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顺 大乘起信论讲记.doc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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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顺大乘起信论讲记
大乘起信论讲记
印顺导师述
──三十九年在香港大埔墟梅修精舍讲──
悬论
第一章归敬与造论之意趣
第二章造论因缘
第三章成立大乘法义
第四章大乘法义之解释(总标三科)
第四章大乘法义之解释(显示大乘正义)
第四章大乘法义之解释(对治邪执)
第四章大乘法义之解释(分别发趣道相)
第五章修行信心分
第六章劝修利益分
妙云集上编之七“大乘起信论讲记”
悬论
一作者与译者
一一般公认的传说
大乘起信论,向来传说是马鸣菩萨造的。
名为马鸣的,印度不止一人,古来就有‘六马鸣’的传说。
然大家都意许是:
龙树以前的那位马鸣。
据马鸣传及付法藏因缘传的传说,马鸣是胁尊者的弟子,或富那耶奢的弟子。
时代约与迦腻色迦王同时。
本论的译者:
梁时真谛译的,通常称为梁译。
译华严经的实叉难陀,也曾译过这部论,通常称为唐译。
现在所讲的,是梁译本。
据慈恩传说:
当时印度已没有大乘起信论了,玄奘特依中文本转译成梵文。
这样说起来,本论是很有根据的!
二古今怀疑者的意见
非真谛译─起信论不是真谛译的,这种说法,是古已有之。
隋时,与嘉祥同门的均正,在四论玄义中说:
‘寻觅翻经目录中无有也’。
法经奉诏编撰经录,把本论编入疑伪类,并且说:
‘勘真谛录无此论’。
同时的费长房撰历代三宝记,即说本论为梁真谛译。
彦琮等的众经目录,说是陈真谛译。
一直到唐智升的开元释教录,才肯定说:
这部论确是梁真谛译的。
这些是古代的说法。
近代如日本望月信亨等,根据均正、法经等的传说,加以研究,也说起信论不是真谛译的。
民国十二、三年,粱启超有“大乘起信论考证”一书问世,采用日人的说法;不但说本论不是真谛译的,论前的智恺序也是假的,甚至唐朝重译的起信论,也靠不住。
支那内学院的吕澄,也以为:
实叉难陀的译本,不过是梁译本的文字上少加修改而已。
他们都提出详密的理由,证明他们所说的不错!
非马鸣造─起信论不但不是真谛译的,也不是马鸣造的。
这在古代,首由均正倡说:
‘起信论一卷,人云马鸣菩萨造。
北地诸论师云:
非马鸣造,昔日地论师造论,借菩萨名目之’。
但嘉祥即称之为‘马鸣论’。
到唐代,唯识学者还有说是世亲所作的不了义说。
本论的作者,古代传说中,确是游移而不定的。
到近代,这样说的人更多,约可为二类:
一、如梁启超他们,重于教理的发展史。
从小乘到大乘,大乘从空宗到唯识,这是佛教义理发展的程序。
可是,起信论的思想,比唯识学还要圆满得多,所以就断定它是:
唯识兴盛以后的作品。
龙树以前的马鸣,是不会造这样圆满的论典的。
起信论不是马鸣造的;实是中国人造的,因此赞叹中国人思想的伟大。
二、如欧阳竟无他们──也依据考证,但主要是从义理的疑似上说。
据他们的见解,起信论所说的,是不对的。
因为起信论所说的,与唯识学不相合。
他们似乎以为:
唯有瑜伽、唯识所说的教理才是正确的。
起信论既与此不合,即是错误;所以也决定不是马鸣造的。
欧阳竟无,还多少融通一点;到了王恩洋、吕澄他们,就直斥为伪造了。
所以说起信论不是马鸣造的,也有二派:
一派如粱启超等起而赞叹;一派如王恩洋等起而非毁,说它是‘梁陈小儿所作,铲绝慧命’。
这是关于古往今来,说起信论非真谛译、非马鸣造的大概情形。
本论在过去中国佛教界,有崇高的地位;民国以来,由于考证与唯识学的兴起,开始遭遇恶运,受到多方面的怀疑和批评。
三维护起信论的近代大师
肯定起信论是真谛译、马鸣造,出而尽力维护他的,那要算太虚大师了。
大师极力维护起信论,那么,对于前面二派的说法,就非予以答覆不可。
关于考证的部分,大师以为:
佛法是不可以从进化的观点来考证的。
他以为:
东方文化是不同于西方进化的文化的;所以用进化发展的方法来衡量佛法,极为错误。
大师对于起信论的有关考证部分,从大处著眼,祗略谈方法对不对而已。
照大师的见解,起信论是龙树以前的作品。
但他不能否认,龙树以前,像起信论的思想,并没有起著大影响。
所以在‘再议印度之佛教’说:
大概马鸣造起信论以后,因为法不当机,即暂为藏诸名山,以待来日。
当时虽没有大大的弘扬,但不能说没有造。
他以这样的理由,维持起信论是空宗以前的作品。
大师为甚么要这样说?
因为他底思想──中国佛教传统的思想,是和起信论一致的,是把这样的思想作为佛陀根本教法的。
如起信论后起,或被人推翻了,那他的思想根源,以及中国佛教所受的威胁,是怎样的可怕!
所以特为方便会通,尽力出来扶持。
关于义理方面的非议,大师是和事老。
他以为:
起信论所说的很好,唯识宗所讲的也不错。
那么,唯识与起信论的义理,应怎样融会他的矛盾呢?
他提出二点来解说:
一、起信论所说的真如,与唯识所说的真如是不同的。
唯识义的真如,是偏于理性的,而起信的真如,是包括理性与正智的。
二、唯识家说有漏种子唯生有漏,无漏种子唯生无漏,而“起信论”说无漏与有漏互相熏生。
大师以为:
起信论(主要是)依等无间缘来说熏习的,这是菩萨应有的心境,与唯识学约因缘说不同。
凡夫,是有漏生有漏的;佛是无漏生无漏的;唯有菩萨,才有漏无漏展转相生。
这样的熏生,约等无间缘说。
有漏无间生无漏,无漏无间生有漏,这在唯识家也是认可的;所以特以此会通起信论与唯识的矛盾。
四从合理的观点来重新审定
考证真伪的问题用考证方法研究佛法──这种治学方法,是不应该反对的。
如大师以为东方式的文化,是先全体而后分化的。
像起信论所说的,空与有都照顾周到;后来龙树、无著他们,据各方面的义理而特别发挥,才有大乘空有宗派的出现。
西洋文化都是先有甲,再有乙,然后才有丙的综合。
用这种西方式的发展法则来看起信论,那就无怪要说起信论是后出的了。
西洋文化是著重外物的,而东方文化却是发自内心的,根本不同。
这一见解,似乎应该修正。
伟大的思想家,总是博大精深,思想的统一中含有多方面的。
后学的继承者,往往只著重其中的部分,这就引起后来的分化了。
这在西洋,也不能说没有,像黑格尔的哲学,有人跟他学,走著唯心的路线;有人学了,却走著唯物主义的路线。
黑格尔的学说如此,其他哲学家的杰出者,也莫不如是。
先分立后综合的例子,在中国也到处都是。
以中国佛教来说,古代在南方流行的佛教,有天台智者出来综合它,判为四教。
到后来,北方又新起了禅宗,贤首又起来综合它,改判五教。
这不是合于正反合的发展例子吗?
因此,大师所说佛法不应该以进化发展的方法来考证,可能为一时的方便之谈!
我以为:
考证的方法不应该推翻。
思想是有演化的,但不一定是进化的。
在发展演化的过程中,可以演化成好的,也可以演化成坏的,不该说凡是后来的就进步。
而且,即使考证得非马鸣作、非真谛译,起信论的价值,还得从长讨论。
我的看法是:
一、印度传来的不一定都是好的。
中国佛教界,一向有推崇印度的心里,以为凡是佛典,只要是从印度翻译来的就对;小乘论都是罗汉作,大乘论都是了不起的菩萨作。
其实,印度译来的教典,有极精深的,也有浮浅的,也有杂乱而无章的。
所以,不要以是否从印度翻译过来,作为佛典是非的标准。
而且,印度也不少托名圣贤的作品;即使翻译过来,并不能保证它的正确。
二、中国人作的不一定就错。
佛法传到中国来,中国的古德、时贤,经详密的思考,深刻的体验,写出来的作品,也可以是很好的。
如天台宗的典籍,主要是‘智者大师说’的,不也还是照样的崇敬奉持!
有些人,重视佛法的传承,以为从印度传来的,就是正确的;中国人造的,都不可靠,这看法是太不合理了。
其实师资传承,也仅有相对的价值。
印度、西藏,都大谈师承,还不也是众说纷纭,是是非非吗?
我们应该用考证的方法,考证经论的编作者,或某时代某地方的作品;但不应该将考证出来的结果,作为没有价值或绝对正确的论据。
在佛教思想上,起信论有它自己的价值。
这不能和鉴别古董一样,不是某时某人的作品,就认为不值一钱!
义理正谬的问题站在唯识学的立场,评论起信论的教理不对,这不过是立场的不同,衡量是非的标准不同,并不能就此断定了起信论的价值。
佛法中的大小乘,有种种派别,像小乘有十八部、二十部之多。
从大体上分,也还有:
有部、犊子部、分别说部、大众部的四大系。
大乘中也有有宗、空宗的不同。
佛法流行在世间,因为时、地、根机、方法的不同,演化成各部各派的佛法。
现在来研究佛法,对各部各派的教理,可以比较、评论,但切不可专凭主观,凡是不合于自宗的,就以为都是不对的、错误的。
这种宗派的独断态度,是万万要不得的。
站在唯识的立场,说别宗不对,不合正理;别的宗派,也可以站在另一立场,说唯谶的不对,不符正理;但决不会因此而问题就解决了。
我觉得,唯识学者对于起信论,应以讨论、商榷的态度,不应以‘同我则是,异我则非’的态度来否定起信论。
然对于以唯识融会起信论,似乎也终于多此一举。
起信论与唯识论,各有独特的立场,不同的方法,不同的理论,一定要说它们恰好会通,事实是不易做到的。
学派的教理,既各有不同处,就是费尽力量以求圆融会通,而结果,别人也还是不会承认的。
所以,我们先应了解他们的不同;不要偏执,也不要附会。
先明白各论的特殊意义,再来考虑它在佛法中的地位。
我觉得,我们应该这样!
二大乘起信
本论名为大乘起信论。
大乘的乘,是车乘,可以载运人物由这里到那里;佛法可以运众生从生死此岸到涅槃彼岸、佛道彼岸,所以譬喻佛法为乘。
佛法中最究竟的,就称为大乘法。
大体说来,凡是发菩提心,修菩萨行,自利利他,以证得佛果为究竟目的:
这就是大乘法。
大乘即是以成佛为目的而发心去修学的;如以得阿罗汉果为目的而发心去修学,就是声闻乘,或被贬为小乘。
修学佛法的过程,先要对自己所要修学的法,生起信顺的心。
信顺,是对于这种法有了纯洁的同情与好感;然后生起信可、信求,乃至到证信。
由最初的信顺心到证信,佛法都叫做信──信以心净为性。
信,不单是仰信,要从亲切的经验,去完成无疑的净信(信智合一)。
如禅者所说的悟,阿含经所说的四不坏信──四证净,都是净信;大乘发菩提心,也即是大乘信心的成就;等到彻证大乘法,那就叫净心地。
所以,从浅处说,起信,是要我们于大乘法,起信仰心;从深处说,是要我们去实现他、证实他。
本论名大乘起信论,就是以修学大乘而完成大乘信心为宗趣的。
如不能于大乘法生信心,即与大乘无缘了。
对于大乘佛法,有相信大乘是佛法的,有的根本不信,而说大乘是非佛说的。
从前,龙树、坚慧、无著他们,都为了大乘是佛说而论证。
照说,佛弟子都是承认有佛菩萨的。
依一般大乘者说:
在因地中修菩萨行,功德圆满到最后成佛,与声闻是不共的。
依声闻者说:
佛所修的道,虽是以慈悲而圆满十(六或四)波罗密多,然能证见的智,是四谛或灭谛智;所证见的也还是四圣谛;所证得的也还是涅槃。
虽也觉得与声闻行多少不同,但以为:
除三藏以外,并没有大乘经。
大乘学者要成立大乘法,必须有异于声闻法的大乘法,才能确信三藏外的摩诃衍经是佛说。
为了要证明这点,如发心、修行、证果,都指出与声闻乘不同。
无著的摄大乘论,引阿毗达磨大乘经的十殊胜,证明别有大乘法。
大乘佛法,就是异于声闻的十种殊胜。
本论成立大乘法,约法与义说。
法,指大乘自体(具体的内容);义,是大乘法所有的种种义(相)。
本论说:
大乘法不是别的,就是众生心。
这与十殊胜的证成大乘法,底里是有著共同性的。
所说的十殊胜,推究到最根本处,就是阿赖耶识,这又叫所知依。
一切净不净法,有漏无漏法,都依阿赖耶识而成立。
所以十殊胜,也以这所知依殊胜为根本。
本论说大乘法是众生心,阿赖耶与众生心,不是明显的大致相同吗?
以众生心或阿赖耶为本而成立大乘法,那么,要信解大乘,也无非信解这个,与依这个而有的一切。
换句话说:
信解得众生心,也就信解得大乘法了。
起信论依众生心(法),显示体、相、用(义),以说明大乘法;而真谛译的“摄论世亲释”也说:
‘为显大乘有胜功德,为实有、及利他故’。
有胜功德,即是大乘的德相;实有,即大乘的实体;利他,即大乘所起世出世间善因果用。
这与本论所说,是没有甚么本质不同的(这说明唯心论者的意见的一致,并非说本论与真谛译有甚么关系)。
要证成大乘法,如不能具体的显示,就不能引发他人的信心。
现在直指大乘法就是这个──众生心,真是人人现成的;不用他求,可以当下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