不值钱,人家都说集资多好多好,6分的月息,大家都搞集资,三四年都“冇得”事,今年(2008年)2月1日,就把2万块钱取出来,放到“三馆”公司,15日,把父亲攒下的2万块也投了进去,定了一年,想着搞点钱,也好给儿子找找媳妇。

可9月份事情一发作,现在真不知道怎么办了。

政府要求集资户到社区或者公司登记,记者问她登记没有,她却说:

“就不去登记。

”再三询问之后,她坐在地上,扯着脚底的烂鞋,流下泪来说,低保户集资,怎么敢让别人知道啊!

我连鞋子都是捡来的,吃的都是拾来的菜叶子,每天就到街上捡瓶子卖三四块钱,还不敢让幺儿晓得,晓得了还要说妈妈丢他的人。

“我这是什么日子哦,”她呜咽道:

“我只有慢慢混……”

2008年9月20日在另一家集资大户湘西荣昌集团的门口,记者遇到了两位背背篓的山民,她们听记者说要了解情况后,急忙从荣昌的门前走掉了,在公交车站找到后,年长的阿婆说,自己是从泸溪县来的,三个月前动了心,拿了6万块到荣昌集资,说是6分息,说了几句便匆忙上了一辆公交车走了。

年纪轻的妇女对记者解释:

听说不让对记者说集资的事。

她是凤凰人,家里的集资,是她男人来搞的,家里特别穷,只拿出了1万块,2个月前融到荣昌,也是6分息,到现在,一分钱的利息还都没拿到呢。

2008年9月22日夜,《中国经济时报》记者接到反映情况的电话,赶到一个社区,几户集资者告诉记者,他们也都是近期才参加融资的。

一个精瘦的小伙子告诉记者,自己过去是跑运输的,也算是见得多了,可是连续这么多年都没有出事,身边人人都在拿高息赚钱,而那些融资公司和老总们连续不断地得各种荣誉,叫人看得眼热,自己终于没有经受住诱惑,卖了车并以住房为抵押在银行贷款,拿出50万元融到三馆公司,起初定的是半年,月息6分。

公司的人告诉他,如果不每月取息,而是到期后本息一起取走,便可以按照8分息的标准还本付息,于是改作一次性取本息。

可到了8月,公司的人又对他说,建议他转存半年,公司出了新政策,对他这样继续转存的投资者,给予特别的高息优待,“月息一毛,他们说。

”于是又签协议,转存。

现在,自己留在手里的那点钱,也都花得差不多了,这50多万本金要是回不来,只怕会要命,因为车子房子都没了,一下成了光身子,老婆孩子都养不活。

当天上午,在乾州新区伟业广场,一位年约30的妇女陪着母亲来伟业公司打听公司的还本方案,得知还没有消息时对记者说,自己在外打工,辛辛苦苦,母亲买断工龄的钱,拿来融资,6月才投进去的,什么都没见到便眼看要没了。

旁边一位做搬运的刘姓汉子,自称辛辛苦苦卖劳力攒下的6万元,“今年(2008年)8月1日方才融到伟业公司,说是每月8分的息,8月20日就出事了,一分钱都没到手啊。

另一位看来已五旬有余的中年男子,说起集资的事情便湿了眼眶:

儿子考上大学,要来先取点学费走都没拿到,还是到处借的。

他早在2005年便在伟业公司投入了1万元,一直没取本息,6分月息,每年转存,到2008年该有5万元了,今年(2008年)8月5日,又投入了刚到手不久的工龄买断款5万元,这次,公司算10万元,都走8分的月息,自己怕出事,还特别只存半年期,没想到这么快就崩盘了。

在建材市场里采访,到处都是为融资的事闷气闷声的店主,一位小店老板2008年2月拿工龄买断款和积累的存款17万元,融入到三馆公司,月息6分,只领了三个月的息钱。

店里的工人,也在2月筹了3万元,存半年,定的是一次性取本息,月息8分,可事情却变成一分钱都难得到手了,公司本来还定方案说是分期还本、继续付息,把月息降到3分,但9月4日由于福大公司处置事情不当引起骚乱,政府命令各个公司全部停止还本付息,于是自己一分钱都还没有拿到。

一位2007年底方才在福大房地产公司投入数万元的女司机告诉记者,过去收高息赚了大钱的现在大都无所谓了,最恼火的就是这些2007年底2008年初方才参与集资的群众,他们过去确实没钱集资,到最近下岗买断工龄或者支取养老金、郊区土地占用的补偿金,有了这些钱才拿出来集资,结果一下子便成了损失最大的人,因此百姓们都说,这个事儿,就是因为政府长期不管,最终导致最底层的平民填了富人留下的窟窿。

她拿出两张融资协议给记者看:

丈夫07年下半年买断工龄,就拿了6万块,在福大投了4万,月息6分,在新世纪锰业投了2万,月息5分。

她无奈地笑笑,说,还好,自己还没卖车,还有个生产工具,最惨的是那些连房子都卖了融资的人。

2008年9月23日下午,记者在州政府大院内,见到有位中年的瘦个子哑男拉住正给集资户解释政策的吉首市副市长,拿出一张打印的纸来跟副市长“对话”,集资者告诉我,哑巴是吉首商贸城里擦鞋的,积累下的一点钱也参加集资了,现在每天都焦躁得做不下事。

24日上午,在州政府门外,聚集的人群中有许多是从吉首近郊和各县来的农民,有人告诉记者,政府开发新区,郊区农民得的补偿款,都拿来集资了,还有保靖凤凰等县的山民,拿不到利息做生活费,又收不回本钱,生活十分艰难。

2、社会的刺骨震痛

《中国经济时报》记者在吉首期间看到,从2008年9月22日周一开始,便不断有集资群众来到州政府请愿、问询政策和提出各种要求,许多人一再提出,政府命令各个公司停止发放利息,本金又取不出来,自己一下子断了生活来源,怎么办?

最担心的是,现在政府定义为非法集资,就意味着大家的资金不受保护,而之前那么多年这里的政府官员都没有制止企业公开高息非法集资,地方官员应当承担责任!

23日傍晚,一些连续几日在州政府诉说缺乏生活资源的妇女,挤入州政府食堂索食,并要求政府出面解决生活问题。

当晚,州政府派副州长等官员与这些不肯离开的集资者在会议室开会,以法律条文解释政府政策。

24日到26日,集资群众在州政府门外聚集已达数千,均称要讨生活费,在与防暴警对峙的人圈里,有老者光起脊梁站在最里面,大骂地方官员早些不作为,称已经什么都没有了,也没钱活下去,现在就算是要命,也不要紧了。

25日深夜12时,记者在街头遇见好几对无家可归的农民,有一对夫妇告诉记者,自己的家本来在郊外,也是在年初拿了占地款和卖房子的钱来集资,当地政府官员到前年去年都还不整治,所以跟自己一样的穷人便上了大当。

这类本属平民乃至于弱势群体的集资者,数量之众、损失金额之多,从记者由一家房产商员工处了解到的两件事可见端倪:

原属吉首市粮食局的湘霸酒厂,大批职工下岗,在领取买断工龄资金的当天,众多公司在厂门口设点公开高息集资,仅此一天的集资额便高达数亿元。

而2008年夏天,在公司资金出现问题的时候,各家公司将月息纷纷调高到8分乃至1毛,融资事件中额度最大的荣昌公司,仅仅两个月便融资高达2亿元。

集资户里也有人赚了,2008年9月22日下午,在伟业广场,一个着红汗衫的水果摊贩,对记者说自己2005年在伟业公司投入了30万元,月息6分,记者与他计算,每月拿回1.8万元的利息,累计到2008年6月,已经拿回了近60万元,2008年6月开始,以每月8分计息。

赚得更多的是几年前便开始大笔进出高息融资企业的,不过,这样的集资户,在政府开始全面清理整顿的时候,记者是难以找到了,只是在州政府大院里,家属对《中国经济时报》记者说,听说某某官员家属,集资挣了多少多少钱,这虽是风闻,却恰可从下文将要提到的当地一个学者对吉首集资事件的长期跟踪研究获得一些根据。

记者也在州政府大院外,找到了一些2007年下半年才投资、数额也达到上百万元的生意人,她们却都既没能提前窥知各公司资金流的状况,也没有权势保障其提前支取本息,遂亏得一塌糊涂。

吉首大学的鲁明勇副教授在《关于湘西民间融资的理性分析》中,根据自己对当地融资现象的长期跟踪研究,将参与集资者划分为四个类型:

“一是下岗职工群体。

这是民间融资2-5万小额融资的主要群体……这个群体的资金来源,80%-90%来源于前一两年下岗买断工龄的所得。

这批人因为买断了工龄又暂时没找到合适的工作,或者他们根本就不愿意(其实很多情况之下也找不到)再找工作就业,于是就拿着这点钱,去融资,每个月靠融资利息来维持生计。

这个群体最难以忍受融资崩溃给他们带来的伤害。

“二是做小本生意的个体户(包括出租司机等等),有了点余钱,但又不太多,在自己生意需要的流动资金之外,还有余钱,就拿来集资,他们的额度一般是8-10万元以上。

“三是行政事业单位的一般工作人员,这类群体一般都在5-20万元不等。

“四是各种灰色资金和挪用款项短线快进快出资金。

这些资金通过各种渠道和人事联系,拿到融资市场来享受高额利息……

“这四个群体里,第四种最有保障,一有风吹草动甚至还没有风吹草动,就最先知道,先期撤离,最受伤的是第一个群体,资金量最少,但又最靠它,又最不安全,最后知道消息的是这类群体,往往蒙受对他们来说相当巨大的损失。

记者在州政府外对上访人群的观察,正可以与之前的调查和鲁副教授的调研分析互作印证——在2008年9月22日到9月26日之间,聚集起来久久不肯离去,围着州政府等说法的,除了少数看热闹的,多衣衫简陋、面容焦灼、状貌庸寒。

至于究竟有多少人受害于集资事件,这位学者的研究结果是:

“集资的重灾区是吉首、花垣、保靖三县市,次重灾区是凤凰、龙山、永顺、泸蹊、古丈五县市等;重灾区内城区受害家庭几乎占99%,农村受害家庭约65%;次重灾区城区受害家庭约占55%,农村受害家庭约45%。

之三、集资真相——高息集资内幕

1、“第二金融”发源史

2008年9月上旬一些媒体报道:

“湘西自治州政府有关部门介绍说,从2004年至2005年,吉首市开始出现一些在民间高息融资的房地产、矿业和旅游业企业。

《中国经济时报》记者调查发现,该说法颇有不确之处。

湘西民间高息集资事件的发生和发展,早在2003年之前,也决不仅仅只是在吉首市,而且它周边的矿产资源县花垣,其实是最早开始大量出现高息融资企业的。

花垣县有丰富的锰、铅锌矿产资源,其中锰矿蕴藏量达二千三百万吨,位居湖南省第一,全国第二,铅锌矿蕴藏量一千一百多万吨,居全省第一位。

一位自称矿洞已在两年前被吉首市某部门干部骗卖的矿主告诉《中国经济时报》记者,由于前些年全国经济大形势好,这里的矿产资源,遭到无序的滥采,许多人或者靠集资来买证开挖矿洞,或者到政府各部门以许“干股”的形式拿到证,开挖到第一桶金后,再集资占更多的矿洞。

由此抬高了融资的利息,据了解,2003年前湘西花垣县矿业的民间集资月利率已经高处3分到6分之间。

《中国经济时报》记者根据从中国人民银行湘西州中心支行获得的材料推算,早在2003年,湘西州的民间融资总量已经达到了近16亿元之多——该行在2005年上半年完成的《对湘西州民间融资现状的分析》中列举数字说,2004年湘西州民间融资总量达19.08亿元,较2003年上升19.81%。

该报告对2003年到2004年民间融资的状况作了分析,认为特点是:

“参与的主体与融资利率发生了质的变化,参与融资的主体逐渐转变为企业实体,同时,随着融资活动从原来的‘亲缘’、‘友缘’圈子中跳出来进入更大的市场,借贷利率和借贷风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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