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析日本的中亚外交.doc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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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析日本的中亚外交

浅析日本的中亚外交

程传林

2012-9-710:

13:

45　　来源：

《当代亚太》（京）2005年01期

　　作者简介：

程传林，解放军外国语学院国际政治专业硕士研究生。

　　内容提要：

从20世纪90年代初日本与中亚各国建立外交关系以来，其中亚外交经历了起步、发展和加速发展三个阶段，近来展露出了强劲的势头。

除经济原因外，实现“政治大国”的战略目标、争夺中亚的油气资源和遏制中俄是日本积极发展中亚外交的原因所在。

日本发展中亚外交有其经济技术上的优势，但也有不利的因素。

　　日本的中亚外交是自1991年苏联解体、中亚五国独立开始的。

由于地理和历史的各种原因，中亚在日本外交中长时间处于边缘的位置。

但日本外相2004年8月底的中亚之行似乎要一改中亚已在日本外交中沉寂了十多年的状况。

本文拟从国际关系的角度分析日本开展中亚外交的历程、战略意图及日本发展中亚外交的前景。

　　日本开展中亚外交的历程

（一）起步阶段（1991～1997年）

　　第二次世界大战以后，日美关系作为日本外交的基轴一直占据着日本外交的主要位置。

20世纪70年代后期福田内阁提出“全方位外交”路线，指出日本不仅要与发达国家之间加强合作，同时也要促进南北之间的协调发展（注：

[日本]渡边昭夫：

《战后日本对外政策》，[日本]有斐阁1985年版，第325页。

）。

此后，日本从自身利益及未来发展出发，为配合美国亚洲战略的变化，显示了高度重视开展亚洲外交的姿态（注：

宋成有、李寒梅等：

《战后日本外交史（1945—1994）》，世界知识出版社1995年版，第377页。

）。

但日本的亚洲外交在冷战期间还仅限于东亚、东南亚和“石油危机”以后的西亚，对其他地区并没有太多的关注。

冷战时期的中亚五国是作为苏联的加盟共和国出现在国际舞台上的，即便与日本有联系，也只是作为日苏关系的一部分出现的。

　　1991年“八一九事件”以后，在前苏联各加盟共和国纷纷宣告独立的浪潮中，中亚各国也相继宣布独立（注：

中亚各国宣告独立的日期分别为：

1991年8月31日乌兹别克斯坦和吉尔吉斯斯坦宣布独立；9月9日塔吉克斯坦宣布独立；10月27日土库曼斯坦宣布独立；12月26日哈萨克斯坦宣布独立。

参见宫少朋等主编：

《冷战后国际关系史》，世界知识出版社1999年版，第39页。

）。

中亚五国从此以主权国家的身份加入了国际行列。

中亚的这一变化立刻引起了世界各国的关注，各大国纷纷同中亚各国发展外交关系，希望能在中亚这一战略地位极其重要和油气资源非常丰富的地区的争夺中抢得先机。

致力于成为“政治大国”的日本自然也不甘落后。

日本在1991年12月28日正式承认中亚五国，并在1992年4月之前先后与中亚五国建立了外交关系（注：

参见日本外务省网站。

http:

//www.fofa.go.jp）。

日本于1993年1月分别在哈萨克斯坦和乌兹别克斯坦设立了大使馆。

　　这一时期日本的中亚外交还处于探索和起步阶段。

主要是以经济援助和人员培训及技术支持为主要手段，尤其以日本政府开发援助（ODA）为开路先锋，加快向中亚地区渗透。

　　中亚五国于1991年底独立后，日本同年就开始接收这些国家的研修员，并派遣了专家。

在1992年10月召开的支援原苏联地区的东京会议和1993年4月召开的西方七国集团部长级会议上，日本各承诺了1亿美元的紧急人道主义援助，其中的一部分便提供给了中亚五国（注：

金熙德：

《日本政府开发援助》，社会科学出版社2000年版，第256页。

）。

另外，日本于1992年和1993年分别向吉尔吉斯斯坦和哈萨克斯坦提供了紧急救灾援助。

在1992年10月的东京会议上，日本还承诺在1993～1995年的三年内从中亚五国接收300名研修员，并向这些国家派遣经济管理专家。

另外，日本还在通信、金融、环保、基础设施等领域协助中亚各国进行开发调查，同时开始研究能够对哪些基础设施提供日元贷款，并已对其中一些国家开始实施无偿援助。

为了便于扩大对中亚国家的援助，1993年2月，日本对中亚地区派遣了由政府各有关省厅的30名成员组成的经济合作调查团，向这些国家说明了日本的援助计划，了解了各国的经济改革进展情况，以此把握各国对援助的实际需要。

从1993年5月起，日本连续向中亚派遣规划调查员，调查可以提供援助的项目。

（二）发展阶段（1997～2002年）

　　冷战结束后，世界各主要大国都看好中亚地区极重要的地缘政治地位和极丰富的能源资源。

但冷战结束后初期，该地区长期处于经济落后状态，伊斯兰原教旨主义势力的扩展也使该地区包含着不稳定因素，使一些大国只能望而却步。

日本也是如此，在1997年以前日本的中亚外交仅处于调查研究阶段，采取的一些行动也仅限于经济援助和人员培训。

　　1996年除塔吉克斯坦以外的四国终止了自独立以来经济连续恶化的状况，经济开始回升。

哈萨克斯坦国内生产总值增长了0.5%，吉尔吉斯斯坦增长了5.6%，乌兹别克斯坦增长了1.6%，土库曼斯坦国民收入增长了0.5%。

1997年，塔吉克斯坦国内生产总值也有了1.7%的增长，其他四国经济继续保持了增长势头（注：

许嘉主编：

《冷战后中国周边安全态势》，军事科学出版社2003年版，第367、368页。

）。

而且自1992年开始的塔吉克斯坦内战的双方也于1997年6月27日签订了《关于在塔吉克斯坦建立和平和民族和睦的总协定》，同时发表了莫斯科声明，宣告塔吉克斯坦内战结束（注：

许嘉主编：

《冷战后中国周边安全态势》，军事科学出版社2003年版，第366页。

）。

在这样的形势下，世界各主要国家纷纷加快了中亚外交的进程。

美国的举动尤为引人注目。

1997年7月21日，美国副国务卿塔尔博特在霍普金斯大学发表了题为《中亚和高加索通向未来的路线图》的讲话。

这次讲话和美国研究机构的有关研究都表明美国对该地区战略地位及能源的高度关注（注：

[日本]铃木美胜：

《欧亚大陆成为冷战后竞争的舞台》，载[日本]《世界周报》1997年10月7日。

）。

美国很快将主导该地区安全秩序的设想付诸实践，自1997年9月14日以来与七个国家在中亚举行了联合军事演习。

德、英、法等欧洲国家也对这一地区展开了能源外交。

面对伊斯兰原教旨主义和美欧势力影响扩大的双重压力，俄罗斯深感腹背受敌，加紧制定维护自身利益的对策，而中国与中亚各国的关系也得到稳步发展（注：

金熙德：

《日美基轴与经济外交：

日本外交的转型》，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8年版，第346页。

）。

　　在这样的局面下，基于能源外交与地缘政治战略考虑，日本首相桥本龙太郎于1997年7月24日提出了“欧亚大陆外交”新战略，中亚被置于重要位置。

“欧亚大陆外交”是日本外交战略调整的重要举措，其主要目标有政治、经济两大方面：

第一，从地缘政治考虑，谋求在中亚和高加索这个世界战略要地站住脚跟，以此提高自己在大国关系中的地位；第二，从经济利益出发，抢先占据这个储量不亚于中东的能源宝地，通过加强政治影响和经济渗透来争取该地区能源开发及贸易的主导权（注：

金熙德：

《日美基轴与经济外交：

日本外交的转型》，第347页。

）。

　　以“欧亚大陆外交”战略为指导，外务省、大藏省、通产省加紧制定和完善对中亚和高加索“丝绸之路地区”的具体外交计划。

1997年底和1998年初，日本外务省着重研究的具体政策方案包括如下三个核心领域：

第一，加强与该地区的高层交流，进行双边政治对话，谋求建立信任关系。

第二，运用日本的经济实力，为该地区经济发展和能源开发提供合作。

第三，积极参与该地区的核不扩散、民主化和政治稳定化等活动，从而扩大日本的影响。

　　在“欧亚大陆外交”战略的指导下，日本加强了对中亚各国的外交力度。

1997年7月时任参议院议员的小渊惠三率日本代表团访问了除塔吉克斯坦以外的中亚四国。

同年9月，日本经济企画厅长官麻生太郎又对乌兹别克斯坦、哈萨克斯坦和吉尔吉斯斯坦三国进行了访问。

随后的1998年和1999年，日本经团联会长、外务大臣、众议院副议长、外务省政务次官等人先后对中亚进行了访问。

同时日本对中亚的政府开发援助也得到了进一步发展，1999年和2000年，日本是对哈萨克斯坦、吉尔吉斯斯坦和乌兹别克斯坦的最大捐款国，是土库曼斯坦的第二大捐款国。

　　1998年1月16日，日本政府决定在“丝绸之路地区”实施积极推进政治与经济交流的外交行动计划。

1999年，日本政府决定进一步加强“丝绸之路地区”外交，并开始有重点地加强与中亚国家的经济联系。

九一一事件的发生为日本向中亚地区渗透提供了新机遇。

早在美国对阿富汗塔利班政权军事打击开始之前，日本就已着手谋划阿富汗的战后复兴问题了。

其目的很简单，就是想在阿富汗复兴过程中发挥重要作用，确保取得一定的发言权，以便今后在中亚事务中发挥更大的作用。

　　（三）加速发展阶段（2003年以后）

　　进入新世纪以来，随着国际形势的不断变化，各大国在中亚的争夺进一步加剧。

美军借反恐的名义顺利进入中亚，俄罗斯更是将中亚视为其传统势力的范围，欧洲各国石油公司也加快了对里海油气资源开发的脚步。

　　在这种形势下，日本将其中亚外交提速。

首先是2003年1月在吉尔吉斯斯坦设立了大使馆，外务大臣政务官土屋对乌兹别克斯坦和吉尔吉斯斯坦进行了访问，2月外务副大臣矢野访问了哈萨克斯坦，3月塔吉克斯坦总统访问日本，6月前首相森喜朗访问哈萨克斯坦，12月乌兹别克斯坦外长访问日本，2004年8月日本外相川口顺子对中亚的乌兹别克斯坦、哈萨克斯坦、塔吉克斯坦和吉尔吉斯斯坦进行了访问，并出席了28日在哈萨克斯坦首都阿斯塔纳举行的首次“中亚+日本”外长会议，这标志着日本进军中亚迈出了重要一步（注：

施君玉：

《日本拓中亚外交引人注意》，载《青年参考》2004年9月1日。

）。

访问期间，川口顺子与乌、哈、塔、吉四国总统举行了会谈，主要讨论了双边关系、地区合作及阿富汗局势等问题并签署了一系列文件。

在乌兹别克斯坦，两国外长签署了关于日本向乌兹别克斯坦铁路建设项目提供1.5亿美元低息优惠贷款协议的换文。

川口顺子与哈萨克斯坦外长托卡耶夫签署了技术合作政府间协议等一系列文件。

此外，日本外相还与塔吉克斯坦外长纳扎罗夫签署了关于日本向塔吉克斯坦文化领域提供45万美元援助的政府间协议；与吉尔吉斯斯坦方面签订了将于2004年9月签署两国技术合作政府间协议的意向书，以及日本向吉尔吉斯斯坦五个项目提供25万美元援助等文件。

　　日本正在以中亚和高加索八国为对象，开展“丝绸之路外交”。

从2005年起，日本外务省将把欧洲局的“新独立国家室”改编成“中亚—高加索室”，以加强对中亚和外高加索地区的渗透。

而2004年公布的日本《政府开发援助大纲》也将日本援助重点区域从“以东亚、东南亚为中心的亚洲地区”延伸到“包括南亚、中亚的亚洲地区”（注：

日本外务省网站。

http:

//www.mofa.go.jp/mofaj/gaiko/oda/index.html）。

种种迹象表明，在沉寂了一段时间后，日本正在重新展开自己的“中亚攻略”（注：

关健斌：

《日本为稳定石油及天然气供应谋划“中亚攻略”》，载《中国青年报》2004年8月31日。

）。

　　日本开展中亚外交的战略意图分析

　　日本近年来进一步提升中亚外交，除了经济利益的驱动以外，更多地是从战略的高度去看待对中亚的外交的。

因为单从经济上看，日本与中亚五国的贸易总额在2002年还不到日本全年对外贸易总额的1%（注：

作者根据日本外务省网站相关数据统计。

）。

所以日本开展中亚外交的目的不局限于经济方面，更具有中长期的战略目标。

日本积极开展中亚外交的战略目标主要有以下几个：

（一）实现“政治大国”的战略目标

　　20世纪80年代中曾根提出“战后政治总决算”，并于1983年公开用“政治大国”一词代替以往“加强日本的国际地位”的用语（注：

宋成有、李寒梅等：

《战后日本外交史（1945～1994）》，世界知识出版社1995年版，第545页。

）。

这标志着日本“政治大国”战略目标的正式提出。

“政治大国”不仅以综合国力为核心的潜在能力为标志，而且更是积极的对外意图的体现。

“政治大国”以独立自主地发挥对外政治作用为基本特征（注：

金熙德：

《日美基轴与经济外交：

日本外交的转型》，第95页。

）。

　　日本政府认为，为了实现这一战略目标，日本应当尽快将战后以来中小国家式的“被动外交”转变为积极进取的“大国外交”，为国际新秩序的建立做出更大贡献。

“政治大国”的影响应当是世界性的，而不应是地区性的。

对于战后一贯追随美国的日本外交来说，需要做的还有很多。

船桥洋一认为，日本必须改变缺乏亚洲政策的现状。

在这方面，最大的障碍就在于日本自身，即在于能否认真清算侵略历史，从而真正得到亚洲国家的信任（注：

[日本]船桥洋—编著：

《日本战略宣言》，[日本]讲谈社1991年版，第59页。

）。

冷战后新独立的中亚各国与东亚国家不同，它们与日本之间不存在历史上侵略与被侵略的关系，这就使日本在处理与中亚各国的关系时可以不必面对历史问题这一始终伴随着日本亚洲外交的顽疾。

而且，中亚作为重要的地缘政治地区，是世界大国发挥影响的重要舞台，日本要成为“政治大国”就必须在中亚占有一席之地，对中亚事务有一定的影响力。

　　另外，日本不是联合国安理会常任理事国，对世界有关和平与安全方面的重大问题没有投关键性一票的权力，这也在很大程度上制约了日本“政治大国”目标的实现。

1991年9月，在第46届联大会议上，日本表示了要成为安理会常任理事国的愿望（注：

宫少朋等主编：

《冷战后国际关系》，世界知识出版社1999年版，第193页。

）。

尽管此后日本在双边和多边外交中都把争取成为安理会常任理事国作为重要的课题对待，但日本也面临着德国、印度、巴西等国的竞争，且日本的联合国外交并没有取得太大的进展。

日本在中亚外交中，可以利用其雄厚的资金和技术优势，对中亚各国的经济发展提供援助，借此换取中亚各国对日本成为安理会常任理事国的支持。

川口外相2004年8月中亚四国之行的一个重要议题便是争取中亚各国对日本的支持。

（二）开发中亚油气资源，实现能源来源多元化

　　中亚地区蕴藏着丰富的石油和天然气资源，里海石油储量预计可达2000亿桶，列世界第二位，天然气储量列世界第三位，这无疑对日本具有很大的吸引力（注：

新华网2004年9月2日东京电讯。

见062.htm）。

日本是传统能源进口大户，目前仅在日本海沿岸拥有为数不多的几个油田，产量仅占全国石油供给量的0.2%，其余则全部依赖进口，所以日本几乎是一个石油纯进口国（注：

任鲁平、詹海：

《东北亚地区石油消费与进口现状及趋势》，载《中国科技财富》2004年第4期。

）。

日本的石油进口量不仅居东北亚地区第一位，也是亚洲地区进口石油最多的国家之一。

2002年上半年，日本日平均石油进口量是378.3万桶，其中绝大部分来自中东地区，占石油进口总量的81.2%（注：

宿景祥等：

《国际石油的战略影响》，载《现代国际关系》2003年第2期。

）。

　　为了避免对中东石油的过度依赖，日本将目光投向了油气资源丰富且开发潜力巨大的中亚地区。

另外，随着伊拉克战争的结束及美国在中东地区绝对优势的确立，中东石油大有被美国控制之势。

虽然美日关系非同寻常，但也不敢保证在关键时刻美国不会在石油问题上对日本施压。

这一点在日本与伊朗签署阿扎德甘油田开采协议的过程中就已有所体现。

与中东相比，中亚在历史上所涉及的大国利益相对较少，世界各大国进入中亚也是在冷战结束以后的事。

对于日本来说，进入中亚比涉足中东容易。

　　（三）遏制中俄

　　中亚五国在冷战时期一直是苏联的加盟共和国，冷战后，俄罗斯也“将整个前苏联空间看做是克里姆林宫特殊地缘战略利益的区域，并且认为应当把任何外来的政治的甚至是经济的影响排除出这一地区”（注：

[美国]兹比格纽•布热津斯基：

《大棋局——美国的首要地位及其地缘战略》，中译本，上海人民出版社1998年版，第180页。

），将其他大国涉足中亚视为对俄罗斯的挑战。

　　日本积极展开中亚外交，与中亚各国开展能源合作，除了为解决自身能源问题外，还有针对俄罗斯的一面。

俄罗斯在“安大线”与“安纳线”间摇摆不定时，日本积极进入中亚，谋求与中亚的能源合作，这无疑为自身在与俄罗斯的谈判中增加了砝码。

而且中亚是俄罗斯的传统势力范围，保持在中亚的影响对于日本在战略上遏制俄罗斯具有重大的战略意义。

　　日本进军中亚同样有遏制中国的战略意图。

中国与中亚五国互为邻国，其中与哈、吉、塔三国有长达3300多公里的共同边界线（注：

薛君度、邢广程主编：

《中国与中亚》，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1999年版，第54页。

），而且中亚民族构成与中国新疆地区有很大的相似性，中亚各国的稳定对中国的安全具有直接的影响。

在历史上，中亚作为连接东西方的“丝绸之路”的重要一环，在中国与西方的交往中起到了重要的桥梁作用。

20世纪90年代，随着新欧亚大陆桥的贯通，中亚作为新时代“丝绸之路”的战略价值又有所恢复。

中国自1993年成为石油进口国以来，对石油的需求越来越大，为了减轻对中东石油的依赖，中国与俄罗斯修建“安大线”石油管线的计划因外力介入而前途未卜，这样中国与中亚的能源合作就变得格外重要。

　　从川口外相访问中亚期间的发言不难看出其通过“帮助中亚诸国另寻出海口”、阻止中国打通中亚油气管线的战略意图（注：

刘军红：

《日本帮助中亚诸国另寻出海口要毁中亚“安大线”?

》，载《国际先驱导报》2004年8月28日。

）。

随着中国西气东输工程的全面贯通，中国与中亚各国的能源合作正式提上了议事日程，中国与中亚国家就能源合作也达成了一些协议，而且在地区合作与安全事务中发挥越来越重要作用的上海合作组织将中国与中亚各国紧密联结在了一起，这一切使中国与中亚的能源合作变得顺理成章。

“安大线”终止后，日本此次在中亚的行动，充分显示出其企图控制石油来源，制衡中国的战略企图。

　　日本开展中亚外交的前景分析

　　作为世界经济技术大国，日本在其开展中亚外交的过程中有其自身的优势，但日本的中亚外交也会受到各方面因素的制约。

（一）日本开展中亚外交的有利因素

　　日本开展中亚外交的最大优势就在于其雄厚的经济实力。

日本作为世界第二经济大国，其国民生产总值达到5万亿美元以上，遥遥领先于俄罗斯等国。

借助其经济实力，日本大搞经济外交，并且收到了一定的成效。

战后日本正是借助经济援助才得以顺利进入东南亚。

在“石油危机”期间，日本也正是借助经济手段才得以维持其能源供应。

中亚各国由于地处欧亚大陆内部，经济发展相对滞后，而且在建国之初还面临着经济的转型，加上一些国家内部的民族矛盾，其经济在20世纪90年代前半期出现了全面的倒退，直到1996年经济形势才有所好转。

现在中亚各国的经济发展及能源开发都需要外部资金的支持。

作为世界上最大的债权国和最大的外汇储备国，日本无疑在这方面具有明显的优势。

　　另外日本先进的科学技术也对中亚国家具有很大的诱惑力。

日本作为世界技术大国，在很多领域都处于世界领先水平。

中亚各国经济发展迫切需要解决的问题有两个：

交通和能源开发。

日本在这两方面都有非常强的技术能力，这也为日本的中亚外交增添了新的有利因素。

（二）日本开展中亚外交的不利因素

　　首先，地缘上的因素是日本开展中亚外交相对于其他大国较为不利的一个方面。

日本作为亚洲东边的一个岛国，与位于欧亚大陆中心的中亚相去甚远，历史上也没有过多的交往。

日本无论与中亚各国发展经贸往来还是从中亚进口能源，都需要经过其他国家的领土，而且中亚周围的地理环境复杂，各种力量交织，这给日本与中亚各国的交往带来了很大的不便。

　　其次，日本的中亚能源外交面临着其他大国的竞争。

美国作为当今世界上惟一的超级大国，自然不会允许某一大国在地缘政治极为重要且能源丰富的中亚地区占据主导地位。

俄罗斯更是将中亚视为后院，对其他大国进入中亚一直持警惕的态度。

中国与中亚不仅地理上相联，而且与中亚各国在地区安全与经济发展上有许多共同利益，利用中亚能源也是中国突破“海峡困局”的选择之一。

其他欧洲大国也从自身利益出发在20世纪初就已进入了中亚。

所以日本在中亚势力的扩大及其在中亚外交的扩展定会面临来自各大国的激烈竞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