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编版三年级语文上册 素材资料住在贝壳里的少年精品.doc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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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编版三年级语文上册素材资料住在贝壳里的少年精品

住在贝壳里的少年

慈琪

一、

 

冰白无垠的湖面上,一个小黑点在飞快地滑动着,像云端一只敏捷的黑雀,或者一条穿越暴风雨的鱼儿。

那是个十岁模样的小姑娘,满脸惊慌,脚下却丝毫不乱,冰刀在她身后滑出长长的痕迹。

一只翼虎正紧紧追着她,沉重硕大的爪子一次次击打着冰面,冰渣四溅,几次差点勾住小姑娘的衣摆。

“怎、怎么办?

会被追上的,会被吃掉的!

”小姑娘心里喃喃念着,绝望覆住她的心口。

她好后悔快天黑了还贪玩耍不回村子,碰到这么个凶神恶煞!

翼虎猛一发力,扑到她前方——

咔嚓。

扑通。

翼虎狂吼一声,在冰水里拼命挣扎。

险险刹住脚的小姑娘心有余悸地望着它,保持着十米以外的安全距离。

那绝望的嘶吼声,听起好可怜。

过去帮忙的话,大概翼虎一上岸就会把自己吞到肚子里的吧……从冰水里出,吃一块热乎乎鲜嫩嫩的小姑娘肉,简直是再惬意不过了嘛!

就在小姑娘徘徊在怜悯和恐惧之间时,原本挣扎的猛兽不再吼叫,转成了细弱的呜咽。

那个毛茸茸的大脑袋还顽强地浮在水面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甚至,甚至滚出了大颗大颗的眼泪……

先救了再说!

小姑娘也顾不了许多了,小心地滑到冰裂缝旁边,抱住翼虎的前爪使劲拉。

一个十岁孩子的力气能有多大?

好不容易,翼虎上了一点点,爪子一滑,小姑娘惊呼一声往前摔去——冰水里又多了一个扑腾的可怜虫。

难道就这样死了吗?

小姑娘满心绝望地想,和一只准备吃我的家伙一起活活冻死、淹死?

爷爷,救救我……

 

“喂,喂,醒醒啊。

一个清冷的声音渐渐侵入她的意识,将她从混沌中拉了出。

她缓缓睁开眼睛,四周都是暖融融的米白色,散发出温润的珠光。

这个地方怪极了,不仅颜色奇异,而且整个房间有着圆润的弧度,出口也是光滑无比的洞门,外头一片漆黑。

“醒了?

小姑娘眨眨眼睛,一个比她年长几岁的少年站在面前。

似曾相识。

在哪里见过的?

“是你把我救上的?

“不。

”少年摇摇头,“我没有救你上岸,你现在在湖底。

“湖底?

”小姑娘不可置信地张开了小嘴,然后警觉地瞥了他一眼,“你骗人!

“是真的。

”少年一脸“你爱信不信我才懒得解释”的表情。

小姑娘愣了半天,才结结巴巴地问:

“你……是人还是鬼?

这么问的同时,她已经手脚并用爬起往后退去,想靠在墙壁上。

可她被什么东西绊了一跤,跌坐在一个柔软温热的地方。

小姑娘僵硬地转过头去。

翼虎。

猛兽伸出舌头,舔了舔她的脸,舌头刺呼呼的。

小姑娘魂飞魄散,哇地一声哭了出:

“爷爷……爷爷……救命啊,我被妖怪抓住了……呜呜……”

少年有点不知所措,想了一会儿,说:

“你要是不哭了,我就送你一个好东西喔。

小姑娘果真停止了哭泣,呆呆地瞪着少年手中那朵精致的小莲花——含苞待放,就像一滴碧蓝的露珠。

“好漂亮……”

少年托起莲花,送到她的面前。

她讶异地屏住呼吸,目睹小莲花一点一点在她眼前盛开,而花心绽放出纯白色的光华,让整个房间都笼入一层雾光。

“珍珠!

“不,是夜明珠。

”当珠子整个儿露出时,少年手心微动,莲花一瓣瓣凋落,化作一条条白里透蓝的小鱼游开了。

小姑娘看得瞠目结舌,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鱼?

我们现在在水里?

少年颌首。

“耶?

那,那我们为什么可以呼吸?

啊!

对了,我知道了!

你一定是给我吃了鲤牙草对不对?

大人们都说这湖里长着可以让人在水底呼吸的鲤牙草,可是从没人找到过!

我说得没错吧?

望着小姑娘兴奋的模样,少年忍不住笑起。

他咳了一声,转了话题道:

“你现在恢复精神了吗?

我送你回去吧。

“嗯!

”小姑娘用力点头,“回家晚了爷爷会担心的。

“好,那你告诉我你家在哪……”

“就在雪坪村的祠堂!

少年的脸上突然浮现出奇怪的神色:

“你住在守祠人家里?

“是啊。

“那你的名字……”

“远山黛,我叫远山黛。

”小姑娘认真地回答,没有注意到少年垂下头去,眼中掠过浅浅的光芒。

“原如此。

“你说什么?

“没什么。

走吧,我带你回家。

 

二、

 

要是一般的小姑娘,碰到这些诡异的事情,早就惊惶失措了,可远山黛经历过最初的惶恐后,瞬间恢复了精神:

“哥哥,这是你的房子吗?

“是。

“好像一只圆贝耶!

我最喜欢圆贝了!

嘻,你莫非是寄居蟹妖怪?

“……”

“啊!

对了!

对了!

哥哥,那些水底的房子是怎么回事啊?

“以前这里不是湖,而是一片村庄。

后渐渐被湖水淹没了,雪坪村的村民迁到更高的地方,这些房子就留在这里了。

“哇,到现在都没塌耶!

里面住着什么人?

“你应该问,里面住着什么‘东西’吧。

听到他略带诡谲的语调,远山黛直觉意识到,那个被淹没的村庄里住的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那我们离远一点走好了。

远山黛孩跟在少年后面,慢慢地绕过巨大的水草和礁石,翼虎亦步亦趋地跟在他们身后,时不时地被鱼群吸引了注意力,扑上去抓捕,可惜它空有一身蛮力,在水里却重心不稳,常常是鱼群吓得一哄而散,而它跌在水草中,四爪被团团缠住,狼狈不堪。

远山黛看得咯咯直笑。

少年一直在她未注意时凝视着她,默默地陪她走向湖岸,寻找岸边有没有凿开捞鱼的冰洞可以出去。

过了半晌,他终于开口问道:

“你在守祠人家里过得好吗?

“很好呀!

”远山黛一面把翼虎爪子上的水草弄掉,一面回答,“爷爷对我可好了,缺什么都不能缺我的吃穿,还送我去学堂念书呢!

别家的女孩都羡慕死了。

少年不语。

远山黛并没有察觉他的异样,而是径自说了下去:

“虽然啊,我只是爷爷领养的孩子,可我真的好幸福喔。

“你不想念你的父母?

突兀的问话让远山黛窒了窒,脱口而出:

“想啊,怎么不想!

你不知道,我父母死得好惨!

怎么不知道,他知道得比谁都清楚。

“……五岁的时候,他们替生病的守祠爷爷上山采草药,却撞上了恐怖的山寒流,活活冻成了冰雕……爷爷心里很过不去,就收养了我。

他说,开始的时候,我天天哭闹个不停,吵着要爸妈,害得他整晚整晚睡不着觉,只好半夜爬起数乌鸦!

少年并没有笑。

“那后呢?

“后啊……”远山黛蓦地收了声,眼底掠过一丝困惑之色,“很奇怪,后我就慢慢忘记那些事情了,也不难过了,偶尔会想念一下爸妈,但总的说没有影响到正常生活啦。

“为什么呢?

”少年追问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我也记不清了。

”远山黛努力地思索着,眉心拧成了一个小结,“爷爷说小孩子忘性大,没心没肺,过了几个月就忘记痛苦了……”

哼,一点也没有提到他吗?

少年在心底咬牙冷笑,那个无情无义的老家伙,还真是冷酷得可以。

远山黛偏着头,奇怪地打量他:

“哥哥,你看上去很不高兴的样子唉。

“有吗?

”少年若无其事地望过,“没有啊,我只是嫌那只翼虎太吵了。

翼虎太吵?

远山黛将目光投向不远处的翼虎,那家伙一点儿都不吸取教训,还在那儿扑扑去地抓鱼,一不小心撞到了礁石上,一串串泡泡从它的耳朵、鼻子、嘴巴里懊恼地冒出……

难怪它追了我这么久都没追到。

远山黛无语地想,原是个笨到家的捕猎者!

湖岸再怎么远,经过一两个小时后也走到了。

果不出所料,离岸边几十米的地方,凿开了大大小小的冰洞,有适合十岁小姑娘钻出去的,也有适合翼虎钻出去的。

冰面上影影绰绰,好像有不少人在往湖上赶。

“我就不送你上去了。

”少年淡淡地说,“你自己游出去可以吧?

“嗯嗯!

”远山黛猛点头,感激地看着他,“你叫什么名字?

我以后还能找你玩吗?

“别了。

”少年摇摇头,“我们不是一界的人。

远山黛愣了愣。

“那又如何?

你又不是害人的精怪!

“你怎么知道我不是?

”少年似笑非笑地睨着她,远山黛一时语塞,只好嘴硬地说了一句:

“我一定会回找你玩的!

”然后一蹬腿,向湖面游去。

翼虎赶紧划动着四只爪子跟上去,嘴里还叼着一条不断挣扎的大鱼。

少年站在黛青色的湖底,仰头望着渐渐游向高处的小姑娘,眼中倒映着平静的光点。

以及越越浓的阴霾。

 

 

三、

 

甫一露出水面,远山黛就听到了一声惊呼:

“她在这儿!

村民们欣喜地向她跑。

只是未及一半,便惊恐地停住了脚步。

最先发现远山黛的人,也连滚带爬逃到远处,只恨爹娘没多给他生两条腿!

从冰窟窿里爬出的,是他们正在寻找的小姑娘没错,可后面跟着冒出的是什么怪物?

湖里怎么会有翼虎?

紧接着,更令他们诧异的事情发生了——那头面目凶恶的翼虎爬到冰层上,将口中大鱼甩到一边,然后叼起远山黛的衣领,将她轻轻提出水面。

简直像对待初生的小虎崽一样温柔。

有胆大的年轻人战战兢兢过,离十几米远便开始喊:

“阿黛,那只翼虎是怎么回事?

远山黛瞥了一眼翼虎,它正回头去叼那条宝贝大鱼。

“哦,今天我去捉兔子的时候碰到的,当时它很饿,就一直追着我不放……”

然后?

不打不相识?

“……然后我就跑到湖面上去了,冰太薄,它又太沉,就掉进水里去了。

我想救它,结果也掉进去了。

这小姑娘脑筋出问题了吧!

“然后——”远山黛突然想起,少年叮嘱过,不能跟任何人提起他的事情。

讷讷了半天,她终于编出个蹩脚的谎言,“然后我们就游啊游,终于上了!

“……”

正当远山黛自感不安的时候,救星出现了。

“阿黛!

”呜呜,他的乖孙女儿终于找到了!

小姑娘转身一看,立即脸色大变往后退了好几步:

“爷爷!

你……你把鼻涕眼泪擦干净再过!

老人硬生生滞住了身形,满脸愤懑:

“你这小鬼到底怎么回事!

害得全村人陪我一起担心了一天!

“我下回不敢了嘛。

”远山黛声音软了下,“我保证以后都会乖乖的!

众人不约而同地翻了个白眼。

谁信!

就是有人信。

守祠爷爷听她这么一说,立刻喜笑颜开:

“真听话!

以后不许靠近螺湖了啊。

,快跟爷爷回家——啊啊哪的翼虎啊!

远山黛啼笑皆非道:

“爷爷,你眼睛越越差了,它一直在这儿啊。

眼看爷爷吓得老腿发颤,远山黛赶紧跑上去扶住他:

“没事啦,它不伤人的。

走吧,我们回家。

“真的么?

”守祠爷爷犹不敢信,任由孙女搀着他的胳膊往村里走,还频频回头瞪着那只翼虎。

“它……它跟上了!

“随它去,它不会捣蛋的。

”远山黛满不在乎地说,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笃定地相信这一点。

回到那间紧挨着祠堂的狭小石屋里,老人立刻把她赶到被窝里躺着,然后烧起一锅姜汤。

辛辣温热的气味在房间里弥漫开,远山黛不由得连打了几个喷嚏。

“看看,看看,受寒了吧!

老人气呼呼的声音从门外传,她听在耳里却觉得格外安心,不由得蹭了蹭被子,偷偷笑起。

翼虎吃饱了鱼肉,懒洋洋地卧在她床前打盹。

远山黛伸出脚尖去戳它的背:

“哎,你打算就这么赖下去啦?

一声低沉的咕噜。

(我走不了啊。

要不是濒死的时候,冬神将我们的灵识系在一起,你才没法在水底撑那么久呢。

“我可养不起你喔。

咕噜。

(没事儿,我自己捉鱼。

“这样喔,那你就呆着吧。

话说回,那个哥哥到底是谁呢?

真的好眼熟……”远山黛喃喃说着,合上眼睛,慢慢沉睡过去了。

翼虎打了个哈欠,使劲伸伸懒腰,换个姿势趴下去。

人类的事情真麻烦,它才不想管呢!

 

远山黛整整在床上躺了两天,直到她第几百遍向爷爷保证自己已经好透了、可以当一块青石砌到墙里、搬到祠堂当备用的梁柱都没问题,爷爷才一面喃喃抱怨着一面放她出门。

自由了!

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和翼虎一起冲向湖边——完全忘掉了向爷爷发的誓言。

直到看见那一片茫茫皎白,远山黛才不知所措地停了下。

对了,她是问那个哥哥一件事情的。

怎么找他?

……重新跳一次湖?

嗯,临事放弃才不是她的风格!

于是,从这天开始,远山黛就开始了历时半月的寻人之旅。

她几乎绕着螺湖走了一圈,从早逛到晚,只要见到一丝一毫不寻常的端倪,她就兴奋地扑上去研究半天,然后再失望地丢到一旁,继续东张西望地往前走。

有身后那位神气十足的保镖大爷在,没人敢触她的霉头。

“阿咕啊,你有没有兴趣再去冰面上一次?

“咕噜。

“好嘛,不去就不去。

”远山黛背过头嘀咕了一句,“都怪你自己吃太胖了,走哪儿塌哪儿!

“咕噜!

“嘁,还说不得了。

“吼——”

“吵死了!

“吼!

”你才吵!

从早到晚就没有闭嘴的时候!

一人一虎就这样绕着螺湖打打闹闹,小姑娘根本没注意到,一双黑眸已经默默地注视着她很久了。

终于,黑眸的主人悠悠开口:

“你俩都很吵啊。

远山黛在短暂的错愕后,欢呼着跳起冲向少年:

“你终于出了!

终于出了!

“你干嘛要找我?

”少年一偏头,很认真地问她。

“唉?

”远山黛愣住了,拼命思考,“……我也不知道耶!

我只是觉得,觉得……”

到底觉得怎样,她根本说不出。

自她那日回家起,虽不曾发高烧,却也实实在在蔫了好一阵子,一天有大半时间都在昏睡,梦到很多断断续续的事情。

那些无意义的零碎睡梦中,总有一个小男孩的身影。

藉着这个越越熟悉的身影,梦境慢慢续成了连贯的回忆……

 

 

四、

 

两天前的晚上,远山黛梦见小小的自己坐在饭桌前哭个不停,对面的男孩不耐烦地扒着饭,嘟囔着:

“成天哭兮兮的花脸猫,真讨厌!

“呜呜呜呜……”

“你怎么比我还脏啊?

袖子全是湿的!

“呜呜呜呜……”

“小簇!

”爷爷怒气冲冲地敲了他脑袋一下,“不许欺负妹妹!

男孩怔忡了一会儿,揉着脑袋不满地叫道:

“不公平!

我在外面玩脏了回,你就要揍我,逼我洗干净!

“妹妹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

人家女孩子都比男孩子干净!

你看她!

爷爷恼怒地把男孩拖到厨房:

“人家刚没了爹妈,你这小子心怎么这么硬!

“又不是我弄没的……他们自己不小心嘛……”

“你说什么?

“没,没。

”男孩不甘心地咕哝着,“爷爷,总之你很偏心唉。

“我哪里偏心了?

”爷爷余怒未消地问。

“你看啊!

自从她我们家,好吃的都她先吃,好玩的先给她玩——”无视正要说话的爷爷,男孩抢着说下去,“还有!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她根本不稀罕那些东西,不吃饭不玩玩具,衣服一穿就哭脏了,这样还要我把什么都让给她,凭什么啊!

“那又怎么样?

你是哥哥,本就该让着妹妹!

“那你年纪比我大这么多,凭什么不让着我?

“这……”爷爷窒了窒,“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哪里?

”爷爷说不过臭小子,嘿嘿笑了两声,举起拳头。

“——我揍人比你狠!

男孩哇呀呀叫着逃了出去。

自认胜利的老头儿得意地回到饭桌边,继续去哄那小姑娘去了。

但他不知道,男孩心里的愤懑和郁结,远比表现出的胡搅蛮缠多得多。

“凭什么……”九岁的越小簇站在檐下,窥视着屋内的情景,眼圈儿渐渐红了起。

他不也一样,两三岁就没了爹妈么,哪有那么痛苦?

爷爷凭什么偏心阿黛多一点?

就好像他是收养的,而阿黛才是爷爷的亲孙女儿一样。

 

一天前的晚上,远山黛梦见男孩在大树下面荡秋千。

秋千是爷爷用麻绳和木板做的,粗糙结实,许多小孩想玩,都被男孩赶走了,独自玩得起劲,一会儿高高荡到天上,一会儿呼啸着越过地面。

阿黛眼巴巴地望着,秋千可真好玩啊。

她不知不觉靠近了些,男孩没提防,猛地把她撞倒了。

好疼!

阿黛拼命忍着不哭,如果哭出声,爷爷又要骂小哥哥了。

男孩眼神复杂地望着她,迟疑半晌,把她拉起,胡乱地拍拍衣上的灰尘:

“你想玩?

给你玩一会儿。

阿黛惊喜地睁大眼睛,怕小哥哥反悔,赶紧爬到秋千上,脚尖都碰不着地。

男孩哼了一声:

“真笨。

”走过去推她。

“飞咯——”

 

昨夜,阿黛梦见爷爷走进里屋,拿出藏在箱子里的布料,那还是奶奶生前织好的,又厚又漂亮。

“臭小子,过!

“干嘛?

“拿去麻婶家,让她给阿黛做一套棉衣。

“我的呢?

“你的棉衣不是挺好吗?

过两年再做新的。

“已经短了!

我要新的!

“少废话,想挨揍吗,臭小子?

越小簇气愤地夺过布料,出门去了。

阿黛懵懵地问:

“爷爷,为什么不给哥哥做新衣?

冬天可冷啦!

“怎么可能没那个臭小子的份儿?

我早就托老榔头从邻镇买回啦,过年的时候拿出,让他好好高兴一下!

”爷爷说着,怜惜地看了她一眼。

唉,之前没有准备她的冬衣,才让麻婶赶制一套的嘛。

片刻后,祠堂里又传出了断断续续的哭声。

老头儿慌慌张张地从柴房冲出,手里的斧头都忘了放下,把五岁女娃儿唬住了,顿时哭得更凶。

“谁欺负我们家阿黛了?

”老头儿尴尬地把斧头丢到一边,帮小姑娘抹掉眼泪鼻涕。

“呜……贝贝不见了……”

“贝贝?

”老头儿怔了怔,“啊,是你爹妈过年时给你的圆贝,对吧?

他暗自在心里嗟叹,孩子也够可怜的。

现在还好一点儿,先前整天抱着那只勉强算作遗物的贝壳哭,哭得村里人都不忍心,全部躲得远远的。

对她说,这只圆贝是爹妈留下的唯一纪念,比世间万物都重要。

老头儿一手扯着抽抽搭搭的小姑娘,里里外外乱找,半天都没找着,坐在门槛上直搔头。

“奇怪了,难不成——”

蓦地,他瞥见越小簇鬼头鬼脑跑进院里,见到爷爷在,赶紧收住脚。

爷爷的脸色令他心中害怕,正欲开溜,就听见一声暴喝:

“站住!

越小簇激灵灵打了个冷颤。

“你把阿黛的贝壳偷到哪儿去了?

“凭什么说是我偷的?

”越小簇纵然心虚,却有不可遏制的怒气涌上,梗着脖子反问,“你怎么知道不是她自己弄丢的?

“肯定是你干的好事!

”老头儿笃定地喝道,“哼,我还不知道你……”

“你知道什么!

”男孩猛地转过身,稚嫩的脸上燃烧着怒火,“你、你什么都不知道!

你就是个偏心的老糊涂!

老头儿愕然,继而猛地站起身,干瘪的胸腔一起一伏:

“你再说一遍?

男孩畏缩了。

老头儿大步走向他,狠狠一个耳刮子,将他扇得眼冒金星。

“去找!

不然就别回了!

这一巴掌不但扇掉了男孩将掉未掉的泪珠,也将女孩吓得一呆。

她愣愣地望着那个突然静默下的小哥哥,他看起……

很灰心。

“我知道了。

”越小簇低声说,喉咙里的哭腔转变成淡漠的沙哑。

然后他转身向院外走去。

“你到底把它藏哪儿了?

”爷爷余怒未消地追问道。

越小簇并没有回头,细弱的腰杆挺得笔直。

阿黛怯怯地扯了扯爷爷的衣角:

“哥哥会把圆贝找回的,爷爷别再打他了。

“最好是!

”老头儿气哼哼道,“要是他空手回,看我不扒了他的皮!

口中放着狠话,他心里却思忖着:

自己是不是对小簇太凶了?

罢了,晚上给臭小子烧条好鱼吃,免得他继续怄气。

守祠爷爷哪里想得到,这是他最后一次见到越小簇。

那个冬天买的新棉衣,老榔头风尘仆仆地带回,却再也没有人穿了。

爷爷将它仔细地包好,搁在枕头边上。

柔软的布料刺痛着他的脸,像最尖利的刀刃。

五年的每天夜里,他一闭上眼睛,男孩倔强伤心的小脸就静静出现在眼前。

 

 

五、

 

“你还要发多久的呆?

“呃?

”远山黛醒过神,怔怔地望着少年,脱口而出,“我在想小簇哥哥!

少年吓了一跳,没想到她此时突然提起这个名字。

“谁?

“是守祠爷爷家里的小哥哥。

”远山黛低声说,“生病的时候,我想起了好多小时候的事情。

刚到爷爷家里时,我天天哭天天哭,小簇哥哥最烦我了,常常欺负我……后……”

“后怎么了?

”少年不带一丝感情地问,声音却稍显急迫。

迟钝的远山黛一如既往地没有察觉到。

“后他死了。

”远山黛略微艰涩地说,“爷爷说,他去螺湖玩的时候碰上了山寒流,冻死了。

“是吗?

”少年的目光变得尖锐起,“他是这么说的?

“我知道爷爷在骗我。

他是怕我内疚,所以这么说的。

“爷爷对你可真体贴。

”少年低语。

远山黛偷瞥他一眼,低头用脚尖蹭着雪地:

“其实,小簇哥哥的死是我的错……他生我的气,把我的贝壳扔进了螺湖,爷爷叫他找回,结果——结果——”

天好像越越寒冷了,她在暗下的雪地里瑟瑟发抖,少年注视着她,并没有动。

翼虎慢慢走过,让她倚着自己温暖的身体。

她定了定神,继续说:

“结果,那年最大的山寒流出现了,正是他潜下湖去的时候!

整个螺湖瞬间冰封,冰层一寸寸增厚,岸边侥幸逃过一劫的人眼睁睁看着他在冰层下面敲打、求救,却一时没有工具凿开冰层,等他们跑回村里求助,再赶回时,小簇哥哥已经……”

少年微闭双眼,似乎在承受着脑中回忆痛苦的啃噬。

“溺水,该是最可怕的死法了吧。

“真的吗?

远山黛从令人心悸的回忆中醒过,睁大眼睛望着少年。

而他一径说了下去。

“一开始是恐惧,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忘记呼吸,忘记挣扎,然后开始觉得窒息。

不是真的窒息,而是恐惧,仿佛被冰块完全压在水底,手脚像是被人抓住不能动弹,水从四面八方涌进身体……”

在愈愈暗的夜色中,少年的脸变得冰白而透明。

“你知道吗?

在螺湖里溺水而亡的人,只能永远困在这里,不得离开。

冬神强大的神力笼罩了这个地方,禁锢所有满怀不甘和怨恨死去的人,他们在冬天之外的季节散发出深重的寒气供冬神享用。

到了冬天,冬神不再需要寒气了,就让它涌出居所,化成你们所见的山寒流。

“除了终日浑浑噩噩游荡在死去的地点之外,这些可怜的亡者还拥有另一项选择。

那就是寻找替身,伺机让一个他们所恨的人溺水,顶替自己的位置。

如此一,他们便可重回地面。

“可我不知道我该恨谁。

远山黛没有说话。

她静静地看着少年,童年的小簇哥哥。

在他刚刚开口的时候她已经认出他是谁,而她理所当然地接受了这个事实。

冰封的湖水,暗蓝色雪地,幽黑的天空,以及立于湖上的少年,这一切都像是梦境中的人景,在梦里是不需要对任何事情感到惊奇的。

“算了,不提这些了。

”越小簇突然扭过头去,心烦意乱地说,“没什么意思。

远山黛犹豫了一下,鼓起勇气,正想说话,身后突然传一个幽幽的声音:

“怎么,还不动手?

小姑娘惊骇地转身看去,一个湿淋淋的黑影正从湖上走,向他们一步步靠近。

翼虎低吼一声,在远山黛身前四爪站定。

越小簇袖手立于一旁,漠然地说:

“她不是我要找的人。

“不是?

”黑影嘿嘿笑了一声,“湖底古村的禁灵哪个不知道,你最恨的人就是她和你爷爷。

还想骗谁呢?

“一个替身不就够了么?

”越小簇平静地回答,“我要找的是老头子,她当年还是小孩,那事不怪她。

“这可不行。

”黑影十分不满,“你拿她当替身,把另一个让给我吧。

我都等四十年了!

该死的老头从不单独湖边,她得正好,当诱饵把老头引过——”

远山黛又惊又怕,这个家伙是谁?

为什么想害死爷爷?

她什么话都说不出,眼看黑影步步逼近,翼虎大吼一声扑过去,却扑了个空,险些又栽到冰面上,赶紧扇着翅膀止住去势,掉转头。

越小簇早已带着小姑娘退到了十米之外。

“越小簇,你可别做蠢事!

”黑影恶狠狠地说,“难道你想永远当禁灵吗?

少年没有回答,他一手提起远山黛,扔到飞速赶的翼虎背上,低声说:

“快回家!

“哥哥,我有话要告诉你!

”远山黛急切地抓住他的衣袖,“其实爷爷……”

少年吸了口气,眼中沉凉如水,掰开她的手。

“少废话,快走!

翼虎使力飞了起,向雪坪村的方向逃去。

远山黛被寒风吹得睁不开眼睛,艰难地回头看去,被黑暗笼罩的湖边,猛然爆出幽蓝色的光,星星点点洒了一地。

 

 

六、

 

整个晚上,远山黛都在想怎么从爷爷口中撬出过往的事情,弄清楚那个禁灵究竟是谁。

她跑到甘大娘家,买了一小罐酒回。

“还是阿黛好,知道爷爷肚子里的酒虫又作怪了。

”爷爷乐呵呵地取出小火炉。

两碗烧酒下了肚,他就晕乎乎地打开了话匣子。

“什么,你说我年轻的时候啊?

那、那可真是血气方刚!

“很冲动?

是不是做过后悔的事情?

”远山黛又给他倒了一碗酒。

“后悔的事情……”爷爷眯着眼睛,不堪回首地摇摇头,“别提了,我这辈子啊,最后悔的就是四十年前那个冬天……要不是我、我害了余庆和余蜓两兄弟,小簇可能就不会死……”

“谁?

”远山黛急切地问,“余庆和余蜓是谁?

“就住、住在村口的那两个家伙啊!

你奶奶年轻的时候可漂亮了,他俩也瞧上了她,所以我们老是吵吵去,吵得两人送了命,你奶奶嫁给我后,一直不开心……”

 

年轻的时候胡作非为,真是再正常不过了。

约定从山脚洞穴跑到螺湖,谁赢了,就能赢得姑娘的芳心。

那姑娘是大祭司家的女儿,只要娶了她,就能当上受村民供养的守祠人,一辈子不愁吃穿!

这个赌约是擅长奔跑的越岭提出的,余庆和余蜓一口答应,唯独姑娘本人对此一无所知。

“我绝对不会让着你的!

”余蜓对越岭郑重地说,又转向余庆,“就算是亲兄弟,我也不会让着。

我是真心喜欢她,不像你们,只想着守祠人的好处。

“谁要你让?

都拿出真本事比一比!

”越岭嗤之以鼻地说。

他们心里都暗暗发了狠,兴奋又激动。

在初冬干这种事情简直是胆大包天,谁也不知道山寒流什么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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