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找佛祖最初的真谛.doc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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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找佛祖最初的真谛
寻找佛祖最初的真谛
专家导读孔雀王朝传至阿育王时代(公元前273-公元前236年),阿育王对南印度进行了大规模征服战争,建立了古代印度最大帝国,其版图辽阔,几乎包括了整个南亚次大陆。
阿育王大力推广佛教,在全国各地修建了不少佛塔,开凿了不少石窟。
他到国内各地巡视,所到之处,树立石柱,以发布敕令,进行教化,这些都成了今天人们从事文化考察和游览观光的景点。
例如,桑奇的大佛塔,阿旃陀、纳西克等地的石窟,都是很精美的艺术珍品,至今为各国艺术家们所推崇。
中国的唐朝高僧玄奘游历印度时,都一一作了详细记载。
——王树英(中国社会科学院亚太所教授)
早在阿育王前二百多年,也就是公元前6世纪左右,一个叫乔达摩·悉达多的王子,29岁那年,他看到世间充满诸多的苦难,于是出家虔心修道,后来在一棵菩提树下打坐,苦思冥想了七七四十九天,终于在一个月圆之夜“顿悟成佛”,后人尊称他为释迦牟尼。
如今佛教已成为世界三大宗教之一,特别是对东南亚文明有着深远的影响。
目前全世界共有佛教徒3亿多人,但在印度本土,佛教的影响甚微。
如今,要在印度寻找佛祖的痕迹,是非常困难的事。
不过,在圣城瓦拉纳西往北十公里远,有一处名叫鹿野苑(Sarnath)的地方,据说是当年佛祖释迦牟尼初次讲法的圣地。
圣地的名字与一个传说有关。
据说当年有一位国王痴迷猎鹿,每天都要猎获一只。
带领群鹿的鹿王是一只灵鹿,为了避免更多的伤亡,便每天安排一头鹿主动牺牲。
然而鹿群数量依然锐减,直到有一天,怀孕的母鹿也必须上场牺牲,对此鹿王不忍,便决定献出自己。
这一天,国王一如往常来此打猎,突然看见一头气度不凡的鹿满眼哀怨地朝自己走来,国王感到这只鹿与众不同。
一位暗知详情的猎人报告了真相,国王听了羞愧难当,并被鹿王深深地感动。
于是,他发誓终生不再猎鹿,并专辟出一个鹿野苑,让鹿王带着鹿群自由生息。
这是一个很令人感动的故事,也可以想象得出这不过是佛教徒附会在教义上的一个善良童话。
对此,信肯定比不信快乐。
也正是这个充满神奇的地方激发了佛祖许多灵感,并使他冥想出一种新的思维方式,于是鹿野苑开始了法轮初转。
释迦牟尼当年开讲的讲坛,高约1米,直径大约25米,是以古老的红砂石砖砌成的圆形讲坛。
讲坛边沿是四道长长的坐墩,应该是当初信徒听讲的地方。
讲坛周围是绿茵茵的草地,上面错落有致地摆放着许多石墩,这可能是当年众多僧侣信徒听讲或静修的地方。
讲坛北面,有一组建筑遗迹,传为阿育王时代所建。
还有一枚断残的阿育王柱,据说为阿育王当年亲手所立,由此可推断在当时这里已经成为佛教圣地。
因为有了阿育王的大力支持,这个圣地也曾经热闹了千年。
直到公元7世纪,大唐高僧玄奘来此地朝圣,这里依然是“层轩重阁,丽穷规矩”,热闹得紧。
如今,佛教在印度早已衰落,这里自然显得过于冷寂。
不过,这种冷寂,倒也真实地传达了佛教创建之初的素朴状态。
佛教本身就是一种智者的文明,是一种自我升华的思辩。
无须香烟缭绕、无须钟磬交鸣、无须神像佛殿、无须信众如云,只要佛陀心中端坐,寂寞一点何妨?
简陋一点何妨?
每年依然会有来自世界各地的信徒来此朝圣拜访,虽然谈不上规模,谈不上气势,但来的人都是一样的虔诚和认真。
突然回想起曾见过的佛庙寺院,多是金碧辉煌,多是香火旺盛,多是热闹非凡。
那些贴金的神龛佛像,承载着多少善男信女的虔诚梦想。
对此,这里的佛祖不知持何看法。
一种如此素净的宗教,却偏偏被世俗的欲望和喧闹重重包围。
求子的、祈福的、拜财的、治病的,我们在寺庙里都可能找到相应祭拜的对象。
佛祖可以慈悲一切,包容一切,普渡一切,却不知能否满足我们一切。
也许,只有在这个创始之地,在这寂寞的环境里,我们才能用心体验佛祖教义的真谛。
寻找恒河笈多王朝
专家导读公元3世纪,旃陀罗·笈多一世建立笈多王朝,其版图南至纳巴达河,东北达尼泊尔边境。
公元399年至414年,我国晋代高僧法显去天竺取经之时正值旃陀罗二世在位时期。
笈多王朝时期,政治开明,经济繁荣,在文学艺术及科学等方面都有很大发展,被称为印度历史上的黄金时代和文艺复兴时期。
这一时期出现了《云使》和《沙恭达罗》的作者迦梨陀娑,《罗刹娑与指环印》的作者毗沙迦达多和《小泥车》的作者苏陀罗迦等许多杰出的作家。
还出现了佛教作家世亲和陈那氏,天文学家圣使、彘日等著名人物。
大小各十八部《往世书》都是在笈多王朝时期形成。
它是印度神话、传奇、传说、教义、仪式、道德、法典、宗教和哲学的总宝库。
此外,鹿野苑石庙、那烂陀寺、阿旃陀的一些石窟壁画等,都反映了笈多王朝在建筑、雕刻和绘画艺术方面所达到的令人惊叹的水平。
——王树英(中国社会科学院亚太所教授)
笈多王朝(建于公元320年)是印度历史发展的鼎盛时期,也是印度教文化的鼎盛时期。
在印度,印度教教徒近6亿人,占总人口的80%以上。
印度教徒一生有三大夙愿:
到圣城朝拜湿婆神,到恒河洗圣浴,饮圣水,死后葬于恒河。
那么,寻找这个王朝的记忆,最好的地方便是印度北方邦城瓦拉纳西的恒河边,因为这里是最负盛名的印度教圣城,离神最近,它是“天堂的入口”。
这是一条神奇的河流。
她发源于喜马拉雅山脉标高七千米以上的根哥德里冰河,自印度北部连绵蜿蜒流向孟加拉湾,全长两千五百八十公里。
也许她太过妖娆美丽,印度教徒才情愿相信这条河是由他们最崇拜的湿婆神头发上的水滴滴落脚边后,汇流而成。
河在印度有一个漂亮的名字,叫恒河,英文名字是“Ganges”,在印度则称为“Ganga”。
恒河朝东南方缓缓流过恒河平原,却在瓦拉纳西(Varanasi)突然转向东北方。
于是,这个地方便有了传奇和神秘的地理资本。
信徒们觉得伟大的恒河都要在这里拐弯,那肯定是不同凡响之宝地。
于是,早在三千年前,这里就成了印度教徒心目中最向往的宗教圣地,至今依然。
据说司雨女神英迪拉从天堂洒下四滴甘露,其中一滴就落在这里,因此印度教义宣称恒河是最神圣的河流,而瓦拉纳西则是最神圣的城市。
印度教徒的人生四大乐趣——住瓦拉纳西、结交圣人、饮恒河水、敬湿婆神,几乎都需要在瓦拉纳西实现,因此你便不难理解这座圣城在信徒们心中的位置。
中国唐朝高僧玄奘当年历经千辛万苦,最终要到的极乐西天指的也是瓦拉纳西。
恒河在信徒心目中是一条清净的圣河,虽然事实上河水相当混浊,但信徒们依然相信在恒河中沐浴净身,可以洗去自己身上的污浊和罪孽。
也许河水再脏,也不及人世混浊吧。
他们还相信,管理死者“时限”的湿婆大神常在恒河岸边巡视,凡是死后在这里火化的人,都可以免受轮回再生之苦,直接升入天堂。
于是,印度教的信徒们把这里当做天堂的入口,在他们一生之中,至少要到恒河沐浴净身一次,因此每年都有超过百万以上的印度教徒来此聚集沐浴净身,举行大型宗教集会。
恒河在瓦拉纳西自南向北缓缓流淌而过。
城市沿河的右岸而建,各类庙宇和旅馆鳞次栉比,密密麻麻挤在一起的,或是各州王候朝拜投宿的神庙宿处,或是有钱人家的宅邸,或是神庙的高耸尖塔,或是涂着原色的神像等,混杂着绵延七八公里长,没有间断。
而在河的对岸,也就是左岸,却是一片不毛之地。
据说在印度的传统中左侧是不洁之地。
但更有说服力的说法是因为信徒们相信在恒河中沐浴,面对旭日朝拜最为灵验。
因此,沐浴场都向东建造,结果整座城镇就靠一边发展了。
沿河的建筑后面,一条条只容一人通过的狭窄小巷如蛛丝一样交织错落,里头挤满了当地的住民和前来沐浴的外地人。
穿过迷宫一般的小巷,走下高高的台阶,在长约十公里的河滩上,错落着八十余处大大小小的浴场。
每一处都修满了供信徒们下河沐浴之用的石阶(Ghat)。
虽然恒河和湿婆神对朝圣者都是公平相待的,可人却是无法绝对平等的,特别是在种姓制度影响依然明显的印度。
譬如说不少王公贵族便占据风景优美的河畔修建专用浴阶和行馆,其中一些浴阶也只对高种姓的婆罗门开放。
但不论在什么样的浴场,信徒们的心都是一样虔诚,河水也肯定是一样的质地和温度。
每天河岸的石阶上都有许多沐浴祈祷的信徒,不过,尤以清晨人数最多。
每当黎明时分,瓦拉纳西幽深狭窄的街巷里便响起细碎的脚步声,无数支圣浴者的队伍如细流一般汇集到岸边,这时的沐浴场,更是呈现出一种奇特而神秘的壮观景象。
恒河水面宽阔,河水凝滞,像印度奶茶般混浊,自然谈不上清澈透明,不过也没传说中那么肮脏。
浸泡在冰冷河水里的,有男有女,女人身上裹着纱丽,男人则几近全裸。
什么年龄都有,不过以老年人居多。
有的人是将身子浸入恒河中,恭敬地掬起河水,然后将水从头顶淋下来;有的人则是整个潜入水里;有的人还会以河水漱口、清洗耳朵,甚至有些父母还会将不懂事的幼儿按进水里,接受圣水的洗涤,品尝圣水滋味。
这个时刻,场面极其庄重,大家都保持虔诚的静默,只是不断地浸水、喝水和祈祷。
所有人对“沐浴”——尤其是到瓦拉纳西——十分重视;因为他们坚信恒河之水可以洗去现世的罪孽,来世会过得更加安乐。
对于教徒来讲,瓦拉纳西不仅是教徒祈求现世幸福的地方,还是他们得以安息的处所。
或者说这里是“洁净的起点”,也是“苦难的终点”。
印度教的教义中有“业”和“轮回”之说,大体意思是“现世并非人生的全部,而只是前世、现世、来世之间的连结而已。
现在的自己是前世所累积的业的结果,而来世则取决于今生。
”因此,贫困和苦痛也可借由“来世愿望”转换掉。
那些知道自己死期已近的人,之所以想去瓦拉纳西,就是因为这里最接近天堂,是天堂的入口,所以最接近来世。
于是,瓦拉纳西的恒河边上又汇聚了另一个奇特的人文景观,那就是与沐浴场相对应的火葬场。
瓦拉纳西共有两座火葬场,一座为几个显赫的婆罗门家族占有,另一座对除贱民以外的印度教徒开放。
许多尸体是从远方专程运来火化的,还有众多僧人、教徒干脆到瓦拉纳西等死,他们最大的愿望便是将自己的骨灰撒在恒河上,期望一个幸福的来世。
不过,更多人还是愿意去河边的烧尸坑。
这个地方常被称之为“ManikarnikaGhat”。
有钱人家会选用白檀木,将柴薪堆叠好后,把遗体放在上头,如果是女性,一般是彩色纱丽裹身,并饰以白花。
纱丽还需经过恒河水浸泡,以此净身。
然后浇上有香料的油脂,开始近三个小时的焚烧,死者终化成灰烬。
焚烧过程中,死者的亲人们不断念诵“RamNamSatyaHai”,意即“神明的法号”。
为了拥有更好的来世,骨灰多由家人用手撒向“圣河”。
这个过程一般在黑夜,伴有气氛浓郁的祭祀表演,岸上的人们和河里的小船纷纷靠了过去。
炫目的烛火和缭绕的烟雾配合着老祭司沙哑的歌声和串串铜铃的节奏,古老的恒河显得更加苍凉和神秘。
对于恒河的虔诚和信赖,教徒们早已超越了某种宗教情结,化为一种心理需求和生理满足,这绝非迷信一言能蔽之。
很多人相信这河水可以治疗麻风病和皮肤病。
据说恒河水质呈弱酸性,含硫磺成分,因此具有疗效倒也不是毫无根据。
曾经,这河水自净功能非常良好,饮用自然也没问题,当年印度皇子远赴英国,还专地用一个特大号的银瓶(现收藏于杰普皇宫与艺术博物馆)运载恒河圣水供其饮用。
如今这些沐浴后的人们,也多会用水壶汲些水带回故乡去,对于无法亲自来此地的人来说,这应是最贵重的礼物了。
莫卧儿王朝泰姬陵最美的爱情坟墓
专家导读莫卧儿(波斯语Moghul为“蒙古人”Mongol一词的讹音)王朝(公元1526-1858年)是印度历史上最后一个王朝,但却是一个十分强大且有特色的王朝,在17世纪时达到鼎盛时期,类似于我国清代的康乾盛世。
当时的印度同中国一样,是世界上数一数二的大国。
莫卧儿王朝的历代皇帝大多能够实行宽容而开明的宗教与文化政策,因而造成了这一时期建筑艺术与绘画艺术的繁荣。
被誉为世界建筑奇迹的泰姬陵就是莫卧儿王朝建筑艺术的典范之作,也是今日印度的象征。
——刘建(中国社会科学院南亚研究中心副主任)
这是世界上最漂亮的陵墓,也是一座以爱情名义创造的建筑奇迹。
爱情,感天动地,陵墓,美奂绝伦,算是绝配。
陵墓的主人,是一个痴情的男人和一个美丽的女人。
男子就是莫卧儿帝国的第五代皇帝沙·贾汗(ShanJahan),女子则是他备极宠爱的皇后蒙泰姬·玛哈尔(MumtajMahal)。
这座为一位女子建造的泰姬陵(TajMahal)规模异常庞大,建筑绝对精美,于是,相关的爱情故事便也被映衬得更加夺目撩人。
故事发生在三百五十年前。
那时帝国皇帝沙·贾汗和他的爱妃蒙泰姬·玛哈尔相亲相爱,结婚十八年,依然恩爱如初。
泰姬不但为沙·贾汗辅佐政务,还为他生育了十三个孩子。
1631年,泰姬在分娩第十四个孩子时难产去世。
传说泰姬在停止呼吸前向深爱他的皇帝吐露了三个心愿:
将他们的孩子抚养成人,沙·贾汗终身不要再娶,并在她死后为其修建一个美丽的陵墓。
这位绝代佳人去世后,沙·贾汗悲痛欲绝,一夜白头,穿了近两年丧服,甚至置国务政务于不顾。
他发誓要建一个配得上他妻子的、无可比拟的陵墓来,以为这样才能表现他对泰姬刻骨铭心的爱。
1632年至1654年,沙·贾汗亲自参加设计,动用资金超过4000万卢比,工匠22万名,并且请来波斯、中亚等诸多的能工巧匠(据说也有中国工匠,但证据不足)参与泰姬陵的建造,历时22年才在亚穆纳河畔完成了这件举世无双的大理石建筑杰作,也打造了一个传诵数百年的爱情传奇。
据说沙·贾汗还想在亚穆纳河的另一边为自己建一座同样的黑色大理石陵墓,中间用半黑半白的大理石桥连接,与泰姬陵黑白相称相连,与自己深爱的人在河的两畔相对而眠。
只可惜因爱而疏于朝政,1658年,他的儿子奥朗则布(Aurangzeb)篡位称帝,把他软禁在阿格拉城堡内达8年之久。
从此,沙·贾汗只能在每个月夜,透过小窗凝望月光中爱人的陵墓,一直到他去世。
他死后,被葬入了泰姬陵他爱妻的身边,这场爱情故事也便有了一个辛酸而浪漫的结局。
泰姬陵由著名的建筑设计师提坦努斯(Titanus)设计,波斯的建筑师乌斯塔德·伊萨(Ustadlsa)营建。
据说,泰姬陵完工后皇帝沙·贾汗下令砍去乌斯塔德·伊萨的双手,并弄瞎了他的双眼以防止他再建造第二个类似泰姬陵的建筑。
欣赏泰姬陵的最佳角度,正如大多数照片上看到的那样,是从人的高度正面平视。
为了呈现壮丽的美感,这组巨大的建筑体系不论在均衡度、立体感及色彩搭配等方面都经过仔细设计和计算。
泰姬陵通体采用纯白色大理石建筑而成,左右对称工整。
在泰姬陵的前面还特地设计了一条清澈的水道,里面可以浮映美丽的泰姬陵倒影,于是一切如梦似幻,犹如仙境。
水道两侧是红砂岩铺成的走道,两旁种植着象征生与死的果木和柏树。
再往后走便是波斯式风格的莫卧儿四分花园,花园中央有一喷泉,两行并排的树木把花园划分成4个同样大小的长方型,因为4在伊斯兰教中有着神圣与平和的意思。
另外,在泰姬陵主体两旁,各建一座以红砂岩砌筑成的建筑,左侧为清真寺,右侧为客房,犹如两尊守护神,忠诚地陪伴着泰姬。
从大门口抬眼望去,泰姬陵仿佛一位圣洁的公主优雅地卧在那里,骄傲地俯视着每一位游客。
蔚蓝天空下,红色砂岩基座上,被茵茵绿地环绕映衬的白色泰姬陵显得格外美丽和端庄,可也有几份掩不住的落寞和凄凉。
泰姬陵的主体建筑是典型的伊斯兰风格。
30来米高的拱门,60多米高的蒜头尖(穹)顶,看上去是那样的雄伟壮观。
石台基座的四个角上是四个40多米高的大理石尖塔,据说这四座高塔均向外倾斜12度,这般设计,是预防地震时塔倒下后砸伤主殿。
主体建筑建在红色的砂岩基台上,用大块的白色大理石修砌而成。
偌大的石块砌合异常整齐紧密,没有任何缝隙。
更令人惊叹的是大理石表面上精湛的工艺,或是曼妙浮雕,或是繁复镂刻,或是精致镶嵌,其工艺和手法都令人叹为观止。
譬如那花纹精细、规格巨大的墓室窗棂,都是用整块大理石镂空雕刻而成。
伊斯兰教彻底否定偶像崇拜,所以连在建筑物的装饰上都看不到人或动物的图像,多是些图案化的阿拉伯文字和花草纹饰。
从陵墓的拱门可以进入墓室,几十米高的墓穹底下,正中心陈放两座石棺,由宝石镶嵌、雕刻精美的石屏风环护,居中较小的是皇后泰姬的石棺,一旁较大的是沙·贾汗的石棺。
为保护文物起见,也是为了显示对墓主人的尊重,到石台上需要脱掉鞋子,即便是王公贵族、要员名人也不例外。
不过,赤脚踏在温润沉厚的拉贾斯坦白色大理石上,不会有丝毫冰冷不适的感觉,倒有一种难言的喜悦涌上心头。
这种大理石呈乳白色,光润细腻,属于大理石中的极品,只在印度拉贾斯坦邦(Rajasthan)出产。
整个泰姬陵从基座到陵墓内外甚至石棺本身,全部由这种大理石建造。
当时可是动用了上千头大象,从距陵墓四百公里外的马克拉纳(Makrana)运来,由此可想象当年工程的浩大和艰辛。
在人们的眼中,泰姬陵如同一个风情万种的女子,任何时候、从任何角度去欣赏都是美丽的。
然而由于严重的空气污染,洁白的泰姬陵如今已经有点淡淡的变色。
远眺泰姬陵,你会发现影像绰绰,尘色朦胧,少了许想象中的玲珑剔透。
昔日蜿蜒清澈的亚穆纳河已有点浑浊,难衬泰姬陵的俏丽容颜。
这时,突然想起著名诗人泰戈尔形容她是“永恒面颊上的一滴眼泪”的比喻,不禁担忧起这个透明而脆弱的美丽,是否能够真的永恒。
纵是再坚硬的大理石,也无法阻扰岁月的侵袭和人为的破坏,而且石砌的建筑根本无法实现美丽的轮回。
刻在石头上的痛苦,纵是坚硬得有些锋利,却依然无法阻拦她的美丽。
这个美丽的地方,那个动人的故事,依然值得我们追寻探访。
正如印度前总理瓦杰帕依所说,世界上只有两种人:
一种是到过泰姬陵的,另一种是没到过的。
我想,无论如何,做前一种人,肯定比后一种幸福。
第一部分迷失印度(今生篇)——穿越时空的暧昧
“印度以自己特有的方式容纳了现代文明,以自己特有的方式将传统与现实融合在了一起。
尽管有那么多的不完美、落后甚至野蛮,这个至今仍贫穷、纷乱的国家却一定会继续,会复苏。
”——奈保尔德里一个人的城市
德里是一座矛盾的、性格鲜明的城市,正如甘地留给世人的强烈印象。
他瘦小却不妨碍他伟大,他守旧但却创造了一个新国家,他主张非暴力却被暴力终结等等,都使得人们对这座谜一般的城市和谜一般的甘地产生浓厚的兴趣。
也许,要了解这个国家,认知这座城市,就应先了解他的缔造者——印度之父——莫汉达斯·卡拉姆昌德·甘地。
人们说,甘地在哪里出现,哪里即成为印度的首都。
那是在他生前,如今斯人已去,寻访他的踪迹,也只有去看与他有几份神似的首都。
德里(Delhi)是一座坦然的城市,新或旧,好或坏,都一览无余地显摆在那儿,你看你的,他过他的,个性得没有一丝伪饰,坦然得近乎可爱。
正如旧德里与新德里,传统与现代的差别,竟是那么鲜明,甚至有些割裂,但他们依然故我,并各自骄傲着特有的热闹和繁荣。
以著名的拉姆利拉广场的德里门为界,广场以南为新德里,广场以北为旧德里,新德里是印度的新首都,旧德里曾是莫卧儿王朝的皇都。
老德里城虽曾是皇都,如今却已经沦为一座平民的城市,留下来的辉煌也只有些古老的寺庙或帝王的陵墓。
你现在能看到的只是狭窄破旧的街道,嘈杂混乱的人群。
老城最热闹,繁盛的是旧市街(ChandniChowk)。
街道两旁全都是些闹哄哄的小摊小贩,热情得有些过份,四处向游客兜售各类传统的小玩意儿。
大街上,“流窜”的多是热闹的“三嘣子”和摩托车,还有外观破旧的小车、大车、卡车、公共汽车,不分车道满满地挤在街口,似乎所有的车喇叭都在响,此起彼伏,而且都是大分贝的声响。
令人惊奇的是,交通虽混乱,但乱中有序;街市虽破旧,但破中无险。
他们的门窗都没有铁笼子一般的防盗网,足以说明人心坦诚善良,相处和谐融洽,也许这一点已经足够了,所以当地人才能在这样环境里自得其乐,甚至有些欢天喜地地过活。
而在新德里,又是另一种风貌,街道宽阔,道路畅通,草坪修剪整齐,林木漂亮茂盛,住宅区和商业区的布局更是井然有序。
各类建筑虽融入诸多印度元素,但依然是欧式风格,一派英式气象。
虽然无法完全抹去英国殖民的痕迹,但这座城市依然努力坚持自己的风格和传统,并开放地包容了一切文明的东西。
譬如,那道用红砂石砌成的印度门,那幢融莫卧尔、印度及欧州建筑风格为一体的宏伟的总统府,还有中亚细亚式的国会大厦,都是英国殖民时期的产物,如今已经转到印度人民手里,是他们引以为傲的国家象征。
从某种意义上讲,这座新城承载着一个民族强大的梦想。
正如甘地的追随者,也是印度的首任总理贾瓦哈拉尔·尼赫鲁所宣传的那样,印度要做一流的“有声有色的大国”,因此,作为国家的象征,新德里的规划自然有着浓郁的“宏大”情结。
也许是刻意或克制地拒绝高层建筑,也许是规划的规整有序,所以城市给人以阔大的感觉,是平铺四处延展的那种阔大。
与旧德里相比,新德里宛然如另一个世界。
这座城市鲜明而矛盾的对比,正如甘地留给世人的强烈印象。
他瘦小却不妨碍他伟大,他守旧但却创造了一个新国家,他主张非暴力却被暴力终结等等,都使得我们对这座谜一般的城市、谜一般的甘地产生浓厚的兴趣。
也许,要了解这个国家、了解这座城市,就应先从了解他的缔造者——印度之父——莫汉达斯·卡拉姆昌德·甘地开始。
还是先去拜访他的墓地吧。
在靠近亚穆纳河边有一块名为“RajGhat”的地方,立有一块黑色大理石修建的普通平台式纪念碑,这便是甘地火化处。
他是虔诚的印度教徒,所以从严格意义上讲没有陵墓,骨灰如同一般印度教徒那样,运到瓦拉纳西,撒入神圣的恒河。
所以只有火葬处的这块纪念碑,上面用英文和印地文铭刻着他的教诲:
“我希望印度自由强盛,敢于牺牲自己,勇于创造一个美好的世界。
”
这块圣地依地形而建,大体呈圆形,四周的围墙上爬满了长青藤,中央是一个高约1米的正方形平台,平台后方点着一盏长明灯。
如今这里已经成为一处胜地,每年都会有许多人前来拜谒,周围是大片整齐划一的草坪,绿油油的,非常干净,非常茂盛。
从这里隔着马路,斜对面就是两层楼高的纪念馆。
规模不大,比起对面的名胜,这里安静了许多。
里面的展示可能因为是以照片和文章等为主,所以感觉相当朴素和冷清。
照片里这位黑瘦矮小的老人,与上身及下肢相比,他的手臂显得过分修长,两只硕大耳朵微微向两边翘着,扁平的鼻梁上架着一副圆形的钢边眼镜,一缕灰白色的髭须稀稀疏疏。
这个特殊的形象,酷似一只衰老的涉水鸟。
然而,就是这样干瘦的躯体里,蕴藏着惊人的力量。
我们也许无法完全理解他的非暴力不合作运动的真义,对于他以“和平的不服”为武器,默然承受殖民者的棍棒敲打感到不可思议。
不过,印度人民理解,他们明白这既符合印度传统,又适应印度现实,所以,无论殖民者怎么愤怒,无论普通人多样惊讶,也无论反对者如何嘲笑,他终是赢了,而且赢得非常彻底,不但赢得了印度的独立,也赢得了全世界关注的目光和人格的尊重。
泰戈尔赠他以“圣雄”的尊称,“圣雄”是梵语Mahatma的意译,意思是集圣人的道德与英雄于一身。
是的,只有他配得上这样崇高无尚的称号。
他用他的身体、他的智慧,甚至他的生命,以最经济、也是最有效的代价为印度换来了新生。
也正是因为他,沉默才显示了高贵的力量,在他的努力下,祈祷取代了枪炮,精神运动取代了武装暴动,沉默取代了恐怖分子的炸弹的爆炸声,印度终是和平得以独立,民族矛盾得以缓解,国家也才没有元气大伤。
也许很少人知道,半个世纪前,刚刚获得独立的印度又陷入宗教冲突的漩涡,这座漂亮的城市也曾发生过多次血腥的教派纷争和可怕的屠杀。
还是这位老人,以七十八岁的衰老身躯,以绝食为代价,拯救这个灾难重重的新国家。
虽然他最终未能成功阻止印巴分治,但他终使新德里恢复了平静,阻止了更多暴力事件的发生。
他期望他的人民不分宗教,不分种族,都要“亲善”而“团结”,像兄弟一样和睦相处。
也只有他才会创造这样的奇迹,数十万人举行集会,各大寺庙和清真寺举行专门的宗教仪式,祈求神灵把甘地从苦难中解脱出来。
满载年轻人的卡车来往奔跑,人们不断振臂高呼:
“甘地的生命比我们的生命更为宝贵。
”甘地说过,“生命只有一次,我们没任何理由相互视为仇敌……我们尊重我们信奉的宗教,同时我们必须尊重他人信仰的宗教。
真理永远是真理,不管它是用梵文、乌尔都文、波斯文或者用其他文字记载的……”。
经历过血与火的代价,他的人民聆取了他的教诲,如今这座城市早已远离仇恨,不同信仰的人们终可以和谐地生活在这个美丽的都市里。
与他们一起和谐生活的,还有悠闲的牛群、温和的大象,漂亮的孔雀、活泼的猴子……便是这猴子太过淘气,甚至扰乱了管理亿万国民的印度部长大人们的正常办公,他们也是一笑了之,装个防护栏罢了。
是啊,心平气和些好,和谐相处,无论人与自然,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