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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差術的淵源
雖然在鄭玄釋《周禮》地官保氏九數及張街〈靈憲〉中都曾提到「重差」這個名詞,但是現在所謂重差術是指劉徽《海島算經》中利用多重勾股關係以求高遠的方法。
劉徽《九章算術》注的〈自序〉中說:
「輒造重差,并為注解,以究古人之意,綴於勾股之下。
」註6到了唐朝初年選定十部算經時,〈重差〉一卷才獨立出來成為《海島算經》。
劉徽的〈自序〉差不多有一半的篇幅談及重差,相信重差術的建立必然是他十分得意的創作。
至於發明重差術的思想淵源,〈自序〉中也有適當的交待。
圖一
「周官大司徒職,夏至日中立八尺之表,其景尺有五寸,謂之地中。
說云,南戴日下萬五千里。
夫云爾者,以術推之。
」這段話點明了重差術思想肇始於以景度日,也就是圖一的幾何構型上。
我們知道劉徽是非常注意推理的,在〈自序〉的前段他曾說:
「事類相推,各有攸歸,故枝條雖分而同本榦者,知發其一端而已。
」因此我們應掌握重差術肇始的端,再來審視它的流變。
有了以景度日的端之後,是什麼樣的動機推動劉徽繼續發展呢?
〈自序〉中接著說:
「按九章立四表望遠及因木望山之術,皆端旁互見,無有超邈若斯之類。
然則蒼等為術猶未足以博盡群數也。
」這可能表示雖然〈九章算術〉中利用多重勾股關係可以解決較複雜的問題,但是劉徽似乎並不滿意因題造術的態度,而希望有一個基本的方式作為繼續發展多重勾股關係的端。
他接著說:
「徽尋九數有重差之名,原其指趣乃所以施於此也。
凡望極高、測絕深而兼知其遠者必用重差,勾股則必以重差為率,故曰重差。
」他找到的端就是建立重差術,不論鄭玄、張衡所謂的重差到底是什麼,劉徽現在給出重差的典型,他說:
「立兩表於洛陽之城,令高八尺。
南北各盡平地,同日度其正中之景,以景差為法,表高乘表間為實,實如法而一,所得加表高,即日去地也。
以南表乘表間為實,實如法而一,即為從南表至南戴日下也。
以南戴日下及日去地為勾、股,為之求弦,即日去人也。
」這段話建立了重差的基本公式,也就是令圖二中S為日,T為日下,AB,DE為等高二表,BC,EF為表影,從而得到
即
圖二
我們相信劉徽一定知道,若真的把兩表都立於洛陽之城,根本不可能測出明顯的景差,因為表間相對於去日實在可說渺小得近乎零,圖二事實上又化約到圖一的情形。
因此這段話除了給出重差公式的標準型,主要還在強調他的恩想淵源。
因此當我們論述重差的正確性時,應該緊緊把握這條思路。
也許正因為劉徽知道重差公式在實測上的限制,他把由量天動機導來的算式用去度地了。
他說:
「雖天圓穹之象猶曰可度,又況泰山之高與江海之廣哉。
」而綴於〈勾股〉章之後所謂「度高者重表,測深者累矩,孤離者三望,離而又旁求者四望。
」等等變化算法,都不再提量天之事了。
總而言之,劉徽的〈自序〉強烈的暗示了如下的一條理路:
單表的方法論基礎
單表度日的方法是所謂「蓋天」宇宙論建立天體數據的重要工具,記載本法的主要文獻是《周髀算經》,其中陳子對榮方說:
「夏至南萬六千里,冬至南十三萬五千里,日中立竿無影。
此一者天道之數。
周髀長八尺,夏至之日晷一尺六寸。
髀者,股也。
正晷者,勾也。
正南千里,勾一尺五寸。
正北千里,勾一尺七寸。
日益南,晷益長。
候勾六尺,即取竹,空徑一寸,長八尺,捕影而視之,空正掩日,而日應空,由此觀之,率八十寸而得徑一寸。
故以勾為首,以髀為股。
從髀至日下六萬里而髀無影。
從此以上至日,則八萬里。
若求邪至日者,以日下為勾,日高為股。
勾股各自乘,并而開方除之,得邪至日,從髀所邪至日所十萬里。
以率率之,八十里得徑一里。
十萬里得徑千二百五十里。
故曰,日徑千二百五十里。
」
單表度日計算結果的正確性,從方法論的角度看來至少建立在兩類基本假設上,一類是幾何學的假設,另一類是非幾何學的假設。
我們先從非幾何學的假設說起,又可分別出兩項:
1、水平大地假設:
雖然大地表面顯然是有高山陵谷種種崎嶇不平,但經過理想化後,可以假設有一個共同的基準水平面。
這個面是沒有曲率的,並且也是測量標竿豎立處的地平面。
《周髀算經》卷上商高有「笠以寫天」的說法,是明白指出天有曲率,而對地的曲率卻無類似的聲明。
以古代人的知識水平來看,假設大地是水平的不僅自然,也確實可簡化計算。
但是《周髀算經》卷下所記述的宇宙模型變成了「天象蓋笠,地法覆槃」,並且極下地面高於四旁地面六萬里。
從極下到四旁沿一個固定方向的地面,即使理想化成一條直線,單表度日的運用法仍然會產生困難。
豎立標竿時基本上是利用準繩以求表與地面絕對垂直,如果地面相對於某個理想的絕對水平面是有傾斜度的,由圖三可知單表度日求出的日下是T點而不是「真正」的日下R點。
這種因模型改變而帶來的困難,似乎到唐朝李淳風時才真正考慮到。
我們在後面會討論他的觀點。
圖三
2、寸影千里假設:
地面南北相距千里,則同時間兩個八尺表的日影長短差一寸。
這個假設從何而來已難考查,但是張衡〈靈憲〉云:
「懸天之晷,薄地之儀,皆移千里而差一寸。
」鄭玄注《周禮》云:
「凡日影於地,千里而差一寸。
」可說到東漢時,寸影千里的想法已經相當為人所接受了,不過我們不相信這是經由實測獲得的信心。
以當時的技術水平,要同時測量南北相差千里的表影,也幾乎是做不到的。
所以這個假設是相當理想化的假設,只不過若與水平大地假設相比,則其經驗性較高,由實測來判定真偽也比較可能。
在幾何學的假設方面,單表度日的基礎是建立在下述原則之上。
不失本率原則:
相似勾股形(即直角三角形)對應邊成比例。
一般都認為此項原則的運用,在《周髀算經》商高所謂「偃矩以望高,覆矩以測深,臥矩以知遠」之中已經展現。
我們相信在《周髀算經》思想逐漸形成的時代,對於外貌近似的勾股形之間,一定意識到對應邊必有某種關聯。
然而是不是絕對正確的比例關係,似乎還應仔細檢查一下。
西漢時代《淮南子》論及「若使景與表相等,則高與遠等也。
」還是一種特殊勾股形(等腰直角三角形)的對應關係。
當然我們不能由此立刻推斷當時不知道一般勾股形的不失本率性質。
但從方法論的觀點看來,這似乎是由特殊通往一般的片斷軌跡。
圖四
我們再檢查陳子對榮方說的那段話,當八尺表的影長六尺時,「從髀至日下六萬里而髀無影。
」請注意這裡的「此」很明顯的是指「日下」,那麼由圖四中可看出,被認為成比例的勾股形是
與
,其實真正成比例的是
。
當然RT只有八尺,而SR有八萬里,在誤差允許的範圍中可以把SR看成與ST等長。
但是《周髀算經》的思想體系中,沒有明確說明這種近似計算法。
它所討論的基本上是在反映幾何量相關的幾何性質。
因此這一點文句上的小缺陷,也許顯示對不失本率原則的認識尚未達到絕對的圓滿。
趙爽〈日高圖〉注中說:
「今言八萬里者,從表以上復加之」。
六世紀的甄鸞在注文中也指明「得從表端上至日八萬里也」。
「端」宇一出,道理就正確了。
從方法論的角度來看,因為中國古典數學對於平行及一般角度性質的探討幾乎全無,所以兩個分離開的相似直角三角形,其對應邊的比例關係嚴格講是超出了「單表度日」的體系。
在這個體系中正確認識到的不失本率原則,應該重述如下:
在圖一的構形中,AB/ST=BC/TC=AC/SC。
這種敘述法就只用比例的關係,而不需要「相似」這個觀念。
同時兩個如此構形合併就成為圖五的情形,而自然導出劉徽注《九章算術》〈勾股〉第十五題中所謂「冪圖方在勾中,則方之兩廉各自成小勾股,而其相與之勢不失本率也。
圖五
雙表的率
前節中我們分析了單表度日的內在理論基礎,在各項基本假設中,顯然寸影千里假設是最值得檢討的。
一方面它是一條經驗性的假設,因此它出錯的可能性就比較高。
另方面從圖一中可看出,寸影千里的「率」就是BC與TB的比值,不過我們是先驗的知道這個率,才算出日下的距離TB。
所以圖一由方法論考量就不是自足的了。
如果我們現在要揣測劉徽「原其指趣」的歷程,他應該很自然想到如果寸影千里是由兩表的影差得來,一個自足的圖形必然是圖二的狀況,而正確的「率」就是表間與景差的比值(BF/(EF-BC))。
不論這個「率」的實際數值是多少,用《周髀算經》同樣思考方式,自然得到ST與TB的公式。
這樣的說法可以算是發現脈絡(thecontextofdiscovery)的合理重建。
但是劉徽如何保證這些公式是正確的呢?
也就是證實脈絡(thecontextofjustification)應該怎樣加以合理重建呢?
劉徽既然已經掌握圖五構形的不失本率性質,從圖二中可立刻看出:
李繼閔註7曾經指出在劉徽能運用「率」的理論範圍內,很容易看出上下取差維持原率,即:
有了這兩串式子,重差的公式馬上算出。
我們同時可注意到:
所以雙表影差得來的「率」相等於單表影與日下距離的比值。
不過現在EF,BC,BE都是可實測的量,圖二的構形不必局限在量天度日的領域內,而可以順理成章的用在「望極高,測絕深而兼知其遠者」的地面測量上。
綜合看起來,劉徽引入第二表的作法,只是把單表度日的真正思路明確化,把它的先驗因素取消掉。
但是也因此使這種測量法獲得理論的證實,而擴大了它的應用範圍。
重差術的理路除了劉徽的主流之外,還有趙爽的一條支流。
趙爽在《周髀算經》注文說:
「定高遠者立兩表,望懸邈者施累矩」,表示他已經知道利用兩表作大地測量的可行性。
在陳子答榮方一段的注中,他又說:
「候其影,使表相去二千里,影差二寸。
將求日之高遠,故先見其表影之率。
」一旦留意到「表影之率」,應該很自然導入圖二的思考。
趙爽在〈日高圖〉注中明明白白證明了重差公式。
他所使用的基本原理就是後日楊輝所謂:
「勾中容橫,股中容直,二積皆同。
」這個原理與不失本率原則雖然在邏輯上是等價的,但在認識心理上是有區別的。
它的注意焦點是幾何形的「出入相補」性質。
以吳文俊註8註9為代表的看法,是認為劉徽重差公式的證明與趙爽的方式相近。
但是按前面內在理路的分析,劉徽沿不失本率原則發展下來似乎更為自然,或者我們可以說由單表到雙表的理路,其證實脈絡可分為二:
劉徽的不失本率與趙爽的出入相補。
趙爽雖然也說:
「察勾之損益,知物之高遠。
」但是他沒有把〈日高圖〉注文的方法,發揮到地面測量問題。
劉徽不僅明白表示自己獨立創作重差術,更在《海島算經》中充分表現了重差術的便利,因此我們把重差術的主流歸屬於劉徽。
重差的變化
劉徽的思想是富於邏輯性的,前面引過他所謂「發其一端」的說法。
當他把重差的基本公式列為《海島算經》的第一問時,應該是表示其後的諸問能由此式導出,最多只需輔以不失本率原則的運用。
白尚恕註10曾經把這些推導的過程大部分還原,只留下第二問「望松」與第八問「望津」未加詳述註11。
我們從吳文俊註9的證明可看出,在設定的範圍內,「望津」的證明能從「望松」導來。
所以我們此地只證明「望松」,並請參看圖六。
圖六
「今有望松(AB)生山上(BC),不知高下。
立兩表(DE,FG),齊高二丈,前後相去(EG)五十步,令後表(FG)與前表(DE)參相直。
從前表卻行七步四尺(EH),薄地(H)遙望松末(A),與表端(D)參合。
又望松本(B),入表二尺入寸(DJ)。