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鲍尔吉原野散文选读

善良是一棵矮树(by 鲍尔吉.原野)

    如果善良与邪恶分别是两棵树的话,好看的是邪恶之树。

    邪恶之树茂盛,绿叶如盖,果实鲜艳。

    善良之树生长缓慢,不引人注目,有时没有果实。

    这就是人们拒绝善良的道理所在。

    如果仅仅从生长与结果来判断树的价值,那也只是它的价值之一,而不是价值

的全部。

    当人们把眼光投入果实时,善良之树在做什么呢?

它在地下默默地固沙,在没

有人烟之处亮出一片风景,在清新每人吸入的氧气。

    然而善良也有果实,那就是人性的纯粹和人性的辉煌。

    邪恶之树尽管疯长,但颓衰也过于迅速了。

罂粟花不也是极美丽吗?

然而消失

得也迅速。

    贝多芬说,“没有一颗善良的灵魂,就没有美德可言。

    这是说善良与美德是密不可分的,但对于不需要美德的人来说,似乎可以不需

要善良了。

    还有一句格言很精彩,但不是名人说的,而是我的一位朋友田睿口述,“如果

善良也是一种武器的话,我在生活中惟一的武器是善良。

    这话令人玩味再三。

    生活并不仅仅是“吃亏是福”的问题,敢于善良也不是敢于吃亏。

善良常常是

无损失可言。

作为一种天性,善良的人往往能化险为夷。

    因而善良之树也是常青之树。

跟穷人一起上路

鲍尔吉·原野 

那一次,我从油麻地去香港岛看维多利亚湾的夜景,途中步行经过一个隧道。

隧道的名字已忘记了,印象是宽亮如昼。

走着,目光被左壁招贴画吸引。

———一个风尘仆仆的汉子迎面而来,他刚毅精悍,左腿是机械假肢,肩膀有些前斜,吃力地、渴盼地向前疾行。

画面下方的文字说此人为病中的穷孩子募捐,正在旅途中。

画中心有大字———跟穷人一起上路。

  这位汉子一定走过了千山万水,不然不会有如此深邃的目光。

他刚毅的表情背后掩饰着隐痛,用这条假肢走,每一步恐怕都要痛。

那么———如图所示———他正徒步穿越新疆的独山子、玛纳斯、一碗泉,甘肃的马莲井、黄羊镇、娘娘坎,然后经陕鄂湘粤到香港。

他是香港人。

一个忍痛的行者用假肢穿越过大西北的旷野,信念像火苗一样越烧越旺:

让没钱的孩子治病。

照片用镀铝金属镶框,内置灯光照明,一幅连一幅延伸到前面。

画面上的汉子像排队一样,一个接一个向你迎面走来,昂着头,有些吃力地移脚。

然后是一行比一行小的字———跟穷人一起上路。

香港街头,很少见到通常印象中的穷人,大家似乎衣食丰足。

在这幅视觉冲击力强烈的招贴画中,“穷人”两字竟很尊贵,关注他们如同每个人的责任。

就是说,此刻我感动了,血液从各处奔涌而出,冲撞全身。

心里默念:

跟穷人一起上路!

跟穷人一起上路……

这时,耳边歌声趋近,不远的地方有一支乐队。

四个淡蓝色牛仔装的年轻人弹唱,三男一女。

隧道高瓦数的橙光把他们的脸庞勾勒得十分柔和。

他们沉静吟唱美国乡村歌曲,弹电贝司的女孩子很卖力,头发在肩膀上跳。

他们脚下一只干草色的牛仔礼帽里有散钞,纸卡写着“为脊髓灰质炎病童筹款”。

乡村歌曲在海底隧道回荡,宁静而朴素。

曲调如RICHQEDMAFX的风格,把渴盼压在了心里,舒展、大度而倔犟。

譬如fool’Sgame。

又如myconfession。

吉他、蓝色牛仔装和他们头发上金黄的轮廓光,与音乐一起构成了奇妙的效果,身后招贴画上的独行者目光炯炯,简直就要破壁而出了。

我想站下多听一会儿,但听众只有我一个人。

别人扔下钱匆匆而行,我把仅有的一些港元扔进干草色的礼帽里,感到轻松。

这几天我被这钱弄得枯燥,买东西剩下的这点钱,大件买不成,小件又不想买,还得动脑筋找打折的商店,比如“SOGO”,又要算计地铁费用等等,哪如此刻省心。

乡村歌曲对爱情、忧伤和前途均有独特的诠释方式,就像枝头上的花与瓶里的花不一样,像赤脚在五月的玉米地里走过,脚丫缝感到土壤的湿润,像衣衫带着松香味,指甲缝里有洗不尽的新鲜泥土。

但我把所有的钱放进礼帽之后,伫立倾听就有一些惭愧。

我想有钱真是不错,隔一会儿,往那里扔点钱,再接着听。

但是把钱分几次给一个募集善款的乐队,似乎也不像话。

他们并没有用目光驱人,眼神里多少还有一些谢意,感谢我目不转睛地倾听。

跟港人比,我有许多时间,但仍然不能长久流连。

乡村歌曲的声音离我越来越远,我用目光接过一幅又一幅的“跟穷人一起上路”,向出口走去。

这时口袋空空,我把它翻出来,像两只兔子耳朵在腿侧垂着。

我童年曾玩过这样的游戏,那时没有钱,口袋里是一些纸团。

现在演习一遍,竟很新鲜,好像洗手套一样把自己翻过来洗干净了。

培植善念

 鲍尔吉原野  

过去,西藏有一位高僧叫潘公杰,每天打坐,在面前放黑白两堆小石子,来辨识善念恶念。

善念出现时,拿一颗白石子放在一边;恶念出现时,取黑石子。

佛法中的善念是利益大众,恶念则不简单指杀人越货。

在脑中转瞬即逝的享乐之念以及贪婪、嫉妒、嗔恼等都可称之恶念。

而欺诈偷盗已是罪不容赦了。

以现今的角度阐述,善念即仁爱,而恶念不过是欲望。

欲望是什么?

“是我们保持生存的主要工具。

”(卢梭)由于欲望的指引,人生克服种种困难走向满足。

“因此,为了保持我们的生存,我们必须爱自己,爱自己要胜过爱其他一切东西。

”(卢梭)可见自私的本性已经深植人性之中,所谓欲望实为生存之道,不应有善恶之分。

然而,爱自己需有一个限度,超过此限,就可以变成恶,甚至罪。

而人的欲望恰恰是永远没有止境的。

因此,为了共同的利益,爱自己还应该爱我们生存的环境,常常注意到别人也需要爱。

不能推及他人与环境的爱,叫做冷酷,这就是恶的生成。

一个人把爱兼及他人与环境,包括植物、动物,佛法称此为“慈”。

如果目睹苦寒之中的贫儿老妇,心里生出一点点同情心,则是另一种大善,这种情怀,即所谓“悲”。

慈悲两字,听起来有些苍老。

有人甚至会觉得它陈腐,实际它穿越时代,是凝注苍生的大境界。

今天流行的“关怀”以及“温馨”,不过是它的现代版,内涵如一。

善念其实是小小的火苗,倘若不精心护佑,它在心中也就旋生旋灭了。

不是说,只有造福万代才叫善。

譬如有人建议削平喜马拉雅山,让印度洋的暖流涌入,使干旱的西北大地变成热带雨林。

此善大则大矣,却要等待很久。

古人有诗:

“为鼠常留饭,怜蛾不点灯。

”虽然琐细,读后感觉心中暖暖的,大过印度洋的暖流。

  潘公杰大师在黑白石子中辨识善恶二念,到晚上检点。

开始时黑石子多。

他掴自己的耳光,甚至痛哭、自责,你在苦海里轮回,还不知悔过么?

三十多年之后,他面前全变成白石子了,大师后来修成菩提道。

我们达不到高僧那种至纯之境。

爱自己原本也没有错,我们是凡人。

然而无论“利己心”走得多远,有善念相伴,你都会是一人。

鲍尔吉·原野:

杏花露出了后背

鲍尔吉·原野:

杏花露出了后背

“笃、笃、笃……”沉睡的众树木间响起了梆子。

梆子的音色有点空,缺光泽。

是什么木的?

胡琴桐木,月琴杉木,梆子约为枣木吧。

梆子一响,就该开始了。

“开始”了什么,我也说不清。

本想说一切都开始了,有些虚妄。

姑且说春天开始了。

梆子是啄木鸟搞的,在西甲楼边的枯杨树上,它和枯树干平行。

“笃……”声传得很远,急骤,推想它脖颈肌肉多么发达。

人说,啄木鸟啄木,力量有15公斤;蜡嘴雀敲开榛子,力量20公斤。

好在啄木鸟没对人脑袋发力。

有了梆子,就有唱。

鸟儿放喉,不靠谱的民族唱法是麻雀,何止唱,如互相胳肢,它们乐得打滚儿;绣眼每三分钟唱一乐句,长笛音色,像教麻雀什么叫美声;喜鹊边飞边唱,拍着大翅掠过树梢,像散布消息。

什么消息?

———桦树林里出现一条青草,周围的还黄着。

这条青草一米宽,蜿蜒(蜿蜒?

对,蜿蜒)绿过去,像河水,流向柏油路边上。

这是怎么回事儿?

地下有什么?

它们和旁边的青草不是一家吗?

———湖冰化水变绿,青苔那种脏绿。

风贴水面,波纹细密,如女人眼角初起的微纹。

在冰下过冬的红鲤鱼挤到岸边接喋,密集到纠缠的程度。

———柳枝一天比一天软,无事摇摆。

在柳枝里面,冬天的干褐与春天的姜黄对决,黄有南风撑腰,褐色渐然逃离。

柳枝条把袖子甩来甩去,直至甩出叶苞。

在英不落的树林里走,树叶厚到踩上去趔趄,发出翻书页的声音。

蹲下,手拨枯叶能见到青草。

像婴儿一样的青草躺在湿暗的枯叶里做梦,还没开始长呢?

英不落没有鹰,高大的白杨树纠结鸟巢,即老鸹窝。

远看,黑黑的鸟巢密布同一棵树上,多的几十个,这些老鸹估计是兄弟姐妹。

一周后,我看到鸟巢开始泛绿,而后一天比一天绿,今天绿得有光亮。

这岂不是……笑话吗?

杨树还没放叶,老鸹窝先绿了。

请教有识之士。

答我:

那是冬青。

冬青,长在杨树权上,圆而蓬张?

再问有识之士。

说,鸟拉屎把冬青籽放置杨树之上。

噢。

在大自然面前,人无知的事情很多,而人也没能力把吃过的带籽的东西转移到树梢上发芽与接受光照。

人还是谦虚点吧,“易”之谦卦,六爻皆吉。

其它的卦,每每吉凶相参,只有谦卦形势大好,鬼神不侵。

啄氏的枯木梆子从早上七时敲响,我称之开始。

对春天,谁说“开始”谁不懂事儿。

春天像太极拳的拳法一样,没有停顿、章节,它是一个圆,流转无尽,首尾相连。

林里,枯枝比冬天更多。

拾柴人盯着地面东奔西走。

杏树枝头的叶苞挣裂了,露出一隙棉花般的白,这是杏花白嫩的后背,现在只露出一点点。

鲍尔吉·原野:

每一寸光阴都有用

从质地上说,花瓣是什么?

它比绸子还柔软,像水一样娇嫩。

雨后的山坡上,如果看到一朵花,像见到一个刚睡醒的婴儿,像门口站着一个被雨淋湿的小姑娘。

花瓣的质地,用语言形容不出来。

而它的鲜艳,我们只好说它像花朵一样鲜艳,无论是小黄花、小白花都纯洁鲜艳。

花能从一株卑微的草里生长出来,人却不能。

从性格说,马比人勇敢,而性情比人温和。

马赴战场厮杀,爆炸轰鸣不会让它停下来,见了血也不躲闪,冰雪、高山和河流都不会阻挡马的脚步。

它的眼睛晶莹,看着远方。

把勇敢与温良结为一体,在人当中,可谓君子:

在动物中,是马。

从胸怀看,鸟比人更有理想。

当迁徙的候鸟飞越喜马拉雅山的时候,雪崩不会让它惊慌。

鸟在夜晚飞越大海,如果没有岛屿让它歇脚,它不让自己疲倦,一直飞,它不过是小小的生灵,却有无上的勇气。

人的勇敢、包容、纯洁和善良,本来是与生俱有的。

在漫长的生活中,有一些丢失了,有一些被关在心底。

把它们找回来,让它们长大,人生其实没什么艰难,每一寸光阴都有用。

鲍尔吉·原野:

不要跟春天说话

春天忙。

如果不算秋天,春天比另两个季节忙多了。

以旅行譬喻,秋天是归来收拾东西的忙,春天是出发前的忙,不一样。

所以,不要跟春天说话。

蚂蚁醒过来,看秋叶被打扫干净,枯草的地盘被新生的幼芽占领,才知道自己这一觉睡得太长了。

蚂蚁奔跑,检阅家园。

去年秋天所做的记号全没了,蚯蚓松过的地面,使蚂蚁认为发生了地震。

打理这么一片田园,还要花费一年的光景,所以,不要跟蚂蚁说话。

燕子斜飞。

它不想直飞,免得有人说它像麻雀。

燕子口衔春泥,在裂口的檩木的檐下筑巢,划破冬日的蛛网。

燕子忙,哪儿有农人插秧,哪儿就有燕子的身影。

它喜欢看秧苗排队,像田字格本。

衔泥的燕子,从不弄脏洁白的胸衣。

在新巢筑好之前,不要跟燕子说话。

如果没有风,春天算不上什么春天。

风把柳条摇醒,一直摇出鹅黄。

风把冰的装甲吹酥,看一看冰下面的鱼是否还活着。

风敲打树的门窗,催它们上工。

风把积雪融化的消息告诉耕地:

该长庄稼了。

别对风说:

“嗨!

”也别劝它休息。

春风休息,春天就结束了。

所以,不要跟春风说话。

雨是春天的战略预备队。

在春天的战区,风打前阵,就像空军作第一轮攻势一样,摧枯拉朽,瓦解冬天的军心。

雨水的地面部队紧接着赶到,它们整齐广大,占领并搜索每一个角落,全部清洗一遍,让泥土换上绿色的春装。

不要跟它们讲话,春雨军纪严明。

草是春天的第一批移民。

它们是老百姓,拖儿拉女,自由散漫。

草随便找个地方安家,有些草跑到老房子的屋顶,以及柏油路裂缝的地方。

草不管这个,把旗先竖起来再说。

阳光充足的日子,草晾晒衣衫被褥,弄得乱七八糟。

古人近视,说“草色遥看近却无”。

哪里无?

沟沟壑壑,连电线杆子脚下都有草的族群。

人见春草生芽,舒一口气,道:

春天来了!

还有古人作诗:

“溪上谁家掩竹扉,鸟啼浑似惜春晖。

”(戴叔伦《过柳溪道院》)“渭北春天树,江东日暮云。

”(杜甫《春日忆李白》)春晖与春树都比不过草的春意鲜明,它们缝春天的衣衫,不要跟忙碌的缝衣匠说话。

“管仲上车曰:

‘嗟兹乎!

吾不能以春风风人,吾不能夏雨雨人,吾穷必矣’”。

(《说苑·贵德》)没有谁比春天更厉害,管仲伤感过甚。

看春天如看大戏,急弦繁管,万物萌生。

在春天,说话的主角只有春天自己,我们只做个看官。

鲍尔吉·原野:

种子

没有什么比种植更吸引人。

聂鲁达的诗说:

“……农夫,口袋里装着一颗颗种子,急急忙忙地耕地。

”聂鲁达所说的农夫是处在饥饿中的人,所以急急忙忙。

当人们想到种子到明年才能变成果腹的粮食时,真感到岁月无情。

我在童年有“种子癖”。

古联云:

“曾有清狂左传癖,未登神妙右军堂”。

此癖为清狂,而不是轻狂,可见癖得洁净。

读左传生癖不如收集种子好玩,此书杀伐气很重。

我把收集的种子放到一个铁皮盒里,盒有新疆人拍打的铃鼓那么大。

我常举起来晃一晃,其音如磐。

因里面有桃核、杏核。

而苹果的籽儿和小麦只在里面“沙沙”地奉和,很谦逊。

我抱着种子盒在向日葵下松软的泥土上观摩。

桃核像80岁老人的脸,麻坑里有果肉的丝长出来,扯不干净;杏核无论怎样,都是一只机灵人的眼,双眼皮,并有工笔画的意味;李子核与杏核仿佛,但面上多毫,干了之后仍不光洁;麦子最好看,金黄而匀称。

我想上帝派麦子过来,不止为了白面烙饼,还可以作砝码。

从掌心捏麦子,一粒一粒摆开,仿佛什么事情就要发生了。

我还收集过荞麦的种子,因为弄不到,就把枕头偷偷弄了个洞,搞一些出来。

当然这只是荞麦皮了,像拿破仑时代的军帽。

因此我让荞麦在盒里当警察。

我收集的种子还有红色的西瓜籽、花豆、像地雷似的脂粉花的籽以及芝麻。

在种植之前,不妨召集它们开会,为它们选王。

举盒子“哗啦啦”晃一阵,表示肃静,再打开看。

桃核虽有霸王之气,但愚昧,很快就被推翻了。

杏核无意于高位,而黑豆与绿豆太圆滑,玉米简直像个傻子。

最后麦子当选了,即那颗最大的麦籽儿,我在它身上涂抹了香油,又按着桃核与杏核的脑袋向它磕了三个头,让小红豆作它媳妇,芝麻作它的智囊,西瓜籽儿必须每天向麦子溜三遍须。

我不明白鲜艳多汁的杏肉为什么会围着褐色的核儿长成一个球。

它们是从核里长出来的呢,还是生长中暗暗藏着核。

而麦粒会向上长成一根箭,而不是麦瓜。

吃东西的时候,我遇到种子就停下来观看:

苹果籽像婴儿一样睡在荚形的房子里,和其它兄弟隔一道墙壁;而黄瓜籽挤在黄瓜的肠子里,密密麻麻像杂技的叠罗汉;而鸡蛋就是鸡的籽了,世上许多东西没有籽。

我在赤峰电台的时候,曾有一位患强迫症的编辑,半夜时把办公室的红灯牌收音机偷偷埋入地里。

别人发现后,他说:

明年就长出一个半导体。

他为万物寻找母体与种子的关系,相近的东西不妨看作是生育的关系。

种植的时刻让人激动。

当你把随便什么核或籽扔进地里,看它孤零零地躺着,替它难过,又替它高兴。

它要生长了,也许被埋葬了———如果它不生长的话。

我再也见不到它了,除非它明年长成树。

你长成树我也见不到你了,因为你变成了树。

浇完水之后,立刻进入了盼望的焦虑里。

你坐在土地上,静静等待种子破土而出,是天下最寂寞的事情。

我所播种的,除了几株草花之外,多半没有发芽,几乎个个欺骗了我。

我扒开土观察,于是又见到了它们。

还是老样子,但暗淡了,一如沉睡。

我只好放弃努力,去关照那些并非由于我的原因而自由生长的植物,如辣椒,如杨树,如在屋檐下挤成一排的青草。

青草甚至从甬道的砖缝里长出来,炫耀毛茸茸的草尾巴。

我从书上看到,青草的种子除了在风中播撒之外,还有一些由鸟儿夹带到各处。

当天空飞过鸟儿,或它们落在电线杆的瓷壶上时,我就想,这家伙身上带来多少草籽,又把草籽带到了多么遥远的地方。

鲍尔吉·原野:

秋江·秋声

光阴的河水,从树叶上,从泥土里,从锄头,从酒碗边,从炊烟,从蛐蛐声里淌下来,如一道道溪流。

到了秋天,汇成一条大江。

秋天的大江载不动连天船舸,瓜果梨桃,五谷丰登,在这条江上漂流,等待月明。

月亮是带笑容的信号弹,说丰收开始了,酒席开始了,镰刀的呼喊开始了。

信号弹升在每家院子的上空,亮如白昼,花雕的坛子蹒跚行走,池塘的波纹用弧线描画月亮的脸。

月亮如川剧艺人于清夜变脸:

白如银盘,黄如金坛,酒醉的吴刚跃跃欲试往人间降落。

上中下、早中晚,中为何物?

秋何以中?

《大学》有言:

执其两端而用中,不偏不倚之谓也。

中乃花开正好,尚未萧疏。

中为子时午时,阴阳相持进而泰然。

中乃过半未半,是秋之美人最美,秋之盛装最盛。

秋而逢中,庄稼的队伍浩浩荡荡,走遍中国大地,接受检阅。

果树的队伍拎着红灯,草原的队伍带着绿风,海的队伍互相牵着浪花的手,加入游行。

中秋登场了,还有什么没登场?

五谷大地来了,高山流水来了,来得稍晚的是星星的合唱。

星星有点羞怯,起初声小,缓缓包拢天地,音色透明,织体饱满,山川唱和,弥漫秋声。

雄鹰金闪子c  作者:

沈石溪

[2009-4-138:

55:

00|By:

阅悦跃]

 

 

什么都逃不过金闪子的眼睛。

鹰眼是世界上最锐利的眼睛,在几百米高的天空翱翔,一眼就能看见在茂密草丛中惊慌逃窜的灰兔。

所以当一片黑影贼头贼脑从一朵蘑菇状乌云里飘出来时,金闪子随意瞥了一眼,便认出来者不仅是同类还是同性,不由得心头陡地一紧。

同性相斥,这条原理在鹰类中属于至理名言。

在老鹰世界里,没有同性朋友这个概念。

鹰是食肉猛禽,孤独的强者,习惯独来独往。

雄鹰又是领地意识很强的猛禽,陌生雄鹰光临,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来争抢领地。

金闪子拍拍强劲的双翼,爪子在岩石上磨砺了几下,“沙沙沙”,就像人类的磨刀霍霍,透出一片杀机。

陌生鹰越飞越近,在离金闪子筑巢的那棵云南松约两百米的天空盘旋。

金闪子看得更清楚了,来犯者屁股周围长着一圈雪白绒羽,给这家伙起名白羽臀是很贴切的。

再仔细打量,这家伙嘴喙呈半透明琥珀色,脚杆粉红,翅膀上那层淡黄的毫毛还未褪尽,一看就知道是只初出茅庐的年轻雄鹰。

金闪子悬吊的心放了下来。

它鸟龄四岁,对老鹰来说,如日中天正值生命的巅峰;它是捍卫自己神圣的领地,而对方是非法入侵者,心理上它就占了上风;它的嘴喙更犀利,它的爪子更老辣,它的格斗经验更丰富,毫无疑问,力量对比它占有优势。

它一定能赢得这场领地保卫战,成功地将来犯者驱赶出去。

金闪子颈毛耸立,鹰眼射出两道凶光,恶狠狠长啸一声。

这绝非先礼而后兵,动物界不讲究虚假的客套。

这是一种威慑,一种恫吓,一种心理战术。

随后,它双腿在岩石上一蹬,摇扇翅膀飞了起来。

它迎着强劲的山风飞翔,双翼像鼓胀的风帆,忽而扶摇直上,忽而流星般坠落,颉颃翻飞,两只鹰爪趾关节“嘎巴嘎巴”响,夸张地做出撕抓攫捏的动作。

它绝非虚张声势,不敢与白羽臀搏杀。

底下这块草木茂盛食源丰富方圆百里的纳壶河谷,是它赖以生存的土地,与它生命同等重要。

捍卫领地,就是捍卫自己的生存权益,它不惜流尽自己最后一滴血。

事实上,自打它在悬崖间那棵枝繁叶茂的云南松筑巢一年多来,已发生过几十起陌生雄鹰入侵事件。

无论是狡猾的老年雄鹰还是强悍的中年雄鹰,它都毫无畏惧地以死相拼,赶走了一个又一个觊觎这块肥沃土地的野心家。

它每战必胜,它怕谁呀。

它之所以没立刻动手,说心里话,是希望能用威武的形象严的啸声,让白羽臀知难而退。

俗话说,两雄相争,必有一伤。

对方不是纸糊的泥捏的假鹰,对方也是血气方刚的真正雄鹰,也有可以啄穿兔头的嘴壳和可以捏碎蛇骨的爪子。

可以这么说,每一场领地征战,都是生与死的考验。

有一次,它把一只秃脖儿雄鹰的尾羽全部拔光,秃脖儿雄鹰威风顿失,逃之夭夭,而它自己的左翅膀了伤,飞起来歪歪扭扭,痛得钻心,整整一个星期不能捕食,饿得奄奄一息,要不是第四天早晨捡到两只从树上掉下来的雏鸦,它肯定被活活饿死了。

还有一次,一只名叫蓝宝的雄鹰非法闯入纳壶河谷,它使出浑身解数,恶斗了几十个回合,蓝宝斗志瓦解终于落荒而去,而它也浑身是血,身体软绵绵像大病了一场,根本抓不到野兔野雉或其他野生动物,被迫无奈只好飞到山外人类居住的村寨去捕捉家鸭。

家鸭虽然也是禽类,但徒长一双翅膀不会飞翔,只会在地上蹒跚行走,捉起来倒是挺方便的。

可恼的是,鸭群周围有养鸭人看守,它刚把一只肥胖的母鸭抓到手,只听“砰”的一声响,窝棚背后冒出一团火光。

算它命大福大,子弹打掉它翅膀上几根翮翎,就差那么一点,它就到阎王爷那儿报到去了。

多次惨痛的教训,使它明白这么一个道理,假如能靠威慑将入侵者赶走,那是上上策。

遗憾的是,自羽臀似乎眼睛和耳朵都出了毛病,视而不见,听而不闻,仍在山谷上空翱翔。

是可忍,孰不可忍。

树欲静而风不止。

该出手时也只能出手了。

金闪子抖擞精神,迎面扑飞过去。

白羽臀也在空中将身体竖直,用爪子和嘴喙来迎战它。

鹰爪与鹰爪碰撞,嘴壳与嘴壳叩击,蔚蓝的天空翻腾一朵金色的浪。

虽然只搏杀了一个回合,战斗仅仅拉开序幕,但金闪子已探明对方的虚实。

果真像它所预料的那样,对方爪子还很稚嫩,鲁莽冲动,没什么搏击经验。

它完全有把握在十个回合之内就把对方打得落花流水。

金闪子一面用爪子撕抓,一面急遽摇动翅膀让自己往上升腾。

它的背部与众不同,在翅膀与身体的交汇处,长着一层金色绒羽,就像多长了两只小翅膀,扇动起来会产生更强大的升力。

与入侵者格斗时,它便利用这一特长,使自己迅速拔高,当高出对方十几米时,它突然敛紧双翼,恣张背部那片绒羽,就像一颗金色的流星,照准对方笔直坠落下去。

它的速度快如闪电,往往对方还来不及做出反应,就已压在对方身体上,对方会下意识地拼命拍扇翅膀,但承受不住两只鹰的重量,歪歪扭扭往地面降落,当降到离地面还有五六米时,它潇洒地展开双翼飞升起来,而对方则会顺着惯性跌落在地,遭到如此打击,对方往往魂飞魄散彻底丧失了抵抗能力,带着沮丧的心情落荒而逃。

金闪子,就是用电般的速度克敌制胜。

这是它对付入侵者的拿手好戏,也可以说是杀手锏。

今天,它要让胆大妄为不识好歹不吃敬酒吃罚酒的白羽臀尝尝杀手锏的滋味。

一眨眼的工夫,金闪子就已蹿飞到白羽臀上方十几米高的位置,已到了施展杀手锏的最佳时机。

它做了个鹞子翻身,正要敛紧翅膀俯冲下去,就在这节骨眼上,突然,它敏锐的视线发现,右侧地面草丛里,一条银白色的蛇正在游动!

再仔细看去,蛇身银灰与粉白相间的环斑上有一块梅花状疤痕,不就是杀害它妻子儿女的凶手吗?

仇敌相见,分外眼红。

一瞬间,它忘了白羽臀,整个身心沉浸在复仇的冲动中。

它侧转右翼,迅速在空中调整方位,绕到银环蛇后面,像片枯叶似的悄无声息地飘落下去。

银环蛇的出现,改变了金闪子的命运,改变了白羽臀的命运,也改写了雄鹰与雄鹰之间的关系。

这是条蜕过七层皮的老蛇,这是条凶悍残忍的恶蛇。

一般的蛇,畏惧鹰的尖爪利喙,是不敢招惹鹰的。

但这条足有一米六长的酒盅般粗的银环蛇,却仗着嘴腔里两枚毒性极强的蛇牙,在鹰巢四周出没。

金闪子曾有过一个温馨的家。

妻子蜜蜜香羽色艳丽风情万钟,喜结良缘后不久,就孵出两只雏鹰。

两个月后,小宝贝身上长出一层绒羽,像两朵金色向日葵,煞是可爱。

夫妻同心协力捕食育雏,小日子过得相当红火。

过多的幸福,往往伴随着灾难。

这天早晨,同往常一样,夫妻比翼双飞外出觅食,在领地北边一棵孔雀杉上逮着一只小松鼠。

松鼠身上没有几两肉,还不够喂饱两只雏鹰。

于是,蜜蜜香先叼着小松鼠回巢给雏鹰喂食,而它仍在空中巡飞,寻找新的猎物。

几分钟后,它听到鹰巢方向传来报警的鹰啸,声音短促而尖锐,告示十万火急,令它心惊肉跳。

它立即疾飞归巢,却已经迟了。

它心爱的妻子蜜蜜香躺在那棵云南松下的草地上,脖子扭曲,一只翅膀像折断的帆耷落下来,另一只翅膀倒转过来,在空中无力地扇摇,两眼蓄满痛苦,嘴里发出嘶哑的悲鸣,每一声悲鸣都喷出一串鲜血。

顺着蜜蜜香鸣叫的方向望去,金闪子看见,一条银环蛇腹部鼓得像只球,正吃力地摆动身体在草丛惊慌游蹿。

它立刻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当它与蜜蜜香外出觅食时,该死的银环蛇爬进鹰巢吞吃了毫无自卫能力的两只雏鹰,刚好这个时候,蜜蜜香叼着小松鼠赶到,目睹自己的心肝宝贝变成蛇的腹中餐,悲痛欲绝,肝肠寸断,不顾一切地朝银环蛇扑了过去。

鹰蛇扭成一团,蜜蜜香由于极度悲伤而疏于防范,被银环蛇咬了一口。

鹰和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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