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唐代骚路诗歌的类型及其情感内涵.doc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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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唐代骚路诗歌的类型及其情感内涵
论唐代骚路诗歌的类型及其情感内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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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代士人的生活,就如《卢倚马寄同侣》诗所说:
“长安城东洛阳道,车轮不息尘浩浩。
争利贪前竞着鞭,相逢尽是尘中老。
为了功名、利禄、事业、人生、王命而奔波在释路上的唐代诗人,写下了大量的释路诗。
由于乘释的诗人人释之前和人释之后,生活和心态都会发生很多变化,其所创作的诗歌,也与常态生活下的创作有很多不同,其羁旅行愁之作、思乡恋家之作、留别送行之作、酬唱应和之作等,都有独特的情感内涵。
一、骚路上的羁旅行愁诗旅和居,是人生的两种相对对立的人生形态。
旅的外在形态是“行”,居的外在形态是”住”,故有“旅行”和“居住”之说。
中国自远古之时就形成了安土重迁的文化心理,故而很注重“居”,因为“居”是安稳的象征。
《易经》:
“上古穴居而野处,后世圣人易之以宫室,上栋下宇,以待风雨,盖取诸《大壮》。
盘庚迁殷,百姓怨慰,“民不适有居”,些许的变动都可能带来民怨沸腾、物议扰扰。
盘庚训导百姓,并最终迁居,“奠厥枚居”,让老百姓都有了安稳的住所,还在努力于消饵人们心中的疑虑:
今我民用荡析离居,周有定极,尔谓肤局震动万民以迁?
肆上帝将复我高祖之德,乱越我家。
肤及笃敬,恭承民命,用永地于新邑。
[3]盘庚向人们解释,“迁”的目的仍然是“居”,是为了更好的“定”。
而“旅”则是不得安居的象征,《易经》里有“旅”卦,象辞:
“旅于处,未得位也。
得其资斧,心未快也。
rr[}yq意即,相对于居处而言,“旅”的状态是“未得位”,所谓“穷大者必失其居,故受之以《旅》朱熹对“旅”的解释:
“旅,羁旅也。
山止于下,火炎于上,为去其所而不处之象,故为旅。
由上而知,我们的民族是不愿处于“旅”的状态的。
但唐朝的社会生活环境,又使得不少人为了追求自我的人生价值,而心甘情愿地、或不得不如之地处于行旅状态,处于变动不居中。
自愿也罢,不甘也罢,羁旅的滋味总是不好受的,故而,羁旅行愁成为唐人释路诗歌的重要内容之一。
然而,一句羁旅行愁,是不能涵盖释路诗歌深厚的情感内涵和社会底蕴的。
笔者查阅相关资料,发现在深人挖掘羁旅行愁的情感内涵方面,我们的研究做得还远远不够。
笔者愿在此进行一些敝帚自珍的解说,并希望有抛砖引玉之效。
1.羁旅行愁的内涵之一:
浓重的飘泊感飘泊感,是一种人生的感受,是人生中一种无根的感受,它具体地体现于空间的没有归属和这种空间没有归属的时间的不确定。
飘泊感就是在看不见彼岸、找不到港湾的河流游荡,而感到无所归依。
著名诗人郭沫若在《凤凰涅梁》中有这样一句名言:
“我们这飘渺的浮生,到底要向那儿安宿?
”最能道出飘泊的感受,而这正是唐代释路诗歌拥有的内涵。
只要看几首有“羁旅”字眼的诗歌就可体味。
《全唐诗》有一首署名刘孝孙的《送刘散员同赋陈思王诗游人久不归》诗,诗中写道:
乡关渺天末,引领怅怀归。
羁旅久淫滞,物色屡芳菲。
稍觉私意尽,行看蓬鬓衰。
如何千里外,伫立沾裳衣。
诗歌出现在初唐时期,写诗人在远离家乡的地方盼望着回归,但却因为不得已的原因久滞他乡,一任春去春又来,一任蓬鬓变衰,而仍在千里之外,羁旅无归。
常建的《泊舟吁胎》以不堪“羁旅情”写自己在“候馆”的感受:
泊舟淮水次,霜降夕流清。
夜久潮侵岸,天寒月近城。
平沙依雁宿,候馆听鸡鸣。
乡国云霄外,谁堪羁旅情。
阎常建生活于开元盛世时期,开元十五年与王昌龄同榜进士,但却长期仕宦不得意,在山水间四处飘泊漫游,就像杜甫一样始终居无定所。
大历年间,好不容易获得了一个吁胎县尉,又不得不离开移家不久的鄂诸。
诗中的“泊舟”是变动不居的,“清流”是不能安宁的,“候馆”是不属于自己的,而属于自己的那一片天空,却远在云霄之外,遥不可及。
面对自己所描写的景物,诗人的羁旅之情油然而生。
杜俨的《客中作》,只看诗题,就知道诗人有一种浓烈的归属缺失感,诗中写道:
书剑催人不暂闲,洛阳羁旅复秦关。
容颜岁岁愁边改,乡国时时梦里还。
网杜俨在《全唐诗》中只留有这一首诗,但这首诗却令我屡屡动容。
诗中写书剑风尘的劳碌,写羁旅中的羁旅,写年年岁岁,乡国只在睡里梦里。
人的那种身不由己,人的那种飘泊于秦关汉月中的感受,透过梦里还乡写尽。
“飘泊”的感受,在唐诗中,无人超越杜甫。
杜甫一生都在飘泊中,晚年尤甚。
杜甫《遣兴》五首之四:
蓬生非无根,漂荡随高风。
天寒落万里,不复归本丛。
客子念故宅,三年门巷空。
怅望但烽火,戎车满关东。
生涯能几何,常在羁旅中。
门诗歌一二句即以飘蓬为喻,写飘蓬随风飘荡;三四句深化其离根之后,飘荡在千里万里,再也不能回归自己离开的地方。
五六句由物转人写人,以“门巷空”衬托游子的未归;九十句结于烽火连天、戎车征伐,暗传不归的岁月不知止于何年何月,深化了离根无归的无奈和苍凉。
无需再多举例。
我们看这些诗,都是从“飘”的内涵申发开去,展开对人生况味的描写,将“无根”、“不知归于何处”的内涵发挥到极致,这一层意思,不仅仅是身无归处,更有心无归处的深刻含义。
今天重温郭沫若的《凤凰涅梁》,唐诗中的那种飘泊感似又回响在心间:
“啊啊!
我们这飘渺的浮生,好像那大海里的孤舟,左也是德漫,右也是德漫,前不见灯台,后不见海岸,帆已破,墙已断,揖已飘流,棺已腐烂,倦了的舟子只是在舟中呻唤,怒了的海涛还是在海中泛滥。
”
2.羁旅行愁的内涵之二:
强烈的孤独感
孤独感是社会中的个体对自己在社会中交往情况的估价和感受,它是个体感到自身远离社会和与外界隔绝时所产生出来的孤独苦闷的情感,是一种人和社会的隔膜感与疏离感。
人是群居动物,生活在社会中,需要互相交流,需要倾诉和倾听,需要相互安慰,还需要有人鼓励,在你需要这些的时候能够拥有,你就能够体会到人在社会中的存在。
然而,行释的路途,有时常常是一个人的独在,缺少交流,没有倾听和倾诉,也很少有机会互相安慰和鼓励,所以,很多释路诗歌都会反映出人与社会的隔膜与疏离,而透过这种隔膜和疏离,我们就能够真切地感受到唐代释路诗歌中的那种强烈的孤独感。
我们以具体的诗歌进行说明。
杜甫的诗中有一首《南征》:
春岸桃花水,云帆枫树林。
偷生长避地,适远更沾襟。
老病南征日,君恩北望心。
百年歌自苦,未见有知音。
诗歌写于大历四年(769),诗人飘泊在荆湘之间的河流上,一尾小舟就是他的家。
诗人独立小舟,看到两岸桃花点点飘人春水之中,一片云帆映照着河里枫树的倒影,但也只是看到的景色很美而已,自己的生活完全不同,一颗北望君恩的心,却不得不折向远离京都的南方,有谁能理解此时此刻诗人心中的苦楚?
“百年歌自苦”,征途之上,知音不见,苦歌只好自唱自听。
“百年”“自苦”,极言人生的孤独。
又如畅当的《九日陪皇甫使君泛江宴赤岸亭》
羁旅逢佳节,逍遥忽见招。
同倾菊花酒,缓掉木兰挠。
平楚堪愁思,长江去寂寥。
猿啼不离峡,滩沸镇如潮。
举目关山异,伤心乡国遥。
徒言欢满座,谁觉客魂消。
诗歌写畅当羁旅他乡,被使君招去同饮赤岸亭,饮菊花酒,使兰木掉,但是人因为羁旅他乡,无心欣赏,虽然所见不俗,而诗人却感受到关山异路、乡国难归,这种身在他乡思故乡的寂寞和孤独,是满座的欢宴之人所体味不到的,而满座的欢宴之人正是用来衬托自己的孤独和痛苦的。
又如张籍的《羁旅行》:
远客出门行路难,停车敛策在门端。
荒城无人霜满路,野火烧桥不得度。
寒虫入窟鸟归巢,憧仆问我谁家去。
行寻田头溟未息,双毅长辕碍荆棘。
缘冈入涧投田家,主人春米为夜食。
晨鸡慢慢茅屋傍,行人起扫车上霜。
旧山已别行已远,身计未成难复返。
长安陌上相识稀,遥望天山白日晚。
谁能听我辛苦行,为向君前歌一声。
诗歌以“羁旅”为题,以“行路难”为开端,可见诗人对羁旅的感触颇深。
路途上,旅店里,并不是空无一人,而是有主人在夜间为自己春米做饭,但旧山已别的客路,长安路上的缺少知音,让诗人感到特别的孤独,这种孤独甚至于自己奔波的辛苦都没有人能够理解,以致诗人难以忍耐,甚至于只要有人听自己倾诉辛苦,自己就会放下一切,放下身段,向对方倾吐。
这是一种远离自己阶层群体的孤独,一种没有倾诉和倾听的孤独。
再看贾岛的《岐下送友人归襄阳》:
磋陀随泛梗,羁旅到西州。
举翩笼中鸟,知心海上鸥。
山光分首暮,草色向家秋。
若更登高观,看碑定泪流。
川诗歌首联点题,指出岁月磋跄,羁旅西州。
额联以笼中鸟自比,以海上鸥为“知音”者,这正是“知音世所稀”的孤独心态的写照。
以下两联以独自一人的登高赏景具化这种世无知音的孤独感。
当然,并不是所有释路诗人在独在状态下都有“孤独感”,这或者是因为他没有羁旅感,或者他的精神状态极其昂扬向上,吕温的《孟冬蒲津关河亭作》就说:
“息驾非穷途,未济岂迷津。
独立大河上,北风来吹人。
雪霜自兹始,草木当更新。
严冬不肃杀,何以见阳春。
”从诗中看,吕温确实不是羁旅中的“独”。
.羁旅行愁的内涵之三:
无奈的弃置感
唐代的士人在旅途奔波的目标是寻求自己的未来,寻求自我人生价值的实现,说白了就是寻求官场的出路,但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够获得社会和官场的认可,找到自己的出路,而是有很多人仕途堰赛,人生坎坷,有很多人一次次行走在进京赴试和落第还乡的释路上,有很多人带着希望进京参加锉选而后落寞离京,还有很多人原本春风得意却一下子跌落底层,故而,有很多失意的士人会因各种各样的原因奔波在旅途中,在他们心里,更多地体味着人生的失意和落寞,往往有一种人生被弃的感受。
失意者在释路奔波的劳顿中创作的诗作,往往会有很多的无奈,人生被弃的失意往往会表现得非常明显,而这种失意又常常熔铸着太多的无奈甚至怨愤。
下面举例说明。
杜甫一生最大的目标就是“致君尧舜上,再使风俗淳”,而且曾经信心十足:
“自谓颇挺出,立登要路津。
”然而,自谓能够在社会中有所作为的诗人,却仅仅在一个右拾遗的官位上做了不足一年,之前和以后的岁月,都是飘荡在奔波的路途,漫游之外,就是客居秦陇,漫漫西南行,然后定居成都,而定居成都五年,却有两年多的时间因生活所迫四处求友,或是被战乱阻隔,出蜀之后的荆湘飘泊更是令人动容。
那种被弃置的感觉在杜甫的心中是很强烈的,他常自称“杜陵野老”,就是他对被弃置的命运的怨愤。
其《旅夜书怀》是释路诗歌中很典型的一首抒写被弃置感受的诗作:
细草微风岸,危墙独夜舟。
星垂平野阔,月涌大江流。
名岂文章著,官因老病休。
飘飘何所似,天地一沙鸥。
“危墙独夜舟”是写诗人的孤独感,所见之“星垂平野阔,月涌大江流”,是写地阔天宽,江涌月随,但诗人却是“名岂文章著,官因老病休”,这是对一些著名论断的否认,也是对自我命运的怨愤。
曹巫不是说“文章乃经国之大业,不朽之盛事”吗,我杜甫的文章“老来渐于诗律细”、“语不惊人死不休”,可我哪里因文章的讲究而声名卓著?
我希望“致君尧舜上”,到晚年老了才得了一个检校工部员外郎的虚职,又因一身的毛病不能上任,到此时此刻,仍然像一只沙鸥一般飘荡在荆湘的江面上。
一生的不被重用,一生的被弃置,通过一飘飘沙鸥的形象,传达殆尽。
由此而知,诗人是多么不甘心,而又多么无可奈何。
柳宗元也是一个曾经希望在为国家做事中大显身手的人,曾经参加永贞革新,因为失败被贬官,从此以后,再也没有机会重回朝廷,直到病死柳州,他的《离筋不醉,至释却寄相送诸公》充满了人生寂寞的自怨自怜:
无限居人送独醒,可怜寂寞到长亭。
荆州不遇高阳侣,一夜春寒满下厅。
一个以屈原自居的诗人,却是“寂寞到长亭”,可知诗人对人生失意的那种失落,而“一夜春寒”正是诗人对人生的感受。
欧阳詹是中晚唐时期的一位文士,与韩愈同榜进士,是当年的榜眼(韩愈是探花),但他参加科举考试,也是历经磨难,曾在长安羁留六年,期间写有《除夜长安客舍》:
十上书仍寝,如流岁又迁。
望家思献寿,算甲寸民长年。
虚确传寒析,孤灯照绝编。
谁应问穷辙,泣尽更潜然。
诗中首联用典,借苏秦到秦国“书十上而说不行”的经历比喻自己的仕路坎坷,颈联用“孤灯照绝编”写自己的用心苦读,尾联写自己的路尽辙穷,是一种无人识英才的感慨。
被弃置,就是被放逐,是身和心的共同体验,是对生命的不甘心,是对人生的无可奈何。
它与隐居者远离市朝的最大不同在于,隐居是诗人的主动行为,是诗人选择的一种生活方式,是诗人对山林田野生活的欣然接受,其中还有一份特有的安闲和宁静。
而释路诗歌的这种被弃置,更多奔波和劳碌,更多疲惫和不安。
当然,释路诗歌中,并不都是羁旅行愁,但“羁旅”之时人的感受,与常态下的行释不同,更与正常的生活不同,它往往会凸显出被羁绊的苦恼,不能如愿的“行愁”。
所以,我们探讨羁旅行愁,是要突出人对“羁旅”中“羁”的感受、“旅”的感受。
释路诗歌的这种被“羁”和“旅”行的感受,透露出唐代士人的很多无奈。
二、思亲念友
与羁旅行愁相伴生的释路诗歌的另一重要主题是:
思亲念友。
夜宿荒村野店,孤馆独对星空,行释中的孤独和苦闷最容易触发羁旅中人对温情的追忆和渴望。
想想在家时妻子灯下补衣,兄弟互相关照,儿女绕膝嬉戏,父母含慎关怀,朋友之间的夜话闲聊对酒而醉,亲人之间、朋友之间,温馨真挚的每一幕场景,都能触动行释之人对亲人的牵挂,对友人的思念,每一幕场景都足以让孤独的行释者热泪盈巾。
李白漫游时期,羁留秋浦,又要远去得阳,这位浪漫不羁的诗人也会想起自己的妻子,他的《秋浦寄内》这样写道:
我今浮阳去,辞家千里徐。
结荷见水宿,却寄大雷书。
虽不同辛苦,伦离各自居。
我自入秋浦,三年北信疏。
红颜愁落尽,白发不能除。
有客自梁苑,手携五色鱼。
开鱼得锦字,归问我何如。
江山虽道阻,意合不为殊。
李白水边寄宿,思家千里,遥寄书信,他设想着妻子为自己的三年不归红颜受损,白发上鬓,设想着妻子收到自己寄去的书信,殷切询问捎书人自己何时能归。
这其实都是李白的想象,可见其思家之情意殷殷。
诗歌最后以“江山虽道阻,意合不为殊”安慰自己和妻子。
权德舆一生官职显赫,应该不算寂寞,偶有不如意,怀想亲人也成为他心中最大的安慰,其《夜泊有怀》想念妻子:
栖鸟向前林,溟色生寒芜。
孤舟去不息,众感非一途。
川程方浩森,离思方郁纤。
转枕眼未熟,拥食泪已濡。
窘然风水上,寝食疲朝哺。
心想洞房夜,知君还向隅。
诗歌写于水释行程中,以自己的离思为主题,描写了自己孤枕难眠、拥会含泪的可怜状态,此情此境时思念家中的妻子,妻子也当如自己一般,洞房独坐,向隅而泣吧?
诗中的情态,可见权德舆伉俪情深,也可看到行释中的权德舆对妻子的心心牵念。
他的《自桐庐如兰溪有寄》把他对妻子的思念具象化:
东南江路旧知名,惆怅春深又独行。
新妇山头云半敛,女儿滩上月初明。
风前荡她双飞蝶,花里间关百哄莺。
满目归心何处说,歌眠搔首不胜情。
权德舆一生唯一的这次被贬,让他真正体味到了思念之苦,释路独行的诗人,设想着妻子已经变化成山头的望夫石,目送着自己渐行渐远,风中的双飞蝶在百嗽千娇地传递着妻子对自己的殷殷情意,而这一切,都吸引着诗人归心似箭,但现实却是“白头搔更短”,不胜离别情。
杜牧的《中途寄友人》题目已经点示得非常清楚,是在旅途中想起了友人而寄诗于彼:
道傍高木尽依依,落叶惊风处处飞。
未到乡关闻早雁,独于客路授寒衣。
烟霞旧想长相阻,书剑投人久不归。
何日一名随事了,与君同采碧溪薇。
「切诗歌是诗人在寂寞释路下独赏月夜或秋风,想起与友人曾经拥有的温情记忆,客路授衣,碧溪采薇,都是相亲相近的温情,故而,诗人被曾经的温情感染着,希望能再如故园夜,不再过这种奔波随转蓬的生活。
释路的思亲念友诗歌,在唐诗中触目皆是。
分析这类诗歌的情感因素,一是旅途的寂寞行愁,二是人离乡贱的感觉,三是没有归属的异乡感。
而亲情、友情、乡情中有自己的人生归依,有自己的心灵归所,它所寄托的,是释路诗人希望安放自己心灵的情怀。
三、骤路风物进人骚路的诗人,离开了自己熟悉的生活环境,进人到奔波的状态,眼前景物不再是惯常所见,而是一路风光,随山水而变,随风俗而变,随地理环境而变,它所带给释路诗人的感觉是很不一样的,很多释路诗人都会用他们的笔记录释路两侧的风物,为我们留下了唐代释路两旁的风光。
这里既有释路两侧的植被覆盖情况,也有两侧的风土人情、名胜古迹,而这些,都传载着我们民族的文化情感。
笔者认为释路风物诗歌主要有两方面的情感内涵值得我们注意:
第一,描写物象,传山河之状。
释路两旁的风物,随着时间的变化和地理环境的变化会有很大不同,读李白的江南释路诗歌和杜甫的西南释路诗歌,是两种完全不同的风貌,李德辉评李白的江南馆释诗:
李白的馆释诗,具有鲜明的地域文化特征。
从地域看,除《阴盘释送贺宾客归越》写的是关中馆释外,其徐都在江淮、吴越、荆湘,体现了南方水乡泽国风情。
诗人笔下的宛溪馆、横江馆,都是背山临水、风景秀丽的南方江馆。
宛溪馆下临宛溪,水色明净,绿竹垂岸,横江馆虽然也有惊波骇浪,但毕竟不似黄河那样浊浪排空,风恬浪静之际,仍不失南土的妩媚。
“白沙留月色,绿竹助秋声”(《题宛溪馆》)之句,可谓传神写照。
杜甫笔下的西南释路诗歌则完全不同,从秦州到同谷,从同谷到成都,泥泞的高山,险峻的峭壁,乱石覆盖的峡谷,暗流汹涌的水渡,每一首释路诗歌,都记载着杜甫走向成都的艰难历程,赤谷的“山深苦多风”,铁堂峡的“径摩弯苍蟠,石与厚地裂”,寒峡的“云门转绝岸,积阻霆天寒”,青阳峡的“冈峦相经亘,云水气参错。
林迥砍角来,天窄壁面削”,泥功山的“朝行青泥上,暮在青泥中”,木皮岭的“再闻虎豹斗,屡踢风水昏。
高有废阁道,摧折如短辕。
下有冬青林,石上走长根”,白沙渡的“水清石硫硫,沙白滩漫漫”、“高壁抵嵌釜,洪涛越凌乱”,水会渡的“大江动我前,汹若溟渤宽”、“霜浓木石滑,风急手足寒”,飞仙阁的“万壑欲疏林,积阴带奔涛。
寒日外澹泊,长风中怒号。
歇鞍在地底,始觉所历高”,五盘的“仰凌栈道细,俯映江木疏”等,都是杜甫对骚路所经历的一切和所观察到的一切最真实细微的描写,写出了人蜀之路的艰难。
如《铁堂峡》:
山风吹游子,缥缈乘险绝。
峡形藏堂煌,壁色立积铁。
径摩宵苍蟠,石与厚地裂。
修纤无垠竹,嵌空太始雪。
威迟哀壑底,徒旅惨不悦。
水寒长冰横,我马骨正折。
生涯抵弧矢,盗贼殊未灭。
飘蓬逾三年,回首肝肺热。
诗人自注:
“铁堂山在天水县东五里,峡有铁堂庄。
”也就是说,诗人所写,是甘肃省天水县的地理风貌。
这里,没有江南的幽林小径,杏花春雨,却有绝险峡谷,高空积雪,寒冰冷壑,盗贼出没。
当然,杜甫笔下也有江南山水,也是很客观的描写,如《放船》:
收帆下急水,卷慢逐回滩。
江市戎戎暗,山云洽洽寒。
村荒无径入,独鸟怪人看。
已泊城楼底,何曾夜色阑。
这首诗,黄鹤说是永泰元年(765)自忠州、渝州下云安时的作品。
这一次放船,当是杜甫在云安的弟弟邀请他去云安居住,诗人心中比较平静,所以,对外在的景物进行了比较客观的描写。
但诗人毕竟不是李白那样随时转换心境的诗人,所以,笔下的江南风物也带有几分乖庚和暗淡。
不可否认,这一类诗歌,有相当一部分是应景之作,故而也不免有诗人为展现自己才华而刻意雕琢,比如大历诗人钱起的《九日宴浙江西亭》:
诗人九日怜芳菊,筵客高斋宴浙江。
渔浦浪花摇素壁,西陵树色入秋窗。
木奴向熟悬金实,桑落新开泻玉缸。
四子醉时争讲习,笑论黄霸旧为邦。
这首诗,感情色彩不浓,景物描写没有特征,中间两联为了对句而对句,尾联不过是就事论事,没有什么特别的意味深长。
就纯粹的释路景物诗而言,有地域色彩的、时代特色的、意境讲究的,才是值得我们品读的。
比如许浑的《行次渔关题释后轩》:
飞阁极层台,终南此路回。
山形朝阀去,河势抱关来。
雁过秋风急,弹鸣宿雾开。
平生无限意,驱马任尘埃。
诗歌描写渔关释站的壮观景色,将这座山释的险峻地形和晚秋风物勾画得惟妙惟肖,如在目前。
第二,借物传心,写诗人心中之情志。
物动情愁,这是古已有之的说法,刘耙《文心雕龙》说:
春秋代序,阴阳惨舒,物色之动,心亦摇焉。
盖阳气萌而玄驹步,阴律凝而丹鸟羞,微虫扰或入感,四时之动物深矣。
若夫洼璋挺其惠心,英华秀其清气,物色相召,人谁获安?
是以献岁发春,悦像之情畅;滔滔孟夏,郁陶之心凝;天高气清,阴沉之志远;霞雪无垠,矜肃之虑深。
岁有其物,物有其容;情以物迁,辞以情发。
一叶且或迎意,虫声有足引心。
况清风与明月同夜,
白日与春林共朝哉这意思是说,自然环境与人的内心世界是相互影响的。
行走在释路上的诗人们,在移步换景的释路之上,奔波着自己的人生。
但他们的人生,往往并不由自己来掌控,而是需要有机会风云际会,故而每每感受到自然风物的变化,或随心而动,或逆志而生,与诗人心中之情、之感、之志、之意发生交流,这些风物就会动客子之情愁,传诗人之情志。
比如李白的《劳劳亭》:
天下伤心处,劳劳送客亭。
春风知别苦,不遣杨柳青。
诗歌很短,五言四句二十个字,没有具体描写劳劳亭的太多景物,只说到亭边的杨柳。
但“天下伤心处”,把人们带到了黯然销魂的送别场地,而“春风知别苦”,把春风拟人化,把春风写成人们的知音,然后带出“不遣杨柳青”,既写出了劳劳亭边没有可折的杨柳,没法让人们“折一枝家乡的杨柳”,又随景写情,道出了人们心中对分别的感受。
诗中传达的,是离别的人们心中的情感。
又如杜甫的《客旧馆》:
陈迹随人事,初秋别此亭。
重来梨叶赤,依旧竹林青。
风慢何时卷,寒砧昨夜声。
无由出江汉,愁绪日冥冥。
诗歌写于广德元年(763)在梓州时,当是诗人在梓州时,秋日去间州,冬晚复回梓州。
因为此时诗人将家安置于成都烷花溪旁,故而在梓州居住于客馆。
以客居旧馆为题,并在诗中点明,初秋时节曾经来过此亭,现在重来,已经是秋去冬来,寒砧声声,而诗人之心,是要离开江汉,“便下襄阳向洛阳”,但现在却被羁留他乡,因此,寒霜中的景物,引发诗人的客子行愁,让他体味着近冬不得还家的愁绪。
借物传心传情,往往能够情融于景,景化为情,情景交融,韵味悠长,所以,佳作颇多。
李白的很多释路诗歌都是借景传心的佳作,如《渡荆门送别》:
渡远荆门外,来从楚国游。
山随平野尽,江入大荒流。
月下飞天镜,云生结海楼。
仍连故乡水,万里送行舟。
这是诗人在水路行释,客中送别。
诗歌写来到楚国所见到的景色,额联展现了江水的开阔,这与三峡的急流险滩已经完全不同。
因为水的相对平静,月亮映照在水中,引发了诗人的浪漫神思:
“月下飞天镜”,一位仙子飘飘然来到人间,而“云生结海楼”也就像是配合这天上飞下的神仙,把水边释楼也打扮得云飘雾绕。
最为令人动容的是最后一联,“仍连故乡水,万里送行舟”。
是说故乡的水一直有情有义,跟随送行千里万里。
“连”,一作“怜”,那就更富有人情味了,是诗人代表故乡的山水送别自己这个远行的亲人,家乡的一山一水一草一木,都注目着李白这位远行的游子,由此,李白对家乡的情感可知。
诗人写江流日月、地老天荒,写月照江水、彩云依依,表面在写景,实际在写诗人那颗像明月一样的心,仍在故乡流连。
是我寄愁心与明月,随水望向巴山西。
所以,李白的这些写景诗,情思渺渺,情韵深厚,令人向往。
杜甫的很多释路写景诗借景传心,将诗人忧国忧民之情、人生无为之感、天边作客之苦抒写得淋漓尽致,如《江汉》、《泊岳阳城下》、《旅夜书怀》等等,都是此类作品中的佳作。
以《泊岳阳城下》为例:
江国逾千里,山城仅百层。
岸风翻夕浪,舟雪洒寒灯。
留滞才难尽,艰危气益增。
图南未可料,变化有舰鹏。
[8]1945这是诗人晚年飘泊荆湘之时的作品。
诗人走水上释路到达岳阳,因为没有足够的旅资,不能人住岳阳释馆,只能对释而望,近释而歇。
他在船中观察岸边景色,感受着洞庭湖翻腾的湖水和飘然而落的雪花,却不是感慨个人生命的孤危,而是为才不为世所用而感到可惜,更加激起一种对时代的责任,仍然希望有一天馄鹏变化,实现图南之志。
仇兆鳌注:
“首二,记岳阳城。
三四,泊舟之景。
下则泊舟而有感也。
”对“图南”的解释:
“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