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春旭思想散文新人类挽起尼采的手.doc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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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春旭思想散文新人类挽起尼采的手

韩春旭思想散文新人类:

挽起尼采的手

人类是疯子,还是人类托生出来的尼采是疯子,这是我近十年以来,想了又想,生命的情绪曾经降到了最低点,曾惧怕、惊恐地努力挥之,但仍不能远去,也不想远去的问题。

我从来都清醒地知道,自己仅仅是一个生活在人世间的普通人。

我满足自己,有着普通的但却喜欢的职业,有着普通的但却温暖的家庭,做妻子、做母亲。

然而,我的生命却随着岁月的流逝有些古怪起来,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越来越远离了我本有的人生单纯、晴朗的常态。

时常,我会堕入一种莫名其妙的焦虑中,并非是已经意识到人必有一死,而对生命瞬间即逝的那种恐惧的焦虑,并非已经意识到,生活中还有许许多多的喜悦,一个人不可能全部理想地收获到,那种无望的焦虑,这一切我都已拥有了平心静气的能力,而是我已经超出了自己的状态,那是来自内心深处的难以名状的一种旷远的忧愁。

我时常独自散步,对于交臂而过的行人时常是视而不见。

但是哪怕泥土的一点点潮湿味,枯草还残留的一点点草香味,我都会心疼得流连忘返,脑子里沉思默想的都是这样一些问题:

人们总说,经过数千年的历史,人类的文明在今天达到了顶峰,什么才是人类的真正文明,在今天人类的文明究竟进步了没有?

现代人都以科学为武器,已具有甚至不难使整个地球运动的力量,如今已有三个世纪的科学,真的给人类带来了美好吗!

什么才是人类生存的正常状态,对现代人来说,最普遍,最有价值的生活准则是什么,人们怎么才能自觉地明辨人生的意义及其自己的本质?

就在此时,我近乎是在烟雾蒸腾,而又茫茫无边的孤寂中认识了尼采。

不是出于利益,不是出于爱好,更不是出于无聊。

我不仰视,他怎么是二十世纪当代西方最具影响的哲学家,我不在意,他怎么刻薄地面对我们女人,非得举着鞭子。

朋友,我的灵魂还没染上疫病,来吧!

正如你说:

“一口好牙和一个强健的胃,便是我对你的期待,只要你受得了我的书,我们就一定合得来!

那是来自生命内心绝非个人利益的一种热望,使我的灵魂与尼采的灵魂挽在一起。

多少个日日夜夜,我的错误、我的幻想、我的困惑、我的泪水、我的矛盾,我不逃避自己的一切,那是灵魂与灵魂经历了深切的阵痛,深切的诀别,深切的冲撞,深切的交融,我颤栗地感受到从未领悟过的一种生命高贵之质,那是对生命真正的庄严肃穆,那是对生命真正的崇高信奉,而泣然淌下的觉知的泪水。

我再难以埋藏内心的狂喊:

“人类啊,宇宙给了你漫长的无数个世纪,然而你却还没有学会怎样站立。

人类所生存的地球,再不能容忍的神话,就是‘人类’这个最大的神话。

让尼采举起鞭子吧!

这是上帝赐给人类的真正健康优质的赤子,是挽救人类灵魂的智慧之人。

让人类对自身所有的诡诈:

“上帝”、“灵魂”、“美德”、“彼岸”、“罪恶”、“真理”“、永恒的生命”,一切的一切寻求人类的“伟大”,人类的“神性”,来一次空前绝后的血染悲怆的历史性的鞭笞吧!

在鞭笞中、在毁灭中,那是生命经过壮丽的崩溃后,而再生的最美的风姿:

我们双臂深沉地迎着太阳,在真正的文明化和人性化的原野上,幸福地狂喊:

“啊,我就是上帝,我就是上帝。

我要说:

“二十一世纪就是砸烂人类自身的一个世纪,不是人类重估一切,而是重估人类自己的世纪。

我要说:

“二十一世纪就是这样一个世纪,人类重新学会站立的世纪。

让人类真正的“人化”,这就是人类追求的永恒的意义。

尼采死于1900年。

难道尼采真就是人类面前的一个魔鬼、疯子吗?

并非就是因为希特勒曾到魏玛参观过他的博物馆,并在他的胸像前留下了瞻仰的镜头,还把他的著作全集当作贺礼赠给了墨索里尼,而对尼采就谬误地认为,他是病态的,非理性的“法西斯主义思想家”。

而是从古到今,寻不到一个与人类对垒,如此的脱出常规、横空出世,如此的狂傲不羁、所向披靡的癫人。

并不在于他将自己的自传怎样立下这样的标题:

“我为什么这样智慧”“,我为什么这样聪明”,“我为什么写出这样好的书”,“我为什么便是命运”。

前无古人。

而是他自狂道:

在他七岁的时候,人类的话就已经送不进他的耳朵里了。

他说:

他天性中那种洁净的本能,使他有着一种完全不可思议的敏感。

他有本事用生理学的方法感知到、嗅到每个人的灵魂最深处,哪怕隐藏在心里的污垢,也许是卑劣血统决定的,经后天教育粉饰过的污垢,经他一触便知分晓。

他说:

他不是人,他是炸药。

他是出于对千秋万代的责任心,他干着空前绝后的业绩,那就是不失时机地担当重任一切价值的大任,这就是他给人类最高自我觉悟活动的公式,这一活动已成为他的血肉和精神。

他声称:

他手中抓着人类的阄。

他的天才就在于他反对的东西,从来没有人反对过。

他是有史以来最可怕的人,地道的破坏者,他知道毁灭之乐。

他坚信,消灭违逆自然、亵渎人类的壮举定会成功。

以至他预言,未来将把过去划成“尼采之前”与“尼采之后”两大时期,他在为一种尚未出世的人写作:

“地球的主人……”

手捧着尼采的书,寻不到一丝智者的宁静与心灵的平和,仿佛面对的是一位倾家荡产、孤注一掷的赌徒,每句话都是烈性的炸药,我突然意识万物都可以头足倒置,万物原来都是丘陵,我们曾经神气活现地认为自己是超于万物的高贵之人,其实只是一切死神之陵的守坟者,我们的生命空间就是在死神的灵魂中。

炸药是怎样尖锐地呼啸着,抛给我一个又一个黑棺。

地球有一层皮,而这层皮有许多病,例如,这许多病的一种名叫“人类”。

“人类的弓弦不再能颤动的时候近了。

“自从我住在人群里,我便发现:

有人少了眼睛,另一个少了耳朵,第三个人没有脚,还有许多人失去了舌头和鼻子,甚至于失去了头颅。

……我行走在人群中间,就如同行走在人类的碎片和断残的肢体中一样。

“我看到一个无边的悲哀降到人间。

这是怎样的叫吠,怎样的诳语。

自己就是一个黑棺吗!

在我眼前分明是一个人类巨大的屠宰场。

一阵烈风,黑棺破碎了,这时我才知道人体割裂、四肢抛散的屠场上,我仅是一条腿,而尼采就像个叮当作响的掌管钥匙的守坟者。

他的目光就是炸药,炸到哪里,哪里就是这样的回声:

“一切死灭,所以一切值得死灭。

我从来没有结识过对人类如此这般绞碎的魔鬼。

他从哪里而来难道宇宙中还有一个太阳,将他托升出来。

他来到人这个世界,这个世界就要跪在他的脚下,彻底地推翻,彻底地砸碎,彻底地反叛,来吧!

人类需要历史性的大事变。

我生下来,认识到的就是一座座让我肃然起敬的人类文明的金字塔。

我之生命,就是要在这座座的金字塔中,学会站立,学会奔跑,学会筑巢。

我之希望,就是不要退化我们的真诚,我们的热情,我们的爱,让人类文明的每一块基石,不松动,不风化,不倒塌。

让人类在文明金字塔的峰巅上,更欢乐、更肥沃、更黎明。

文明的金字塔怎么会成了人类自杀的毒药,怎么会成了人类埋葬自己最大的坟地。

上帝,那曾是世世代代多少人支撑生命的灵魂,“上帝已退化为生命的对立场……上帝死了,永远死了,你们天天进的教堂是上帝的坟墓。

”人类怎么会有了你这头号的杀戮者。

你杀死的不仅仅是上帝,你将一切活生生的信仰目标、期待碾成了随风逝去的粉。

拒绝你,坚决地拒绝你,对我如此这般恐怖,窒息的启悟。

在他的自述《看哪这人》,至今还留着我这样的笔记:

“尼采,我害怕你!

我震颤、踉跄,仿佛一切都被炸毁、掏空的同时,我却分明又感到身体内部有种极强烈的抑制不住的灼热的燃烧。

那是一双从未感触过的横溢生命的手,没有任何规则的浸染,将我别开生面地抚摸。

我惊愕,我生命原本还有这么多膨胀敏感的部位,那是一种欠缺的狂野的冲动,使我生命里所有的感觉都耸立起来,我感受到从未有过的一种抚摸的颤手中,我怎么反到像一个热烈的男人一样,燃烧着,颠沛着,触摸着一副男人的骨骼,男人的肉体。

“整个地球应该怎样管辖。

”一个人怎么会将自己全部的生活意义,发了疯似地倾注在了这里。

从而梦中,他都是立于天之涯、地之角,手持天秤在称量这个世界;从而他的野心,他的受难和他的命运就是要“穷尽现代灵魂的整个圆周”,历遍它的每个角落;从而终身是个流浪汉,一生都飘泊在旅途中,没有爱人,没有朋友,孤独一生;从而生活的每天就是清晨沿着海岸和山涧作着漫长而孤独的散步,在散步中苦苦地深思冥索;从而三十岁视觉就已经看不见三步以外的东西,三十岁就已经体验了生命怎样在死亡的边缘;从而他的灵魂“经历了一百个摇篮,一百次分娩的阵痛,经历了许多回的诀别”,“而后地球就像一个熟透的果子”落入他的手中;从而他狂醉地称:

“我就是上帝,我会把人类污垢淘汰了,而使人类变成更高尚、更神圣的人类。

这是我从未相识过的一个奇特的生命。

记得那一天,我近乎是在放浪无羁的状态中一遍又一遍诵读他的这句话:

“我爱人类,而当我克制住这种欲望时,就更是如此。

“热爱人类”的狂热是怎样地摇撼着我。

这就是他生命中的生命吗?

这就是他生命真正的根蒂吗?

寻不到冷静,寻不到中庸,寻不到深思熟虑,寻不到典雅,一切都是披荆斩棘的汹涌。

我欣赏历史上所有的真正的艺术,思想家,我知道,他们璀璨的背后,都是因为具有这种至美的原始的根蒂,然而,有谁能将“热爱人类”这种欲望根蒂与存在的一切投掷戈矛地抗争。

是幻觉,还是真实。

我竟然恣情任性地欣赏着一个根蒂的赤裸,一个天性真正的原始处所。

它的奇异高耸,它的挺直傲慢,它的精壮英武,使我仿佛在欣赏着非洲原始人体木雕艺术。

他们可以将人体的各部位不讲比例地任意缩小,然而对人体的生育之美,却表现得狂放纵情,夸张怪诞,那是生命源头没有经过后天一丝风干而展现的真正的生命部位,坚实饱满,单纯强烈,无法用任何美学原则来规范它,你只感到震撼晕眩的美。

初识尼采,触摸到的就是这样一种从未触摸过的光芒。

是我醒而来吗!

让他从我们热烈的厮磨中引退而去。

我们没有过失,一切都很泰然,因为我们都太热爱“人”这个世界。

我新奇,我欣赏,我颤栗,然而我不崇拜,崇拜的情感容易迷失了自己。

尼采是尼采的生命,我是我的生命,宇宙给予人类的博大,就在于任何人都可以生活在自己精神生命的川流中。

除非你没有灵魂,或者你根本不需要灵魂。

极必反物。

难道我和尼采必在热爱人类的巅峰上而成为人类的仇恨者吗?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只要是“人”在我面前晃动,我就顿然仿佛兀立在风雨刺骨的寒袭中。

记得一次,我是怎样大汗淋漓地从怪梦中醒来,在我眼前分明是一个个生动活现的人,然而,他们的身子竟由一个个刻着“我是谁”的墓碑凝铸而成。

尽管四肢都在疯狂、夸张地扭动,然而那墓碑逐渐延伸,最后只剩下人的十根手指在墓碑的两角晃动。

“我是谁?

我从哪里来?

这是人类诞生之后,区别于一切生存的生命,发出的只有人才有的这种威严的发问吗?

我曾经对这一发问五体投地地沉醉。

这是人类从洞穴中走出来,站在大地之上苍天之下,万物诸神之前,人类追求生命意义永不虚幻、苍凉、强悍生命存在,激荡生命之河的源泉。

它就是流淌在生命中不能没有的精血。

我自己都能感到,对自己内心背弃的悲嗥,就像草原上孤独的狼。

我不再认为,这一发问才是人类生命的起点,如果承认,人类已陷入恶运,我就认为,人类的墓穴就是从这一发问奠基而成。

不要轻意地论断我不左不右的稚论。

现实,每一天的现实,都不能不让我越来越陷入一种从未有过的迷惘。

因为我们是人,所以我们深深地知道,在日月星辰,山川河流面前的那种瞬间即逝的渺小;因为我们是人,所以我们深深地知道在风雷闪电、火山地震面前那种无能为力的遗弃;因为我们是人,所以我们深深地知道在狮豹虎狼、恶犬毒蛇面前那种心惊肉跳的畏怯。

茫茫宇宙,什么才是可以安身立命的家园。

人之所以是人,就是因为人清醒地知道自己所面临的一切;人之所以是人,就是因为绝不屈从于一切的肆虐。

来吧,看看我们人吧!

我们不渺小,我们不软弱,我们不自卑,我们不畏怯,伟大与不朽才是我们人类真正的内涵。

来吧,看看我们人吧!

我们才是宇宙中真正的不同凡响的存在,我们才是宇宙中独一无二的价值存在。

宇宙算什么,有了人才将你起名叫成了宇宙。

这是怎样在一个无限苍茫浩渺的宇宙中,竖起了一个奇大的、阴森的十字架。

从此在这个十字架上就本末倒置地悬吊起了数万万淌着鲜血、狂歌醉舞、风情万种的灵魂。

“哈……哈”,我怎么会发出如此尖刻、苦涩的怪笑。

人在我面前是他妈的什么?

是动物,是魔鬼,是上帝?

请原谅我情绪的不羁。

我不会因为琐屑的金钱、地位、物质享受、个人情感而发如此荒凉的叫问。

我内心盐碱的是一片无法摆脱的根本的迷惘。

人类啊,你的起点怎么会错位到如此的魔性上。

难道人类,本就在这一层次中。

在我眼前,任何一个出自人之手而成为的物体,哪怕颗螺丝钉,一枝圆珠笔,都在理直气壮地质问:

“人不辉煌伟大吗?

笑我们人的目光,不如鹰那么锐利吗?

可我们能创造出电话、雷达、卫星通讯,我们能在瞬间的一秒钟内,将地球的另一面窥知眼底。

笑我们人的四肢,不如狼般的锋利吗?

可我们能创造出推土机、汽车、火车,以至宇宙飞船,我们能将山脉分割,能将河流改道,能在荒芜的土地上盖起百层的摩天大厦。

万物方来,万物方去,万物方生,万物方死。

哈哈,宇宙中只要是人存在的,就在我们人类手中。

我们可以任意地捩、使令!

山不不怕!

水不不怕!

地不不怕!

人的伟大与不朽像雄鸡的晨鸣将地球唤醒。

地球啊,你不跪拜吗!

是人类才使你获得新生。

不能不回到人类的中世纪,当人们从这个最黑暗的时代中走出来,高呼着“人”的复活,从此“人”就迈向了癫疯态,不是上帝死了,是人们抛弃了上帝,将自己摆成上帝的位置,从而人类就开始了真正的荒谬吗?

这是“地球上从未有过的黑暗和日蚀”。

尼采啊,在我内心极其孤独、孤独得甚至怀疑自己也不再有正常的思维理性,近于歇斯底里,任视周围一切,食物,念头,人类,城市,日常生活,一切的一切,自己与自己相抗,自己都惧怕地想唾弃自己,而此时的你,幽深地向我走来,你挽起我的手,让我攀登到我从未攀登过的人之上的云梯,你傲然地对我说:

“一棵树要想耸入云霄,主干必须先进入最深的土壤,根部必须深入地狱,深入地下,向黑暗,向深处,向罪恶,惟有如此,树枝或它的尖峰才能够以达天堂。

难道你就是为我而打开一切地狱的牢门,让我不再懦弱地看到生命如同槁草,生命本已死亡的真实。

在我的耳边,你又再说:

你对你自己将是一个异教徒,一个巫人和一个预言者。

一个怀疑者,一个恶汉。

你必须甘愿烧你自己在你自己的火焰里。

我不再惧怕走进去的地狱,我的肺腑已经撕裂,绝巅和巨壑交混在一起,远观而遐视,听啊,我的心血如此真切地听到了你那凄楚的悲叹:

“广浩连锁的崩溃、毁灭、没落、倾覆现在呈现在面前了……”

嘲笑谁?

是尼采,还是非要挽起尼采的自己。

宇宙永恒的真相,就是无边的宽容,宽容就是完整。

就让我们是疯子,就让疯子的心灵也铸起一块挽救人间的界碑吧!

“什么经过数千年的历史,人类的文明在今天达到了顶峰。

“什么当代的今天,二十世纪的本世纪,科学技术的突飞猛进使人类进入了最辉煌的世纪。

伟大的人类啊,可悲就可悲在,身子已陷入污秽的泥淖中,眼睛和胳膊还在挤眉乱舞,自我最大欺诈地痉挛在如此的醉境之中。

这就是我对现代“进步”的定义。

尼采说:

“一步步走入颓废。

”好一个来自高山之气的定义。

当你具有面对人类的能力,你不能不惊愕尼采对现代文明卑视的先行和清醒。

难道只有疯子才能给我们人类留下这副忧伤的永恒的素描吗!

“人们现在已羞于宁静,人们手里拿着表思想、吃饭时,人们像总怕‘耽误’了什么事,眼睛盯着商业新闻一样生活着。

任何一个时代没有像今天,财富本身成了目的,为了财富,人们表现出了如此盲目的发了疯似的勤劳。

“市场到处都是市场,科学家、学者、艺术家、政治家、民族、政党及至整个时代都卷入了这个市场的勤劳之中,供求关系,金钱利益,市场价格成为一切事物的天平,没有市场上的喊叫和嘶嘎声,如今便没有天才。

我已经记不清有多少个太阳沉坠、死色的薄暮阴沉地向我走来时,我的眼前就无法抑制地浮现出幅画,我窒息地抓住自己的头发。

尼采啊,一百年后的今天,你称为的人类这个“市场”,已更加颓废、血腥化。

在我眼前,时常幻觉的是一个遍布全球连锁的人肉市场。

在这个人肉市场中,每一个人都是面对自己鲜血飞溅的屠夫,人们所从事的一切,就是毫不吝啬地割下自己身上的肉,去满足自己的眼睛,嘴巴,灵魂,然后将这称之为生活。

谁在阴阳的错乱之中!

人们尊重的只是花样翻新的汽车、彩电、冰箱、高楼,别人的目光,而不是自己的生命。

在卑贱的富裕中,出卖了生命根本需要的阳光和清风;出卖了生命所需要的安详和宁静。

出卖了生命与生命温馨交往才会有的通畅与光明。

将自己的全部奉献给生命以外的事物,将真实的自我迷失在财产和舆论之中,然后将这称之为生活。

这就是一个没有人的时代的全部特征。

地球上,还有比人类对自己自虐得如此残酷的动物吗?

什么是人类的文明。

如果“文明”的真正意义是让人的生命生活在最原本真实的状态中,从而使生命获得真享受,我已不再内心矛盾懦弱地说:

“人类的文明从来没有进步过。

进步是同质事物的生长,如果人类的古代,从来就把智慧与情操的完美和谐,作为人文明的本质,那么人类迄今所有的文明都建立在物质世界中,仿佛一座建筑的旁边突兀起的另一座建筑。

世界本是一个完整的圆,这一单脚站立的怪物,在物质化的巅峰上猥亵着精神,甚至吞噬了精神,它违背了“平衡”这宇宙中所面对的一切一切都不能违背的真正永恒的真理。

违背就面临着死亡,如同没有太阳,或没有月亮。

暂且就承认这种物质化的文明,然而明晰生命本质、人性的人,难道看不出这一文明在本质上早已背叛了人类吗?

我永远记住我的感觉错乱而又真实的这一天。

记得那一天刮的是劈头盖脸的黑风,我突然感到那是数万万人体里的黑色物质拧在一起,漫天在冲撞。

在我眼前,乌黑的沥青和厚厚的水泥使本是芳香的大地窒息而溃烂,一座座漫起的灰硬的城市,就像隆起的一片又一片密布的麻风肿瘤,而一间又一间现代的工业化厂房,一辆又一辆豪华的汽车,一座又一座耸入云端的发射塔,就像肿瘤淌出的脓血源源不断。

我仿佛置身一片汪洋的溃烂中,这是多少万万平方公里的皮肉在溃烂,溃烂得如此壮观,溃烂得史无前例。

这才是真正浩荡悲怆的人间地狱,这才是真正意义的魔鬼、疯子。

在自己生存的场所中,病魔般地制造着连同自己一道埋葬的溃烂。

我就像一个号啕的疯子:

二十世纪的今天,无所不能的人类证明了自己的伟大,而人类的这种伟大难道就是墨西哥城上空飞腾的杀人烟雾,使得孩子们上街必得戴上防毒面具,难道就是俄罗斯一家灯泡厂排放的污水,使第聂伯河水含汞量超出标准的一百四十倍,致使无数儿童出现失明;难道就是在德国,车辆加工厂排放的有毒烟气,致使三分之二的树木患病死亡;难道人类的伟大,带来的就是这些精确的数字,全球两分钟有十公顷土地变成沙漠,有二十公顷森林消失,每天产生二千七百万吨垃圾,每天有十万人死于因环境污染造成的感染和癌症。

难道真就是宇宙的一个垃圾站?

人类伟大的全部意义就是最终将自己送进生产的废墟,将自我毁灭在自己制造的垃圾站中。

这使我形象地想起了为了正义事业而英勇献身的勇士,最深层的悲剧不在于他死在刽子手的屠杀之下,而在于他为之献出生命的事业,最后竟变成扼杀自己真正的刽子手。

这让我的思想不能不定格在:

人类就是荒谬。

此时,让我们昹读一个疯子对人类早有的箴言吧!

尼采说:

“十七年来,我不疲倦地揭露我们当代的科学追求的非精神化影响……科学受了强烈幻想的鼓舞,一往无前地奔赴它的极限。

“极限”,我曾经一遍又一遍在一种无家可归的状态中领悟着这个判断。

这是一个疯子,对标志着人类炉火纯青的科学真正本质的悲郁的洞悉吗!

尼采宣告了:

科学并非无所不能,它无所不能就在于并不能为人生提供真实的意义,科学精神统治的最严重的后果就是使人丧失精神性,把自己降为纯粹的生产者,在漫无止境地对物的追求中,丧失人生本真的意义,使人成为物的奴隶。

尼采啊,你超前的人醉独醒,人们怎能不视你为是狂人,疯子,是绞杀人类的“纳粹”。

哦,人类不要哽咽,当我们耻笑着原始人,披挂兽皮草片,虔诚地跪拜在天地面前,乞求“神”赐予风调雨顺,我们人类伟大、辉煌的今天,就能主宰风雨、天地了吗?

没有!

不能控制的仍是自己生存的场所,而且越来越不能控制,这一点与原始人丝毫没有区别。

哦,人类不要哽咽,这就是“极限”最悲哀的真实。

“我是谁,我们来自哪里,我们去向何方”,人类这千年的发问。

让我们从这一恶运的发问中挣脱出来吧!

“渺小的人类永远循环。

”这又是疯子苦苦地面对人类道出的人类最原本的真实吗?

我紧紧地挽住尼采的臂膀,我仿佛踏遍了一切峰顶,终于眺望到了我的故乡。

“渺小的人类永远循环。

一切时代,一切民族,让我们放下沉痛的涂脂抹粉、搔首弄姿、扭捏作态,让人类历史的每一页铸进这一谛听吧!

我在与一个背负人类十字架的疯子共唤:

懂得这一真实吧,这才是人类站立的直正基石,懂得了这一真实,也就懂得了人类自己。

漫漫的长夜,它不悲哉,对于遥远的世界,它是华盖的光辉。

我的灵魂,当真正地昂立于太阳面前,我就像一个刚从洞穴里爬出来的人。

我只会看洞穴里燃起的火,只会看火光投射在洞壁上的影子,当让我真正地站起来,昂起头颅,向着真正的圣光走去,那耀眼的光芒,使我感受到不能容忍的剧痛,我甚至愿意再退回洞穴,承认那虚假的影子,而月亮、星辰和灿烂的星空才是不真实。

我甚至愿意再按照过去可悲的洞穴方式去生活。

尼采呀,是怎样地蜇入我的灵魂,风暴般地又将我全部掏空。

你扼塞着我们的咽喉,你让我们学会在一切之上的站立、行走、奔跑、跳跃、攀登,而后就非要让我们绞刑般地看到人类本质上的大悲哀吗?

不要畏惧人生的真相。

你那静观、犀利的眼睛,让我感激地若有所得中而又不寒而栗。

你说:

“世界本身并无意义,它不断产生和毁灭个体生命的活动本身也并无意义。

如果你非要用真理或道德的眼光去探究它的意义,你只会失望,会对生命本身失去信心。

难道人类存在真就是彻底的荒谬。

用宇宙生成变化的眼光看,地球上的任何生命都是稍纵即逝的,偶然的,没有结果的。

人其实毫无价值。

一个热爱人生的人,如何能忍受一个无意义、无目的的世界?

每一个活生生的人如何能忍受自己如同动物般仅仅是这个世界上纯粹偶然的现象,并且终归要永劫不复地被毁灭掉。

贫穷、孤寂、蔑视、倾轧,算得了什么!

生命中还有比空无一物更痛苦的吗?

我像砸断了脊梁骨。

难道这是让我走出洞穴、进入光明世界必须经历的顶极境界?

当我拒绝着美国而又站在美国的土地上,置身于好莱坞影城《水的世界》的场面浩荡、逼真、刺激的场景前,我忍不住眼泪刷刷地滴下。

这是标志着人类物质文明达到最高峰的美国,而我的鼻孔总漫溢着一种血染文明的气味,此时的它,只有在血染文明的廊柱上,才具有这种清醒的能力,赋给人类将迎来的真实的生存画面吗?

《水的世界》这部一九九五年竟投资高达一亿七千五百万美元,成为人类电影史上迄今为止拍摄成本最高的一部影片,它是对人类必须付出的彻骨的启示吗!

我此时懂得了什么叫生命沉默的跪泣。

这是二十六世纪未来的世界,由于气候变暖,成片的冰山融化,世界成了一片汪洋大海,在茫茫的海上,漂泊着一座不堪钢铁制成的海上废城。

在这座每日被海水浸吞得破烂不堪的钢铁城堡里,幸存的人苟且地维持着生存,泥土已经用称黄金的天平来称,而将泥土放进嘴里,如同品尝最昂贵稀有的沙糖。

谁能带来泥土谁就是上帝。

人死了,欢呼着将他推入蓄满的肉浆,企望他的尸体长出果子,血脉变成藤萝,胶骨化为大树,血浆变成泥土。

尸体死后还能留下恩泽。

活着的人生命全部的支撑,就是要找到生存的陆地。

陆地,就是人类的乐土,人类幸福的极地。

当陆地终于寻到,人们扑倒在土地上,而对着青山、绿水,那是灵魂真正的拜谒,人拥有自身的存在,拥有能够存在的自然,啊,燃尽身上的一切,哪怕身上穿的衣服都是多余的,赤裸着,那是人类灵魂浮游之后重新复活,归真反朴与自然最美质的融合。

用泪水把一切帷幕和帘幔都冲走,直到面前剩下的只是一片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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