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如卡吉那改革真实性质疑拉旮什城邦行政档案研究札记1.doc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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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如卡吉那改革真实性质疑拉旮什城邦行政档案研究札记1

“乌如卡吉那改革”真实性质疑-拉旮什城邦行政档案研究札记(1

国际古代近东研究学术界传统上用于研究两河流域三千年纪苏美尔城邦政治经济历史的材料是出土的国王铭文。

然而,王铭一般来说是国王向神明或后代表功的一种自我宣传的材料。

出于政治或宗教目的,王铭只能为自己评功摆好、报喜不报忧,甚至说谎。

约2千枚古苏美尔语楔形文字行政泥板文书出土于吉尔苏城的遗址泰罗(Tello)土丘,这批数量较大的出土档案是两河流域出土的行政档案中最早具有时空概念的文件。

绝大多数文件在落款都记有统治者(公侯)的在位年次序,一些月供应发放表记有月名和供应次序(等于月次)。

然而,当时尚没有记录每月的日序的概念。

它们全部属于一个机构——苏美尔城邦拉旮什的王后管理的宫廷经济实体“夫人庄园”(é-munus直译“女人的家产”)。

根据文件的日期,我们知道这批文件覆盖了拉旮什的三个统治者的共20年的统治,他们的头衔称为“公侯”(énsi)或者“王”(lugal)。

公侯恩恩塔尔孜的六年、公侯卢旮勒安达的六年,以及即位年称公侯、第一年改称王的乌如卡吉那的八年。

后两个统治时期的文件组成档案的绝大多数。

如果把吉尔苏城夫人庄园的行政管理文档中比喻为一堆含金的沙堆,本文的目的则是试图从它那庞大信息中淘涤出宝贵的有关两位城邦首脑之间关系的真信息(注:

最近30年来,一些国际亚述学者陆续临摹、整理、音读或翻译发表了大批的出土的古苏美尔时期的行政管理文献。

提供的大量的人名、职业、等级和领取物的用途、王室和百姓家的祭祀、生产和生活活动、地名和大事年名、节日等等信息透露城邦中发生的各种事件和间接地提供一些事件信息和线索。

由于建立和使用行政文档的目的是提高行政管理和统计工作的效率和准确性,没有任何政治企图以及它的读者是数量有限的经济管理官吏,因而它所记载的有关社会、阶级人群、政治、经济和宗教活动、生产资料和生产实践的信息也不存在任何出于宣传目的的夸大、歪曲和编造——它的内容无疑应是历史的真实画面。

可以说行政文档是比王铭文更可信的史料。

)。

从吉尔苏出土的“夫人庄园”的档案来看,他虽然把王室财产称为神的财产,但在政治、经济、宗教、法律以及财产的所有权和管理权等方面始终维持传统的制度,沿用前任的施政方针和政策,并没有进行任何重大的改革和变化。

因此,我们认为所谓的拉旮什城邦中发生过的“乌如卡吉那改革”实际上很可能并不存在,或者他的正常的施政被现代学者夸大为改革。

一、乌如卡吉那王铭中提到的他前任的“弊政”和他的“改革”

乌如卡吉那在他的著名的“改革”王铭(注:

楔形字原文:

E.Sollberger,CorpusdesInscriptionsRoyalPresargoniquesdeLaga=CIRPL,Ukg4-5,1,6;释读:

M.Lambert,Revued'Assyriologie,1956,pp.169-184。

日知《资料选辑》根据1950年俄文的译文将此铭文介绍给中文读者,本文直接把有关的楔文段落译为中文,其中有新的理解。

)中声称:

他得到王权前,(官府的)船长掌握了(城邦的)船只,牧人长掌握了(车用的)驴和(衣食用的)羊,鱼税吏掌握了鱼塘。

涂油祭司必须为(官府)粮仓吏量出大麦税。

公室差官向牧羊人们规定了(进献)一头白色绵羊(或白羊毛?

)贡的银两(以银顶替羊),向测地吏、哀歌手长、总管、酿酒匠等(神庙中级)管事们规定了(进献)一只羔羊贡的银两。

诸神的牛耕种公侯的洋葱地,诸神的良田中变成了公侯的洋葱地和黄瓜地;诸庙主持们的车组骏驴和犍牛被(公侯)驯用,公侯的军队分享了诸庙主持们的大麦。

公侯差官向诸庙主持们收取献给宫廷的各种毛皮、羊毛织品、亚麻织品、青铜武器、皮革、面粉等贡品。

卸任公侯(ensi-gar)进入穷困的母亲的椰枣园砍树采果。

埋葬死者要花费大量财物。

每对壮丁的报酬和工匠们的工资被(官府)拖欠。

公侯的房宅紧连着公侯的田地、夫人庄的房宅紧连着夫人庄的田地、王子的房宅紧连着王子的田地。

从拉旮什的边界直到海边,到处都是公室差官。

(公室的)浇水盲奴掌握了“主人的部曲”(shub-lugal半自由人,农奴)在地头修建的水井和向田中输水的工具,不允许在工作的部曲饮水和饮驴。

乌如卡吉那在王铭中声称:

在他继任后,船长离开了船只,牧长离开了驴和羊,鱼税吏离开了鱼塘。

粮仓吏离开了涂油祭司的大麦税。

公室的差官们离开了牧羊人们(不再)征收(进献)白色绵羊贡银两,他们离开了测地吏等诸(神庙)管事们(不再)征收羔羊贡的银两,他们还离开了诸庙主持们(不再)收取进献的贡品。

公侯的房宅和公侯的田地属于它们的主人宁古尔苏神,夫人庄的房宅和夫人庄的田地属于它们的女主人巴巴神,王子的房宅和王子的田地属于它们的主人舒勒沙旮那神。

从宁吉尔苏(拉旮什)的边界直到海边,公侯的差官不再对人发号施令了。

埋葬死者葬礼花费的财物比以前少了一半。

1个盲奴从事榨油(重体力)劳动时,每天夜间可得到5个面饼,白天一个面饼,傍晚6个面饼;一个庙杂役奴(sag-bur)在有工作时,他(每月)得到60个面饼、1罈啤酒、18升大麦。

拖欠的每对壮丁的报酬和工匠们的工资(被官府)在城门处补发了。

卸任公侯不再进入穷人的椰枣园砍树采果。

当一匹好驴出生于一个“主人的部曲”家而他的管吏(ugula)说“我要买”;在交易时,他(部曲)说:

“称给我想要的好银价!

”因而交易不成时,管吏不再敢愤怒地打他了;当一个主人的部曲的房子邻接到一个豪强(l-gu-la)的房子因而豪强说“我要买”,在交易时他说:

“称给我想要的好银价,付给我房子的附加大麦价!

”因此交易不成时,豪强不敢再愤怒地打这个部曲了。

新王命令扫除拉旮什公民中的高利贷、囤积居奇、饥饿、盗窃、杀人和监禁,建立了他们的自由。

乌如卡吉那向神宁吉尔苏许诺豪强不得压迫孤儿和寡妇。

从上面的铭文我们发现,拉旮什城邦中的各阶层都在新王的新政中得到益处:

从盲奴、部曲(半自由人)、穷人和孤寡(弱势群体)、壮丁和工匠(自由人下层)、测地吏、哀歌手长、总管、酿酒匠、牧羊人等管事们(自由人中层)到庙主持们(高层)和诸神(庙)。

因此,把这些新政称为改革似乎有道理。

然而,当我们阅读吉尔苏的“夫人庄园”的档案时,我们很难发现任何改革的印记——这一王室经济实体在乌如卡吉那时期与他的前任卢旮勒安达时期一样,并无任何变化:

新王的妻子萨格萨格仍然掌管前任公侯妻子管理过的“夫人庄园”,来自各庙主持、官员和公民们的贡税仍然源源不断地流入“夫人庄园”。

前后两任统治时期表现在文献中的唯一区分是萨格萨格执掌“夫人庄园”的时候,庄园的财产和人员、奴隶在文件中被称为女神巴巴或巴巴庙的财产,而在卢旮勒安达的妻子巴腊楠塔腊当政时,被说成是她自己或子女的财产。

我们知道在两河流域,神庙日常经济是由主持(sanga)或者总管(shabra)管理的,而不是由王或夫人管理。

由于“夫人庄园”是拉旮什王室在吉尔苏的产业而不是一个神庙(巴巴庙另在拉旮什城)主持管理的产业,我们可以认为,乌如卡吉那和萨格萨格仅是口头上称“夫人庄园”和其儿女们执掌的产业属于巴巴神,实际上这一实体仍是夫人执掌的王室产业。

举一反三,如果乌如卡吉那本人也执掌一处产业,我们可以推测在名义上它也要称作宁吉尔苏神的财产。

实际上,他和他的前任卢旮勒安达一样把这些城邦的产业掌握在自己、妻子和儿女的手中,并没有给予神庙中的祭司阶级(sangaorshbra)。

需要注意的是,在两河流域历史中,包括拉旮什城邦,不只是乌如卡吉那一个王的铭文告诉我们国王建立了社会公正,许多王铭中都提到了国王建立了社会公正,例如古巴比伦时期的拉尔萨王瑞姆辛和著名的巴比伦王汉穆腊比。

在拉旮什,乌如卡吉那之前四位的公侯恩美台门那在铭文中也自称在拉旮什建立了自由(Ent铭文79,3—4行),他让(被奴役)的母亲回到儿子身边,(被奴役)的儿子们回到母亲身边。

他豁免了使自由人变为奴隶的大麦债务。

他确立了乌鲁克、拉尔萨和巴德提比腊三城沦为奴隶的公民的自由并把沦为奴隶的人民送回乌鲁克等三城。

所以,乌如卡吉那的铭文和许多其他的国王的铭文一样是向神报告他们公正的统治的例行公事,只不过他的内容比别人更详细罢了。

如果我们把乌如卡吉那铭文中的主持公正的措施看做是改革,那么我们就有太多的改革了。

二、行政管理文件中反映的乌如卡吉那和他的前任间的真实关系

在吉尔苏的夫人庄园的行政文献中,我们发现一位有着“部落长”(gal-un)之头衔的高级官员名叫乌如卡(Uru-ka)。

我们认为乌如卡这一名字是乌如卡吉那(Uru-ka-gi-na)的缩写。

在吉尔苏文献中,较长的人名经常使用缩写形式,即仅写名字的前一部分,省去后一部分。

例如,卢旮勒安达(Lugal-an-da)是卢旮勒安达奴混旮(Lugal-an-da-nu-hun-g)的缩略式;一位执掌车驴的“佐行走”Gír-nun(缩略式)的全名是Gír-nun-ki-du10,司仪En-l-sag5-ga常写成En-l。

公侯夫人迪姆图尔的发粮军尉ul-me-r-ra-DU通常被写成ul-me,或甚至更短的ul。

因此,部落长乌如卡就是乌如卡吉那名字的缩略式。

需要注意的是,当乌如卡吉那继位后,可能由于地位显赫,他的名字总是写作全称,不再缩略了。

在夫人庄园的行政文档中的各种粮食发放表有一种是每年12月庆祝巴巴女神的节日时,负责口粮发放的军尉把小麦(有时加大麦)分发给“拉旮什王乌如卡吉那的夫人萨格萨格的太子产业的朋友们(部曲?

)”(usar3-nam-dumu-ag[,5]-ag[,5]-dam-Urukagina-lugal-Lagaa-ka-me)。

目前,我们找到了三件内容基本相同的“夫人的太子的朋友们巴巴节日发放表”。

第二和第三件表格(No128,No129)的日期落款是乌如卡吉那王二年第12月和三年的12月,但是第一件表(No33)的落款非常奇怪:

没有日期,没有提及公侯的夫人的儿子,没有负责发粮的军尉,在这两个负责人的位置处是部落长乌如卡(e-baziz-bausar[,3]-neUru-kagal-un-ke[,4]e-ne-ba),这一句子可以译成,“部落首领乌如卡向(那些后来被称为乌如卡吉那夫人的太子的)朋友们发放了大麦和小麦”;由于第一表中部落长乌如卡管理下的这些“朋友”(或是乌如卡之友)在乌如卡吉那第二和第三年都是太子的朋友,我们可以推论乌如卡是以拉格什城邦公侯的太子的身份管理太子宫的这些人的。

不是军尉而是他自己发粮给这些“朋友”的原因可能是乌如卡是成年人可以自己管理太子宫人员的口粮,而萨格萨格的太子小,只能由军尉代太子管理“朋友们”的粮食发放。

这一表格只能产生于卢旮勒安达六年12月之后,因为一个月之后的七年2月,部落首领乌如卡已经成为拉旮什城邦的公侯,因此他的旧头衔“部落长”和他的缩写名“乌如卡”就无人敢使用了——他总是被叫做公侯或王乌如卡吉那。

同样,这表的日期不能早于卢旮勒安达的第五年12月,因为在其统治的第五年,卢旮勒安达和妻子巴腊楠塔腊给了他的儿子Ur-tarsirsira和儿媳Nin-e-ni-e3许多(结婚?

)礼物(No75):

当卢旮勒安达自己的儿子活着时,他不可能收养乌如卡为太子。

因此,乌如卡以王子的身份出现在某年终的巴巴女神节的事件只可能发生在卢旮勒安达的第六年的12月:

很可能在几个月前,他被公侯选为太子。

在卢旮勒安达七年1月,前公侯去世了,部落首领乌如卡变成拉旮什城邦的新公侯。

由于我们还没发现卢旮勒安达统治期的其他年间的“太子朋友”表格,因此人们可以质疑是否这种表格创始于其继承人时期。

然而,我们发现了和“巴巴节的王子之友”表格平行的“巴巴节的王后之友”的发粮表格的确覆盖了卢旮勒安达第三年到乌如卡吉那第三年的八年时期:

卢旮勒安达的王后巴腊楠塔腊的十七个朋友(No124,三年12月;No125,六年12月)也出现在乌如卡吉那一年到三年的每年12月的这类表格(No75)(No126,Amherst2)中,成为新王后萨格萨格的夫人宫的“朋友们”。

平行的“王后之友”表格的覆盖时期可以推断“王子之友”表格开始于卢旮勒安达时期。

综上所述,乌如卡在“王子之友”账目中以王室人员身份出现的事实很可能揭示了在卢旮勒安达六年底之前,拉旮什的一位部落首领乌如卡被选为王太子,因此他在12月主持了巴巴节向太子的朋友们发放小麦和大麦工资或酬谢的工作。

这些“朋友”可能是太子宫中的服务人员。

他们在乌如卡吉那成为国王以后,同样为乌如卡吉那的太子服务。

这些文件可以证实公侯卢旮勒安达本人选中了部落首领乌如卡吉作为他的继承人,后者并没有发动推翻前者的“革命”。

乌如卡之所以能被选为王位继承人的主要原因应该是卢旮勒安达的儿子大约在5—6年间死去,而他本人深得公侯的喜爱。

卢旮勒安达的儿子Ur-Tarsirsira死于卢旮勒安达第五年底或第六年可以从他在乌如卡吉那王一年11月时已经入祀宗庙的记录得到证实。

我们所知道的最早提到部落首领乌如卡的文件是日期为卢旮勒安达第二年的面粉发放表(No125):

乌如卡在男人中列居第七,在五名部落首领中位居第一。

在卢旮勒安达第三年12月的记录贵族们向死去的公侯恩恩塔尔孜的供奉祭品的账目中(No59);他在表中的排名第五位,位于南筛女神庙主持、宁马尔基神庙主持、书吏长和另一位部落首领吉什旮勒希(Gisgal-si)之后。

在卢旮勒安达在位的最后一年(第六年),乌如卡表现出对卢旮勒安达的大女儿吉美南筛(Geme-Nanshe)的殷勤好意。

六年4月,他和南筛神庙的主持、宁马尔基神庙的主持、太子府的军尉、使节长、农夫长以及土地测量吏共6人每人送给公主一只羊(No176),也许是一个节日的贺礼。

在六年6月,他和发粮军尉恩伊格旮勒(Eniggal,一年后调到夫人庄园)、白庙的主持、一位司仪以及宁马尔基神庙主持之妻每人送给恩伊格旮勒吉美南筛一只羊(No54)。

当卢旮勒安达的儿子乌尔塔尔悉尔悉尔(Ur-tarsirsira)在卢旮勒安达第五或第六年时死后,也许,乌如卡为了成为王位的合法继承人,曾许诺卢旮勒安达娶他的女儿为妻,并因此被卢旮勒安达收为义子。

然而,卢旮勒安达死后,乌如卡并没有娶前任的女儿为妻。

在吉尔苏王室每年11月和12月祭祀祖先所用牺牲的账目中,我们发现乌如卡吉那非常尊敬他的前任卢旮勒安达。

一尊命名为Ningirsu-gír-nun-e3(-nu-ku的卢旮勒安达的雕像被放置在他的宫殿里(No66,四年10月)。

这尊石像在一件可能是乌如卡吉那的砖铭残文中也被提到(Lug15=CIRPLUkg9)(或是卢旮勒安达的铭文)。

乌如卡吉那的夫人萨格萨格于其丈夫即位后一年后的王一年2月(iti-ezem-Lugal-Urub)首次出现在一件供奉祖先们祭品的文件(No25)中:

名单中接受第一等级供奉的祖先是神化了的“内城之王”([d]Lugal-Urub/URUxKR)以及乌如卡吉那的两位直接前任公侯恩恩塔尔孜和卢旮勒安达。

第二等级祭礼待遇的祖先们是宁吉尔苏神庙的主持、现王朝的创建者杜杜(可能是恩恩塔尔孜之父)以及卢旮勒安达的夭折的儿子乌尔塔尔悉尔悉尔。

第三等级的祖先包括:

乌尔南筛之父、拉格什王朝的建立者古尼杜以及王和王后的五名家族成员(可能是乌如卡吉那家的,不是卢旮勒安达家的):

即公侯的俗人父母乌尔乌图和吉斯瑞(Ur-Utu,Gisri)、公侯的姐姐甘巴巴(Gan-Baba),以及夫人(即萨格萨格)的父母卢旮勒乌迪和甘吉瑞德(Lugal-ud-de,Gan-Girid)。

前夫人巴腊楠塔腊在乌如卡吉那王一年时仍然活着,在吉尔苏城的高官们献给乌如卡吉那的二女儿吉美塔尔悉尔悉尔(Geme-Tarsirsirra)的一份礼物单(No2)中,尽管她在33位官员中排在第27位,但她带来的礼物是最多的:

1368升大麦和680升小麦,总共2048升。

和她列在一起的第25和26的两个无名官员被称为“前任神庙主持”(sanga-gar)和“太上公侯”(ensiz-gal),各自送上700升大麦,无小麦。

这两个称号可能指恩恩塔尔孜和卢旮勒安达。

然而,由于他们这时已不在人世并且送上的大麦又是粗粮,这两个位置上的送礼者可能是指恩恩塔尔孜(退休庙主持)和卢旮勒安达(太上公侯)的旧部,而不是他们本人。

乌如卡吉那的妻子萨格萨格没有出现在乌如卡吉那继位年(公侯年)的11个月中和王一年2月之前的任何文件中,甚至王一年中,她也很少出面,至少没有主持粮食发放工作(二年4月开始)。

这表明她在乌如卡吉那王一年初才进入了吉尔苏的夫人庄园而且并没有立刻接管全部权力。

也许在这两年中,前王夫人巴腊楠塔腊仍然掌管一些权力,而新王夫人萨格萨格一时无法接管庄园。

在乌如卡吉那的第二年初,巴腊楠塔腊死了:

或许乌如卡吉那和妻子萨格萨格谋杀了她,或她被逼迫自杀。

根据当年的萨格萨格向巴腊楠塔腊的葬礼参加者发放食品口粮的账目,我们知道有177位女仆、92位阉人挽歌手和吉尔苏的挽歌手长以及48名贵妇人,总共318人出席了葬礼(No137)。

另一个葬礼食品发放名单(No9)记录了哀悼巴腊楠塔腊的人们还有:

72名阉人歌手、11名贵妇、巴腊楠塔腊的10名兄弟、宁吉尔苏神112名女仆人、巴巴女神的36名女仆人,总共241人。

在这年中,巴腊楠塔腊的像和萨格萨格的雕像一同得到了供品(No54)。

这年12月,巴腊楠塔腊首次列入祭祀名单:

在一次祭祀公侯和夫人双方的父母和公侯的姐姐等五名亲属和13位前任夫人的内宫祭祀中(No172),她被放在18名神主之首并独自享用第一级的供品。

在乌如卡吉那的第三年的第2月份的“圣内城之王和圣外城之王的节日”(ezem-[d]Lugal-Urub(URUxkr),ezem-[d]Lugal-Uru-bar-ra)中,萨格萨格祭祀了王朝的祖先们(No85),她把第一等级的牺牲,每人一只羊,献给王朝的大前任公侯恩恩塔尔孜(Enentarzi)、前任卢旮勒安达和夫人巴腊楠塔腊和他们死去的公子乌尔塔尔悉尔悉尔以及卢旮勒安达的祖父、大庙主持、王朝的创始人杜杜。

巴腊楠塔腊在五人中排第三,是唯一享用一等牺牲的夫人。

与巴腊楠塔腊的地位形成强烈对比的是,公侯恩恩塔尔孜的妻子迪姆图尔被列在其他九名前夫人之中,与她们共同分享一只羊。

在以后的两件日期损毁的夫人系列祖先供奉单中(No223),巴腊楠塔腊仍然是享用最多的第一人,其后是杜杜、公侯和夫人的父母和姐共五人和九名其前任的夫人。

注意,萨格萨格为第五任公侯恩美台门那(En-me-temen-na)和他的妻子宁希里苏德(Nin-hilisud)(No55)以及其子可能是第六任公侯恩安那吞第二(En-anna-tm)的妻子的美悉腊腊(Me-Sirara)(No57)单独提供了供品。

这或许表明或者乌如卡吉那出身于恩美台门那老王族的一系。

如果真是如此,我们可以推测卢旮勒安达把王位传给乌如卡吉那的原因也许是他希望把王位还给恩美台门那的家族。

他的祖父杜杜和父亲恩恩塔尔孜在恩美台门那在位时先后是宁吉尔苏大庙的主持;其父是从大庙主持的位置上接替了老王族的末王恩美台门那第二上升为城邦的公侯。

在拉旮什城邦,从乌尔南筛(Ur-Nane)到恩恩塔尔孜有七名国王,加上乌尔南筛的父亲和祖父古尼杜(Gu-ni-du)和古尔萨尔(Gur-sar):

卢旮勒安达和乌如卡吉那共有九名男性祖先和九位女性祖先。

文献中有时提到宁吉尔苏大庙主持杜杜之妻宁美孜达(Nin-me-zi-da)(No40)(No164),她不是公侯夫人,但可能是恩恩塔尔孜的母亲。

巴腊楠塔腊的供奉单(No1)(No53)提到了八个雕像被给予食油和椰枣,她们应该是巴腊楠塔腊之前九位夫人中的八位,这里应该少了恩安那吞第二的妻子美悉腊腊。

但在萨格萨格的祭祀王朝祖先们的表中(No85),美悉腊腊被列在恩恩塔尔孜的妻子迪姆图尔之前,位于第八个夫人,因此她应该是大庙主持恩恩塔尔孜接管政权前的统治短暂的公侯恩安那吞第二之妻。

然而,在萨格萨格的日期损毁的供奉巴腊楠塔腊等女性祖先的两个表中(No57,223),第一至第八名夫人的灵位合为一组称为“八人居”(ki-8-ba-e3),奇特的是,这两个列表中的美悉腊腊处于一个独立的位置(ki-g-e3)。

这些现象也许表明:

1.恩恩塔尔孜家族从恩安那吞第二手中夺取王位,因此不愿祭祀他的妻子美悉腊腊;2.萨格萨格或乌如卡吉那来自恩美台门那和恩安那吞家族,因此把恩安那吞第二的妻子放在特殊地位。

吉尔苏城出土的文献基本全来自“夫人庄园”——公侯夫人的管理机构。

这些文件详细地记载了最后的三位公侯夫人所管理的吉尔苏的夫人庄园20年的经济信息。

公侯夫人庄园房地产的开发和积累始于第七个公侯恩恩塔尔孜的夫人迪姆图尔(Dìm-tur),经过第八公侯卢旮勒安达夫人巴腊楠塔腊(Bara-nam-tar-ra)的发展,在最后一位称王的统治者乌如卡吉那的妻子萨格萨格管理下达到最大规模,但从他的第五年开始,庄园衰败了。

乌如卡吉那在他的“改革”几个铭文中他指责前任(没提名但是指卢旮勒安达)把宁吉尔苏神、其妻巴巴女神和其子舒勒沙旮那神的土地和耕牛变为公侯、夫人和公子的财产,并声称他把这些被王室侵占的生产资料又还给了三大神氏。

然而,从他的“夫人庄园”的档案材料看,前王室的地产仍牢牢地控制在现王室成员的手中,仅在名义被称为“巴巴女神的财产”。

从吉尔苏出土的土地和奴隶买卖的契约中看,这三位公侯和他们妻子都购进过土地和奴隶。

公侯乌如卡吉那在就任公侯一年后,又重新称王(lugal),放弃宗教意味的“公侯”头衔(因城神被尊称为“王”)。

因此,我们认为乌如卡吉那是合法地从前任卢旮勒安达的手中继承王位,并不像某些学者推测的那样,是通过“革命”推翻前任,夺取王位的③。

在祭祀仪式中,乌如卡吉那的夫人萨格萨格十分尊敬前任夫人巴腊楠塔腊,而且和她一样完全执掌了“夫人庄园”的各种权力,扩大了生产,只不过她把自己管理的王室财产名义上称为“巴巴女神的财产”。

根据乌如卡吉那的铭文,他可能的确减免了一些税收,扶贫抑富,主持了公正,但这些措施和两河流域的其他的认真施政的新统治者上任后所采取的措施基本上是相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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