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 陆俭明语言是一种无形的非物质资源.doc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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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2陆俭明语言是一种无形的非物质资源

陆俭明

语言是一种非物质资源

照片

陆俭明（1935-），江苏吴县人。

1960年起在北京大学中文系任教至今，现任北京大学中文系教授，博士生导师，北京大学计算语言学研究所副所长，中国社会科学院语言研究所学术委员会委员，国家语委咨询委员会会员，中国语言学会副会长，世界汉语教学学会会长，国际中国语言学学会副会长等。

2003获首届国家级“高等学校教学名师奖”。

曾多次赴美国、日本、泰国、新加坡、挪威、韩国等40余国及港台地区高校讲学。

主要研究方向是现代汉语句法、现代汉语虚词、对外汉语教学、中文信息处理以及中学语文教学等方面。

主要著作有《现代汉语句法论》《八十年代中国语法研究》《陆俭明自选集》及合著的《现代汉语小词典》《现代汉语虚词例释》《现代汉语》《虚词》《现代汉语虚词散论》《现代汉语语法研究教程》等多种，并发表语言学论文120多篇，主持多种国家社会科学重点科研项目。

语言是一种非物质资源

地点：

烟台大学图书馆报告厅

时间：

2008年11月9日

一、语言是什么？

语言是一种无形的非物质资源，这是我今天要向大家阐述的中心内容。

为什么要讲这个内容？

怎么理解“语言是一种无形的非物质资源”？

在回答这两个问题之前，我想先扼要说说“语言是什么？

”这个大家可能已经都知道的问题。

语言是很神奇的，这一点人们早就认识到了，这可以从下面这些话语体会到：

“谣言可以杀人”，“祸从口出”，“口诛笔伐”，“金玉良言”，“他的话入木三分”，等等。

那么语言到底是一种什么现象呢？

对于语言，可以从三方面来认识它，一是从语言的功用来认识它，就是“语言是干什么用的”？

二是从语言的表现形式来认识它，就是“语言的表现形式是什么”？

一是从语言的本体性质来认识它，也就是“语言的实质是什么”？

。

从功用来说，首先，可以把语言看作是人类最重要的交际工具。

人之所以能生存，就因为彼此能和衷共济，也就是能合作，抵御自然的和人为的灾害，不断创造幸福、美好的生存环境；而人们彼此之所以能合作，就因为有语言这个交际工具，人们就是靠它来互通信息，互相协调。

其次，可以把语言看作是人类赖以思维的工具。

人的种种想法、种种认识、种种思想，都是人脑进行思维的结果，而人进行思维、思考问题，都必须依赖某种语言，不存在脱离语言的思维。

所以语言学界、心理学界、脑科学界都认为：

“语言是思维的物质外壳”。

最后，可以把语言看作是人类保存认识成果的工具。

人类文化的传承可以有各种方式和手段，可以通过绘画、雕塑、建筑、音乐，等等；但是，最主要的是通过语言，包括口头的传说、书面的记载。

所以，人对客观世界的认识也好，对自我认识也好，其成果主要都是通过语言加以保存的。

从语言的表现形式看，语言有口语、书面语、体态语三种形式。

口语是指有声语言，也就是我们日常生活交际时通过嘴巴所说出的话。

所有语言都有这种表现形式，都是有声语言，这是语言最根本的表现形式。

书面语，我们绝对不能把它简单地理解为“我手写我口”所得的一种语言表达成果。

必须了解：

书面语是在口语的基础上加以提炼、加工的一种语言表达形式。

大家知道，当面说话，说得噜苏些、说得没有条理、说得不清楚，甚至说得前言不搭后语，没关系，听话人不明白可以当场问，可以反复问，直到双方达到满意的交际目的（即彼此都了解了对方所说的意思）为止。

书面上可不能这样。

如果书面上只是照录口里说的话，不只是用来记录口语的物品，如最古老的甲骨、以后的竹简木简、再后的纸张等，需要浪费很多。

更主要的是：

如果书面上出现条理不清、意思不明、前言不搭后语的语句，那么在远方的读者、在后代的读者，就没法读懂了，这就起不到利用文字进行交际的目的了。

所以，用书面记录语言时必须是在口语的基础上进行提炼、加工。

书面语从某个角度说，可以认为是有声语言的延伸和代用品。

我们知道，口语在为人类交际服务时，要受到空间和时间上的限制；为克服这种时空限制，人便创造了用来记录语言的文字，从而出现了书面语言。

文字的发明创造，是人类社会向文明社会大大跨越了一步，所以文字可以说是人类进入文明社会的一个最为重要的标志。

有了文字，人们不仅可以突破空间的限制，利用文字把自己的思想、看法、感情等传给远方的亲朋好友；更可以突破时间的限制，利用文字把自己的思想、看法、感情等传给后人。

可见，文字的使用扩大了语言的交际作用，使地球上各个地方的人都有可能彼此进行交际，更为人类社会保存了可贵的文化遗产，包括在生产斗争和一切实践活动中所得到的经验和教训，使人类能在前人业绩的基础上不断地把人类社会推向前进。

目前世界上一些主要的语言都已经有书面语；但绝大多数的语言，目前还只有口语而没有书面语。

体态语，主要是指聋哑人所使用的语言形式，正常人有时也使用某种体态来表示某种意思，不过那是辅助性的。

聋哑人不能正常发音，无法使用有声语言，便只好主要用无声的体态动作来代替有声语言，表达自己的意思。

体态语最常见的是手势语和唇语。

聋哑人与聋哑人之间、聋哑人与言语正常的人之间，主要用手势语进行交际，有时也通过唇语进行交际。

唇语是要通过专门的、细心的研究才能把握；面对紧急的危难病人和重伤人员，就有用到唇语的必要。

几乎每个民族都有聋哑人，都有危难之人，所以可以说几乎每种语言都有体态语这种表现形式，只是使用范围极小，完全依赖、使用体态语的只有极少数人。

从语言本体来说，先前只认为语言是人类借以思维和互相交际的一个音义结合的符号系统，是一个变动的声音和意义相结合的符号的结构体；上个世纪50年代语言学界发生所谓Chomsky革命之后，特别是认知语言学兴起之后，人们越来越认识到，语言是具体实在地存在于心智/大脑中的自然客体（naturalobject）。

关于这一点，虽然前人，如B.Crocl也说过“语言是创造性的思想工具”，W.vonHumboldt也曾认为“语言是心灵最初的表达”，但都没有加以详细论述。

Chomsky则进行了一定的论述，并且将视为存在于心智/大脑中的自然客体的语言称为“内在语言”（Internallanguage，简称I-language）；相对的，将先前人们所认为的语言称作“外在语言”（Externallanguage，简称E-language）。

二、怎么理解“语言是一种非物质资源”？

人类社会发展到今天，“语言已经成为一种非物质资源”。

对于这句话我们该怎么理解呢？

在回答这个问题之前，我想首先要说这样一层意思，那就是在当代社会，我们每一个人都必须做一个文化人。

“文化人”，顾名思义就是有一定文化知识的人。

在当前，强调这一点，有很重要的现实意义。

为什么这样说？

我们知道，21世纪是一个高科技飞速发展的信息时代，是一个知识经济的时代，是一个经济逐步全球化时代。

这个时代特征决定了，在21世纪知识将作为一种无形的经济成为信息时代经济的主要特征。

当今已经显示，今后将进一步显示：

单位与单位之间的竞争、地区与地区之间的竞争、国家与国家之间的竞争，在很大程度上都将具体化为知识，特别是高科技知识的竞争。

衡量一个地区、一个国家乃至一个个人的发展潜力，其根本依据将是整体的科技水平、教育水平与教育质量、人的素养、人的知识结构、企业和机关的管理机制与管理水平、服务水平与服务质量，等等。

同时，我们更要清醒地认识到，目前已经显示，今后将进一步显示这样的现实：

三流国家出产品，二流国家出技术，一流国家出知识，超级国家出标准。

这就意味着：

谁能掌握最先进的科学技术知识和各种标准、规范，特别是信息科学技术知识及相关的标准和规范，谁能最大限度地拥有最新的信息，谁就将在经济竞争中取得主动权，谁就将拥有财富。

对单位或个人来说也是如此，知识和信息将成为自身在这个竞争性的社会里立足、提升以及与他人抗衡所必备的首要条件。

总之，知识水平的高低、知识结构的合理与否，这无论对国家来说，也无论对单位或个人来说，都变得至关重要。

而文化的载体是语言。

知识水平的提高和知识结构的日趋合理，都离不开语言。

再说，高科技的发展、信息时代的到来，地球已经成为一个地球村，不同地区、不同国家之间人员往来日趋频繁。

而随着全球经济逐步一体化，作为经济的三大要素——资金、技术、人才将按照市场规律在全球流动。

人员往来也好，人才流动也好，都会遇到一个很大的障碍，那就是言语不通。

我们注意到，上一届联合国秘书长安南在上个世纪末迎接千禧年的时候，在一次讲话里说了那么一段话：

“21世纪的年轻人起码要掌握三种语言（包括母语在内），这样才能适应21世纪时代的需要。

”应该说，安南先生的看法是正确的，是带有前瞻性的。

很显然，在当今时代真要使自己成为一个名副其实的文化人，要具有两个必备的条件，一个条件是要有较高的母语水平和较好的母语素养，另一个条件是要学习、掌握一种或两种别的国家、别的民族的语言。

只有这样，才能使自己成为一个真正的文化人。

很显然，文化在当今社会的重要性，也把语言推向了重要的地位，以至于在当今社会，语言已成为一种可以衍生为财富的资源，不过它不是一种物质性的资源，而是一种非物质资源；所以说“语言已经成为一种非物质资源”。

语言对国家、对个人的重要性，还可以从下面的事实中得到进一步的说明。

●新加坡实施成功的语言政策为新加坡的发展起了很重要的作用。

据1996年新加坡年鉴，新加坡全国领土647.5平方公里；全国人口据1997年调查总计310万，其中华人占77.2％，马来人14.1％，印度人7.4％，其他民族1.3％。

在1965年独立时，华人比例还高，达80%多。

可当时李光耀政府实行了英明的语言政策——以马来语为国语，以英语为第一语言（即政府语言、经济语言、教育语言为英语），而不是以华语为国语或第一语言。

新加坡是一个城市国家，她要生存与发展，必须走向世界，必须依赖国际。

英明而成功的语言政策帮助新加坡在上个世纪80年代一跃为亚洲四小龙之一，至今经济强劲。

●2003年欧洲委员会所通过的“2004—2006语言学习和语言多样性行动计划”所实施的“1+2”语言政策。

●美国911后所实施的语言政策——美国是英语为母语的国家，他们自以为可以不学外语而走遍天下。

911事件可让美国吃了大亏，其中就跟国家的整体外语水平不高有很大关系。

911以后，政府竭力强调外语教学，强调要国民——特别是军人，要学习阿拉伯语、中文和朝鲜语。

美国将陆续开设AP中文、阿拉伯语、韩语课程（AdvancedPlacementCourseandExam，是一种预修并考试的外语课程），AP中文课程已于2007年开考。

据媒体报道，美国大学委员会原先预计会有几百所高级中学会开设中文先修课，后来调查显示，有2347所高级中学要求开设中文课。

现在美国存在中文教师短缺的问题。

而去年美国国防部发出指示，要求全军都要学习中文，学得好的要给物质奖励。

●越来越多的国家，包括我国在内，各个单位聘用人，开始提出语言上的要求；而语言素养、语言水平的高下直接影响一个人的生存发展。

●据媒体报道，英国仅语言教育和语言服务所创造的收入每年就高达130亿欧元。

以上都说明了语言确实已逐渐成为一种资源而开始被普遍重视起来。

三、个人最需要具备的是什么样的语言资源？

就个人来说，最需具备的语言资源也就是上面提到的母语水平和外语水平。

上面说了，知识水平的高低、知识结构的合理与否，这无论对国家来说，也无论对对单位或个人来说，都变得至关重要。

那么我们怎么能具备高水平的知识？

怎么能具备合理的知识结构？

大家知道，作为一个高素质的人才，必须具备较好的科学技术知识和人文社会知识；而在科学技术知识和人文社会知识中，最基础的知识与素养，就是母语的语文水平和语文修养，对我们大家来说，也就是中文的语文水平和语文修养。

换句话说，知识的基础正是语文。

已故著名语言学家吕叔湘先生曾强调说：

“学好语文是学好一切的根本。

”已故著名数学家苏步青教授说：

“如果说数学是学习自然科学的基础，那么语文则是这个基础的基础。

”所以说，最需具备的非物质资源首先是母语水平和母语修养。

除了母语水平和修养之外，还需要外语水平和修养。

外语一定要学好。

学好外语，等于给自己装上了一幅翅膀，可以让自己飞得高、看得远，可以极大地增强自己在这个竞争社会里的竞争力。

如今英语几乎成了世界性的语言，重要的科学领域，其文献资料绝大多数都是英文文本。

当今作为一个学者、一个科学家、一个外交家，不学英语、不掌握英语，在学术上、在工作上会受到很大限制。

这一点，在座的各位比我了解得更清楚。

四、个人如何有效获得这种非物质语言资源？

那么就个人来说，如何有效地获得这种非物质的语言资源呢？

也就是说如何确保自己母语水平和外语水平的不断提高呢？

先说说语文水平的提高。

这里首先必须明了，我们评价一个人的语文修养与语文水平，主要是就他的书面语修养和水平而言的。

一个孩子进学校学习，特别是进入中学学习，主要是要学习、掌握文字，学习、掌握好书面语。

这样，他才能读书，才能不断接受高素质的教育，包括科技教育、文化教育、品德教育，他才能用娴熟的书面语来表达自己的意见。

而书面语的掌握主要不是靠习得，主要是靠学得。

因此，就教育有关单位，就教师来说，必须明确：

整个中小学的语文教学，必须突出“帮助学生学习、掌握好书面语”这一基础性的任务。

根据上述观点，语文教学的目的和任务具体说应该是：

第一，逐步培养学生全面综合的语文能力。

第二，让学生获得一定的文学素养，并逐步养成以健康的审美情趣和文化品味来鉴赏文学艺术作品。

第三，使学生不断受到真善美的教育与熏陶。

上述三个任务中，最核心、最根本的是第一个任务，即培养学生全面综合的语文能力。

语文教育的定位就应该定位在“逐步培养学生全面综合的语文能力”上。

这种全面综合的语文能力具体体现在：

第一，在语言理解方面，无论听或者读，能一下子抓住对方表达的主要内容，具有获取新的信息和知识的能力。

具体说，首先能基本听懂、看懂；再进一步，能一下子抓住人家的讲话或书写文本所表达的主要内容；再进一步，能品鉴一席讲话、一篇文章，它好，好在哪里；不好，不好在哪里。

第二，在语言表达方面，无论说或者写，具备运用汉语、汉字完成在自己的工作、学习范围内传递信息、表达自己思想情感的能力。

具体说，首先能做到文从字顺、条理清楚，词语的运用和标点的使用基本正确，没有错别字；再进一步，要求在语言表达上做到得体、到位；再进一步，能懂得在什么场合、什么情景，当表达什么意思时，需要选用什么样的文体框架、什么样的词语、什么样的句式、什么样的句调语气。

第三，实际的纠错能力。

无论是看别人的，或是自己的文字，能凭语感初步判断一个词语使用的好坏，一个句子运用的正误与好坏，并能有改正的能力。

这种语言能力的培养，按说通过12年中小学的学习就应该培养起来。

但是由于我国语文教学一直来都没有能定好位，没有能很好完成她所应该完成的教育任务，所以至今语文素养普遍不高，并且有下降的趋势。

在这样的情况下，就成年人个人来说，要提高语文素养、切实拥有那语言资源，就得多读多写。

而且，读的时候要同时开动脑筋思考；写的时候也同时要开动脑筋思考。

读的时候，要思考什么呢？

要思考那文章：

好，好在哪里；不好，不好在哪里；或者说要思考为什么认为那文章好，为什么认为那文章不好。

如果认为不好，那么还得思考“最好该怎么写”。

写的时候，要思考什么呢？

要思考怎么做到得体、到位，要考虑怎么让读者喜欢读你的文章。

为此，在确定所写的内容之后，在下笔之前，在撰写过程中，你得考虑：

怎么开头？

怎么提出问题？

怎么步步展开？

举什么样的例子最合适？

怎么使自己所谈的内容做到丝丝入扣？

怎么用词，怎么选句？

等等。

而且，这还要养成一种反复思量、反复修改的好习惯。

要知道，“文章是改出来的，不是写出来的”。

最后，还有一点很重要，必须记住：

说也好，写也好，改也好，都一定要多从读者的角度考虑。

这是前辈学者一再教导我们的，要记住一辈子。

现在说说外语水平的提高。

外语学习是口耳之学。

没有什么特别的秘诀，就是多听多说多看。

要说有秘诀，那就是这样三句话：

“勤字当头，锲而不舍，脸皮要厚”。

“勤字当头”是说要勤听、勤看、勤读、勤写、勤说；“锲而不舍”是说贵在坚持；“脸皮要厚”是说要敢于开口，不要怕说错，不要怕露怯，不要怕难为情。

五、国家如何利用好语言这一非物质资源？

那么就国家来说，如何有效地利用好语言这一非物质资源呢？

国家要有效利用好语言这一非物质资源，最为迫切的事，要重视和加强语言科学和语言教学的建设和发展。

具体说，当前迫切需要抓好以下几方面工作：

第一，要从国家发展战略的高度，研究处理好语言生活中方方面面的关系，尽可能减少矛盾，努力缓和已有的矛盾。

这些关系是：

汉语和少数民族语言之间的关系；

普通话和方言之间的关系；

语文教学和外语教学之间的关系；

国内汉语教学和海外汉语教学之间的关系；

语文教学中白话文和文言文之间的关系；

汉字繁简之间的关系。

研究、处理好这些关系，将大大有利于国家语言规划和语言政策的制定。

第二，加强中小学语文改革，确保高中毕业生具有较好的语文修养和较高的语文水平。

第三，要继续加强外语教学，当前要突出解决好外语教学质量问题，要研究解决怎么切实有效地提高国民的普遍的外语水平。

第四，要以科学的态度对待汉语作为外语的教学工作，大力而又要切实地做好汉语走向世界的工作，确保世界各国通向中国的友谊之桥——汉语桥修建得越来越宽，越来越长；并逐步解决国际舞台上汉语话语权的问题。

第五，加大中文信息处理研究的力度，确保中文信息处理的有关标准出自并掌握在我们国家的手里。

第六，为确保上述三方面任务的实现，必须重视和加强语言学科建设，加强汉语的基础性研究。

总之，从国家到个人都必须重视语言这一非物质资源的建设和利用！

今天就谈这些，不一定对。

欢迎大家提批评、提意见、提问题！

谢谢大家！

（赵巨源整理，祝建军编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