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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的故事

春的故事

  一    要不是为了师傅,春绝不会去找黑子。

黑子讲义气,人爽快,找他帮忙不会遭拒的,但从心里讲春不愿欠别人的情,尤其是黑子的。

  但春不得不去,因为耗子出事了。

  耗子是春的师傅老猫的儿子。

老猫四十上得的儿子,其心情可想而知。

老猫退休前是厂里公认的一把好手,摆弄调理机床设备全厂无人可望其项背,但他却没调理好耗子。

耗子是那种血气方刚,好斗、爱滋事,打别人,也挨别人打,哪怕打得头破血流,断胳臂折腿,也只是自行医治,然后再寻机报复的愣头青。

  听到耗子出事的消息,老猫立刻软瘫下来,被送往医院。

这时,老猫是正真的病猫了,偏瘫失语的老猫双唇费力地嚅动着,呜呜的又说不清楚,直急得二行老泪顺着脸颊淌。

其实,老猫真正在行也就技术方面,其他方面就稍为逊色,至于法律,老猫也仅知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之类,这些可贵的知识还是伟大的文化大革命赋予他的,只是,他领会得并不深刻,只知道坦白才能从宽,却不知从宽还是要争取的,更不知争取这种行为发展到今天已成为一门艺术,虽不登大雅只堂,却极为实用的。

  春明白,但他不能和老猫说。

春知道说了无益,徒增师傅许多烦恼,春只好安慰老猫:

师傅,您别急,我去想办法。

  老猫掐着春的手,嘴里呜呜的眼却不知因为盼到了希望,抑或溢着泪水,倏地亮了起来。

  

  二

  

  春对老猫的安慰不是空口诺言,春想到了迂,迂要是肯帮忙,事情也许就有眉目了。

  那时,迂刚调到春的厂当厂长。

迂官运颇顺,顺得春都无颜见人。

春和迂的关系非同一般,二人一起上学,一起离开繁华的江城下乡,春进厂的第二年高考恢复了,迂就在春的宿舍复习功课。

春给迂找资料,请厂里的老大学生辅导迂,逢老猫请也拉上迂。

迂说:

春,你太够哥们了。

春说:

别,如此就淡了。

迂劝春一起报考,并说:

以你的天赋一定行的。

春觉得当个工人满稳当的,上学却平添了许多麻烦,就摇了摇头。

若干年后,当知识升值,文凭吃香的时候,春方知当初这个摇头毁了自己兴许也能挣得的锦绣前程,最不济也能捞个职称,初级、中级、高级,费心不费力地慢慢地往上升,虽不是什么荣耀的事,却也能添人光彩,以资自慰,何至于如今一介平民,流大汗、出大力,还要时常承领他人不屑的眼光。

人生的路很长,但关键的只有几步。

春领悟到此话的哲理时,除却深刻的反省,剩余的是懊丧与悔恨,以及拂去更深的无奈和对心灵的煎熬。

  迂却不愿春如此沉沦下去,迂了解这位小时候的朋友,他是块金子,只要拭去蒙在表面的污垢,就会灿灿发光,耀人眼目的。

再说深谙官宦之道的迂更懂得春和春之类的价值实现更有助于自己的价值实现。

从人文管理的角度看,企业发展很大程度上有赖于一批成熟的技术尖子,因为,这些尖子在人群所产生的影响力远非行政力量可比拟的,所以,上任不久迂就把春请到了办公室。

  寒暄之后,一时无语。

两人虽说是发小,但毕竟不常见面,也少联系,时间长了开水也会凉的,更何况在这宽敞明亮的厂长办公室,不由得春不拘谨。

而第一次看到身着油渍麻花工装的春,迂不禁感慨万分。

是啊,多少年了,虽说也常惦念春和怀念早年那段友谊,但万没想到今日的会面竟会如此尴尬。

虽说,迂知道社会的变迁,人事的升降,自然会拉开人们之间的距离,距离即差别,差别乃生失落,而真正挖心扎肺的失落,莫过于活生生的参照。

迂心里泛起了一阵疚欠,终究自己不曾根本地帮助过春,虽说没那义务,可朋友呢,真正的朋友责任又该如何理解和履行呢?

一时,迂心里感到十分沉重,但,迂毕竟是迂,如果仅仅为了叙旧,他不会请春到办公室来,他不是为了这个。

迂立刻清醒了,清醒了的迂微微一笑;春啊,听说你的威信还挺高的。

  春略微迟疑了一下,讪笑着说;瞎掰,你才来几天?

  迂回答道:

真的,我找人打听的。

  春说:

那是糊弄你,他哪会知道我们的关系,但你是厂长,他能不小心。

  迂呵呵地笑了,说:

没准真像你说的。

好,咱不谈这些。

哎,你最近看什么书?

  看书?

春苦笑着说:

我满脑子糨糊,还看什么书呢。

  迂收起了笑容,说:

你真该好好学习学习了。

  春疑惑地看着迂,没有回应。

  迂接着诚恳地说:

春哪,我俩是光屁股一起长大的哥们,你大我两月,按理我得喊你哥,你就听老弟一句话,学习是好事情,它能改变人的职业生涯,嗨,不说这酸话,其实,就是改变命运的意思。

  春明白了,但谈何容易。

他叹了口气,说:

我都三十多了,古人说,三十而立,我还哪有心思扯这个。

  胡说八道,你咋这样呢。

迂生气地站了起来,来回地走了几步,放缓了语气说:

春,没人比我更了解你了,可我不理解你怎么会变成这样,难道你对生活失去了信心?

  春抬头看着迂那张充满真诚的脸,心里洇上了一股暖流,歉意地笑了笑说:

那倒不完全是,主要是门难进。

  好,有这句话就行,别的,我来搞。

  多少年的梦能有圆的可能了。

是啊,世上是有不少难事,却也因人而异,自己办不到的事,迂却能办成,更可贵全基于迂的主动,春顿时升起一股感激之情。

  别,迂摆手阻止了他。

啥也别说,到成了那天,你请客。

  行。

我请客,你掏钱。

  二人都笑了,仿佛又回到那已经久远的年代,心也好像经历一番洗礼,变得纯净起来了。

  不过,你要真上了,千万不能混,一定要扎实地学点东西。

迂接着说:

说这些也许多余,但是实在的。

比方,外面的活你就不能再干了。

  春骂道:

妈的,你才来几天啊,就有人告我状。

  别误会,没人告你状,,是我调查的,要不是我再三追问,别人也不会说。

上面是明令禁止搞第二职业,但是,仅凭这一点,我好意思管你吗?

春,我希望你能明白我的意思。

  话说到这个份上,再不明白,无疑是傻子了。

春不好意思地笑了。

  迂又问:

菊现在怎样了?

  春道:

很久没有联系了,听说生活蛮艰难的。

  迂叹道:

一晃十几年了。

有空应该去看看,能帮点就帮点,这都是人之常情嘛。

  春点点头,心里却自问:

我又能帮她些什么呢。

  临走,迂扔给春一条烟,红塔山牌的,春笑着塞进工作服。

迂骂道:

你小子连声谢都没有。

春说:

一条烟还要谢,你把自己看那么低我无法,可我却不忍心这样待你。

  算了,不和你争了。

迂说着又拿出二瓶酒:

这给你师傅的,嗳,老头现在怎样?

  不太好,三天两头去医院,儿子也不争气,三天两头地惹事。

  那这酒你先别拿去,哪天你陪我一起去看看他。

  春乐了:

还是你小子会算计。

  

  三

  

  拿到报名表前,春一直没跟梅说,他认为凡是没把握的事,和谁谈都是白费口舌,于梅更是如此。

  梅果然不赞同,脸拉得长长的,没好气地说:

三十多岁的人了,凑啥热闹啊。

  学点知识总是有用的。

  知识,知识顶个屁用,顶用的是钱。

你看人家黑子坐的桑塔纳,进出大饭店,跟市长哥们似的,为啥?

还不是因为有钱,要不凭他那劳改犯的身份,谁会搭理他。

  这是两码事。

反正,我不愿放弃这机会。

  那是你的事,我不管。

  但你得给我钱。

  梅嘿嘿笑了:

不为钱你才不会来找我商量你呢,你知道那要多少钱?

  不会太多,二三千准够了。

  二三千?

二三千搞个破中专还差不多。

你这是大专,一学期少说要一千,三年呢,至少六七千,有这钱买啥不好,非要买那张废纸。

  春一时语塞了。

梅在钱方面的精明春是知道的,春也预料到这种结果。

可除了钱,人就不该有些愿望了。

其实,春也明白,愿望即便再好,有时也得在他人的帮助下才能完成。

春现在面临的就是这种状况,更为糟糕的是他对梅无计可施。

  春本不舒畅的心情立时黯淡了许多,甚至有些愤怒。

也难怪,人都有些自视其高的东西和刻意追求的目标,虽不求他人了解和尊重,却不容别人亵渎的。

但,春不得不容忍梅对他的伤害,这不仅是习惯了,更主要的是他必须获得梅的支持。

  春有些哀求似的说;梅,你就让我试试呗,再说,入学还要考试的,考不上不就啥事没有了。

  你别说了,你爱考就考呗,但学费你就不能找迂帮忙,你俩可是铁哥们。

  那不能,这事本来就是他帮的,再说厂里有规定,此类学费不予报销的。

  规定,规定是啥啊?

中央够大了吧,中央不是三令五申不准大吃大喝,可现在大吃大喝又都是谁呢?

迂要是真心帮你,变了法子就搞定了。

  你……

  别急,我还没说完呢,就算你能顺顺当当读出来,能给你一官半职?

我知道,迂是肯定会帮你的,可谁帮迂呢,没准那时他犯了啥事给撸了,这年月,这种事还少吗?

  你别那么刻薄。

  这不是刻薄,这是给你作形势分析,你就不想想,三年后将有什么变化,平调啦,高升啦,在他们就是平平常常的事,到时,你指望谁?

  你、你……春哆嗦着嘴,竟说不出半句话。

  梅也一时无语。

夫妻这些年,争争吵吵,多也不多,少也不少,总是自己赢,从没见过春这样的,梅的心颤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梅知道这已不是往常了。

刻意反对,梅自然能做到,但她不得不想想后果会有多大。

梅很矛盾,她当然希望丈夫有个好前程,别的不论,人前人后也是个风光,可几千块钱实在不是小数目,在谁都掂量掂量,都说耕耘的目的是收获,可收获就真那么丰硕吗?

梅犹豫了,权衡再三,梅才说:

你别哭丧着脸,这事还得和我妈商量商量。

  春笑了,挺勉强的。

他心里暗暗祈祷:

丈母娘啊,丈母娘,你可千万别再给我使拌子。

  梅抽空回家把事和母亲说了,母亲就开导她:

男人是要看紧些,可男人一心要干的事就千万别拦,拦也拦不住的。

  那让他考去。

  让他去呗,这不算坏事,唉,你们这代人哪都给耽误了。

  学费呢?

这么多,妈,你可不能不管。

  死丫头,我早料到你这一手。

等春考取了再说。

  

  四

  

  春终于如愿以偿。

面对录取通知书,春仿佛看到新生活的序幕拉开了,而这新生活并不轻松,容不得半点松懈,是啊,三十多岁的人,早已过了学习的最佳年龄了,付出将是巨大的。

梅也很高兴,早早下了班,作了些好菜,要庆贺庆贺。

  刚开席,黑子来了。

几年不见,黑子又变了样了,全然一副老板样,只是脾气依旧,进门就嚷嚷:

操,春,你让老子好难找啊。

看到梅愕然的样子,黑子伸了伸舌头,不好意思笑了:

这是弟妹?

  是,叫梅。

梅,这是黑子。

  梅冲着黑子笑笑:

听春说过您的,黑子哥,您请坐。

  黑子坐了下来,摸着秋的脸:

小子,叫啥名呵?

  叫秋,秋,快叫大伯。

春嘱咐着秋,秋却闪着身,直往梅身上靠。

  看我这浑的,来了也不给孩子带点礼物。

黑子说着从西服里掏出一沓钱塞到秋的手里:

侄儿,拿着买糖吃。

  黑子,春马上劝止:

你这干啥。

梅也随道:

这使不得。

  春。

黑子叹了口气:

你要还认我这个哥们,你就让孩子把钱收下。

钱算什么,最重的是哥们欠你的情啊。

  春的心怦然一动,无可奈何地摇着头:

你啊!

  黑子笑了:

弟妹,换两个大碗来,我和春好好喝喝。

  酒涓涓流入瓷碗中,一股浓郁醇厚的香气顿时弥散开来,一时春仿佛又回到了那遥远的过去,心中油然升起一股久已陌生的暖湿和温情。

  春和黑子的关系是在插队时建立的,但开始时并不愉快,那天,春到公社去买油,刚出供销社门,就被人撞个正着,那个人就是黑子。

看着洒了一地的油,春的怒火陡升,骂道:

操你妈,你瞎了眼啦。

  黑子歪斜着醉眼:

嘿嘿,你小子吃了豹子胆了,敢骂老子。

说着就挥上一拳,春机灵地一躲,顺手一带,黑子立刻沉沉地摔趴在地上,久久也没能起来。

  那时,春根本不认识黑子,不然,再借给他几个胆也不敢。

黑子在全公社是出了名的,拜结了几个弟兄,号称“八大金刚”,偷鸡摸狗、打架斗殴,没有他不敢干的,人称“黑阎王”。

春知道这祸闯大了,忧心忡忡的,迂劝春回江城躲躲,春摇摇头:

躲不是办法,该来的总要来的。

  次日黄昏,刚吃完饭,集体户的门就被踢开了,门外站着七八个人,一身绿军装,歪戴着军帽,一样阴森森的目光恶狠狠地盯着屋里,为首的就是黑子。

  春,滚出来!

黑子阴沉的声音里透着股杀气。

  春站了起来,迂也跟了上去,挡在春的前面,说:

有事好商量,有事好商量。

黑子狠狠一扒拉迂:

滚,没你事;指指屋里的人,还有你们,都滚。

  同学们都被撵出屋后,春反到冷静了,他捏了捏裤袋里的刀把,不亢不卑地说:

说吧,准备怎么样?

  哟,这小子还挺牛性啊。

黑子身边的人嚷着围了上来。

  都给我住嘴,黑子阻止了大家,脸上露出了不屑的神色:

你也别怕,我黑子是怎么样的人,我会,哎,怎么说的,对,叫仗势欺人?

  春冷冷地瞅着黑子。

  黑子眯着眼:

昨天,老子是喝了酒的,今天,咱俩试试,三把。

说着就拉着春来到庭院。

  摔跤春不怕,春学过,他的表哥是江城体校的摔跤教练。

学过没学过是有差别的,一搭手春就明白了,黑子虽体大力壮,却少了份灵活和技巧,但,春不想赢。

因为,春知道那次把黑子摔得够呛,而黑子这种人是特别看重脸面的,再说赢不赢其实都没多大的意义。

前二跤春输了,第三跤他认真了,这次他要赢,他不能让人小看了他,几个周旋下来,他找了个机会,侧身、跨步、发力,把黑子摔到在地。

  黑子爬起来拍拍身上的土,嘿嘿地笑了:

你小子可以啊,以前练过?

  春点点头:

得罪了。

  行,哥们这不栽,黑子接着问:

以前认识我不?

  不。

  要认识呢?

  那我不敢。

  黑子哈哈笑了,拍了拍春的肩膀,说;好,爽快,哥们就喜欢你这样的。

交个朋友。

  春握着了黑子伸出的肥厚的手,感到了他的真诚和豪爽。

春把大家请进了屋,此时夜幕已经降临,萤火般的油灯光像幽灵一样在黑黝黝的墙上跳跃闪烁,不时从远处传来低沉的狗吠声,更显出山村的静寂。

  黑子躁动不安的转动着,良久,忍不住问正疑惑不解的春:

哥们,有酒没?

  春尴尬了,不好意思地摇摇了头。

  黑子倒不在意,对兄弟挥了挥手,不一会,回来的兄弟把买来的酒放在粗糙不堪的桌上。

黑子用他那洁白整齐的牙齿依个咬开了瓶盖,站了起来,拿起两瓶酒,递了一瓶给春,然后举起酒瓶向大家示意,喊道:

兄弟们,干。

  话音刚落,屋门“砰”的一声突响,洞开的门口站着迂。

迂手端着杆猎枪,字字落地有声:

谁敢动,我崩了谁。

黑子刚要动身,春拦住了。

春对迂说:

迂,把枪放下。

迂疑惑地看了看,垂下了枪头。

黑子笑了:

春,你这个哥们行,讲义气。

又冲着迂翘起大拇指:

哥们有种,好样的。

  那天,几乎闹到天明,笑声、哭声、骂声、怪里怪气的歌声搅得乡村失去了往日的宁静。

  春抽调山城的第二年,返城潮起,临行前黑子来告别,二人喝了半宿酒,说了半宿话,次日清晨,火车笛响时,两人的眼都湿湿的。

  黑子回城第二年就出事了。

那时,黑子没工作,在市场摆个摊位,倒腾些服装,生意马马虎虎,却为了点小事打伤了人,判了刑,关进了劳改农场。

春知道了就常去看他。

黑子刑满释放后没回江城,而是到了山城,靠插队时的朋友帮助,办起了服装店,生意很红火,没二年就发了,这时黑子又办起了工厂,没几年竟成了山城无人不晓的知名人士。

侠胆仗义的黑子几次要春辞职跟他干,春没同意,黑子最后急了,骂道:

你小子有病啊。

春没吱声,但终究有些不快,往来也渐渐少了。

  春结婚时没请黑子。

其实,春是去请过的,只是那天是身着工装去的,挺寒酸的,接待他的小姐就一边极优雅地抹着口红,一边傲慢地说:

总经理很忙,现在不会客。

春冷冷地看了她一眼,突然间发现这抹了口红的小姐真丑。

  黑子不知道这一切。

知道春结婚后,黑子咬牙切齿地骂道:

狗日的春,老子这辈子再不理他了。

  一晃就是几年,有时在电视里看到黑子,春就对梅说:

下乡时我们在一个公社。

梅就极关心地问:

你们关系好吗?

春就摇摇头:

没关系。

梅就一脸的遗憾。

春心里很纳闷,几年了,黑子咋会突然来的呢?

忍不住还是问了:

黑子,你怎么会想到来的?

  黑子没有正面回答,却深深地叹了口气,说;我去送老五了。

  老五怎么了?

  死了。

  得的什么病?

  黑子摇摇了头:

不是病,是崩的,贩毒。

  春一时愕然。

老五排八大金刚之五,人极清秀灵气。

贩毒是死罪,这春当然明白,但毕竟是多年的老朋友,心情立时黯然起来,泪水也涌了上来。

  春哪!

黑子抬起低沉良久的头说;回来的路上,我想了很多过去的事情,也想起了牢里的生活,想起了你去看我,可我们现在却像陌生人一样互不往来,所以,我一定要来看你,再不去计较过去的事。

  过去的事?

春满脸的疑惑,问:

什么事?

  你装什么糊涂,黑子生气了,指着秋质问:

孩子都那么大了,可你结婚请我了吗?

  春一时语塞。

他想起了那天的事,这不是理由,不是还有其他的方式可以通知的吗,但又为什么没有呢?

春理短了,只得把不是理由的理由说了。

  是哪个婊子?

黑子立刻怒了:

老子马上把她开了。

  别、别,要是那样,叫我良心怎么安生,再说,那天我穿的也太寒酸,像个要饭花子。

操,黑子轻轻拍了春一下,笑着说;你小子总有理,好人尽让你当了。

  梅紧锁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笑着说:

看你们哥俩,一会骂,一会闹,真是吓死人。

  于是,他们仿佛回到了过去,距离立刻近了许多,他们谈了很多,谈到了下乡、八大金刚、工作和生意,也提到了迂。

春说:

迂在我们厂当厂长。

  知道。

那次在联谊会上,刘总把他介绍给我时,狗日的装着根本不认识我似的,一个劲说久仰、久仰。

  都是官场上的事,他这样做必有他的道理。

  天已经很晚了,春要黑子留下,黑子不肯,说车在楼下,春怪他不该把司机留在车里,黑子歪斜着眼笑了:

你小看我了,他不愿,他要看车。

  送走了黑子,梅说;这车真漂亮。

春回道:

是漂亮。

梅问道:

叫啥名?

春回:

不知道。

  

  五

  

  参加学习后,春恪守诺言,拒绝所有请求。

那些老板不明就里,就许诺加薪,就邀请吃饭喝酒,但仍遭拒。

于是,他们心生疑问,当了解了原由后他们深感遗憾,却又都说春师傅傻了,太傻了。

  中年人学习原非易事,家庭和工作就像两个甩不掉的重包袱,没有坚强的意志和坚韧的毅力,是难能一以贯之的,但春咬咬牙坚持住了。

悄然间,二年过去了,再有一年就可以顺利毕业了,没想到临到这时出了耗子这件事,但春绝不能不管,出了医院,春直接去找迂,迂正要出门,急急地说:

对不起,有事改天再谈。

  春拦住了迂:

不行,我有急事。

  我也有急事,厂里出了质量事故,公司刘总已发火了,我必须马上去。

  就几句话,耗子出事了。

  耗子是谁?

  我师傅的儿子。

  什么事?

  打架,关起来了。

  这我没办法。

  不,你能有办法。

迂,这忙你要帮的。

  你先别逼我,等我先把这事处理完再说,行吗?

看春无异议,迂说:

我先走了,抽屉里有烟自己拿。

  迂受到了总部的通报批评。

工业企业的生命维系于质量,谁忽视了质量必将受到它的惩罚,这不是小题大做,而是大题大作,尽管,质量问题通常是由多种因素造成的,而管理无疑是其中的关键。

迂冤吗?

迂毫无表露,甚至拒绝别人的同情和安慰。

事已发生了,说别的没有用,重要的是如何以此为契机,把酝酿已成的方案付诸实践。

从总部回来,迂立即召开中层以上干部大会,从生产、材料、工艺到维修;从厂纪、厂容、后勤保卫到员工培训,都作了严格细致的部署,制定了详实科学的可操作的考核标准,并成立了质量督察大队,由迂亲自挂帅。

  会议开了一通宵。

清晨,眼睛布满了血丝的干部们汇入从厂门涌进的人流中。

  新的一天开始了。

  春知道事故真相后就替迂着急,可看到厂里的变化,知道迂没有趴下,稍稍有了些放心。

春自责不该在此时麻烦迂,可法还得想,于是,找在司法部门工作的知青兄弟,但都说影响太大,不好办,只能给耗子点照顾。

春犯难了,一时没了主意,整天忧心忡忡的。

迂没忘了这件事,但太忙,连着几天吃住在厂里,腾不出半点工夫。

幸好有天总部召集会议,迂找了个机会偷偷溜了出来。

直奔公安局。

  市局高局长是迂的省党校同学,两人关系密切。

高局长热情握住迂的手,诚恳地说:

一直想去看看你,可又怕打搅你。

  不说这些了,老同学,我有急事求你帮忙。

接着迂就把耗子的事讲了。

  这案子我知道,这帮小子太猖狂了,不严惩不行啊。

  是该治治,但耗子除了打架外好像没别的劣迹。

  哎呀,迂,这件事的影响太坏了。

嗳,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没关系,他父亲是我厂的老技师,是我厂的老功臣老劳模。

出事的那天,中风了,现在还在医院里抢救呢。

说完,迂拿出一叠从厂史展览室借来的资料和照片递了过去。

  高局长仔细翻看后夸奖道:

真是聪明人,有这就好多了。

其实啊,即便不论我俩的关系,单冲你现在的处境还能关心别人,我也不能拒绝你,不过我还得和副手们商量一下,有结果我立即告诉你。

  过了二天,高局长来了电话,迂马上把消息告诉了春:

拘留十五天,罚款五千,迂又问了老猫的情况,春说不好,迂说我太忙,你就代我多照看照看他。

  春马上去医院,贴着老猫的耳朵告诉了他,但老猫没什么反应。

春的心情又沉重了许多。

  罚款的事春没说,他知道师傅的家底,老家负担重,师娘没工作,又是老病号,还摊上这么个儿子,简直就是个破缸子,滴水难存。

可到那儿去筹钱呢?

又谁能帮筹钱呢?

  春思来想去也没有周全之策,只好去求梅。

梅死活不答应,还说春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春恼了,说:

早知你如此薄情寡义,我才不会找你。

梅嘿嘿地笑了:

不要脸的东西,你还嫌弃老娘来了,瞧你那德行样,要钱没钱,要权没权,一个小破工人,你牛逼个啥呀。

骂毕,梅便嚎啕大哭开了。

  

  六

  

  春毫无目的地在街上漫游。

夜已降临了,路边灯火灿烂辉煌,人群熙熙攘攘,临街的酒馆、舞厅大声地播放着乐曲,搅起了一股又一股生命的热浪。

春在电话亭边停住了,犹豫再三拨通了黑子的电话,黑子一听马上关照他原地等着,自已立刻就到。

  不一会,一辆豪华的“卡迪拉克”了无声息地溜了过来,黑子推开了车门,让进了春。

司机问:

老总,去哪儿?

黑子说:

去东篱苑。

又对春介绍:

在桃花垭子,远些,但满有特色。

  看着满桌溢香又精致的菜,春的心情好了些,说:

还真像你说的,挺有特点。

  还有呢,酸菜苞谷丝。

黑子说着又喊来服务员问,服务员说这道菜要等老板娘回来做。

黑子挥挥手,服务员知趣的退下了。

黑子问:

春,说吧,有什么事?

  春苦笑一下说:

你借我点钱。

  多少?

  五千。

  黑子朗朗地笑了:

五千块钱还什么借不借的,今天我身上没有那么多,明天我一定给你送去。

  黑子,我真的是借。

  春,你烦不烦人啊!

借、借、借,烦死了。

来、来喝酒。

  那、那就算了。

春说着放下了酒杯。

  黑子的脸立刻阴沉下来,狠狠地剜了春一眼,不快地说:

春,你和我较什么劲啊,我是有点钱,可我啥时在你面前神气过。

我他妈的穷得只剩钱了。

  春抬头看了看黑子,知道黑子被伤害了,可自己真是无意的啊。

黑子深深的叹了口气:

算了,不说了,就依你。

  但我没法用现金还你。

  那就不还呗。

  我给你打工,给你修床子来偿还。

  什么?

黑子腾地站了起来:

春,你今天是不是要拿我开涮啊,圈子里的哥们谁不知道我俩的关系,你这么做不等于骂我一样吗?

  我没那个意思,我只有这办法。

  黑子又叹了口气,挥挥手说:

不跟你这头犟驴扯了,随你便,我豁出去了。

  对不起了,黑子。

春声音低低的:

我先敬你一杯。

  黑子也举起了杯,友好地拍了拍春的肩膀:

一起干。

  黑子,你咋不问问我为啥借钱?

  你轻易不开口,开口必有难事,不谈这个了。

哎,学得怎么样了?

  成绩还可以,但也累。

  毕业后到我这儿来吧。

  那不成,迂费了老大劲的。

  “吱呀”一声,门开了,一股沁人心肺的酸菜香味弥散开来,春抬头一看,立刻愣住了,端菜的老板娘也愣住了。

  菊?

  菊点点头,轻轻地喊了声春哥,声音颤颤的,眼里却盈着泪水。

  黑子看着二人,会意地笑了,拍拍自已的脑袋,慌张地说:

春,我忘了一件大事,必须马上去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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