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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民请命

想起范仲淹

在宋朝写词作文的人中,我常想起的,是范仲淹。

我所以常想起他,最初是因为他那些写离愁别绪的词句特别能打动我的心:

“浊酒一杯家万里,燕然未勒归无计”“明月楼高休独倚。

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愁肠已断无由醉,酒未到,先成泪”。

客居异乡的我,每每读了这些词句总能引起心的共振。

后来知道他曾在西部边陲守边四年,率兵御西夏,更对他生了佩服之心,自己身为军人,当然知道戍边的那份辛苦和不易。

再后来读史书知道他在朝中做官时,敢于上书直谏,力主改革施行于民有利的新政,更对他生了钦敬之心。

再后来晓得了他的家事,知道他两岁丧父,母亲带着他改嫁,幼年生活十分贫苦,长大后发奋读书,昼夜苦学,终于凭自己本领考中了进士,对他便越加敬佩了。

令我常常想起他的另一个原因,是因为他在我的故乡邓州曾做过一任知州。

邓州在做过一回邓国的都城,风光了一些年之后,便长时期陷入了默默无闻的境地。

直到范仲淹被贬降到邓州做知州时,邓州的名字才又渐渐响亮起来。

他的任期虽短,可给我们邓州这些后人留下了不少值得记住的东西。

1046年的范仲淹,已是五十七八岁的老人了。

而且就在前一年,他在宋仁宗支持下施行的“庆历新政”改革失败,被罢参知政事职务,逐出京都。

若是一般人,此时肯定是牢骚满腹,得过且过,喝喝闷酒,骂骂娘,抑或是像某些做官的,找一个“小姐”,沉在温柔乡里作罢,再不会去努力做什么了。

但范仲淹不,他上任伊始,就四处察访民间疾苦,了解百姓之忧。

之后,他就开始做两件事,一件是重农事,督促属下为百姓种粮提供方便,让人们把地种好,有粮食吃;一件是兴学育才,在城东南隅办花洲书院,为邓州长远的繁荣培育人才。

就是他办的这后一件事让邓州的名字在大宋国里又响亮起来。

据传,他亲自踏勘书院地址,亲自审视书院的设计。

他从远处为书院请来讲学的老师,他还抽暇亲自为书院学生讲学。

据传,他在书院倡导有讲有问有辩。

花洲书院的名字随着范仲淹的名字开始向四处传扬,一时令远近州县的学子们激动起来,有人步行来书院观览盛景,有人骑马来求留院学习。

据说,连北边有名的嵩阳书院也派人来问传授学问之法了。

也就在1046年这一年,范仲淹的好友滕子京在湖南岳州主持修缮城池,当岳州城面向洞庭湖的西城门楼——岳阳楼修复工程告竣时,滕子京写信给范仲淹,并附“洞庭晚秋图”一幅,派人到邓州请范仲淹为重修后的岳阳楼作记。

现在已不知道信使抵达邓州时的具体情景了,我猜想,那可能是一个黄昏,就在新修的花洲书院里,范仲淹接过了信使呈上的老友来信,他边在夕阳里读信边想起了与滕子京在宋真宗大中祥符八年同时考中进士的那种欢欣之状,想起二人曾共同参与修复泰州海堰工程的情景,想起两人当年在润州共论天下事的豪情,想起在西北前线二人一同领兵抗击西夏侵略的往事,想起两人一同遭陷被贬的现状,一时百感交集,遂转身进屋,展纸提笔就写,于是,千百年来一直脍炙人口的散文杰作《岳阳楼记》,便诞生了。

不过是一个时辰的挥笔书写,却给多少代人带来了阅读的快感和深思。

就在这篇不长的散文里,范仲淹记事、写景、言情、说理,把他“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的宽阔胸怀展示了出来,并给我们留下了忧国忧民的千古警句:

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

从此,人们只要一说到这个警句,就会想起范仲淹,也跟着会想起《岳阳楼记》和它的诞生地——中原邓州。

邓州这个地方因一篇文章而长久地留在了人们的记忆里。

人们直到今天还不断重提“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这个警句,是因为天下仍有忧有乐,人们尤其是知识者和官场中人,面对忧乐时,取先乐后忧或取只乐不忧的,还大有人在。

不是还有人在用公款胡吃海喝?

不是还有人贪了国家钱财后潜逃国外游山玩水去享福了?

不是还有人拿了老百姓的钱去满足赌兴一掷千金?

任何事情的出现都不会是无缘无故的,包括一个警句的时兴。

范仲淹用他的文章给天下人(也包括给邓州人)送去了美的享受和千古警示,人们(包括邓州人)自然不会忘记他。

前不久,邓州人千方百计筹款,重修了他当年修建的花洲书院。

范仲淹之所以被人铭记在心,与其说是他的文治武功,还不如说是他的人格魅力。

范仲淹为官,说的、做的、想的代表了天下普通百姓的利益,代表了百姓脑海中的清官形象,范仲淹之所以光照千秋,其实正是他的这种人格魅力所散发出的人性的光辉。

孔子说君子“有道则显,无道则隐”。

孟子也说:

“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

”而范仲淹不计较个人的荣与辱,满怀忧国忧民之情,“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

他忧的是国家的不幸、人民的苦难;乐的是国家的强盛,人民的幸福。

“先忧后乐”是范仲淹一生追求的道德准则和人身的实践准则,也是他留给人类博爱的语言。

他的为人处世也印证了这种先忧后乐的精神。

他是在完成《岳阳楼记》的六年后去世的。

我估计,在他挥笔书写《岳阳楼记》时,疾病可能已经缠上了他的身子,只是他浑然不觉,仍在为天下忧虑,为百姓和朝政忧思。

1052年他在徐州与这个世界作别的那一刻,他应该是心神两宁的,因为不论是作为一个官人还是作为一个男人抑或是作为一个文人,他都做了他所能做的,都做得很好,他对他的时代问心无愧。

也是因此,他值得我们后人尊敬。

我身为一个军人一个男人一个文人,每一想到他,就会觉得,他值得我效仿的地方真是很多。

每一想到他,我也常会问自己:

范仲淹在千年前做到的,你都能做到吗?

我还会经常想起你,老前辈!

羞辱是一门选修课

得缘于撰写论文的机会,近来涉猎了不少关乎名人的传记,其中戏剧家曹禺的一则逸闻让我受益匪浅。

20世纪80年代初,年逾古稀的曹禺已是蜚声海内外的戏剧大家。

有一次美国同行阿瑟·米勒应约来京执导新剧本,作为老朋友的曹禺特地邀请他到家做客。

午饭前的休息时分,曹禺突然从书架上拿来一本装帧讲究的册子,上面裱着画家黄永玉写给他的一封信,曹禺逐字逐句地把它念给阿瑟·米勒和在场的朋友们。

这是一封措辞严厉且不讲情面的信,信中这样写道:

“我不喜欢你解放后的戏,一个也不喜欢。

你的心不在戏剧里,你失去伟大的通灵宝玉,你为势位所误!

命题不巩固、不缜密,演绎分析也不够透彻,过去数不尽的精妙休止符、节拍,冷热快慢的安排,那一箩一筐的隽语都消失了……”

阿瑟·米勒后来撰文详细描述了自己当时的迷茫:

“这信对曹禺的批评,用字不多但却相当激烈,还夹杂着明显羞辱的味道。

然而曹禺念着信的时候却神情激动。

我真不明白曹禺恭恭敬敬地把这封信裱在专册里,现在又把它用感激的语气念给我听时,他是怎么想的。

阿瑟·米勒的茫然是理所当然的,毕竟把别人羞辱自己的信件裱在装帧讲究的册子里,且满怀感激地念给他人听,这样的行为太过罕见,无法使人理解与接受。

但阿瑟·米勒不知道的是:

这正是曹禺的清醒和真诚。

尽管他已经是功成名就的戏剧大家,可他并没有像旁人一样过分爱惜“自己的羽毛”——荣誉和名声。

在这种“傻气”的举动中,透露的实质是曹禺已经把这种羞辱演绎成了对艺术缺陷的真切悔悟。

此时的羞辱信对他而言已经是一笔鞭策自己的珍贵馈赠,所以他要当众感谢这一次羞辱。

生活源源不断地在制造羞辱,这是永恒的命题,比这更重要的是你的态度。

一年前的暑假,我决定参加一家着名报社的假期实习,然而表情傲慢的报社接待人员在知晓我普通院校的出身后,毫不留情地把简历丢还给了我:

“普通大学学生暂时不在我们的考虑范围之内。

”羞辱与尴尬刹那涨红了我的脸,在众人的讪笑下我逃跑似的溜了。

回到寝室,那种羞辱感还一直在深深刺痛着我。

不能够就这样放弃,受伤的我一遍遍激励自己。

经过努力,不久我在另一家更出色的报社找到了实习的机会。

直至现在,我仍然感谢那一次羞辱:

是它刺激我用执着战胜了自己内心深深的失败感。

漫漫人生路,我们可以把它视为人生大课堂,所不同的是,有些课程你自身无法做出选择。

出身的富贵与否、智力的高低之分、相貌的动人抑或丑陋,这些先天的因素可以命名为“必修课”,因为它无法由我们自身定义与逆转。

而其他后天须面对的成长环境或人生际遇,我们可以把它命名为“选修课”——这样的课程你可以在行动中彰显自我的意愿与态度,按自己的方式选择这一门“课程”的完成程度,顺义而行。

羞辱无疑就是人生的一门选修课,心胸狭窄者把它演绎成包袱,而豁达乐观者则会把它看做是“激励”的别名,感谢羞辱,从羞辱中提炼出自身的短处与缺陷,用羞辱激励完善自我——曹禺就是最好的佐证。

我钦佩那些感谢羞辱的勇敢者,当他们直面羞辱这一门人生选修课时,当他们用人性的执着与追求超越那些仅停留于羞辱表面的伤害与脆弱时,我看到他们正向另一种能够打动人心的高贵境界进发。

光明在低头的一瞬

俄罗斯的教堂,与街头随处可见的人物雕像一样多。

雕像多是这个民族历史中各个阶层的伟大人物。

大理石、青铜、石膏雕刻着的无一不是人物肉身的姿态,其音容笑貌,在各色材质中如花朵一样绽放。

至于这躯壳里的灵魂去了哪里,只有上帝知道了。

莫斯科的东南方向,有一座被森林和草原环绕的小城——弗拉基米尔,城边有一座教堂,里面有俄罗斯大画师安德烈·鲁勃廖夫的壁画作品。

教堂里参观的人并不多,我仰着脖子,看安德烈·鲁勃廖夫留在拱顶的画作。

同样是画基督,他的用色是单纯的,赭黄占据了大部分空间,仿佛又老又旧的夕照在弥漫。

人物的形态如刀削般直立,其庄严感一览无余,是宗教类壁画中的翘楚。

就在我收回目光,满怀感慨低下头来的一瞬,我被另一幅画面所打动了:

有一位裹着头巾的老妇人,正在安静地打扫着凝结在祭坛下面的烛油!

她起码有六十岁了,她扫烛油时腰是佝偻的,直身的时候腰仍然是佝偻的,足见她承受了岁月的沧桑和重负。

她身穿灰蓝色的长袍,戴蓝色的暗花头巾,一手握着把小铁铲,一手提着笤帚,脚畔放着盛烛油的撮子,一丝不苟地打扫着烛油。

她像是一个虔诚的教徒,面色白皙,眼窝深陷,脸颊有两道深深的半月形皱纹,微微抿着嘴,表情沉静。

教堂里偶尔有游客经过,她绝不张望一眼,而是耐心细致地铲着烛油,待它们聚集到一定程度后,用笤帚扫到铁铲里,倒在撮子中。

她做这活儿的时候是那么虔诚,手中的工具没有发出一声刺耳的响声,她大概是怕惊扰了上帝吧。

我悄悄地站在老妇人的侧面,看着祭坛,看着祭坛下的她。

以她的年龄,还在教堂里做着清扫的事务,其家境大约是贫寒的。

上帝只有一个,朝拜者却有无数,所以祭坛上蜡炬无数。

它们播撒光明的时候,也在流泪。

从祭坛上蜂飞蝶舞般飞溅下来的烛泪,最终凝结在一起,汇成一片,牛乳般润泽,琥珀般透明,宛如天使折断了的翅膀。

老妇人打扫着的,既是人类祈祷的心声,也是上帝安抚尘世中受苦人的甘露。

这样一个扫烛油的老妇人,使弗拉基米尔之行变得有了意义。

她的形象不被世人知晓,也永远不会像莫斯科街头伫立的那些名人雕像一样,被人纪念着,拜谒着。

但她的形象却深深地镌刻在了我心中!

镌刻在心中的雕像,该是不会轻易消失的吧?

我非常喜欢但丁在《神曲》的《天堂篇》中的几句诗,它们像星星一样闪耀在结尾《最后的幻象》中:

无比宽宏的天恩啊,由于你我才胆敢长久仰望那永恒的光明,直到我的眼力在那上面耗尽!

那个扫烛油的老妇人,也许看到了这永恒的光明,所以她的劳作是安然的。

而我从她身上,看到了另一种永恒的光明:

光明的获得不是在仰望的时刻,而是于低头的一瞬!

散落的鸟鸣

没有比一望无际的绿,更能展示一棵树的盛大了。

我之所以用盛大这两个字,是因为树木以时光做桨,抵达了翡翠一样的彼岸,然后,又将叶子一片一片带往夏天的深处。

从窗口望去,那些层层叠叠的枝叶,如一道铺开的缎,滤掉了街道,草坪,楼群和被生活挪动的身影,目之所及,只有一片深沉得近乎凝固的绿色,沿着叶脉,静下去,静下去。

然而,就在这极静之中,有几只鸟飞来,从低的树枝飞向高的树梢,从这一棵树飞向那一棵树,在树上看得见或者看不见的地方,栖落,又舒缓地打开喉咙。

一刹那,仿佛每一棵树,每一片叶子下,都藏着乌的声音。

声线悠扬而婉转,似鸣琴,似击玉,似羌笛,此起彼伏,又曼妙可人。

我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听到鸟鸣了。

也许,鸟是天天叫的,只不过我没有听到,或者是我的耳朵充塞了太多的市井之声,而忽略了一只鸟的存在。

而现在,当我推开手边繁杂的时候,它们就站在我对面的树上,隔着一道玻璃窗,把好听的声音,一波一波送过来。

透亮的,安逸的,明快的,或者苍凉的。

只闻鸟声,不见鸟影,我只能凭借着从树叶背后的声音,大致判断一只鸟的方向,或者分辨那是一只什么鸟。

我听到了布谷鸟的声音。

在乡村的五月,无论是清晨,还是夜晚,总会听到布谷鸟的叫声,“麦梢——打垛”,或是“割麦——种谷”,这声音,催麦子,也催人。

催麦子快点成熟,催人快点准备好收割。

麦子是听得到的,积蓄身体最后的黄金,撑起饱满的麦穗,在微风中摇晃。

人,也是听得到的。

晨起,午后,便有了到麦田里转悠的心思。

时不时掐下一两枝麦穗,双手搓开,吹去浮皮,把尚带有一痕青绿的麦粒,丢进嘴里细细咀嚼。

泛着麦香的笑容里,是满满的无法言说的喜悦。

而在这个五月,我在嘹亮的布谷声里,听出了一丝别样的情愫。

61岁的赵义富老汉,在这一场突如其来的地震中,失去了他的亲人和家园。

但在布谷鸟第一声鸣叫的时候,他便毅然踏上了返家的路。

大面积垮塌的山体,堵住了通往村子的路。

他一路几乎是匍匐在地,手脚并用地往前爬。

尖利的石头在他身上刮出一道道伤口,手指磨出了血,整整3个小时,他终于爬回了青林村。

他说:

“麦子黄了要割,布谷鸟叫了就要播种。

”朴素却又坚决的话,在我心里,涌起深深的感动。

这是一种信念,更是一种力量,在灾难的底色上,生生不息!

叽叽——喳喳。

叽叽——喳喳。

听到这声鸟鸣,心弦像被轻轻拨了一下。

侧耳倾听,鸣声又从寂静中飘来,一声声地临近,又一声接一声地远去。

是麻雀!

我的心里,莫名地热起来。

除了麻雀,还有哪只鸟能有这样热闹的叫声。

这些被雨水和谷粒喂养起来的鸟,声音里,自有一种质朴的乡土味。

它们吃农人失手丢落的草籽,路边,田埂,或者茂密的庄稼地里,只要春风一吹,就会挺出小小的身子,草一样铺满大地。

我曾经捕获过一只。

麻雀站在我的手心,不挣扎,也不飞去,只用极黑极小的眼睛看着我——生性的淳朴,让它忘记了曾被列为“四害”之一,被人类赶尽杀绝过。

我的眼睛与它对视的那一瞬间,我明白了,我和它应该是朋友,而不能像往常一样,为一己之私,伤害它单纯而自由的生命。

我把它放到地上,看着它箭一般飞向树的深处,消隐不见。

我当然知道,在我听到的这一声鸟鸣里,没有我放生的那一只麻雀。

麻雀的生命,没有那么长,但我也知道,它已经把自由的魂灵,一代一代传下来。

然后,在茂密的枝叶间,无限舒展、流淌、沸腾。

枝叶的轻摇中,我看见一只鸟。

我不知道它的名字。

它比麻雀稍微大一点,羽毛也不是麻雀那种灰褐色,而是一种内敛而优雅的白。

满树翠绿的映衬下,这一点白,宛如一朵春天的白玉兰,让我循着一声鸟鸣,轻易地找到它。

它的眼睛明澈,干净,闪烁着纯洁的光芒。

流苏一样的声音,像董桥的小品文,安静淡泊,清致短促,又迂回不绝,弹跳在叶片上,于是,一树葱茏上,充满了古典的韵律。

或者,它的叫声里,还有别的更深长的意味,我无法听懂,却又丝毫不觉得遗憾。

这些美丽的、自由的生灵,所拥有的世界、时间,白昼的欢歌、黑夜的忧伤,与树、与叶、与花朵的隐秘语言,谁又能听得懂呢?

造物者自有他的苦心孤诣。

有什么样性情的鸟,就有什么样的声音,与之对应。

在这些鸟中,如果稍不留意,就会有一种鸟,视而不见。

那是一只黄豆雀。

很小的鸟,羽毛棕绿,细小的尖嘴壳和脚爪却是棕黄。

因为小,我从没有想到过它的存在。

这样的一只鸟,突然出现在视野里的时候,自然会感到讶异。

同时,又怀疑自己对事物的观察力,最后承认是自己的疏忽。

何止一只黄豆雀呢?

匆忙的生活中,擦身而过,却视而不见的事物,实在太多了。

黄豆雀的叫声提醒了我。

明亮的光线中,黄豆雀带着这个季节赋予它的声音——天真的烂漫的,像初春的叶尖那样纤细柔嫩的声音,贴着我裸露的脸颊、手臂,轻轻地掠过,然后径直向天空的深处疾飞而去。

把一朵云彩,也叫得像一片明媚的叶子。

时间的树枝上,风在栖息,雨还在睡眠。

一声鸟鸣,不比一场风的轻柔,也不比一滴雨水的重量,却能拨动沉闷的绿色,点亮一棵树,如同灯点亮了房子,爱点亮了心。

5月的阳光下,我坐在一片鸟声里。

那些忽远忽近的声音,在呈现或者隐藏的瞬间,打开了一个人关于飞翔的所有幻想。

一颗于尘埃之上困顿沉重的心,一点一点苏醒,一点一点轻盈,终于像一只鸟一样飞起来,越飞越高。

阳光透过梧桐树洒落一地金黄,我分明听见了,扑面而来的——所有鸟儿的合唱……

宁静海

孩子从学校带回一盒蚕宝宝,据他说,现在学校里流行养蚕,几乎人手一盒。

面对那些纯白的小生命,我感到烦恼了,因为养蚕的事看来容易,实践却很难。

我童年的时候养过许多次蚕,最后几乎都注定了失败的命运,并不是蚕养不活,而是长大以后它吐茧结蛹,羽化为蛾,生出更多的小蚕,繁殖得太快,不是桑叶不够吃,就是没地方放置,最后,总是整盒带到郊外的桑树上放生。

那时候山里的桑树很多,甚至我家的后院都有几棵桑树,通常我们都是去山里采桑叶,只在不得已的情况下才摘家里的。

想一想,在桑叶那么充沛的时候,养蚕都会失败,何况是现在呢?

孩子养蚕的桑叶是买自学校的福利社,一包十元,回来后他把桑叶冰在冰箱里免得枯萎,我看他忙得不亦乐乎,却想到,万一学校福利社的桑叶缺货呢?

果然,没有多久,一天孩子满头大汗的从学校回来说:

“爸!

糟了!

天下大乱了!

学校的桑叶缺货!

”那天下午,我带他到台北市郊几个可能有桑树的地方去,都找不到一棵桑树,黄昏回程的时候,他垂头丧气地坐在车里,突然眼睛一亮:

“爸爸,我们用别的树叶试试!

“没有用的,千百年来蚕就是吃桑叶长大,它不可能吃别的叶子。

”我说。

孩子说:

“真的饿死也不吃别的树叶吗?

我不信!

“那么,你试试看!

”孩子兴奋地把家里种的树叶各摘下一片,把冰箱里的菜叶也找来了,不管他放下什么叶子,蚕总是无动于衷,甚至连动也不动一下,虽然它们看起来是那么饥饿,饿得快死了,也不肯动口尝尝别的叶子。

试过所有的叶子,孩子长叹一声:

“哎呀,这些蚕怎么这样想不开?

吃几口别的树叶会死吗?

他坐在那里发了半天呆,突然问我说:

“如果,如果,一只蚕从生下来就让它吃别的树叶,不让它吃一口桑叶,它会不会吃呢?

“你试试看吧!

为了寻求这问题的答案,他更乐于养蚕(幸好第二天福利社的桑叶就送来了),蚕儿长大、成蛹、化蛾、产卵……当黑色像眼睫毛一样的小蚕卵化出来的那一刻,孩子就喂给它别的树叶,结果它们的固执和父母一样,连第一口都不肯吃。

最后孩子不得不把桑叶放进去,它们立刻欢喜地开口大吃了。

小蚕对桑叶的固执执着,令我非常吃惊,它们的执着显然不是今生的习惯,而是来自遥远前世的记忆,否则不会连生平的第一口都那么执着。

面对蚕的执着,孩子学到了什么呢?

他说:

“蚕的心,我们是不会知道的啦!

是呀,蚕的心潜藏着轮回的秘密,孕育着业力的神秘,包覆着习气的熏习,或者是像海一样深不可测的。

当然这些都无从查考,唯一可知的是它只吃桑叶(古今中外的蚕都如此),它只吐一种明亮,柔软,坚韧的丝(古今中外的蚕也都如此)。

世界的众生何尝不如此呢?

每一众生的内在世界都深奥一如海洋。

以蚕的近亲飞蛾来说吧!

它们世世代代寻火而扑,在火中殉身,永不疲厌,是为了什么?

以蚕的远亲蝴蝶来说吧,同一品种的蝴蝶,花纹世世代代均不改变,甚至身上的斑点都不会多一个或少一个;而它们世世代代只吃花蜜,不肯改一下口味,这是为什么呢?

众生都有不能破除的执着,小似无知的昆虫到大似灵敏的人,都是如此。

众生的识执都有如海洋,广大,难以探测,不能理解。

在我们理想中的宁静、澄澈、深湛、光明的自性之海,要经过多么长远的时光,才能开显呀!

从一枚小小的桑叶,一只小小的蚕,我也照见了自己某些尚未破尽的烦恼。

或许是之前的经历太过繁复,或许是年少时的那些景致那些情趣深烙心头,也或许,是应了这么多年来的心境,一直以来,梦里,总有雾的影子。

秋事渐高,放眼出去,一派成熟的气象:

大片的稻田里,早已绿装换金颜,饱满的稻穗压弯了稻秆的腰,风起,充闻两耳的,是沙沙的稻穗清脆的声音,仿佛吟唱,又似挥舞。

晨起,开门,一股白烟随着门缝蹿进屋来,伴着一个激灵的寒战,姆妈说,又起雾了。

说这话时,语气很平淡,没有惊异,没有欢喜,更没有厌恶,这个时节的天气,就是这般的无常,因此于大人来说,是司空见惯的平静。

可是对我们小孩子来说,仙境一般的晨雾,最好是越大越浓的那种,往往能带给我们雀跃的心情。

因为,这雾,是我们顽皮捣蛋时用来隐蔽的天然、安全的屏障,也是梦想着入了仙界做仙童的我们最好的演练场景。

初秋和仲秋的雾,很少有浓郁的,通常是稀薄的一层,至多太阳一出来就会散开了去,可是雾里的风景,却美妙得很。

远处的桑林、村庄、稻田,在雾里只剩下隐约的轮廓,只是凭着印象,依稀记得。

近处的水井、池塘上,弥漫着一团团乳白色的仙气,从水面之上袅袅飘散而去,氤氲在绿色的村庄里,氤氲在金绿相间的田野间,远远望去,犹如王母娘娘的瑶池仙境,穿梭在其间不辞辛劳的村人,自然是仙界里的诸方神圣,在各自的营盘上,各司其职,也自得其乐。

这些神圣的身边,通常也会蹦跳着一两个劣性的顽童,或是拿着桑枝斗剑,或是奔跑追打,一两句呵斥竟是止不住他们的撒野。

也罢,且让他们随了这雾的仙境,先快活上一阵。

等太阳懒懒散散地起床后,有点耀眼的光芒穿透过薄雾的轻纱,映在人脸上,是盼望已久的喜笑颜开,仿佛久别后的重逢,温暖依旧,亲切依旧。

这种薄雾掩饰着的状态,是最美的,犹如两个人之间朦胧的感情,因为朦胧,隔了一层纱,总有一种让人欲揭不忍,终甘愿坐守这等美丽的激情——你于帘中抚琴,而我垂下撩帘的手,决定就这样静静地听完这一曲,即便曲终人散,依然会长长久久地回味这缕知音。

待田埂上的草色完全枯黄了以后,随深秋一起而来的雾,要比先前浓烈很多。

经常与对面人闻其声而不见其面,隔着大雾对话,仿佛与另一个世界的人在通话,有些虚幻,有些遥远,而那话语,那笑声,却又分明是现实。

一个人,走在乡野的田埂上,忽然有些孤寂寂的害怕,于是约了两三个玩伴,背着书包,一起上学。

然而上学的路上,却也并非如此的老实,顽童的性情,终归喜欢来点调皮捣蛋才够味。

于是,偷偷溜去路边的果园,因了大雾的遮掩,顺上一两个末季的果子,或者找找水沟里,有无螃蟹在洞口打盹,提上两个,用稻草扎好,等到中午回家,让姆妈蒸一下,美滋滋地呷上一顿。

这样的大雾,总要等到近午才能看到日头上来,而且,先也只是粉粉的,淡淡的圆圈,在雾的背后,总也跳不到前面。

不过,因为它的出现,人们的视野,却在逐步的开阔,能依稀看到远一点的景了,再后来,也能模糊认出远一点的庄稼了!

慢慢地,红球的颜色开始浓艳起来,变到金红相杂,已经从雾的密帐背后钻到了帐中间,而它发出的光芒,也有那么一点刺眼的夺目了。

一会儿,它竟跑到雾帐的前面来了!

红球换装成了金球,在似有似无的纱障里,努力散发着它的光和热。

人们的话题,也由大雾,晌午饭,转向了更广阔的收割,和播种。

人生的某一种状态,大概和它极其相像——我在你的对面,你在我的旁边,而我们竟然彼此不曾相见,或者,彼此不能相拥。

那么,继续浅吟清唱,陶醉其中,只是,最终,也没能将你看清。

雾里人生,水中望月,如梦如幻,闲情适意;雾中的生活,亦美,亦憾,且要持得一颗平和之心。

遥远的炊烟

只要在乡村生活过,有谁不怀念村庄上空那袅袅升起的炊烟?

袅袅的炊烟里,有母亲的呼唤,有奶奶的目光,也有父亲洪钟般的声音。

有多久没有看到过炊烟了?

城市里没有炊烟,城市里用的是煤气液化气,即使有了些许的炊烟,也是有害的气体,是不会让人留恋的。

况且,城市里的人们,也没有时间留意炊烟,大家都匆匆忙忙,谁会有时间在意稍纵即逝的炊烟?

炊烟只属于宁静的乡村,只属于浑厚的黄土地。

只有当停下了人生脚步的时候,只有当心灵归于一份淡雅和安静的时候,那袅袅的炊烟才会从久远的记忆里升起来,瞬间就弥漫了你整个的心灵。

对于有着乡村生活经历的人来说,童年的时候,炊烟是娘做好的可口的饭菜。

伙伴们成群结队去村外的田野里玩耍,去村头的小河里嬉戏。

兴致起来,忘记时间,忘记回家,这个时候不知道谁说了一声,我家房顶上没有了烟,娘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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