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味书画明董其昌《画禅室随笔》全四卷下.doc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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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味书画明董其昌《画禅室随笔》全四卷下

【品味书画】明董其昌《画禅室随笔》全四卷(下)

【品味书画】明董其昌《画禅室随笔》全四卷(下)

●卷三

○记事

予在广陵,见司马端明画山水,细巧之极,绝似李成。

多宋元人题跋,画谱

俱不载,以此知古人之逃名。

今年游白下,见褚遂良西升经,结构遒劲,于黄庭像赞外,别有笔思。

以顾

虎头洛神图易之。

主人迫欲朱提,力不能有,遂落贾人手。

如美人为沙叱利拥去

矣。

更偿之二百金,竟靳固不出。

登舟作数日恶,忆念不置。

然笔法尚可摹拟,

遂书此论,亦十得二三耳。

使西升经便落予手,未必追想若此也。

书家以豪逸有气,能自结撰为极则。

西升虽俊媚,恨其束于法,故米漫士不

甚赏心。

若儿子辈能学之,亦可适俗。

因作小楷书记之。

送君者自崖而返,君自此远。

宋子京读庄子至此,遂欲沾巾。

予北上,泊寒

山为送别诸君子拈之。

斗鹌鹑,江南有此戏,皆在笼中。

近有吴门人,始开笼于屋除中,相斗弥日。

复入笼饮啄,亦太平清事。

余与仲醇,以建子之月,发春申之浦,去家百里。

泛宅淹旬,随风东西,与

云朝暮。

集不请之友,乘不系之舟。

壶觞对饮,翰墨间作。

吴苑酹真娘之墓,荆

蛮寻懒瓒之踪,固以胸吞具区,目瞪云汉矣。

夫老至则衰,倘来若寄,既悟炊梁

之梦。

可虚秉烛之游,居则一丘一壑,唯求羊是群;出则千峰万壑,与汗漫为侣。

兹予两人,敦此夙好耳。

余游闽中,遇异人谈摄生奇诀。

在读黄庭内篇,夜观五藏神,知其虚实,以

为补泻。

盖道藏所不传,然须断荤酒与温柔乡,则可受持。

至今愧其语也。

七夕,王太守禹声,招饮于其家园。

园即文恪所投老。

唐子畏,郝元敬诸公

为之点缀者。

是日,出其先世所藏名画。

有赵千里后赤壁赋一轴,赵文敏落花游

鱼图,山仙馆图。

又老米云山,倪云林渔庄秋霁,梅道人渔家乐手卷,李成云

林卷,皆希代宝也。

余持节楚藩归。

曾晚泊祭风台,即周郎赤壁,在嘉鱼县南七

十里。

雨过,辄有箭镞于沙渚间出。

里人拾镞视予,请以试之火,能伤人,是当

时毒药所造耳。

子瞻赋赤壁,在黄州,非古赤壁也。

(壬辰五月)

元李氏有古纸,长二丈许,光润细腻,相传四世。

请文敏书,文敏不敢落笔,

但题其尾。

至文徵仲,止押字一行耳,不知何时乃得书之。

余顷驱车彭城,不胜足音之怀。

又有火云之苦,回驭谷水塔上,养疴三月。

而仲醇挟所藏木瘿炉,王右军月半帖真迹、吴道子观音变相图、宋板华严经尊宿

语录示余。

丈室中惟置一床,相对而坐,了不蓄笔研。

既雨窗静间,吴门孙叔达

以画事属余纪游,遂为写迂翁笔意。

即长安游子,能有此适否?

袁尚书负无礻昆,孙女以饿缢死。

尚书善敢,不能餍。

每市蚬为晚飧,

可竟一斗。

有一门生,馈以十金,辄作三封。

以一封置袖中,乘月叩穷交之户。

呼舆偕步,以袖中金赠之而别。

其贫都由此,然每携丽伎泛泊,一日不能废也。

杨尚书成,在吴中负物望。

其家不贫,而吴中人称之,不在哀公下。

以其淳

谨安静,故令人无可间然耳。

尚书过蔡经旧里,曰:

“此宋之大贼,乃居此乎?

以为蔡京也,所谓不读非圣书者耶。

张东海题诗金山:

“西飞白日忙于我,南去青山冷笑人。

”有一名公,见而

物色之曰:

“此当为海内名士。

”东海在当时,以气节重。

其书学怀素,名动四

夷。

自吴中书家后出,声价稍减,然行书尤佳。

今见者少耳。

余与程黄门同行江南道上,停骖散步。

见陂纡复,峰峦孤秀。

下瞰平湖,

澄碧万顷,湖之外江光吞天,征帆点点,与鸟俱没。

黄门曰:

“此何山也?

”余

曰:

“齐山也。

”黄门曰:

“子何以知之?

”余曰:

“吾知杜樊川所谓江涵秋影

者耳。

”询之舟人,亦不能名。

但曰:

此上有翠微亭。

黄门与余一笑而出,是日

步平堤六七里,皆在南湖中。

此堤之胜,西湖仅可北面称臣耳。

俗谚云,九子可

望不可登,齐山可登不可望。

信然。

大林寺,在天池之西,有西竺娑罗树二株。

中宴坐老僧,余访之,能念阿弥

陀佛号而已。

白乐天诗云:

“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

”必此寺也。

○记游

武彝有大王峰,峰极尊胜。

故名武彝。

君为魏王子骞,曾会群真于此,奏人

间可哀之曲。

大田县有七岩临水。

山下皆平田。

秋气未深,树叶落,衰柳依依。

洞天岩,在沙县之西十里。

其山壁立,多松樟。

上有长耳佛像。

水旱祷,着

灵迹。

其岩广可容三几二榻。

高三仞余,滴水不绝。

闽人未之赏也,余创而深索

之。

得宋人题字石刻十余处,皆南渡以后名手。

诗歌五章。

岩下有流觞曲水,徐

令与余饮竟日,颇尽此山幽致。

追写此景,以当纪游。

高邮夜泊,望隔堤大湖月色微晦,以为地也。

至诘旦,水也。

竺典化城,无

乃是耶。

子行至滕阳,峄山在望。

火灵烟沙,殆不复有济胜具。

是日宿县中官舍,乃

以意造,为峄山不必类峄山也,想当然耳。

曾游峄山者,知余不欺人。

吕梁县瀑三千仞,石骨出水上。

忆予童子时,父老犹道之,今不复尔。

东海

扬尘,殆非妄语。

○评诗

大都诗以山川为境,山川亦以诗为境。

名山遇赋客,何异士遇知己?

一入品

题,情貌都尽。

后之游者,不待按诸图经,询诸樵牧,望而可举其名矣。

嗟嗟,

澄江净如练,齐鲁青未了。

寥落片言,遂关千古登临之口,岂独勿作常语哉?

其取境真也。

友人钱象先荆南集,不尽象先才情之变。

而余尝持节长沙,自洞庭

而下,汉阳而上,与象先共之。

故其取境之真,特有赏会云。

抑余不能游,然好

诗。

象先能诗,又好游,是安得象先为东西南北之人?

穷夫所谓州有九岳有五者。

而皆被以奇音隽响。

余得隐几而读之。

以吾拙而收象先之巧,以吾目而用象先之

足,不大愉快哉?

东坡云:

“诗人有写物之工。

”桑之未落,其叶沃若。

他木不可以当此。

逋梅花诗:

“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决非桃李诗。

皮日休白莲诗:

“无情有恨何人见,月冷风清欲堕时”,此必非红莲诗。

裴咏白牡丹诗。

”长

安豪贵惜春残,争赏先开紫牡丹。

别有玉杯承露冷,无人起就月中看。

余以丙申秋,奉使长沙。

至东林寺,时白莲盛开。

土人云:

此晋慧远所种。

自晋至今千余年,惟存古与栏,而莲无复种矣。

忽放白毫光三日三夜。

此花

宰地而出,皆作千叶,不成莲房。

余徘徊久之。

”幸此花开,与余行会。

远公有

记云:

“花若开,吾再来。

”余故有诗云“泉归虎静,云度雁天轻。

苔藓封碑

古,优云应记生。

”记此事也。

古人诗语之妙,有不可与册子参者,惟当境方知之。

长沙两岸皆山,余以牙

樯游行其中。

望之,地皆作金色。

因忆水碧沙明之语。

又自岳州顺流而下,绝无

高山。

至九江,则匡庐兀突,出樯帆外。

因忆孟襄阳所谓“挂席几千里,名山都

未逢。

泊舟浔阳郭,始见香炉峰。

”真人语,千载不可复值也。

宋人推黄山谷所得,深于子瞻,曰:

“山谷真涅堂里禅也。

顷见岱志诗赋六本。

读之既尽,为区检讨用孺言曰:

“总不如一句。

”检讨

请之,曰:

“齐鲁青未了。

“灯影照无睡,心清闻妙香。

”杜少陵宿招提绝调也。

予书此于长安僧舍,

自后无复敢题诗者。

“万事不如杯在手,一年几见月当头。

”文徵仲尝写此诗意。

又樊川翁“南

陵水面漫悠悠,风紧云繁欲变秋。

”赵千里亦图之。

此皆诗中画,故足画耳。

“风静夜潮满,城高寒月昏。

”“秋色明海县,寒烟生里闾。

”“春尽草木

变,雨余池馆青。

”“楚国橙橘暗,吴门烟雨愁。

”“郭外秋声急,城边月色残。

“众山遥对酒,孤屿共题诗。

”“气蒸云梦泽,波撼岳阳城。

”“林花扫更落,

径草踏还生。

”“挂席樵风便,开樽琴月孤。

”“落日池上酌,清风松下来。

王江宁、孟襄阳,五言诗句。

每一咏之,便习习生风。

余见倪云林自题画云:

十月江南未陨霜,青枫欲赤碧梧黄。

停桡坐对寒山晚,

新雁题诗小着行。

明月照积雪,大江流日夜。

客心悲未央,澄江净如练。

玉绳低建章,池塘生

春草。

秋菊有佳色,俱千古寄语,不必有所附丽,文章妙境,即此然。

齐隋

以还,神气都尽矣。

李献吉诗,如“咏月”有云“光添桂魄十分影,寒落江心几尺潮。

”不见集

中,自是佳语。

唐子畏诗,有曰:

“杜曲梨花杯上雪,灞陵芳草梦中烟。

”又曰:

“秋榜才名标第一,春风脂粉醉千场。

”皆学白香山。

子畏之才,何须以解首矜

诩。

其亦唐人所谓今朝旷荡春无涯,不免器小之诮。

唐人诗律,与书法颇似,皆以浓丽为主,而古法稍远矣。

余每谓晋书无门,

唐书无态,学唐乃能入晋。

晋诗如其书,虽陶元亮之古淡,阮嗣宗之俊爽,在法

书中未可当虞褚。

以其无门也,因为唐人诗及之。

翰墨之事,良工苦心,未尝敢以耗气应也。

其尤精者,或以醉,或以梦,或

以病。

游戏神通,无所不可。

何必神怡气王?

造物乃完哉。

世传张旭号草圣,饮

酒数斗,以头濡墨,纵书墙壁上。

凄风急雨,观者叹愕。

王子安为文,每磨墨数

升,蒙被而卧,熟睡而起。

词不加点,若有鬼神。

此皆得之笔墨蹊迳之外者。

观察王先生,当人日,病不起。

据枕作诗二十章,言言皆乐府鼓吹也,乃与彼二

子鼎足立矣。

东坡读金陵怀古词于壁间,知为介甫所作,叹曰:

“老狐精能许,”以羁怨

之士,终不能损价于论文。

所谓文章天下至公。

当其不合,父不能谀子。

其论之

定者,虽东坡无如荆公何,太白曰:

“崔灏题诗在上头。

”东坡题庐山瀑布曰:

“不与徐凝洗恶诗。

”太白搁笔于崔灏,东坡操戈于徐凝。

岂有恩怨哉?

○评文

东坡水月之喻,盖自肇论得之,所谓不迁义也。

文人冥搜内典,往往如凿空,

不知乃沙门辈家常饭耳。

大藏教若演之有许大文字。

东坡突过昌黎欧阳,以其多

助。

有此一奇也。

苏子瞻表忠观碑,惟叙蜀汉抗衡不服,而钱氏顺命自见。

此以宾形主法也。

执管者即已游于其中,自不明了耳。

如能了之,则拍拍成令。

虽文采不章,而机

锋自契。

文章随题敷衍,开口即涸。

须于言尽语竭之时,别行一路。

太史公荆轲传,

方叙荆轲刺秦王,至秦王环柱而走,所谓言尽语竭。

忽用三个字转云“而秦法”

自此三字以下,又生出多少烟波。

凡作文,原是虚架子。

如棚中傀儡,抽牵由人,非一定死煞。

真有一篇文字,

有代当时作者之口,写他意中事,乃谓注于不涸之源。

且如庄子逍遥篇。

鸠笑

大鹏,须代他说曰:

“我决起而飞枪榆枋,时则不至,而控于地而已矣。

奚以之

九万里而南为?

”此非代乎?

若不代,只说鸠笑,亦足矣。

又如太史公称燕将

得鲁仲连书云:

“欲归燕,已有隙,恐诛;欲降齐,所杀虏,于齐甚众。

恐已降

而后见辱,喟然叹曰:

与人辨,我宁自辨。

”此非代乎?

文有翻意者,翻公案意也。

老吏舞文,出入人罪。

虽一成之案,能翻驳之。

文章家得之,则光景日新。

且如马嵬驿诗,凡万首,皆刺明皇宠贵妃。

只词有工

拙耳。

最后一人,乃云:

尚是圣明天子事,景阳宫井又何人。

便翻尽从来巢臼。

曹孟德疑冢七十二。

古人有诗云:

直须发尽疑冢七十二。

已自翻矣。

后人又云:

以操之奸,安知不虑及于是。

七十二冢,必无真骨。

此又翻也。

青鸟家,专重脱卸。

所谓急脉缓受,缓脉急受。

文章亦然。

势缓处,须急做,

不令扯长冷淡。

势急处,须缓做,务令纡徐曲折,勿得埋头,勿得直脚。

杜子美云:

擒贼先擒王。

凡文章,必有真种子,擒得真种子,则所谓口口咬

着。

又所谓点点滴滴雨,都落在学士眼里。

文字最忌排行,贵在错综其势。

散能合之,合能散之。

左氏晋语云:

贾谊政

事疏,太子之善,在于早谕教与选左右。

早谕教,选左右,是两事。

他却云心未滥

而先谕教,则化易成也。

此是早谕教。

下云若其服习讲贯,则左右而已。

此是选

左右,以二事离作两段,全不排比。

自六朝以后,皆画段为文,少此气味矣。

作文要得解悟。

时文不在学,只在悟。

平日须体认一番,才有妙悟,妙悟只

在题目腔子里思之。

思之思之不已,鬼神将通之。

到此将通时,才唤做解悟。

得解时,只用信手拈神,动人心来。

头头是道,自是文中有窍,理义原悦人心。

我合着他,自是合着人心。

文要得神气,且试看死人活人,生花剪花,活鸡木鸡,

若何形状?

若何神气?

识得真,勘得破,可与论文。

如阅时义,阅时令,吾毛竦

色动,便是他神气逼人处。

阅时似然似不然,欲丢欲不丢,欲读又不喜读,便是

他神索处。

故窗稿不如考卷之神,考卷之神薄,不如墨卷之神厚。

魁之神露,不

如元之神藏。

试之,自有解人处。

脱套去陈,乃文家之要诀。

是以剖洗磨炼,至

精光透露。

岂率尔而为之哉?

必非初学可到。

且定一取舍,取人所未用之辞,舍

人所已用之辞;取人所未谈之理,舍人所已谈之理;取人所未布之格,舍人所已

布之格;取其新,舍其旧。

不废辞,却不用陈辞;不越理,却不用皮肤理;不异

格,却不用卑琐格。

格得此,思过半矣。

文家要养精神,人一身只靠这精神干事。

精神不旺,昏沉到老,只是这个。

人须要养起精神,戒浩饮,浩饮伤神;戒贪色,贪色灭神;戒厚味,厚味昏神;

戒饱食,饱食闷神;戒多动,多动乱神;戒多言,多言损神;戒多忧,多忧郁神;

戒多思,多思挠神;戒久睡,久睡倦神;戒久读,久读苦神。

人若调养得精神完

固,不怕文字无解悟,无神气,自是矢口动人。

此是举业最上一乘。

多少伶俐汉,只被那卑琐局曲情态,耽搁一生。

若要做个出头人,直须放开

此心。

令之至虚,若天空,若海阔;又令之极乐,若曾点游春,若茂叔观蓬,洒

洒落落。

一切过去相、见在相、未来相,绝不里念,到大有入处,便是担当宇宙

的人,何论雕虫末技?

甚矣,舍法之难也。

两垒相薄,两雄相持,而侠徒剑客,独以鱼肠匕首,成

功于枕席之上,则孙吴不足道矣。

此舍法喻也。

又喻之于禅,达磨西来,一门超

出,而亿劫持三千相;弹指了之,舌头坐断,文家三昧,宁越此哉。

然不能尽

法,而遽事舍法,则为不及法。

何士抑能尽法者也,故其游戏跳跃,无不是法。

意象有神,规模绝迹。

今而后以此争长海内,海内益尊士抑矣。

吾常谓成弘大家,与王唐诸公辈,假令今日而在,必不为当日之文。

第其一

种真血脉,如堪舆家所为正龙,有不随时受变者。

其奇取之于机,其正取之于理,

其致取之于情,其实取之于事,其藻取之于辞。

何谓辞?

《文选》是也。

何谓事?

《左史》是也。

何谓情?

《诗》《骚》是也。

何谓理?

《论语》是也。

何谓机?

《易》是也。

《易》阐造化之机,故半明半晦,以无方为神。

《论语》著伦常之

理,故明白正大,以《易》知为用。

如《论语》曰:

“无适无莫”,何等本易。

《易》则曰:

“见群龙无首,下语险绝矣。

”此则王唐诸公之材料窟宅也。

如能

熟读妙悟,自然出言吐气,有典有则,而豪少佻举浮俗之习,淘洗殆尽矣。

夫士子以干禄故,不能迂其途,以就先民矩?

是或一说矣。

不曰去其太甚乎?

小讲入题,欲离欲合,一口说尽,难复更端,不可稍加虚融乎。

股法所贵,矫健

不测。

今一股之中,更加复句,转接之痕尽露。

森秀之势何来?

不可稍加裁剪乎?

古文只宜暗用,乃得一成语。

不问文势夷险,必委曲纳之。

或泛而无当,或奇而

无偶,不可稍割爱乎。

每题目必有提纲,即欲运思于题中。

又欲回盼于题外,若

复快意直前,为题所缚。

圆动之处,了不关心,纵才藻灿然,终成下格,不可另

着眼乎?

诸如此类,更仆莫数。

一隅反之,思过半矣。

●卷四

○杂言上

以蹊径之怪奇论,则画不如山水;以笔墨之精妙论,则山水决不如画。

子美论画,殊有奇旨。

如云简易高人意,尤得画髓。

昌信卿言,大竹画形,

小竹画意。

虚室生白,吉祥止止。

予最爱斯语。

凡人居处,洁净无尘溷,则神明来宅。

扫地焚香,萧然清远,即妄心亦自消磨。

古人于散乱时,且整顿书几,故自有意。

长生必可学,第不能遇至人授真诀。

即得诀,未必能守之终身。

予初信此道,

已读禅家书,有悟入,遂不复留情。

有诗曰:

“未死先教死一场。

”非七真不解

此语也。

沈明远画鱼,不点双睛,尝戏诧人曰:

“若点当化龙去。

”有一童子拈笔试

点,沈叱之,鱼已跃去矣。

欲诘童子,失其所在。

鲤鱼跃龙门,必雷神与烧其尾,

乃得成龙。

李思训画一鱼甫完,未施藻荇之类。

有客叩门,出看,寻入,失去画

鱼。

童子觅之,乃风吹入池水。

拾视之,惟空纸耳。

后常戏画数鱼投池内,经日

夜,终不去。

嘉兴有济舟和尚,蚤岁不曾识字,因口授礼观音文经。

三岁,忽发智慧,于

内外典豁然通晓,腹为箧笥,辩若悬河。

晋陵唐应德时就访之,与谈濂洛关闽之

学,尤似夙悟。

大士冥加显被之力,不可诬也。

济有语录行于世,因书此文志之。

南京有顾宝幢居士,精净土。

每言曰:

尘劳中随处下手,生死上不必留情。

又向观禅师曰:

阎浮界中,心行为重。

皆有道者之言。

口宝幢亦善画,余于焦弱

侯处见之,盖师董北苑。

阎头陀者,不知其年,每似六七十许人。

坐赤日中,卧冰雪路,吐语洒然,

似有得者。

黄大痴九十,而貌如童颜。

米友仁八十余,神明不衰,无疾而逝。

盖画中烟

云供养也。

大波罗般若经六百卷,此为经之心。

般若有两种,所谓观照般若,须

文字般若中入。

亦观音圆通所云:

此方真教体,清净在音闻也。

余书此经,欲使

观者皆观自在耳。

般若经六百卷,此为之心,犹云般若心也。

今以心经连读,失其义矣。

般若

有三,有观照般若;有宝相般若;有文字般若。

文字亦能熏识趣无上菩提,故书

此流布世间。

使展卷者,信受诵读,种善知见。

所谓一句染神,历劫不变也。

士君子贵多读异书,多见异人。

然非曰宗一先生之言,索隐行怪为也。

村农

野叟,身有至行,便是异人。

方言里语,心所了悟,便是异书。

在吾辈自有超识

耳。

姚氏月华,笔札之暇,时及丹青。

花卉翎毛,世所鲜及。

尝为杨生画芙蓉匹

鸟,约略浓淡,生态逼真。

然聊复自娱,不复多见也。

王右丞诗云:

宿世谬词客,前身应画师。

余谓右丞云峰石迹,回合天机,笔

思纵横,参乎造化。

以前安得有此画师也。

“诗不求工字不奇,天真烂漫是吾师。

”东坡先生语也,宜其名高一世。

王烈入太行山,忽闻山如雷声。

往视之,裂百余丈。

一径中有青泥流出,烈

取抟之,即坚凝,气味如香粳饭。

杜子美诗云:

“岂无青精饭,使我颜色好。

即此事也。

嵇叔夜不逢石髓,然已得为形解仙。

吾辈安得必遇灵药?

但此中空洞,

无尘土肠,即终日吃饭,坐证真乘矣。

观陈希夷于钱若水事,则急流勇退,亦神

仙中人也。

东坡守汝阴,作择胜亭,以帷幕为之,世所未见也。

铭略曰:

“凿枘交设,

合散靡常。

赤油仰承,青幄四张。

我所欲往,十夫可将。

与水升降,除地布床。

又云:

“岂独临水,无适不臧。

春朝花郊,秋夕月场。

无胫而趣,无翼而翔。

子由亦云:

“吾兄和仲,塞刚立柔。

视身如传,苟完即休。

山磐水嬉,习气未瘳。

岂以吾好,而俾民忧。

颍泉湛清,颍谷孔幽。

风有翠幄,雨有赤油。

匪车匪舟,

亦可相攸。

东坡在海外,所至不容。

僦僧寮以居,而与子过。

自缚屋三间,仅庇眠食。

尝行吟草田间,有老妪向之曰:

“内翰一场富贵,却都消也。

”东坡然其言。

外归,至阳羡,买宅,又以还券不果,盖终其世无一椽。

视今之士大夫何如耶?

乐志论固隐沦语,然开口便云良田广宅,去东坡远矣。

摊烛作画,正如隔帘看月,隔水看花,意在远近之间,亦文章妙法也。

雪江图,如武陵渔父,怅然桃源。

阁下亦曾念之乎?

湖上两峰,似已兴尽,

惟此结梦,为有情痴。

世有以山水为真画者,何颠倒见也,然恐某纂,亦颠倒见

耳。

颜清臣忠义大节,唐代冠冕,人以其书传。

蔡元长书法似米南宫,书以其人

掩。

两伤双美,在人自择耳。

杜子美作八哀诗,于李北海云“干谒走其门,碑板照四裔。

独步四十年,风

听九皋唳。

”北海在当时,特以文名,后乃为书所掩。

墨之就试也,如吹竽,必一一而吹之。

其既用也,如啖蔗,穷委而不厌。

渐尽也,如火销膏而不知。

其成功也,如春蚕之作丝,而归于乌有。

然李廷以

久特闻,岂非尤物也耶?

物之可传者,若三代之鼎彝。

籀之鼓,干之剑,斯之玺,何之瓦,与夫宋之

陶与研,皆寄于金玉土石之殊质以存于世,而世亦处之于藏与玩之间。

唯墨不然,

以速朽之材,而当必磨之用,其寿乃有消金玉而铄土石者。

古之作者,寂寥短章,各言其体。

王右军之书经论序赞,自为一法;其书笺

记尺牍,又自为一法;故评书者比之于龙。

何独右军?

岣嵝石鼓之旁出而为钟鼎,

峄山鸿都之旁出而为图印,是皆有龙德焉。

挈其要领,则兵家所谓势险节短。

人所谓一往即诣者,尽之矣。

近代唯丰考功悟此三昧。

余友陈懿卜此卷,覃思念

年而汇之。

则先秦两京之书学旁支,犁然具矣。

金人寿承博士王少微山人而在,

其不以为枕中之秘也。

夫有客谓余曰:

“公赝书满海内,世无照魔镜,谁为公辨

黎丘?

”余曰:

宋时李营丘画,绝少真迹。

人欲作无李论。

米元章见伪者三百本,

真者二本,安见三百本能掩二本哉?

余每书,辄令族子镐摹之。

岁久,积成六卷,

命之曰“收种堂帖”,因为题此。

○杂言下

般若如清凉池,四面皆可入,用人之谓也;般若如大火聚,四面皆不可入,

行法之谓也。

用人欲兼收,一门则局;行法欲画一,多门则乱。

气之守也,静而忽动,可以采药。

故道言曰:

一霎火焰飞,真人自出现。

之行也,续而忽断,可以见性。

故竺典曰:

狂心未歇,歇即菩提。

侠客为知己者死,重于气义也。

非是,则郭解之假手,何异于豢犬之吠人?

忠臣以大义灭亲,关于庙社也。

非是,则逄蒙之负心,何异于哺枭之食母?

是以

君子不受难酬之恩,不树难事之友。

一人发真,魔宫震动,诸天欲善人,炽盛以摧魔也。

一人造业,地藏愁悲,

菩萨欲地狱,尽空乃自成佛也。

庶官修名,大臣捐名。

修名者,心不敢念是非,口不敢言利害,潜行密用,

如龙养珠也。

捐名者,横心之所念而无是非,横口之所言而无利害,独往独来,

如龙之行雨也。

如来说法,必先放光。

非是无以摄迷而入悟也。

故《易》曰:

潜龙勿用。

师印可,旋为扫迹。

非是且将执悟而成迷也。

故《易》曰:

亢龙有悔,知潜之勿

用,则必有激发之大机。

董公所以说高祖也,其说曰:

名其为贼,故师直而为壮。

知亢之有悔,则必有收敛之妙用。

子房所以招四皓也,其说曰:

难以力争。

故功

逸而有成。

甘草非上药也,而参苓以为国老。

黛赭非殊彩也,而丹碧以为前茅。

今五品

散局,名位未极,缠盖犹轻,有心足以思,目足以识,口足以辩,行足以信者。

布列数人,随事评定。

时乎左袒公卿,而台谏不疑其为阿;时乎左袒台谏,而公

卿不疑其为激。

国是自定,人心自正矣。

《易》戒童牛,《书》称由孽。

匹夫匹妇之是非不明,其究,必有狎大人者。

愚夫愚妇之是非不明,其究,必有侮圣人者。

宋人有言曰:

清议者,国之所以立

也。

重则亟及,蔓则难图矣。

王者不治夷狄,穷兵则耗国;圣人不为已甚,尽法则无民。

第国子不以后着

为先着,庸医亦以活人者杀人。

是之与非,犹中国之与夷狄也。

有如烽火初惊,

而废惩膺之策,则将听华夷之自相屠﹃,而一无所创乎?

黑白未剖,而主调停之

议,则将听邪正之自相玄黄,而两无所排乎?

孔子作《春秋》,孟子辟杨墨,此

鲁连飞矢,而魏胜济师也。

即大将更当何如矣?

张安道、欧阳永叔,子瞻辈人也,子瞻以其誉而重;王荆公、程伊川,子瞻

辈人也,子瞻亦以其仇而重。

作家之相仇,胜于畴人之相誉。

何则?

妒之厉,由

其知之真也。

知薛道衡者,隋炀也。

知骆宾王者,武后也。

若乃蚍蜉之撼,无损

参天。

苍蝇可憎,等之飘瓦而已。

心如画师,想成国土。

人在醉乡,有千日而不醒者,官中之天地也。

人在梦

宅,有千载而不寤者,名中之天地也。

关尹子曰:

至人不去,天地去识。

独立不惧,惟司马君实与吾兄弟耳。

东坡之不容于荆公也。

昔之君子,惟舒

是师。

今之君子,惟温是随,吾不能随耳,东坡之不容于温公也。

具此两截,成

一完人。

兵再鼓而气不衰,金百炼而色益莹。

盖东坡笔之利,自竺典中来。

宇之超,得了元之力。

谓其为纵横之学者,洛党之谬谈也。

曾子行恕,当无一事忤人。

而放流之论,谆谆瘅恶,孰知三省者之为金刚剑。

南雍慎言,当无一语伤时。

而羿?

之谕,咄咄逼人,孰知三缄者之为荼毒哉。

苏门四友,惟山谷学不纯师。

东坡视之,隐然敌国。

文章气节之外,戒行精

洁。

平生罪过,比于露坐科头者,只小艳词耳。

此真东坡之畏友也。

其为文,仿

兰亭序,题跋书画,寥落短篇,出于刘义庆世说。

虽偏师取奇,皆超出情量,动

中肯綮。

而广川之藻,长睿之博,顾不无逊席焉,亦得坡公薰染力耳。

当宣和时,

党禁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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