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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云端少年

《我的云端少年》

Chapter1隐秘的约会001

Chapter2一个人的战争013

Chapter3青春开场了024

Chapter4国王游戏036

Chapter5表面的和平044

Chapter6最熟悉的陌生人052

Chapter7这就是青春060

Chapter8你好,邻居069

Chapter9友情危机080

Chapter10当爱成真088

Chapter11我赢了悦然102

Chapter12我把他还给你113

Chapter13没有你的日子122

Chapter14分手不是因为我135

Chapter15为了忘却143

Chapter16玫瑰花蕾155

Chapter17危险的诱惑168

Chapter18共同的二十一岁181

Chapter19任性的决定193

Chapter20不能失去你204

Chapter21谁都不说话215

Chapter22离别与重逢224

Chapter23永久向前236

Chapter1

隐秘的约会

消失了我就再种一颗,

再消失了再种一颗,

草莓种完种樱桃,

樱桃种完种葡萄,

一年种满四季,

要不现在再来一个?

悦然看着一直绵延到天际的阴霾,心想再过半个月天气就该暖和了,不过那时也该起风了。

还是L市的春天好,暖风袭人,馨香四溢。

在那样的春光里,连等待也变得诗意。

哪像现在,蚀骨的阴冷简直是在消磨意志。

但是一转念,穿着单薄的衣裙,多出来的几斤肉往哪儿藏呢?

虽然这两天悦然紧赶慢赶地节制饮食,下巴比起从前还是圆润了不少。

好在有厚实的牛仔裤和外套遮住微隆的肚腩,陈羽寒不仔细看应该看不出什么变化。

她可不想让陈羽寒误以为她没了他反倒生活滋润,心宽体胖。

“为伊消得人憔悴”是骗人的文艺腔调,寂寞、痛苦其实更容易激发旺盛的食欲。

身体是会自我保护的,当灵魂遭受折磨的时候只有通过满足口腹之欲来缓解痛苦,但是身体忽略了更严重的后果:

还有什么比一个没人爱的胖子更凄凉的呢?

悦然不再抱怨天气,她想喝一点热的东西,长时间站着未动让她感觉一股滞重的寒意正将身体的各个部分冻结起来,连思维也运转得越发沉重迟缓。

嗯,最好来杯热巧克力吧,奶茶也行。

总之要热气腾腾的一大杯,装在粗糙而有质感的纸杯里,沉甸甸地握在手上。

这么一想,更觉得饥冷难耐,悦然四处张望,寻找卖热饮的店铺,与此同时眼前浮现一个镜头:

在她付钱的时候,陈羽寒擦身而过。

多么傻气的想法啊,陈羽寒如果真想找她,不会打手机吗?

这又不是石器时代。

悦然觉得自己是太过焦虑了,却又无法忽略对这种可能性的想象:

万一陈羽寒一时大意没带手机呢?

或者他已经走到马路对面又突然改变了主意怎么办?

如果这个时候悦然没有去买东西喝就一定能看到他,叫他的名字,挥手示意自己的位置,并在陈羽寒意志摇摆的时候拉他一把。

还是忍耐一下吧,已经等他等了那么久,难道还在乎这一个下午的冷暖?

悦然打定主意,继续把目光投向迎面而来的一张张脸孔上。

一边快速辨认着一边给他们归类:

帅,不帅,局部帅,吓人……而这些年轻的男人也多半会将目光停留在悦然脸上。

虽然悦然对自己的容颜已不再如从前般自信,虽然她胖了几斤,虽然她除了拿遮瑕膏盖住黑眼圈外什么妆也没有化,但毫无疑问她是好看的:

她长着一张略微苍白的脸和一个俏皮的尖下巴,眉眼之间的稚气尚未完全脱去,一种成熟的风情却已初成气候,这份美因为正在生长而丰富、生动、引人想象。

悦然对自己的好看选择漠视,因为如果不能让陈羽寒爱她,那么一切都是多余的。

现在她只希望能在他找到自己之前认出对方,似乎那短暂几秒钟的时间差意味着某种主动权。

悦然不想被看出自己为这次约会尽心准备的那份卑微,她刻意营造着随意的姿态。

陈羽寒看到的她应该表情淡然又带着一点欢喜,就像她每天都会在同样的时间、同样的地点等他,今天只是无数平常中的一次。

悦然记得去年夏天的一次聚会中她穿了一件纯色的男式T恤、一条浅蓝色的紧身牛仔裤和米色帆布鞋,干净至简的一身却令陈羽寒称赞不已并一再声称就是喜欢这个范儿。

今天便也穿出了与那如出一辙的风格:

白色基本款的圆领毛衣,一条深蓝色牛仔裤,外加一件驼色牛角扣大衣。

已经出了门,又折回去把高跟鞋换成了UGG,她想挽着胳膊走在陈羽寒身边的她应该是乖顺可爱的。

当然,外在的朴素只是心机的一部分,她没有忘记换上一套有花边和蝴蝶结的内衣,以防万一。

来看演出的年轻人渐渐聚集,其中有男朋友、没男朋友的女孩都少不了借这个机会重重妆扮,小小释放一下灵魂的不羁——烟熏妆、红嘴唇、浓密的假睫毛和密集的耳钉。

相比之下,悦然的打扮淡若无物。

她并不在意这些,自顾自地一边等待一边随意摆弄手里的两张纸片,那是二手玫瑰乐队现场演出的门票,而她身后正是演出的场地——ZOO酒吧。

铁架焊成的招牌名字已经斑驳,但这家开在几所高校视线范围内的酒吧从没冷清过,加上常常组织摇滚乐队现场演出,热血的夜晚便时时上演。

哪里有愤怒的年轻人哪里就有摇滚乐,反之也一样。

酒吧的门小而寒碜,门口的墙上挂着一块更加寒碜的小黑板,上面用白色粉笔潦草地写着“3月30日晚7:

30二手玫瑰门票:

80元”。

3月30日正是今天,今天是陈羽寒的生日。

两个星期前。

晚上十二点,悦然正准备关机睡觉,看到陆洋上线了。

有日子没见到这个家伙了,悦然有点怀念他那没心没肺的笑容。

发个消息过去问候:

“Hey,你已经开始过美国时间了吗?

“呵呵,托福今年六月改革,谁知道新托福长什么样啊,我得用用功在这之前赶紧过。

“难怪,你好好加油。

“话说孟大编剧,这么晚了你怎么也还不睡啊?

漫漫长夜,寂寞难耐,不如咱们裸聊吧。

从前陆洋这么没遮没拦地开玩笑时,悦然和幼琪都会用点武力迅速让他断念。

可是独自在北京度过一个漫长的冬天后,这样的话却让悦然心头一暖。

“看得到又摸不到,不过瘾没意思。

线那头陆洋的手一抖:

“姑娘,你赢了。

沉默了三分钟。

“悦然。

“嗯?

“陈羽寒回北京实习了,昨天刚走。

悦然愣了愣,敲了个“哦”。

她走进浴室,脑子里一片空白。

打开热水水龙头,一件一件褪去衣服直到全身赤裸。

她看着镜子里洁白的身体,努力寻找陆洋那句话与自己的关系。

陈羽寒来了,此刻和她在同一个城市。

如果是陆洋,她现在就可以打辆车过去找他,和他吃烤串、喝啤酒,东拉西扯地聊上通宵。

可他是陈羽寒。

他们既不是恋人,也不可能再做回到朋友。

悦然抚摸着自己光滑柔软的小腹,陈羽寒曾在上面吸吮出一个红印子,悦然看了看说:

“像颗草莓哎,过几天就会消失的。

“消失了我就再种一颗,再消失了再种一颗,草莓种完种樱桃,樱桃种完种葡萄,一年种满四季,要不现在再来一个?

“不要啦,好多口水,讨厌。

……

悦然突然感到草莓消失的地方仍然甜丝丝的。

水雾很快覆盖了镜子,里面的影像变成一个模糊的影子,悦然走到莲蓬头下,任温热的流水冲洗身体上的印记。

这天夜里悦然怎么也睡不着,只觉得越睡越冷,最后整个人蜷缩在被窝里瑟瑟发抖。

这突如其来的寒冷令悦然困惑。

起初她以为是发烧前的“捂寒”,可是等了又等,身体并没有热起来。

她打开灯,起来检查门窗,也都关得好好的。

她仔细感觉了一下,确定不是心理作用而是房间里的温度下降了,连吸进鼻子的空气也是凉凉的。

悦然再次环顾面积不大的房间,目光触及暖气片的时候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

过去摸了摸,果然已经不再温热了。

今天是全市停止供暖的日子,原来如此。

悦然从衣柜里搬出所有过冬的衣服铺到床上,重新钻进被窝。

她暗自好笑,心想:

幸好是冻得睡不着,如果是因为陈羽寒的消息,那也未免太沉不住气了。

这一次她很快进入梦乡。

一扇斑驳的红色木门引起了她的注意。

虽然在耀眼的阳光下和来来往往的人群中,这扇门并不惹人注意,却像有魔力一般吸引悦然径直走过去,推开门,闪身而入。

一片漆黑,温度骤然降低,空气陈旧,带着霉味。

待眼睛慢慢适应光线,一排排椅子的轮廓显现出来。

这是一个类似于剧场或者电影院的场所,快被废弃般冷清、破旧,地上满是积水的坑洼,幕布上有影像移动。

但悦然顾不上回头去看是哪部电影,因为她看见陈羽寒在角落里坐着。

虽然光线昏暗又有一定距离,但悦然百分百确定那人必是陈羽寒无疑。

他静静地在角落里坐着,脸正冲着悦然的方向,但是光线太暗,一片浓郁的阴影覆在他的脸上,悦然看不清他的眼睛,不确定他是否看见了自己。

悦然嗓子干涩,发不出声,腿也像灌铅般沉重。

她小心翼翼地避开水洼,艰难地向陈羽寒走过去。

观众渐渐多起来,不时有人从身边经过。

悦然努力地探着身子避免被他们遮住视线。

陈羽寒仍然静静坐着,看不见他的表情。

这一段路走得极为辛苦,大约过了半小时,悦然才挪到离陈羽寒十步远的位置。

这时陈羽寒突然站了起来,转身离开了。

他的背影迅速消失在黑暗中,什么痕迹也没留下。

悦然愣在原地,她很想追过去,可是陈羽寒的动作那么果断坚决不带丝毫犹豫,也并不慌张,仿佛早就做好决定只是实行罢了,过程中甚至没有一丝情绪的波澜,悦然追上去又有什么意义呢?

悦然醒来的时候,一侧的头发都被泪水打湿了。

第二晚第三晚,同样的场景出现在悦然的梦境中,场合略有不同,有时在高速路上,有时在河边,他们之间要么隔着疾速行驶的汽车,要么隔着湍急的水流。

每次陈羽寒都是那么静静地站着,每次都在悦然离他几步远的时候迅速而平静地转身离开。

同时悦然的睡眠也变得不安、易碎。

自陈羽寒离开后,她就在一种压抑、失落的情绪中醒过来,再也无法入睡。

悦然不堪忍受失眠的折磨,决定和自己妥协,同时也要保全尊严:

最后一次。

她再主动约他一次。

如果陈羽寒仍然无动于衷,她即使疯掉、垮掉、自我毁灭也不再萌生爱他的妄念。

做了这个决定后悦然松了口气,她对自己苦笑,为什么认真的偏偏是她呢?

一个被爱操纵的人是多么卑微啊。

张爱玲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低到尘土里。

悦然选择了陈羽寒生日的这一天,她想方便日后回忆,应该挑个好记的日子。

运气很好,碰巧那一天二手玫瑰有现场演出。

这是陈羽寒喜欢的乐队,至于悦然喜不喜欢有什么关系?

即使是一群猴子上台演出她也不在乎。

悦然隐身在Q上,打电话或发短信她都觉得不够自然。

看到陈羽寒上线,悦然深吸了一口气。

她起身把沙发上并不脏的衣服扔进洗衣机,淋湿拖把开始拖地,时不时地,抬头看一眼陈羽寒明亮的头像。

消磨了二十分钟后,悦然坐下来把状态改成在线,又过了五分钟,她打了一个“Hi”发给陈羽寒。

“Hi.”

“Hi.”

“听陆洋说你回北京了。

“嗯。

“我也在北京。

“我知道。

悦然了解以陈羽寒不爱生事的性格一般不会主动招呼别人,但看到这句话还是一阵不快,明知自己来北京却若无其事,这样待人也太冷漠了。

她压住脾气,“3月30号有二手玫瑰的现场,我想去看,你要不要一起?

悦然按住开关强行关闭了电脑,她觉得口干得厉害,喝下半杯水后又觉得肚子饿。

悦然分不清这突如其来的饥饿感是自己臆想出来的还是身体发出的真实讯号。

她决定出去吃点东西。

时间是下午四点半,天气阴霾,迎面吹来的风挟裹着冬天的碎片。

悦然不想走太远,她走进街对面常去的那家面包店,点了一份凯撒卷和一杯红枣茶,端到窗边的位置坐下来。

面包店里明显比外面温暖很多,空气里飘着懒洋洋的音乐和烘焙的甜香味。

悦然吃下半个食材丰富的肉卷,心情放松下来,高热量的食物总是能给人带来短暂的欢愉和安定感。

手机响起,是罗杰。

这个电话来得正是时候。

悦然正不知道该如何打发这个黄昏以及接踵而至的夜晚。

她心情愉快地接听电话:

“喂,罗杰,怎么想到给我打电话呢?

”声音里甚至有一点娇媚。

平时习惯了悦然公主般傲慢的罗杰突然听到她热情洋溢的声音有点受宠若惊,话也说不利索了:

“悦……然,是这样的,今天学校里的日本电影周开始了,晚上七点半上映《春雪》,我买了两张票,想请你……”话还没说完悦然便甜美地打断他:

“好的呀。

悦然惊讶表象和真实意识之间的反差可以如此之大,表面和平的日常生活之下隐匿着不易察觉的思维活动,就像形状稳重的电脑主机不动声色地运行着庞大复杂的程序。

我们将大部分的智力和情感投入其中,并因为有表象这层外壳的保护而更加大胆肆意,为意识做了很多不必要的渲染和延伸,使喜悦更喜悦、痛苦更痛苦,生活就在这两个平行交错的空间中缓慢行走,看起来像一个巨大的隐喻。

难怪波兰斯基说,生活的某些层面只能用诗歌来表达,那些莫名其妙的词语之间混乱而微妙的逻辑用来对应意识和表象的关系却恰如其分。

悦然不认为罗杰能捕捉到这些脆弱、纤细的讯息,从他第一次见到悦然起,悦然在他眼里就一直是一个乖巧、可爱、单纯的女孩。

他从未看到过她的阴暗,当然也从未领略过她真正的美艳。

“那么,这里住着一只黑毛动物和一只乖小羊,对吗?

”陈羽寒从身后环抱着悦然,一只手轻抚着她的胸口说道。

悦然感到心口钝痛,抓紧时间梳洗打扮,她戴着芭比款的假睫毛,涂上使嘴唇粉嘟嘟的唇彩,穿了一条下摆微蓬的短裙出现在罗杰面前。

罗杰和所有没有见过世面的男生一样被这种肤浅的甜美迷惑,兴奋地迎过来带悦然去喝奶茶,并尽量拣人多的地方走。

悦然很顺从地满足着他的虚荣心,同时也很享受那些停留在自己身上的目光。

在一片无声的赞美中悄悄确认她搁置在一旁的美丽仍然是美丽的,从陈羽寒身上失落的信心需要从别处捡起来。

也是出于这个原因,悦然即便对罗杰毫无感觉,对于他超出朋友范围的友好却从未明确拒绝,而是保持若即若离的态度。

每当她在陈羽寒处失意而对自己产生深深的怀疑,那些炽热的赞美和爱慕之词多少能给她带来一点心理的慰藉,稍稍动一点心思便能调动罗杰的情绪也使她获得某种满足。

她想等哪天罗杰明确表白的时候她会说“不”,那时也许会伤了罗杰的心,也许她会有所不忍。

但那一天毕竟还没有到来,何况自己很快就会离开这里了。

说是自私也不为过,可是在感情里往往一个人的存在本身就意味着对另一个人的伤害。

陈羽寒对她又何尝不是呢?

罗杰小心翼翼地问:

“悦然,下周就要公布成绩了吧,紧张吗?

”悦然微微一笑,摇摇头。

罗杰以为她是胜券在握,声音里抑制不住的欣喜:

“既然这样,下面就该准备面试了,别担心,编剧专业的面试不会太难,我帮你问过老林了,就是那个连考三次的化学老师。

他能想起来的题目我都记下来了,回头帮你一起准备。

今天先看电影,好好放松一下吧。

悦然趁罗杰不注意,把几乎没喝的奶茶丢进旁边的垃圾桶。

今天不该再吃多余的东西了,万一陈羽寒同意见面,她不想让他看见一个胖姑娘。

电影院的灯光渐渐暗了下来,罗杰也终于不再说话。

隐藏在黑暗中的悦然将身体重心全都放到座椅靠背上,彻底放松下来。

观众席已几乎坐满,多是年轻的恋人。

空气中弥漫着混合的脂粉香和荷尔蒙的气味。

悦然下意识地看了看角落的位置。

影片讲述日本大正时期一对青年男女的爱恋,男女主人公皆出身贵族,相互倾慕,却终因家族阻拦不能遂愿,最终生死两隔。

影片不负纯爱代表作之名,画面如梦如幻,极尽唯美。

放到一半已有不少女孩倒在男友怀里低声啜泣。

罗杰暗自庆幸有带纸巾,他坐直身体等待着什么。

而悦然则庆幸两人之间有扶手相隔,自始至终静静地坐着,直到一对恋人生死诀别,也只是微微叹了口气。

浓密的假睫毛覆在她的大眼睛上,即使罗杰只隔着咫尺之遥也看不清她的神情,更弄不清这个让他朝思暮想的可人儿此刻究竟在想些什么。

电影散场后,两个人等大家走得差不多了才起身,一前一后走出电影院。

路上已不比来时人多,月色下空气也格外清冷。

夜晚的校园一派祥和静谧的气氛。

两个人肩并肩地走着,在别人眼里俨然一对幸福的恋人。

悦然低着头默不作声,专心听着脚步落在水泥路上错落悦耳的节奏。

罗杰先打破沉默:

“行定勋导演真不错,每个镜头都像是一幅画。

听说这部电影是根据三岛由纪夫的同名小说改编的,我想找来原著看看,你有兴趣吗?

”悦然轻轻摇头,“要么对小说失望,要么对电影失望。

”“说得也是。

”罗杰暗自懊悔刚刚的提议。

又走了一会儿,罗杰接着说:

“我小的时候,奶奶很疼爱我,她总是说我们家小罗杰长得好,读书也好,以后肯定有很多女孩排着队等你挑。

可是等我真的长大了,哪里有什么排着队的女孩子。

不仅如此,我还发现找到一个真心喜欢的女孩是比读书难得多的事情。

因为全凭运气,这是再怎么努力也无济于事的。

所以如果有幸找到了,就一定要全力以赴地珍惜。

“你喜欢对方,对方也同时喜欢你就更难了。

即使两情相悦,最后能有缘在一起真可以算是个奇迹。

像清显和聪子虽然互相爱慕,还不是被命运捉弄了吗?

“是的,是的。

”罗杰频频赞同。

悦然接着说:

“如果清显放下自尊早一点向聪子表白,聪子怎么会同意和亲王订婚,他们又怎么会分开?

自尊心对一个男人来说就那么重要吗?

况且喜欢一个人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为什么要一再遮掩呢?

结果伤人伤己。

一番话听得罗杰又惊又喜,他在路灯下停住脚步,认真地看着悦然:

“悦然,你难道还不知道我的心意吗?

悦然惊醒般看着罗杰,他的眼睛亮得像两颗星星。

悦然这才明白过来自己只顾着自言自语却让罗杰会错了意。

她急忙说:

“哎呀,我出来好像忘记锁门了,我得赶紧回去看看。

”说完便向着校门一路小跑,留下罗杰怔怔地站在原地。

“这么晚了,我送你吧?

“不用啦……”

回到公寓,悦然迫不及待地打开电脑登录QQ,看到陈羽寒跳动的头像,她举起鼠标又放下,举起又放下,牙根咬得隐隐作痛,挣扎良久终于还是啪地合上电脑。

直到演出前一晚,悦然才鼓起勇气查看QQ留言,点开陈羽寒头像的那一刻她闭眼祈祷:

“陈羽寒,也许这没有意义,可是让我们再见一面吧。

Chapter2:

一个人的战争

我爱你,与你无关。

至少我还能见到你呀。

羽寒,我们这是要

彻底结束还是

刚开始呢?

“悦然。

”出神的片刻陈羽寒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

悦然慌乱地环顾四周却不见他的人影,她以为是自己幻听了。

这时眼前的一拨路人三三两两走过,被遮挡住的视线豁然开朗,仿佛浓雾散开,她看见了好久不见的陈羽寒。

他一身风衣,站在三米开外的地方,在这阴沉的天色里身旁依然浮动着骄阳和大雨交织的夏日气息。

他剪短了头发,清瘦了不少,可是那清秀的眉眼和一副令人很想看看他眼中世界的神态,和悦然记忆里的他衔接得如此丝丝入扣。

陷入被动的悦然一阵慌乱,试图从脑中快速搜寻一句令陈羽寒印象深刻的开场白。

“你胖了。

现在悦然什么也不想说了。

面对陈羽寒她永远是这么一副反应迟钝还妄图挣扎的模样。

为了表明不甘被动接受陈羽寒的宣判,她一直佯装骄矜。

可是那又怎么样呢?

每一次徒劳无功的挣扎只会令她更狼狈。

现在两个人面对面,她一言未发已分胜败。

况且全是她一个人的战争,陈羽寒毫发未损,甚至对一切根本不知情,他只是单纯地赴约来看一场自己喜欢的演出,哪里知道悦然这里已经硝烟滚滚了。

悦然强忍住掐死陈羽寒的冲动,脸上挤出一个僵硬的笑容算是打过招呼,扬一扬手里的票,两人一同走进酒吧。

这是一个很酷的场所,像是由废弃的仓库改建而成,四四方方,顶很高。

空旷、简陋、颓废。

被一群热血的年轻人赋予生机后,散发出一股后金属时代的味道。

舞台、音响都像是从哪个关门的舞厅搬来的二手货,提醒观众这里不是品味精致音乐的地方。

作为一个酒吧,靠墙的吧台也简单得不可思议,只供应科罗娜、喜力、嘉士伯等几种随处可见的啤酒而已,也不像是一个好好卖酒的地方。

说到底,这是一个供年轻人聚会、宣泄、吼叫的场所,它为年轻人安放青春而设。

陈羽寒指指舞台对悦然说:

“今晚上台演出的鼓手叫小北,是全北京,也许是全国最好的鼓手。

早就想看他的现场了。

”悦然看着陈羽寒的侧脸。

头发理得极短,只剩下一层薄薄的发茬贴在头皮上,人似乎瘦了点,此刻谈到感兴趣的东西,眼睛里透出一点兴奋。

场地已经挤满了人,演出准点开始。

鼓手果然实力非凡,一段暴风骤雨般的solo立刻使全场沸腾。

而主唱出场更是惊艳。

一个大老爷们儿穿着一身极艳俗的红绸裙、黑丝袜,浓妆艳抹,头戴红花,扭着腰肢走到台前。

惊讶之余,悦然看了一眼陈羽寒,她从没弄清楚过他在想什么。

“两只小蜜蜂,飞在花丛中,飞来又飞去,爱情一场空……”歌曲不出所料地荒诞不经,主唱时不时甩出一个浪浪的长腔,听得悦然心惊肉跳。

她暗想:

得得,今晚算是开了眼了。

不过一首一首听下去,她也不得不承认这种唱法很有感染力,听着听着就会莫名开心起来,有一种尽情嘲弄世俗的快感。

唱到《火车快开》时,台上台下开始互动。

台上高唱:

“我们的理想就要开,它往哪儿开?

”台下呼应:

“往幼儿园里开。

”“我们的爱情它还在开,往哪开?

”“往高潮里开。

”几个回合之后,整个酒吧已经high成一片了。

青春的脸孔流着汗,大声嘶吼,身体挨着身体,蹦着跳着,东倒西歪。

悦然和陈羽寒也被这气氛包裹,卸下最后的羞涩和拘谨,从小声到大声到声嘶力竭。

屋子里涌起一阵一阵的热浪,热不可耐。

悦然感到衣服黏黏地贴在身上,她看看陈羽寒,脸上已经一层汗水,眼睛亮得像两颗燃烧的火种。

他们挨得很近,被人潮紧紧挤在一起,几乎只隔着一层衣服。

悦然觉得她感到的热都是陈羽寒的体温传递而来,这么想着,胸口堵住般挤压着一股情感。

于是她更卖力地叫喊,一股人流突然从身后涌来,悦然险些被撞倒。

陈羽寒一把拉住她的手,拼命往自己身边拽,他大声说:

“拉着我,摔倒了很危险!

这时一旁有熟人认出了陈羽寒:

“陈羽寒,你也在这儿啊?

”那人又看了看悦然,问:

“你媳妇儿?

”陈羽寒还没来得及说话,熟人已经被人潮冲到远处了。

鼓声停了下来,贝司停了下来,唢呐停了下来。

二手玫瑰唱了今晚第一首也是唯一的一首慢歌。

“有一位姑娘像朵花,有一个爷儿们说你不必害怕。

一不小心他们成了家,生了个崽子一起挣扎。

”悠悠扬扬的曲调在骤然安静下来的场子里回荡,有一种别样的深情。

情侣们就像经历过一场惊天动地的浩劫重新找回对方般紧紧相拥,忘情的已经热吻起来。

悦然和陈羽寒这么站着,突如其来的亲密气氛令两人一时不知所措。

高涨的情绪还在心头盘旋,似要冲破什么却又在两人的一念之间被克制。

人群三三两两地散开,不似刚才挤作一团。

他们挨得那么近却不拥抱看起来很奇怪。

悦然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

陈羽寒问:

“想喝点东西吗?

”悦然看见他眼里的火苗颤动了一下,渐渐黯淡,她摇摇头。

陈羽寒没有再说话。

好在一首歌的时间不长,人群再次随着嘹亮的唢呐躁动起来,只是悦然和陈羽寒停留在这种情绪中直到演出结束。

夜还是冬天的夜,还没来得及沾上初春的气息。

悦然在迎面吹来的冷风里打了一个寒战。

转眼面对空旷寂静的街道,她有些恍惚,似乎刚才那热气腾腾的三个小时是在别处走了个神。

可陈羽寒是真实的,他问:

“冷吗?

”悦然点点头。

“我胳膊下面最暖和,借给你抱着。

”悦然没有客气,上前双手抱住。

“大冷的天穿这么少,是怕我看出你胖了吗?

”悦然仔细体会着那微弱的暖,没有理会他的调侃。

两个人没再说话,专心致志地走路。

走着走着步子就迈在了一个频率上。

悦然庆幸没穿高跟鞋,尖细的后跟叩击水泥地的声响一定会敲碎这温柔的夜色。

这个晚上没有月亮也没有星光,两旁的路灯默默护送这一对若即若离的年轻人。

灯光下两人的影子渐渐拉长,渐渐缩短,相依相偎,碰碰撞撞。

悦然心里一动,昔日影像顿时爬上了心头。

也是这样的一个夜晚,他们还在南方读书的时候,悦然跟在陈羽寒的后面,悄悄地每一脚都落在陈羽寒的影子上。

每次得逞,便暗暗得意一下。

渐渐地,陈羽寒似乎有所察觉,尽量避开悦然的脚步,悦然不依不饶地跟着踩过去。

陈羽寒终于沉不住气,问:

“好好的你干吗踩我?

悦然装无辜:

“哪里有踩到你,不是走得好好的吗?

“踩我影子。

“拜托不要无理取闹好不好?

影子本来就在地上,难道你要我飞啊。

“疼。

“疼?

你是外星人哦。

陈羽寒说不过悦然,只好不甘示弱地踩回去,悦然哪里肯吃亏,一边躲自己的影子一边伺机攻击陈羽寒,两个人就在路上乱跑起来。

跟在他们身后的陆洋在身后看不懂,大声问:

“你们在搞什么啊?

”幼琪无奈地说:

“你们两个真的很幼稚哎。

悦然大声召集:

“我们现在跑到运河边,谁最后一个到谁请消夜。

”陆洋和幼琪立刻被拉进幼稚的行列。

陆洋边跑边说:

“你们真的很无聊哎,我才不要参加。

”悦然问:

“那你干吗跑啊?

”陆洋说:

“我不要请消夜啦。

”已然一副入戏的状态。

幼琪则一言不发地努力奔跑,不管谁发起什么活动,幼琪都会无条件支持,令人感动得想颁一个“最佳参与奖”给她。

建筑和行人从身边轻快地掠过,微暖的风轻拂发热的脸颊。

许久之后悦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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