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论科学研究规则对自然观的依赖性.doc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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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论科学研究规则对自然观的依赖性
略论科学研究规则对自然观的依赖性
略论科学研究规则对自然观的依赖性2007-02-1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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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键词:
费耶阿本德科学规则自然观后现代科学解释学循环
摘要:
本文发挥了费耶阿本德关于科学研究标准和规则对世界结构的依赖性的观点,提出在科学研究活动中存在着解释学循环。
在对科学研究的基本标准和规则——客观性原则、实验原则、可重复性原则等——进行了细致的分析之后,本文指出这些貌似不证自明的原则的有效性依赖于其背后的自然观假定,揭示了这些原则和假定的相对性和局限性,并指出在某些特定的情景下它们会完全失效。
最后文章展望了科学研究标准改变的可能性。
〔中图分类号〕〔文献标识码〕〔文章编号〕
一、科学研究规则对自然观假定的依赖性
在费耶阿本德对多元主义方法论的辩护中,有一个基本的论证,即强调不应该先验地规定科学研究规则。
“只有在一个具有某种结构的世界中,我们所使用的标准和我们所推荐的规则才有意义。
在一个不呈现该结构的领域中,它们便成为无用的,或开始成为无效的。
”也就是说,科学标准和科学规则的有效性是由我们所生活于其中的世界的状况所决定的。
费耶阿本德在这里叙述了一个相当平庸(甚至有点琐屑)的真理,即科学方法论原则依赖于自然观假定,但是这平庸的真理,加上一些大家可能会很容易接受的辅助假说,却蕴涵了非常有趣的逻辑结论,值得我们认真分析。
例如,甚至象科学研究应当导致理论的经验内容增长的基本原则,拉卡托斯认为这是不同研究纲领选择的根本标准,我们一般都认为是天经地义的,费耶阿本德认为这其实也只是在一定范围内才有效的。
“认为自然界在质和量两个方面都是无限丰富的,这种想法导致作出新发现的愿望,因而导致内容增长的原则。
该原则给了我们另一个据以判定理论的标准:
与已知的内容相比,具有超量内容的理论优于没有超量内容的理论。
这个标准也不是不可触犯的。
一旦我们发现我们居住在一个有限的世界中,这个标准便遇到了麻烦。
”(,)
有趣的是,这个看起来是哲学家构思出来的理想实验,现在却成了科学家的实际研究课题。
例如,著名物理学家霍金就认真地讨论起科学终结的前景。
他指出:
在物理学中,我们认识事物的层次是由施加于研究对象的能量所决定的。
能量越大,揭示的层次越深。
但是由于宇宙本身的性质,我们用以研究物理世界的能量有一个极限值。
因为,“如果人们有一个比千亿亿(后面跟着个)吉电子伏的所谓普朗克能量的粒子,它的质量就会集中到如此的程度,以至于会脱离宇宙的其他部分,而形成一个小黑洞。
这样看来,确实当我们往越来越高的能量去的时候,越来越精密的理论序列应当有某一极限,所以必须有宇宙的终极理论。
”如果霍金的推理没有错误的话,那么由于宇宙本身的规律性,我们对宇宙的认识在这个角度上原则上就是有界限的。
而在这种情况下,原本看上去不言自明的科学标准就不再适用了。
我们在这一案例中所关心的并非物理学是否可能在原则上存在极限,——虽然这本身也是一个合法的、很有意思的研究课题,——而是通过这一案例更加清楚地揭示了科学研究标准对于世界状况的深刻依赖性。
或者更严格地说,一切科学研究准则都以相关的世界状况的假设为前提。
按照海德格尔的观点,解释者对被解释对象的“认识预期”是需要解释的意义的一部分,理解活动的完成因而依赖于理解的“前结构”,即一组在理解之前业已存在的决定理解的因素。
因而,这一基本的“循环性”就始终存在于“前结构”与解释者的“情景”之间。
但是,这并非“恶性循环”,而是作为“此在”的人进行认识活动的基本条件。
而在科学研究中我们发现,为了要认识自然世界,我们必须要进行科学研究活动;科学研究活动要遵循一定的规则,而科学研究的规则又必须建立在我们对自然世界基本状况的假定上;而自然观假定又是建立在科学知识基础上的。
因此,我们可以肯定地说,在科学研究活动中也存在如图所示的解释学循环。
自然观假定
科学研究规则
科学知识
图,科学研究的解释学循环
在本图的模型中,带箭头的连线表示前者对后者具有影响和决定作用,但前者不是后者的唯一的决定因素,同时还有其它因素发生作用。
任何一个环节发生变化,就会导致下一个环节的变化,最后整个循环都会发生变化。
在科学研究的解释学循环的各个环节中,一般来说,对于科学知识的历史性和相对性的认识最为充分,其次就是对于自然观假定的历史性和相对性也有一定的认识;但是,很少有人承认科学规则同样也有历史性和相对性。
这也难怪,因为科学规则本来就是科学研究的解释学循环中最为稳定、变化最为缓慢的环节。
同时,这也表明了科学研究规则更深刻地体现了科学研究的本质,所以它成为了科学哲学研究的主要课题之一。
鉴于科学研究的解释学循环的内容非常丰富,所涉及的理论也很复杂,作为研究工作的第一步,在本文中我们将首先探讨科学规则的假定性和改变规则的可能性。
二、科学标准和规则的假定性
加达默尔认为,人的存在局限于传统之中,其认识都会有不可避免的“偏见”。
人类历史是由传统的各种力量积累而成的,这就是“效果史”。
在“效果史”中,过去与现在相互作用,当前的认识受制于过去的传统因素。
真实的理解乃是各种不同的主体“视角”相互“融合”的结果。
而科学作为现实的人的研究活动,总是在一定的社会、文化和知识条件下进行的,总是在一定的世界观预设下展开的;科学作为对自然的解释活动,总有其“先入之见”;所以科学研究从来都不是绝对中立客观的。
许多情况下,我们往往规定了各种研究活动所必须遵循的原则,也确实对科学研究起到了很好的促进作用。
但是,如果毫无批判地固守这些原则,就很可能封杀了科学研究的新的可能性。
如果在科学研究活动中,真是象我们所标榜的那样要坚持研究结果的开放性的话,就不应该先验地规定世界的状况;因此,也不应该先验地规定在一切情况下都应该遵循的科学规则和科学标准;或者更加现实地说,对于任何科学准则都应当清醒地意识到其对世界状况的假定性。
以下是对一些科学研究基本原则的逻辑假定性的纯理论探讨,在逻辑上并非意味着作者对这些基本原则的否定,更不意味着对所讨论的非主流观点的支持。
,客观性原则与客观性假定
科学活动的最基本准则之一是客观性原则,即坚持认为合理的、可接受的科学研究结果应当是与主体无关的,与研究者自身的信念、情绪如何无关。
如果某一研究结果依赖于研究者,则可以说这一结果是非科学的。
这一原则是建立在以下假定基础上的:
自然世界的状况是绝对客观的,自然本身的状况与研究者自身的信念、情绪如何无关,或者说研究者的心理活动对于自然世界没有影响。
这一假定当然不是空穴来风,它是有相当牢固的经验基础的,而且客观性原则指导下的科学实践确实也是硕果累累。
但无论是科学研究的结果,还是哲学的思辩,从来都没有确定性地证明客观性的假定。
而且在客观性原则指导下的科学实践,在原则上恐怕也是无法证明客观性假定的。
因为这种证明的结果是很难摆脱循环论证的怪圈的。
相反,在科学内外对客观性原则和客观性假定倒是存在一些批评和挑战。
例如,无论是在心理学研究中,还是在日常生活中,心理暗示对于身体机能的影响都是公认的经验事实。
至少在对于研究者自身的心理生理状态的研究观察上,客观性假定已经破产,客观性原则已经失效,或者说客观性原则的适用范围要作调整。
例如,我本人就曾经对自己是如何从清醒状态慢慢进入睡眠状态很感兴趣,想要观察它,可是这反而导致我无法入睡,从而所观察到的生理心理状态和正常情况下的状态区别很大。
所以内省作为对心理状态的研究方法,一直受到科学家们的怀疑,也就是说观察者的内心状态乃至生理状态对于观察者本人而言,不是一个客观的研究对象。
一般科学家乃至科学哲学家并不认为,这一限制有什么本质的意义,并且认为这一限制就是要保证客观性原则能得到遵循。
但是,为什么要附加这一限制呢?
答案是:
因为心理活动对生理活动有影响。
问题是:
为什么对观察者自身心理生理活动之外的一切自然研究不存在这一限制?
这是否意味这在整个自然界中,观察者的心理生理活动具有本体论意义上的特殊性?
它不是那么“客观”?
显然这又涉及到复杂的心身关系问题,涉及到整个自然界的统一性破缺的问题。
但如果我们相信心身之间存在着相互的因果作用,生理活动受心理活动作用因而不那么“客观”的话;则由于人的心理生理活动和自然界中的其它一切现象与过程都可能存在相互作用,那么自然界中的一切现象与过程就都因而丧失了其绝对的“客观性”,最终导致客观性原则的彻底失效。
因此,这一原则只能作为一种实用原则予以保留,因为我们可以强调这一事实:
心理活动对物理现象和过程的影响,除了对心理活动者的心理生理活动的直接影响外,一般可以忽略不计。
但其原本宣称拥有的至高无上的地位,恐怕就此也就彻底丧失了。
在争议很大的“灵学”研究中,存在著名的“山羊绵羊效应”,即研究者如果相信存在心灵感应等非主流的观点,则研究结果往往倾向于支持这一观点;相反,如果研究者对这种观点持怀疑观点,则研究结果往往倾向于否定这一观点。
对此效应存在着两种截然相反的解释,主流科学家们认为,这证明了所谓灵学研究的非科学性、非客观性;而灵学的支持者们则坚持认为这种效应本身也正是心灵感应的结果,它再一次证明了他们观点的正确性,并因此而反对客观性标准。
根据我们以上的分析,可以说在这两派相互对立的观点之间,并不存在着中立的裁判标准。
双方都不可能在不借助对方否定的原则的基础上批驳对方的观点。
主流科学家们用以批驳灵学研究的客观性原则,恰恰是建立在灵学研究者们所反对的客观性假定基础上的;另一方面,灵学研究者们所宣称的发现,又因其研究缺乏主流科学家非常珍视的客观性原则而被嗤之以鼻。
如此,在这两者之间的选择就不可能是基于理性的证明,只能是外部因素影响的结果。
费耶阿本德就认为,“科学的经验论淘汰了自己的泛灵论的竞争对手,淘汰了尼茨海姆的阿古利巴的信徒约翰·迪依、罗伯特·弗拉德,并不是因为它更好地说明了不依赖于这两种观点而存在的世界,而是因为使用了一种不允许产槁邸峁姆椒ǎ宄苏庵纸峁缓竺枋隽苏飧隹萁叩氖澜纾凳舅得挥蟹⑸魏伪浠!
保╗,页脚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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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解决这一认识论的僵局,一味使用原则性的概念互相指责是无用的,只能是在具体的认识实践中发展各自的传统,扩大各自的影响力,最后由社会实践对两种传统进行选择。
(其实在这一问题上,过去和现在一直也是如此解决的,如果我们不被表面上的修辞学所蒙蔽的话。
)
,实验原则与实验能够获得自然本质知识的假定
近代科学常被称为实验科学,因为实验是近代科学研究的一个主要特征。
所谓实验,是指用物质的手段来主动控制和改造研究对象,从而获得有关研究对象的本质规律的知识。
它与消极地被动观察研究对象相比,可以揭示许多自然状况下难以发现的规律和联系,极大地促进了科学的发展。
实验可以作为研究自然对象的一种合理的方法,要依赖于这样一种假定:
即我们所研究的自然世界在我们加以物质的干预后,在原则上并未丧失其本来的特性,或者说从被改造的自然对象所获得的知识可以应用于未被改造过的自然对象。
这一假定远非不证自明的,例如并不为道家等学派所接受。
他们提出,被改造过的自然,已经不再是真正意义上的“自然”,因此实验结果无法揭示自然真正的奥秘,需要补充以直觉的体悟等。
这一原则在近代科学中的成功,也并非彻底地证明了这一假定。
量子力学的“测不准原理”可能就是对实验原则的一种挑战。
所谓“测不准原理”是量子力学所揭示的一种客观规律,即在微观世界中,原则上我们对于某几对共扼物理量测量的精度不能同时无限制地提高。
例如,如果我们提高了某一粒子的位置测量精度,则其动量测量的精度就会大大下降。
值得注意的是,这和研究者观测能力无关,因为原则上观察者对任一物理量的观测精度可以无限提高。
对于这一原理,物理学家这样来解释:
对于微观对象的认识,总是在一定的实验条件下进行的。
而要提高位置测量的精度所施加的控制条件,恰好严重地妨碍其动量的测量。
反之亦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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