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馀亭科普藏品建设之民营博物馆建设的核心战略.doc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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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馀亭科普藏品建设之民营博物馆建设的核心战略

《酒馀亭科普藏品建设之民营博物馆建设的核心战略》

中国改革开放以来，尤其是进入21世纪以来，民营博物馆的发展异常迅猛，据不完全统计，截止目前全国有各种类型和规模的博物馆已逾千家。

除了陶瓷书画几个主要的门类的收藏、展示外，还包括了砖瓦、绣品、紫砂壶、根雕、观赏石、茶具、老股票、粮票、烟标、啤标、酒具、钱币、契约文书、邮品、航模、飞模、印章等涉及到艺术、经济、生活器物、历史资料等方方面面，并且还在不断有所扩充。

比较著名的如北京地区的古陶文明博物馆、中国紫檀博物馆、观复博物馆等，广东地区的深圳玺宝楼青瓷博物馆，上海地区的王安坚钟表博物馆、中国缠足文化博物馆、中国性文化博物馆等，陕西地区的大唐西市博物馆、万达唐苑博物院、秦砖汉瓦博物馆等，江苏地区的长风堂博物馆、艺兰斋博物馆等，四川地区的建川博物馆，内蒙古地区的元文化博物馆，其覆盖地域之广，涉及门类之多，微、小、中、大规模之丰富，恐怕在世界博物馆史上，也形成一种蔚为奇观的发展态势。

这种发展态势，归功于国家政策的放宽，文化事业的逐步昌盛，民营经济的繁荣，企业家素质的提高，以及社会对博物馆的更加广泛的需求。

中国政府对建立民营企博物馆的热情给予积极的回应，发布了《博物馆管理办法》，比较积极稳妥推进民营博物馆的发展，以丰富民众的社会文化生活，让更多的人参与文化遗产保护。

这样的发展，在一方面呈现了所谓的“形势大好”，另一方面，也存在着种种隐忧。

某些民营博物馆的生存举步维艰，面临着种种困境和尴尬，没有发挥应有的社会效益。

在中国现代的博物馆史上，国营的博物馆至少出现过两次大上大下的波折，作为国有事业单位，他们“伤得起”；作为民营的文化事业单位群体——民营博物馆，恐怕就“伤不起”了。

在这个方面，“隐忧”或者说存在的问题很多，本文仅想讨论一个有关民营博物馆发展的战略核心问题，即藏品建设。

一、藏品事关民营博物馆存在与发展的根本

一切博物馆的基本成立，是由博物馆人、博物馆馆舍和博物馆的藏品这三要素构成的。

人，随着自然法则和社会分工从业的变动，可能产生这样或者那样的变动；博物馆的馆舍可大可小，可中可洋，可固定、可租用、可转移。

但是任何一个博物馆，尤其是民营博物馆，“藏品”总体是不可转移不可变动，只能加强只能壮大的基础，个别藏品的剔除、交换、赠予，也是以不妨害博物馆的基本基础才能够进行。

1、民营博物馆藏品建设是法制之需

在目前，一个当务之急是：

中国民营博物馆应当获得和国营博物馆同等的法理地位，国家和地方政府应尽快切实完善鼓励和扶持创建民营博物馆的法律法规，确立民营博物馆合法和与国营博物馆平等的地位。

这不仅仅是民营博物馆的普遍呼声，也是现当代中国博物馆体系总体发展的需要。

在中国大陆，主要的国营博物馆，其藏品基础大都已经稳定，建筑在一定藏品基础之上的博物馆往往决定了博物馆的性质和发展方向。

比如故宫博物院是在明清两代皇宫及其收藏的基础上建立起来的综合性宫廷艺术性博物馆，其文物收藏主要来源于清代宫中旧藏；上海博物馆以征集海内外大收藏家的藏品为主要基础，成为第一流的古代艺术品博物馆；秦始皇兵马俑博物馆是在秦兵马俑坑原址上建立起来的，成为举世闻名的大型遗址性历史性考古学博物馆。

有这样的藏品建设，当然就首先从法制的角度，承认和保护了这些博物馆的存在与发展。

与众多成熟的国营博物馆作为对照，中国民营博物馆有相当部分，其博物馆藏品基础不稳定，那么从法理上判断、保护其存在就有很多实际的困难，这就预设了民营博物馆发展的潜在风险。

2、藏品建设是民营博物馆实际存在的需要

中国民营博物馆的存在和一般国营博物馆大体一样，是为公众提供知识、教育和欣赏的文化教育机构，其存在价值主要是通过为社会公众服务而体现的，具体地说，表现为向公众开放，提供学术研究的场所，提供愉悦休闲场所等功能。

一般而言，观众对博物馆的环境、馆舍、讲解员素质是有一定的需求，但是这类需求不会高于对风景区、寺庙、新异建筑、公园、演员的需求，观众们对于博物馆的关键需求，主要是冲着藏品去的。

请注意，笔者在这里用的词是“藏品”而不是展品，广义地说，观众对“展品”的需求在一定的美术馆、博览会、甚至是市场中都可以得到一定的满足。

而建筑在博物馆藏品基础上的“展品”，就博物馆而言，其吸引力要大于其它场所展示的“展品”。

比如国营的南京市博物馆所处的朝天宫是江南地区建筑等级最高，面积最大，保存最完整的古建筑群，该馆定位于展示古都南京历史文化上，以十万件文物收藏，以六朝文物藏品和明代文物藏品为主要特色和吸引力，馆内现有基本陈列《六朝风采》，是目前国内唯一的展示六朝文物，反映六朝文化的专题陈列；《明都南京》陈列，集中展示了南京作为明代立国都城和当时的全国政治、经济、文化中心的辉煌成就；《南京六朝建康都城遗迹探寻》展览，介绍了建康都城考古的工作成果。

这些都从不同角度凸现南京古都历史文化特色，可以领略南京城市发展的历史轨迹。

对于这个方面，中国大部分民营博物馆已经意识到藏品建设是其存在的最根本需要，但实际情况中，大量的民营博物馆仍在环境、馆舍上花功夫，比如四川建川博物馆为场馆建设投入了5亿资金，南京艺兰斋的馆舍建设总投资达到2.5亿元，这样做，短期是可以的，但如果长期不将投入的重点放在藏品建设上，会在博物馆的发展战略层面，实际上是可能危及民营博物馆存在的。

3、民营博物馆“转移”的需要

就中国的现状，乃至全世界的博物馆状况而言，民营博物馆的“存在”，大体上是不如国营博物馆稳定的，这是不争的事实。

不言而喻，民营博物馆随着主持人的变化（兴趣转移、人员变更，主持人逝世等），随着投资方的转移，随着可能的分解、组合，随着可能的抵押、遗产分配等等，博物馆藏品的数量和质量就会成为重大的甚至第一性的权衡因素；在某些场合或者案例中，甚至超过了对馆舍价格和价值的确定。

例如在北京有一座著名的民营博物馆，馆长在两年前不幸去世，因为其馆舍是租用其他单位的，所以在考虑其遗产分配时，馆舍是可以基本不加考虑的，其考虑的价值与价格的重心，只有富有特色的、具有较高质量的藏品。

所以，不断充实民营博物馆藏品数量、提高其藏品质量，是在民营博物馆遇到“转移”时，有效继续其社会功能，有效保护社会文化财产，有效规避其根本风险的应有的基本战略考虑。

二、关于民营博物馆藏品的基本认识

所谓对博物馆藏品质量的认识，是对相关藏品价值的总体把握，理论上是对它们作用的评估，当然这种评估是相对的，只是反映了人们阶段性的认识。

笔者主要从以下三个方面加以考虑：

1、“量”的考虑

支撑一个民营的、服务大众文化需求公共的博物馆，需要一定的藏品的“量”的支撑。

尤其是在一定的城镇社区里存在的公共博物馆，人们对博物馆的兴趣，往往表现在这个馆展品的时常更新和展品组合的不断调整变动上，换言之，一定时间段之内展品的新鲜才保证了观众的欣赏、研究需求，这也在更广阔的层面上发挥了博物馆的效益。

在这一点上，老百姓对民营博物馆的需求甚至超过了对于国营博物馆的期望。

当藏品“一如侯门深似海”，当国营博物馆基本陈列长期不变时，观众们的失望成为常态，他们会把这种失望解脱寄予民营博物馆。

我们欣喜的发现，在中国已经出现了藏品上万件甚至十万件的大型民营博物馆，并在一定程度上满足了观众的需求。

2、“质”的考虑

国家对于文物、对于国营博物馆藏品是分级管理的，这个所谓的分级管理是基于博物馆的藏品有一定的质的区别的。

一般的说，文物或藏品的级别越高，其价值的含量也就越大。

好在中国绝大部分民营博物馆的负责人有的就是著名收藏家，有的对文物、藏品有比较深入的理解甚至研究，在质上都下了一定的功夫。

不过在这里，人们要防止两个倾向，一是把藏品的“质”与金钱的价格捆绑在一起；“质”的优劣和金钱价格的高低虽然有一定的关系，但是不全然相等；民营博物馆要发现一些被忽视掉的藏品价值，尤其是特殊商品价值之外的历史价值、科技价值、艺术价值，避免唯“贵”是藏，这也是博物馆的俗雅追求之界。

第二个倾向，是由于博物馆主持人的过于自信，喜欢购置一些新、奇、怪、特的藏品，这为藏品的作伪留下一定的空间。

比如前段时间河北衡水市冀宝斋博物馆的藏品让人目瞪口呆，从“鬼谷下山罐”系列到印有白话的“唐五彩人物叙事葵口盘”，再到形态诡异的十二生肖系列，这些展品的“奇葩”程度匪夷所思，对于博物馆的品质造成了很大伤害。

因此，加强民营博物馆藏品科学鉴定工作，要有客观性，权威性，要经得起各方面的考验与历史的科研，这是老生常谈，也是一个永远新鲜的、严肃的话题。

3、“特色”的考量

所谓藏品“特色”，针对一个个博物馆而言，就是甲不同于乙，乙不同于丙，防止千篇一律。

一个地方民营博物馆的兴建是依赖于这个地方经济的发展，同时和当地的历史传统以及鲜明的文化特色密不可分。

这个特色与环境馆舍有一定的关系，与运行机制也有一定关系，但是根本上还是体现在藏品构成上。

同此道理，即便是收藏家个人心血建成的博物馆，与当地历史传统关联不大，也要强调“特色”，成为当地一个新的、被包容的文化亮点。

藏品“特色”和前面所说的第二点，即“质”有一定的关系，但是这个关系也不是绝对的。

换言之，假定有一个“一级藏品”所占比例很高，从旧石器时代到宋元明清现当代，从青铜书画瓷器玉石到玺印钱币家具各个门类都有的博物馆，人们只能说这个它的藏品比较丰富，但是缺乏“特色”。

这种情形在国营博物馆已有出现，有的博物馆馆藏文物甚至达到数万件，但展陈无地域特色、无文化特色、无专业特色，很多参观者反映，展览设置比较一般，看完印象不深，其文化、学术作用不明显。

在某种程度上，一个有特色的博物馆比没有特色的博物馆在文化上影响更加深远，民营博物馆大部分已经注意到这一点，例如已有的古陶、砖瓦、算具、民俗、钟表等民营博物馆，都给人们留下难忘的印象，有些成为科研专业所必需的“第二”课堂或实验室。

藏品“特色”，往往成为民营博物馆存在和发展的保证之一。

三、关于民营博物馆藏品来源的问题

博物馆藏品的来源是博物馆发展的重要战略后备问题，在国营博物馆除了考古发掘的源源不断的来源，当遇到了海内外文物来源充沛但是资金不足的时候，资金往往成为来源的“瓶颈”。

相比之下，民营博物馆的“瓶颈”可能更多得多。

1、现行政策的瓶颈

现行政策主要是指针对“出土文物”的问题，正是在此问题上，有关概念是极为模糊的：

a、几乎所有宋代以前的传世文物多数曾经是“出土文物”，这如何界定，仅凭曾有“著录”相区别，是难以服人的。

b、现今的绝大部分出土文物，比如碎砖乱瓦、坛坛罐罐、一般钱币等，由于其价值量偏低，国营博物馆是不会收藏的，但这不能否认它们是“文物”，这些如果成为民营博物馆的藏品，可能会受到大量的、精心的保护，但现行法规有所制止。

c、几十年以来，随着运动动土、随意动土、农耕动土、水利动土、城镇交通动土，许多地下文物会以各种形式出现在公开场合。

所谓的各种形式里面，“科学的考古发掘”，包括抢救性发掘只占很小的一部分，其它大量的出土文物如何归置成为问题。

d、由于上述三种情况的存在，文物界对考古收获以外的地下出土文物的鉴定实际上是有很多困惑的。

毋庸讳言，民间收藏家、民营博物馆在实践中，对于某些法规，已有一些突破。

这不是坏事，这是已有形势，促进有关的法制建设的进步。

针对上述四种实际情况，笔者大胆提出一个思路，在以强有力的法制手段杜绝盗墓、文物非法走私这两大基本问题的前提下，对以前相关的文物法规和政策作出合时、合情、合理的修改，允许民营博物馆合法的收藏部分“出土文物”。

这样做的根本目的，正是以全民的力量保护了更多的“出土文物”，同时突破了民营博物馆发展的藏品来源“瓶颈”之一。

这一做法和所有博物馆的藏品簿录（即账目体系）结合起来，不会出现消极的问题。

2、关于经济手段对藏品的购置问题

在中国民营博物馆的藏品购置这一点上，因为性质、形式、方法过于多样，笔者现在很难进行研究。

例如公开的和地下市场收购、拍卖收购、藏家转移、债务抵押、遗产继承等等，等等，表现出远比国营博物馆丰富得多的形式和渠道。

这在实际上是好事，丰富了文化艺术遗产的收藏、征集方式，这是一种积极的保护。

但是也产生了一些问题，其中关键点是购置的随意性和不可确定性。

这种随意性和不可确定性对藏品的质量和文物市场的价格，对收藏者的信心，对民营博物馆未来的健康发展都会产生负面影响。

由于民营博物馆的管理经营方式过于不同，所以笔者也难以提出单纯的有效良方，笔者只是想指出，因为民营博物馆实际上是社会的公共博物馆形式之一，所以在藏品建设理念上，应当逐步的尽量减少个人好恶色彩，而加强社会色彩以及公共色彩；尽量减少兴趣的、金钱的色彩，而逐步加强学术色彩。

有可能的话，有关藏品资金的支出应当递交为企业董事会运作决定。

笔者提出的这两点看法，实际上是可能保证了藏品及有关投入的根本安全。

笔者很高兴地看到，部分省市对于民营博物馆，提供了一定的资金扶持，但是目前这些资金，主要是用于奖励性质的，至多是用于改善管理的。

笔者建议，国家也可以对于民营博物馆的藏品建设给予一定的支持，毕竟这是国民主动保护文物遗产的工作之一。

笔者想指出，以上文字只是对于民营博物馆的战略性建设提供一个方面的重要想法，由于篇幅问题，主要针对于历史类和部分艺术类博物馆，其它诸如工程类、生活类、自然标本类型的民营博物馆也可以参照本文当中的有关想法，予以继续探讨。

其次，民营博物馆的发展的战略设计，包括完善准入制度、健全扶持政策、规范管理运行、注意安全防范、提供优质服务等等。

但是放在第一重要部位的必须是藏品的建设，这是民营博物馆发展的根本的核心的基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