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人书法的势.docx

上传人:b****3 文档编号:4873940 上传时间:2022-12-11 格式:DOCX 页数:7 大小:28.47KB
下载 相关 举报
晋人书法的势.docx_第1页
第1页 / 共7页
晋人书法的势.docx_第2页
第2页 / 共7页
晋人书法的势.docx_第3页
第3页 / 共7页
晋人书法的势.docx_第4页
第4页 / 共7页
晋人书法的势.docx_第5页
第5页 / 共7页
点击查看更多>>
下载资源
资源描述

晋人书法的势.docx

《晋人书法的势.docx》由会员分享,可在线阅读,更多相关《晋人书法的势.docx(7页珍藏版)》请在冰豆网上搜索。

晋人书法的势.docx

晋人书法的势

晋人书法的势

长期以来,研究书法史的人一讲到魏晋书法,就会说“晋人尚韵”。

然而,韵的概念比较抽象,用在书法艺术的表现上很模糊,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意思,因此这种说法在理论和实践上意义不大。

最近几年,有感于“要从中国传统文化中找到自己的根源,进一步与其他文化相融合,取长补短,取菁去芜”(余英时语),很多人的创作强调碑学和民间书法,理论研究则努力从源头上去发现一些影响书法历史发展的根本问题,用当代意识加以阐发。

因此特别关注魏晋时期的各种作品和理论,搜集、整理、比较、分析,结果越来越觉得魏晋书法的特征如果用一个字来表达的话,应当是“势”。

势就是在连续书写过程中点画运动的节奏变化。

晋人尚势,表现在审美观念、创作理论和作品风格等方面。

一、重势的审美观念西晋时期,楷、行、草都刚成熟,书法家在创造这些字体时,被它们的艺术魅力所震撼,纷纷写文章,从各个角度加以欣赏和赞美。

卫恒有《隶势》和《字势》,鍾繇有《隶书势》,索靖有《草书势》,刘劭有《飞白书势》,杨泉有《草书赋》,成公绥有《隶书体》,王珉有《行书状》,鲍照有《飞白书势铭》,萧子良有《古今篆隶文体》等。

这些文章受当时流行的赋体文学影响,都写得很铺张,最典型的是杨泉的《草书赋》:

“乍杨柳而奋发,似龙凤之腾仪。

应神灵之变化,象日月之盈亏。

书纵竦而植立,衡平体而均施。

或敛束而相抱,或婆娑而四垂。

或攒剪而齐整,或上下而参差。

或阴岑而高举,或落箨而自披。

其布好施媚,如明珠之陆离。

其发翰摅藻,如春华之扬枝。

其提墨纵体,如美女之长眉。

其滑泽淆易,如长溜之分歧。

其骨梗强壮,如柱础之丕基。

其断除穷尽,如工匠之尽规。

其芒角吟牙,如严霜之傅枝。

众巧百态,无尽不奇。

宛转翻覆,如丝相持。

”这种铺陈夸张的文字想象丰富,比况奇巧,在表现方法和审美观念上有几个特征。

第一,注重形的模拟。

汉字始于象形,“随体诘屈,画成其物”,特别强调结体造型,发展到汉代,又进一步强调点画的造型,分书蚕头雁尾,一波三折。

蔡邕的《笔论》说:

“纵横有可象者,方得谓之书矣。

”这些文章都继承了“法象”的传统,大量采用比喻,成公绥的《隶书体》说:

“垂象表式,有模有楷”,卫恒的《四体书势》说:

“冀以存古人之象”。

第二,在形的模拟时,特别强调形势并重。

因为所有的形都是在运动中完成的,有一定的势;所有的势都是凝固在纸上,有一定的形。

形必须靠势来激活,势必须靠形来显现,没有势的形是泥人木偶,没有形的势根本就不存在。

形和势的存在相辅相成,形和势的表现相映成辉,只有形势合一,才能表现有生命的形象。

因此这些文章中所有的“法象”的比喻,都不会只讲像什么东西,一定同时会讲这种东西处在什么样的运动状态之中,具有什么样的势。

例如索靖的《草书势》说:

“盖草书之为状也,婉若银钩,漂若惊鸾,舒翼未发,若举复安。

虫蛇虯蟉,或往或还,类婀娜以羸羸,歘奋亹而桓桓。

及其逸游盼向,乍正乍邪,骐骥暴怒逼其辔,海水窊隆扬其波。

芝草蒲萄还相继,棠棣融融载其华。

玄熊对踞于山岳,飞燕相追而差池。

举而察之,又似乎和风吹林,偃草扇树,枝条顺气,转相比附,窈娆廉苫,随体散布。

纷扰扰以猗靡,中持疑而犹豫。

玄螭狡兽嬉其间,腾猿飞鼬相奔趣。

凌鱼奋尾,骇龙反据,投空自窜,张设牙距。

或若登高望其类,或若既往而中顾,或若倜傥而不群,或若自检于常度。

”夸张的描述都是通过形的比喻来强调势的力度和速度的。

第三,在形势并重时又往往以势为先。

当时字体的发展,从分书到楷书,从隶书到行书,从章草到今草,共同的特点是强化点画之间的连贯,书法家在连贯书写中发现了运动感和节奏感,发现了势的魅力,因此特别欣赏,不仅许多文章以势为名,如《四体书势》、《飞白书势》等等,而且他们在作形势合一的比喻时,往往更加注重势的描写,不惜笔墨,竭力夸张,给人的感觉好像“得鱼忘筌,得兔忘蹄”一样,得了势就可以忘记形,“以形写神而空其实对”。

例如成公绥的《隶书体》说:

“或若虬龙盘游,蜿蜒轩翥,鸾凤翱翔,矫翼欲去”。

“虬龙”和“鸾凤”都是虚幻的想象之物,用来作为喻体,是因为它们在想象中具有强大的势感。

这种比喻,目的不是激发人们对形的联想,而是对势的感悟。

康有为《广艺舟双辑》说:

“古人论书,以势为先。

”所谓古人,其实明确地说就是指魏晋南北朝时的书法家。

“以势为先”,是当时流行的审美观念,抓住这一特点,我们可以帮助正确解读当时的各种理论著述,否则常常会感到不知所云。

例如梁武帝评王羲之书法“如龙跳天门,虎卧凤阙”,目的是要表现它的“笔势雄逸”,强调的是势,但是后人从形的角度去理解,就认为太虚拟了,不伦不类,诟病说“此何等语”。

二、重势的创作理论重势的创作观念由汉末蔡邕首倡,他的《九势》在讲了形和势是书法艺术的表现形式之后,就特别强调势的表现,“上以覆下,下以承上”,“势来不可止,势去不可遏”,并把基本点画的写法分成疾势和涩势两类,认为“得疾涩二法,书妙尽矣”。

这种观点到魏晋南北朝已被普遍接受,鍾繇、卫铄和王羲之都有相关著述。

(一)鍾繇鍾繇的书论见于宋人陈思的《书苑菁华》,其中关于创作的论述有两条,一条说:

鍾繇的笔法得自蔡邕,“故知多力丰筋者圣,无力无筋者病,一一从其消息而用之,由是更妙”。

其中所强调的筋,就是上下点画因连绵之势而带出的牵丝。

另一条说:

“故用笔者天也,流美者地也,非凡庸所知。

”这条讲用笔方法与点画表现之间的因果关系。

王镇远在《中国书法理论史》中说鍾繇以“天”与“地”分属“用笔”与“流美”,显然出于《易传》以来的自然元气化成万物的理论。

《淮南子·天文训》就说:

“天地未形,冯冯翼翼,洞洞灟灟,故曰太昭(始)。

道始于虚廓,虚廓生宇宙,宇宙生气,气有涯垠。

清阳者,薄靡而为天;重浊者,凝滞而为地,清妙之合尃易,重浊之凝竭难,故天先成而地后定。

”王充的《论衡·骨相》中也说:

“禀气于天,立形于地。

”可见古人以为天地的形成天在前而地在后,天定而地成。

天是清气所化,是无形的;地是重浊,有形的。

鍾繇将这种理论移用到书论中,以为用笔似天而流美似地,天定而地成。

用笔是因,流美是果,流美的动感来自连绵的书写之势。

这两段话都特别强调势。

(二)卫铄卫铄有《笔阵图》,其中关于创作的内容有以下几个方面。

第一强调势。

“夫三端之妙,莫先乎用笔;六艺之奥,莫重乎银钩。

”分书笔画有横、竖、撇、捺、点,没有钩,楷书、行书和草书中的钩(包括趯和挑)都是上下笔画之间的映带,属于流美的表现,因此用笔与银钩的关系也就是用笔与流美的关系,都强调势的表现。

第二强调形。

“然心存委曲,每为一字,各象其形,斯造妙矣,书道毕矣。

”第三强调形势合一。

文章中心内容是讲基本点画的写法,用的都是比喻。

“—,如千里阵云,隐隐然其实有形。

丶,如高峰坠石,磕磕然实如崩也。

丿,陆断犀象。

钧弩发。

丨,万岁枯藤。

浪雷奔筋节。

”仔细分析这些比喻,写一横要“如千里阵云”,喻体为云,这是形;喻状为千里之阵,这是势。

“千里阵云”有形有势,属于有生命的形象,这是喻旨。

同样,写一点要“如高山坠石”,喻体为石,这是形;喻状为高山坠落,这是势。

“高山坠石”有形有势,属于有生命的形象,这是喻旨。

所有的比喻都通过形势合一的方法,让点画既是空间的存在,有一定的形状和位置,同时又是时间的存在,有运动的变化。

形势合一,时间与空间合一,这样的点画就有生命感了。

根据这三方面的强调来看,卫铄的创作理念是形势并重的。

(三)王羲之传为王羲之的书论著作比较多,创作观念表现的很充分,特点是强调形势合一。

第一,《题卫夫人〈笔阵图〉后》说:

“夫欲书者,先乾研墨,凝神静思,预想字形大小、偃仰、平直、振动,令筋脉相连,意在笔前,然后作字。

”在这段话中,意在笔前的预想内容一是形:

“大小偃仰”,二是势:

“筋脉相连”。

为什么要强调形,他紧接着解释道:

“若平直相似,状如算子,上下方整,前后平直,便不是书,但得其点画耳。

”因为这种写法没有变化,没有对比,没有阴阳关系,违背了“书肇于自然”的根本原则。

至于为什么要强调势,他以宋翼的例子,讲基本点画的用笔。

因为有势的介入,才有生命的气息。

文章特别强调形势并重,即使是重势的草书,在讲到“须缓前急后,字体形势,状如龙蛇,相钩连不断”之后,紧接着就强调兼顾造形,“仍须棱侧起伏,用笔亦不得使齐平大小一等”,并且“亦复须篆势、八分、古隶相杂”,注重造形变化的丰富性。

第二,《书论》主要分两部分,一部分讲形的写法,例如:

“夫书字贵平正安稳。

先须用笔,有偃有仰,有欹有侧有斜,或小或大,或长或短。

凡作一字,或类篆籀,或似鹄头;或如散隶,或近八分;或如虫食木叶,或如水中科斗;或如壮士佩剑,或似妇女纤丽。

欲书先构筋力,然后装束,必注意详雅起发,绵密疏阔相间。

每作一点,必须悬手作之,或作一波,抑而后曳。

每作一字,须用数种意:

或横画似八分,而发如篆籀;或竖牵如深林之乔木,而屈折如钢钩;或上尖如枯杆,或下细如针芒;或转侧之势似飞鸟空坠,或棱侧之形如流水激来。

作一字,横竖相向;作一行,明媚相成。

第一须存筋藏锋,灭迹隐端。

用尖笔须落锋混成,无使毫露浮怯;举新笔爽爽若神,即不求于点画瑕玷也。

为一字,数体俱入。

若作一纸之书,须字字意别,勿使相同。

”另一部分讲势的写法,例如:

“凡书贵乎沉静,令意在笔前,字居心后,未作之始,结思成矣。

仍下笔不用急,故须迟,何也?

笔是将军,故须迟重。

心欲急不宜迟,何也?

心是箭锋,箭不欲迟,迟则中物不入。

夫字有缓急,一字之中,何者有缓急?

至如'乌’字,下手一点,点须急,横直即须迟,欲'乌’之脚急,斯乃取形势也。

每书欲十迟五急,十曲五直,十藏五出,十起五伏,方可谓书。

若直笔急牵裹,此暂视似书,久味无力。

”第三,《笔势论》共十二章。

《创临章第一》说临摹:

“始书之时,不可尽其形势,一遍正脚手,二遍少得形势,三遍微微似本,四遍加其遒润,五遍兼加抽拔。

”临摹要尽形尽势,其过程先是熟悉手感,然后稍得形势,再接着偏重形似,最后的遒润和抽拔,又强调笔势。

《启心章第二》讲创作,与《题卫夫人〈笔阵图〉后》的前面部分完全相同,核心观点就是形势并重。

从第三章到第七章讲形的写法,《视形章第三》为形的总论,《说点章第四》、《处戈章第五》、《健壮章第六》细述点画之形,《教悟章第七》细述结体之形。

从第八章到第十章具体讲势的写法,《观形章第八》应当为“观势章第八”,形字是势字之误,理由是前面已经有了“视形章”,不应重复,而且内容讲多种用笔方法,属于笔势范围。

《开要章第九》细述点画之势,《节制章第十》细述结体之势。

总括第十章的内容,一言以蔽之,形势并重。

总之,王羲之的创作理论既注重形,这是传统观念,又强调势,这是时代特征。

相比于当时一般著作的“以势为先”,王羲之没有偏向,形势并重。

三、重势的作品风格西晋书论偏重字体赏析,东晋书论强调技法研究,到南北朝,书论开始关注对书法家及其风格的品评。

羊欣的《采古来能书人名》开其端,接着有王僧虞的《论书》,萧衍的《古今书人优劣评》,袁昂的《古今书评》和庾肩吾的《书品》等。

这些品评虽然简要,但是对今人的研究来说,可以弥补因作品缺失而带来的史不足徵的遗憾。

下面我们就以这些材料为主,从草书和行书两个方面来看当时作品风格的重势倾向。

先说草书。

卫恒《四体书势》说:

“汉兴而有草书,不知作者姓名。

至章帝时,齐相杜度,号称善作。

后有崔瑗、崔寔,亦皆称工。

杜氏杀字甚安,而书体微瘦;崔氏甚得笔势,而结字小疏。

弘农张伯英者因而转精其巧”,又说:

“河间张超亦有名,然虽与崔氏同州,不如张伯英之得其法也。

”根据这两条材料,可知张芝书风源自杜、崔两家,尤其是“甚得笔势”的崔氏之法,并且在崔氏基础上“转精其巧”,有进一步发展。

唐代虞世南《书旨述》云:

“史游制于《急就》,创立草稿而不之能;崔、杜析理虽则丰妍,润色之中,失于简约。

伯英重以省繁,饰之铦利,加之奋逸,时言草圣,首出常伦。

”张芝书法的特点是结体简化,用笔迅疾,点画出锋,强调“奋逸”之势,而且“首出常伦”,因此在后人的书论中,被认为是书法史上从章草向今草转变的第一人。

张芝之后有卫瓘和索靖,《晋书·卫瓘传》说:

“瓘学问深博,明习文艺,与尚书郎敦煌索靖俱善草书,时人号为'一台二妙’。

汉末张芝亦善草书,论者谓瓘得伯英筋,靖得伯英肉。

”王僧虞《论书》说:

“瓘采张芝草法,取父书参之,更为草稿,世传甚善。

”《晋书·索靖传》说:

“靖与尚书令卫瓘俱以善草书知名,帝爱之。

瓘笔胜靖,然有楷法,远不及靖。

”王僧虞《论书》说索靖“传芝草而形异,甚矜其书,名其字势曰'银钩虿尾’”。

卫瓘和索靖都取法张芝而有所发展,卫瓘是“更为草稿”,索靖是字势如“银钩虿尾”,都进一步加强了连绵的笔势,但是从刻帖中的作品来看,索靖字宽,取横势,卫瓘字瘦,取纵势,卫瓘比索靖更加强调上下连绵之势。

卫瓘和索靖之后有东晋王羲之和王献之。

王羲之作品有个别的章草意味比较浓,但大部分已纯然今草,如《十七帖》等,上下笔画都有连绵的映带关系,只是刚从章草中脱胎出来,还不够鲜明。

王献之不满意父亲这种草书,据张怀瓘《书议》说:

“子敬年十五六时,尝白其父云:

'古之章草未能宏逸。

今穷以伪略之理,极草纵之致,不若稿行之间,于往法固殊,大人宜变体。

’”他建议父亲变旧体,创新体,而新体的特点是“极草纵之致”,具体方法一是省略,“穷以伪略之理”,二是连绵,“章草未能宏逸”。

他的草书在王羲之基础上,进一步“改右军简劲为纵逸”,强调了连绵之势,创为笔画与牵丝连绵相属的“一笔书”,如《十二月帖》。

再讲行书。

文献记载行书的创始人为刘德升。

羊欣《采古今能书人名》说:

“刘德升善为行书,不详何许人。

”在南北朝时,由于史不足徵,他已经是个云里雾里的人了。

羊欣又说:

“颍川鍾繇,魏太尉;同郡胡昭,公车征。

二子俱学于德升,而胡书肥,鍾书瘦。

”鍾繇的创作观念如前所述,特别强调书写之势,因此他学刘德升,以瘦为特征。

瘦即字形纵长,这是强调笔势连绵的必然结果。

而且据《书苑菁华》记载,他的书法风格为“点如山摧陷,摘如雨骤,纤动如丝毫,轻重如云雾,去若鸣凤之游云汉,来若游女之入花林,璨璨分明,遥遥远映者矣。

”所谓的“去若”,“来若”,“遥遥远映者”,全是势的表现。

鍾繇学刘德升而字形偏长,笔势连绵,有时代感,因此当刘德升不知何许人也,鍾繇实际上成了行书第一人。

鍾繇之后有卫铄,《淳化阁帖》卷五有她的《与释某书》:

“卫稽首和南。

近奉敕写急就章,遂不得与师书耳但卫随世所学,规摹鍾繇,遂历多载。

年廿,著诗论草隶通解,不敢上呈。

卫有一弟子王逸少,甚能学卫真书,咄咄逼人,笔势洞精,字体遒媚,师可诣晋尚书馆书耳。

仰凭至鉴,大不可言,弟子李氏卫和南。

”卫铄的书法上承鍾繇,下启王羲之,而上承下启的法脉是“笔势洞精,字体遒媚”。

王羲之的行书《姨母帖》横平竖直,结体宽肥,笔画之间很少钩连,笔势映带较少,隶书意味较浓。

《何如帖》等则为成熟的行书,结体纵长,笔势连贯,基本上做到了逆入回收,上一笔画的收笔就是下一笔画的开始,下一笔画的开始就是上一笔画的继续,整个书写过程,从纸上的笔画到空中的笔势,再从空中的笔势到纸上的笔画,连成一气。

王羲之的行书强调笔势,但是表现得比较含蓄,笔断意连,每个字相对独立,大小正侧、俯仰开合,各有各的造形、各有各的表现,形势兼顾,没有偏重。

《晋书》别传云:

“献之幼学父书,次习于张,后改变制度,别创其法,率尔师心,冥合天矩。

”王献之书法早年学王羲之,后来转学张芝草书,追求连绵的笔势。

他认为章草不够宏逸,今草省略连绵,都“不若稿行之间”,所谓的“稿”即草稿,“行”即行书,“稿行之间”的字体就是今人说的行草,代表作如《鸭头丸帖》,上下笔画和上下字都牵丝映带,浑然一体。

比较王羲之与王献之书法的特点,大王内擫,点画和结体的中段向内收缩,成腰鼓状;小王外拓,点画和结体的中段向外鼓胀,成铜鼓状。

就点画的形状来说,沈尹默《二王法书管窥》说:

“内擫是骨胜之书”,“外拓是筋胜之书”。

就结体的用笔来说,内擫强调方折,外拓强调圆转,手腕在运动时,圆转外拓是顺的,翻折内擫是拗的。

顺则快,容易连,拗则慢,容易断。

因此张怀瓘《书断》说:

“逸少秉真行之要,子敬执行草之权。

”大王擅长“真行”即行楷,基本上字字独立;小王擅长行草,上下连绵。

小王的外拓比大王的内擫更容易得到笔势,更擅长写草书,结果在东晋以后的尚势书风中,王献之的影响迥出时伦,超过王羲之,风靡了宋、齐两朝。

在宋,“名垂一时”的代表书法家羊欣以能传大令之法著称,当时人就说:

“买王得羊,不失所望。

”在齐,代表书法家王僧虞也取法王献之,《书断》说他“祖述小王”,宋文帝称赞他“迹逾子敬”。

除此之外,更有一批大大小小的书法家都受王献之的影响。

例如孔琳之,王僧虔云:

“孔琳之书放纵快利,笔道流便,二王后略无其比。

”《书断》称其“善草、行,师于小王,稍露筋骨,飞流悬势,则吕梁之水焉。

时称曰:

'羊真孔草。

’又以纵快比于桓玄。

”《淳化阁帖》有其行草书《日月帖》,字势挺拔修长,上下连属,一派小王风范。

再如薄绍之,张怀瓘《书论》说:

“子敬殁后,羊、薄嗣之。

”他的风格据袁昂《古今书评》所说:

“字势蹉跎,如舞女低腰,仙人啸树,乃至挥毫振纸,有疾闪飞动之势。

”这些作品中的“飞流悬势”和“疾闪飞动之势”,都是在小王基础上的进一步发展。

四、尚势书风的终结魏晋南北朝,尚势的创新书风发展迅猛,变化速度之快,不仅体现在前辈与后代之间,如王羲之与王献之,“父子之间,又为古今”,再如王僧虔与王慈、王志,唐摹《万岁通天帖》中,王僧虞的《太子舍人帖》稳健沉厚,略显古质,而王慈的《安和帖》、王志的《喉痛帖》跌宕洒落,一派新风。

不仅如此,变化速度之快还体现在同一个人身上,早期与暮年不同。

虞龢《论书表》说:

“鍾、张方之二王,可谓古矣,岂得无妍质之殊?

且二王暮年皆胜于少”,又说:

“羲之书,在始未有奇殊,不胜庾翼、郗愔,迨其末年,乃造其极。

”上一代与下一代不同,一个人的早期与暮年也不同,对于这种快速变化的原因,虞龢指出:

“古质而今妍,数之常也;爱妍而薄质,人之情也。

”他所谓的妍,与羊欣和王僧虔所说的媚意义相近,都是指风格的流畅怡悦,妩媚动人,都是鍾繇“流美”一词的演变,都是强调笔势所带来的效果。

进入南北朝,书法家越来越强调创新,在《南齐书·文学传论》中,萧子显说:

“若无新变,不能代雄。

”《南史·张融传》说:

“融善草书,常自美其能。

帝曰:

卿书殊有骨力,但恨无二王法。

答曰:

非恨臣无二王法,亦恨二王无臣法。

”创新呼声使笔势追求越演越烈,鍾繇和王羲之虽然都强调笔势,但是比起小王和小王的后继者们,都显得陈旧,不能收拾人心了。

陶弘景《与梁武帝论书启》说:

“比世皆尚子敬书,……海内非惟不复知有元常,于逸少亦然。

”《南齐书·刘休传》记萧子云说:

“羊欣重王子敬隶书,世共宗之,右军之体微古,不复贵之。

”强调笔势的写法一路高歌猛进,结果背离了它原初的推动力——文字的实用功能。

文字是语言的记录符号,作为交流工具,一方面要使用便捷,这推动了草体发展,促进了连绵书写和笔势表现。

另一方面要易于辨认,如果牵丝缭绕,点画不分,字形讹谬,它又会出来阻止连绵书写和笔势表现的进一步发展。

萧梁时代,笔势发展出现了拐点。

庾元威在《论书》中批评当时的书法说:

“但令紧快分明,属辞流便,字不须体,语辄投声。

若以'已’、'巳’莫分,'東’、'柬’相乱,则两王妙迹,二陆高才,顷来非所用也”,又说:

“余见学阮研书者,不得其骨力婉媚,唯学挛拳委尽。

学薄绍之书者,不得其批研渊微,徒自经营险急。

晚途别法,贪省爱异,浓头纤尾,断腰顿足,'一’、'八’相似,'十’、'小’难分,屈'等’如'匀’,变'前’为'草’。

咸言祖述王、萧,无妨日有讹谬。

”当时的书法家虽然“咸言祖述王、萧”,但实际上“两王妙迹,二陆高才,顷来非所用也”,他们的创作都太强调势了,以至于“日有讹谬”,严重影响了文字的识读。

与庾元威同时的北朝学士颜之推也表示相同的看法,他在《颜氏家训》中说:

“晋、宋以来,多能书者。

故其时俗,递相染尚,所有部帙,楷正可观,不无俗字,非为大损。

至梁天监之间,斯风未变。

大同之末,讹替滋生。

萧子云改易字体,邵陵王颇行伪字;朝野翕然,以为楷式,画虎不成,多所伤败。

至为'一’字唯见数点,或妄斟酌,逐便转移。

尔后坟籍,略不可看。

北朝丧乱之馀,书迹鄙陋,加以专辄造字,猥拙甚于江南。

乃以'百念’为'忧’,'言反’为'变’,'不用’为'罢’,'追来’为'归’,'更生’为'苏’,'先人’为'老’,如此非一,遍满经传。

”在这些批评中,所谓“一八相似,十小难分”,所谓“前上为草,能旁作长”,都是过分连绵的结果。

它们超越了当时人的辨认极限,有违文字的实用功能,因此遭到了普遍反对。

北朝文字学家江式《论书表》和南朝刘勰《文心雕龙》都抨击了“字体诡怪”的现象。

这种反对和指责反应到书法艺术上,出现了复古诉求,代表人物为梁武帝萧衍,他在《观鍾繇书法十二意》中说:

“元常谓之古肥,子敬谓之今瘦。

今古既殊,肥瘦颇反,如自省览,有异众说。

张芝、鍾繇,巧趣精细,殆同机神,肥瘦古今,岂易致意。

真迹虽少,可得而推。

逸少至学鍾书,势巧形密,及其独运,意疏字缓。

譬犹楚音习夏,不能无楚。

过言不悒,未为笃论。

又子敬之不迨逸少,犹逸少之不迨元常。

学子敬者如画虎也,学元常者如画龙也。

”梁武帝的“有异众说”是:

小王不如大王,大王不如鍾繇。

特别推崇鍾繇的古肥,本质就是反对今妍,反对流美,反对过分连绵的书写之势。

他的书法创作也是这样,“状貌奇古,乏于筋力”就是缺少笔势的映带表现。

萧衍的复古论本质上反映了当时字体发展的实际需要:

当新的字体走向成熟之后,需要一个相对稳定的巩固和完善阶段。

而且他作为帝王,居高声远,影响巨大,因此复古论马上就一呼百应,大行其道。

萧子云是当时最著名的书法家,《梁书》本传上说他“自云善效鍾元常、王逸少而微变子敬体”,主要是从王献之书风中脱胎出来的。

他在上梁武帝的《论书启》中自我检讨说:

“臣昔不能拔赏,随世所贵,规模子敬,多历所年。

……见敕旨《论书》一卷,商略笔势,洞达字体,又以逸少不及元常,犹子敬不及逸少。

因此研思,方悟隶式。

始变子敬,全法元常。

迨今以来,自觉功进。

”取法从王献之转向鍾繇,这种改弦更张在当时是有代表性的。

陶弘景在《与梁武帝论书启》中也赞同复古,他说:

“伏览书(即萧衍《观鍾繇书法十二意》)用前意……若非圣证品析,恐爱附近习之风,永遂沦迷矣。

伯英既称草圣,元常实自隶绝,论旨所谓,殆同璿玑神宝,旷世以来莫继。

斯理既明,诸画虎之徒,当自就缀笔,反古归真,方弘盛世。

愚管见预闻,喜佩无届。

”他认为萧衍的复古观点具有力矫时弊的作用,但是陶弘景的“反古归真”取折中态度,特别推崇介于鍾繇和王献之之间的王羲之,认为梁武帝的褒贬可以“使元常老骨,更蒙荣造,子敬懦肌,不沉泉夜。

逸少得进退其间,则玉科显然可观。

”陶弘景的折中观点似乎得到了梁武帝的认可,他在《答陶隐居论书启》中特别主张文质彬彬的表现方法和审美观念:

“夫运笔邪则无芒角,执手宽则书缓弱,点掣短则法臃肿,点掣长则法离澌,画促则字势横,画疏则字形慢;拘则乏势,放又少则;纯骨无媚,纯肉无力;少墨浮涩,多墨笨钝。

比并皆然,任意所之,自然之理也。

若抑扬得所,趣舍无违;值笔连断,触势峰郁;扬波折节,中规合矩;分简下注,浓纤有方;肥瘦相和,骨力相称。

婉婉暧暧,视之不足;棱棱凛凛,常有生气,适眼合心,便为甲科。

”并且在《古今书人优劣评》中特别推崇王羲之书法,誉之为“字势雄逸,如龙跳天门,虎卧凤阙,故历代宝之,永以为训”。

从汉末开始强调书写之势的潮流,终止在梁武帝时代,定尊于王羲之书法。

定尊的原因在形势兼顾,庾肩吾《书品》评王羲之书法“尽形得势”,梁武帝《观鍾繇书法十二意》说:

“逸少至学鍾书,势巧形密。

”到唐代,太宗李世民完全继承了这种观点,贬抑小王,推崇大王,为《晋书》御撰《王羲之传论》,称其尽善尽美,特别强调指出:

“观其点曳之工,裁成之妙,烟霏露结,状若断而还连;凤翥龙蟠,势如斜而反直。

”前句“状若断而还连”,讲连绵的笔势,后句“势如斜而反直”,讲摇曳的造形。

王羲之书法开创了形势兼顾的传统,历代书法家尊奉王羲之为“书圣”,其实就是尊奉形势合一为书法艺术创作的最高原则。

五、结语魏晋南北朝,书法艺术的发展从重形到重势,经历了巨大转变,最后定格在形势并重上,开创了书法艺术发展的全新格局。

它的意义无与伦比,概要地说,有三个方面。

第一,汉末的蔡邕在《九势》中说:

“夫书肇于自然,自然既立,阴阳生焉,阴阳既生,形势出矣。

”他所说的“自然”包括万事万物和人的情感,就是书法艺术的表现内容。

“阴阳”就是各种各样的对比关系,也就是用笔的轻

展开阅读全文
相关资源
猜你喜欢
相关搜索

当前位置:首页 > 法律文书 > 调解书

copyright@ 2008-2022 冰豆网网站版权所有

经营许可证编号:鄂ICP备2022015515号-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