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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讲出来。

今少卿抱不测之罪［抱：

身负］，涉旬月［涉：

过］，迫季冬，仆又薄从上雍，恐卒然不可为讳huì

［卒然：

突然，一下子］，是仆终已不得舒愤懑以晓左右［愤懑：

苦闷。

以：

来］，则长逝者魂魄私恨无穷［则：

那么］。

请略陈固陋［请：

表敬副词，请求让我］。

阙然久不报［报：

回信］，幸勿为过［为过：

当成过失，责怪］。

这一段讲写信的缘由。

人生感悟：

士为知己者用，事君之道亦然

词语分析：

点：

从黑占声，黑色小斑点→玷污、污辱

仆闻之：

脩身者，智之符也［智：

智慧。

之：

的，下同。

《汉书》：

修身者，智之府也］；

爱施者，仁之端也［施：

施与。

端：

开始，开端］；

取与者［取与：

索取与旋与］，义之表也［表：

标志，表现］。

耻辱者，勇之决也［耻：

意动用法，辱：

受侮辱决：

决断，判断］；

立名者［获得好名声］，行之极也。

士有此五者［者：

代词，种］，然后可以托于世［于：

介词，在］，而列于君子之林矣［而：

表并列。

在。

林：

行列，如“儒林”“艺林”］。

故祸莫憯cǎn于欲利［于：

比。

欲利：

贪欲。

欲：

欲望，利：

贪，《礼记》：

“先财而后礼，则民利”，郑玄注：

“利犹贪也”］，悲莫痛于伤心［伤心：

使心受到伤害］，行莫丑于辱先［丑：

令人憎恶。

辱：

使动用法］，诟莫大于宫刑［诟：

耻辱］。

刑余之人，无所比数［无所：

没有……的地方］，非一世也［世：

时代］，所从来远矣。

昔卫灵公与雍渠同载，孔子适陈；

商鞅因景监见［因：

依靠，凭借］，赵良寒心［寒心：

失望痛心］。

同子参乘［参乘：

同载］，袁丝变色［变色：

变了脸色，指生气］。

自古而耻之［而：

就，便。

耻：

意动。

指宦官］。

夫以中才之人［那些只有中等才能的人。

夫：

那些。

凭借。

］，事有关于宦竖［关：

涉及。

到］，莫不伤气［伤气：

伤心丧气］，而况于慷慨之士乎［于：

对于。

慷慨：

意气风发，情绪激昂］？

如今朝廷虽乏人，奈何令刀锯之余荐天下之豪俊哉［豪俊：

豪杰俊才］！

仆赖先人绪业［赖：

依靠］。

得待罪辇毂下［得以在皇帝身边供职。

得：

得以］，二十余年矣。

所以自惟［所以：

……的事情。

惟：

想，考虑］，上之不能纳忠效信［纳、效：

进献］，有奇策才力之誉［策：

谋略，计谋。

才力：

能力］，自结明主［结：

结交，取得信任］；

次之又不能拾遗补阙，招贤进能，显岩穴之士［显：

使……显赫。

岩穴之士：

隐士］；

外之又不能备行伍［备行伍：

当兵服役］，攻城野战［野：

名作状，在野外］，有斩将搴qiān旗之功；

下之不能积日累劳［积日累劳：

积累功劳］，取尊官厚禄，以为宗族交游光宠［以：

来。

为：

谋取］。

四者无一遂［遂：

成，成功，实现。

如“犯罪未遂”］，苟合取容，无所短长之效［没有作为］，可见于此矣［于：

介词，从］。

向者仆常厕下大夫之列，陪外廷末议。

不以此时引维纲［以：

引：

引用］，尽思虑［思虑：

心力，才智］。

今已亏形为扫除之隶，在阘tà

茸之中［阘茸：

低贱的人］，乃欲仰首伸眉［乃：

却。

仰首：

昂着头。

伸眉：

舒展着眉头，眉飞色舞］，论列是非［论列：

谈论评判。

］，不亦轻朝廷，羞当世之士乎［轻、羞：

意动用法］？

嗟ts呼x！

嗟乎！

如仆尚何言哉［尚：

还］！

尚何言哉！

　受辱之痛：

被人看成异类

智、仁、义、勇、名为立身之本，无此不足立身处世。

且事本末未易明也［且：

况且］。

仆少负不羁之才［负：

没有，义同“无”。

颜师古注：

“负者，言无此事也。

”］，长无乡曲之誉［誉：

赞誉］。

主上幸以先人之故［以：

因为］，使得奏薄技［得：

得以。

薄技：

微薄的才能］，出入周卫之中［周卫：

本义为“禁卫森严”，此处指宫禁、宫廷］。

仆以为戴盆何以望天［以为：

认为。

戴：

头上顶着。

成语“不共戴天”］，故绝宾客之知［知：

来往］，忘家室之业［家室之业：

家业］，日夜思竭其不肖之才力［其：

代词，我的。

不肖：

不强的。

才智能力］，务一心营职［营职：

做工作］，以求亲媚于主上［以：

连词，来。

亲媚：

亲近宠爱。

被］。

而事乃有大谬不然者［而：

可是。

乃：

却，竟然。

大谬不然：

事与愿违］！

夫仆与李陵俱居门下［夫：

句首发语辞；

李善《文选注》“夫”字断在上句，注：

“夫，语助也”。

居门下：

在宫中任职］，素非能相善也［善：

合得来］。

趣舍异路［志趣爱好不同］，未尝衔杯酒［衔杯酒：

喝一杯酒］，接殷勤之余欢［有过一点点的交情。

接：

结交。

殷勤：

情意恳切。

余欢：

极少的友好。

余：

末］。

然仆观其为人，自守奇士［守：

守节操］，事亲孝［事：

侍俸］，与士信［与：

与……交往］，临财廉［临：

面对］，取与义［义：

合道义］，分别有让［分别：

分别尊卑长幼］，恭俭下人［恭俭：

恭敬严谨］。

常思奋不顾身，以徇国家之急［以：

连词，表并列。

急：

危难］。

其素所蓄积也［其：

他。

素：

平素。

所：

代词，…….的东西］，仆以为有国士之风［以为：

风：

风范］。

夫人臣出万死，不顾一生之计［夫：

句首发语辞。

计：

计策］，赴公家之难［公家：

国家。

难：

危难］，斯已奇矣［斯：

这］。

今举事一不当［当：

恰当，妥当］，而全躯保妻子之臣［而：

然而，可是。

全、保：

保全］，随而媒孽其短［而：

就。

短：

过失］。

仆诚私心痛之［痛：

痛心。

代词，这］。

且李陵提步卒不满五千［提：

率领］，深践戎马之地［深践：

深入］，足历王庭［历：

经过］，垂饵虎口，横挑强胡［横：

四处、到处］，仰亿万之师［亿万：

成千上万］，与单于连战十有余日［连：

连续］，所杀过当，

《汉书》李陵杀敌数据：

杀数千人

斩首三千余级

复杀数千人

复伤杀虏二千余人

《史记》：

“而所杀伤匈奴亦万余人。

”

虏救死扶伤不给［不给：

忙不过来］，旃zhān裘之君长咸震怖［震怖：

震惊恐惧］。

乃悉征其左右贤王［乃：

于是］，举引弓之民，一国共攻而围之［一：

全部，整个］。

转斗千里［转斗：

展转战斗］，矢尽道穷，救兵不至，士卒死伤如积［积：

堆子，垛子］，然陵一呼劳军［呼：

大声叫喊。

劳：

疲惫］，士无不起。

躬自流涕［躬自：

自己］，沬血饮泣［饮泣：

把眼泪吞进肚里］，更张空弮quān，冒白刃［冒：

迎着］，北向争死敌者［者：

代词，……的人］。

陵未没时［没：

覆没，败亡］，使有来报，汉公卿王侯皆奉觞上寿［奉：

捧着。

上寿：

祝贺胜利］。

后数日，陵败书闻［书：

消息］，主上为之食不甘味［为：

因为。

代词，这］，听朝不怡，大臣忧惧，不知所出［不知如何是好］。

仆窃不自料其卑贱［料：

估量，揣度。

其：

我］，见主上惨怆chuà

ng怛dá

悼［惨怆怛悼：

痛苦悲伤］，诚欲效其款款之愚［诚：

确实］。

以为李陵素与士大夫绝甘分少［与：

跟。

士大夫：

士兵。

绝甘分少：

不吃美味的东西，把不多的东西分给他人］，能得人死力［死力：

拼死效力］，虽古之名将，不能过也［也：

表肯定］。

身虽陷败［陷败：

战败投降］，彼观其意［彼：

我］，且欲得其当而报于汉［当：

王力《古代汉语》：

抵罪，指“足以抵罪的功劳”。

然后。

报于汉：

第一，返回汉朝。

颜师古《汉书注》：

“欲於匈奴立功而归，以當其破败之罪”。

第二，李善注：

“报汉恩”］。

事已无可奈何，其所摧败［摧败：

消灭］。

功亦足以暴露于天下矣［以：

介词，在］。

仆怀欲陈之［怀：

内心。

陈：

陈述］，而未有路［而：

路：

机会］，适会召问［适：

正好。

会：

碰上］，即以此指［以：

拿。

指：

通“旨”，看法］，推言陵之功［推言：

阐述］，欲以广主上之意［以：

广：

宽解。

意：

心情］，塞睚眦yá

zì

之辞。

未能尽明，明主不晓［晓：

明白］，以为仆沮贰师，而为李陵游说［而：

替］，遂下于理［遂：

于是，就。

下于理：

交给廷尉审理］。

拳拳之忠［拳拳忠心］，终不能自列［列：

陈述，分辩］。

因为诬上［因：

因而。

定罪。

诬上：

欺君］，卒从吏议［卒：

最终］。

家贫，货赂不足以自赎［以：

介词，用来。

赎：

赎买罪过］；

交游莫救，左右亲近不为一言［为一言：

说一句话］。

身非木石，独与法吏为伍［法吏：

狱吏］，深幽囹圄lí

ngyǔ之中［幽：

囚禁］，谁可告愬sù

者［者：

呢］？

此真少卿所亲见，仆行事岂不然乎[真：

实实在在]？

李陵既生降，隤tuí

其家声，而仆又佴è

r之蚕室[而：

佴：

紧接着。

到]，重为天下观笑[重：

深深地]。

悲夫！

悲夫[悲：

伤心。

啊]！

事未易一二为俗人言也［这些事情要对世俗之人说清楚一点点都不容易啊。

介词，对］。

这一段写受辱之由。

《汉书.司马迁传》：

“以迁之博物洽闻，而不能以知自全”“既明且哲，能保其身，难矣哉！

受辱之由：

一，对自己的分量没有足够的认识；

二，对人事关系认识不到位；

三，方式欠妥；

四，时机选择不妥。

仆之先非有剖符丹书之功，文史星历，近乎卜祝之间［近：

地位相近。

乎：

］，固主上所戏弄［戏弄：

玩弄］，倡优畜之［倡优：

名作状，倡；

乐人；

优，戏人］，流俗之所轻也［流俗：

轻：

意动］。

假令仆伏法受诛［假令：

假若。

伏法：

受到法律制裁。

受诛：

被杀］，若九牛亡一毛［亡：

失去］，与蝼蚁何以异？

而世又不与能死节者比［世人不会认为我是为保守自己的气节而死的。

表并列］，特以为智穷罪极［智穷：

智慧穷尽。

罪极：

罪大恶极］，不能自免，卒就死耳［卒：

最终。

就死：

去死。

就：

往。

耳：

罢了］。

何也［也：

素所自树立使然也［素：

向来］。

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于：

介词，比。

鸿毛：

大雁的毛］，用之所趋异也［这是因为人们在如何利用自己的死上是不一样的］。

太上不辱先，其次不辱身，其次不辱理色［理色：

脸面］，其次不辱辞令［辞令：

言辞］，其次诎体受辱，其次易服受辱［易：

改变］，其次关木索、被棰chuí

楚受辱，其次剔毛发、婴金铁受辱，其次毁肌肤、断肢体受辱，最下腐刑，极矣［极：

使人受侮辱到达极点］！

《传》曰：

“刑不上大夫”［见《礼记.曲礼上》上：

施加］。

此言士节不可不勉励也［节：

气节。

勉励：

鼓励］。

猛虎在深山，百兽震恐［震恐：

惊恐害怕］，及在槛穽jiānjǐng之中，摇尾而求食［而：

表修饰］，积威约之渐也［这是长时间受威力约束，逐渐形成的结果。

积：

积累。

威：

威力。

约：

约束。

也：

表示肯定］。

故士有画地为牢，势不可入［势：

形势，情况］；

削木为吏，议不可对［议：

审讯。

对：

回答］。

定计于鲜也［定计：

拿定主义。

鲜：

早死，此处指自杀］。

今交手足［交：

捆绑］，受木索，暴肌肤，受榜棰chuí

［榜棰：

棒打］，幽于圜huá

n墙之中。

当此之时［当：

在］，见狱吏则头枪qiāng地［则：

枪：

通“抢”，撞。

成语“呼天抢地”，《战国策》：

“布衣之怒，以头抢地耳”］，视徒隶则心惕息。

何者？

[者：

呢]积威约之势也。

及已至是，言不辱者，所谓强qiǎng颜耳［强颜：

死要面子。

强：

硬，如“强项令”］，曷足贵乎？

［曷：

哪里。

贵：

引以为荣］且西伯，伯也［也：

表判断］，拘于羑yǒu里［于：

在］；

李斯，相也，具于五刑［具：

遭受］；

淮阴，王也，受械于陈［于：

彭越、张敖，南面称孤，系狱抵罪［抵罪：

治罪］；

绛侯诛诸吕，权倾五伯bà

［倾：

超过］，囚于请室［于：

魏其，大将也，衣yì

赭zhě衣，关三木［关：

戴上］；

季布为朱家钳奴［为：

作］；

灌夫受辱于居室［于：

在］。

此人皆身至王侯将相，声闻邻国［声望远播邻国］，及罪至罔加［及：

到。

罔：

刑罚］，不能引决自裁［引决：

下定决心］，在尘埃之中［尘埃之中：

卑贱污秽的处境］，古今一体［古今一样］安在其不辱也？

［安在：

在哪里。

表拟测，可能。

呢］由此言之，勇怯，势也；

强弱，形也。

审矣，何足怪乎？

夫人不能早自裁（于）绳墨之外［夫：

发语辞］，以稍陵迟［因受困辱，意志逐渐颓废。

以至于］，至于鞭棰之间，乃欲引节，斯不亦远乎［鞭棰：

受刑。

才。

引节：

死节。

斯：

这。

远：

迟］？

古人所以重施刑于大夫者［所以：

……的原因。

重：

难于，不轻易。

对］，殆为此也［殆：

大概。

夫人情莫不贪生恶死［夫：

发语词。

情：

本性］，念父母，顾妻子［顾：

顾念］。

至激于义理者不然［至：

至于。

激：

激励。

被。

义理：

道义］，乃有所不得已也［乃：

实在是。

今仆不幸，早失父母，无兄弟之亲，独身孤立，少卿视仆于妻子何如哉[李善注：

“言己轻妻女，故反问之”。

对于]？

且勇者不必死节[不必：

不一定]，怯夫慕义，何处不勉哉！

仆虽怯懦，欲苟活，亦颇识去就之分矣[亦：

也。

颇：

略微。

去就之分：

抛弃“苟活”，选择“死节”]，何至自沈溺缧绁lěixiè

之辱哉［何至于要自己沈溺在被关押的羞辱境地呢］！

且夫臧zāng获婢妾［且夫：

况且］，犹能引决［犹：

还。

引决：

自杀］，况仆之不得已乎［之：

取独］？

所以隐忍苟活、幽于粪土之中而不辞者［所以：

隐忍：

克制忍耐。

幽：

拘禁。

在］，恨私心有所不尽［尽：

完成、实现］，鄙陋没世［鄙陋：

庸俗浅薄］，而文采不表于后世也［而：

这一段写受辱之痛、忍辱之由。

职业决定身份地位。

人的死亡价值不同。

古者富贵而名摩灭［而：

却］，不可胜记，唯倜傥tì

tǎnɡ非常之人称焉［非常：

不平常。

焉：

盖文王拘而演《周易》［盖：

句首语气词。

就］；

仲尼厄而作《春秋》［作：

撰述］；

屈原放逐，乃赋《离骚》［乃：

于是］；

左丘失明，厥有《国语》［厥：

句首语气词］；

孙子膑脚［脚：

小腿］，兵法修列［修列：

撰写，编著］；

不韦迁蜀［迁：

迁徙］，世传《吕览》；

韩非囚秦，《说难》《孤愤》；

《诗》三百篇，大底圣人发愤之所为作也［大底：

大体上。

发愤：

抒发愤闷。

为作：

创作。

此人皆意有郁结［意：

内心，思想］，不得通其道［通：

实现。

道：

主张，理想］，故述往事［述：

记述］，思来者［思：

使动，使……了解］。

乃如左丘无目［乃如：

就象］，孙子断足，终不可用［终：

永远］，退而论书策［退：

从仕途上退下来。

表顺承。

论书策：

著书立说］，以舒其愤［以：

舒：

发泄。

愤：

愤闷］，思垂空文以自见xià

n［以：

自见：

使自己被了解］。

仆窃不逊，近自托于无能之辞［自托：

将自己寄托在。

无能：

无用。

辞：

文章。

介词，在］，网罗天下放失旧闻［网罗：

搜集。

放失：

散失。

旧闻：

历史传闻］，略考其行事［考：

考察。

其行事：

历史事迹］，综其始终［综：

归纳。

始终：

来龙去脉］，稽其成败兴坏之纪［稽：

兴坏：

兴衰。

纪：

规律］。

上计轩辕［计：

算］，下至于兹［兹：

现在］，为十表［为：

撰写］、本纪十二、书八章、世家三十、列传七十，凡百三十篇。

亦欲以究天人之际［以：

究：

探讨。

天人之际：

天道与人事的关系。

］，通古今之变［梳理古今演变的轨迹。

通：

理清，梳理］，成一家之言［形成自己的观点］。

草创未就［草创：

起稿，开头。

完成］，会遭此祸［会：

恰巧。

遭：

遇到］。

惜其不成［惜：

惋惜］，是以就极刑而无愠yù

n色［就极刑：

受极刑。

愠色：

怨怒的表情］。

仆诚以著此书［以：

因为］，藏之于名山［于：

在］，传之其人，通邑大都[双宾，共用。

通邑大都：

都会城市]，则仆偿前辱之责［责：

债］，虽万被戮［被：

遭受］，岂有悔哉！

然此可为智者道，难为俗人言也！

［为：

介词，对］

这一段介绍撰写《史记》的情况。

只有多磨难的人能成就大业。

且负下未易居，下流多谤议［谤议：

毁谤非议］。

仆以口语遇此祸［以：

口语：

言语］，重为乡党所笑［重：

深深地］，以污辱先人［以：

污辱：

使动］，亦何面目上父母丘墓乎［亦：

句首语气词，又有”。

面目：

脸面。

丘墓：

坟墓］？

虽累百世，垢弥甚耳［弥：

更加。

甚：

厉害。

是以肠一日而九廻huí

［而：

表修饰。

廻：

旋转。

“柔肠寸断”“肝肠寸裂”］，居则忽忽若有所亡［居：

平时。

则：

表示几种情况对比。

亡：

丢失］，出则不知其所往［其：

我］。

每念斯耻［斯：

这］，汗未尝不发背沾衣也！

身直为闺閤gé

之臣，宁nì

ng得自引深藏于岩穴邪［哪能自己引退，去过远离尘世的隐居生活呢。

宁得：

岂能。

引退。

在］？

故且从俗浮沈，与时府仰［所以姑且随世俗而追波逐流，与时世共进退］，以通其狂惑［来使自己也达到狂惑的境界。

达到］。

今少卿乃教以推贤进士［乃：

却］，无乃与仆私心剌谬乎［与：

私心：

个人的心愿］？

今虽欲自雕琢［雕琢：

修饰，改变形象］，曼辞以自饰［用美好的言辞来装饰自己。

用］，无益，于俗不信［于：

对于］，适足取辱耳［耳：

要之，死日然后是非乃定［乃：

就］。

书不能悉意［悉意：

详尽地表达心意］，略陈固陋，谨再拜。

这一段写受辱之痛

负下未易居，下流多谤议。

引（吖）：

拉开弓（引而不发）

拉长←拉开弓→牵引→引导，带领

　　　　　↘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