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考察平等和不平等西方经济学完整篇doc.doc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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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考察平等和不平等_西方经济学
平等是人类社会的一个永恒话题,“人生而平等”更是近现代以来最能蛊惑人心的口号,可这里也正是各种理论斗争最激烈的战场。
无休止的争论表明,如果不澄清平等问题的性质,那么该问题及相关论辩仍将模糊不清。
1998年诺贝尔经济学奖获得者阿玛蒂亚·森关于平等的论述,无疑有助于我们对平等问题的理解。
在他的一些论文和著作中,大量地探讨了平等和不平等问题,尤其是他的专著《不平等的再考察》(Inequality
Reexamined),较为清晰地勾勒出了整个问题的实质内容和要求,并且提供了一种衡量平等和不平等的具体方法——能力观。
本文主要以此书为线索,阐述森的平等观及其意义。
什么方面平等
阿玛蒂亚·森是印度籍著名经济学家,1933年生于印度,1953年毕业于加尔格答大学获经济学学士学位,后前往英国剑桥大学攻读硕士和博士,他曾经先后在伦敦经济学院、牛津大学、哈佛大学、剑桥大学等著名学府任教,并且当选过1982年的经济计量学会会长,1986-1989年届的国际经济学会会长,1994年的美国经济学会会长,现在英国剑桥大学三一学院担任院长。
1998年瑞典皇家科学院宣布他为当年诺贝尔经济学奖获得者,以表彰他在福利经济学、发展经济学和社会选择理论上的数项贡献。
森的研究范围广泛,涉及经济、政治、哲学等学科,对不平等的研究被视为其最重要的成就之一。
在平等问题上,长久以来人们习惯于把“为什么平等?
”看成是争论的关键。
以为一旦谈论平等,首先必须表示是赞成平等还是反对平等,进而为之辩护。
可森坚信这样的理解是片面的,因为平等观念需要面对两个重要问题:
(1)为什么平等?
(Why
equality?
),
(2)什么方面平等?
(Equality
of
what?
),后者才是平等问题的核心。
为何这么说呢?
森指出,那些探讨如何安排社会才是合理的各种规范理论,其实在方法上都有一个共同特征:
它们都寻求着某方面的平等。
收入平等主义要求物质收入或财富的平等,福利主义要求福利水平的平等,功利主义要求平等地衡量个人效用,法学家们要求法律程序上的平等,罗尔斯正义论要求“基本善”持有的平等。
而且,不仅仅赞成平等优先的理论如此,甚至那些被视为反平等的理论也同样要求某方面的平等。
例如诺齐克的个人权利至上体系,尽管强烈地反对效用平等和分配平等,可却要求自由权利方面的平等——无人有比其他人拥有更多的自由权利。
事实上,许多反对经济平等的经济学家,在政治和法律上却坚决地捍卫平等。
所以,“假如我们成功地证明了x方面的平等(无论x是什么——某种成就,某种权利,某种自由,某种尊重等等),那么我们就已经以这种形式——x作为比较的标准——证明了对平等的赞同。
”依次类推,即便我们反对x方面的平等要求,也只是表明反对把x作为比较变量,并不意味着反对平等本身。
虽然各种理论所要求的平等内容不一样,但他们至少都坚定地赞同每个人应该在某一重要方面获得平等对待,它们都体现为一种“平等主义”。
一种理论也许在很多方面要求不平等,但是,当它为此辩护时,最终不得不求助某一方面的平等。
如果这是事实,“什么方面平等?
”自然要比“为什么平等?
”涵盖更为丰富的内容,同时也来得更为重要。
深入分析,我们还可以看到把“什么方面平等?
”当成核心问题的重要意义。
首先,关于社会安排的理论可谓纷繁众多,而“什么方面平等?
”是区分和理解他们的关键。
因为它们之间争论的焦点在于把何种变量作为平等量度,每个理论在坚持基本变量方面平等之时,必然容纳了次要变量方面的不平等。
当自由和结果发生矛盾时,一个要求自由权利平等的自由主义者,不会同时坚持结果平等,而一个要求平等衡量每单位效用的功利主义者,不会同时坚持要求自由权利的平等。
于是,只有通过考查不同理论对“什么方面平等?
”的回答,才能够看清各个理论把什么当成评价的基本方面,什么当成次要的方面。
假如我们把这些理论之间的争论,只是看作“赞成”平等和“反对”平等两大阵营的事,就会忽视平等问题中的那些重要内涵。
第二,“什么方面平等?
”是解决“为什么平等?
”问题的必由之路。
肯定“什么方面平等?
”为核心问题和争论焦点,并不意味着问题“为什么平等?
”毫无意义。
只不过合理解决后一个问题,需要借助对前者的回答。
我们无法在不知道究竟谈论什么平等的情况下,就赞成或反对平等,亦即我们不可能在没有回答“什么方面平等?
”之前,就对平等表态。
“为什么平等?
”其实在这里转换成,为什么要求“某方面”的平等,亦即需要对被选的评价变量进行辩护。
为各种规范理论都要求平等这种共性进行辩护,本身就说明了平等的重要性。
既然那么多理论都以不同方式要求平等,表明平等确实是一种实质要求。
不关注平等,将使一个关于社会安排的理论没有合理性,平等要求是一个社会合理与否的体现。
第三,把“什么方面平等?
”提升到核心地位,显示了分析平等问题的方法论态度。
用经济学的语言来讲,衡量平等实质上是一个“空间”选择问题,亦即从各种变量(收入、财富、效用、基本善、资源、福利、自由、权利等)中选择人际比较的基础。
在这里,评价完全依赖于选择什么作为比较尺度。
所以,一定程度上说,争论不在平等本身,而是由选择不同变量所引发的。
“什么方面平等?
”问题恰恰突现了评价平等的“空间”选择特征。
按照森的观点,这种选择又与人类差异和个人利益观念紧密相关。
于是,通过“什么方面平等?
”又明确了研究平等问题的方法论。
个人利益、人类差异和变量选择
衡量平等和不平等首先需要选择恰当的评价变量。
但是,我们可选择的变量很多,收入、财富、效用、基本善、资源、福利、自由、权利等都可以作为标准。
为什么会有这种“空间”的多样性呢?
哪一个更符合实际呢?
森说,这其实关涉到影响不平等衡量的两个重要因素:
个人利益和人际差异。
平等衡量尺度的多元性反映了一种深层次差异——人们对个人利益概念理解的多样性,人们价值目标的多样化。
平等无非是个人利益的平等,而人的利益是多方面的,我们可以分别从自由、权利、效用、收入和福利等角度比较人们之间的相对有利或不利,相应地也就导致了不同的平等观。
平等多元化的原因就存在于个人利益概念的多元化中,如果对利益的看法不同,那么关于平等的评价也就不同。
而且,此种多元性并非平等概念独有,一切以个人利益概念为信息基础的其他观念,也表现出多元性。
正是这种个人利益概念的多元性,直接促成“平等空间”选择的多元性。
同时,这也导致某个理论在坚持某一变量的平等同时,包含了另一变量方面的不平等。
于是,收入平等可能与财富上的巨大差异并存,财富平等可能与幸福上的极大不平等共存,幸福平等可能伴随着满足的不平等,需要满足的平等可能有选择自由的不平等相伴。
当然,造成这种现象的原因不仅在于我们的个人利益观充分与否,而且涉及影响个人利益的现实因素,亦即根深蒂固的人类差异,对不平等的衡量也与这种差异密切相关。
森坚信,假如所有人都一模一样,就不会有不同的平等观,也就没有必要回答“什么方面平等?
”。
而事实是,人与人之间在许多方面有着极大差异。
我们有着不同的
类差异的心理联系。
传统思维方式只考虑实际存在的东西,而不考虑谁在支配这些东西。
能力方法超越了经济平等主义只考虑物质因素的狭隘性,摆脱了平等问题上的“拜物主义”,以功能和能力为核心,成功地把对物质和结果方面的考察与对自由和权利方面的考察结合在一起,从而使对不平等的评价从实际状态转向机会,从商品转向功能,从得到什么转向能获得什么。
大量的经验事实已经证明,在衡量平等、解析贫困、探究饥荒问题上,这种方法的运用经常更加行之有效。
在强调发展的当今世界,森还扩展了我们的发展观。
发展不能被狭隘地理解为工业化的进步、GNP的增长、个人收入的提高和能买更多的商品,它还应关注人们的生活状况:
是否他们能避免可防御的疾病和早亡,能避免挨饿,能获得足够的营养,能投票参加选举,能得到普通教育等。
总之,发展应该意味着人们能做更多的事,它要求消除一切剥夺人们正常能力发挥的根源,它的最终目的在于扩展个人的选择和机会,为个人提供更多的积极自由,增强使他们认为有价值生活的能力。
正是在这个意义上,把信息基础确立为能力的做法就不是权宜之计,而是基础性和根本性的转变。
我们生活在一个几个世纪以前都无法想象的物质财富极为丰富且还在日益增长的时代,可同时,贫困、贫穷、饥荒、饥饿、各种歧视、各种不平等等现象依旧充斥于世界的每个角落。
让我们牢记,森——这位“经济学良心”的辩护者的告诫:
关心社会上的不利群体,把提高每一个人的能力和自由作为我们社会的必要承诺。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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