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影惜纷飞》剧本.doc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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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影惜纷飞》剧本
《照影惜纷飞BL(琼觞前传)》作者:
天籁纸鸢
楚馆秦楼玉香柔
玉香楼。
绿鬓红颜,花香飘散。
骚人词客杂沓,无数歌妓风流。
大堂中央,圆桌前,两位公子端正而坐。
其中一位身着青衫,年纪尚轻,富贵容姿。
另一人身着绛色锦衣,微微侧身,仍辩不清相貌。
鸨母挟肩谄笑,对那青衣公子道:
“司徒公子,今儿个姑娘们都在,您想挑哪个?
”
司徒世寻道:
“何故今日先问起我来,未看到王爷也在么。
”
鸨母一怔,瞥一眼那锦衣公子,作态道:
“唉,妈妈我也为难,只是,怕今儿姑娘俱无法让桓王爷选了。
”
任她如何卖关子,王爷皆不理会,只端桑落酒,细细品尝。
司徒世寻道:
“哦?
为何不可,说来听听。
”
鸨母故作伤感道:
“可怜了小蝶,自从上次王爷来过,便发誓再不接客,闹了好一阵子,都是病殃殃的,前几日看过大夫,大夫竟说她患了相思之疾。
解铃还需系铃人,只请王爷再见见小蝶,开导开导她罢。
妈妈我实在心疼得紧。
”
锦衣公子放下酒杯:
“你叫她来。
”
鸨母面露喜色,忙退了去。
珠帘后,一粉衣女子走出来,乌云叠鬓,杏脸桃腮,浅淡春山,娇柔柳腰,真似海棠醉日,梨花带雨。
司徒世寻见着她,双眼不由直了:
“宇之,何谓西子捧心,我算见过了。
这青楼中竟有如此佳丽,为何你没与我提起过?
”
桓宇之微微一笑,并不说话。
小蝶走来,脸挂泪珠,楚楚可怜,微启朱唇,啜泣道:
“王爷。
”
桓宇之抬起头,面如傅粉,唇若涂朱。
眉宇间,一缕清柔之气,让人多看一眼,似皆亵渎之。
小蝶顿觉柔肠百结,只轻垂螓首,泪眼汪汪,却未敢多言。
桓宇之拿起折扇,轻挑起她的下巴,迫使她抬眼看着自己。
小蝶往别处看去,面色赧然,双颊通红。
桓宇之声音温柔如水如春雪:
“怎的,数日未见,想得紧?
”
小蝶哀怨道:
“跻丫煲桓鲈挛蠢从裣懵チ恕!
?
桓宇之道:
“好蝶儿莫哭。
我知你是牵挂我,可我已有妻室,总不能天天惦记着这里。
”
小蝶哭道:
“王爷,您把小蝶买了罢。
小蝶在这里已是度日如年,无心接客,还不如到您身边去伺候您,即便是作个丫头也好。
”
桓宇之收好折扇,啜了一口酒。
小蝶正欲继续劝说,一个略带稚气的声音响起:
“桓王爷莫要再说笑了,你那病壳子妻能管得住你么。
都有孩子了,还跑到青楼嫖娼,厉害,厉害。
”
众人俱朝那人看去:
对面桌旁,一白衣少年随意靠坐,只要了一碗茶,满脸挑衅之色。
少年虽生得好看,看去只十六七岁,却偏偏搭架子逞威风,骄傲得不可一世。
桓宇之依旧平静,品酒含笑。
司徒世寻讥笑道:
“原来是白公子,多日未见,还是如此精神焕发,真是难得。
”
桓宇之放下酒杯,轻摇折扇:
“白公子话可不能这么说,我的爱妻温柔贤淑,我与她相敬如宾。
她们若不让我来,我是断然不会来的。
”
白公子用手指轻搅发尾,不屑道:
“是么。
那我告诉你两个儿子,你说可好?
”
桓宇之笑着站起身,走到白公子身边,低声道:
“若舞衫歌扇,转瞬皆非,红粉青楼,当场即幻,还讲甚么情呢。
”
白公子不由自主一缩,嘴上仍不服输:
“既然知道,你又为何来这里?
”
桓宇之微笑道:
“你年纪还小,回去罢。
”
白公子拍案而起,道:
“我年纪小也比你脸皮厚好,好女色就直说,何必装出一副被媳妇逼来的样子,假惺惺,看了让人直生恶心。
”
桓宇之柔声道:
“在下这就离开,多谢白公子。
”别有深意一笑,直走出玉香楼。
司徒世寻喊道:
“宇之,你怎么走也不说一声的。
”却见桓宇之在门外,忙留了银子,急忙跟着出去。
白公子原就不想寻欢作乐,只是在路上见那人走入青楼,便尾随其后,探个究竟。
见他们走了,则不想久留,也打算离开。
鸨母在后面急道:
“公子,公子,您还没付银子呐。
”
白公子转身道:
“银子?
我没有叫姑娘。
”
鸨母道:
“您在这里喝茶,自然要付银子。
”
白公子愕然道:
“喝茶都要收银子?
死吧。
”白她一眼,冷锅贴饼子,溜之大吉。
鸨母扯了嗓门大吼:
“快来人啊,有人喝霸王茶了!
”
可惜人出来后,白公子早已成了天上的浮云,地下的风。
六王爷的住宅名为碧华,府如其名。
碧华,皎洁月色。
每逢春秋二季,碧华宅月色若水,清淡如画。
六王爷姓桓名宇之,生性风流。
桓王爷的两位夫人如花似玉,国色天香。
一名林芸,一名杨珂。
杨珂于生产时香消玉殒。
王妃如今唯剩林芸,未再续弦。
桓王爷有两名幼子,相差不及一岁,已是天壤之别。
林芸之子邪而不残,杨珂之子温而不懦。
前者名弄玉,后者名雅文。
雅文素来喜静,好养幼畜,曾拾一只白兔,只手掌般大小,两年未长一寸,于是越发心疼之,且为它起名为琼儿。
琼,亦指美玉,不过是雅文与哥哥逗闷子罢了。
<
若逢相识问相知
初春。
梅花凋零,桃花盛开。
一壶茉莉花茶,几碟小菜。
坐在后院中,观满园春色,偶尔小呷一口香茶,别有一番滋味。
桓宇之原想放松一会,却听到孩童嬉笑声。
起身往里院看去,只见一男童正蹲在草丛旁,头系浅色发带,神态天真。
另一个男童则站在旁边,手握枝桠。
宇之轻笑,走近看着他两个儿子。
雅文蹲在道旁,轻柔道:
“琼儿,过来。
”
弄玉拿着枝桠,在地上乱点一下,抖了半晌,喝道:
“琼儿,吃草!
”
白兔跑开数尺。
雅文抬头,埋怨道:
“哥,你把它吓着了。
”
弄玉道:
“你一天就知道把它抱着,跟个娘儿们似的。
兔子,不就是吃草的么。
琼儿,吃草!
”
白兔又跑远好几尺。
弄玉冲过去,小手一伸,揪住琼儿的耳朵,凌空拎起来。
雅文道:
“哥,别这样弄,会伤着它的!
”
弄玉不耐烦道:
“兔子就是这么拎的,你不要吵我,等着。
”语毕,用枝桠捅琼儿的肚子,琼儿拼命挣扎。
又捅了捅,白兔在空中转了半周。
雅文惊慌道:
“哥,再这样下去,琼儿会没命的!
”
弄玉未理他,只眯着大眼睛看那兔子,丹凤眼弯如月,变成两条细长的缝,眼角下一颗泪痣,朱红如霞,阳光一照,竟像是一颗血色珠粒。
弄玉蹲在雅文旁边,背对桓宇之,袖子一挽,露出两条雪白胳膊。
桓宇之很好奇,却看不到他在做甚么。
雅文惊呼一声:
“天啊,哥……”
桓宇之小心翼翼走去几步。
弄玉捏着兔子的嘴巴,用力往里面塞草:
“雅文,你看。
我都说了,兔子是爱吃草的。
琼儿都兴奋得浑身在跳。
”忙完后,还用袖口擦拭额头。
桓宇之在弄玉身后轻声道:
“玉儿,吃饭吧。
”
弄玉转过头去,笑眯眯道:
“爹,孩儿刚吃过了。
”
桓宇之抓住弄玉的胳膊,往厨房拖:
“人,不就是吃饭的么。
玉儿,吃饭。
”
弄玉慌道:
“爹,不要不要,我不喂它吃了,不喂了!
”
白兔被弄玉抛在地上。
桓宇之蹲下身,理顺白兔的绒毛:
“哎,弄得好脏。
我怎么就生了这么个残忍的儿子。
玉儿,你学学雅文,多在房间里待,多看看书,别一天学那混小孩撒野。
”
弄玉骄傲道:
“爹给我布置的任务,我都完成了。
”
桓宇之正欲捏弄玉的脸,一见那俏丽的面容,却只拍拍他的头,抱着白兔离开。
弄玉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头发微微发黄。
雅文盯着弄玉的头发,半晌下了最终结论:
“哥,你的头发真像胎毛。
”
弄玉一拳打在雅文头上:
“你的像鸡毛!
”
雅文轻轻揉头,指着桓宇之走去的方向道:
“呜……好疼,我要去给爹爹告你。
”
弄玉道:
“你告啊。
然后这院子的草都是琼儿的。
”
雅文哭道:
“你好变态,你好凶……呜呜……”
弄玉吼道:
“哭哭哭,就知道哭,娘儿们似的,哭什么哭!
”
庭院中,桓宇之抱着兔子坐下,食指微微勾着,慢慢抚过琼儿的雪白绒毛。
琼儿抬头看他,眼是嫣红色,如同绯红玛瑙。
桓宇之笑着摇摇头,不知发愣了多久。
琼儿挣扎,欲跳下他的身子。
桓宇之将之放在地上,温柔一笑:
“琼儿,总觉得你和一个人好像。
”浅褐眼眸弯起,长发黑亮,拂落在兔子身上。
桓宇之又道:
“一个傻小子。
他姓白,素喜白衣。
就和你一样。
”
琼儿趁他一个不防,跑得无影无踪。
这时,一个丫鬟急匆匆跑来道:
“王爷,大夫人身子不好了。
您快去看看罢。
”二夫人已去世,王府里依然有规矩:
叫林芸大夫人,而非夫人。
宇之站起身,竹椅滚落在地。
弄玉跪在床前,双手伏在林芸身边,睁大眼睛看着母亲,比方才多了十二分的懂事乖巧,声音也柔和许多:
“娘,您等等,爹就要来了。
”
林芸平时容颜娇艳,此时苍白憔悴,连手的力气都使不上来,只轻搭在弄玉手上:
“玉儿乖。
”
宇之走过去,坐在床沿:
“小芸,哪里不舒服?
”
林芸道:
“中了风寒,不碍事。
”
弄玉道:
“娘,我这就出去给你请大夫。
”
雅文道:
“我去找下人请,你守着娘。
”
弄玉脸色微微一暗,雅文走出门去。
雅文到门口,准备叫侍卫,却见门前站了个人。
一袭白衣,唇红齿白,面容清俊,看去比他要大上七八岁,却也是副少年模样。
那少年对雅文微笑道:
“我可以治疗王妃的病。
”
雅文带他进屋,只见桓宇之紧握林芸的手,满脸担忧之色。
少年笑道:
“桓王爷,您先松手,我来治病。
”
桓宇之抬头,微愕道:
“白公子,你怎么来了?
你给我夫人治病?
”
白公子道:
“桓王爷莫不是想在这里看着?
”
桓宇之立刻站起身,柔声道:
“我不知道你会治病。
”
白公子愣了愣,低下头,走到林芸身边:
“王爷再不出去,这小病就变大病了。
”
桓宇之点点头,拉着弄玉雅文走出去。
约莫过了半盏茶的功夫,白公子出来了。
桓宇之道:
“她身体还好吧。
”
白公子轻蔑道:
“小风寒罢了,由我来治,大材小用。
”
桓宇之走近几步,笑道:
“谢谢。
嗯,你收银子么。
”
白公子微微偏头:
“银子?
我不稀罕。
”
桓宇之道:
“那你稀罕什么。
”
白公子直直看着他,面无表情:
“我想要的,你给不起。
”
桓宇之怔了怔道:
“现在给不起,以后总成?
告诉我你的名字可好?
”
白公子傲然一笑:
“琼隐。
”
白琼隐的衣衫洁白,如同冬季的雪花,连绵不绝,纷纷扬扬。
林芸生病的那一日,雅文哭着寻找琼儿一整天。
<
归雁一声烟雨中
白琼隐初逢桓王爷已有两年。
那夜滂沱大雨,雷电交加。
白琼隐从莲香岛逃遁而出已有几日,及至京师住下几日,身无分文。
满身泥浆,狼狈不堪,一袭白衣早已变成一幅泼墨画。
京师有座名桥,名为万安。
因造桥工程艰巨,故有海神协助修桥的传说。
白琼隐即在万安桥上撞上了桓王爷。
这一撞,王爷手中的紫竹伞砰然落地。
琼隐原本心情便浮躁,也未管对方是何人,破口大骂:
“滚开,走路不长眼睛的么。
”
桓宇之身边的壮丁见状,冲上前去就推了白琼隐一把。
白琼隐猝不及防,倒在地上。
身形瘦弱,眼神却依旧桀骜骄矜。
一只手摊在了白琼隐的面前。
手指细长,皮肤白皙,被雨水那么一冲,看上去竟像由美玉凝成。
白琼隐啪地挥开那只手,恼道:
“猫哭耗子。
滚开。
”
壮丁又想在他身上补一脚,却被宇之拦住。
桓宇之蹲下来,使自己能与他平视:
“公子,你迷路了罢。
”
白琼隐偏过头去,倔强地看着桥上被雨水冲刷得透亮的石子。
那年桓宇之的两个孩子都已入书塾,还道琼隐是离家的少年,心中想起父母难作,往前靠了靠,不顾瓢泼大雨浸湿长衫。
宇之道:
“若你现在无家可归,搬到寒舍来住上一宿,可好?
”
白琼隐看着他那被雨水冲打得几乎睁不开的细长眼帘,一语不发。
桓宇之也当他默认,轻轻提起他的腋下。
白琼隐的脸上微微浮起一抹红潮,很快被冰凉的雨水冲洗得无影无踪。
那一夜白琼隐住在了碧华宅。
亥时正刻。
客房中,炉灶冒出些星点儿,热酒暖身。
沐浴过后,白琼隐坐在灶旁,一双小手不由自主往热源靠,身上瑟瑟发抖。
不一会,沐浴花瓣清香夹杂着四季桂香浓浓缭绕在整个房内。
一股莫名的香气不知何时隐隐飘来。
白琼隐眼睛微眯,奄奄欲睡。
闭上眼的前一刻,他看到了又人推门而入,未看清其容貌。
后来的事他竟无任何感觉。
直到次日清晨。
坐起身,下身剧痛,满床鲜血白浊。
白琼隐的指尖及至心窝都变得彻骨冰凉。
他从无与人有过床第关系,但是他素来学医,发生何事,他是清楚得很。
身旁无人,他却记起了曾有人进来过。
脸颊又一次变得通红,将头深深埋入了被窝中。
心里暗自想着,倘若真是那人,又有何不可。
敲门声吭吭而响。
应声,进来一名童子。
“公子,王爷问您想吃什么早点。
”那童子态度倒是恭恭敬敬。
琼隐拽了拽床单,盖住了床上的血迹,道:
“王爷在何处。
”
那童子道:
“王爷在大公子房里。
”
白琼隐道:
“他何时去的?
”
那童子道:
“昨夜回来后便一直待在那里教大公子练字,未曾离开。
”
白琼隐眼中略微露出了惶恐之色:
“你确定他没有出来过。
”
那童子想了想,又道:
“子时二刻出来过,赏了会月,便又进去了。
”
白琼隐微微一怔,轻叹一声,道:
“你出去罢。
我现在还不想吃。
”
那童子应了一声便离开了。
待他离开,白琼隐双手捂住脸,又忍不住长长叹了一口气。
屋内蜡烛早已燃烧怠尽,一丝丝青色的稀薄烟雾从黢黑烛芯上缓缓升起,烛台上挂了鲜红色的干蜡。
默默地缩回了床上,鲜血仿佛会浸入身体。
全无知觉。
他昏迷的时候是亥时正刻。
当日白琼隐不辞而别。
白公子走后翌日,王府内的一个家丁猝死于庭院之中,原因无人知晓。
几日后,雅文在碧华宅附近捡到一只野兔。
白琼隐与桓王爷认识时间够长,相逢次数却少之又少。
再次见面时,白琼隐已不同于往日,且又是于青楼相逢。
桓王爷素来喜好美色,尤为偏好脸上有泪痣的妩媚女子。
司徒世寻曾问他为何喜欢美人脸上缀了瑕疵,还道生了泪痣的女子都是命途多舛的,大不吉利。
宇之轻轻收住折扇,用扇柄指了指在场一位生了泪痣的鬻容女子,道:
“这类女子即便是在笑,也觉得像是在流泪,只是惜玉怜香而已。
”
他说这话时,白琼隐出现在他面前,笑道:
“桓王爷好雅兴。
”
距离第一次见白琼隐已有几个月,桓宇之一时还未反应过来。
白琼隐脸上的笑容褪了去:
“贵人多忘事,王爷只当不认识草民的好。
”
宇之反复思量了许久,才轻轻将扇子在手中一握,道:
“原来是曾在寒舍作客的那位公子,还未请教贵姓。
”
白琼隐想了想,道:
“鄙姓白。
”
桓宇之道:
“白公子也来此寻欢作乐,当真是缘分。
”
白琼隐轻轻一笑,摇摇头:
“在下不好女色。
”
桓宇之挑眉道:
“莫非白公子已遁入空门?
”
桓王爷对虚假伪善之人从来不抱好感。
他这么说,其实是想问白琼隐不好女色,来到烟花之地做甚么。
琼隐听出了这意思,也未生气,只微笑伸出自己的手臂,在袖口上那么轻轻一划。
宇之恍然大悟,却未加歧视,只低声道:
“原来如此……那白公子为何要来玉香楼?
”
白琼隐道:
“难道玉香楼里只有女子么。
”
<
恍然梦断浑非昨
雅玉复姓上官,于三年前下嫁名满江湖的大侠,温恒誉。
银湘琴师上官雅玉。
长安名妓般思思。
只要是喜好美人的男子,不会不知道这两个人。
雅玉弹琴可使百灵鸟悲泣,思思年方十六便舞得满江花红。
许多女子都认为事实上上官雅玉不会比她们想像得美。
直到温恒誉带着自己的爱妻闯荡江湖,行侠仗义的时候,她们才明白,人间果真有此等绝色。
第一眼见到雅玉的人,一定会看见她眼角下的绛红泪痣。
雅玉皮肤白且无暇,故痣虽小却明显。
雅玉爱笑,笑的时候,她喜欢扣住食指,用尖尖的关节顶住挺秀的鼻尖,动作妖娆妩媚,只是泪痣使她显得像是在流泣。
凄恻却绝美的笑容让无数男子为她倾倒。
雅玉的丈夫容貌清俊,柔情侠骨。
雅玉喜欢温恒誉神采飞扬的模样。
所以,她的儿子,名采。
温采年仅两岁,白白胖胖的脸上生着一双灵气活现的大眼睛。
温采的容貌像母亲,动作神态却神似父亲。
温恒誉夫妇带着他们的儿子参加灵剑山庄庄主的六十大寿,遇上了桓王爷和他的两个儿子,以及他请来参加的神医白琼隐。
那一日灵剑山庄热闹非凡,敲锣打鼓。
红彤彤的地毯映得殿堂喜气洋洋。
桓宇之愣愣地看了一眼温恒誉夫妇,对白琼隐道:
“白公子,我叫你来这里,就是想请你帮个忙。
”
白琼隐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道:
“上官雅玉果真名不虚传,倾国倾城。
”
他的话未说完。
他想说,只是你的夫人怎么都与她长得如此相似。
桓宇之道:
“她的确很美。
”
白琼隐道:
“她的儿子也很美,胖嘟嘟的,像个球。
”
桓宇之轻轻一笑,用折扇敲了敲他的脑袋:
“小心温大侠听到,挥刀砍了你。
”
白琼隐揉了揉自己的脑袋,脸上浮起了一层淡淡的红晕:
“我这是在夸奖他儿子生得有福气。
你是有什么事想找我帮忙。
”
桓宇之道:
“雅玉自小患上风湿……”
白琼隐打断了他:
“我知道了。
”
宇之未再说话,只是默默地凝视着雅玉。
白琼隐看了看弄玉和雅文,故作轻松地笑道:
“你对你的表妹还真是一往情深,连儿子都取她的名字。
”
桓宇之喃喃道:
“只可远观,不可亵玩。
”
白琼隐抬起头看着他,紧紧抓住了自己的衣角。
温恒誉向灵剑山庄庄主祝寿去了。
雅玉便抱着温采朝二人走来:
“桓王爷,你也来了。
”
只是轻柔一笑,宇之的神情仿佛就在那一瞬凝固了:
“是,采儿也有两岁了罢。
”
弄玉踮脚看着温采,小声说道:
“姐姐,这个叫采儿的奶娃娃是您儿子?
”
宇之道:
“玉儿,不得无礼,雅玉和你娘是一辈的。
”
弄玉委曲道:
“我见她和我表姐差不多大……”
上官雅玉的笑意更浓了些,蹲在他身旁道:
“玉儿,我是你爹的妹妹,你叫我姨娘就好。
”
弄玉笑道:
“姨娘,采儿好可爱,我想抱抱,好不好?
”
上官雅玉将温采放在弄玉手中:
“小心,别摔着他了。
”
弄玉用力点点头,小心翼翼地抱着温采,走到了雅文身边。
“雅文你看,他的皮肤好嫩哦。
”
一边说,一边用手轻轻戳着温采的脸。
雅文急道:
“哥,别,这是人,不是兔子。
”
弄玉将嘴鼓成了两个泡,瞪了他一眼:
“你好像娘啊,婆婆妈妈的。
”
雅文气得转过身去不理他。
弄玉见他生气了,笑眯眯地说:
“雅文,我想吃小孩。
”
温采本来就很大的眼睛一下瞪得更大了。
雅文道:
“哥,你别再吓我了……”
弄玉道:
“好,我不吓你,你拿核桃来喂他。
”
雅文道:
“不行,他年纪小,嚼不动那么硬的东西。
”
弄玉捏了捏温采的脸,大眼又眯成两条缝:
“小孩的肉一定比兔肉好吃。
”
温采挣扎着大哭一声:
“娘——”
弄玉惊讶道:
“这奶娃娃会说话?
”
雅文道:
“都两岁了,怎么不会说话?
哥,你完了……”
上官雅玉连忙跑来,抱住采儿道:
“采儿,怎么哭了。
”
温采指着弄玉哭道:
“他说要吃我,呜……我讨厌他……”
雅玉看了一眼弄玉,哄道:
“乖,玉哥哥是逗你玩的,快去和他们玩,我和桓王爷有话要说,听话。
”
温采转眼看了看弄玉,弄玉正用极凶狠的目光瞅着他。
他一把抱住雅玉的腿:
“娘,我不要和他一起,他好凶,呜呜……”
弄玉笑道:
“采儿乖,过来,我不欺负你了哦。
”
温采转过头去看,弄玉睁着大而纯真的眼睛望着他。
即使是有些邪气的凤眼,那样的神情也让人无法疑虑。
温采跌跌撞撞跑到弄玉的身边。
弄玉用手刮了刮温采的脸,柔声道:
“采儿,你真是好、可、爱呀。
”
温采咯咯咯地笑了。
弄玉道;“雅文,去拿核桃来。
”
温采怔怔地看着他,直到他把那核桃塞到自己口中。
温采老实地把核桃吞了下去。
再一颗。
再吞了下去。
又一颗……
后来温采还是哭了。
雅文在旁边直叹气。
“娘,我讨厌那个玉哥哥,他逼我吃核桃……”
温采又一次啪嗒啪嗒跑到自己娘的腿旁直流眼泪。
雅玉抱起他,柔声道:
“采儿,哥哥给你吃核桃,是喜欢你。
”
温采的小手用力擦着眼泪,满脸核桃渣:
“我不要他喜欢……娘你带我走,他好凶,好奇怪……呜呜……”
弄玉在旁边贼笑。
雅文又叹气。
“雅文,去拿核桃来。
”这话不是弄玉说的。
雅文看了看宇之,乖乖地拿了剥好的核桃。
宇之温柔地看着弄玉,用力将核桃塞到了他的嘴中:
“玉儿乖,爹爹不欺负你,爹只是喂你核桃……”
弄玉扁嘴把核桃吞了下去。
结果第二颗,第三颗……
待遇和温采一样。
隔了好一会。
“爹,我错了……您放了我,我下次不逼小孩吃东西了。
”弄玉哭丧着脸,泪眼汪汪地看着桓宇之。
桓宇之道:
“你这孩子真的太调皮了,回去叫你娘收拾你。
”
弄玉睁大了眼,随即哀求道:
“不要,娘会打死我的!
”
桓宇之哼了一声,不顾弄玉在身后哭闹,走到一直没说话的白琼隐身边。
白琼隐道:
“怎么,和情人聊完了?
”
桓宇之有些慌乱了:
“不是的,她对我无意。
”
白琼隐冷笑道:
“是么,就是说,你对她有意了。
”
桓宇之默不作声。
“好,你很好。
我告诉你,下次在请人帮忙前最好先把脑子弄清醒些。
”塞了一罐药在桓宇之手中,“这药能医百病,我不再有利用价值,谢谢。
”
转身朝大殿门口走去。
桓宇之拉住他的手:
“白公子,你是不是……”
白琼隐怒道:
“不要和我说话!
”
甩手离开了。
桓宇之拿着手中的药,却没有将它送给雅玉。
后来那药藏在何处,或许只有他自己才知道罢。
桓宇之带着弄玉雅文回碧华宅的时候,琼儿莫名其妙失踪了。
原以为它会再回来,可它没有。
昔年曾记柳桥头
作者有话要说:
那个……白的故事以后再写好不好?
偶想开《花容天下》了啦,想写重莲,想写重莲……打滚打滚……
七年后。
芳草萋萋,垂柳扁舟。
到过京师的人,都定曾听闻六王爷两个优秀儿子的名字。
梅影公子生得绝世容颜,酒惠圣人才高八斗。
的确如此,弄玉只有十五岁,便已出落得英英玉立,当年微微发黄的头发不知何时变得如黑珍珠般明亮,动作神态越发带着倾倒众生的独有韵味。
他只要出现在街市上,便会引来无数闺中女子偷偷侧目。
可弄玉却一点也不像桓王爷。
虽高贵,却更加高傲,无论是眼神还是笑容。
像王爷的是雅文。
雅文与弄玉长得有几分相似,却属不同气质。
他有自己父亲所有的优点。
谦逊,儒雅,雪白折扇握于手中,满腹诗书信手拈来,随意一笑恍若春风。
虽然许多女子的梦中情郎是弄玉,可所有长辈都认为雅文才是真正的东床佳婿。
倘若有人问其原因,他们会笑着摆手。
梅影公子固然俊美,可眉宇眼神不正,太邪气。
跟了这种男人,不会幸福。
弄玉也无心娶妻,更不在意别人对他的看法。
他常对雅文说,男儿志在千里,心包宇宙而无骄盈,不可被风月情爱所牵绊。
雅文谨记兄长的话。
万安桥下,碧波翻涌。
白衣少年独立堤岸,身上轻纱翩翩飞舞。
蹲下身,轻轻拾了一颗石子抛入水中。
咕咚一声。
澄澈的水面荡漾起涟漪圈圈,雪白的短靴上溅落了点点水花。
那仍有点点波纹泛过的水面如同一块镜子。
直照到了人的心底。
于是他看到了自己想见的人。
多情而又温柔的眼睛,眨眼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