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0823梁冬对话萧宏慈第二讲.doc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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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0823梁冬对话萧宏慈第二讲
国学堂—中国文化太美—090823梁冬对话萧宏慈第二讲文字版
播出时间:
中国之声2009.08.2323:
00~24:
00
主讲:
萧宏慈主持:
梁冬
讲座音频和同步字幕下载:
参与整理:
黄帝内经_音频转文字群——猪光宝器、艾草、慧从卢溪等
梁冬:
是的,重新发现中国文化太美。
大家好,欢迎收听今天的国学堂,我是梁冬梁某人。
在上一周的时候呢我们请到了萧宏慈老师“人以载道”,透过行走,遍寻中国各地民间高人。
在每一个人身上发现中国文化的根源。
萧宏慈老师呢曾经做过乡村教师、大学教师、国家干部,80年代的时候呢在美国获得MBA,先后在纽约和香港等地从事金融投资业,曾经和一个我以前的同事胡野碧合作了一部小说《股色股香》,后来参与了北京奥运会开幕式的策划工作,后来由于“深信生命承载中医药走向世界的大势因缘,用脚行走证悟佛道并践行中医”。
在上一周的时候呢特别讲到萧老师去到武当山。
首先呢……萧老师您好!
萧宏慈:
您好!
梁冬:
哈哈,介绍了一段之后还没有打个招呼!
萧老师在上一周呢我们聊到了他行走去到武当山,碰到了各位道长的故事。
在武当山你后来还碰到什么样有趣的人吗?
萧老师。
萧宏慈:
武当山碰见了贾道长、祝道长、还有赤脚大仙。
在武当山的时候主要就是这么几个人。
梁冬:
后来就下山了?
萧宏慈:
嗯,对,后来就下山了。
还有曾道长呢。
曾道是从山下又上山,又在一起。
梁冬:
你下来山之后,又去哪里了呢?
萧宏慈:
下了山之后又去了十堰,因为十堰离武当山比较近。
梁冬:
对,(也在)湖北。
萧宏慈:
湖北十堰,汽车城,第二汽车制造厂在那儿。
在那个地方呢又见了另外一位民间大夫。
在他们家呆了大概有几天吧。
梁冬:
你怎么找到这个人的呢?
萧宏慈:
这个人呢是因为我以前听我妈妈说过他。
她说他有一次把谁的病……他们有一个同事,腰疼得已经起不了床了。
梁冬:
你妈妈是个西医?
萧宏慈:
我妈妈是个西医。
后来说到哪儿都治不好,最后到这哥们这个地方,怎么帮他一弄,诶,就好了。
我当时就觉得很神奇,我说如果要是……因为已经靠近那个地方了,给他打好了电话,也在他们家住了几天。
梁冬:
怎么见到他的?
萧宏慈:
直接去,就住在他家啦。
梁冬:
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萧宏慈:
他本来也不是学医的,但是后来他对医很感兴趣。
对啦,说到这儿,以前也是在文革期间当过赤脚医生。
后来种种机缘呢就进了二汽。
在二汽里头他发现他更感兴趣的是中医,不管是通过外治啊,还是内治呀,他就逐渐地进入这个行当里头。
就干脆从那里头出来,直接完全彻底地,fulltime就干这个了,就全职地干这个啦。
后来来的病人越来越多,我想他自己也乐此不疲。
我妈妈当时是他们的一个同事找他能看到病,他那个病而且能立刻看好。
那也是很厉害的了。
但是当时那时候我还没打算学医,还只是想了解嘛。
他是内治外治都用,又用开药,也采药,也用针灸、拔罐、灸……都用。
这是当时我直观的印象。
因为那时候我还没有完全进入这种学医的状态,只是说云游,到哪儿去会会各路高人。
梁冬:
这位你看的他的这些治病的方法,现场有没有看到什么病例呀?
萧宏慈:
有啊,各种各样的。
来得比较多的吧就是……首先我发现了一个特点就是所有的中医只要是用外治治的呢,痛症就特别多,后来我自己的体验也发现了这一点,就是中医有各种各样的疗法,但是总体来讲分为内治和外治。
内治主要就是服药,外治的方法就多了,但是在治疗痛症方面,中医的确是所向披靡,无任何其他的医学可以赶上中医,包括现在在西方比较流行的针灸,这一点连西方的医学界也不得不承认在止痛方面,针灸的确是非常有效。
当然后来如果你要学中医学得多呢你会发现,何止是针灸,点穴啊、正骨啊、按摩啊、灸疗啊……各种各样的方法都可以止痛。
梁冬:
诶,那这一位老师他的这个哲学体系是怎样的呢?
他有没有跟你讲过他(治病)的道理?
萧宏慈我跟他聊得不深,但是我可以看出来,他是属于把各种各样的……因为他也是到处(跟)各种各样的人学,因为他不是科班出身嘛,但是我看他的床头的书特别多,他自己可以说既是在临床实践、同时又大量阅读。
反正他不是科班出身的,至于在这个经典方面进入到什么地步,那时候我还不得而知,我只是看他有各种各样针灸的书、推拿按摩的书,(其中)针灸的书特别多,还有怎么用药的书。
梁冬:
这说明啊,教育是一回事儿,心里面要有爱是另外一回事儿。
只要你想学,哪有说学不到的。
萧宏慈:
他是一个典型的例子吧!
梁冬:
对呀。
萧宏慈:
他本来是在车间里头的工人嘛,完全就是因为喜欢这一行,又看见通过自己的实践的确能帮人摆脱痛苦,干脆就直接身体力行投入这一行。
后来我越来越发现更多的像类似于他这样的例子,就是本来他是干别的一行,由于某种机缘爱上了这个中医,就把以前干的活辞掉,包括我后来认识的杨大夫,教我针灸的这个,也是这样。
他以前是搞地质矿产的嘛。
梁冬:
对,大地的风水和人身上的穴位是对应的,哈哈哈……
萧宏慈:
对对对!
梁冬:
所以地质工作者转行做医生基本上不算转行。
不过说到此处让我想起了有一次我看见李老--李可老先生,他呢很有意思,他一看见病人,哎呀,那个两眼就放光啊。
好的医生,你判断一个人是不是真正的好医生啊,很简单:
他看见病人是不是兴奋。
萧宏慈:
这一点我是深有体会!
梁冬:
是吧?
就是(像)上瘾一样。
一个天生干这个事情的人来说,他要是过几天没个病人给他看看呐,浑身难受,他倒贴钱都要看一些病人,好像有这种感觉。
萧宏慈:
我可以把它提前往前……就是咱们这个云游本来是一步一步的,我把它稍微地往前跳过两集,越转(到)正好你说的这个话题,后来就发生什么样的事呢?
就是我约了这个刚才我跟你提到的武当山的曾道长,还有我跟他学针灸的杨大夫杨曾海,就是搞地质矿产的,我们三个人一起去云游。
那个云游的故事就特别好玩了,不管是在青城山,还是在峨嵋山,哎呀,那一碰到病人完全--用我的话来讲,完全就跟过年一样,高兴坏了!
哇--后来发现腾出几间房子都不够,后来病人排大队,就是屋里屋外,后来把屋檐下、走廊里头全部用上,就是扎针、拔罐、正骨……乐此不疲,完全就像过年、像赶集一样。
后来我发现很多的这样的情形越来越多、越来越多了。
梁冬:
对,对。
说明你爱它,就会在里面享受到它的乐趣,享受到乐趣你才会真正干得好。
萧宏慈:
这玩意儿的确和纯粹的赚钱感觉不一样。
当你看到刚才一个人还在吱哇乱叫,痛得是痛不欲生,还不要说走路,站都站不起来。
诶,搞了两下之后可以行走,如履平地,无任何障碍,跟常人一样的时候,你看病人的那种发自内心的这种感谢和他的那种愉快,给你的那种感染,的确是你光出去挣钱那种感觉完全没法儿比。
梁冬:
说句庸俗的话叫“虚荣感大满贯”!
哈哈哈……实荣感、实荣感。
咱们还是按照时间顺序,话说你在十堰见到从车间工人转型做医生的这位老师之后又继续往下走了?
萧宏慈:
对!
后来再一路继续走就走到了鄂西。
鄂西是什么地方呢?
就是湖北的恩施这一带。
梁冬:
就是以前出巫的地方喽?
萧宏慈:
整个的鄂西和湘西在古代的时候它完全是一体的,以前都是土司统治的么,而且主要是以土家族和苗族为主的,的确那个地方是出巫。
梁冬:
高行健有一本书写的什么来着,你还记得吗?
当年还挺厉害。
萧宏慈:
对对对,他其实也是一个很精彩的故事,他本来是得了癌症,患为不治之症,这哥们一看反正要死了,干脆继续往西走吧,就一路走走走,我相信这些地方都是他走过的地方。
梁冬:
对!
到底萧老师在湘西、鄂西这个曾经被土司统治的这个地方,他又碰到了什么奇人奇事呢?
广告之后马上重新发现中国文化太美,人以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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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冬:
继续回来,重新发现中国文化太美,人以载道。
刚才讲到萧老师从十堰出来之后见到一个从车间工人转型做医生的这位朋友之后呢,之后,又去到了湘西和鄂西。
湘西和鄂西在历史上来说呢,我们都知道屈原以前曾经也在那一带,是吧?
屈原本身也是一个大祭司,某种程度上来说。
萧宏慈:
就是大巫,没错儿。
梁冬:
对,我们现在很多人呢一提起巫呢,好像有某种错误的意识。
实际上在那个年代,我们要把他放到那个历史年代里面,他就是一种人生状态,就是一种职业。
他就是这样做的嘛,对不对?
萧宏慈:
巫是很高的(官),是管祭祀,还要管天文地理,还要观天象的。
梁冬:
对,是属于古代……
萧宏慈:
这相当天文台台长和气象站站长一样。
梁冬:
属于古代的高级知识分子系列,是吧?
那您在湘西和鄂西碰到了什么人?
萧宏慈:
湘西鄂西碰见的人就多啦,那真是五花八门呐。
首先我就说这一个插曲呢就跟我一块儿搞奥运策划的哥们,那是个导演,叫魏晓平,他也加入了我的云游的行列。
还有一个是什么呢,另外……
梁冬:
搞得你们跟阿甘一样,一跑,后面一大堆人跟着,呵呵呵……
萧宏慈:
这也觉得好玩。
还有一个是谁呢,是这个以前湖北省退休的一个老干部,他是省政协的副主席叫杨斌庆,他也是一个书画家,很有名的书画家。
但是我们三个人呢都对楚文化感兴趣,正好借着这个机会我去云游,他们说那一起考察楚文化。
因为楚文化在平原地区基本上越来越难找到,交通发达嘛,文明也就发达了,文明越来越发达,古老的东西就越来越少。
但是反而在鄂西湘西这些地方,由于交通不便,保存的东西就特别多,比如说和巫相关的。
实际上古代的“医”字里头就有个巫。
梁冬:
对,下面就是个巫字嘛。
萧宏慈:
说明古代是医巫不分的。
再加上它因为由于山地吧,交通特别不便,本身呢山呢也有一个现象,你看见没有,“仙”是怎么写的呢?
“仙”就是有个山、有个人。
所以你可以说仙和巫也是有关联的。
而且成仙成道他也都是在山上,他不是在平地里头。
梁冬:
在下面的那叫“俗”嘛,一个人一个谷嘛。
萧宏慈:
对,没错。
所以这个山上呢总是给人一种神秘感。
的确去了那儿之后才发现,首先……因为我的目标比较具体,我们先看了很多各种各样的文化项目,包括跳巫戏的,还有跳丧舞的。
梁冬:
什么叫丧舞啊?
萧宏慈:
这个想起来都是很奇怪,就是本来家里死了人是个很悲痛、悲哀的事情,大家恨不得一般都是哭嚎满天,可是在鄂西就是这样一个风俗就是,人死了之后吧最后还要跳舞,这叫跳丧舞。
而且跳得非常有节奏。
我想肯定这一点倒是比较符合老庄的原理,庄子不是有一个很有名的故事嘛,就是庄子他老婆死的时候,庄子同志是击盆而歌,别人说你老婆死了你怎么还这么开心,还在那儿歌唱起来了?
庄子同志回答得很好:
死,归也,回家了嘛。
所以我就想起来以前我们小时候看电影,每次讲革命烈士在刑场上宁死不屈的时候,经常用的一个词儿叫视死如归,看来这个词都是从道家里头来的。
梁冬:
哦,因为他心中有道嘛。
萧宏慈:
所以我就说他跳这个舞肯定也是想:
亲人走了么,这不是就“视死如归”了么。
他这个也是一个,怎么说呢,也是一个很有趣的文化现象。
就是说他真的把这个死看得很平淡,尤其是他这个死他叫什么--就是如果是寿终正寝的,那就更应该是这样,就是越老的人死了之后你应该越是替他高兴才是。
这么快快活活地走向了新的里程嘛。
大家一起替他高兴,在家摆开场子,哗……在家跳舞。
梁冬:
这是红白喜事嘛。
萧宏慈:
红白喜,没错,这也是喜事之一。
还看到了什么呢?
当然说更直接点儿就是看到医生,首先我发现鄂西一带最多的是什么,就是骨伤科的医生很厉害。
厉害到什么地步呢?
就这么说吧,包括我们说的这种……说最极端的,粉碎性骨折,就是已经粉碎成跟粒一样的啦,对不对?
他们居然可以不用什么X光,不用任何的这种手术器械,就用他的一双平平常常的手,可以把这个粉碎性的骨折一一地把它复位。
这个的确是不是一个地儿有,还不止一家。
当然可能和山里头本身这种事故比较多也有原因,还有一个就是因为他本身就有草药,除了他有这个手法之外。
山里头有各种各样的草药是本地的草治本地的病。
所以纯粹的草药和中药还有一个区别,中药你发现没有,中药总的来讲都是收回来经过酿制,枯萎的根哪、叶啊这个,草药它更多的……比如说就我所看到的,比如说治这种外伤敷的这种药,很多都是很清新的这个草。
梁冬:
对直接新鲜的。
萧宏慈:
对,所以我想说它的那个药物的这种成份和散发的这种气场,恐怕还不完全一样。
总而言之呢,他们有各种的草药,或者药酒,或者手法,用的都不一样,但是呢治病都很有效。
比如说我还碰到一个,他是治儿科比较多的一个(医生),我说你怎么治病呢?
当场我也看了一个,还当场拍了照,他说你看--他正好在抱怨,为什么呢?
正好他的好像这个医师牌照也被取缔了。
他说我已经行医这么多年了,不知道怎么又给我把它取缔了。
我说是你整的不行吗?
他说不是啊,他说即使这样,现在找他看病的还是很多。
当场那天就看了一个,正好一个母亲带着一个孩子,这个孩子又发烧又拉痢疾还是怎么着,你看到他治病的方法非常简单,就在这个小孩的脊梁骨的某几个穴位用双手这样一捏,一掐。
然后呢,你一看,就马上出了几个手捏掐的红印子。
然后他再这么几拍,拍了几下,回头你再看这个小孩儿,刚才还是脸色蜡黄、痛苦不堪这个样子,不到一会儿,就马上这个气色就回来了,比如说烧也降了,肚子也不拉了。
像这样的人看的还真不少,不止一例。
我说挨个挨个的看,但那时候一边看一边采访。
听他们的故事,为什么学医的,这样的人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他们一个是什么呢,就是家传,就是要么是他父亲,要么是他爷爷教他的。
还有一种是什么的,还有一种是他当过赤脚医生。
对了,话说回来,当赤脚医生呢是也有机缘,很多当赤脚医生的人也是因为要么他的父亲,要么他的爷爷或者他的某个叔叔,家里的某个人当过中医,对他有一定的影响,对他有一定的教学。
包括我刚才说的那个十堰的那个大夫,他也是因为他好像是他爷爷教过他。
后来在湘西碰到这样的-鄂西、湘西都是一样--碰见这样的家传的中医就越来越多。
后来我也在想,那些地方他缺医少药的,如果没有这样一批民间的乡土医生存在的话,我都很难想象他们看病怎么看。
因为有时候一走道,走十几里甚至几十里路,怎么去才能到那个医院,这是一个很大的问题。
就是乡下看病难,的确是个大问题。
所以像这样的土医生越多的话,其实越好。
他解决实际问题啊。
梁冬:
那这些一般都有几招绝招对不对?
萧宏慈:
都有几招绝招。
梁冬:
对,但是他们是从不同的方法、方便法门进去。
但是他未必能讲的很好。
萧宏慈:
其实呢,应该这么说吧,他们既有方法,有的不一定讲的好,但是有的也可以讲得非常好。
只是什么呢,只是现在我们现在受到所谓科学洗脑人很难理解他们。
包括你中医跟西医你对话的话,就是存在一个障碍。
首先我承认,西医他有西医的一套体系,有他的理论,但是他用的体系和理论和中医的确是不一样的。
首先他是不承认经络的,没有经络的话那么就根本就没法谈嘛。
所以说中医可以自己非常自给自足的谈非常深厚的这个理论,又有经络,又有穴位,又有气血,又有阴阳。
但是完全纯科学或者纯西方理论体系的这拨受教育者他没法理解啊。
所以说,回到你刚才说的问题。
这一点实际上是现在中医西医争来争去吧,很大的一个误区。
其实有时候很荒谬的,就是说用句英文话来讲就是:
notataballpark.就是根本不在一个篮球场他怎么打球啊。
就是根本没法讲,但是呢,的确中医跟中医的人是可以讲的很清楚的。
我为什么要用这个穴,为什么要用这个草,他是讲的会非常清楚的。
梁冬:
刚才萧老师也讲到啊,这个医生和医生,尤其中医之间他们交流就很愉快了。
你这次来有没有碰到他们彼此之间有些交流这样的情形?
萧宏慈:
碰到过很多次,因为只要医生坐在一起肯定要讲这些关于医啊、关于治病啊,尤其是临床的(医生)嘛。
但是呢,有一点我印象特别深刻就是每当跟这些医家在一起谈起中医的时候,尤其是我认为已经是很神的神医的时候,他们都会告诉我,噢,我才从我爸爸或者从我爷爷那儿略知一二,学的还不到一小半。
我爷爷或者我父亲或者还有某个高人是多么的高。
我都心生向往啊,说我能不能去拜见他。
经常得到的回答是:
哎呀,可惜他于前年或者去年已经仙逝了,已经去世了。
我一听这样的故事,一路上听到的真是太多了。
就是说很多中医高人,他们的这个传承由于种种原因都没有好好的继承下来。
都这么消失了,这的确是很可惜的。
梁冬:
你说这是一个客观,真的是这个样子呢,还是一种心理假象?
如果按照这样的道理的话,理论上来说中国文化早就该断根了。
因为他每个人都差一点点,每个人差一点点,这么几十代下来肯定早就没有了。
萧宏慈:
没错,事实上,你要从客观的讲,就是从清末和清初比的确这个名医就少多了,民国再和清末比神医和名医也少多了。
到了后来就越来越少,这个从总体上讲那因为西医出现了,这也是一个客观事实嘛。
但是呢,中医的承传呢,的确也有一个非常,我自己认为是非常古怪的一个路线。
就是有的你看到消失了,但是呢,有一天你又不知道他在哪个地方他又出现了。
所以说我就可以得出这么一个结论就是说:
我看到了,我自己往往叹息,挽额叹息啊说:
哎呀,怎么这么好的神医都消失了,去世了,没有得到承传。
但是呢,很可能在我们大家不知道的某个角落、某个地方、某个人,可能他又真的继承了这门技术或者说这门道,咱们不知道而已。
至少我走的这条路径和线路就不断地发现这么多的神人和高人,这至少说明了还是有的嘛。
而我一个人孤零零的这么走,那你想这种效率是多低啊,如果国家真的花……
梁冬:
展开地毯式搜刮。
萧宏慈:
地毯式的搜刮,那我想肯定找出来的这种神医名医就更多了,而且如果都把他集中起来,来进行一些服务大众,我相信那个肯定就更好玩了。
梁冬:
你说要是如果有一人能够把这些人都找过来,然后呢,开一个学校,同学们爱学什么学什么,高人超市,但是这样的话也会有问题,大家就不珍惜了。
萧宏慈:
你说的这也的确是个问题。
所以说古人讲,道不轻传啊,“医不叩门,道不轻传”。
还有个担心的是什么,就是说所传非人,传的弟子不对路,德行不够的话可能还弄出一些是非来。
梁冬:
是是是,现在这个学校的问题也很严重,最近呢又有一个什么门什么门,各种门都有,说明当今的这个中学生啊也是受到各种的影响。
说回来在湘西和鄂西你还看到了什么具体的人物让你的印象极其的深刻的呢?
萧宏慈:
咱们就这么说吧,到了鄂西往湘西走的时候,在鄂西和湘西交界的县。
湖北这边呢是叫来凤县,凤凰的凤。
湘西那边的是叫龙山县,也就是以前著名的《湘西剿匪记》就发生在那个地方,鄂西和湘西都是出土匪的地方,在那个地方呢我就和两个朋友分手,他们就跟我鄂西这段走完了,他们就跟我分道扬镳了,他们就干他们的事去了。
然后我一个人继续一意孤行,就到了湘西了,到了湘西呢,也很有意思,就是说我碰见了其中呢有一个人,他呢是在人大工作,他就给我介绍了龙山县有一个大夫,是搞儿科的。
这个大夫也很奇怪,我说能不能带我去拜访他一下。
他呢现在这个儿科呢,是他的强项。
他的女儿还有他的媳妇儿都跟着他用他的方法来治病。
他治病的这个方法呢,很简单,基本上就是用手法。
就是用点穴和小儿推拿。
他姓项,这一门呢,是他从他的父亲、他爷爷就是几代人传下来的。
他说可惜,告诉我也是现在因为他也没有正式的行医牌照嘛。
而且他曾经在医院里干过一阵,他在他爷爷那个时候本来是干行政工作的,但是后来呢因为他跟他爹学看病比较厉害嘛,后来找他这个非医生,就是行政人员看病的人越来越多。
最后医院里一看这样的话,因为他也没有处方权嘛,就干脆就弄了一个融通的办法:
让他来口授方子,另外一个有处方权的人来开方。
但是后来这么搞也搞不下去了。
后来他就干脆啊自己在家开了个小诊所。
就专门接纳这些,因为搞儿科的比较多,儿科的比较方便嘛,就基本上不太用药,所以说我在想啊,现在每次你到北京这两个儿科医院去看去,哎呀,那么多的父母在那个地方,为了孩子,哪怕是这种肚子痛啊,感冒啊,发烧啊这样的这种小病都在那个地方打抗生素,打点滴。
我觉得这个是,怎么说呢,对小儿的这种损伤是比较大,损伤比较多。
梁冬:
祖国的花朵在童年就饱受各种考验。
萧宏慈:
后来我看他用的这些方法基本上可以说,所有的这些儿童(疾病),因为儿童的疾病主要是呼吸道和肠胃道,完全可以不用这些药,甚至连中药都不用,还不说西药的话。
基本上用那些简单的手法就可以把他治好。
梁冬:
比如说你有没有看到又些例子啊,当时怎么样?
萧宏慈:
我在哪看的就是,我在场的时候有很多的例子。
有一次就是他儿媳妇儿在那个地方治。
梁冬:
她怎么治的啊?
萧宏慈:
就是在那个地方推,小儿推拿嘛,小儿推拿很有趣,基本是围着一个小儿的几个手指。
大拇指啊、中指啊,就是小孩儿有小孩儿的穴位啊,就是叫天河水啊,诸如此类的。
在他这个腕上,就是腕关节上这么推,再有在小孩的腹部啊、背部啊,就在这些地方轻轻地推拿,治百病。
我说包治百病毫不夸张,肯定不止百病。
很多病,甚至千病、万病。
为什么,他通筋络嘛,小孩的病就这么好了。
所以,你看乡下的这个治病(方法)非常的传统,但是又是一个非常自然的疗法,同时又非常有效。
可惜这个传播,我觉得他这门如果传播到城里头很多的儿童医院的大夫学会了这个,或者很多的家长,尤其是母亲学会了这些简单的手法来给患儿治病,我说那都是功德无量。
梁冬:
功德无量!
萧宏慈:
是!
后来我从龙山继续往前走,就走到了永顺,到了永顺有人给我介绍了一个大夫,这个大夫姓彭,叫彭振华。
这个大夫又在给我抱怨:
你看我行医都已经十几年了,我这个行医执照又被……
梁冬:
吊销了。
萧宏慈:
又被没收了。
他以为我是北京来的,可以替他伸冤。
梁冬:
北京来的都是领导,哈哈。
萧宏慈:
我说我也不是领导,我也不是记者。
他还拿出来一个名单,他说你看这还不止我一个,他们那一个地方大概有十几个跟他情形类似的。
他说:
我已经行医这么多年了,不知道怎么又把它(行医执照)给吊销了。
哎呀,我说,可惜,我对你非常同情,但是我也帮不了你的忙。
他呢是什么呢,他很怪,他是我沿途碰到的中医里头唯一的一个科班出身。
因为我沿途碰到的,基本上不是跟他爹学就是跟他爷爷学,或者以前当过赤脚医生的,没有在中医药大学里头经过正规的中医教育。
哎,我说,你居然还是大学毕业,那你能不能告诉我您是哪个学校毕业的、哪个中医学校毕业的?
他告诉我,他毕业于南京航空学院。
当时我一听我就乐了,我说好不容易碰到一科班出身的,怎么又是学航空的,他是学航空电机的。
我也很奇怪,我说您怎么又到了中医这一行。
哎呀,这个也很逗。
他当初毕业的时候分到了大庸--大庸也是今天的张家界,当年叫大庸--的一个航空机械厂。
后来他在那儿工作了没多久,分田到户就开始了,就开始搞改革嘛,承包嘛,他们家里头,他父亲在家,因为他娶的媳妇也在老家,就分了几亩地,他这个壮劳力又不在家,他家里就希望他回老家工作,于是乎他就回到了老家。
回到了老家呢,那个地方没有航空机械可干了,就把他分到了民政局。
到了民政局,民政局实际上干的是扶贫啊、抚恤啊……干这些事情。
可是他发现底下的县民政局根本没什么钱嘛,但是他经常跟这些贫困的人打交道,就发现他们有很多的疾苦要治,正好他的父亲是当地的名医,也可以说是神医,又通中医又懂巫医,都懂。
他就经常跟他父亲学学手法、学学草药,当然采草药他从小就会,于是就学会了怎么开方子、怎么治病,他说与其我在这个地方,我又没钱,(又不能)以民政部的名义去给这些老百姓任何的帮忙,但是我看病可以,于是这也是一条路,渐行渐远,于是干脆就走向中医这条路了。
梁冬:
还是家传嘛~~
萧宏慈:
又是家传。
梁冬:
但是他的父亲到底是怎么用巫医的方法来治病呢,破除封建迷信的情况之下,我们应该用科学的态度来认真对待。
好,广告回来之后仍然是人以载道,重新发现中国文化太美。
广告片花……
梁冬:
重新发现中国文化太美,依然是人以载道,和萧宏慈老师讲到碰到了一位老师,这个老师能本来是在民政局工作,后来发现在民政局与其无所作为,不如帮一个救一个,继承父亲的专业做了一个医生,这位老师叫什么名字来着?
萧宏慈:
叫彭振华。
梁冬:
噢,彭老师。
彭老师如何了得?
萧宏慈:
这个彭老师一看我对医这么感兴趣,就聊起来了,聊着聊着他就说,我还有个朋友,他治病比我还省事,他根本连药都不用。
我说,那他怎么用呢?
他就直接用手法点穴治病。
我说,诶~能不能把他介绍给我啊。
他说没问题啊,当初就给他打了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