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从天边飞过 作者未知.doc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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鸟从天边飞过作者未知

鸟从天边飞过作者:

未知

11、近几天,灰城监狱干警胡队长家里的电视机出了毛病,只有声音,没有图像。

以往出现这种情况,胡队长家里人都是在电视机上这儿敲一敲,那儿打一打,电视机就好了。

但这一次不灵了。

胡队长只好去找稍稍懂一点儿电视机修理技术的犯人周京羊。

周京羊去胡队长家里瞅了瞅,说是要更换一个什么零件。

要去城里买。

胡队长皱起眉头,一时之间犯了难:

这该怎么办呢?

他挠挠脑袋,踌躇半天才说,我今天就私自带你进一趟城吧,反正今天我正好要进城去办点事情。

也懒得去给你办什么审批手续了,太麻烦。

进了城,你可不要给我惹什么事啊。

周京羊说,胡队长,你放心。

我的刑期也不长了,保证不会出任何问题。

胡队长想想也是,周京羊平时表现不错,也只有几个月的刑期了,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但尽管如此,胡队长还是用一种逼视的目光盯了周京羊一眼,然后警告道,进了城,你可要老实一点,不然,我对你不客气。

周京羊毕恭毕敬地应答道,是!

灰城监狱在距离灰城比较远的郊外,进一趟城很不容易。

进城的路上,周京羊看什么都是新鲜的,两只眼睛都不够用了。

路上堵了好几回车,别人急得要命,他却瞅着热闹,觉得很过瘾。

胡队长问他,刑满出狱后有什么打算?

周京羊说,还没有想好这个问题。

周京羊的确是还没有想好。

可是,随着他们乘坐的汽车渐渐驶进灰城市区,一些熟悉的街道和景物映入眼帘时,就让周京羊触景伤情百感交集。

灰城是个让周京羊伤心的城市,在灰城环境幽静花木清新的公园里,躲在假山阴暗的洞穴中,周京羊曾与他的女朋友秋子亲密地拥吻过。

秋子的舌头像粉红色的小精灵,吻得他灵魂出窍……然而,秋子却离开了他。

女朋友和爱情都离他而去,这种撕心裂肺的痛苦与刻骨铭心的思念混合在一起,却要跟随他一辈子,纠缠他一辈子。

周京羊是在灰城丢掉秋子的,或者准确地说,是秋子在灰城把周京羊给扔掉的。

进了城,买好了电视机的零件,胡队长还带着周京羊去办了一点别的事情,就到了吃午饭的时候。

胡队长也是一番好心,想周京羊平时在监狱里吃得很差,于是便带着周京羊在一个路边的小食摊上坐了下来,想让周京羊好好地吃上一餐饭。

当周京羊和身穿便装的胡队长走近街边的小食摊时,遇到一个满脸笑盈盈的老板。

老板热情地招呼他们坐下,语调很兴奋。

特别提高了嗓音强调说,我们这儿的饭菜很便宜,也很丰盛和实惠,每人伍块钱,保证吃饱吃好。

然后是端菜盛饭。

可是不一会儿,老板就发现面前的这个男人胃口实在是太吓人了。

几年都没有被油水滋润过肠胃的周京羊,现在已经被饭菜的色香味给调动起来了。

眼前油汪汪的荤菜和香喷喷的素菜,无疑是难得一见的美味佳肴。

尽管坐在人来车往熙熙攘攘的街边,不时有阵阵烟雾和灰尘袭来,但他却吃得津津有味,满头冒汗,还不时从鼻子周围甩出一把一把的鼻涕,砸在地上发出“叭叭”的脆响。

胡队长在一旁皱着眉头说,周京羊,你慢点,又没有谁跟你抢。

周京羊毕恭毕敬地应了一声:

是。

可一转眼间,他吃饭的速度又迅即提升上来了,风卷残云一般。

白花花的米饭盛了一碗又一碗,盛到第四碗时,老板的脸色变了,上面如同长满了厚厚的苔藓,他憋不住了一声怒吼:

你这家伙想把我这小食摊吃垮,是不是?

周京羊吓了一跳,却没说什么,他抬起脑袋盯着老板的脸,嘴里嗫嚅着,却又朝胡队长那边看了一眼。

胡队长的额头皱起了很深的褶子,目光死死地盯住了那个老板:

你刚才说伍块钱保证吃饱吃好,现在又不让他吃了,你这是什么意思?

老板生气地说,有他这样吃的吗?

他是不是从来没有吃过饭?

胡队长的眼睛微微地眯了眯,等再睁大时,瞳孔周围的白色已渐渐布满了血丝。

周京羊知道,这是胡队长上火发怒的前兆。

他以前曾无数次领略过。

果不其然,胡队长一拍桌子:

有你这样说话的吗?

老板的身子没有抖,没有颤,不像周京羊那样面露惊悸之色。

他显得很镇定,嘴角还泛出一丝丝瞧不起人的讥笑。

你算个什么东西呀?

在我这里撒野。

别人都没有吭声,是谁的裤裆破了,钻出你这么个东西来!

胡队长的脸色当即变了,站了起来,习惯性地撸起衣袖。

老板的动作更敏捷,他抄起一把椅子抡在手中,像是抡着一件什么得心应手的兵器。

周京羊先是蒙了,怔在那儿。

待他意识到那个老板要打自己的胡队长,而保护胡队长,在胡队长面前好好表现一番的机会就摆在他的面前。

这使周京羊不由当即解开纽扣,把外面的衣服呼啦啦一脱一甩,挺身站了起来。

是不是要打架呀?

冲着我来吧,看你敢动?

胡队长此时倒是有些后悔了——刚才是自己的职业病发作了,以为谁都是自己的犯人,只要一吼一骂,对方就会俯首贴耳……眼前的情况却不是这样。

弄得不好,不是自己头破血流,就是对方鼻青脸肿。

在这危急时刻,形势却出现了戏剧性的变化。

那个老板的脸上突然又变得笑盈盈的,甚至比刚才显得还要甜蜜和动人。

促使老板发生骤变的,不是周京羊的怒吼和威胁,而是他脱掉外衣后身上显露出的两个大字:

服刑。

那是用红色的油漆写在周京羊内衣上的两个大字。

就是这两个大字击溃了那个老板的野蛮和凶悍。

老板小心翼翼地陪着笑脸说,兄弟,对不起,算是我瞎了眼,没有看出兄弟的身份。

又不好意思地向胡队长忙点头,我看出来了,您是警察,您是领导,您快坐下。

老板朝旁边喊了一句,上茶。

喊完又对周京羊说你继续吃,这饭想吃多少碗都行,今日我请客……刚才暴发冲突时,周围不少的人都纷纷涌了过来,瞧热闹的,瞎起哄的,想劝架的。

有些司机甚至停下汽车,探头探脑地往小食摊这边瞅望,以至于在马路上造成了交通拥堵,乱成了一锅粥。

胡队长冷冷地瞅了一眼那个老板,冲周围看热闹的人吼,看什么看,走走走。

他把周京羊一把按在饭桌前说,你先把衣服穿好,快吃吧,吃完了,咱们上路。

周京羊的身子慢慢矮了下去,他拣起刚才扔在一旁的衣服,重新穿在身上。

穿好后,他的手又习惯性地把筷子一抓,然后头一低,大口大口地吃起来。

周京羊吃饭的样子实在是太香了,胡队长把头一转,将目光移到了别处。

这个小食摊,吃饭的人真不少,老板一天也够他赚的了,就吃了他几碗饭,他就不乐意了,要是碰上别人,他还不把人家打趴下才怪。

此时的周京羊已经顺利地吃完了第五碗饭。

其实,每碗也就一两多,总共也才半斤饭。

要是在监狱里,吃一斤饭都不算稀奇。

在周京羊的寝室里,有一个大块头,专爱跟人赌吃的,逢赌必赢。

有一次,周京羊甚至看见他一口气吃下了二十个大馒头,十个盐茶鸡蛋,五个拳头大的梨。

边吃还边喝了差不多一脸盆凉水。

若是那家伙来这里的话,说不定还真能把这个小食摊吃垮呢。

周京羊想,刚才他一吼一叫一脱衣服,也是虚张声势。

他知道如果真的打起来,回到监狱他肯定得挨罚甚至是加刑,胡队长也不会有好果子吃。

在盛第六碗饭的时候,他忽然在乱哄哄的人群中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形。

这是一个女人的身形——高挑的个子,略微卷曲的披肩长发,一袭玫瑰红的风衣,脸上还戴着一幅很洋气的墨镜。

静美如风,安详若雪。

一瞬间,周京羊的心脏在强烈地撞击着。

有一个声音在周京羊的心中说,这不是秋子吗?

但是另一个声音说,你好好瞅瞅,她是秋子吗——她只是很像秋子的一个陌生的女人。

这两个声音在周京羊的心里冲撞,但是他的身子他的双腿已经不受他大脑的控制了,他站起来,身子飘着朝那个女人走去。

那个女人在街上,正在一家商店门前。

周京羊嘴里“嗨”了一声,他不知道自己“嗨”这一声是在叫她还是在叫胡队长。

胡队长好像没有听见,他内心的本意是想告诉胡队长一声,他出去一下。

但是,胡队长并没有制止他。

他就任性地大胆地迈开双腿,健步如飞,如脱弦之箭一般地朝那个女人跑去。

大街上是密密麻麻的人,只一眨眼工夫,周京羊就被人流吞没了。

胡队长是在把头转过来的时候,才发现周京羊突然消失了。

胡队长傻了眼,还没有等他弄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周京羊就突然消失了,且也消失得干脆而彻底,犹若是被蒸发了一样。

胡队长急了,一把拽住在身旁转悠的小食摊老板油腻的衣领,吼叫起来:

你这个王八蛋,你把我的犯人弄跑了,你把我的犯人弄跑了!

2犯人周京羊逃跑了。

在同一天,何启本也离开了监狱。

不过他是刑满释放的,程序合法、手续完备。

何启本在外面混的时候曾有个绰号叫“猫王”,意思是说,他做事快,下手猛,行动敏捷。

还有另一方面的意思是,他有时候也干点儿黑吃黑的勾当,欺负势力弱一些的小混混,可是,在坐牢的五年里,何启本觉得自己变成了一只可怜的老鼠,一天到晚过着提心吊胆的日子。

临满刑的前夕,他姐姐何启琴给他捎话说,他离开监狱回家的那一天,会有许多亲朋好友去接他。

何启琴特别提到了杨柳也会去,至于他以前的许多女朋友,何启琴没提,他也就知道她们现在已经各有其主了。

当何启本一步跨出了监狱的大铁门,他像是久居笼子里的猫一般,龇了龇牙,伸了伸腰,撒了撒欢。

最出人意外的是,他居然回过头来与管教干部拥抱了一下,惹得周围的人反应大相径庭,或是侧目,或是惊讶,或是大笑,或是鼓掌……这在以前是不可想象的事情。

管教干部的脸都红了,发火也不是,躲避也不是,只是很尴尬地站在那儿。

何启本获得自由了,重新成为一个解放了的人,他觉得耳朵是新鲜的,眼睛是新鲜的,鼻子也是新鲜的,并且很贪婪。

除此之外,他更想用美味佳肴慰问一下自己的嘴巴。

在过去的五年中,他的肠胃里接受了太多清汤寡水的东西。

重获自由后,他想在一大桌油腻腻的食物中找到生活的快乐与美好。

他先是跟亲朋好友们在一起吃了一顿丰盛的中餐,到了晚上,则是他与他先前的女朋友之一的杨柳单独相聚。

这天晚上,杨柳的脸色有点苍白,这使杨柳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显得更大了。

点菜的时候,何启本又挥着手要了一份油晃晃的粉蒸肉。

坐在一旁的杨柳说,你就那么喜欢吃粉蒸肉?

中午吃了那么一大碗,晚上还要接着吃?

杨柳将自己披到脸上的一绺头发撩到后面去。

何启本说,你不知道我对粉蒸肉的感情有多深,我在里面的时候十天半个月才开一次荤,吃得就是粉蒸肉。

那时,我常常对自己说,要是每天都能吃上粉蒸肉,那该是多大的幸福呀!

杨柳卟哧一笑,这一笑,让何启本心里痒痒的。

他就借题发挥,当然了,还有,除了想吃粉蒸肉,我还想吃你。

说着,何启本就凑向杨柳,想吻杨柳一下。

杨柳把头往后仰着,想躲开何启本的嘴。

恰在这时,服务员端菜进了他们的包间,何启本只好做出一本正经的模样。

吃饭时,为了弥补刚才的缺憾,杨柳不断地为何启本夹菜,特别是吃螃蟹时,杨柳不仅替何启本剥去蟹壳,把蟹肉放到何启本的盘子里,还一再为他舀调料。

尽管面前堆了那么多好吃的菜,但是,何启本还是对肥厚的粉蒸肉情有独钟,竟是吃了一块又一块,吃得杨柳的胃里都泛出酸水了。

吃完晚饭后,何启本带着杨柳去了一家歌舞厅。

一路上他苦涩地笑着对杨柳说,坐牢的时候,逢年过节他们有时也会在监狱里跳跳舞,但所有的舞伴都是男的,全都是男犯人与男犯人在一起跳……那个时候,谁都渴望能搂着一个女人跳一跳舞!

杨柳说,那好呀,我今天晚上就好好陪着你跳跳舞!

说这话时,杨柳赋予了自己的面孔以尽可能多的坦诚真率的表情。

杨柳这天晚上穿着一件纯白色的羊毛连衣裙,她那苗条而匀称的身材给何启本带来了一种非常美妙的感觉,温暖且亲切。

歌舞厅里变化莫测的镭射灯光暧昧地闪烁着,透过灯光,何启本发现杨柳的眼睛里面总是有一种探究的意味,好像要把他研究个透彻。

不仅如此,杨柳的脸上还有某种忧郁和高傲,这使她的面相显得很耐看。

跳完舞后,何启本带着杨柳来到了他事先安排好的一个房间里。

杨柳问刚才跳舞的感觉如何,何启本嘿嘿笑笑说,好,什么都好。

就是空气太混浊了,有点受不了。

你知道,我们监狱在农村,那儿的空气特别新鲜,不像城里这么糟糕……一语未了,杨柳讽刺着说,什么我们监狱,你看你,离开了监狱像是离开了什么好地方,还这么舍不得,像是有很强烈的失落感似的。

何启本不再说什么,他不想小题大做,他想在他与杨柳之间保持一种和谐的氛围。

房间里的空调开得很高,何启本觉得浑身躁热。

他本来想把身上的衣服脱下来,可他忍住了。

要是在坐牢以前,他恐怕早就猴急地往杨柳身上去了,像一只饿狼。

现在他磨练得很沉稳,知道做任何事情都要讲究策略,毕竟他与杨柳分别五年了。

应该说,彼此间还是隔着那么一道墙。

他与杨柳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安安静静静地坐在那儿,给杨柳讲着来自监狱里的种种故事和笑话,一个接一个,直到把杨柳笑得前仰后合为止。

后来,他讲了一个自杀的故事——有一个人被判刑坐牢,她的女朋友却为他而投河自尽了……在寂静的暗夜里,何启本这时忽然听见有嘤嘤的哭泣声。

一开始他不知道这声音来自何处,却见杨柳先是倚靠着坐在一把椅子上,后来,杨柳的整个身体慢慢朝下滑去,坐到了地上,从杨柳的嘴巴里传出的哭声也渐渐地大了起来。

何启本惶恐不安起来,他不知什么地方得罪了她。

一种条件反射似的,何启本当即也离开了椅子,用双手抱着自己的脑袋靠着墙根蹲在那儿。

此刻,连何启本自己也没有意识到,他这个用手抱着脑袋蹲在那儿的习惯性动作是监狱生活带给他的,是那过去的五年光阴在他身上打下的烙印。

杨柳的鼻翼不停地抽搐着,越哭越凶,那是一种发自肺腑的哭声。

到后来,杨柳把肚子都哭痛了,她用手捂着下腹,腰身仿佛躬成了一只虾。

在此之前,何启本一直都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直到这时他才慢慢地靠了过去,挨着杨柳的身边坐下,替她把一些散乱的头发捋了捋,却不敢去替她擦拭满面的泪水。

杨柳忽然一下子倒在了何启本的怀里,声音哭得发颤,如同是受到了莫大的委屈和伤害。

也就是在这天晚上,何启本知道了杨柳的一段不同寻常的经历。

在何启本坐牢期间,杨柳结过一次婚。

可结婚不久,她的丈夫就出了车祸。

丈夫伤得很重,虽被救活了,却只能永远地瘫地床上。

为了不拖累她,不给她造成一辈子的负担和麻烦,他的丈夫就在医院里偷偷地把输液管拔掉的……别人只知道她丈夫是被汽车轧死的,只有她心里明白,丈夫是为她而自杀的。

那一夜后来的时间,杨柳说了许多的话。

杨柳说,她以前觉得何启本是一个花花公子,身边有许多许多的女人,而苦命的她只不过是其中非常不起眼的一个女人罢了。

所以,何启本坐牢以后,她也就开始了自己新的生活,她的丈夫是个老实巴交的男人,只是没有想到,却是这么一种结果……何启本的心里一阵阵发酸:

怪不得杨柳见到自己一直都打不起精神来,一副愁眉不展心事重重的样子,原来是这么一回事情啊。

这里面应该说有着自己的一份责任,他检讨着自己,说都是自己把杨柳给害了……何启本这善解人意的话,让杨柳的眼泪又下来了。

她说,自从她丈夫死了以后,她一直没让任何一个男人碰过自己。

但是,她是一个非常柔弱的女人,她的身边也需要一副强壮的肩膀,她想依靠上去好好地歇息一下,舒展一下……在何启本刚刚离开监狱之际,他能听到一个女人的肺腑之言,这对他来说是莫大的快乐和信任了。

想想自己年龄也不小了,离过婚,又是坐过牢,能与杨柳这样的女人重新走到一起,已经是非常幸运了。

当下,他几乎没有什么犹豫和彷徨,便立马在心里把杨柳当成了自己的女人。

尽管如此,何启本还是说出了自己的担忧。

他对杨柳说,他现在是一穷二白,脾气也不好,又没有什么本事……杨柳却说,坐过牢没什么,这都是过去的事了,只要以后不再走歪门邪道就行,我相信你。

杨柳宽容的态度,让何启本心里热乎乎的。

杨柳还说,她今天一天都在观察何启本,从何启本看自己的眼神里,她知道何启本现在还是很喜欢自己的。

凭着一个女人的直觉,她明白自己的命运会在今天晚上发生巨大的变化,她有这方面的心理准备。

何启本看着她说,他从一进这个房间的那一刻开始,就想一口把她吃掉。

杨柳目光袅娜,半是认真半是玩笑地说,如果何启本一进房间就对她动手动脚的,她肯定早就跑掉了。

正是何启本的那个老实劲儿,特别是他用双手抱着自己的脑袋靠着墙根蹲在那儿的模样,让她很动心……何启本心里说,那是我的一个下意识的动作,这实际上是监狱生活在我身上打下的烙印,还有我的那种沉稳劲儿,都是。

两人的情绪与心态水到渠成,后来的事情就不言而喻了。

做爱时,何启本浑身的骨骼都“咔吧咔吧”直响。

他已经很久没有做这种事情了,那天晚上他的状态非常好,他想尽量把风起云涌热血澎湃的时间延长,再延长。

他有着飘飞的感觉沸腾的感觉。

杨柳说,她也有这种感觉。

那是一个高潮跌起的夜晚,也是一个美仑美奂的夜晚,或者说是一个封闭了几年的油井忽然爆发了井喷的夜晚。

事后,杨柳调皮地问何启本:

有朝一日,你风光了,你还会不会去找你先前的那些女人呢?

何启本紧紧地搂抱着杨柳,双眸紧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发誓般地说,不会了。

从现在开始,你是我生活中惟一的女人,我们在一起好好过日子吧!

杨柳苦苦一笑说,但愿如此吧。

此时的杨柳心里明白,山盟海誓之后不一定是花好月圆。

爱的标志是共享不幸。

从此以后,为了何启本她恐怕会有操不完的心,遭不完的罪,受不完的气。

女人嘛,尤其是苦命的女人,就是这个样儿。

3周京羊紧紧尾随着那个看似很像秋子的女人,他要弄清这个女人是不是秋子。

熙熙攘攘的大街上,人多,车更多。

在周京羊横穿马路,眼看很快就要追上那个女人了,这时,一辆乳白色的小汽车突然在他的跟前一个猛刹车,车轮与路面相磨擦发出“吱”的一声响,很刺耳,很扎心。

司机把脑袋从车窗里探出来凶巴巴地吼:

你没有长眼,想死呀?

周京羊被司机吼傻了,半晌都没有反应过来。

不过,他却看清了那辆小汽车的车身上印有“工商执法”的字样。

小汽车一溜烟跑了,周京羊忽然醒悟过来,再一看,大街的那边哪里还有那个女人的踪影?

只是人来人往,都是一个个陌生而冷漠的人。

周京羊认定那个女人就是秋子,要不然怎么会躲着他?

周京羊五内俱焚。

先前,他就是在灰城把秋子弄丢的,这一次,他又把秋子弄丢了,丢在车水马龙的灰城,丢在处处是陷阱的灰城。

周京羊并不是灰城人,他出身于大山皱折深处的一个小村庄里。

他的女朋友秋子,是个会让男人动心的女孩儿。

秋子生在秋天,取名秋子。

周京羊和秋子是邻居,同一年出生。

周京羊十二岁那年,爱上了秋子。

到他们开始谈婚论嫁的十九岁那年,他已整整爱了秋子八年。

秋子接受他的爱比较晚一些,是在他们十五岁那年桂花飘香的秋天。

秋子在周京羊的心目中至高无上。

十九岁那年,他们的恋爱关系得到了双方父母的认可和赞赏,并说,再过个两、三年,要大张旗鼓地为他们操办婚礼,让他们拥有一个完美的小家庭。

为了积蓄结婚的费用,周京羊带着秋子坐着火车来到了灰城。

当时周京羊在一个工地里打工,秋子被介绍到一个无照经营的发廊。

有一天,附近工商所的副所长库朝明来到秋子打工的发廊洗头。

库朝明是一个五十来岁的男人,又高又胖,举手投足都给人很威严的感。

那天,他坐在椅子上随便问正在给他按摩的秋子说,你们有照吗?

秋子的老板笑着说,正在办呢。

库朝明冷冷地说你们应该赶紧办啊,没有照,是不能营业的。

发廊老板那天给库朝明免了单,还让秋子给他做了推油。

库副所长临走的时候,说你们得抓紧啊,下次我要是看见你们还无照经营,我会不客气的。

两个月后当周京羊蓬头垢面拿着工资从很远的建筑工地跑去再见到秋子时,秋子已经住进了库副所长为她租的房子里。

那天的秋子让周京羊大吃一惊,秋子的头发黄了,眼圈绿了,小坤包里还有了新式的手机。

周京羊问她这是你买的?

秋子鬼祟地一笑,说生活在灰城,没有手机怎么行?

秋子还让周京羊以后再和她见面时先打电话约好时间,她近来很忙,很难抽出空来……周京羊是在几天后从发廊别的女孩嘴里知道了秋子与库副所长的事情。

库朝明有老婆孩子,家庭稳固得像铜墙铁壁,但他却对秋子说他和老婆同床异梦,他们的家庭风雨飘摇,马上要散架了……库朝明还说秋子当发廊妹完全是暴殄天物,浪费了人材,以秋子各方面的优势和条件,只要秋子肯与他相好,他有能力改变秋子的命运,让秋子去当时装模特儿,或是当歌手。

办这点事儿对他来说是小菜一碟……秋子动心了。

周京羊知道了这些后,一句话也没说转身就走,他找到了库副所长为秋子租的房子,从晚上一直到半夜都蹲在那幢楼的门前。

蹲在那里的时候,周京羊只有一个念头,他要宰了这个男人,但实际情况是,他并没有把他宰掉,只是打掉这个男人的几颗牙齿和让他头上流了一些血。

在周京羊被抓进去的前一天,他听别人说,秋子又换了房子,而且是库朝明为她换的。

在此后的几年里,他再没有见过他深深爱恋的秋子了。

他为秋子付出了那么多,得到的却是背叛和抛弃。

他无论如何都不相信。

但残酷的现实却时时在残酷地提醒着他——所有的这一切,全都真实地发生了。

他已有好几年没有得到秋子的任何音讯了,哪怕是一张小字条都没有收到过。

他后来终于说服了自己——秋子的的确确是背叛和抛弃了他。

而他自己呢,这几年虽是生活在一个极为特殊的地方——监狱里,但他却夜夜都能梦见秋子,梦见秋子的音容笑貌……周京羊在大街上盲目地找了好一会儿,直到把自己弄得气喘吁吁眼花缭乱,也无法再找回秋子的一丝踪影。

待周京羊扶着路边的一棵行道树想歇息一下时,他看见迎面驶来的一辆长途公共汽车。

也就是这个时候,他突然意识到他刚才的行为扮演了一个脱逃犯的角色——他和胡队长当初就是坐着这样的长途汽车来到灰城的,这会儿,他已经跑得找不到了方向,也不见了胡队长踪影。

要知道,监狱对脱逃行为一向是严惩不贷的,如果被抓了回去,那肯定是要脱几层皮的。

周京羊的脑袋“嗡”地响了一下,头立即变大了。

他遂返身往回走,他不太熟悉那一带的地形,他跑了好几条大街小巷,穿过来,钻过去,却是无论如何都找不到胡队长了——他急得浑身冒汗,膀胱鼓涨。

这边找不到秋子,那边又找不到胡队长,像上不着天,下不着地,悬吊在半空中。

要回去已经不可能,跑都已经跑了,回去还说得清楚吗?

按脱逃罪论处的命运是无法摆脱了——周京羊牙一咬,心一横,既然如此,就豁出去了!

当初,他是在灰城把秋子弄丢的,那么,他也要在灰城把秋子找出来。

即使挖地三尺,也要把她给找出来!

只是,他必须得像老鼠那样,时时刻刻提防着那些“大檐帽”。

4素有“猫王”之称的何启本离开监狱后,风光了,也潇洒了,可随之而来的一个问题摆到了他的面前——为了生计,他必须干点什么。

杨柳厂里的效益不太好,眼看着就要倒闭了。

在何启本坐牢前,他有好几个女朋友,现在却只有杨柳一个人愿意与他继续交往。

其他的人,不是联络不上,就是将他视为洪水猛兽,唯恐躲之不及。

现在从监狱里出来了,何启本也想好好地与杨柳呆在一起,努力过好小日子。

干点什么好呢?

也有以前的狐朋狗友劝他重操旧业——去做登堂入室的大盗,被他拒绝了。

他实在不愿意再回监狱那个可怕的鬼地方了。

做点小生意吧,又没有本钱,还没有经验,他已经与世隔绝五年了;去打工吧,自己年龄也不小了,再说也没有什么技能……以前的一些狐朋狗友们如今个个混得是人模狗样,穿华服,开名车,人人都弄出一副不可一世的派头来。

相比之下,刚刚出狱的他显得很寒酸,连个手机都买不起,还到处蹭吃蹭喝。

时间久了,免不了会遭人白眼,惹人非议。

在黑道上,他不再是什么大哥了。

如今谁有钱谁就是大哥,他连当个小弟的资格都没有。

年老体衰的老父亲也对他说,启本,去找个事做吧,我们也不能养活你一辈子。

人是英雄钱是胆,何启本身上没有了钱,他觉得自己像个瘪三似的。

有一次他看中了一双皮鞋,非常想买,心里痒痒的,像是有一只猫爪在那儿抓挠。

可是身上的钱不够,他只好在商场橱窗那儿遛过来逛过去,弄得保安还以为他是一个居心叵测的小偷。

未来生活的出路究竟在哪里呢?

何启本心里是一片茫然。

一个偶然的机会,何启本听说了管用林的一些情况。

管用林以前是个警察,后来栽了一个大跟头,已经被公安队伍清理出去了,管用林坏就坏在他手太痒,太喜欢打人了,最后出了事,把一个有些背景和来头的人打坏了。

被公安扫地出门后,管用林开过酒吧,开过饭店,也贩卖过衣服,推销过礼品,都是做一些小的投机生意和转手买卖……据说,他近一段时间在洪门小市场里倒卖女式内衣。

一听到这些情况,何启本心中不禁一阵窃喜。

过了一两天,他特意去洪门小市场里转了转,想会会管用林。

洪门小市场里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穿过拥挤的人群,当何启本见到管用林时,管用林正站在自己的摊位前唾沫飞溅地与一个前来买胸罩的女人讨价还价。

管用林的摊子上堆满了各式各样的胸罩、三角裤、袜子等,昔日的警察如今站在这堆女士内衣中,显得特别滑稽可笑。

见到管用林后,何启本倒是显得比较冷静,他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怪怪地笑着说,管用林,你在这儿卖衣服呀?

看见何启本,管用林愣了一下,脸上的神态是那种忐忑不安的表情。

管用林的头发剃得很短,看得出来,他的头发中间已经夹杂有一些白发,他再也没有过去当警察时的那种威风凛凛和趾高气扬了。

当何启本阴阳怪气地说,管老板生意不错啊,什么时候我们两个人在一起喝喝酒?

管用林当即露出因大量抽烟而显得黄黑的牙齿,点着头说,好呀,好呀。

管用林想笑一笑,鼓了几下鼻翼,却终究没有笑出来。

这人也真是怪,他的气质,他的精神面貌,好像与他的职业和社会身份有着很大的关系。

管用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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