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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树下的梦

柳树下的梦

却格附近一带是一片荒凉的地区。

这个小城市是在海岸的近旁——这永远要算是一个美丽的位置。

要不是因为周围全是平淡无奇的田野,而且离开森林很远,它可能还要更可爱一点。

但是,当你在一个地方真正住惯了的时候,你总会发现某些可爱的东西,你就是住在世界上别的最可爱的地方,你也会怀恋它的。

我们还得承认:

在这个小城的外围,在一条流向大海的小溪的两岸,有几个简陋的小花园,这儿,夏天的风景是很美丽的。

两个小邻居,克努得和约翰妮尤其是有这样的感觉。

他们在那儿一起玩耍!

他们穿过醋栗丛来相会。

在这样的一个小花园里,长着一棵接骨木树;在另一个小花园里长着一棵老柳树。

这两个小孩子特别喜欢在这株柳树下面玩耍;他们也得到了许可到这儿来玩耍。

即使这树长在溪流的近旁,很容易使他们落到水里去。

不过上帝的眼睛在留神看他们,否则他们就可能出乱子。

此外,他们自己是非常谨慎的。

事实上,那个男孩子是一个非常怕水的懦夫,在夏天谁也没有办法劝他走下海去,虽然别的孩子很喜欢到浪花上去嬉戏。

所以他成了一个被别人讥笑的对象;他也只好忍受。

有一次邻家的那个小小的约翰妮做了一个梦,梦见她自己驾着一只船在却格湾行驶。

克努得涉水向她走来,水淹到他的颈上,最后淹没了他的头顶。

自从克努得听到这个梦的时候起,他就再也不能忍受别人把他称为怕水的懦夫。

他常常提起约翰妮所做的那个梦——这是他的一件很得意的事情,但是他却不走下水去。

他们的父母都是穷苦的人,经常互相拜访。

克努得和约翰妮在花园里和公路上玩耍。

公路上沿着水沟长着一排柳树。

柳树并不漂亮,因为它们的顶都剪秃了;不过它们栽在那儿并不是为了装饰,而是为了实际的用处。

花园里的那棵老柳树要漂亮得多,所以他们常常喜欢坐在它的下面。

却格城里有一个大市场。

在市集的日子,整条街都布满了篷摊,出卖缎带、靴子和人们所想要买的一切东西。

来的人总是拥挤不堪,天气经常总是在下雨。

这时你就能够闻到农人衣服上所发出来的一股气味,但是你也能够闻到蜜糕和姜饼的香气——有一个篷摊子摆满了这些东西。

最可爱的事情是:

每年在市集的季节,卖蜜糕的那个人就来寄住在小克努得的父亲家里。

所以,他们自然能尝得到一点姜饼,当然小约翰妮也能分吃到一点。

不过最妙的事情是,那个卖姜饼的人还会讲故事:

他能够讲关于任何一件东西的故事,甚至关于他的姜饼的故事。

有一天晚上他就讲了一个关于姜饼的故事。

这故事给孩子们留下一个很深刻的印象,他们永远忘不了。

因为这个缘故,我想我们最好也听听它,尤其是因为这个故事并不太长。

他说:

“柜台上放着两块姜饼。

有一块做成男子的形状,戴一顶礼帽;另一块是一个小姑娘,没有戴帽子,但是戴着一片金叶子。

他们的脸都是在饼子朝上的那一面,好使人们一眼就能看清楚,不至于弄错。

的确,谁也不会从反面去看他们的。

男子的左边有一颗味苦的杏仁——这就是他的心;相反地,姑娘的全身都是姜饼。

他们被放在柜台上作为样品。

他们在那上面呆了很久,最后他们两个人就发生了爱情,但是谁也不说出口来。

如果他们想得到一个什么结果的话,他们就应该说出来才是。

“‘他是一个男子,他应该先开口。

’她想。

不过她仍然感到很满意,因为她知道他是同样地爱她。

“他的想法却是有点过度——男子一般都是这样。

他梦想着自己是一个真正有生命的街头孩子,身边带着四枚铜板,把这姑娘买过来,一口吃掉。

“他们就这样在柜台上躺了很多天和很多星期,终于变得干了。

她的思想却越变得越来温柔和女子气。

“‘我能跟他在柜台上躺在一起,已经很满意了!

’她想。

于是——砰——她裂为两半。

“‘如果她知道我的爱情,她也许能够活得更久一点!

’他想。

“这就是那个故事。

他们两个人现在都在这儿。

”糕饼老板说。

“就他们奇特的历史和们没有结果的沉默爱情说来,他们真是了不起!

现在我就把他们送给你们吧!

”于是他就把那个还是完整的男子送给约翰妮,把那个碎裂了的姑娘送给克努得。

不过这个故事感动了他们,他们鼓不起勇气来把这对恋人吃掉。

第二天他们带着姜饼到却格公墓去。

教堂的墙上长满了最茂盛的长春藤;它冬天和夏天悬在墙上,简直像是一张华丽的挂毯。

他们把姜饼放在太阳光中的绿叶里,然后把这个没有结果的、沉默的爱情的故事讲给一群小孩子听。

这叫做“爱”,因为这故事很可爱——在这个点上大家都同意。

不过,当他们再看看这对姜饼恋人的时候,哎呀,一个存心拆烂污的大孩子己经把那个碎裂的姑娘吃掉了。

孩子们大哭了一通,然后——大概是为了要不让那个男恋人在这世界上感到寂寞——他们也把他吃掉了。

但是他们一直没有忘掉这个故事。

孩子们经常在接骨木树旁和柳树底下玩耍。

那个小女孩用银铃一样的声音唱着最动听的歌。

不过克努得没有唱歌的天才;他仅仅知道歌中的词句——不过这也不坏。

当约翰妮在唱着的时候,却格的居民,甚至铁匠铺的老板娘,都静静地站着听。

“那个小姑娘有一个甜蜜的声音!

”她说。

这是人生最美好的时节,但不能永远是这样。

邻居已经搬走了。

小姑娘的妈妈已经去世了;她的爸爸打算迁到京城里去,重新讨一个太太,因为他在那儿能够找到一个职业——他要在一个机关里当送信人,这是一个收人颇丰的差使。

所以两个邻居就流着眼泪分手了。

孩子们特别痛哭了一阵;不过两家的老人都答应一年最少通信一次。

克努得做了一个鞋匠的学徒,因为一个大孩子不能再把日子荒废下去;此外他已经受过了坚信礼!

啊,他多么希望能在一个节日到哥本啥根去看看约翰妮啊!

但他没有去,他从来没有到那儿去过,虽然它离却格只不过七十多里地的路程。

不过当天气晴朗的时候,克努得从海湾望去,能够遥遥看到塔顶;在他受坚信礼的那天,他还清楚地看见圣母院教堂上的发着闪光的十字架呢。

啊,他多么怀念约翰妮啊!

也许她也记得他吧?

是的,在圣诞节的时候,她的父亲寄了一封信给克努得的爸爸和妈妈。

信上说,他们在哥本哈根生活得很好,尤其是约翰妮,因为她有美妙的歌喉,她能够希望有一个光明的前途。

她已经跟一个歌剧院订了合同,而且已经开始赚些钱了。

她现在从她的收入中省下一块大洋,寄给她住在却格的亲爱的邻居过这个快乐的圣诞节。

在“附言”中她亲自加了一笔,请他们喝一杯祝她健康的酒;同时还有“向克努得亲切地致意。

一家人全哭起来了,不过这是很愉快的——他们所流出来的是愉快的眼泪。

克努得的思想每天环萦在约翰妮的身上;现在他知道她也在想念他。

当他快要学完手艺的时候,他就更清楚地觉得他爱约翰妮。

她一定得成为他的亲爱的妻子。

当他想到这点的时候,他的嘴唇上就飘出一丝微笑;于是他做鞋的速度也就加快了两倍,同时用脚紧着膝盖上的皮垫子。

他的锥子刺进了他的手指,但是他也不在意。

他下了决心不要像那对姜饼一样,扮演一个哑巴恋人的角色;他从那个故事得到了一个很好的教训。

现在他成了一个皮鞋师傅。

他打好背包淮备旅行了;他算是有生第一次终于要去哥本哈根了。

他已经在那儿接洽好了一个主人。

嗨,约翰妮一定是非常奇怪和高兴的!

她现在是十七岁了,他已经十九。

当他还在却格的时候,他就想为她买一个金戒指。

不过他想,他能够在哥本哈根买到更漂亮的戒指。

所以他就向他的父母告别了。

这是一个晚秋下雨的天气,他在微微的细雨中动身离开了生养他的小城。

树上的叶子在簌簌地下落;当他到达哥本哈根新主人家里的时候,他已经全身透湿了。

在接着的一个星期日里,他就去拜望约翰妮的父亲。

他穿上了一套手艺人的新衣服,戴上一顶却格的新礼帽。

这装束对现在的克努得很相称,从前他只戴一项小便帽。

他找到了他所要拜访的那座房子。

他爬了好几层楼,他的头都几乎要昏了。

在这个人烟稠密的城市里,人们一层堆上一层地住在一起。

这在他眼里真是太糟糕了。

房间里是一种富足的样子;约翰妮的父亲对他非常客气。

他的新太太对他说来,是一个生人,不过她仍跟他握手,请他吃咖啡。

“约翰妮看到你一定会很高兴的!

”父亲说。

“你现在长成一个很漂亮的年轻人了……你马上就能够看到她!

她是一个使我快乐的孩子,上帝保佑,我希望她更快乐。

她自己住一间小房,而且还付给我们房租!

于是父亲就在一个门上非常客气地敲了一下,好像他是一个客人似的。

然后他们走进去了。

嗨,这房间是多么漂亮啊!

这样的房间在整个的却格都找不到的。

就是皇后也不会有比这可爱的房间!

它地上铺得有地毯,窗帘一直垂到地上;四周全是花和画,还有一面镜子——它大得像一扇门,人们一不留心就很容易朝它走进去;甚至还有一把天鹅绒的椅子。

克努得一眼就看见了这些东西;不过他眼中只有约翰妮。

她现在已经是一个成年的小姐了。

她跟克努得所想象的完全不向,但是更美丽。

她不再是一个却格的姑娘了,她是多么文雅啊!

她朝克努得看了一眼,她的视线显得多么奇怪和生疏啊!

不过这情形只持续了片刻;不一会儿她向他跑过来,好像她想要吻他一下似的。

事实上她没有这样做,但是她几乎这样做了。

是的,她看到她儿时的朋友,心中感到非常高兴!

她的眼睛里亮着泪珠。

她有很多话要说,她有很多事情要问——从克努得父母一直问到接骨木树和柳树——她把它们叫做接骨木树妈妈和柳树爸爸,好像它们就像人一样。

的确,像姜饼一样,它们也能够当作人看。

她也谈起姜饼,谈起他们的沉默的爱情,他们怎样躺在柜台上,然后裂为两半——这时她就哈哈大笑起来。

不过克努得的血却涌到脸上来了,他的心跳得比什么时候都快。

不,她一点也没有变得骄傲!

他注意到,她的父母请他来玩一晚上,完全是因为她的示意。

她亲手倒茶,把杯子递给他。

后来她取出一本书,大声地念给他们听。

克努得似乎觉得她所念的是关于他自己的爱情,因为那跟他的思想恰恰相吻合。

于是她又唱了一支简单的歌;在她的歌声中,这支歌好像是一段历史,好像是从她的心里倾倒出来的话语。

是的,她一定是喜欢克努得的。

眼泪从他的脸上流下来了——他抑制不住,他也说不出半个字来。

他觉得自己很傻;但是她紧握着他的手,说:

“你有一颗善良的心,克努得——我希望你永远是这样!

这是克努得的无比幸福的一晚。

要想睡是不可能的;实际上克努得也没有睡。

在告别的时候,约翰妮的父亲以前说过:

“唔,你不会马上就忘记我们吧!

你不会让这整个的冬天过去,不再来看我们一次吧?

”所以他下个礼拜天又能够再去,而他也就决定去了。

每天晚上,工作完了以后——他们在烛光下做活——克努得就穿过这城市,走过街道,到约翰妮住的地方去。

他抬起头来朝她的窗子望,窗子差不多总是亮着的。

有一天晚上他清楚地看到她的面孔映在窗帘上——这真是最可爱的一晚!

他的老板娘不喜欢他每晚在外面“游荡”——引用她的话——所以她常常摇头。

不过老板仅仅笑笑。

“他是一个年轻小伙子呀!

”他说。

克努得心想,我们在礼拜天要见面。

我要告诉她,说我整个的思想中只有她,她一定要做我亲爱的妻子才成。

我知道我不过是一个卖长工的鞋匠,但是我能够成为一个师傅,最低限度成为一个独立的师傅。

我要工作和斗争下去——是的,我要把这告诉她。

沉默的爱情是不会有什么结果的:

我从那两块姜饼已经得到了教训了。

星期天到来了。

克努得大步地走去。

不过,很不幸!

他们一家人都要出去,而且不得不当面告诉他。

约翰妮握着他的手,问道:

“你到戏院去过没有?

你应该去一次。

星期三我将要上台去唱歌,如果你那天晚上有时间的话,我将送你一张票子。

我父亲知道你的老板的住址。

她的用意是多好啊!

星期三中午,他收到了一个封好了的纸套,上面一个字也没有写,但是里面却有一张票。

晚间,克努得有生第一次到戏院里去。

他看到了什么呢?

他看到了约翰妮——她是那么美丽,那么可爱!

她跟一个生人结了婚,不过那是在做戏——克努得知道得很清楚,这不过是扮演而已,否则她决不会有那么大的勇气送他一张票,让他去看她结婚的!

观众都在喝彩,鼓掌。

克努得喊:

“好!

”连国王也对约翰妮微笑起来,好像他也喜欢她似的。

上帝啊!

克努得感到自己多么渺小啊!

不过他是那么热烈地爱她,而且认为她也喜欢他。

但是男子应该先开口——那个姜饼姑娘就是这样想的。

这个故事的意义是深长的。

当星期天一到来的时候,克努得又去了。

他的心情跟去领圣餐的时候差不多。

约翰妮一个人单独在家。

她接待他——世界上再没有比这更幸运的事情。

“你来得正好,”她说,“我原来想叫我的父亲去告诉你,不过我有一个预感,觉得你今晚会来。

我要告诉你,星期五我就要到法国去:

如果我想要有一点成就的话,我非得这样做不可。

克努得觉得整个的房间在打转,他的心好像要爆裂。

不过他的眼睛里却没有涌出眼泪来,人们能够很清楚地看出,他感到多么悲哀。

约翰妮看到了这个情景,也几乎要哭出来。

“你这老实的、忠诚的人啊!

”她说。

她的这句话使克努得敢于开口了。

他告诉她说,他怎样始终如一地爱她,她一定要做他亲爱的妻子才成。

当他说这话的时候,他看到约翰妮的面孔变得惨白。

她放松了手,同时严肃地、悲哀地回答说:

“克努得,请不要把你自己和我弄得痛苦吧。

我将永远是你的一个好妹妹——你能够相信我。

不过除此以外,我什么也办不到。

”于是她把她柔嫩的手贴到他灼热的额上,“上帝会给我们勇气应付一切,只要人有这个志愿。

这时候她的继母走到房间里来了。

“克努得难过得很,因为我要离去!

”她说,“拿出男子气概来吧!

”她把手搭在他的肩上,好像他们在谈论着关于旅行的事情而没有谈别的东西似的。

“你还是一个孩子!

”她说:

“不过现在你必须要听话,要有理智,像我们小时在那棵柳树底下一样。

克努得觉得世界似乎有一块已经塌下去了。

他的思想像一根无所归依的线,在风中飘荡。

他呆下没有走,他不知道她们有没有留他坐下来,但是他们一家人都是很和气和善良的。

约翰妮倒茶给他喝,对他唱歌。

她的歌调跟以前不同,但是听起来是分外美丽,使得他的心要裂成碎片。

然后他们就告别了。

克努得没有向她伸出手来。

但是她握着他的手,说:

“我小时一起玩的兄弟,你一定会握一下你的妹妹的手,作为告别吧!

”她微笑着,眼泪从她的脸上流下来。

她又重复地说一次:

“哥哥”——是的,这应该产生很好的效果——这就是他们的告别。

她坐船到法国去了,克努得在满地泥泞的哥本哈根街头走着。

皮鞋店里的人问他为什么老是这样心事重重地走来走去,他应该跟大伙儿一块去玩玩才对,因为他终究还是一个年轻人。

他们带着他到跳舞的地方去。

那儿有很多漂亮的女子,但是没有一个像约翰妮。

他想在这些地方把她忘记掉,而她却更生动地在他的思想中显现出来了。

“上帝会给我们勇气应付一切,只要人有这个志愿!

”她以前这样说过。

这时他有一种虔诚的感觉,他叠着手什么也不玩。

提琴在奏出音乐,年轻的姑娘在围成圆圈跳舞。

他怔了一下,因为他似乎觉得他不应该把约翰妮带到这地方来——因为她是活在他的心里。

所以他就走出去了。

他跑过很多街道,经过她所住过的那个屋子。

那儿是阴暗的——处处都是阴暗、空洞和孤寂。

世界走着自己的道路,克努得也走着自己的道路。

冬天来了。

水都结了冰。

一切东西似乎都在准备入葬。

不过当春天到来的时候,当第一艘轮船开航的时候,他就有了一种远行的渴望,远行到辽远的世界里去,但是他不愿意走近法国。

所以他把他的背包打好,流浪到德国去。

他从这个城走到那个城,一点也不休息和安静下来,只有当他来到那个美丽的古老的城市纽伦堡的时候,他的不安的情绪才算稳定下来。

他决定住下来。

纽伦堡是一个稀有的古城。

它好像是从旧画册里剪下来的一样。

它的街道随意地伸展开来;它的房屋不是排成死板的直行。

那些有小塔、蔓藤花纹和雕像装饰的吊窗悬在人行道上;从奇形的尖屋顶上伸出来的水笕嘴,以飞龙或长腰犬的形式,高高地俯视着下边的街道。

克努得背着背包站在这儿的一个市场上。

他立在一个古老的喷泉塔旁边。

《圣经》时代的、历史性的庄严铜像立在两股喷泉的中间。

一个漂亮的女佣人正在用桶汲水。

她给克努得一口凉爽的水喝。

因为她手中满满地握着一束玫瑰花,所以她也给他一朵。

他把它当作一个好的预兆。

风琴的声音从邻近的一个教堂里飘到他的耳边来;它的调子,对他说来,是跟他故乡却格风琴的调子一样地亲切。

他走进一个大礼拜堂里去。

日光透过绘有彩色画的窗玻璃,照在高而细长的圆柱之间。

他的心中有一种虔诚的感觉,他的灵魂变得安静起来。

他在纽伧堡找到了一个很好的老板;于是他便安住下来;同时学习这个国家的语言。

城周围的古老的堑壕已经变成了很多小块的菜园,不过高大的城墙和它上面的高塔仍然是存留着的。

在城墙里边,搓绳子的人正在一个木走廊或人行道上搓绳子。

接骨木树丛从城墙的缝隙里生长出来,把它们的绿枝伸展到它们下面的那些低矮的小屋上。

克努得的老板就住在这样的一座小屋里。

在他睡觉的那个顶楼上——接骨木树就在他的床前垂下枝子。

他在这儿住过了一个夏天和冬天。

不过当夏天到来的时候,他再也忍受不了。

接骨木树在开着花,而这花香使他记起了故乡。

他似乎回到了却格的花园里去。

所以克努得就离开了他的主人,搬到住在离城墙较远的一个老板家去工作;这个屋子上面没有接骨木树。

他的作坊离一座古老的石桥很近,面对着一个老是发出嗡嗡声的水推磨房。

外边有一条激流在很多房子之间冲过去。

这些房子上挂着很多腐朽的阳台;它们好像随时要倒进水里去似的。

这儿没有接骨木树——连栽着一点小绿植物的花钵子也没有。

不过这儿有一株高大的老柳树。

它紧紧地贴着那儿的一幢房子,生怕被水冲走。

它像却格河边花园里的那棵柳树一样,也把它的枝子在激流上展开来。

是的,他从“接骨木树妈妈”那儿搬到“柳树爸爸”的近旁来了。

这棵树引起了某种触动,尤其是在有月光的晚上。

这种丹麦的心情,在月光下面流露了出来。

但是,使他感触的不是月光,不,是那棵老柳树。

他住不下去。

为什么住不下去呢?

请你去问那棵柳树。

去问那棵开着花的接骨木树吧!

所以他跟主人告别,跟纽伦堡告别,走到更远的地方去。

他对谁也不提起约翰妮——他仅仅把自己的忧愁秘密地藏在心里。

那两块姜饼的故事对他特别有深刻的意义。

现在他懂得了那个男子为什么胸口上有一颗苦味的杏仁——他现在自己尝到这苦味了。

约翰妮永远是那么温柔和善良,但她仅仅一块姜饼。

他背包的带子似乎在紧紧束缚着他,使他感到呼吸困难。

他把它松开,但是仍然不感到舒畅。

他的周围只有半个世界;另外的一半压在他的心里,这就是他的处境!

只有当他看到了一群高山的时候,世界才似乎对他扩大了一点。

这时他的思想才向外面流露;他的眼中涌出了泪水。

阿尔卑斯山,对他说来,似乎是地球的一双敛着的翅膀。

假如这双翅膀展开了,显示出一片黑森林、涌泉、云块和积雪的种种景色所组成的羽毛,那又会怎样呢?

在世界的末日那天,地球将会展开它庞大的翅膀,向天空飞去,同时在上帝的明朗的光中将会像肥皂泡似地爆裂!

啊,唯愿现在就是最后的末日!

他静默地走过这块土地。

在他看来,这块土地像一个长满了草的果木园。

从很多屋子的木阳台上,忙着织丝带的女孩子们在对他点头。

很多山峰在落日的晚霞中发出红光。

当他看到深树林中的绿湖的时候,他就想起了却格湾的海岸。

这时他感到一阵凄凉,但是他心中却没有痛苦。

莱茵河像一股很长的巨浪在滚流,在翻腾,在冲撞,在变成雪白的、闪光的云雾,好像云块就是在这儿制造出来似的。

虹在它上面飘着,像一条解开了的缎带。

他现在不禁想起了却格的水推磨坊和奔流着的、发出喧闹声的流水。

他倒是很愿意在这个安静的、菜茵河畔的城市里住下来的,可惜这儿的接骨木树和杨柳太多。

所以他又继续向前走。

他爬过巨大的高山,越过石峡,走过像燕子窝似的、贴在山边的山路。

水在山峡里潺潺地流着,云块在他的下面飞着。

在温暖夏天的太阳光下,他在光亮的蓟草上、石楠属植物上和雪上走着。

他告别了北方的国家,来到了葡萄园和玉米田之间的栗树阴下。

这些山是他和他的回忆之间的一座墙——他希望的也正是这样。

现在他面前出现了一座美丽的、雄伟的城市——人们把它叫做米兰。

他在这儿找到了一个德国籍的老板,同时也找到了工作。

他们是一对和善的老年夫妇;他现在就在他们的作坊里工作着。

这对老人很喜欢这个安静的工人。

他的话讲得很少,但工作得很努力,同时过着一种虔诚的、基督徒的生活。

就他自己说来,他也仿佛觉得上帝取去了他心中的一个重担子。

他最心爱的消遣是不时去参观那个雄伟的大理石教堂。

在他看来,这教堂似乎是用他故国的雪所造成的,用雕像、尖塔和华丽的大厅所组合起来的。

雪白的大理石雕像似乎在从每一个角落里、从每一个尖顶、从每一个拱门上对他微笑。

他上面是蔚蓝的天空,他下面是这个城市和广阔的龙巴得平原。

再朝北一点就是终年盖着雪的高山。

他不禁想起了却格的教堂和布满了红色长春藤的红墙。

不过他并不怀恋它们,他希望他被埋葬在这些高山的后面。

他在这儿住了一年。

自从他离开家以后,三年己经过去了。

有一天他的老板带他到城里去——不是到马戏场去看骑师的表演,不是的,而是去看一个大歌剧院。

这是一个大建筑物,值得一看。

它有七层楼,每层楼上都悬着丝织的帘子。

从第一层楼到那使人一看就头昏的顶楼都坐满了华贵的仕女。

她们的手中拿着花束,好像她们是在参加一个舞会似的。

绅士们都穿着礼服,有很多还戴着金质或银质勋章。

这地方非常亮,如同在最明朗的太阳光下ˉ样。

响亮而悦耳的音乐奏起来了。

这的确要比哥本哈根的剧院华丽得多!

但是那却是约翰妮演出的地方;而这儿呢——是的,这真是像魔术一样——幕向两边分开了,约翰妮穿着丝绸,戴着金饰和皇冠也出现了。

她的歌声在他听来只有上帝的安琪儿能够和她相比。

她尽量走到舞台前面来,同时发出只有约翰妮才能发出的微笑。

她的眼睛望着克努得。

可怜的克努得紧握着他主人的手,高声地喊出来:

“约翰妮!

”不过谁也听不见他。

乐师在奏着响亮的音乐。

老板只点点头,说:

“是的,是的,她的名字是叫做约翰妮。

于是他拿出一张节目单来,他指着她的名字——她的全名。

不,这不是一个梦!

所有的人都在为她鼓掌,在对她抛掷着花朵和花环。

每次她回到后台的时候,喝彩声就又把她叫出来,所以她不停地在走出走进。

在衔上,人们围着她的车子,欣喜若狂地拉着车子走。

克努得站在最前面,也是最高兴的。

当大家来到她那灯火通明的房子面前的时候,克努得紧紧地挤到她车子的门口。

车门开了;她走了出来。

灯光正照在她可爱的脸上,她微笑着,她温柔地向大家表示谢意,她显得非常感动。

克努得朝她的脸上望,她也望着他,但是她不理解他。

一位胸前戴有星章的绅士伸出他的手臂来扶她——大家都说,他们已经订婚了。

克努得回到家来,收拾好他的背包,他决定回到他的老家去,回到接骨木树和柳树那儿去——啊,回到那棵柳树下面去!

那对老年夫妇请他住下来,但是什么话也留不住他。

他们告诉他,说是冬天快要到来了,山上已经下雪了。

但是他说他能够背着背包,拄着拐杖,跟在慢慢前进的马车后面的车辙里走——因为这是唯一可走的路。

这样他就向山上走去,一会儿上爬,一会儿下坡。

他的气力没有了,但是他还看不见一个村子或一间房屋。

他不停地向北方走去。

星星在他的头上出现了,他的脚在摇摆,他的头在发昏。

在深深的山谷里,也有星星在闪耀着;天空也好像伸展到他的下面去了似的。

他觉得他病了。

他下面的星星越来越多,越闪越亮,而且还在前后移动。

这原来是一个小小的城市;家家都点上了灯火。

当他了解到这情况以后,他就鼓起他一点残留的气力,最后到达了一个简陋的客栈。

他在那儿呆了一天一夜,因为他的身体需要休息和恢复。

天气转暖,冰雪正在融化,山谷里下起雨来。

上午有一个奏手风琴的人来了,他奏起一支丹麦的家乡曲子,弄得克努得又住不下去了。

他又踏上了北上的旅途,走了很多天,他匆忙地走着,好像想要在家里的人没有死完以前,赶回去似的。

不过他没有对任何人说出他心中的渴望,谁也不会相信他心中的悲哀———个人的心中所能感觉到的、最深的悲哀。

这种悲哀是不需要世人了解的,因为它并不有趣;也不需要朋友了解——而且他根本就没有朋友。

他是一个陌生人,在一些陌生的国度里旅行,向家乡,向北国走去。

他在很多年以前、从他父母接到的唯一的一封信里,有这样的话语:

“你和我们家里的人不一样,你不是一个纯粹的丹麦人。

我们是太丹麦化了!

你只喜欢陌生的国家!

”这是他父母亲手写的——是的,他们最了解他!

现在是黄昏了。

他在荒野的公路上向前走。

天开始冷起来了。

这地方逐步变得很平坦,是一片田野和草原。

路旁有一棵很大的柳树。

一切景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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