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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中文言

劝学《荀子》

君子曰:

学不可以已。

青,取之于蓝,而青于蓝;冰,水为之,而寒于水。

木直中绳,輮以为轮,其曲中规。

虽有槁暴,不复挺者,輮使之然也。

故木受绳则直,金就砺则利,君子博学而日参省乎己,则知明而行无过矣。

吾尝终日而思矣,不如须臾之所学也;吾尝跂而望矣,不如登高之博见也。

登高而招,臂非加长也,而见者远;顺风而呼,声非加疾也,而闻者彰。

假舆马者,非利足也,而致千里;假舟楫者,非能水也,而绝江河。

君子生非异也,善假于物也。

积土成山,风雨兴焉;积水成渊,蛟龙生焉;积善成德,而神明自得,圣心备焉。

故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不积小流,无以成江海。

骐骥一跃,不能十步;驽马十驾,功在不舍。

锲而舍之,朽木不折;锲而不舍,金石可镂。

蚓无爪牙之利,筋骨之强,上食埃土,下饮黄泉,用心一也。

蟹六跪而二螯,非蛇鳝之穴无可寄托者,用心躁也。

师说韩愈

古之学者必有师。

师者,所以传道受业解惑也。

人非生而知之者,孰能无惑?

惑而不从师,其为惑也,终不解矣。

生乎吾前,其闻道也固先乎吾,吾从而师之;生乎吾后,其闻道也亦先乎吾,吾从而师之。

吾师道也,夫庸知其年之先后生于吾乎?

是故无贵无贱,无长无少,道之所存,师之所存也。

  嗟乎!

师道之不传也久矣!

欲人之无惑也难矣!

古之圣人,其出人也远矣,犹且从师而问焉;今之众人,其下圣人也亦远矣,而耻学于师。

是故圣益圣,愚益愚。

圣人之所以为圣,愚人之所以为愚,其皆出于此乎?

爱其子,择师而教之;于其身也,则耻师焉,惑矣。

彼童子之师,授之书而习其句读者,非吾所谓传其道解其惑者也。

句读之不知,惑之不解,或师焉,或不焉,小学而大遗,吾未见其明也。

巫医乐师百工之人,不耻相师。

士大夫之族,曰师曰弟子云者,则群聚而笑之。

问之,则曰:

“彼与彼年相若也,道相似也。

位卑则足羞,官盛则近谀。

”呜呼!

师道之不复,可知矣。

巫医乐师百工之人,君子不齿,今其智乃反不能及,其可怪也欤!

  圣人无常师。

孔子师郯子、苌弘、师襄、老聃。

郯子之徒,其贤不及孔子。

孔子曰:

三人行,则必有我师。

是故弟子不必不如师,师不必贤于弟子,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如是而已。

  李氏子蟠,年十七,好古文,六艺经传皆通习之,不拘于时,学于余。

余嘉其能行古道,作《师说》以贻之。

归去来兮辞(并序)陶渊明

余家贫,耕植不足以自给。

幼稚盈室,瓶无储粟,生生所资,未见其术。

亲故多劝余为长吏,脱然有怀,求之靡途。

会有四方之事,诸侯以惠爱为德,家叔以余贫苦,遂见用于小邑。

于时风波未静,心惮远役,彭泽去家百里,公田之利,足以为酒,故便求之。

及少日,眷然有归欤之情。

何则?

质性自然,非矫厉所得。

饥冻虽切,违己交病。

尝从人事,皆口腹自役。

于是怅然慷慨,深愧平生之志。

犹望一稔,当敛裳宵逝。

寻程氏妹丧于武昌,情在骏奔,自免去职。

仲秋至冬,在官八十余日。

因事顺心,命篇曰《归去来兮》。

乙巳岁十一月也。

归去来兮,田园将芜胡不归?

既自以心为形役,奚惆怅而独悲?

悟已往之不谏,知来者之可追。

实迷途其未远,觉今是而昨非。

舟遥遥以轻飏,风飘飘而吹衣。

问征夫以前路,恨晨光之熹微。

乃瞻衡宇,载欣载奔。

僮仆欢迎,稚子候门。

三径就荒,松菊犹存。

携幼入室,有酒盈樽。

引壶觞以自酌,眄庭柯以怡颜。

倚南窗以寄傲,审容膝之易安。

园日涉以成趣,门虽设而常关。

策扶老以流憩,时矫首而遐观。

云无心以出岫,鸟倦飞而知还。

景翳翳以将入,抚孤松而盘桓。

归去来兮,请息交以绝游。

世与我而相违,复驾言兮焉求?

悦亲戚之情话,乐琴书以消忧。

农人告余以春及,将有事于西畴。

或命巾车,或棹孤舟。

既窈窕以寻壑,亦崎岖而经丘。

木欣欣以向荣,泉涓涓而始流。

善万物之得时,感吾生之行休。

已矣乎!

寓形宇内复几时,曷不委心任去留?

胡为乎遑遑欲何之?

富贵非吾愿,帝乡不可期。

怀良辰以孤往,或植杖而耘耔。

登东皋以舒啸,临清流而赋诗。

聊乘化以归尽,乐夫天命复奚疑!

烛之武退秦师《左传》

晋侯、秦伯围郑,以其无礼于晋,且贰于楚也。

晋军函陵,秦军氾南。

佚之狐言于郑伯曰:

“国危矣!

若使烛之武见秦君,师必退。

”公从之。

辞曰:

“臣之壮也,犹不如人;今老矣,无能为也已!

”公曰:

“吾不能早用子,今急而求子,是寡人之过也。

然郑亡,子亦有不利焉。

”许之。

夜缒而出。

见秦伯,曰:

“秦、晋围郑,郑既知亡矣。

若亡郑而有益于君,敢以烦执事。

越国以鄙远,君知其难也。

焉用亡郑以陪邻?

邻之厚,君之薄也。

若舍郑以为东道主,行李之往来,共其乏困,君亦无所害。

且君尝为晋君赐矣,许君焦、瑕,朝济而夕设版焉,君之所知也。

夫晋,何厌之有?

既东封郑,又欲肆其西封,若不阙秦,将焉取之?

阙秦以利晋,唯君图之!

”秦伯说,与郑人盟。

使杞子、逢孙、杨孙戍之,乃还。

 

子犯请击之。

公曰:

“不可!

微夫人之力不及此。

因人之力而敝之,不仁;失其所与,不知;以乱易整,不武。

吾其还也!

”亦去之。

赤壁之战司马光

初,鲁肃闻刘表卒,言于孙权曰:

“荆州与国邻接,江山险固,沃野万里,士民殷富,若据而有之,此帝王之资也。

今刘表新亡,二子不协,军中诸将,各有彼此。

刘备天下枭雄,与操有隙,寄寓于表,表恶其能而不能用也。

若备与彼协心,上下齐同,则宜抚安,与结盟好;如有离违,宜别图之,以济大事。

肃请得奉命吊表二子,并慰劳其军中用事者,及说备使抚表众,同心一意,共治曹操,备必喜而从命。

如其克谐,天下可定也。

今不速往,恐为操所先。

”权即遣肃行。

到夏口,闻操已向荆州,晨夜兼道,比至南郡,而琮已降,备南走,肃径迎之,与备会于当阳长坂。

肃宣权旨,论天下事势,致殷勤之意,且问备曰:

“豫州今欲何至?

”备曰:

“与苍梧太守吴巨有旧,欲往投之。

”肃曰:

“孙讨虏聪明仁惠,敬贤礼士,江表英豪咸归附之,已据有六郡,兵精粮多,足以立事。

今为君计,莫若遣腹心自结于东,以共济世业。

而欲投吴巨,巨是凡人,偏在远群郡,行将为人所并,岂足托乎!

”备甚悦。

肃又谓诸葛亮曰:

“我,子瑜友也。

”即共定交。

子瑜者,亮兄瑾也,避乱江东,为孙权长史。

备用肃计,进住鄂县之樊口。

  

曹操自江陵将顺江东下,诸葛亮谓刘备曰:

“事急矣,请奉命求救于孙将军。

”遂与鲁肃俱诣孙权。

亮见权于柴桑,说权曰:

“海内大乱,将军起兵江东,刘豫州收众汉南,与曹操共争天下。

今操芟夷大难,略已平矣,遂破荆州,威震四海。

英雄无用武之地,故豫州遁逃至此,愿将军量力而处之!

若能以吴、越之众与中国抗衡,不如早与之绝;若不能,何不按兵束甲,北面而事之!

今将军外托服从之名而内怀犹豫之计,事急而不断,祸至无日矣!

”权曰:

“苟如君言,刘豫州何不遂事之乎?

”亮曰:

“田横,齐之壮士耳,犹守义不辱;况刘豫州王室之胄,英才盖世,众士慕仰,若水之归海。

若事之不济,此乃天也,安能复为之下乎!

”权勃然曰:

“吾不能举全吴之地,十万之众,受制于人,吾计决矣!

非刘豫州莫可以当曹操者,然豫州新败之后,安能抗此难乎?

”亮曰:

“豫州军虽败于长坂,今战士还者及关羽水军精甲万人,刘琦合江夏战士亦不下万人。

曹操之众远来疲敝,闻追豫州,轻骑一百一夜行三百余里,此所谓‘强弩之末势不能穿鲁缟’者也,故兵法忌之,曰‘必蹶上将军’。

且北方之人,不习水战;又,荆州之民附操者,逼兵势耳,非心服也。

今将军诚能命猛将统兵数万,与豫州协规同力,破操军必矣。

操军破,必北还;如此则荆、吴之势强,鼎足之形成矣。

成败之机,在于今日!

”权大悦,与其群下谋之。

  

是时曹操遗权书曰:

“近者奉辞伐罪,旌麾南指,刘琮束手。

今治水军八十万众,方与将军会猎于吴。

”权以示群下,莫不响震失色。

长史张昭等曰:

“曹公,豺虎也,挟天子以征四方,动以朝廷为辞,今日拒之,事更不顺。

且将军大势可以拒操者,长江也;今操得荆州,奄有其他,刘表治水军,蒙冲斗舰乃以千数,操悉浮以沿江,兼有步兵,水陆俱下,此为长江之险已与我共之矣。

而势力众寡又不可论。

愚谓大计不如迎之。

”鲁肃独不言。

权起更衣,肃追于宇下。

权知其意,执肃手曰:

“卿欲何言?

”肃曰:

“向察众人之议,专欲误将军,不足与图大事。

今肃可迎操耳,如将军不可也。

何以言之?

今肃迎操,操当以肃还付乡党,品其名位,犹不失下曹从事,乘犊车,从吏卒,交游士林,累官故不失州郡也。

将军迎操,欲安所归乎?

愿早定大计,莫用众人之议也!

”权叹息曰:

“诸人持议,甚失孤望。

今卿廓开大计,正与孤同。

”  

时周瑜受使至番阳,肃劝权召瑜还。

瑜至,谓权曰:

“操虽托名汉相,其实汉贼也。

将军以神武雄才,兼仗父兄之烈,割据江东,地方数千里,兵精足用,英雄乐业,当横行天下,为汉家除残去秽;况操自送死,而可迎之邪?

请为将军筹之。

今北土未平,马超、韩遂尚在关西,为操后患;而操舍鞍马,仗舟楫,与吴、越争衡。

今又盛寒,马无稿草。

驱中国士众远涉江湖之间,不习水土,必生疾病。

此数者用兵之患也,而操皆冒行之。

将军禽操,宜在今日。

瑜请得精兵数万人,进住夏口,保为将军破之!

”权曰:

“老贼欲废汉自立久矣,徒忌二袁、吕布、刘表与孤耳;今数雄已灭,惟孤尚存。

孤与老贼势不两立,君言当击,甚与孤合,此天以君授孤也。

”因拔刀斫前奏案,曰:

“诸将吏敢复有言当迎操者,与此案同!

”乃罢会。

  

是夜,瑜复见权曰:

“诸人徒见操书言水步八十万而各恐慑,不复料其虚实,便开此议,甚无谓也。

今以实校之,彼所将中国人不过十五六万,且已久疲;所得表众亦极七八万耳,尚怀狐疑。

夫以疲病之卒御狐疑之众,众数虽多,甚未足畏。

瑜得精兵五万,自足制之,愿将军勿虑!

”权抚其背曰:

“公瑾,卿言至此,甚合孤心。

子布、元表诸人各顾妻子,挟持私虑,深失所望;独卿与子敬与孤同耳,此天以卿二人赞孤也!

五万兵难卒合,已选三万人,船、粮、战具俱办。

卿与子敬、程公便在前发,孤当续发人众,多载资粮,为卿后援。

卿能办之者诚决,邂逅不如意,便还就孤,孤当与孟德决之。

”遂以周瑜、程普为左右督,将兵与备并力逆操;以鲁肃为赞军校尉,助画方略。

 

 ……  

进,与操遇于赤壁。

时操军众已有疾疫,初一交战,操军不利,引次江北。

瑜等在南岸,瑜部将黄盖曰:

“今寇众我寡,难与持久。

操军方连船舰,首尾相接,可烧而走也。

”乃取蒙冲斗舰十艘,载燥荻枯柴,灌油其中,裹以帷幕,上建旌旗,豫备走舸,系于其尾。

先以书遗操,诈云欲降。

时东南风急,盖以十舰最著前,中江举帆,余船以次俱进。

操军吏士皆出营立观,指言盖降。

去北军二里余,同时发火,火烈风猛,船往如箭,烧尽北船,延及岸上营落。

顷之,烟炎张天,人马烧溺死者甚众。

瑜等率轻锐继其后,雷鼓大震,北军大坏,操引军从华容道步走,遇泥泞,道不通,天又大风,悉使羸兵负草填之,骑乃得过。

羸兵为人马所蹈藉,陷泥中,死者甚众。

刘备、周瑜水陆并进,追操至南郡。

时操军兼以饥疫,死者太半。

操乃留征南将军曹仁、横野将军徐晃守江陵,折冲将军乐进守襄阳,引军北还。

赤壁赋苏轼

壬戌之秋,七月既望,苏子与客泛舟,游于赤壁之下。

清风徐来,水波不兴。

举酒属客,诵明月之诗,歌窈窕之章。

少焉,月出于东山之上,徘徊于斗牛之间。

白露横江,水光接天。

纵一苇之所如,凌万顷之茫然。

浩浩乎如冯虚御风,而不知其所止;飘飘乎如遗世独立,羽化而登仙。

于是饮酒乐甚,扣舷而歌之。

歌曰:

“桂棹兮兰桨,击空明兮溯流光。

渺渺兮予怀,望美人兮天一方。

”客有吹洞箫者,倚歌而和之,其声呜呜然,如怨如慕,如泣如诉。

余音袅袅,不绝如缕。

舞幽壑之潜蛟,泣孤舟之嫠妇。

苏子愀然,正襟危坐,而问客曰:

“何为其然也?

”客曰:

“‘月明星稀,乌鹊南飞。

’此非曹孟德之诗乎?

西望夏口,东望武昌。

山川相缪,郁乎苍苍,此非孟德之困于周郎者乎?

方其破荆州,下江陵,顺流而东也,舳舻千里,旌旗蔽空,酾酒临江,横槊赋诗,固一世之雄也,而今安在哉?

况吾与子渔樵于江渚之上,侣鱼虾而友麋鹿。

驾一叶之扁舟,举匏樽以相属。

寄蜉蝣于天地,渺沧海之一粟。

哀吾生之须臾,羡长江之无穷。

挟飞仙以遨游,抱明月而长终。

知不可乎骤得,托遗响于悲风。

"

苏子曰:

“客亦知夫水与月乎?

逝者如斯,而未尝往也;盈虚者如彼,而卒莫消长也。

盖将自其变者而观之,则天地曾不能以一瞬;自其不变者而观之,则物与我皆无尽也。

而又何羡乎?

且夫天地之间,物各有主,苟非吾之所有,虽一毫而莫取。

惟江上之清风,与山间之明月,耳得之而为声,目遇之而成色。

取之无禁,用之不竭。

是造物者之无尽藏也,而吾与子之所共适。

”客喜而笑,洗盏更酌。

肴核既尽,杯盘狼籍。

相与枕藉乎舟中,不知东方之既白。

张衡传范晔

张衡字平子,南阳西鄂人也。

衡少善属文,游于三辅,因入京师,观太学,遂通五经,贯六艺。

虽才高于世,而无骄尚之情。

常从容淡静,不好交接俗人。

永元中,举孝廉不行,连辟公府不就。

时天下承平日久,自王侯以下,莫不逾侈。

衡乃拟班固《两都》作《二京赋》,因以讽谏。

精思傅会,十年乃成。

大将军邓骘奇其才,累召不应。

衡善机巧,尤致思于天文阴阳历算。

安帝雅闻衡善术学,公车特征拜郎中,再迁为太史令。

遂乃研核阴阳,妙尽璇机之正,作浑天仪,著《灵宪》、《算罔论》,言甚详明。

顺帝初,再转,复为太史令。

衡不慕当世,所居之官辄积年不徙。

自去史职,五载复还。

阳嘉元年,复造候风地动仪。

以精铜铸成,员径八尺,合盖隆起,形似酒尊,饰以篆文山龟鸟兽之形。

中有都柱,傍行八道,施关发机。

外有八龙,首衔铜丸,下有蟾蜍,张口承之。

其牙机巧制,皆隐在尊中,覆盖周密无际。

如有地动,尊则振龙,机发吐丸,而蟾蜍衔之。

振声激扬,伺者因此觉知。

虽一龙发机,而七首不动,寻其方面,乃知震之所在。

验之以事,合契若神。

自书典所记,未之有也。

尝一龙机发而地不觉动,京师学者咸怪其无征。

后数日驿至,果地震陇西,于是皆服其妙。

自此以后,乃令史官记地动所从方起。

永和初,出为河间相。

时国王骄奢,不遵典宪;又多豪右,共为不轨。

衡下车,治威严,整法度,阴知奸党名姓,一时收禽,上下肃然,称为政理。

视事三年,上书乞骸骨,征拜尚书。

年六十二,永和四年卒。

琵琶行(并序)白居易

元和十年,予左迁九江郡司马。

明年秋,送客湓浦口,闻舟中夜弹琵琶者,听其音,铮铮然有京都声。

问其人,本长安倡女,尝学琵琶于穆、曹二善才,年长色衰,委身为贾人妇。

遂命酒,使快弹数曲。

曲罢悯然,自叙少小时欢乐事,今漂沦憔悴,转徙于江湖间。

予出官二年,恬然自安,感斯人言,是夕始觉有迁谪意。

因为长句,歌以赠之,凡六百一十六言,命曰《琵琶行》。

浔阳江头夜送客,枫叶荻花秋瑟瑟。

主人下马客在船,举酒欲饮无管弦。

醉不成欢惨将别,别时茫茫江浸月。

忽闻水上琵琶声,主人忘归客不发。

寻声暗问弹者谁?

琵琶声停欲语迟。

移船相近邀相见,添酒回灯重开宴。

千呼万唤始出来,犹抱琵琶半遮面。

转轴拨弦三两声,未成曲调先有情。

弦弦掩抑声声思,似诉平生不得志。

低眉信手续续弹,说尽心中无限事。

轻拢慢捻抹复挑,初为《霓裳》后《六幺》。

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

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

间关莺语花底滑,幽咽泉流冰下难。

冰泉冷涩弦凝绝,凝绝不通声暂歇。

别有幽愁暗恨生,此时无声胜有声。

银瓶乍破水浆迸,铁骑突出刀枪鸣。

曲终收拨当心画,四弦一声如裂帛。

东船西舫悄无言,唯见江心秋月白。

沉吟放拨插弦中,整顿衣裳起敛容。

自言本是京城女,家在虾蟆陵下住。

十三学得琵琶成,名属教坊第一部。

曲罢曾教善才服,妆成每被秋娘妒。

五陵年少争缠头,一曲红绡不知数。

钿头银篦击节碎,血色罗裙翻酒污。

今年欢笑复明年,秋月春风等闲度。

弟走从军阿姨死,暮去朝来颜色故。

门前冷落鞍马稀,老大嫁作商人妇。

商人重利轻别离,前月浮梁买茶去。

去来江口守空船,绕船月明江水寒。

夜深忽梦少年事,梦啼妆泪红阑干。

我闻琵琶已叹息,又闻此语重唧唧。

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我从去年辞帝京,谪居卧病浔阳城。

浔阳地僻无音乐,终岁不闻丝竹声。

住近湓江地低湿,黄芦苦竹绕宅生。

其间旦暮闻何物?

杜鹃啼血猿哀鸣。

春江花朝秋月夜,往往取酒还独倾。

岂无山歌与村笛?

呕哑嘲哳难为听。

今夜闻君琵琶语,如听仙乐耳暂明。

莫辞更坐弹一曲,为君翻作《琵琶行》。

感我此言良久立,却坐促弦弦转急。

凄凄不似向前声,满座重闻皆掩泣。

座中泣下谁最多?

江州司马青衫湿。

鸿门宴司马迁

沛公军霸上,未得与项羽相见。

沛公左司马曹无伤使人言于项羽曰:

“沛公欲王关中,使子婴为相,珍宝尽有之。

”项羽大怒,曰:

“旦日飨士卒,为击破沛公军!

”当是时,项羽兵四十万,在新丰鸿门;沛公兵十万,在霸上。

范增说项羽曰:

“沛公居山东时,贪于财货,好美姬。

今入关,财物无所取,妇女无所幸,此其志不在小。

吾令人望其气,皆为龙虎,成五采,此天子气也。

急击勿失!

  楚左尹项伯者,项羽季父也,素善留侯张良。

张良是时从沛公,项伯乃夜驰之沛公军,私见张良,具告以事,欲呼张良与俱去,曰:

“毋从俱死也!

”张良曰:

“臣为韩王送沛公,沛公今事有急,亡去不义,不可不语。

”良乃入,具告沛公。

沛公大惊,曰:

“为之奈何?

”张良曰:

“谁为大王为此计者?

”曰:

“鲰生说我曰:

‘距关,毋内诸侯,秦地可尽王也。

’故听之。

”良曰:

“料大王士卒足以当项王乎?

”沛公默然,曰:

“固不如也!

且为之奈何?

”张良曰:

“请往谓项伯,言沛公不敢背项王也。

”沛公曰:

“君安与项伯有故?

”张良曰:

“秦时与臣游,项伯杀人,臣活之;今事有急,故幸来告良。

”沛公曰:

“孰与君少长?

”良曰:

“长于臣。

”沛公曰:

“君为我呼入,吾得兄事之。

”张良出,要项伯。

项伯即入见沛公。

沛公奉卮酒为寿,约为婚姻,曰:

“吾入关,秋毫不敢有所近,籍吏民,封府库,而待将军。

所以遣将守关者,备他盗之出入与非常也。

日夜望将军至,岂敢反乎!

愿伯具言臣之不敢倍德也。

”项伯许诺,谓沛公曰:

“旦日不可不蚤自来谢项王!

”沛公曰:

“诺。

”于是项伯复夜去,至军中,具以沛公言报项王,因言曰:

“沛公不先破关中,公岂敢入乎?

今人有大功而击之,不义也。

不如因而善遇之。

”项王许诺。

  沛公旦日从百余骑来见项王,至鸿门,谢曰:

“臣与将军戮力而攻秦,将军战河北,臣战河南,然不自意能先入关破秦,得复见将军于此。

今者有小人之言,令将军与臣有郤”项王曰:

“此沛公左司马曹无伤言之,不然,籍何以至此?

”项王即日因留沛公与饮。

项王、项伯东向坐;亚父南向坐—亚父者,范增也;沛公北向坐,张良西向侍。

范增数目项王,举所佩玉玦以示之者三,项王默然不应。

范增起,出,召项庄,谓曰:

“君王为人不忍。

若入前为寿,寿毕,请以剑舞,因击沛公于坐,杀之。

不者,若属皆且为所虏!

”庄则入为寿。

寿毕,曰:

“君王与沛公饮,军中无以为乐,请以剑舞。

”项王曰:

“诺。

”项庄拔剑起舞,项伯亦拔剑起舞,常以身翼蔽沛公,庄不得击。

于是张良至军门见樊哙。

樊哙曰:

“今日之事何如?

”良曰:

“甚急!

今者项庄拔剑舞,其意常在沛公也。

”哙曰:

“此迫矣!

臣请入,与之同命!

”哙即带剑拥盾入军门。

交戟之卫士欲止不内,樊哙侧其盾以撞,卫士仆地,哙遂入,披帷西向立,瞋目视项王,头发上指,目眦尽裂。

项王按剑而跽曰:

“客何为者?

”张良曰:

“沛公之参乘樊哙者也。

”项王曰:

“壮士!

赐之卮酒!

”则与斗卮酒。

哙拜谢,起,立而饮之。

项王曰:

“赐之彘肩!

”则与一生彘肩。

樊哙覆其盾于地,加彘肩上,拔剑切而啖之。

项王曰:

“壮士!

能复饮乎?

”樊哙曰:

“臣死且不避,卮酒安足辞!

夫秦王有虎狼之心,杀人如不能举,刑人如恐不胜,天下皆叛之。

怀王与诸将约曰:

‘先破秦入咸阳者王之。

’今沛公先破秦入咸阳,毫毛不敢有所近,封闭宫室,还军霸上,以待大王来。

故遣将守关者,备他盗出入与非常也。

劳苦而功高如此,未有封侯之赏,而听细说,欲诛有功之人。

此亡秦之续耳,窃为大王不取也!

”项王未有以应,曰:

“坐!

”樊哙从良坐。

坐须臾,沛公起如厕,因招樊哙出。

  沛公已出,项王使都尉陈平召沛公。

沛公曰:

“今者出,未辞也,为之奈何?

”樊哙曰:

“大行不顾细谨,大礼不辞小让。

如今人方为刀俎,我为鱼肉,何辞为。

”于是遂去。

乃令张良留谢。

良问曰:

“大王来何操?

”曰:

“我持白璧一双,欲献项王,玉斗一双,欲与亚父。

会其怒,不敢献。

公为我献之。

”张良曰:

“谨诺。

”当是时,项王军在鸿门下,沛公军在霸上,相去四十里。

沛公则置车骑,脱身独骑,与樊哙、夏侯婴、靳强、纪信等四人持剑盾步走,从郦山下,道芷阳间行。

沛公谓张良曰:

“从此道至吾军,不过二十里耳。

度我至军中,公乃入。

沛公已去,间至军中。

张良入谢,曰:

“沛公不胜杯杓,不能辞。

谨使臣良奉白璧一双,再拜献大王足下;玉斗一双,再拜奉大将军足下。

”项王曰:

“沛公安在?

”良曰:

“闻大王有意督过之,脱身独去,已至军矣。

”项王则受璧,置之坐上。

亚父受玉斗,置之地,拔剑撞而破之,曰:

“唉!

竖子不足与谋!

夺项王天下者,必沛公也!

吾属今为之虏矣!

沛公至军,立诛杀曹无伤。

游褒禅山记王安石

褒禅山亦谓之华山,唐浮图慧褒始舍于其址,而卒葬之;以故其后名之曰“褒禅”。

今所谓慧空禅院者,褒之庐冢也。

距其院东五里,所谓华山洞者,以其乃华山之阳名之也。

距洞百余步,有碑仆道,其文漫灭,独其为文犹可识曰“花山”。

今言“华”如“华实”之“华”者,盖音谬也。

其下平旷,有泉侧出,而记游者甚众,所谓前洞也。

由山以上五六里,有穴窈然,入之甚寒,问其深,则其好游者不能穷也,谓之后洞。

余与四人拥火以入,入之愈深,其进愈难,而其见愈奇。

有怠而欲出者,曰:

“不出,火且尽。

”遂与之俱出。

盖余所至,比好游者尚不能十一,然视其左右,来而记之者已少。

盖其又深,则其至又加少矣。

方是时,予之力尚足以入,火尚足以明也。

既其出,则或咎其欲出者,而余亦悔其随之而不得极夫游之乐也。

于是余有叹焉。

古人之观于天地、山川、草木、虫鱼、鸟兽,往往有得,以其求思之深而无不在也。

夫夷以近,则游者众;险以远,则至者少。

而世之奇伟、瑰怪,非常之观,常在于险远,而人之所罕至焉,故非有志者不能至也。

有志矣,不随以止也,然力不足者,亦不能至也。

有志与力,而又不随以怠,至于幽暗昏惑而无物以相之,亦不能至也。

然力足以至焉,于人为可讥,而在己为有悔;尽吾志也而不能至者,可以无悔矣,其孰能讥之乎?

此余之所得也!

余于仆碑,又以悲夫古书之不存,后世之谬其传而莫能名者,何可胜道也哉!

此所以学者不可以不深思而慎取之也。

四人者:

庐陵萧君圭君玉,长乐王回深父,余弟安国平父、安上纯父。

至和元年七月某日,临川王某记。

陈情表李密

臣密言:

臣以险衅,夙遭闵凶。

生孩六月,慈父见背;行年四岁,舅夺母志。

祖母刘悯臣孤弱,躬亲抚养。

臣少多疾病,九岁不行,零丁孤苦,至于成立。

既无伯叔,终鲜兄弟,门衰祚薄,晚有儿息。

外无期功强近之亲,内无应门五尺之僮,茕茕孑立,形影相吊。

而刘夙婴疾病,常在床蓐,臣侍汤药,未曾废离。

  逮奉圣朝,沐浴清化。

前太守臣逵察臣孝廉;后刺史臣荣举臣秀才。

臣以供养无主,辞不赴命。

诏书特下,拜臣郎中,寻蒙国恩,除臣洗马。

猥以微贱,当侍东宫,非臣陨首所能上报。

臣具以表闻,辞不就职。

诏书切峻,责臣逋慢;郡县逼迫,催臣上道;州司临门,急于星火。

臣欲奉诏奔驰,则刘病日笃,欲苟顺私情,则告诉不许。

臣之进退,实为狼狈。

  伏惟圣朝以孝治天下,凡在故老,犹蒙矜育,况臣孤苦,特为尤甚。

且臣少仕伪朝,历职郎署,本图宦达,不矜名节。

今臣亡国贱俘,至微至陋,过蒙拔擢,宠命优渥,岂敢盘桓,有所希冀!

但以刘日薄西山,气息奄奄,人命危浅,朝不虑夕。

臣无祖母,无以至今日,祖母无臣,无以终余年。

母、孙二人,更相为命,是以区区不能废远。

臣密今年四十有四,祖母今年九十有六,是臣尽节于陛下之日长,报养刘之日短也。

乌鸟私情,愿乞终养。

臣之辛苦,非独蜀之人士及二州牧伯所见明知,皇天后土,实所共鉴。

愿陛下矜悯愚诚,听臣微志,庶刘侥幸,保卒余年。

臣生当陨首,死当结草。

臣不胜犬马怖惧之情,谨拜表以闻。

项脊轩志归有光

项脊轩,旧南阁子也。

室仅方丈,可容一人居。

百年老屋,尘泥渗漉,雨泽下注;每移案,顾视无可置者。

又北向,不能得日,日过午已昏。

余稍为修葺,使不上漏。

前辟四窗,垣墙周庭,以当南日,日影反照,室始洞然。

又杂植兰桂竹木于庭,旧时栏楯,亦遂增胜。

借书满架,偃仰啸歌,冥然兀坐,万籁有声;而庭阶寂寂,小鸟时来啄食,人至不去。

三五之夜,明月半墙,桂影斑驳,风移影动,珊珊可爱。

 

然余居于此,多可喜,亦多可悲。

先是,庭中通南北为一。

迨诸父异爨,内外多置小门,墙往往而是。

东犬西吠,客逾庖而宴,鸡栖于厅。

庭中始为篱,已为墙,凡再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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