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辞集注集释》的文献价值汇总.doc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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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辞集注集释》的文献价值汇总
评《楚辞集注集释》的文献价值
黄灵庚
湖北教育出版社据其地域文化的优势,在继出版十八册的《楚学文库》丛书以后,二00二年十月又推出了一部大型丛书《楚辞学文库》。
《楚辞学文库》共分四卷:
第一卷是《楚辞集校集释》,第二卷是《楚辞评论集览》,第三卷是《楚辞著作提要》,第四卷是《楚辞学通典》。
这部近九百万言的煌煌大著,无论在内容编纂上,还是在取材广泛上,兼取了已版的游国恩先生的《离骚纂义》、《天问纂义》及马茂元主编的《楚辞研究集成》二种《楚辞》丛书之长,是一种目前部佚最大、资料最为完备的《楚辞》类大型丛书。
“前修未密,后出转精”,它确实有诸多值得称道的地方。
《楚辞集校集释》是四种书中最具功力的一种,由崔富章、李大明任主编,林家骊任副主编,王延海、周明初、谢谦、王启涛、王德华等先生参与其事。
从字数篇幅上看,它占居了这部大型丛书的一半,汇集了从汉代到上世纪末研究《楚辞》各种文献资料,给从事研究《楚辞》提供极大方便,是一件有利于《楚辞》研究的功德无量的事情。
但是,编纂这种丛书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成就的,更不是任何人可以仓促上阵的。
它要求编纂者必须是精通《楚辞》历史文献的行家,须有几十年、甚至更长时间的学术积累,广泛阅读过历朝历代的各种《楚辞》著作,对其是非得失,更是了然于心。
同时,从丛书的文献价值要求看,编纂者必须具有高度负责任的态度,一丝不苟,精雕细琢,反复校勘,反复斟酌,哪怕一个字、一个标点都不能轻易放过,力求尽善尽美,无愧于后世学人。
否则,粗制滥造,谬误百出,其结果是劳命伤财不算,还必定遭人指责,留下千古骂名。
由于笔者参与了这部丛书第三卷《楚辞著作提要》的部分撰写工作,湖北教育出版社破例寄赠了一部。
笔者拿到这部五大册的大型丛书,为其装帧之精美、印刷之精良、气魄之宏大,为之赞叹不已。
出版业在全面走向市场经济以后,出版此类大型丛书不可能给出版带来经济利益,而是要赔钱的。
湖北教育出版社从弘扬学术出发,花费巨资出版如此大型丛书,实属不易,其精神实在可嘉。
原本打算好好鼓吹一番,以不致辜负其一番美意。
笔者花费了近一个月的时间,重点阅读了《楚辞集校集释》所收录的王逸《楚辞章句》、唐《文选》五臣注和洪兴祖《楚辞补注》三部书的部分材料,发现问题甚多,心情不觉沉重起来。
从某种程度上说,其问题严重到了已经使这部丛书丧失了应有的文献价值。
外部煌煌的精美装帧,掩盖不了内部的“败絮”。
这不是笔者有意夸大其辞,或者说是故作小题大做,危言耸听,哗众取宠。
如果有人引用王逸、五臣或洪兴祖等人的材料,不是各取自其原作而取于此书,绝对不可靠。
此书虽然收录材料无与伦比,但是在文字校对、标点断句方面,甚至不及游氏的《离骚纂义》、《天问纂义》。
类此这样的大型丛书似乎没有重版的可能,即是说,它没有再次改正的机会。
这是十分遗憾和惋惜的事情。
笔者当然不能违心地为它写谀文,盲目吹捧,以误导、欺骗广大读者,而是实事求是,该说什么就说什么,免得被他人指责为“没长眼睛”。
综观《楚辞集校集释》主要问题是集中反映在断句标点、文字校勘二方面。
当然在版本选择、编纂体例等方面也有些问题。
如在底本选择上,崔氏《例言》说,“《楚辞》原文以清同治十一年(公元一八七二年)金陵书局校刊汲古阁本《楚辞章句补注》十七卷为底本,取别本参校;《章句》文字以日本宽延三年(公元一七五零年)庄允益校刊《楚辞章句》十七卷为底本”。
这样处置,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楚辞》原文和《章句》注文取自两种完全不同的本子,其本身就不符合文献整理的规范,而且必然有许多具体问题无法解决。
下文结合所举条目,即将具体讨论到,故此暂不赘言。
笔者反复对校,发现也并非如《例言》所说如此划一。
《离骚》、《九歌》、《九章》、《招魂》、《大招》、《惜誓》、《七谏》、《招隐士》、《哀时命》、《九怀》、《九叹》、《九思》等篇,其《章句》注文确是用庄允益本为底本,而《天问》、《远遊》、《卜居》、《渔父》、《九辩》等六篇,与《补注》本《章句》相同者居多,而与庄本相同者甚少。
笔者怀疑《天问》等六篇用的底本,即是《补本》本的《章句》注文。
笔者还有充分证据可以说明,有的甚至连《补注》本《章句》也不是,干脆是取于别的通行标点本以敷衍了事,没有任何版本价值。
前些时候,有识之士著文揭露学术造假,对那些搞伪校点、伪整理情况加以批评。
笔者举双手表示赞成,深感这些年来,在某种功利的驱动下,确实出版了不少粗制滥造的伪劣著作,害人害己皆不浅,在学术界造成了极坏影响。
学术是天下的公器,是十分严肃的事情,容不得半点掺假。
这种在《例言》中标榜用某底本而实际上用别种本子替代的情况,其性质与造假无异,是一种蒙骗读者的行为。
读者如果不明于此,将此六篇的《章句》亦当作庄允益本来引用,必上当无疑也。
本文重点是对《楚辞集校集释》在断句标点、文字校勘二个方面提出异议,在具体讨论过程中,间或涉及版本、体例等其它问题。
以下即依其书次第论之,无须按标点、文字讹误等分别门类。
括号内的序数是《楚辞集校集释》的页码数。
若有不当之处,敬请行家批评指正。
《天问后叙》:
“昔屈原所作二十五篇,世相传教,而莫能说《天问》,以其文义不次,又多奇怪之事。
自太史公口论道之,多所不逮。
至于刘向、扬雄,援引传记,以解说之,亦不能详悉。
”(9)案:
详审文意“世相传教,而莫能说”者,是指“屈原所作二十五篇”,非特指《天问》一篇。
“《天问》以其文义不次”以下数语,是特说《天问》一篇,故“《天问》”二字属下不属上。
其标点宜作:
“昔屈原所作二十五篇,世相传教,而莫能说。
《天问》以其文义不次,又多奇怪之事,自太史公口论道之,多所不逮;至于刘向、扬雄,援引传记,以解说之,亦不能详悉。
”
《离骚》:
“摄提贞于孟陬兮,惟庚寅吾以降。
”《集释》引王逸:
“言己以太岁在寅,正月始春,庚寅之日下母之体而生,得阴阳之正中也。
”(51)案:
“庚寅之日下母之体”,是释“惟庚寅吾以降”之义,“而生”二字当属下。
《文选》本无“而生得阴阳之正中也”一句,盖后世所增益。
如果有此句,则知其亦以“而生”二字属下。
《离骚》:
“日月忽其不淹兮,春与秋其代序。
”《集释》引李周翰:
“言日月飘忽不久,时即改其次序,叹人之年幾易老。
”(106)案:
飘忽,轻疾之貌。
当非其意。
宋本吕祖谦《东莱集注观澜文集》卷一《离骚》引五臣注(吕氏《离骚》注,是全用《文选》五臣注,故此书亦甚有版本价值,可资参证)、《文选》六臣诸本皆作“漂忽”,是有疾急之义。
又,“时即”,六臣本及《东莱集注观澜文集》卷一《离骚》引五臣注皆作“时节”;“年幾”皆作“年岁”。
当是讹字,是校勘未精所致。
《离骚》:
“乘骐骥以驰骋兮,来吾导夫先路。
”《集校》:
“《文选》六臣本:
同尤本。
校语:
五臣‘乘’作‘策’。
”(116)案:
奎章阁《文选》六臣本,“乘骐骥”作“策骐骥”,谓“五臣‘策’作‘乘’”。
《文选》六臣本,当以奎章阁本是为最善。
其所以称为善本,一是以北宋元祐为底本,比刻于绍兴三十一年《文选》五臣陈八郎本不但要早。
奎章阁本与它本不同,其五臣注在前,李善注在后,当是以五臣本为底本,然后附以李善注,比较真实保留五臣本原貌。
二是错误甚少,其文献价值亦非陈本可比。
学术界自有公论。
笔者以为如果选五臣注,理当选奎章阁本。
可见《楚辞集校集释》在版本选择上是欠酙酌的。
吕祖谦《东莱集注观澜文集》卷一《离骚》引五臣注亦作“策骐骥”。
《离骚》:
“杂申椒与菌桂兮,豈维纫夫蕙茝。
”《集校》:
“《文选》六臣本:
杂申椒与菌桂兮,豈维纽夫惠[蕙]茝。
校语:
五臣作纫。
”(123)案:
《文选》六臣诸本及吕祖谦《东莱集注观澜文集》卷一《离骚》引五臣注“惠茝”皆作“蕙茝”,未误。
其作“惠茝”者,当是劣本。
又,纫字,奎章阁六臣本作“纫”,谓“五臣作纽”。
恰与《集校》相反。
《离骚》:
“荃不察余之中情兮,反信谗而齌怒。
”《集释》引颜师古《匡谬正俗》卷八谓怒字有上、去二读。
(151)案。
颜说在《匡谬正俗》卷七“怒”条,而非在卷八。
《离骚》:
“余既滋兰之九畹兮,又树蕙之百亩。
”《集释》引吕延济:
“兰,蕙草,喻行也。
”(173)案:
兰,非蕙草。
《文选》六臣本作:
“兰、蕙,香草,喻行也。
”五臣本脱一“香”字,则义不可通。
《离骚》:
“虽萎绝其亦何伤兮,哀众芳之芜秽。
”《集释》引张铣:
“言我积行,为谗邪所害见逐,亦犹莳芳草,为霜露所伤而落。
虽如是,於我亦何能伤,但恐众贤志士,见而是芜秽不自修也。
”(186)案:
《文选》六臣诸本及吕祖谦《东莱集注观澜文集》卷一《离骚》引五臣注“莳”皆作“植”;“见而是”皆作“见如是”,“如是”下且有“共”字。
其标点宜作:
“见如是,共芜秽不自修也。
”否则,义不可通。
《离骚》:
“众皆競进以贪婪兮,憑不猒乎求索。
”《集释》引李周翰:
“言众在朝者,皆竞为进趋,贪婪财利。
”(190)案:
《文选》六臣诸本“进趋”皆作“进趣”。
吕祖谦《东莱集注观澜文集》卷一《离骚》引五臣注亦作“进趣”。
《离骚》:
“老冉冉其将至兮,恐脩名之不立。
”《集释》引吕向:
“言我之年渐渐将至,恐修理名德而不能成。
”(198)案:
《文选》六臣诸本“修理名德”作“修理明德”。
修理、明德为对文,皆述宾短语,明德,不当作“名德”。
《离骚》:
“朝饮木兰之坠露兮,夕餐秋菊之落英。
”《集释》引张铣:
“饮香木之露,飡秋菊之花者,取其香洁以合己德。
”(200)案:
《文选》六臣诸本“飡cān秋菊之花”皆作“食秋菊之花”。
饮、食对文,食亦不当作飡。
吕祖谦《东莱集注观澜文集》卷一《离骚》引五臣注亦作“食”字。
《离骚》:
“苟余情其信姱以练要兮,长顑頷亦何伤。
”《集释》引李周翰:
“且信大择要道而行,虽长饑苦,亦何伤於我。
”案:
《文选》六臣诸本,“饑jī苦”皆作“飢苦”。
古书饑与馑jǐn相对,是说歉收。
而飢与饿相对,是说无可食也。
则旧本当作“飢苦”,而不当作“饑苦”。
吕祖谦《东莱集注观澜文集》卷一《离骚》引五臣注亦作“飢苦”。
《离骚》:
“忳鬰邑余侘傺兮,吾独穷困乎此时也。
”《集释》引王逸:
“侘,犹堂堂立貌也。
”(252)案:
王逸释词之例,或以今语比况古语。
如上文“羌内恕己以量人兮”,王逸注:
“羌,楚人语词也,犹言卿,何为也。
”卿,或作庆,汉世语词,以比况楚语“羌”。
此注亦同其例,以汉世“堂堂”,比况楚语“侘”。
故“堂堂”当用逗号,“立貌”是释“侘”字之义。
《离骚》:
“何方圜之能周兮,夫孰異道而安。
”《集释》引吕延济:
“方木圆穴不可相合,邪佞忠正异道,而谁肯相安说?
”(260)案:
《文选》六臣诸本“而谁肯相安说”作“而谁肯相安哉”。
说,当是“哉”字之訛。
吕祖谦《东莱集注观澜文集》卷一《离骚》引五臣注亦作“哉”字。
《离骚》:
“伏清白以死直兮,固前圣之所厚。
”《集释》引吕向:
“伏清白之节囗死为直,亦固圣人所厚哀也。
”(265)案:
奎章阁《文选》六臣诸本及吕祖谦《东莱集注观澜文集》卷一《离骚》引五臣注,阙字之处作“尽”,其义亦可通,当补之。
《离骚》:
“悔相道之不察兮,延佇乎吾将返。
”《集释》引张铣:
“言我恨视道之不审,当若比干伏节死义,故长立而望,将还自獩huì死节也。
”(268)案:
“将还自獩死节”一句不通。
《文选》六臣诸本、吕祖谦《东莱集注观澜文集》卷一《离骚》引五臣注皆作“将还国死节”,则“自獩”二字讹也。
《离骚》:
“製芰荷以为衣兮,雧芙蓉以为裳。
”《集释》引吕向:
“芰荷,水芳。
言裁合此物,以为衣裳,以自修洁。
”(281)案:
《文选》六臣诸本,“水芳”皆作“水草”,“以为衣裳以自修洁”作“而为衣裳以自修洁也”。
虽无碍于义,然终非其旧本。
《离骚》:
“忽反顾以遊目兮,将往观乎四荒。
”《集释》引王逸:
“荒,远也,言己欲进忠信,以辅事君,而不见省,故忽然反顾而去,将遂遊目,往观四远[荒]之外,以求贤君也。
”又引吕延济:
“言己不见明放,故疾反顾远视,去观四荒之外,以求知己者。
”(293)案,王逸既以荒训远,故其《章句》释文以“四远”释“四荒”。
是其旧本,此不必校改。
《文选》六臣诸本及吕祖谦《东莱集注观澜文集》卷一《离骚》引五臣注“不见明”下皆无“放”字。
放,当误衍。
《离骚》:
“民生各有所乐兮,余独好脩以为常。
”《集释》引吕向:
“言人性所乐,各自不同。
或好射利,或爱邪佞,而我独以修正直之道为常。
”(297)案:
《文选》六臣诸本及吕祖谦《东莱集注观澜文集》卷一《离骚》引五臣注“或好射利”皆作“或好财利”。
射,当“财”字之讹。
《离骚》:
“女媭之婵媛兮,申申其詈予。
”《集释》引王逸:
“言女媭施行不与众合,以见流放,故来牵引数怒,重罵我也。
”(301)案:
“数怒重骂我”一句是释“申申其詈予”之义,则“数怒”二字当属下。
《离骚》:
“曰鮌婞直以忘身兮,终然殀乎羽之野。
”《集释》引吕延济:
“尧使治水,鲧狠戾lì不用尧命,终於殛於羽山之野,而早死焉。
”(311)案:
《文选》六臣诸本及吕祖谦《东莱集注观澜文集》卷一《离骚》引五臣注“终於”皆作“终被”。
於,当被字之讹。
《离骚》:
“汝何博謇而好脩兮,纷独有此姱节。
”《集释》引吕向:
“媭数谏原,云:
汝何博好古道,於蹇难之世,好脩直节,独为好大之行?
”(315):
奎章阁《文选》六臣本“博好”作“博采”。
是也。
又,《文选》六臣诸本及吕祖谦《东莱集注观澜文集》卷一《离骚》引五臣注“好大”皆作“姱大”。
好,当是姱字之讹。
《离骚》:
“众不可户说兮,孰云察余之中情。
”《集释》引李周翰:
“屈原遭姉zǐ之骂,困邪佞之恶,不可门到户说於人。
”(322)案:
《文选》六臣诸本及吕祖谦《东莱集注观澜文集》卷一《离骚》引五臣注“姉”皆作“姊”。
姉,讹字也。
《离骚》:
“济沅湘以南征兮,就重华而敶词。
”《集释》引王逸:
“沅湘,水名也。
”(332)案:
沅、湘是二水,则“沅”字下宜用顿号点开。
《离骚》:
“启九辩与九歌兮,夏康娱以自纵。
”《集释》引张铣[xiǎn][xǐ]:
“啓,开也。
九辩、九歌,禹乐名。
言禹、开树此乐,而太康娱乐,自纵而丧。
”(336)案:
张铣释啓为开啓,用作动词,非禹子名,故“言禹”下不宜用顿号。
《离骚》:
“固乱流其鲜终兮,浞又贪夫厥家。
”《集释》引刘良:
“言羿以夏衰乱,代之为政,而又荒淫之行,故为浞杀其身,贪取其妻,以乱易乱,故其鲜终。
”(356)案:
《文选》六臣诸本,“代之为政”皆作“代而取其政”,“故其鲜终”皆作“故云鲜终”。
当是校对不精所致。
《离骚》:
“夫孰非义而可用兮,孰非善而可服。
”《集释》引刘良:
“孰,谁;服,用也。
言人臣谁有不义不善,而可任用者乎?
”富章按:
六臣本误作“铣曰”。
(385)案:
《集释》是用陈八郎本。
然则比陈本更早者奎章阁本及吕祖谦《东莱集注观澜文集》卷一《离骚》引五臣注亦皆作“铣曰”,凭什么说“六臣本误作‘铣曰’”?
此可存疑,而未可武断。
《离骚》:
“阽余身而危死兮,览余初其犹未悔。
”《集释》引吕向:
“言危身危行,所以将死,今观我之初,志终竟行,犹未为悔。
”(387)案:
吕氏以“今观我之初志”释“览余初”,则“初”字下逗号宜去之。
《离骚》:
“曾歔欷余鬱yù邑兮,哀朕时之不当。
”《集释》引李周翰:
“言累益歔欷而忧思,自哀生不值明圣之君,属昏阍hūn之代。
”(392)案:
《文选》六臣诸本,“忧思”下有“者”字,“自哀生”三字皆作“哀我”二字。
《离骚》:
“前望舒使先驱兮,後飞廉使奔属。
”《集释》引张铣:
“言我使清白之人求贤,使风伯奉君命告天下。
”(436)案:
《文选》六臣诸本及吕祖谦《东莱集注观澜文集》卷一《离骚》引五臣注“君命”下皆有“以”字。
盖爛脱之。
《离骚》:
“朝吾将济於白水兮,登阆风而緤马。
”《集释》引刘良:
“言世皆浊乱,将济神泉,升仙山,係马以远浊世而自清洁。
”(461)案:
《文选》六臣诸本及吕祖谦《东莱集注观澜文集》卷一《离骚》引五臣注“清洁”皆作“洁清”。
倒乙也。
《离骚》:
“纷緫緫其离合兮,忽纬繣其难迁。
”《集释》引吕向:
“匆匆,聚也。
”(489)案:
四部丛刊《文选》六臣本及吕祖谦《东莱集注观澜文集》卷一《离骚》引五臣注“匆匆”皆作“緫緫”,奎章阁本作“揔揔”。
而未见有作“匆匆”者。
《离骚》:
“夕归次於穷石兮,朝濯发乎洧盘。
”《集释》引张铣:
“言逐[遁]世之士,远趣清洁。
”(493)案:
四部丛刊《文选》六臣本、奎章阁本及吕祖谦《东莱集注观澜文集》卷一《离骚》引五臣注“逐世”皆作“遯世”。
未误。
逐,当“遯”字之爛脱,当校作“遯”。
“遁”是借字。
《离骚》:
“保厥美以骄傲兮,日康娱以淫遊。
”《集释》引李周翰:
“日日安乐久遊,无意以蠙[匡]君。
”(496)案:
四部丛刊《文选》六臣本、奎章阁本“蠙”皆“匡”字。
吕祖谦《东莱集注观澜文集》卷一《离骚》引五臣注作“事君”。
《离骚》:
“雄鸠之鸣逝兮,余犹恶其佻巧。
”《集释》引张铣:
“言我使辩接[捷]之士,往聘忠贤。
”(512)案:
接、捷二字古书通用。
然四部丛刊《文选》六臣本、奎章阁本及吕祖谦《东莱集注观澜文集》卷一《离骚》引五臣注“辩接”皆作“辩捷”。
未误。
《离骚》:
“心犹豫而狐疑兮,欲自适而不可。
”《集释》引李周翰:
“故欲自往而无媒介,不可也。
”(515)案:
《文选》六臣诸本,“故欲自往而无媒介”一句皆作“欲自往以无媒介”。
《离骚》:
“怀朕情而不发兮,余焉能忍与此终古。
”《集释》引刘良:
“言我怀忠信之情,无所启发,安能思[忍]而与昏王终古居乎?
”(534)案:
《文选》六臣诸本及吕祖谦《东莱集注观澜文集》卷一《离骚》引五臣注皆作“忍”字未误。
又,“昏王”皆作“昏主”。
王,当是讹字。
《离骚》:
“恖九州之博大兮,岂唯是其有女。
”《集释》引李周翰:
“岂独是楚国有君臣可上乎?
”(554)案:
《文选》六臣诸本及吕祖谦《东莱集注观澜文集》卷一《离骚》引五臣注“可上”皆作“可止”。
上,当是讹字。
《离骚》:
“览察草木其犹未得兮,岂珵美其能当。
”《集释》引王逸:
“珵,美玉也。
《相玉书》言,珵大六寸,其曜自照,言时人无能知臧否,观众草尚不能别其香臭,岂当知玉之美善乎?
以为草木易别於禽兽,禽兽易别於珠玉,珠玉易别於忠佞,知人为难也。
”又引李周翰:
“言楚人视草木犹未知香真[臭]之宜,岂能辨玉之臧否而当之也。
”(568)案:
庄允益本以及黄省曾本、朱多煃本王逸《章句》皆有“察,视也”一解。
《集释》未录,当遗漏之。
又,《文选》六臣诸本及吕祖谦《东莱集注观澜文集》卷一《离骚》引五臣注皆作“香臭”。
未误。
且“忠贞”下无“之”字。
《离骚》:
“苏粪壤?
充帏兮,谓申椒其不芳。
”《集释》引吕延济:
“充,备也。
言取粪壤备香袋而带之。
”(571)案:
充,古无解备者。
《文选》六臣诸本皆作:
“充,满也。
言取粪壤满香袋而带之。
”五臣本误。
《离骚》:
“苟中情其好修兮,又何必用夫行媒。
”《集释》引吕向:
“言且中心好善,常自修洁,则明君且当举作,何必左右之达。
”(592)案:
《文选》六臣诸本“举作”皆作“举用”,“何必”下有“须”字。
《离骚》:
“吕望之鼓刀兮,遭周文而得举。
”《集释》引李周翰:
“避纣之乱,鼓刀为屠,文王梦得圣人,於是出猎,遇而举之,意[竟]成大功。
”(596)案:
《文选》六臣诸本及吕祖谦《东莱集注观澜文集》卷一《离骚》引五臣注“意成”皆作“竟立”。
《离骚》:
“恐鹈鴂之先鸣兮,使夫百草为之不芳。
”《集释》引吕向:
“鷤鴂,鸟名,秋分前鸣,则草木枯瘁。
”(603)又引洪兴祖:
“《反离骚》云:
‘徒恐鷤?
之将鸣兮,顾先百草为不芳。
’颜师古云:
‘鷤?
,一名买?
,一名子规,一名杜鹃,常以立夏鸣,鸣则众芳皆歇。
’?
与鴂同。
?
音诡。
”(604)《文选》六臣诸本“枯瘁”皆作“彫落”。
查《汉书》卷八七《扬雄传》颜师古注,“?
与鴂同。
?
音诡”,亦是颜氏注文。
则引号当移至“?
音诡”之后。
《离骚》:
“兰芷变而不芳兮,荃蕙化而为茅。
”《集释》引王逸:
“荃蕙,皆美香草也。
”(617)案:
荃、蕙,是二草名,则“荃”下宜用顿号点断。
《离骚》:
“何昔日之芳草兮,今直为此萧艾也。
”《集释》引吕向:
“昔芳草今为艾者,言明智之士皆为愚也。
”(618)案:
《文选》六臣诸本及吕祖谦《东莱集注观澜文集》卷一《离骚》引五臣注“明智之士皆为愚”皆作“明知之士皆为佯愚”。
引脱“佯”字。
《离骚》:
“折琼枝以为羞,精琼爢以为粻。
”《集释》引吕延济:
“取其清洁而延寿。
”(649)案:
奎章阁《文选》六臣本“清洁”作“精洁”。
据义,亦当作“精洁”。
《离骚》“杂瑶象以为车”,《集释》引刘良:
“瑶,玉名,象牙也,以比君子之德。
”(651)案:
瑶、象是二物,故是二解。
瑶,当非“象牙”。
《文选》六臣诸本皆作:
“瑶,玉名。
象,象牙也。
以比君子之德。
”五臣本脱一“象”字,义不可通。
《离骚》:
“扬云霓之晻蔼兮,鸣玉鸾之啾啾。
”《集释》引王逸:
“鸾,鸾鸟。
以玉为之,著於衡和著於轼。
”(661)案:
鸾、和皆是车铃。
《诗·载见》“和铃央央”,《毛传》:
“和在轼前,铃在旂上。
”《荀子》卷一二《正论篇》第一八“和鸾之声,步中武象”,杨注:
“和、鸾,皆车上铃也。
”《史记》卷二三《礼书》“和鸾之声”,《集解》:
“郑玄曰:
‘和、鸾,皆铃也,所以为车行节也。
’《韩诗内传》云:
‘鸾在衡後,和在轼前,升车则马动,马动則鸾鸣,鸾鸣则和应。
’”据此,此文标点宜作:
“鸾,鸾鸟,以玉为之,著於衡。
和,著於轼。
”
《离骚》:
“朝发轫於天津兮,夕余至乎西极。
”《集释》引吕延济:
“东极曰天津,西极日所入也。
”(663)案:
此为二条注解,其标点宜作:
“东极曰天津。
西极,日所入也。
”
《离骚》:
“屯余车其千乘兮,齐玉軑而並驰。
”《集释》引刘良:
“軑,车转也。
”(681)案:
《文选》六臣诸本及吕祖谦《东莱集注观澜文集》卷一《离骚》引五臣注“车转”皆作“车辖”。
转,当是讹字。
《离骚》:
“奏九歌而舞韶兮,聊假日以婾乐。
”《集释》引李周翰:
“《九歌》,禹汤乐名。
”(691)案:
《文选》六臣诸本皆作“《九歌》,禹乐名”。
汤,当是误衍。
《离骚》:
“僕夫悲余马怀兮,蜷局顾而不行。
”《集释》引王逸:
“蜷局,结屈不行貌。
”又引刘良:
“怀,米查也。
蜷虫筵,不进貌。
言我升天,下视楚国,御者悲泣,我马思米查,蜷虫筵扌周顾,而不肯行也。
”(697)案:
王逸用汉世“结屈”释古语“蜷局”,“不行貌”是其义。
故“结屈”下用逗号点断。
又,《文选》六臣诸本及吕祖谦《东莱集注观澜文集》卷一《离骚》引五臣注“米查”皆作“思”,“蜷虫筵”皆作“蜷局”。
“扌周顾”皆作“迴顾”。
当为乱码所致,而未及细校也。
《离骚》:
“既莫足与为美政兮,吾将从彭咸之所居。
”《集释》引张铣:
“言时世之君,无足共行美政。
”(703)案:
《文选》六臣诸本及吕祖谦《东莱集注观澜文集》卷一《离骚》引五臣注“之君”下有“无道”二字,“无足”皆作“不足”。
《九歌·东皇太一》:
“抚长剑兮玉珥,璆锵鸣兮琳琅。
”《集释》引王逸:
“璆、琳琅,皆美玉名也。
《尔雅》曰:
有璆、琳、琅玕焉。
”(726)案:
琳、琅是二玉名,故王逸据《尔雅》“有璆、琳、琅玕”为证。
“琳琅”二字间宜用顿号点断。
《九歌·湘君》:
“望夫君兮未来,吹参差兮谁思。
”《集释》引刘良:
“夫君,谓神也。
谓神肯来斯,而我作乐,吹声参差,当复思谁。
”(774)案:
《文选》六臣诸本,皆无“谓神”之“谓”字,奎章阁本《文选》六臣诸本“思谁”作“谁思”。
《九歌·湘君》:
“薜荔柏兮蕙绸,荪桡兮兰旌。
”《集释》引张铣:
“以搏四壁,亦驎楫棹,亦以为旌旗,芬芳洁清有如此也。
”(780)案:
《文选》六臣诸本“以搏四壁”上皆有“言我居家缚香草”七字。
若无此七字则其意亦不全。
《九歌·湘君》:
“扬灵兮未极,女?
媛兮为余太息。
”《集释》引李周翰:
“以为不变节从俗终不可,而为我叹息也。
”(785)案:
奎章阁《文选》六臣本,“以为不变节从俗终不可”作“以不变节从俗为终不可”。
奎章阁本是存其舊。
《九歌·湘君》:
“横流涕兮潺湲,隐思君兮陫侧。
”《集释》引刘良:
“感女媭之言,涕泣横,隐伏侧陋,弥思於君子。
”(768)案:
《文选》六臣诸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