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高考语文 欣赏写作体悟真情之我的兄弟姐妹作文.doc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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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高考语文欣赏写作体悟真情之我的兄弟姐妹作文
欣赏写作-体悟真情之我的兄弟姐妹
欣赏主题:
体悟·真情之我的兄弟姐妹
欣赏目标:
一、通过阅读,了解什么是“兄弟之情,姐妹之爱”?
二、思考、体悟文中“兄弟之情,姐妹之爱”的体现;
三、联系自己的现实生活,说说自己生活中的“兄弟之情,姐妹之爱”;
四、学会感受“兄弟之情,姐妹之爱”、理解“兄弟之情,姐妹之爱”、欣赏“兄弟之情,姐妹之爱”、报答“兄弟之情,姐妹之爱”;
五、用文字表述自己对“兄弟之情,姐妹之爱”理解和感悟。
欣赏文章一:
二姐
雪小禅
二姐在我们家的地位很特殊。
她是我们家的人,却只在家里呆过6年,6年之后,她被大伯领走,做了人家的女儿。
大伯不能生育,于是和父亲说想要他的一个孩子,父亲和母亲商量了一下就同意了。
4个孩子,大哥、二姐、我和小弟,两个女孩儿两个男孩儿,父母当然考虑是把一个女孩送出去,他们首先考虑的是我,因为那时我4岁,小一些更容易收养。
但我哭我闹,我说不要别人做我的爹妈,4岁的我已经知道和父母斗争。
父母问二姐要不要去?
二姐说:
“我去吧。
”那时她只有6岁。
这一去,我们的命运就是天壤之别。
我家在北京,而大伯家在河北的一个小城,我去过那个小城,偏僻、贫穷、萧条,风沙大,脏乱差,而大伯不过是个化肥厂的工人,伯母是纺织厂的女工,家庭条件可想而知。
二姐走的时候还觉不出差异,但30年之后,北京和那个小城简直是不能相提并论了。
二姐从此离了家,她做了大伯的女儿,管大伯、伯母叫爸爸妈妈,管自己的亲生父母叫二叔二婶。
二姐走后的好长一段时间,母亲总是躲在某个角落里偷偷流泪。
是啊,二姐也是母亲身上掉下来的肉,她一个小孩子远离亲生父母到一个陌生地方去受苦,想起来怎么能不让人心疼呢。
实在想得不行,母亲总会隔三岔五去小城看看二姐。
二姐过年过节偶尔也会回来看我们。
离别,不仅仅是母亲,我们兄弟妹也跟着泪水涟涟,真的舍不得二姐走啊。
可这个曾经的她温暖的家已不再是她的家,她的家在那个贫苦的小城,她不走不行啊。
好在我们还算听话,母亲在儿女双全的幸福中念叨二姐的次数渐渐少了。
十几年之后,因为工作忙加上心灵上的那种疏远,二姐和我们仿佛隔了山和海了。
再见到二姐,是她没考上大学。
大伯带着她来北京想办法,是复读还是上班?
父母的态度很模糊,二姐是没有北京户口了,大哥因为有北京户口,很轻易就上了北京外国语学院,虽然二姐考的分数并不低,但在河北,却连三流的大学也上不了。
父亲说:
“来北京复读也不是很方便,不如就找个班上吧。
”母亲也在一边说:
“按说,我们应该把二丫头接到北京来读书的,可是,我们现在也没有这个能力啊。
如果回去后一时找不到工作,我们再一同想办法。
”虽然大伯心中多少有些不快,但他还是很理解父母的难处,便说:
“是啊,大家都有难处,只是怕误了二丫头一辈子呢!
”
二姐再来我们家时,已长成大姑娘了。
可她的头发黄,人瘦而黑,好像与我们不是一母所生。
她穿衣服很乱,总是花花绿绿的,因为新,就更显出神态的局促来,而我们那时已经穿很时尚的牛仔裤了。
母亲总是无限伤感地叹息:
“唉!
苦命的孩子啊。
如果当时不把你二姐送出去,她今天怎么也不会成这个样子。
同是一母所生,命运竟是如此截然不同,我这辈子恐怕最愧对的就是你二姐了……”母亲每每说起二姐,便会情不自禁地落泪。
可是二姐始终说伯父伯母是天下最好的父母亲。
她和大伯伯母一起来的时候,总给人“刘姥姥进大观园”的感觉。
好像什么也没见过。
可她对伯父伯母的爱戴和孝顺很让人感动。
大伯有一次兴冲冲地从外面回来,手里拿着一个头花,他说花了5块钱在楼下买的,二姐就喜欢得什么似的。
我心里一动,长到16岁,父亲从没有给我买过头花什么的,他这时候已是政界要员,一天到晚嘴里挂着的全是政治。
只有母亲在这个时候给二姐买许多新衣服、食品之类的东西,想必是母亲对女儿的最好补偿吧。
那次之后,二姐直到结婚才又来。
二姐22岁就结了婚。
19岁她参加了工作,在大伯那家化肥厂上班,每天三班倒,工作辛苦工资却不高。
后来,经人介绍,嫁给了单位的司机,她带着那个司机、我所谓的姐夫来我家时,我已经在北京大学上大二了,当我看到她穿得花团锦簇带着一个脏兮兮的男人坐在客厅时,我打了一声招呼就回了自己的房间。
那时我已经在联系出国的事宜,可我的二姐却嫁为人妇了。
说实话,因为经历不同、所处环境不同,二姐说话办事、风度气质、言谈举止与我们有天壤之别,我从心底里看不起二姐,认为她是乡下人。
大哥去了澳大利亚,小弟在北京师范大学上大一,只有她在一家化肥厂上班,还嫁了一个看起来那么恶俗的司机。
我和小弟对她的态度更加恶劣,好像二姐的到来是我们的耻辱,因此,我们动不动就给她脸色看,二姐却显得非常宽容,根本不与我们计较,依然把我们叫得亲甜。
二姐不会吃西餐,二姐不知道微波炉是做什么用的,二姐不爱吃香辣蟹,让她点菜,她只会点一个鱼香肉丝,而且一直说,好吃好吃,北京的鱼香肉丝比家里做的要好吃。
这就是我的二姐,一个已经让我们感觉羞愧的乡下女人。
几年之后,她下了岗,孩子才5岁。
大伯去世,她和伯母一起生活,二姐夫开始赌钱,两口子经常吵架,这些都是伯母打电话来说的。
而她告诉我们的是:
放心吧,我在这里过得好着呢,上班一个月六百多,有根对我也好。
有根是我的二姐夫。
大哥在澳大利亚结了婚,一个月不来一次电话,我办了去美国的手续,小弟也说要去新加坡留学,留在父母身边的人居然是二姐了。
不久,大哥在澳大利亚有了孩子,想请个人过去给他带孩子,那时父母的身体都不太好,于是大哥打电话给二姐,请她帮忙。
二姐二话没说就去了澳大利亚,这一去就是两年。
后来大哥说,在我最困难的时候,是二妹帮了我啊!
但我一直觉得大家还是看不起二姐,她文化不高,又下了岗,况且说着那个小城的土话,虽然我们表面上和她也很亲热,但心里的隔阂并不是轻易就能去掉的。
我去了美国、小弟去了新加坡之后,伯母也去世了,于是她来到父母身边照顾父母。
偶尔我给大哥和小弟打电话,电话中大哥和小弟言语间就流露出很多微词。
小弟说:
“她为什么要回北京?
你想想,咱爸咱妈一辈子得攒多少钱啊?
她肯定有想法!
”说实话,我也是这么想的,她肯定是为财产去的,她在那个小城一个月死做活做五六百元,而到了父母那里就是几千块啊。
我们往家里打电话越来越少了,直到有一天母亲打电话来说,父亲不行了。
我们赶到家的时候才发现父亲一年前就中风了,但二姐阻拦了母亲不让她告诉我们,说是会因此分心而影响我们的事业。
这一年,是二姐衣不解带地伺候父亲。
母亲泣不成声地说:
“苦了你二姐啊,如果不是她,你爸爸怎能活到今天……”
我看了一眼二姐,她又瘦了.而且头上居然有了白发,但我转念一想,说不定她是为财产而来的呢!
当母亲还要夸二姐时,我心浮气躁地说:
“行了行了,这年头人心隔肚皮,谁知道谁怎么回事?
也许是为了什么目的呢!
“啪”,母亲给了我一个耳光,接着说:
“我早就看透了你们,你们都太自私了,只想着自己,而把别人都想得像你们一样自私、卑鄙。
你想想吧,你二姐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
她这都是替你的!
想当初,是要把你送给你大伯的啊!
”
我沉默了。
是啊,一念之差,我和二姐的命运好像天上地下。
二姐因为太老实,常常会被喝醉了酒的二姐夫殴打,两年前他们离了婚,二姐一个人既要带孩子还要照顾父母,而我们还这样想她,也许是我们接触外界的污染太多,变得太世俗了,连自己的亲二姐对母亲无私的爱也要与卑俗联系在一起吧。
晚上,母亲与我一起睡时,满眼泪光地说:
“看到你们现在一个个活得光彩照人,我越来越内疚、心疼,我对不起你二姐啊。
”我轻描淡写地说:
“这都是人的命,所以,你也别多想了。
”母亲只顾感伤,并没有觉察出我的冷淡。
她接着说:
“那天晚上我和你二姐谈了一夜,想把我们的财产给她一半作为补偿,因为她受的苦太多了,但你二姐居然拒绝了,她说她已经得到了最好的财产,那就是你大伯伯母的爱和父母的爱,她得到了双份的爱,还有比这更珍贵的财产吗……”
我听了大吃一惊,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可母亲话未说完已泪流满面泣不成声,我不由得不信,渐渐地,我的眼圈也湿了,背过身去在心里默默叫着:
二姐,二姐!
我误解你了,你受苦了啊!
父亲去世后二姐回到了北京,和母亲生活在一起,母亲说:
“没想到我生了4个孩子,最不疼爱的那个最后回到了我的身边。
”
过年的时候我们全回了北京。
大哥给二姐买了一件红色的羽绒服,我给二姐买了一条羊绒的红围巾,小弟给二姐买了一条红裤子。
因为我们兄弟妹三个居然都记得:
今年是二姐的本命年。
二姐收到礼物就哭了。
她说:
“我太幸福了,怎么天下所有的爱全让我一个人占了啊!
”我们听得热泪盈眶,可那是对二姐深深愧疚、悔恨的泪啊!
(摘自《家长里短》2018年第11期)
欣赏反思:
1、二姐什么时候去了二伯家?
在什么情况下去的?
去时二姐、父母及我的反应各是什么?
2、“二姐和我们仿佛隔了山和海了”一句是什么意思?
3、母亲为什么说“我这辈子恐怕最愧对的就是你二姐了”?
4、大哥和小弟对二姐是什么态度?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态度?
5、二姐为什么拒绝了父亲给她的一半的财产?
6、大哥、我、小弟最后对二姐是什么样的态度?
说说理由。
7、现实生活中你对姐姐是什么态度?
理由何在?
8、现实生活中如果你是姐姐,当弟妹误解或错怪你时,你是怎么处理的?
欣赏文章二:
傻是一种爱的极致
文/晓霞
自咿呀学语我就没叫过她姐姐,虽然她大我五岁。
我总是模仿母亲的口气,拉长了尾音倨傲直呼她的名字。
六岁起,我捉弄她上瘾,比如偷吃了家里的罐头把空瓶放进她书包,比如把咀嚼完的口香糖悄悄放在她即将坐下的板凳上。
最乐此不疲的就是在她饭碗里偷偷埋上盐,看她在母亲严厉的目光下闷声扒拉进嘴里。
每一次她都落网在我的刁蛮中丑态百出,不懂防卫与反击。
“瞧她那傻样儿,还是我宝贝女儿鬼精灵!
”那样的时候母亲就搂着我赞许。
她,是父亲前妻的女儿,我同父异母的姐姐。
生母的慈爱和继母的虚伪在母亲身上发挥得淋漓尽致。
当着父亲的面,母亲对她笑面如花,等父亲一转身就横眉冷眼。
她从十岁起就学会了烧饭洗衣做家务,一双手上长年有不间断的新伤旧痕。
除了和我在一起嬉闹时,她一直内敛沉默,少有笑容,很多次,我们玩剪刀石头布,或者玩捉迷藏,事先规定她输了我就刮她鼻子,我输了就得叫她声姐姐。
结果每次无论输赢,我都耍赖把她鼻子刮得通红,却从不叫她姐姐。
她就骂着小坏蛋张牙舞爪地扑过来挠我痒痒,我们咯咯笑着缠成一团。
她中考那年,考了全市第三名。
父亲激动不已,说这孩子绝不能在他手上给荒废了,否则对不起她九泉之下的母亲。
但家里实在太穷,父亲是个小工人,母亲在郊区种了些口粮维持温饱,那一晚,父母在隔壁房间里争吵到半夜。
我烦躁地捂住耳朵,迷迷糊糊睡了。
凌晨三四点醒来,一个黑黑的影子吓我一跳,是她落寞地伏在窗台上,肩膀因隐忍地低泣而颤抖。
第一次看见她的泪,我心里着实地震了震,说不清是什么感觉。
天亮时父亲推门进来告诉我们,母亲同意了,让她继续念高中上大学。
但出乎意料的是,她咬咬嘴唇坚定地说:
“我考虑过了,我辍学出去打工,妹妹还小,以后念书的路还长着呢。
”母亲愣了一秒,立马就夸张地笑着连夸好孩子,扑过去拥抱她。
那一刻,母亲的行径突然让我有种反胃的感觉,就连十岁的我,也分明看出了姐姐眼里的悲凉啊。
最后,她选择了市里一所中专院校,说是至少可以早些参加工作。
留校住读后,她很少回来,也几乎不向家里要钱。
父亲忙,并且粗心,想起时就给她一点儿少得可怜的生活费。
后来我读到初一下学期时,父亲因意外提前退休了,而她还没毕业,家里一下子就变得捉襟见肘。
想不到的是,她却在这“柳暗”时刻给了我们意外的“花明”。
差不多每一个月左右,她都会匆匆回来一次,每次总塞给我百八十元,并一再嘱咐我和母亲,不要让父亲知道。
母亲是不问来路的,就算她不交待,母亲也会守口如瓶。
而我少不更事懒得深究,好像是心血来潮问过一次,可还没等她回答就被电视剧情吸引了。
因有了她的固定资助,我手头渐渐宽裕起来。
我慢慢迷恋上零食和一些乱七八糟的小物件。
那是冬日里一个北风呼啸天寒地冻的星期天,我想起中山路的一家烧烤店。
那里的新疆烧烤又香又辣,好吃得不得了。
这样一想口水就流了出来,我邀了两个同学,直奔那里而去。
起初也只想每人吃两串作罢,但摸摸口袋里姐姐前天给的100元钱,为了显示自己豪爽,便索性放开来,反正用完了姐姐会有办法。
那一顿我们吃得酣畅淋漓,全身上下热腾腾。
出店门时我打了个饱嗝,胃里满满的食物逆冲上来,麻麻辣辣呛进鼻腔,不由得眼泪鼻涕糊了一脸。
掏出纸巾擦过,再睁眼时就模糊地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我惊疑地揉揉眼睛,真是她。
她肩上挎了个旧帆布包,怀里抱着一大摞报纸疾步如飞。
我从来不知道她可以走得这样快,像武打片里有轻功的侠客一般。
她突然在街边的石墩上坐下了。
放下报纸,从包里摸出一个硬邦邦的馒头送到了嘴边。
吃几口,再从包里拿出自带的水仰头咕噜喝下。
严冬,冰水,冷馒头,如此难以下咽,她却吃得平静熟稔,连眉头都不曾皱一下。
我的眼睛似乎被针扎了扎,微微的涩。
我撇下同学快步走到她跟前,我的突然出现和询问,她先是愕然,马上做了个鬼脸:
“看姐多聪明,馒头比米饭营养多了,姐常常这样吃的,经济又实惠!
”我的视线落在报纸上,那是一种某品牌的保健口服液宣传单。
她兴奋地说:
“我课余时就跑居民区送这个,五楼以上的三分钱一张,刚开始跑不快,现在锻炼出来了。
嘿,一天能送五百多张呢!
”五百多张啊,一整日的高楼奔走,上千上万次的疲惫脚步,却是我半小时的大快朵颐!
泪水蒙上我的眼睛,她慌了,说我这不是好好的嘛,你看我年年都冻脚今年一跑反而不冻了。
怕我不信似的,一股脑儿脱下旧球鞋,脱下袜子露出光光的脚来。
当触目所及她脚板厚厚密密的茧子时,我再也忍不住了,带着哭腔扑到她怀里叫出蕴藏了11年的两个字:
“姐姐……”
毕业后,她放弃了其他环境优越的单位,选择到市江北农场做一名管教干部。
农场地段偏僻,所处的砖瓦厂灰尘满天,还要整天面对一群曾经无恶不作的劳改犯人。
就因这一点,农场的工资比其他单位高出许多。
从此,我的求学路上一片晴空。
期间姐姐先后处过两个男友,分手后便一直不再恋爱。
她没有令人智昏的美貌,没有殷实的家境,还要不遗余力地供养妹妹读书,谁会弱智地蹭到这趟浑水中来呢。
在姐姐的以身作则下,我的大学时代一直省吃俭用,还兼着一份家教。
然而在我大二那年,母亲出事了。
为了节约两元钱的车费,母亲搭乘郊农卖棉花的马车上街,结果被受惊的马从高高的棉花堆上甩下来。
医生说要马上住院动手术,否则会有生命危险或是终生痴呆。
她急急赶来,见我哭得肝肠寸断,眼里渐渐泛上泪光:
“别担心,我去凑钱。
”她顿了顿,“姐姐已经失去母亲了,不能再让你重蹈这份痛苦。
”
母亲平安出院的那天,左邻右舍纷纷来探望。
母亲终于发自肺腑地唠叨她的好,而我分明听见人群中的一种窃窃私语,说她傻。
是的,母亲对她怎样大家有目共睹,如此以德报怨,谁不会叹息她傻呢!
期盼中终于熬到了毕业。
与一家外资企业签下用工合同后,我欣喜若狂地要把这一消息告诉她。
一进门,我的心就骤跳起来,因为我听见一种声音,像拉风箱一般吭吭哐哐,又像粗砂纸在玻璃上反复磨擦的悸心——是剧烈咳嗽,撕裂般带着金属声。
她的门虚掩着,我惊慌失措地推开房门,看到她正蜷在床上,身子痛苦地弯成一张弓。
她的左手按着胸部,右手捂着嘴咳嗽不停,满身满脸全是细密的汗珠。
床前的纸篓里丢了些纸团,纸团里面,竟然是猩红的血迹!
看见我,她边咳嗽边连连挥手示意我离她远点儿。
我害怕地尖叫:
“姐,你怎么了!
”她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嗽,马上就系上塑料袋提起那些纸团,拿到洗手间里去焚烧。
她转身而去的背影是那么单薄,仿佛一阵风就可以刮了去。
我突然有了自责的感觉,对于她的日渐消瘦,有谁仔细停留过一眼呢?
她有多久没回家吃过饭?
有多少年没添新衣?
为了多拿点儿加班费,她又有多少个节假日没休息过了?
我被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
果然,在她的床头柜抽屉里,找到几瓶治疗肺结核的药。
我拿着那些药瓶到洗手间,她正把灰烬放水冲掉。
在我的倔强追问下才知道,她因长年呼吸农场的灰尘,再加上从小营养不良导致免疫力低下,三年前就患上了职业病肺结核,一直在服药治疗。
起初还有些疗效,但因为母亲住院时找同事借了一大笔钱,她不好意思老拖着人家的,只好从药钱里逐月克扣,把医院开的临床药换成药店里最便宜的,以至于拖延病情引起咯血。
刚才烧纸团是为了避免传染我……
那一刻如雷轰顶,我脚一软瘫坐在冰凉的地上,眼泪和心一起崩溃碎裂。
姐姐啊,我亲亲的姐姐,这些年来没人关心你的病苦,没人回馈你丁点儿温暖,你却毫不计较,默默执著地付出你的所有,让我如葵花向太阳般灿烂饱满。
到了现在才终于领悟,一种爱的极致便是傻啊!
嘲笑对方傻的那个人,只是因为他(她)自己没有达到爱的无私境界罢了。
泪雨纷飞中我异常清醒地明白:
对于亲情,对于人世间的种种无私和奉献,以及爱与被爱,我懂得实在是太少太少了!
(摘自《家长里短》2018年第12期)
欣赏反思:
1、小时候我对姐姐的态度怎样?
为什么?
姐姐又是什么反应?
2、文中的“柳暗”和“花明”是什么意思?
3、小作者为什么“带着哭腔扑到她怀里叫出蕴藏了11年的两个字:
‘姐姐……’”?
她此时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
姐姐呢?
4、邻居中为什么有人说姐姐“傻”?
我当时又是怎么认为的?
5、最后姐姐的命运是什么样子的?
作者对姐姐的态度如何?
他从姐姐身上学到了哪些东西?
6、现实中你有没有小作者的小时的心态与行为?
现在如何看待此那些事?
7、你对你姐姐的态度有没有变化过?
都有哪些变化?
什么原因?
8、如果你是姐姐,你和你的弟妹认真倾心的交谈过吗?
你了解你在弟妹心中处于何种地位吗?
欣赏文章三:
人和人之间的情分,不在长短,不在有没有血缘关系,关键是它是否真诚。
远远的大哥最近的爱
文\\\\缠枝莲
1
大哥在我们家的地位很尴尬。
我们是同父异母的兄弟,10岁之前,我不知道自己还有一个大哥,那天一个人的敲门声让我家的晚饭停了下来。
进来的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
他穿着极短的裤子,因为短,更显出身子的长,上衣也短,刚刚盖住腰带。
我和妹妹转过头去看他,他的两只脚并在一起,绿色的胶鞋上有泥土。
父亲一见他就一下子站了起来:
小强?
爸爸。
他张了嘴。
我和妹妹瞪大了眼睛,爸爸?
妹妹哭了起来,你凭什么管我们的爸爸叫爸爸?
我的眼睛也瞪着他,好像自己的什么珍贵东西被人分享了。
那是个极其难忘的夜晚,父母的争吵隐隐地传来,很压抑,尽管他们努力让声音更小一些,可我们还是听到了。
不是离婚了吗?
那还牵牵扯扯的!
这不是有特殊情况吗?
她得了绝症,我不能不管孩子!
那你去管他们娘儿俩吧!
事情不是你想像的那样……
爸爸离过婚?
我和妹妹在小床上吓得不行,隔壁住着的那个男孩儿,一个穿着旧衣服的男孩儿,他是爸爸的儿子吗?
后来我慢慢弄清楚了,小强是我们同父异母的哥哥。
20年前,父子在那个村子里当知青,有个女孩子爱上了他,于是他们结婚了。
不久,父亲进城上大学,她提出了离婚。
父亲蒙头大哭,他自然知道她是为什么要求离婚的,为了父亲的前程,这个女子提出了离婚。
父亲当时并不知道她已经怀孕了,几年之后他偶尔听说她有了孩子,一个人带孩子过。
父亲回了一趟黑龙江,结果他看到了大哥,和他如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父亲抱着孩子大哭,那时他又结婚了,妻子就是我的母亲,一个高于子女。
不久,有了我,过两年,又有了妹妹。
那个少年,是穿着新衣服走的。
父亲让我们叫他大哥,我们一声也没叫过,在我们心里,我们是不承认他的,何况,他的到来让母亲十分不悦。
他带走了家里的1万块钱。
母亲与父亲大吵了一通,说这日子没法过了,一家养着两家。
我们也特别恨那个雨天来的少年,是他打破了我们家的平静,我不希望再看到他。
当然,我也不承认他是我的大哥。
2
再次看到他是,10年之后,我在北京上大二了,他已经是快三十岁的人了,他又来了,这次,是带着很多的玉米面、红枣、小豆、小米之类的东西来的。
东西在地上堆了一堆,多了的,还有一个三四岁的孩子。
叫爷爷,他说。
叫二叔。
他指着我。
小姑,说的是上高三的小妹。
大家都很冷漠。
他结婚了。
下岗了。
他的母亲于5年前去世了。
他的妻,是乡里一个搞美容美发的女孩儿,三块钱理一个发,挣不了多少钱。
“前几年家里闹了洪水,把房子冲坏了……他还要接着说下去,被母亲打断了,还要钱?
1万块?
这日子真没法过了!
他的脸上讪讪的,不是,不是。
他解释着,脸有些红了,局促中,他不知道应该怎么表达。
长大了一些的妹妹,拉着他儿子说,来,让小姑姑看看,这才解了围。
他的儿子长得像他,很是可爱。
长得像他,当然就像父亲了。
。
父亲拉着小孙子的手说,老了老了。
这次他来,是想让父亲帮他在北京做个小买卖,他说村子里的人在北京开小吃部发财的有的是。
父亲低头想了一会儿说我想想吧。
大哥就这样做起了小买卖。
他在木樨地附近开了一个小吃店,把老婆孩子全接了来,日夜地忙,全是些地道的东北菜。
他花了几万块钱把那个店盘下来时,高兴地要请我们吃饭。
大家没有给他面子,觉得他没什么钱,能去什么好地方吃饭。
母亲更是说,透着没知识没教养,这样的人还是少来往好一些。
他却并不在意,仍然来,把那些做好的东北菜带来给我们吃。
那些菜,除了父亲是没有人吃的,父亲在东北插过队,爱吃东北菜,东北乱炖、杀猪菜、猪肉炖粉条……他做得不错,父亲过,段时间吃不到就说,你大哥老没来了吧?
我们就不言语。
在我们心中,是没有人把他当大哥的,对他好的只有父亲。
父亲是偷偷给过他钱的,这我知道,有一次父亲送他出去,我也出去了,他们正推推搡搡的,手里是一个纸包,他到底没有要。
父亲叹息了一声说,唉。
他太实在,所以,上了当。
那个饭店急于低价转给他是因为要拆迁,他做了没几个月就让拆了,钱没赚到几个,反而赔了。
后来,我去车站送同学,看到他又开始蹬三轮,把站里的货拉出来,光着膀子,特别能干。
我看了他好久,发现自己有点心酸……这时,我已经申请到美国一所大学的全额奖学金了,而他还在为生计奔波着。
妹妹也要去国外读书了,是母亲给她联系的学校,家里一下子空了,而父亲的身体越来越不好了,糖尿病高血压,母亲的心脏也出现了早搏,我怎么可以放心走呢?
父亲说,走吧,还有你大哥呢。
母亲嚷着,算了吧,他来,还不是看上了这份家业?
别和穷亲戚来往了。
穷亲戚?
父亲动了怒,他是我儿子!
临走前,我去找了他,那是我第一次去他家,一个简易到没法再简易的小平房,生着炉子,因为冷,玻璃上结了冰。
他看到我,不相信地说,小宾?
快进来,说着握着我的手,屋里有客人,他得意地说,我弟弟,要去美国留学,棒吧?
那一刻,我心里有点发酸。
他张罗着给我洗水果,倒茶,手有些哆嗦,生活的磨砺让他看起来比实际岁数要大。
我要走了,爸爸……
你不用管了,交给我吧。
还有妈妈——我担心他记恨妈,妈的身体也越来越不好了。
都交给我,爸的亲人就是我的亲人,放心读书吧,咱老陈家出个留学的,哥说出去祖上都光荣呢。
这次,我是真没坚持住,我叫了一声,大哥——
他把我紧紧搂在怀里,哥等这句话,等了快20年了!
3
几年后我回国探亲。
让我吃惊的是家里的巨变。
是大哥开着一辆二手夏利去机场接的我,他又开了饭店,不几年就赚了钱。
咱妈非让买,她添了钱。
我更吃惊了,到家才发现,小侄子正和妈玩得欢,大嫂正在厨房里忙着做饭。
母亲看起来春风满面,父亲的脸色也不错,这一切是如何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