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楚辞集注集释的文献价值汇总评楚辞集注集释的文献价值黄灵庚湖北教育出版社据其地域文化的优势,在继出版十八册的楚学文库丛书以后,二00二年十月又推出了一部大型丛书楚辞学文库。楚辞学文库共分四卷:第一卷是楚辞集校集释,第二卷是楚辞评论集览,第三卷是楚辞著作提要,第四卷是楚辞学通典。这部近九百万言的煌煌大著,无论在内容编纂上,还是在取材广泛上,兼取了已版的游国恩先生的离骚纂义、天问纂义及马茂元主编的楚辞研究集成二种楚辞丛书之长,是一种目前部佚最大、资料最为完备的楚辞类大型丛书。“前修未密,后出转精”,它确实有诸多值得称道的地方。楚辞集校集释是四种书中最具功力的一种,由崔富章、李大明任主编,林家骊任副主
2、编,王延海、周明初、谢谦、王启涛、王德华等先生参与其事。从字数篇幅上看,它占居了这部大型丛书的一半,汇集了从汉代到上世纪末研究楚辞各种文献资料,给从事研究楚辞提供极大方便,是一件有利于楚辞研究的功德无量的事情。但是,编纂这种丛书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成就的,更不是任何人可以仓促上阵的。它要求编纂者必须是精通楚辞历史文献的行家,须有几十年、甚至更长时间的学术积累,广泛阅读过历朝历代的各种楚辞著作,对其是非得失,更是了然于心。同时,从丛书的文献价值要求看,编纂者必须具有高度负责任的态度,一丝不苟,精雕细琢,反复校勘,反复斟酌,哪怕一个字、一个标点都不能轻易放过,力求尽善尽美,无愧于后世学人。否则,粗制滥
3、造,谬误百出,其结果是劳命伤财不算,还必定遭人指责,留下千古骂名。由于笔者参与了这部丛书第三卷楚辞著作提要的部分撰写工作,湖北教育出版社破例寄赠了一部。笔者拿到这部五大册的大型丛书,为其装帧之精美、印刷之精良、气魄之宏大,为之赞叹不已。出版业在全面走向市场经济以后,出版此类大型丛书不可能给出版带来经济利益,而是要赔钱的。湖北教育出版社从弘扬学术出发,花费巨资出版如此大型丛书,实属不易,其精神实在可嘉。原本打算好好鼓吹一番,以不致辜负其一番美意。笔者花费了近一个月的时间,重点阅读了楚辞集校集释所收录的王逸楚辞章句、唐文选五臣注和洪兴祖楚辞补注三部书的部分材料,发现问题甚多,心情不觉沉重起来。从某
4、种程度上说,其问题严重到了已经使这部丛书丧失了应有的文献价值。外部煌煌的精美装帧,掩盖不了内部的“败絮”。这不是笔者有意夸大其辞,或者说是故作小题大做,危言耸听,哗众取宠。如果有人引用王逸、五臣或洪兴祖等人的材料,不是各取自其原作而取于此书,绝对不可靠。此书虽然收录材料无与伦比,但是在文字校对、标点断句方面,甚至不及游氏的离骚纂义、天问纂义。类此这样的大型丛书似乎没有重版的可能,即是说,它没有再次改正的机会。这是十分遗憾和惋惜的事情。笔者当然不能违心地为它写谀文,盲目吹捧,以误导、欺骗广大读者,而是实事求是,该说什么就说什么,免得被他人指责为“没长眼睛”。综观楚辞集校集释主要问题是集中反映在断
5、句标点、文字校勘二方面。当然在版本选择、编纂体例等方面也有些问题。如在底本选择上,崔氏例言说,“楚辞原文以清同治十一年(公元一八七二年)金陵书局校刊汲古阁本楚辞章句补注十七卷为底本,取别本参校;章句文字以日本宽延三年(公元一七五零年)庄允益校刊楚辞章句十七卷为底本”。这样处置,让人百思不得其解。楚辞原文和章句注文取自两种完全不同的本子,其本身就不符合文献整理的规范,而且必然有许多具体问题无法解决。下文结合所举条目,即将具体讨论到,故此暂不赘言。笔者反复对校,发现也并非如例言所说如此划一。离骚、九歌、九章、招魂、大招、惜誓、七谏、招隐士、哀时命、九怀、九叹、九思等篇,其章句注文确是用庄允益本为底
6、本,而天问、远遊、卜居、渔父、九辩等六篇,与补注本章句相同者居多,而与庄本相同者甚少。笔者怀疑天问等六篇用的底本,即是补本本的章句注文。笔者还有充分证据可以说明,有的甚至连补注本章句也不是,干脆是取于别的通行标点本以敷衍了事,没有任何版本价值。前些时候,有识之士著文揭露学术造假,对那些搞伪校点、伪整理情况加以批评。笔者举双手表示赞成,深感这些年来,在某种功利的驱动下,确实出版了不少粗制滥造的伪劣著作,害人害己皆不浅,在学术界造成了极坏影响。学术是天下的公器,是十分严肃的事情,容不得半点掺假。这种在例言中标榜用某底本而实际上用别种本子替代的情况,其性质与造假无异,是一种蒙骗读者的行为。读者如果不
7、明于此,将此六篇的章句亦当作庄允益本来引用,必上当无疑也。本文重点是对楚辞集校集释在断句标点、文字校勘二个方面提出异议,在具体讨论过程中,间或涉及版本、体例等其它问题。以下即依其书次第论之,无须按标点、文字讹误等分别门类。括号内的序数是楚辞集校集释的页码数。若有不当之处,敬请行家批评指正。天问后叙:“昔屈原所作二十五篇,世相传教,而莫能说天问,以其文义不次,又多奇怪之事。自太史公口论道之,多所不逮。至于刘向、扬雄,援引传记,以解说之,亦不能详悉。”(9)案:详审文意“世相传教,而莫能说”者,是指“屈原所作二十五篇”,非特指天问一篇。“天问以其文义不次”以下数语,是特说天问一篇,故“天问”二字属
8、下不属上。其标点宜作:“昔屈原所作二十五篇,世相传教,而莫能说。天问以其文义不次,又多奇怪之事,自太史公口论道之,多所不逮;至于刘向、扬雄,援引传记,以解说之,亦不能详悉。”离骚:“摄提贞于孟陬兮,惟庚寅吾以降。”集释引王逸:“言己以太岁在寅,正月始春,庚寅之日下母之体而生,得阴阳之正中也。”(51)案:“庚寅之日下母之体”,是释“惟庚寅吾以降”之义,“而生”二字当属下。文选本无“而生得阴阳之正中也”一句,盖后世所增益。如果有此句,则知其亦以“而生”二字属下。离骚:“日月忽其不淹兮,春与秋其代序。”集释引李周翰:“言日月飘忽不久,时即改其次序,叹人之年幾易老。”(106)案:飘忽,轻疾之貌。当
9、非其意。宋本吕祖谦东莱集注观澜文集卷一离骚引五臣注(吕氏离骚注,是全用文选五臣注,故此书亦甚有版本价值,可资参证)、文选六臣诸本皆作“漂忽”,是有疾急之义。又,“时即”,六臣本及东莱集注观澜文集卷一离骚引五臣注皆作“时节”;“年幾”皆作“年岁”。当是讹字,是校勘未精所致。离骚:“乘骐骥以驰骋兮,来吾导夫先路。”集校:“文选六臣本:同尤本。校语:五臣乘作策。”(116)案:奎章阁文选六臣本,“乘骐骥”作“策骐骥”,谓“五臣策作乘”。文选六臣本,当以奎章阁本是为最善。其所以称为善本,一是以北宋元祐为底本,比刻于绍兴三十一年文选五臣陈八郎本不但要早。奎章阁本与它本不同,其五臣注在前,李善注在后,当是
10、以五臣本为底本,然后附以李善注,比较真实保留五臣本原貌。二是错误甚少,其文献价值亦非陈本可比。学术界自有公论。笔者以为如果选五臣注,理当选奎章阁本。可见楚辞集校集释在版本选择上是欠酙酌的。吕祖谦东莱集注观澜文集卷一离骚引五臣注亦作“策骐骥”。离骚:“杂申椒与菌桂兮,豈维纫夫蕙茝。”集校:“文选六臣本:杂申椒与菌桂兮,豈维纽夫惠蕙茝。校语:五臣作纫。”(123)案:文选六臣诸本及吕祖谦东莱集注观澜文集卷一离骚引五臣注“惠茝”皆作“蕙茝”,未误。其作“惠茝”者,当是劣本。又,纫字,奎章阁六臣本作“纫”,谓“五臣作纽”。恰与集校相反。离骚:“荃不察余之中情兮,反信谗而齌怒。”集释引颜师古匡谬正俗卷八
11、谓怒字有上、去二读。(151)案。颜说在匡谬正俗卷七“怒”条,而非在卷八。离骚:“余既滋兰之九畹兮,又树蕙之百亩。”集释引吕延济:“兰,蕙草,喻行也。”(173)案:兰,非蕙草。文选六臣本作:“兰、蕙,香草,喻行也。”五臣本脱一“香”字,则义不可通。离骚:“虽萎绝其亦何伤兮,哀众芳之芜秽。”集释引张铣:“言我积行,为谗邪所害见逐,亦犹莳芳草,为霜露所伤而落。虽如是,於我亦何能伤,但恐众贤志士,见而是芜秽不自修也。”(186)案:文选六臣诸本及吕祖谦东莱集注观澜文集卷一离骚引五臣注“莳”皆作“植”;“见而是”皆作“见如是”,“如是”下且有“共”字。其标点宜作:“见如是,共芜秽不自修也。”否则,义
12、不可通。离骚:“众皆競进以贪婪兮,憑不猒乎求索。”集释引李周翰:“言众在朝者,皆竞为进趋,贪婪财利。”(190)案:文选六臣诸本“进趋”皆作“进趣”。吕祖谦东莱集注观澜文集卷一离骚引五臣注亦作“进趣”。离骚:“老冉冉其将至兮,恐脩名之不立。”集释引吕向:“言我之年渐渐将至,恐修理名德而不能成。”(198)案:文选六臣诸本“修理名德”作“修理明德”。修理、明德为对文,皆述宾短语,明德,不当作“名德”。离骚:“朝饮木兰之坠露兮,夕餐秋菊之落英。”集释引张铣:“饮香木之露,飡秋菊之花者,取其香洁以合己德。”(200)案:文选六臣诸本“飡cn秋菊之花”皆作“食秋菊之花”。饮、食对文,食亦不当作飡。吕祖
13、谦东莱集注观澜文集卷一离骚引五臣注亦作“食”字。离骚:“苟余情其信姱以练要兮,长顑頷亦何伤。”集释引李周翰:“且信大择要道而行,虽长饑苦,亦何伤於我。”案:文选六臣诸本,“饑j苦”皆作“飢苦”。古书饑与馑jn相对,是说歉收。而飢与饿相对,是说无可食也。则旧本当作“飢苦”,而不当作“饑苦”。吕祖谦东莱集注观澜文集卷一离骚引五臣注亦作“飢苦”。离骚:“忳鬰邑余侘傺兮,吾独穷困乎此时也。”集释引王逸:“侘,犹堂堂立貌也。”(252)案:王逸释词之例,或以今语比况古语。如上文“羌内恕己以量人兮”,王逸注:“羌,楚人语词也,犹言卿,何为也。”卿,或作庆,汉世语词,以比况楚语“羌”。此注亦同其例,以汉世“
14、堂堂”,比况楚语“侘”。故“堂堂”当用逗号,“立貌”是释“侘”字之义。离骚:“何方圜之能周兮,夫孰異道而安。”集释引吕延济:“方木圆穴不可相合,邪佞忠正异道,而谁肯相安说?”(260)案:文选六臣诸本“而谁肯相安说”作“而谁肯相安哉”。说,当是“哉”字之訛。吕祖谦东莱集注观澜文集卷一离骚引五臣注亦作“哉”字。离骚:“伏清白以死直兮,固前圣之所厚。”集释引吕向:“伏清白之节囗死为直,亦固圣人所厚哀也。”(265)案:奎章阁文选六臣诸本及吕祖谦东莱集注观澜文集卷一离骚引五臣注,阙字之处作“尽”,其义亦可通,当补之。离骚:“悔相道之不察兮,延佇乎吾将返。”集释引张铣:“言我恨视道之不审,当若比干伏节
15、死义,故长立而望,将还自獩hu死节也。”(268)案:“将还自獩死节”一句不通。文选六臣诸本、吕祖谦东莱集注观澜文集卷一离骚引五臣注皆作“将还国死节”,则“自獩”二字讹也。离骚:“製芰荷以为衣兮,雧芙蓉以为裳。”集释引吕向:“芰荷,水芳。言裁合此物,以为衣裳,以自修洁。”(281)案:文选六臣诸本,“水芳”皆作“水草”,“以为衣裳以自修洁”作“而为衣裳以自修洁也”。虽无碍于义,然终非其旧本。离骚:“忽反顾以遊目兮,将往观乎四荒。”集释引王逸:“荒,远也,言己欲进忠信,以辅事君,而不见省,故忽然反顾而去,将遂遊目,往观四远荒之外,以求贤君也。”又引吕延济:“言己不见明放,故疾反顾远视,去观四荒之
16、外,以求知己者。”(293)案,王逸既以荒训远,故其章句释文以“四远”释“四荒”。是其旧本,此不必校改。文选六臣诸本及吕祖谦东莱集注观澜文集卷一离骚引五臣注“不见明”下皆无“放”字。放,当误衍。离骚:“民生各有所乐兮,余独好脩以为常。”集释引吕向:“言人性所乐,各自不同。或好射利,或爱邪佞,而我独以修正直之道为常。”(297)案:文选六臣诸本及吕祖谦东莱集注观澜文集卷一离骚引五臣注“或好射利”皆作“或好财利”。射,当“财”字之讹。离骚:“女媭之婵媛兮,申申其詈予。”集释引王逸:“言女媭施行不与众合,以见流放,故来牵引数怒,重罵我也。”(301)案:“数怒重骂我”一句是释“申申其詈予”之义,则“
17、数怒”二字当属下。离骚:“曰鮌婞直以忘身兮,终然殀乎羽之野。”集释引吕延济:“尧使治水,鲧狠戾l不用尧命,终於殛於羽山之野,而早死焉。”(311)案:文选六臣诸本及吕祖谦东莱集注观澜文集卷一离骚引五臣注“终於”皆作“终被”。於,当被字之讹。离骚:“汝何博謇而好脩兮,纷独有此姱节。”集释引吕向:“媭数谏原,云:汝何博好古道,於蹇难之世,好脩直节,独为好大之行?”(315):奎章阁文选六臣本“博好”作“博采”。是也。又,文选六臣诸本及吕祖谦东莱集注观澜文集卷一离骚引五臣注“好大”皆作“姱大”。好,当是姱字之讹。离骚:“众不可户说兮,孰云察余之中情。”集释引李周翰:“屈原遭姉z之骂,困邪佞之恶,不可
18、门到户说於人。”(322)案:文选六臣诸本及吕祖谦东莱集注观澜文集卷一离骚引五臣注“姉”皆作“姊”。姉,讹字也。离骚:“济沅湘以南征兮,就重华而敶词。”集释引王逸:“沅湘,水名也。”(332)案:沅、湘是二水,则“沅”字下宜用顿号点开。离骚:“启九辩与九歌兮,夏康娱以自纵。”集释引张铣xin x:“啓,开也。九辩、九歌,禹乐名。言禹、开树此乐,而太康娱乐,自纵而丧。”(336)案:张铣释啓为开啓,用作动词,非禹子名,故“言禹”下不宜用顿号。离骚:“固乱流其鲜终兮,浞又贪夫厥家。”集释引刘良:“言羿以夏衰乱,代之为政,而又荒淫之行,故为浞杀其身,贪取其妻,以乱易乱,故其鲜终。”(356)案:文选
19、六臣诸本,“代之为政”皆作“代而取其政”,“故其鲜终”皆作“故云鲜终”。当是校对不精所致。离骚:“夫孰非义而可用兮,孰非善而可服。”集释引刘良:“孰,谁;服,用也。言人臣谁有不义不善,而可任用者乎?”富章按:六臣本误作“铣曰”。(385)案:集释是用陈八郎本。然则比陈本更早者奎章阁本及吕祖谦东莱集注观澜文集卷一离骚引五臣注亦皆作“铣曰”,凭什么说“六臣本误作铣曰”?此可存疑,而未可武断。离骚:“阽余身而危死兮,览余初其犹未悔。”集释引吕向:“言危身危行,所以将死,今观我之初,志终竟行,犹未为悔。”(387)案:吕氏以“今观我之初志”释“览余初”,则“初”字下逗号宜去之。离骚:“曾歔欷余鬱y邑兮
20、,哀朕时之不当。”集释引李周翰:“言累益歔欷而忧思,自哀生不值明圣之君,属昏阍hn之代。”(392)案:文选六臣诸本,“忧思”下有“者”字,“自哀生”三字皆作“哀我”二字。离骚:“前望舒使先驱兮,後飞廉使奔属。”集释引张铣:“言我使清白之人求贤,使风伯奉君命告天下。”(436)案:文选六臣诸本及吕祖谦东莱集注观澜文集卷一离骚引五臣注“君命”下皆有“以”字。盖爛脱之。离骚:“朝吾将济於白水兮,登阆风而緤马。”集释引刘良:“言世皆浊乱,将济神泉,升仙山,係马以远浊世而自清洁。”(461)案:文选六臣诸本及吕祖谦东莱集注观澜文集卷一离骚引五臣注“清洁”皆作“洁清”。倒乙也。离骚:“纷緫緫其离合兮,忽
21、纬繣其难迁。”集释引吕向:“匆匆,聚也。”(489)案:四部丛刊文选六臣本及吕祖谦东莱集注观澜文集卷一离骚引五臣注“匆匆”皆作“緫緫”,奎章阁本作“揔揔”。而未见有作“匆匆”者。离骚:“夕归次於穷石兮,朝濯发乎洧盘。”集释引张铣:“言逐遁世之士,远趣清洁。”(493)案:四部丛刊文选六臣本、奎章阁本及吕祖谦东莱集注观澜文集卷一离骚引五臣注“逐世”皆作“遯世”。未误。逐,当“遯”字之爛脱,当校作“遯”。“遁”是借字。离骚:“保厥美以骄傲兮,日康娱以淫遊。”集释引李周翰:“日日安乐久遊,无意以蠙匡君。”(496)案:四部丛刊文选六臣本、奎章阁本“蠙”皆“匡”字。吕祖谦东莱集注观澜文集卷一离骚引五臣
22、注作“事君”。离骚:“雄鸠之鸣逝兮,余犹恶其佻巧。”集释引张铣:“言我使辩接捷之士,往聘忠贤。”(512)案:接、捷二字古书通用。然四部丛刊文选六臣本、奎章阁本及吕祖谦东莱集注观澜文集卷一离骚引五臣注“辩接”皆作“辩捷”。未误。离骚:“心犹豫而狐疑兮,欲自适而不可。”集释引李周翰:“故欲自往而无媒介,不可也。”(515)案:文选六臣诸本,“故欲自往而无媒介”一句皆作“欲自往以无媒介”。离骚:“怀朕情而不发兮,余焉能忍与此终古。”集释引刘良:“言我怀忠信之情,无所启发,安能思忍而与昏王终古居乎?”(534)案:文选六臣诸本及吕祖谦东莱集注观澜文集卷一离骚引五臣注皆作“忍”字未误。又,“昏王”皆作
23、“昏主”。王,当是讹字。离骚:“恖九州之博大兮,岂唯是其有女。”集释引李周翰:“岂独是楚国有君臣可上乎?”(554)案:文选六臣诸本及吕祖谦东莱集注观澜文集卷一离骚引五臣注“可上”皆作“可止”。上,当是讹字。离骚:“览察草木其犹未得兮,岂珵美其能当。”集释引王逸:“珵,美玉也。相玉书言,珵大六寸,其曜自照,言时人无能知臧否,观众草尚不能别其香臭,岂当知玉之美善乎?以为草木易别於禽兽,禽兽易别於珠玉,珠玉易别於忠佞,知人为难也。”又引李周翰:“言楚人视草木犹未知香真臭之宜,岂能辨玉之臧否而当之也。”(568)案:庄允益本以及黄省曾本、朱多煃本王逸章句皆有“察,视也”一解。集释未录,当遗漏之。又,
24、文选六臣诸本及吕祖谦东莱集注观澜文集卷一离骚引五臣注皆作“香臭”。未误。且“忠贞”下无“之”字。离骚:“苏粪壤?充帏兮,谓申椒其不芳。”集释引吕延济:“充,备也。言取粪壤备香袋而带之。”(571)案:充,古无解备者。文选六臣诸本皆作:“充,满也。言取粪壤满香袋而带之。”五臣本误。离骚:“苟中情其好修兮,又何必用夫行媒。”集释引吕向:“言且中心好善,常自修洁,则明君且当举作,何必左右之达。”(592)案:文选六臣诸本“举作”皆作“举用”,“何必”下有“须”字。离骚:“吕望之鼓刀兮,遭周文而得举。”集释引李周翰:“避纣之乱,鼓刀为屠,文王梦得圣人,於是出猎,遇而举之,意竟成大功。”(596)案:文
25、选六臣诸本及吕祖谦东莱集注观澜文集卷一离骚引五臣注“意成”皆作“竟立”。离骚:“恐鹈鴂之先鸣兮,使夫百草为之不芳。”集释引吕向:“鷤鴂,鸟名,秋分前鸣,则草木枯瘁。”(603)又引洪兴祖:“反离骚云:徒恐鷤?之将鸣兮,顾先百草为不芳。颜师古云:鷤?,一名买?,一名子规,一名杜鹃,常以立夏鸣,鸣则众芳皆歇。?与鴂同。?音诡。”(604)文选六臣诸本“枯瘁”皆作“彫落”。查汉书卷八七扬雄传颜师古注,“?与鴂同。?音诡”,亦是颜氏注文。则引号当移至“?音诡”之后。离骚:“兰芷变而不芳兮,荃蕙化而为茅。”集释引王逸:“荃蕙,皆美香草也。”(617)案:荃、蕙,是二草名,则“荃”下宜用顿号点断。离骚:“
26、何昔日之芳草兮,今直为此萧艾也。”集释引吕向:“昔芳草今为艾者,言明智之士皆为愚也。”(618)案:文选六臣诸本及吕祖谦东莱集注观澜文集卷一离骚引五臣注“明智之士皆为愚”皆作“明知之士皆为佯愚”。引脱“佯”字。离骚:“折琼枝以为羞,精琼爢以为粻。”集释引吕延济:“取其清洁而延寿。”(649)案:奎章阁文选六臣本“清洁”作“精洁”。据义,亦当作“精洁”。离骚“杂瑶象以为车”,集释引刘良:“瑶,玉名,象牙也,以比君子之德。”(651)案:瑶、象是二物,故是二解。瑶,当非“象牙”。文选六臣诸本皆作:“瑶,玉名。象,象牙也。以比君子之德。”五臣本脱一“象”字,义不可通。离骚:“扬云霓之晻蔼兮,鸣玉鸾之
27、啾啾。”集释引王逸:“鸾,鸾鸟。以玉为之,著於衡和著於轼。”(661)案:鸾、和皆是车铃。诗载见“和铃央央”,毛传:“和在轼前,铃在旂上。”荀子卷一二正论篇第一八“和鸾之声,步中武象”,杨注:“和、鸾,皆车上铃也。”史记卷二三礼书“和鸾之声”,集解:“郑玄曰:和、鸾,皆铃也,所以为车行节也。韩诗内传云:鸾在衡後,和在轼前,升车则马动,马动則鸾鸣,鸾鸣则和应。”据此,此文标点宜作:“鸾,鸾鸟,以玉为之,著於衡。和,著於轼。”离骚:“朝发轫於天津兮,夕余至乎西极。”集释引吕延济:“东极曰天津,西极日所入也。”(663)案:此为二条注解,其标点宜作:“东极曰天津。西极,日所入也。”离骚:“屯余车其千
28、乘兮,齐玉軑而並驰。”集释引刘良:“軑,车转也。”(681)案:文选六臣诸本及吕祖谦东莱集注观澜文集卷一离骚引五臣注“车转”皆作“车辖”。转,当是讹字。离骚:“奏九歌而舞韶兮,聊假日以婾乐。”集释引李周翰:“九歌,禹汤乐名。”(691)案:文选六臣诸本皆作“九歌,禹乐名”。汤,当是误衍。离骚:“僕夫悲余马怀兮,蜷局顾而不行。”集释引王逸:“蜷局,结屈不行貌。”又引刘良:“怀,米查也。蜷虫筵,不进貌。言我升天,下视楚国,御者悲泣,我马思米查,蜷虫筵扌周顾,而不肯行也。”(697)案:王逸用汉世“结屈”释古语“蜷局”,“不行貌”是其义。故“结屈”下用逗号点断。又,文选六臣诸本及吕祖谦东莱集注观澜文
29、集卷一离骚引五臣注“米查”皆作“思”,“蜷虫筵”皆作“蜷局”。“扌周顾”皆作“迴顾”。当为乱码所致,而未及细校也。离骚:“既莫足与为美政兮,吾将从彭咸之所居。”集释引张铣:“言时世之君,无足共行美政。”(703)案:文选六臣诸本及吕祖谦东莱集注观澜文集卷一离骚引五臣注“之君”下有“无道”二字,“无足”皆作“不足”。九歌东皇太一:“抚长剑兮玉珥,璆锵鸣兮琳琅。”集释引王逸:“璆、琳琅,皆美玉名也。尔雅曰:有璆、琳、琅玕焉。”(726)案:琳、琅是二玉名,故王逸据尔雅“有璆、琳、琅玕”为证。“琳琅”二字间宜用顿号点断。九歌湘君:“望夫君兮未来,吹参差兮谁思。”集释引刘良:“夫君,谓神也。谓神肯来斯
30、,而我作乐,吹声参差,当复思谁。”(774)案:文选六臣诸本,皆无“谓神”之“谓”字,奎章阁本文选六臣诸本“思谁”作“谁思”。九歌湘君:“薜荔柏兮蕙绸,荪桡兮兰旌。”集释引张铣:“以搏四壁,亦驎楫棹,亦以为旌旗,芬芳洁清有如此也。”(780)案:文选六臣诸本“以搏四壁”上皆有“言我居家缚香草”七字。若无此七字则其意亦不全。九歌湘君:“扬灵兮未极,女?媛兮为余太息。”集释引李周翰:“以为不变节从俗终不可,而为我叹息也。”(785)案:奎章阁文选六臣本,“以为不变节从俗终不可”作“以不变节从俗为终不可”。奎章阁本是存其舊。九歌湘君:“横流涕兮潺湲,隐思君兮陫侧。”集释引刘良:“感女媭之言,涕泣横,隐伏侧陋,弥思於君子。”(768)案:文选六臣诸本“
copyright@ 2008-2022 冰豆网网站版权所有
经营许可证编号:鄂ICP备2022015515号-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