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子发母节选.docx
《楚子发母节选.docx》由会员分享,可在线阅读,更多相关《楚子发母节选.docx(12页珍藏版)》请在冰豆网上搜索。
楚子发母节选楚子发母节选(四)、楚子发母(节选)楚子发母,楚将子发之母也。
子发攻秦绝粮,使人请于王,因归问其母。
母问使者曰:
“士卒得无恙乎?
”对曰:
“士卒并分菽粒而食之。
”又问:
“将军得无恙乎?
”对曰:
“将军朝夕刍豢黍粱。
”子发破秦而归,其母闭门而不内,使人数之曰:
“子不闻越王勾践之伐吴耶?
客有献醇酒一器者,王使人注江之上流,使士卒饮其下流,味不及加美,而士卒战自五也。
异曰,有献一囊糗鞴者,王又以赐军士,分而食之,甘不逾嗌,而战自十也。
今子为将,士卒并分菽粒而食之,子独朝夕刍豢黍粱,何也?
”子发于是谢其母,然后内之。
选自(刘向列女传)译文:
楚子发母就是楚国将军子发的母亲。
子发攻打秦国的时候,军粮吃光了,子发派人向楚王求援,并叫使者顺便回家探望一下母亲。
子发母亲问使者:
“士兵们可安好?
”使者回答说:
“士兵们能分吃豆粒充饥。
”母亲又问:
“那么将军可安好?
”使者回答说:
“将军每天早晚都吃好饭好肉。
”子发打败秦国归来,回到家的时候,他的母亲关上大门不让他进去并且叫人责备他说:
“你没听说越王勾践讨伐吴国的事吗?
有人献上一坛美酒,越王勾践派人倒在江的上游,让士兵到下游同饮江水,其实江水中并没有多少酒的美味,但士兵作战的勇气因此而增加了五倍。
又有一天,有人送来一袋干粮,越王勾践又下令赐给军士们分了吃,其实只有一点点食物,过了咽喉就没有了。
但士兵作战的勇气因此而增加了十倍。
现在,你身为将军,士兵们分吃豆粒充饥,惟独你早晚吃着好饭好肉,这是为什么?
诗经上不是说了吗?
我快乐而不荒废正事,贤人都高兴,说的是做事不能失了分寸。
你指挥士兵进入生死相争的战场,而自己却高高在上地享乐,即使能够取胜,也不能说是用兵的正道。
你不是我的儿子,不要进我的门!
”子发只得向他母亲谢罪认错,这才进了家门。
(五)、王翦将兵王翦者,频阳东乡人也。
少而好兵,事秦始皇。
秦将李信者,年少壮勇,尝以兵数千逐燕太子丹至于衍水中,卒破得丹,始皇以为贤勇。
于是始皇问李信:
“吾欲攻取荆,于将军度用几何人而足?
”李信曰:
“不过用二十万人。
”始皇问王翦,王翦曰:
“非六十万人不可。
”始皇曰:
“王将军老矣,何怯也!
李将军果势壮勇,其言是也。
”遂使李信及蒙恬将二十万南伐荆。
王翦言不用,因谢病,归老于频阳。
龟信攻平与,蒙恬攻寝,大破荆军。
信又攻鄢、郢,破之,于是引兵而西,与蒙恬会城父。
荆人因随之,三日三夜不顿舍,大破李信军,秦军走。
始皇闻之,大怒,自驰如频阳,见谢王翦。
曰:
“寡人以不用将军计。
李信果辱秦军。
今闻荆兵日进而西,将军虽病,独忍弃寡人乎!
”王翦目:
“大王必不得已用臣,非六十万人不可。
”始皇曰:
“为听将军计耳。
”于是王翦将兵六十万人,始皇自送至灞上。
王翦果代李信击荆。
译文:
王翦,是频阳东乡人。
少年时就喜好军事,后来奉事秦始皇。
始皇十一年(前236),王翦带兵攻打赵国的阏与,不仅攻陷了它,还一连拿下九座城邑。
始皇十八年(前229),王翦领兵攻打赵国。
一年多就攻取了赵国,赵王投降,赵国各地全部被平定,设置为郡。
第二年,燕国派荆轲到秦国谋杀秦王,秦王派王翦攻打燕国。
燕王喜逃往辽东,王翦终于平定了燕国都城蓟胜利而回。
秦王派王翦儿子王贲攻击楚国,楚兵战败。
掉过头来再进击魏国,魏王投降,最后平定了魏国各地。
秦始皇灭掉了韩、赵、魏三国,赶跑了燕王喜,同时多次战败楚军。
秦国将领李信,年轻气盛,英勇威武,曾带着几千士兵把燕太子丹追击到衍水,最后打败燕军捉到太子丹,秦始皇认为李信贤能勇敢。
一天,秦始皇问李信:
“我打算攻取楚国,将军估计调用多少人才够?
”李信回答说:
“最多不过二十万人。
”秦始皇又问王翦,王翦回答说:
“非得六十万人不可。
”秦始皇说:
“王将军老喽,多么胆怯呀!
李将军真是果断勇敢,他的话是对的。
”于是就派李信及蒙恬带兵二十万向南进军攻打楚国。
王翦的话不被采用,就推托有病,回到频阳家乡养老。
李信攻打平与,蒙恬攻打寝邑,大败楚军。
李信接着进攻鄢郢,又拿了下来,于是带领部队向西前进,要与蒙恬在城父会师。
其实,楚军正在跟踪追击他们,连着三天三夜不停息,结果大败李信部队,攻入两个军营,杀死七个都尉,秦军大败而逃。
秦始皇听到这个消息,大为震怒,亲自乘快车奔往频阳,见到王翦道歉说:
“我由于没采用您的计策,李信果然使秦军蒙受了耻辱。
现在听说楚军一天天向西逼进,将军虽然染病,难道忍心抛弃了我吗!
”王翦推辞说:
“老臣病弱疲乏,昏聩无能,希望大王另择良将。
”秦始皇再次表示歉意说:
“好啦,将军不要再说什么了!
”王翦说:
“大王一定不得已而用我,非六十万人不可。
”秦始皇满口答应说:
“就只听将军的谋划了。
”于是王翦率领着六十万大军出发了,秦始皇亲自到灞上送行。
王翦终于代替李信进击楚国。
(六)、淮阴侯韩信者,淮阴人也。
(正义楚州淮阴县也。
)始为布衣时,贫无行,不得推择为吏,(集解李奇曰:
“无善行可推举选择。
”刘注1)又不能治生商贾,常从人寄食饮,人多厌之者,常数从其下乡(集解张晏曰:
“下乡,县,属淮阴也。
”索隐案:
下乡,乡名,属淮阴郡。
)南昌亭长(索隐案:
楚汉春秋作“新昌亭长”。
)寄食,数月,亭长妻患之,乃晨炊蓐食。
(集解张晏曰:
“未起而床蓐中食。
”)食时信往,不为具食。
信亦知其意,怒,竟绝去。
淮阴侯韩信,淮阴县人。
还是平民百姓的时候,因为家境贫寒,没有什么善行可以推荐做官。
又不会做生意维持生活,经常到别人家里蹭饭吃,别人都很厌恶他。
曾经在下乡县南昌亭长家混了几个月,亭长的老婆没办法,就一大早做饭躲在被子里吃,韩信到了吃饭的时候去了,(亭长的老婆)却没有为他准备饭食。
韩信知道原因之后,大怒,再也不去了。
信钓於城下,(正义淮阴城北临淮水,昔信去下乡而钓於此。
)诸母漂,(集解韦昭曰:
“以水击絮为漂,故曰漂母。
”)有一母见信饥,饭信,竟漂数十日。
信喜,谓漂母曰:
“吾必有以重报母。
”母怒曰:
“大丈夫不能自食,(“食”音s)吾哀王孙而进食,(集解苏林曰:
“如言公子也。
”索隐刘德曰:
“秦末多失国,言王孙、公子,尊之也。
”苏林亦同。
张晏云“字王孙”,非也。
)岂望报乎!
”韩信没事就在城北钓鱼,很多妇女都在河边洗衣服,有一个女人看韩信饿了,就给他些饭吃,一连几十天都是如此。
韩信很高兴,对这个女人说:
“我一定会很好地报答您。
”女人听了很生气,说:
“大丈夫不能自己谋生,(真是可悲),我是可怜公子你,才给你饭吃,哪是指望你报答我呢!
”淮阴屠中少年有侮信者,曰:
“若虽长大,好带刀剑,中情怯耳。
”众辱之曰:
“信能死,刺我;不能死,出我袴下。
”(集解徐广曰:
“袴,一作胯。
胯,股也,音同。
”又云汉书作“跨”,同耳。
索隐袴,汉书作“胯”。
胯,股也,音枯化反。
然寻此文作“袴”,欲依字读,何为不通?
袴下即胯下也,亦何必须作“胯”。
)于是信孰视之,俛(俯)出袴下,蒲伏。
一市人皆笑信,以为怯。
淮阴集市中卖肉的少年羞辱韩信,说:
“你虽然长得高大壮实,还喜欢带着刀剑,实际上是个胆小鬼。
”当众挑衅韩信,说:
“韩信你有胆量,就来单挑;不能的话,就从我裤裆里钻过去。
”于是韩信仔细地看了看他,就真的趴在地上,从少年的胯下钻了过去。
整个集市的人都嘲笑韩信,以为他胆子真的很小。
(七)、光(霍光)与左将军桀(上官桀)结婚相亲,光长女为桀子安妻,有女,年与帝相配。
桀因帝姊鄂邑益主,内安女后宫为婕好,数月,立为皇后。
父安为骠骑将军,封桑乐侯。
光时休沐(休假沐浴的日子。
汉制,中朝官每五天可回私宅休沐一次)出,桀辄入代光决事。
桀父子既尊盛,而德长公主。
公主内行不修,近幸河间丁外人(人名)。
桀、安欲为外人求封,幸依国家故事以列侯尚公主者,光不许。
又为外人求光禄大夫,欲令得召见,又不许。
长公主大以是怨光,而桀、安徽为外人求官爵弗能得,亦惭。
自先帝时,桀已为攻卿,位在光右,及父子并为将军,有椒房中宫(皇后所居之处)之重,皇后亲安女,光乃其外祖,而顾专制朝事,由是与光争权。
燕王旦自以昭帝兄,常怀怨望弘羊皆与燕王旦通谋,诈令人为燕王上书言:
“光出,都肆郎、羽林(集中操练待从官和羽林军),道上称跸(皇帝出行量禁止行人往来),太官(负责皇帝饮食的官员)先置。
”又引(说):
“苏武前使匈奴,拘留二十年不降,还乃为典属国,而大将军长史敞(杨敞)亡功为搜栗都尉,又擅调益幕府校尉。
光专权自恣,疑有非常。
臣旦愿归符尘,入宿卫,察奸臣变(造反)。
”侯司光出沐日奏之。
桀欲从中下其事,桑弘羊当与诸大臣共执退光。
书奏,帝不肯下。
译文:
霍光和左将军上官桀有儿女婚姻关系成为亲家,霍光的大女儿嫁给上官桀的儿子上官安作他的妻子,生下一个女儿,年龄和皇帝匹配。
上官桀借助皇帝的姐姐鄂邑盖公主,把上官安的女儿送到宫内作为婕妤(妃嫔职位名)。
过了几个月,册立为皇后。
皇后的父亲上官安封为骠骑将军,封的爵位为桑乐侯。
上官桀父子尊贵以后,感激长公主(即鄂邑盖公主)。
公主私生活不纯洁,和河间人丁外人(人名)通奸。
上官桀、上官安打算替丁外人请求封赏,依照国家的旧俗,丁外人应该和其他列侯娶公主的人一样被封赏,霍光不准许.上官桀父子又上奏请求任命丁外人为光禄大夫,打算让皇帝召见丁外人,霍光又不答应。
长公主因此非常怨恨霍光,而上官桀、上官安几次替丁外人谋求官爵都没有成功,也很惭愧。
燕王刘旦自认为是汉昭帝的哥哥,常常心里怀有怨恨(刘旦当初差点没当上皇帝)。
御史大夫桑弘羊打算替自己的晚辈谋求官职(没有成功),也怨恨霍光。
于是盖公主、上官桀、上官安以及桑弘羊都和燕王刘旦串通,令人冒充燕王上书说:
“霍光专权自傲,怀疑他有二心。
我刘旦愿意放弃燕王的封地,进入朝廷侍奉皇上,以防奸臣(霍光)发生政变。
”上奏以后,皇帝不肯批示。
(八)、张俭字元节,山阳高平人,赵王张耳之后也。
父成,江夏太守。
俭初举茂才,以刺史非其人,谢病不起。
延熹八年,太守翟超请为东部督邮。
时中常侍侯览家在防东,残暴百姓,所为不轨。
俭举劾览及其母罪恶,请诛之。
览遏绝章表,并不得通,由是结仇。
乡人朱并,素性佞邪,为俭所弃。
并怀怨恚,遂上书俭与同郡二十四人为党,于是刊章讨捕。
俭得亡命,困迫遁走,望门投止,莫不重其名行,破家相容。
后流转东莱,止李笃家。
外黄令毛钦操兵到门,笃引钦谓曰:
“张俭知名天下,而亡非其罪。
纵俭可得,宁忍执之乎?
”钦因起抚笃曰:
“蘧伯玉耻独为君子,足下如何自专仁义?
”笃曰:
“笃虽好义,明廷今日载其半矣。
”钦叹息而去。
笃因缘送俭出塞,以故得免。
其所经历,伏重诛者以十数,宗亲并皆殄灭,郡县为之残破。
中平元年,党事解,乃还乡里。
大将军、三公并辟,又举敦朴,公车特征,起家拜少府,皆不就。
献帝初,百姓饥荒,而俭资计差温,乃倾竭财产,与邑里共之,赖其存者以百数。
建安初,征为卫尉,不得已而起。
俭见曹氏世德已萌,乃阖门悬车,不豫政事。
岁余,卒于许下,年八十四。
译文:
张俭字元节,山阳高平人,是赵主张耳的后代。
父亲张成,任江夏太守。
张俭最初被荐举为茂才,因为荐举他的刺史不太好,便托病不去就职。
延熹八年,太守翟超请他出任东部督邮。
当时中常侍候览家在防东,残害百姓,行为不轨。
张俭检举弹劾侯览及其母亲的罪恶,请朝廷诛杀侯览。
侯览扣压了奏章,不能上达皇帝,因此两人结仇。
张俭的同乡朱并,向来品性诌佞邪恶,为张俭所不齿,朱并因此怀恨在心,于是上书告发张俭与同郡二十四人结为私党,朝廷删削掉奏章上朱并的名字发下,下令逮捕张俭等人。
张俭被迫逃命,困顿窘迫,四处奔逃,看到人家就投宿,人们无不敬重他的姓名行止(辞源“名行”条。
在语境中似“名声品行”更好)都冒着家破人亡的危险收留他,后来流转到东莱郡,藏在李笃家。
外黄令毛钦率兵到李笃家搜捕,李笃把毛钦叫到一旁对他说:
“张俭知名天下,虽然逃亡,并非有罪。
即使张俭可以抓到,难道你就忍心拘捕他吗?
”毛钦起来拍一拍李笃说:
“蘧伯玉以独自当君子为可耻,足下怎能以仁义自专?
”李笃说:
“我虽然向往道义,今天尊驾也得到一半了。
”毛钦叹息而去。
李笃趁此机会将张俭送出塞外,因此能够幸免于难。
他所经过的地方,有几十人遭受极刑,宗族亲戚都被灭绝,郡县因此遭到严重破坏。
中平元年,党事解除,张俭回到家乡。
大将军、王公都征召他,又荐举他为敦朴,公车特征,从家中请出,任少府之职,他都没有应召。
献帝初年,百姓遭饥荒,而张俭家资产略能维持温饱,于是拿出所有的财产,与邑人共同享用,靠张俭活下来的有几百人。
建安初年,朝廷征召他做卫尉,不得已而就职。
张俭看到曹氏的德运已经显现,就辞官不做,闭门谢客,不问政事。
一年多后,张俭在许县去世,时年八十四。
(十)、献之字子敬,少有盛名,而高迈不羁,虽闲居终日,容止不殆,风流为一时之冠。
年数岁,尝观门生樗薄,曰:
“南风不竞。
”门生曰:
“此朗亦管中窥豹,时见一斑。
”献之怒曰:
“远惭荀奉倩,近愧刘真长!
”遂拂衣而去。
尝与足徽之、操之俱诣谢安,二兄多言俗事,献之寒温而已。
既出,客问安王氏兄弟优劣,安曰:
“小者佳。
”客问其故,安曰:
“吉人之辞寡。
以其少言,故知之。
”尝与徽之共在一室,忽然火发,徽之遽走,不遑取履,而献之神色恬然,徐呼左右扶出,夜卧斋中,而有偷人入其室,盗物都尽。
献之徐曰:
“偷儿,青毡我家旧物,可特置之。
群偷惊走。
工草隶,善丹青。
七八岁时学书,羲之密从后掣其笔,不得,叹曰:
“此儿后当复有大名!
”尝书壁为方丈大字,羲之甚以为能,观者数百人。
桓温尝使书扇,笔误落,因画作乌驳犊牛,甚妙。
翻译王献之字子敬。
很小的时候就有很大的名气,超然洒脱,即使终日在家闲居,举止容貌也不懈殆,他的风流洒脱成为当时之冠。
在他几岁大的时候,曾经看门人玩樗蒱,说:
“南风不竞。
”(这局不行了)门人说:
“这小孩是管中窥豹,时见一斑。
”(讥笑他见识不广,随口乱说)王献之生气地说:
“远的人有愧于荀奉倩,近的人有愧于刘真长。
”于是就拂衣而去了。
他曾经和王徽之、王操之一起拜访谢安,两个哥哥都说一些生活琐事,王献之只是和谢安寒暄几句。
出去之后,有人问谢安,王氏兄弟谁优谁差,谢安说,小的那个好。
客人问为什么?
谢安说:
“优秀的人说话少,因为他说话少,就知道他的优秀了。
”有一次,王献之和王徽之在一个房子里,家里失火。
王徽之吓得鞋也顾不得穿,逃了出去。
王献之面色不变,被仆人扶着走了出来。
有一天半夜,王献之睡在书斋里,家里来了个小偷,把东西都快偷光了。
王献之发现后,慢慢说:
“偷儿,那青毡是我家祖传的,就把它留下吧。
”小偷被吓跑了。
王献之善于写隶书,也很会画画。
王羲之偷偷跟在他后面,想要趁其不备,在他手中夺走他的笔,但是失败了,叹息说,“这个人以后一定会有很大名气!
”王献之曾经在墙上写一丈见方的大字,王羲之认为他非常出色,有几百人围观他写字。
桓温曾经他画扇面,他不小心下错了笔,就顺着墨迹花了一条黑色的小牛,十分巧妙。
(十一)、刘凝之字志安,小名长年,南郡枝江人也。
父期公,衡阳太守。
兄盛公,高尚不仕。
凝之慕老莱、严子陵为人,推家财与弟其兄子,立屋于野外,非其力不食,州里重其德行。
州三礼辟西曹主簿,举秀才,不就。
妻梁洲刺史郭铨女也,遣送丰丽,凝之悉散之亲属。
妻亦能不慕荣华,与凝之共安俭苦。
夫妻乘薄笨车,出市买易,周用之外,辄以施人。
为村里所诬,一年三输公调,求辄与之。
有人尝认其所着履,笑曰:
“仆着之已败,令家中觅新者备君也。
”此人后田中得所失履,送还之,不肯复取。
元嘉初,征为秘书郎,不就。
临川王义庆、衡阳王义季镇江陵,并遣使存问。
凝之答书,顿首称仆,不修民礼。
人或讥焉。
凝之曰:
“昔老莱向楚王称仆,严陵亦抗礼光武,未闻巢、许称臣尧、舜。
”时戴颙与衡阳王义季书,亦称仆。
荆州年饥,义季虑凝之饿毙,饷钱十万。
凝之大喜,将钱至市门,观有饥色者,悉分与之,俄顷立尽。
性好山水,一旦携妻子泛江湖,隐居衡山之阳。
登高岭,绝人迹,为小屋居之。
采药服食,妻子皆从其志。
元嘉二十五年,卒,时年五十九。
宋书隐逸列传南北朝时期,枝江人刘凝之是当时的一位非常有名的隐逸者。
刘凝之字志安,小名长年。
他从小就景仰严子陵那样的隐逸离士。
刘凝之的妻子是梁州刺史郭铨的女儿,成亲时陪嫁极为丰厚,刘凝之把她带来的嫁妆全都分给亲属邻里。
他俩却住在野外的一个简陋的草屋,亲手耕种,自食其力,过着节俭清苦的日子。
有人三次聘他为官,刘凝之一概不理。
有时候夫妇俩驾着老牛破车,到集市上购买物品,除自己必需之外,所买的东西都随手送给了穷人。
有一次,邻居家丢了木屐,认为刘凝之脚上穿的那双就是他们家的。
刘凝之笑着说:
“这一双我已穿旧了,回家给你拿双新的吧”回家后当真拿了一双新木屐给邻居家送了去。
后来,邻居在麦田里找到了丢失的木屐,要将新木屐退还给刘凝之,他怎么也不肯收。
元嘉初年,朝廷任用他做秘书监,他拒绝了。
有一年荆州一带发生大饥荒。
衡阳王刘义季担心刘凝之会饿死,就派人送去十万钱。
刘凝之喜出望外,当即拿着钱到集市上,看见面有饥色的老百姓就分钱给他们买粮。
片刻之间,分文不剩。
刘凝之生性喜爱山水,后来他带着全家进入衡山中隐居。
一家人在陡峻的山岭上造了一所小屋,采集野果和草药服食。
公元449年,他死于山中。
(据宋书改写)刘凝之,字志安,小名长年,南郡枝江人。
父亲期公,任衡阳太守;哥哥盛公,性情高傲,没有做官。
凝之倾慕老莱子、严子陵的为人,把家里的财产全部赠送给弟弟和侄子,在荒郊野外盖房子,不是自己劳动得来的食物不吃,州里的人都很推重他的德行。
州里多次尊敬地推举他任西曹主簿,推荐他出任秀才,他都没有就任。
妻子是梁州刺史郭铨的女儿,陪嫁很丰厚,凝之全部分散给了亲友。
妻子也能不羡慕荣华富贵,与凝之一起安于勤俭贫苦的生活。
夫妻二人一起乘坐竹子做的粗陋的车子,到集市上去购物卖掉多余的产品,所得钱财除了应付日用以外,全部施舍给别人。
他们受村里人的陷害,一年要交三次公粮,但只要让他交他就交。
有人误认他所穿的木拖鞋是自己的,他笑着说:
“这以我穿坏了,现在让家里人找一双新的给你。
”后来这个人在田里找到了遗失的那双木拖鞋,把凝之的那双送去还给他,他却不肯再要。
元嘉初年,皇帝征地为秘书郎,他没有就任。
临川王刘义庆、衡阳王刘义季镇守江陵,一起派遣使者去慰问他。
凝之回信署名时自称仆人,以臣子的身份行事。
有人讽刺这一点,凝之说:
“过去老莱子对楚王自称仆人,严子陵也和光武帝分庭抗礼,没有听说巢父、许由对尧、舜称臣。
”当时戴顒写信,也称仆人。
有一年荆州粮食歉收,刘义季想到凝之可能会饿死,赠给他十万钱。
凝之非常高兴,把钱拿到集市的入口处,看见面有饥色的人,都分送给他们,一会儿功夫钱就用完了。
他生性爱好山水,一天早晨带妻子开始泛游江湖,隐居在衡山南面。
登上崇山峻岭,在荒地人迹的地方盖了小房子,住在里面,采药炼丹,修身养性,妻子儿女依从他的志愿行事。
元嘉二十五年去世,时年五十九岁。
(十二)、宗悫(音确),字元干,南阳人也。
叔父炳,高尚不仕。
悫年少时,炳问其志,悫曰:
“愿乘长风破万里浪。
”炳曰:
“汝不富贵,即破我家矣。
”兄泌娶妻,始入门,夜被劫。
悫年十四,挺身拒贼,贼十余人皆披散。
时天下无事,士人并以文义为业,炳素高节,诸子群从皆好学,而悫独任气好武,故不为乡曲所称。
元嘉二十二年,伐林邑,悫自奋请行。
义恭举悫有胆勇,乃除振武将军,为安西参军萧景宪军副,随交州刺史檀和之围区粟城。
林邑遣将范毗沙达来救区粟,和之遣偏军拒之,为贼所败。
又遣悫,悫乃分军为数道,偃旗潜进,讨破之,拔区粟,入象浦。
林邑王范阳迈倾国来拒,以具装被象,前后无际,士卒不能当。
悫曰:
“吾闻师子威服百兽。
”乃制其形,与象相御,象果惊奔,众因溃散,遂克林邑。
收其异宝杂物,不可胜计。
悫一无所取,衣栉萧然,文帝甚嘉之。
后为随郡太守,雍州蛮屡为寇,建威将军沈庆之率悫及柳元景等诸将,分道攻之,群蛮大溃。
又南新郡蛮帅田彦生率部曲反叛,焚烧郡城,屯据白杨山。
元景攻之未能下,悫率其所领先登,众军随之,群蛮由是畏服。
孝建中,累迁豫州刺史,监五州诸军事。
先是,乡人庾业,家甚富豪,方丈之膳,以待宾客;而悫至,设以菜菹粟饭,谓客曰:
“宗军人,惯啖粗食。
”悫致饱而去。
至是业为悫长史,带梁郡,悫待之甚厚,不以前事为嫌。
翻译:
宗悫,字元干,是南阳涅阳人。
他的叔父宗炳,学问很好但不肯做官。
宗悫小的时候,宗炳问他长大后志向是什么?
他回答:
“希望驾着大风刮散绵延万里的巨浪。
”(宗炳说:
“就算你不能大富大贵,也必然会光宗耀祖。
”)有一次宗悫的哥哥宗泌结婚,结婚的当晚就遭到强盗打劫。
当时宗悫才14岁,却挺身而出与强盗打斗,把十几个强盗打得四下溃散,根本进不了正屋。
当时天下太平,有点名望的人都认为习文考取功名是正业。
宗炳因为学问高,大家都喜欢跟着他读儒家经典。
而宗悫因为任性而且爱好武艺,因此不被同乡称赞。
成年以后,有人推荐他当了振武将军,宗悫到了部队,果然英勇善战。
当时,有个林邑王发动叛乱,占据了一个地区,当地百姓叫苦声不绝,宗悫率部下将叛军的驻地团团围起,准备一举歼灭叛军。
叛军头目林邑王老谋深算,奸诈无比。
他暗暗思忖,深知自己论兵力论武艺都及不上宗悫,要想不失败惟有用计谋智胜宗悫。
林邑王召集军师们出谋划策,想了几天几夜,终于酿成一条妙计。
林邑王得意地捻着胡子大笑起来,因为在他看来,宗悫虽然勇猛,可毕竟嫩了点,这次必败无疑。
林邑王派人暗中买了几百头大象。
到了交战那天,他命令部下驱赶大象,直冲宗悫的队伍。
刹那间,疯狂的象群甩动长鼻子猛冲起来,尘土飞扬,地动山摇,真有排山倒海之气势,仿佛能把宗悫的队伍踏成肉饼。
突然,象群乱了起来,有的原地站住,有的干脆杀了回马枪,朝叛军冲去,撞得敌兵人仰马翻。
原来,大象群冲到宗悫的阵前,迎面出现许多狮子,一个个张着血盆大口,拖着长长的舌头,样子极其凶猛,刚才还不可一世的象群立刻吓破了胆,纷纷逃命。
不等宗悫用兵,叛军已被冲得落花流水,溃散了大半。
很快,宗悫的部队就取得了胜利。
林邑王搞不懂这是怎么一回事。
后来才知道那些狮子全是宗悫派人做的模型,只不过形象逼真罢了,林邑王不禁使劲拍打自己的脑袋,连连骂自己是个笨蛋。
原来,宗悫得知林邑王在四处购象时,就已识破了敌人的阴谋。
很快想出高明的对策,召集了能工巧匠,连夜赶制了许多狮子的模型。
巧匠们得知这关系到是否能挫败叛军,个个干劲十足,将狮子模型做得栩栩如生,真假难辨。
很快,宗悫就率兵收复了叛军的驻地,解救了当地的百姓。
将叛军搜刮的金银财宝分给穷人们,接济他们的生活。
(十三)、吏部尚书唐俭与太宗棋,争道,上大怒,出为潭州。
蓄怒未泄,谓尉迟敬德曰:
“唐俭轻我,我欲杀之,卿为我证验有怨言指斥。
”敬德唯唯。
明日对仗,敬德顿首曰:
“臣实不闻。
”频问,确定不移。
上怒,碎玉珽于地。
奋衣入。
良久索食,引三品以上皆入宴,上曰:
“敬德今日利益者各有三:
唐俭免枉死,朕免枉杀,敬德免曲从,三利也;朕有怒过之美,俭有再生之幸,敬德有忠直之誉,三益也。
”赏敬德一千段,群臣皆称万岁。
注争道:
下围棋时抢占有利的位置。
上:
指唐太宗。
尉(y)迟敬德:
唐初大将。
唯唯:
谦卑地答应。
玉珽(tng):
天子所持的玉板。
译文:
吏部尚书唐俭,有次与唐太宗下围棋,布局时,抢先占据了有利位置。
这使得太宗大为生气,随即将唐俭贬为潭州的地方官。
在余怒未息的情形下,又对尉迟敬德说:
唐俭不够尊重我,我想杀了他,你要替我作证,说外间对他有所指控。
敬德唯唯诺诺地答应著。
到了次日当面对质时,敬德叩头说:
我实在没有听到外间对他的指控。
太宗连问了好几次,敬德都不改原先的说法。
这让太宗非常恼火,气得将手中的玉板摔碎在地上,拍拍衣服进去了。
过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太宗命开席用餐,将三品以上的官员都请入座,席间太宗说:
敬德今天所为,有利、有益者各计三项:
使得唐俭免於枉死,我免於枉杀,敬德免於曲从,这是三利;又使得我有改过的美名,唐俭有再生的幸运,敬德有忠直的声誉,这是三益。
讲完话后,并赏赐敬德一千缎布匹,群臣都高呼万岁。
(十四)、太尉始为泾州刺史时,汾阳王以副元帅居蒲。
王子晞为尚书,领行营节度使,寓军邠州,纵士卒无赖。
邠人偷嗜暴恶者,率以货窜名军伍中,则肆志,吏不得问。
日群行丐取于市,不嗛,辄奋击折人手足,椎釜鬲瓮盎盈道上,祖臂徐去,至撞杀孕妇人。
邠宁节度使白孝德以王故,戚不敢言。
太尉自州以状白府,愿计事。
至则曰:
“天子以生人付公理,公见人被暴害,因恬然;且大乱,若何?
”孝德曰:
“愿奉教。
”太尉曰:
“某为泾州,甚适,少事。
今不忍人无冠暴死,以乱天子边事,公诚以都虞候命某者,能为公已乱,使公之人不得害。
”孝德曰:
“幸甚!
”如太尉请。
既署一月,晞军士十七人入市取酒,又以刃刺酒翁,坏酿器,酒流沟中。
太尉列卒取十七人,皆断头注槊上,植市门外。
晞一营大噪,尽甲。
孝德震恐,召太尉曰:
“将奈何?
”太尉曰:
“无伤也,请辞于军。
”孝德使数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