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蒂芬吉利根自我关系治疗的基本前提.docx
《斯蒂芬吉利根自我关系治疗的基本前提.docx》由会员分享,可在线阅读,更多相关《斯蒂芬吉利根自我关系治疗的基本前提.docx(15页珍藏版)》请在冰豆网上搜索。
斯蒂芬吉利根自我关系治疗的基本前提
斯蒂芬吉利根:
自我关系治疗的基本前提
赵阿贞根据《爱的勇气》一书整理
斯蒂芬?
吉利根(phd.StephenGillgan),美国人,1974--1977就读于加州大学SantaGruz分校,正值NLP(神经语言学)兴起之际,吉利根博士即是当时创始研究小组的成员之一。
在此期间。
催眠大师米尔顿?
艾瑞克森及沟通大师葛瑞葛利?
贝特森也成为吉利根博士的终身导师,影响至深。
接触触过催眠的人都知道,艾瑞克森催眠的魔力与效度。
因此,在拿到史丹佛大学的心理博士学位后,吉利根博士成为艾瑞克森氏催眠的首席讲师及执行师,积极研发有关心理治疗和自我发展的工作,并担任艾瑞克森基金会的主要领导人,推动身心关怀的工作。
20多年来,吉利根勤博士在催眠领域中,有精熟的催眠技巧,深刻的治疗师、讲师经验,丰富的个人探索,结合艾瑞克森式心理式治疗、合气道、佛学、冥想,以及表演艺术,发展了一套全新的基础觉醒方法。
让催眠治疗更宽广、深远、无所不在,堪称中西智能的结合。
吉利根博士所传授的治疗方式,是一种道的艺术。
道的方式不是侵略性的,不会勉强病患要变得健康,只是温柔的归劝并引导病人的潜意识恢复健康,但治疗师必须安处在自己内在的中心里,安稳的、流动的,他的存在,他的爱会帮助提升病人的能量,帮助病人开始接触到自己的内在,它其实一直都在那里,只是病人失去与内在的连结罢了。
吉利根博士最著名的《自我关系身心治疗法》让身心再次整合,鼓励与支持内在的根本改变,更深刻的治疗及自我改变的方法,其独特的导引方式,使得全世界各地许多的团体与个人,都受到很大的帮助与启发。
他的许多学生已是当今世界各地著名的心理学家、治疗师和培训师。
PhD.StephenGilligan的著作《爱的勇气》,关系自我的基本前提。
关系自我的基本前提
每种治疗手法背后都有些基本信息,说明着生命如何运作以及为何失落,这些信念常是隐微内含的,交错穿插于治疗回话的多层次结构里,要了解自我关系治疗法,就让我么从六个自我关系治疗法的基本假设来时谈话,这六个假设呼应着贝特森说的《交织着的意象结构》,如表1.1所列,这些假设,提供了治疗和个案一种思考、感知、经验与行动的方式。
表1.1自我关系治疗的基本前提
1、每个人的内在核心都有一个不会被毁灭的『柔软中心』。
2、生命会一直流过你的中心,除非它流不通了。
3、生活很美好,但有时让人痛彻心扉。
4、有两个你,两者间的关系是最近本的心理元素。
5、世界上有个比你更浩瀚伟大的心智。
6、你的生命旅程是独一无二的,但你常是个无可救药的脱序者。
前提一:
每个人的内在核心都有一个不会被毁灭的『柔软的中心』
邱阳·创巴仁波切用了《柔软的中心》来描述每个人的内在核心,这个寻在核心另有一些带着细微差异的称呼,像是:
一个人的中心、灵魂、基本美德、内在自我或本性。
基本概念就是每个人都有这样一个内在核心,而且这个内在核心可以透过身体感官的一种感官知觉被自己和他人感知。
《感官知觉》这个名称由坚德所提出,在芝加哥大学所做的心理治疗研究里,坚德发现治疗会谈成功的最佳预测者,无关于治疗导向,而是案主是否能够对他的问题在身体里有个《感官知觉》。
这种非智识的经验不是指情绪激昂的身心反应,在稍后的章节里,我们会渐渐明了到,这种感官知觉对自我关系治疗法的重要性。
《原始的柔软中心》这个概念可说是原罪或空无的一种替代概念,他在婴儿或幼儿身上很容易被经验到,每个人都有一种被年轻生命开启了的经验:
在一个人渐渐死去,其防卫与面具渐渐消融时,也可以被感觉到,当这些情况发生时,经常有一种奇特的感觉盈溢整个空间和所有在场者,这样的经验也就是米尔顿?
艾瑞克森所说的《那个常被轻忽的、微妙的个人存在感》。
西班牙作家乔赛·家赛特在与一个朋友的谈话中说道这种微妙的个人存在感,他们当时谈到了加赛特的情人,问他问什么爱这个女人,加赛特回答:
“我爱这个女人,因为她就是她,而不是任何其他人,就是《这个女人》打动了我心。
”
柔软的中心这个概念对自我关系治疗很重要。
案主显然被痛苦的、令人不尽满意的想法或行动方式给困住了,他们用来看待问题的框架并没有与他们的力量、资源、信心连结,当他竭尽所能地要解决问题时,常反而使问题更糟,很明显地,他们与自己的中心、自己理解世界的深刻方式、自己能感觉焕然一新、有力量、有信心的地方,失去联系了。
一个人失去与中心的连结,并不代表这个人没有中心了,换句话说,你可以再任何时候慌神,但你从未真的离开这个世界过,也就是说,你的注意力可能离开你的中心,但你的中心一直都存在。
中心存在的最佳证据之一是疼痛,一个病症带来的核心经验常是身体的疼痛。
这样的痛标示了痛点,也显示了一个中心的存在,这个中心可能不会说话、可能不得重现,但是它存在着。
我们假设这个苦痛是《苏醒》过程的一部分;生命之流会不断穿越过柔软的地方,帮助一个人更完全地觉醒,更将自己敞开给自身的与世界的良善面。
企图忽视或是破坏柔软中心会产生痛苦,反之,当这痛苦能够被适宜的滋养照顾,就能带来蜕变与成长。
治疗工作就从建立对那个中心的感官知觉开始。
如之后细述的,这建立感官知觉的过程对有些人很容易,对其他人可能较为困难,一个诊疗室里常发生的情况是:
案主叨述的故事把注意力引离中心了。
治疗师因此要小心别太依字面的解释来了解案主,相反的,要真的去感觉个案表达的语调、质地,并用整个身体接收故事,然后感觉这个被叨述着的故事想引开、逃避的是哪个部分的身体感觉,如稍后会提及的,这通常在心轮、太阳神经丛或者丹田。
当治疗师感觉到案主的中心时,接下来的工作时把自己展开,好与案主的中心取得如鼓声共鸣或能量呼应般的共振感觉,这过程包括治疗师在自己身上找寻并感觉相对应的身体位置,换句话说,治疗师的中心在整个疗程里也是被感觉着,并被用来引导治疗师工作,这个连结的主要目的是让治疗师在每个当下与案主保持动态的连结。
实行上很重要的一点是:
要对案主与自己同时保持放松与敞开,如此一来,每个当下的觉察、感受、对话,可以流动与案主与治疗师共同形成的这个有机体的关系回路里。
这就像是音乐家合奏乐曲或知己谈天,语调或对话内容也许会改变,但底层鼓声共鸣般的和谐感觉是不变的。
这个回到中心的过程,对治疗师和案主都深具安定效果,它允许治疗师对案主这个存在的无条件面向,如呼吸和心跳,进行一种温和的聚焦于连结:
对于软化、疏松治疗师和案主各自的僵化意识特别有帮助,因此能促成更具有弹性且真诚的治疗关系。
回到中心后,就可以把治疗意图加进来。
自我关系治疗师的意图是协助案主实现他的目标,治疗师假设案主正面临着大考验,他正在往某个重要的新方向移动,但有些部分卡住了。
当治疗师感觉到非语言的连结后,就可以渐渐把对案主欲达成目标的好奇,转成对每个正向改变的支持。
在这里的想法就是:
案主的内在自我已经以一种正面的方式引导着他了,但他过去的学习与制约使他抗拒、忽视或否定身体重心的指引,这就是案主会持续不断地受苦的根本因素。
以一位三十多岁的男性案主为例,他是一位杰出的音乐家和作曲家,相当聪明、敏锐且颇具幽默,创作过上百首的歌曲,其中不乏佳作,但是每当他要公开发表或出版他的歌曲时,他总是被他所宣称的《退缩到忧郁里》所笼罩,其中包括剧烈腹痛,以及负面的自责如抗拒、防卫、不愿意面对现实等。
这种自我诋毁的过程非但使他远离人性本质,更被用来抵抗聆听身体中心的表达,每次这状况发生总使得他忧郁达数月之久,他希望可以透过治疗来克服他的抗拒和孩子气。
我假设这疼痛来自于他的中心,遵循着前面所谈到的方法去和他的中心连结,并对他的中心抱持着好奇心,引导治疗过程的信念是:
这个带着《忧郁》的腹部中心,事实上也是部分解答的来源(并不是整个解答,但是其中重要的一中心),我接着推想:
也许他从过去的暴力或被忽略的经验里,学到抗拒这个《柔软的地方》所欲带给他的体悟。
比以往更甚的,现在他这个自我的另一个面向(我们将会称它为《被忽略的自我》)坚持着一个新的了解、新的方向,而回到中心的练习开启了一个接受而不与之抗争的新方法,也开启了一份想了解这个中心将对他的成长有何贡献的好奇感。
治疗结果发现,原来他腹部这个《退缩的自我》在呼唤他往内走,希望他在积极发表这些真情流露的歌曲前,先以不同的方式与自己的内在连结。
我们在这里想强调的是除了认知自我之外,身体自我的中心所具有的感官知觉,也是一个可以与自己的中心重新连结,新的经验、体悟和言行表现就会渐渐出现了。
前提2:
生命会一直流过你的中心,除非它流不通了
当我们看见我们所在的地方、所处的世界是“环绕”着我们的时候,我们就已经在自己与整个存在之间作了一个重大的分割,我们已经从我们的语言、思维里舍弃了一个了解,这个了解就是:
这块大地会渗透、进出我们的身体,正如我们的身体在这片土地上进进出出一般。
——温德尔·贝瑞(WendellBerry)
去感觉中心的主要原因是,生命的河流会不断流过我们的中心,通过这个柔软的内在核心,自我往外延伸到这个世界、而这个世界也不断流进自我里,这个内在核心就像两个世界之间的门户一般。
这个心灵上的环在小孩子身上尤其明显,仿佛每种已知的人类经验,每天都至少会流过幼儿内在两次!
各种情绪都会被经验到、很多心理架构会被知晓、习得。
艺术创作的过程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强调着让生命流过你、引导你,艺术家会谈到“让它自然地发生”的重要性,这也是催眠工作的主要概念,或者像是合气道,当中有很大部分的训练,在于培养对“气”或“整个存在的生命力量”的感知能力,感觉这股力量流过你、将你和别人联结在一起。
在治疗工作里也是,治疗师可能会进入一个很放松又很自律的专注状态,在给予引导、建议、提供资源、提出有帮助的暗示、推测的同时,治疗师的思绪、影像、内在感觉、身体感官等仍是不断在?
环、流动着的。
生命的河流流过你的中心,这个说法可以从两方面来看。
一个是对流经万事万物的那股能量、灵性存在的身体感觉,觉察到这股能量时,会有一种和谐、联结的感觉,音乐家、运动员和心灵相通的知己好友都熟知这种感觉。
当这觉察的能力被肌肉收缩、情绪解离所抑制时,一个人会感觉忧郁沮丧,或者仿佛被一个外来力量淹没得不知所措。
第二个面向是心理动力之说:
每个人类会经历到的基本经验都会一而再、再而三地造访你,你无处可逃:
只是很单纯地托着活着之福,你就会不断地经验到悲伤、快乐、愤怒、喜悦、失望等各种情绪,没有人能完全避开这些经验,但是每一个人(每一个文化、家庭或关系也是)都会发展出特定的方法来了解、联结这些经验,有些对现况有益且有助于个人成长,有些则是毫无帮助且会造成“无效的受苦”。
我们现下的挑战就是,帮助人们发展一些方法来接受、陪伴各种经验,且自这些经验里学习成长,如生命对我们所期许的一般。
生命的河流不断流过我们的这个概念,说明了没有单----一个形象能定义我们,自我不是“受伤的内在小孩”、“有智慧的老人”、“潜意识超级计算机”,或者任何隐喻或事物,多样化的描述有其存在的必要,每个描述都是充满诗意的比喻,既不刻板也无单一的形式,当任何隐喻被以刻板的、固定的方式引用时,很可能就会有问题产生,我们之后将会一再探讨这个概念。
当我们可以感觉到心智是如何流经每个人,也就可以了解它是如何联结了每一个人,它不是仅容纳于我们内在的一个事物,在艺术、催眠、静心冥想等传统里,一个很重要的过程就是去经验每个当下的心智状态,纯粹地让它发生,并找到一个方法去接受、陪伴每个意识状态。
从这个观点可以看到,心智就像脉动般流经过你,建议着一个全方位的或特定的发展途径,它提供了能让你变得更人性化的各种经验,可能是愉快的,也可能是不舒服的经验,如果你决定接受挑战的话,你的使命就是学习去觉察这些心理上的建议,并与之合作。
再次强调的是,这个观点与艺术创作过程很接近。
举例来说,以色列小说家阿默斯·奥兹谈到:
当我坐下来准备写一个故事的时候,我已经有了人物,也就是所谓的“角色”,通常是以一个男人或一个女人为中心,其他人则围绕着或对立着这个主人翁。
我并不知道他们接下来会发展出什么故事、会对彼此做些什么事情,但是当他们涌向我的时候,我已经进入了会跟他们对话、谈论甚至争吵的空间。
有时我会对他们说:
滚出去!
让我静一静,你不适用于我要写的故事,我也不适合书写你,你对我来说实在太难写了,我不适合你,你去找别人吧!
有时我坚持得够久,时间一点一滴过去,他们失去兴趣了,也许他们真的去找别的作家了,而我,什么也没写出来。
但有时他们坚持着,就像麦可的汉纳一样:
她对我唠叨了很长一段时间,一直不放弃,她说:
看,我就在这里,我可不会放下你不管,你若不照我说的写,你就永无宁日。
同样的,心智的生命(和它在人类发展上的历史)也可以被看成是流过每一个人的。
我有时会跟案主开玩笑:
生命要来挑战你啰!
我们可以说生命想要的是让你更完整的成长、发展,帮助你活出成熟而独一无二的你,它依照发展次序提供了经验和各种关系来触发这个成长过程,而我们的挑战就是练习去欢乐、聆听、接受、了解并表达生命欲带给我们的礼物。
在这过程中,适时关照灵魂的内在柔软中心有许多好处。
回到中心可以帮助我们联结心智与身体,在这里心智是指关系着一个人如何看待事物的框架、叙事结构,并作出决策的“认知自我”,而身体则是对自然与原形存在的身体感觉,我们将之称为“身体自我”。
联结内在的柔软中心,可以帮助治疗师去感觉个案所经验的事情里可能隐含的滋养成分,并引导个案去经验、信任他们内在深处这个不以认知为主的地方。
这联结中心的过程,采取的是一种好奇与接纳的态度,而非控制与恐惧,更重要的是,它重新唤醒了生命的奥秘,允许我们感觉到自己不只是封闭的系统,更能超越自我,对整个存在敞开、与之联结。
每个人的生命,就像是穿过中心点,逐步用有机纤维编织出来的一片挂毯。
当治疗师与案主坐在一起时,她想知道新的纤维正从哪里冒出,然后寻找适当的命名方式,让出一个供其织造的空间。
要注意的是,当生命流过你,有时带来的是极为困难或让人不知所措的经验,我们因此有关闭柔软中心、保护它免于受伤的能力,问题是,一旦这个柔软的中心被关闭了,我们也就不再与生命的脉动联结了。
因此,治疗工作的主要目的,就是要帮助一个人重新对世界敞开,并学习与生命中各种经验联结的技巧。
前提3:
生活很美好,但有时让人痛彻心扉
生命的河流带来苦痛和喜悦,在治疗里两者都很重要,都应该被感知、被陪伴到,然而,治疗常会陷入其中一者而忽略了另一个面向的存在。
举例来说,传统治疗常着重于案主的困境与苦痛,而忽略了案主的世界里还有力量、资源和快乐的一面,而焦点解决和其他当代疗法则冒着轻忽、驳斥个人与这个世界的苦痛面向的风险,正如邓明道提醒我们的:
我们所学的有时并不是愉快的经验,但因为有此学习,我们可以瞥见生命真实的模样,以及其中难以承受的困顿,这也是何以灵性成长如此缓慢的原因:
并不是没有人可以告诉我们生命的秘密,而是因为我们必须自己克服伤痛、恐惧,才能对生命有所体悟。
所有的生命都有让人害怕的脆弱地方,它是受苦的、引人伤痛的,在我们内在很深的地方,有着如此强大的恐惧,我们之中因此鲜少有人是完整的,而生命的恐怖面如鬼魅般萦绕我们心头、打击我们、留下丑陋的疮疤,为了稍微止痛,我们追求美丽的人事、搜集财物、坠入爱河,我们绝望地企图使生命里的一些事情永恒不变,我们只认同美好的事物存在的意义,而它却无法遮掩咒骂、暴力、混乱与不公。
当我们愿意且能够活在每个当下,以生命本来的样貌去经验它,我们就会觉知到并没有什么是永恒的,改变已然在发生着。
我们发展出一个佛教徒称之为“内观”的技巧,它是一个习得的技巧,且对心理治疗有极大的重要性,它需要一个柔软合宜的态度,一份可以汲取每个经验然后安然放手的意愿,内观不太是“做”,而是一个比有效率地做更好的“安然同在”,既不是被动的顺从,也不是主动的抵抗,而是一种学习,学习着如何带着不使用暴行的承诺,好好的生活、好好的爱。
一旦经验过这样的安然同在,佛教徒所说的“正行”就可能展现出来,这是一个来自个人中心的非暴力表达,有效率地响应着特定情境下的不同面向。
由于回到中心这个技巧鲜少人能做到完美无缺,我们有很多反应是偏离中心的,如古希腊谚语所说的:
我们每天放纵自己的灵魂一百次,不,是一千次。
问题会发生是因为我们没有回到自己的中心,像是当我们失去联结感,而“变成”一个经验或过度认同一个经验时;或像在治疗里所说的陷入某情绪状态里,或者情绪失控地发作时;亦或当我们试图通过情绪抽离、投射、否认、理智化、使用暴力等方法来抗拒联结感时。
这样的时候,一个人表现出来的自我(例如,挑剔批判)正是他内在经验(例如,恐惧)的相反面向,也就是原始经验(亦是被抗拒的经验)的相对补偿或否定的面向。
问题在于这种未被整合的反应会不断反复,直到被整合为止。
从这观点来看,这个存在似乎是很有耐心且显得残酷的,这样的反复可能延续数年甚至多个世代,负面的经验会不断回来造访,直到有人以爱与接纳的方式碰触及整合它。
当没有一个成熟的人与它联结时,它就会像是一个失控的过程,让人想摆脱它,它就像山姆·肯所描述的原型“敌人的脸”,在治疗里,敌人的脸包括“失去人性的他者”,像是焦虑或忧郁等,很多治疗师责无旁贷地想抹去这些带着非人性化称谓的存在面向,自我关系疗法则假设这个对待他者的暴力态度,正是将来受苦的根源。
要辨识这个“被忽略的自我”,我们可以简单地说:
“只要我不用做或不用经验×,我的生活就能正常运作。
”“×”就是这个未被整合的部分,在自我关系里,我们要探问这个被忽略的自我,特别是它在身体的哪个部位被感觉着,这可能不是马上就可以知道的,因为在自我防卫机制里,个人已不再与痛苦直接联结。
在稍后的章节里,我们会探讨如何接收这个被忽略的自我,以及如何与之进行治疗工作。
因为在柔软的中心经验到的苦痛外围,常满布恐惧与自我惩罚,我们因此要很谨慎地进行治疗,我们将会看到治疗师如何先与自己及案主的中心联结,并以此联结作为治疗响应的基础,与这个不以认知为主的中心联结,尤其能帮助治疗师不落入案主陈述其经验的认知角度与批判里,治疗师因此可以去感觉案主的痛苦落在身体的哪个中心,然后展开自己相对应的这个中心。
例如,若案主描述他的疼痛在其心脏部位,治疗师可以敞开自己的心轮中心,并且细心温暖地保持与这个中心的联结,这既是一个自我保护也是深具疗效的方法,因为案主所经验到的,也会碰触、开启治疗师内在的某些部分。
举例来说,当一个案主陈述失去孩子的悲伤时,治疗师通常也会感觉到一些近似的悲伤感,这个被分享着的苦痛自然是慈悲的基础,也是自我关系治疗法里治疗关系的核心,但是当治疗师经验到苦痛时,他并不会去承担案主采用的自我否定的解读角度,这也就开启了一个可能性,一个可以改用爱的态度联结这个苦痛经验的可能性。
换句话说,不是对悲伤感觉害怕或失望,治疗师改用爱与好奇心去联结它,如此一来,苦痛就被接纳了,也成为对自己和他人更慈爱的基础,回过头来也会增加面对生活里诸多挑战时的弹性、灵活性与响应能力。
在处理苦痛的经验时,要记得这个人的喜悦、资源、力量也是同等重要,事实上,问题产生的一个根本原因是,当一个人痛苦时,他会忘记生命里的其他面向。
在治疗对话里,同时碰触案主的创伤、失败和能力、资源,能创造一个同时承接两者的经验,这也就开启了荣格所说的超越作用,整合了对立的两端,这是关系自我的另一个重要例子。
要谈论痛苦的经验似乎很困难,一方面人们可能藐视或切断和痛苦经验的关系,错误地以为自己可以通过某些思维方式或练习去避开它;另一方面,痛苦的经验也可能被具体化、被视为是自我生命认同的一部分,并且用来作为自虐或憎恨自己的根据。
两种极端都没有帮助。
托马斯·默顿常说他成为僧侣不是为了比别人吃更多苦,而是为了更有效地领受生命里的痛苦,有效地受苦意指你承认并接纳苦痛为生活里不可避免且对个人成长有益的一部分,虽不需要在心理上大做文章或者用自怜、多愁善感的态度面对生活,否认其存在也是代价昂贵。
我们的挑战是如何去碰触它、为它命名,并且有效率地应对,而不需以僵化的意识形态去了解它,或者采用其他强迫性的控制策略。
坐而言不如起而行。
在有效的领受痛苦里,去经验心碎、坠落到更深的温柔、更沉稳的中心里,去经验自我的改变与对自己的爱深化的过程,如佛教徒说的,心是会一再碎裂的,并不是被粉碎了,而是被开启到一个与自己和世界更宽广的联结里;在无效的领受痛苦里,身份僵化了、可能性被关闭了。
本书将会有很大篇幅来说明,有效的领受痛苦在心理治疗里的角色与意义。
前提4:
有两个你,两者间的关系是最基本的心理元素
现在,我们已经明白,在每一个人的内在都有一个不可毁灭的“柔软中心”,我们也注意到,生活里的各种形式和价值流过这个中心,它就是我们称为身体自我的原型模式的基础,在这里,它可以用到人类共同的经验,例如,假定一对伴侣在治疗中,为着有关于亲密的话题起了激烈的争执,在某一层次而言,争执对他们而言是独特的,但是另一层次而言,争执却是原型:
它表现出在一种亲密关系的共同历史之中的争执,不论个人是谁,这种亲密的争执都一定会发生,借着接受和了解这种原型层次,一个人就能由这种集体潜意识得到指引和资源,我们将会观察到与身体自我的联结是如何让某些原型的资源显露出来。
除了这种原型(身体)自我之外,随着时日,在每个人身上都会发展出第二种自我。
这种认知自我在大脑里比较活跃,以社会----认知----行为的语言、决策、意义、策略、判断和时间的顺序为基础,它发展出一种对于个人的能力、喜好和价值的叙述,如你所知,除了当自我认同成为首要关注的时候,认知自我实际上主宰了如创伤、发展性转变、艺术或是宗教经验。
在那一些时刻,身体自我的深层感觉和原型过程,会更有威力的显露出来,治疗就成为一种过程,即如何了解且与身体自我的原型贡献合作。
如果一个人仅认同于认知自我,依此而行必然与生活疏离,而害怕无能和企图控制将占主导的地位,如果认同于不间断的经验,或是认同于身体自我,一个人将会被情绪、创伤和幻想所掳获,受苦于荣格所说的“原型的膨胀”;关系自我是同时经验到两种自我,而没有单方面认同任何其中之一。
关系自我是非局部的:
它不是在认知自我或是身体自我里面,如图1.1所表达的,它是一个场域,而这个场域包含了灵性联结的不同的自我,每个人都是在自我之间的关系,而不是任何被赋予的自我身份,同时,关系自我是和他人分享的场域,因此更深层与他人的合一,就可能在许许多多的方式里被意识到和领悟到。
关系自我在不同的情景中被注意到,西摩?
艾波思坦回顾了许多不同的研究,支持着人类双重----程序作用或“双重心智”模型,威廉?
詹姆斯采用“骑士/马”的隐喻来描述它,好的双亲/孩子或老师/学生关系使得它具体化了,艺术将它提升到一种美丽的层次。
了解在身体自我和认知自我之间的联结,是如何唤醒了关系自我的一种方法,可以在两个关于吃的德国字里面发现:
“essen”和“fressen”,fressen是“猪进食”像动物样的吃食;而essen是像人一样的吃食,将这种区分更普遍的运用,我们或许可以说我们开始于“动物”(fressen)能量(或“自然”),然后带入人类的表达将它转变成为“人文”的表达。
动物能量的本质有可能在孩童身上的自发性欢乐、发脾气、表达的艺术、嘀咕、天真的好意、幼稚的残酷里被观察到,在深具挑战性的心理体验,如暴怒、非理性的恐惧、不合适但是强迫性的行为以及心理症状上显现出来。
它同时也存在于暴风雨、艳阳天、动物、花草的本质里,在狂野的庆祝会里,强烈的性欲和政治聚会里也都可以见到,动物能量有时候是美丽的,有时候是可怕的,有时两者皆备,动物能量夹带着时间的律动和改变,以及世代学习的原型形式。
人文形式是文化、族群、家庭,或个人所发展出来的为了接受、模仿、理解和表达动物能量的传统、礼节,以及常规。
我们也将会发现,一种人文形式对于使用者而言,可能有帮助也可能没有,没有帮助的形式将会制造出痛苦,以及需要进化出新的人文形式。
我们同时查验,动物能量如何引申出三种的关系:
可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