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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莫扎特与忆乡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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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莫扎特与忆乡村

耿 翔

         我像祖先一样,想让居住在上界的音乐,引导我在平凡的世界里,

     开始一种向上的生活。

是的,人类曾经拥有的诗意的栖居,已经退到

     城市的边缘,退到乡村的边缘,退到地球的边缘。

在我居住的大唐西

     安,中国五行中的木没有了、水没有了、土没有了,只剩下一堆制造

     废都的金和火了。

而充斥在秦砖汉瓦旁的音乐,已不是真正的音乐了。

     这个城市的音乐丢了,打开城门的钥匙也丢了。

         莫扎特,挽救我的城吧,用你的音乐。

         因为人性的呼唤,在你的音乐里表现得最为强烈。

每一个旋律,

     都像没有傲慢和偏见的上帝,向着平凡的人群絮语。

你的音乐,有时

     让人群热烈成一群奔马,有时让人群温顺成一群羔羊。

浸在你的音乐

     里,激情在我身上上升,庄严在我身上上升,品质在我身上上升,人

     性在我身上上升。

         让世界在沉沦中上升,是你提升人性的音乐。

                        ―——―题 记

1、安 魂 的 手

当一片雪花,羽毛一样地飘落在我的书桌上时,我听到一位萨尔茨堡人,还站在维也纳的一条大街上,反复地向世界,演示着一段无法终止的安魂曲。

这是一条音乐的大河呵,只有不朽的时间,才能让它航行到今天。

才能让我活在东方的一块黄土上,听一位西方人的神诉。

他叫莫扎特。

在音乐和铜像,塑造得喘不过气来的维也纳,他是一曲能安妥灵魂的音乐,是一尊能让世界抬头的铜像。

他能让我在飘落着雪花的今夜,听到山的呼唤,听到河的涌流,听到马的奔腾,听到云的翻卷,听到草的萌动,听到春的伤叹。

同时,有一声中国的天问,也从他闪烁着人类音乐的目光里,传向我有如胎体倒挂的双耳。

我要说,这是一双向世人,最能展示我生命之初的形状像什么的耳朵呵。

只有替神传输的声音,才能打动这生长在我身上,一生都保持着红润的物体。

我想,在这个嘈杂的世界上,莫扎特的音乐,是一段没有被污染的声音。

要不,我怎能在茫茫宇宙,滤掉那么多的声音,而舒心地接收到他在地球的另一端,用音乐编织的生命的信息?

今夜,他的音乐,是我命运中遭遇到的最大的智慧。

因为它,我想开始用灵魂,去接触一个用音乐建造起来的世界。

也开始用音乐,为我生长在血肉深处的骨头,进行命运的深刻编码。

这一刻,我意识到音乐,就像我和我依靠童话才能快乐的女儿们,盼了一冬的雪一样重要,一样高贵,也一样完善。

要擦净这个太脏的冬天,惟有这群纷飞的雪花。

那么,要擦净人类的灵魂呢?

我惟一想到的,是他天籁一样的音乐。

我也听见先知们说:

跪下吧!

他的音乐,是一双安魂的手。

是呵,需要安魂的,岂止我们孤独痛苦的内心?

你看,在人类拥挤不堪的身边,这些被欲望不曾放过的群山、河流、森林,有哪一件伤痕累累的物事,不比人类,更需要一次从头到脚、从身至心的安抚呢?

今夜,把大地上的一切,都交给这双手去完善吧。

甚至那件只有母亲们知道的胎衣。

莫扎特,让我航行在灵魂深处的这次关于音乐的对话,就从你未完成的安魂曲开始。

你看,落在东方的雪上,你的音乐更重。

2、生 命 是 泪

这是生命中的一次密示。

坐在落雪的今夜,我反复想象着那一年的冬天,你是否就在一个落雪的日子里,向人类铺开了最后一张圣纸?

那些落在上面的音符,是对热爱苦难的自己的一种快乐的安魂,还是对挥霍快乐的世界的一种苦难的安魂?

我很想问一问今夜的雪。

只是我判别不出,这是二百年前落在萨尔茨堡的那些雪吗?

为了一副东方的面孔,能近距离地欣赏莫扎特,今天,它音乐一样地落在西安的土地上。

而在这座四方城里,唐乐,是另一条音乐的大河呵。

莫扎特,你知道安魂在汉语里,是一个让魂不安的语词么?

那时,你一定意识到,生命在你装满音乐的躯体里,要化成一朵血色的玫瑰,要向西飞去。

于是,你为音乐流浪的生命,在结束流浪的前夜,也需要一次庄严的安魂。

翻开那封写给妻子康斯坦查的信,我读到一位大师的心,正为一首圣乐紧张地跳动着。

被思想追赶,我听出你最后的脚步,比鼓声还急。

你说:

“今早我写得起劲,一直写到一点半钟。

出去吃过早饭,回家来又写,写到要上剧场时方才住手。

而妻妹苏菲关于《安魂曲》手稿摊开在被单上,你试着要发出定音鼓声的回忆,为人类留住了又一位天才的形象。

这形象,是我们今天复活你时,最能打动世界的画面。

更令天地一惊的是,你的手稿,是中断在《泪经》一章开头的音符上。

这场景,让地球上处在任何一个角落里的人,不管他的文化基因里,承传着什么样的音乐,他都将自然真切地洒下一行热泪,然后在你神语一样的音乐里,洗掉所有残留在身上的肮脏的东西。

这时,若问他音乐是什么,他如果站在一湖瓦蓝瓦蓝的水边,一定会脱口而出:

是水,是组织生命的,这湖最基本的水。

莫扎特,手稿断在《泪经》的音符上,是一种神秘的兆示吗?

音乐呵,终于让我懂得生命是泪,是含在眼里,比盐还要透明的泪。

我想告诉雪花,去讲给莫扎特吧。

在几百年前的中国,有一位叫曹雪芹的人,也是泪尽而逝,也为世界,留下一部珍贵的残稿。

多少年了,我们还在他泪写的汉字里,一代又一代地披阅生命的绝唱。

同样,我们也在你的《安魂曲》里,寻找一片温暖的安抚。

让我在这个不安的地球上,和我的兄弟姐妹们,把手拉起来,用我们磨出血茧的声带,不停地传唱你的音乐,为遭难的土地安魂,为遭难的河流安魂,为遭难的部族安魂,也为遭难的我们,最后一次安魂。

莫扎特,答应我在苦难的日子里,像为负压的骨头寻找钙质一样,随时翻检你的一生。

从中,细心寻找音乐里的铁。

也寻找音乐里的盐。

3、重 读 七 岁

这个苦难无比的世界,需要不同的圣者,去消解不同的苦难。

这是造物主的事情。

于是,在不同的年代,不同的国度,不同的人群中,都会有为消解人类的苦难,而被平凡的父母们,代替神的天职,造就出的不平凡的儿女。

他们像暗夜里的星斗,让芸芸众生,每每在苦难降临的时候,只要最后一次抬头,都能看到一束温暖的光亮,都能在他们天才的创世纪里,享受福音。

请相信,神为土地创造了众生,神也为众生创造了圣者。

莫扎特,你知道吗,神把孔子、老子、庄子、孙子给了中国,神把屈原、李白、杜甫、鲁迅给了中国,神把秦皇、汉武、唐宗、宋祖给了中国,神把仓颉、鲁班、蔡伦、张衡给了中国,神把张旭、米芾、唐寅、板桥给了中国,神也把你,不无爱意地给了中国。

要不,我怎会觉出萨尔茨堡距中国很近,与西安也亲?

而我,一个在砍柴声里,出生的农民的儿子,是中国的乡村音乐,教会我用声音,去抚摸苍凉的世界,去在所有神秘的母语里,找寻一种更贵重的声音。

翻过人类音乐的大山,我找到了莫扎特呵。

趟过人类音乐的大河,我找到了《安魂曲》。

然而,我从一位父亲寄自巴伐利亚的信中,知道是神,为了用音乐洗涤众人的灵魂,让你的年龄,长到七个音符的最高位时,就开始显露你在音乐上的天才。

坐在乐器之王管风琴前,你俨然是一位要让父亲疯狂的小乐神。

他说,他只把足键盘的用处讲完后,你便立刻上去试弄,还索性推开琴凳,直立着弹奏起来,同时把足键也用上了。

稍识乐器的人,都知道弹奏管风琴之难,上有数层不等的手键盘,下有踩奏乐曲低声部的足键盘。

一位七岁的幼童,却在茫然的世界面前,驾驭一个庞大的物体,诉说一颗梦幻的心灵,且让音乐层面上的众人都乐了,这是在一个不属于天才者的身上,能剥离出来的一乐吗?

让我彻底记住:

1763年6月!

从此,在人类文化的长河里,一个比管风琴、小提琴、中提琴、钢琴等乐器奏出的交响曲、协奏曲、奏鸣曲还要响亮的名字,将恒久地漂流,像一曲高山流水,直至天地尽头。

面对七岁的莫扎特,我不能不想起我的七岁。

我无法记恨那个贫穷落后的村子,更无法记恨那群缺衣少食的村民。

特别是我的双亲,当他们流完最后一滴血,给予我一条体验世道的生命时,我怎敢奢望,由他们再去设计我的人生呢?

但我至死热爱着他们。

从童心的天真来说,莫扎特,我七岁时在西部高原,赤足走在黄泥大道上,和你七岁时在巴伐利亚,坐在一架乐器之王前的心情一样快乐。

那是我生命中最贫穷和最富有的寄养所。

我理解那里的乡土音乐,就是在父亲们的脚心和土地的摩擦中,在母亲们的手心和瓦罐的磨擦中,天长地久地产生的。

没有这些乡土音乐的熏陶,我又怎敢一路跌撞着,走近你用音乐,塑造完成的与我不同根的生命呢?

但你的七岁,举起的是一双让音乐更神圣的手。

这双手,把世界弹奏得泪流满面。

4、清 理 内 心

当音乐不再是一种单一音符,而成为一种解读心灵的语言,我虔恭的心呵,每时每刻,都被它的神秘牵动着,都衍生出许多,关于这个世界的神话。

或许,在我之先,我祖先生活的大地上,音乐,就是引导他们前行的一种神秘的力量。

莫扎特,自从与你结缘,音乐,就浮出旋律的水面,就用思想的重量,浸蚀我的白天,撞击我的黑夜。

使我在所有的日子里,不敢放弃生命对音乐的依赖。

放弃音乐,就是放弃生命的质量,我想。

你知道吗,我每每临近音乐的状态?

说破了,就像古代茶事里的女子,每行茶道之先,都要把露在尘埃里的手指,一根一根地洗净。

生怕有一丝世俗的污物,涂抹了它的高洁。

其实,在更多的空间,茶永远是音乐的殉葬品,茶穿过的,永远是一种欲望的容器。

只有音乐,永远远离俗物,在宇宙的空灵处飞翔。

音乐呵,你还是我永远打不开的佛门。

我承认,在世俗的场里,浸泡得太久的心弦,是经不住神的手指弹拨的。

于是,我像祖先一样,想让居住在上界的音乐,引导我在平凡的世界里,开始一种向上的生活。

是的,人类曾经拥有的诗意的栖居,已经退到城市的边缘,退到乡村的边缘,退到地球的边缘。

在我居住的大唐西安,中国五行中的木没有了、水没有了、土没有了,只剩下一堆制造废都的金和火了。

而充斥在秦砖汉瓦旁的音乐,已不是真正的音乐了。

这个城市的音乐丢了,打开城门的钥匙也丢了。

莫扎特,挽救我的城吧,用你的音乐。

因为人性的呼唤,在你的音乐里表现得最为强烈。

每一个旋律,都像没有傲慢和偏见的上帝,向着平凡的人群絮语。

你的音乐,有时让人群热烈成一群奔马,有时让人群温顺成一群羔羊。

浸在你的音乐里,激情在我身上上升,庄严在我身上上升,品质在我身上上升,人性在我身上上升。

让世界在沉沦中上升,是你提升人性的音乐。

说到这里,我再也禁不住那首《求主怜悯歌》的诱惑,想在远离教堂的地方,听一听那只有神才能唱出的歌声。

然而,你在神的鼻子下,听懂了他的原唱,并冒着遭受教会处罚的危险,把神的声音,从神的殿堂里,勇敢地传到民间。

其实,神的原唱,或许是简陋和粗糙的。

但它沾了莫扎特的天才的灵性,能把心存善意的人们,带回到二百多年前,在一片萦绕着音乐的天空下,与神同在。

而神,又与你同在。

我的大唐西安,在你把那么多的土地,让给帝王陵墓、皇家宫阙以后,也请给莫扎特和他的音乐,一个永远的空间。

这个空间,或许就是我们正在接受清理的内心。

5、那 年 冬 天

我曾在老家的沟道里,放过一个冬天的羊。

那是一生放羊的父亲,被沟顶上飞来的土石塌伤后,我在一个落雪的日子里,从他无奈的手中,接过那杆伤心的鞭子。

那年,我只有七岁。

切,还能找到生活的乐趣。

天才,记住这是一位内心孤独,但对世界从不孤傲的天才。

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

这是中国文化人追求的一种心境。

莫扎特,你的为音乐而生的耳朵,或许只收听上帝的声音。

7、一 根 魔 笛

熔铸进精神的磨难,你把一根魔笛,放到世界的唇边。

吹吧,在天地苍茫的时候,在草木零落的时候,在万物孤单的时候。

现在,我就坐在西安的一片土月亮里,推开李白相邀的酒杯,今夜,让我走出唐诗太朦胧的背景,跟随寓言中的王子,听听这把人心,一遍遍吹得死去活来的笛声。

然后,看飞天一样的侍女,从音乐的圣城维也纳,一路舞蹈而来。

莫扎特,让我从月开始,为你描摹今夜的场景:

我的头顶,是黄铜一样的月亮。

它是被诗人们,呤得魂魄出窍的那一轮呵。

你看,在你十分缠绵的音乐的手,就要触摸上去之先,它已激动得水汪汪的,它的光亮玄晕的边角,很像我珍藏已久的,那部手感很好的毛边书。

面对它,我的口里念着月亮土黄,写在纸上,却是两个汉字:

佛黄。

我的脚下,是早已遗失了车马的长安大道。

或许,那残存在大雁塔下的老西安,也有一根被大雁驮来的魔笛。

你看,那根从塔顶上落下来的羽毛,说不定就是魔笛里飘出的音符,落在它旁边的寒窑里,便是传唱在秦腔里的一幕爱情。

它在西北民间的动人之处,既不亚于我们的梁山伯与祝英台,也不亚于你们的罗密欧与朱丽叶。

但是,离开你的《魔笛》,还有哪一根弦,能帮我弹回消失在生活中的神性呢?

我的身边,是比我的祖先还要年迈的城墙。

我不敢多想,它会给我们带来什么美感,但它青灰色的砖块,衬得西安的天空,一年比一年灰暗。

走在它的身边,我摸摸额头,都是一块灰暗的城墙。

剥下它风化成灰的墙皮,我却听见,许多失传已久的唐乐,正从拥挤的砖缝里,一首首地传来。

隐在今夜的月色里,城墙,要我献出心存的经典。

在我有关音乐的记忆中,莫扎特,你的《魔笛》是最好听、最富有诗意的,也是最能唤醒人性的音乐。

你飘摇在每一块有人烟的地方的魂灵知道吗,十几年前,当我在西安以西,乾陵以北的一个小城里,只身带着4岁的女儿,正在接受苦难撕心裂肝的磨练时,是《魔笛》里那只能理解一切苦难的手,神一样地降临在我滴血的心上。

在那最初的片刻里,我把你的音乐,想象成生长在中国民间文化里的还魂草。

我被无情的命运,击成碎片的魂魄,被它艰难地还回来了。

当然,我的女儿还不能阅读苦难,特别是不能阅读失去母爱之苦难的眼睛,却温暖了我的心。

那时,引导我前行的,是《魔笛》里不停歌唱着的三位侍女。

是时时传来魔笛声的王子的踪迹。

莫扎特,在我命运的天空,突然被一块凌厉的丑石撞破,收缩得没有出路的时候,是你的《魔笛》,在风雨飘摇的人世间,为我再造了一个供生命复活的新背景,并让音乐的大翅,驮着我无拘无束地翱翔。

自此,我相信上苍在为人类提供的所有精神洗礼中,音乐,是拯救人的一种最高的仪式。

所有像我一样,心灵受过创伤的人们,最好把你的《魔笛》,纪念章一样地挂在曾经挂过领袖像章的胸前。

当我有幸翻开你的日记,读你诉说想念远在巴登的妻子的心情时,我明白了,你为什么面对经典的《魔笛》,却欲弹又止?

是呵,《魔笛》肯定是上苍通过你的手,传给人类的又一部圣曲。

它一旦诞生,对于芸芸众生,是无限的宽慰,是神圣的呵护。

而对于你,这次精神上的磨难,每每回头,都会触动太深的心绪,都会想起苦难,是苦难的救星。

让我把离心最近的一根肋骨,也打磨成一根魔笛。

让我横握着它,终生在唐乐缭绕的长安,吹奏你的《魔笛》吧。

8、神 的 翅 膀

 音乐,是永远舞蹈着的上苍,诉说给下界的一种遥远的语言。

 透过音乐,我说的是透过真正的音乐,且以一颗真心,就会在宇宙的天幕上,看到一群为了生命,而日夜舞蹈着的神。

由此断定,音乐,是人和神之间的一种传媒,是传递生命的一种密码,是开始人神共舞的,一种流动着的原始图腾。

我这样崇尚音乐,是因为血液的流动,也是一种生命的音乐呵。

天工开物。

在此之前,音乐,就在美丽的伊甸园里,诱导着人类。

让我打开,地球上的任何一条河流,祖先们,都在水边生活着。

穿过火的暗夜,他们舞蹈着的手上,音乐,多像挂满草木的露珠,滋润和凝重着,又一个充满诱惑的白夜。

于是,我们最初的祖先,就把这样一种基因,世世代代、永不蜕化地传下来:

面对音乐,人类自会舞蹈。

而舞蹈者的形体上,永远有我读不完的音乐,也永远隐藏着,一些关于爱的手势和密语。

所以,我在情窦初开的年龄,总感到有一颗心,比我的心跳得还痛。

等我明白了,是无处不在的神灵和无处不在的音乐,把她的思想频频传来时,我终于点燃了,这个世界上的又一把火。

莫扎特,它是我的初恋之火。

尽管它没有燃到我的新婚之夜,但它比我后来守围住的爱情,要刻骨铭心得多。

你看,在连同生命都流逝了许多东西的今天,对她的全部记忆,没有一点流逝的痕迹。

我感念呵,音乐,在许多苦闷的日子里,让她在我的思念中,以一位诗意的舞蹈者的姿势,情意绵绵地流动着。

而把自己浸泡在音乐的深处,成为我至今怀恋这个世界的最好方式。

音乐和舞蹈,这归属于神的一对翅膀,就藏在宇宙的中心,时刻等待着显示。

是呵,离开莫扎特,平凡的人群,怎能从神的手中,幸福地接过音乐和舞蹈?

远在慕尼黑,你告诉住在老家萨尔茨堡的父亲,在一场按宗教仪式举办的婚礼舞会上,只跳了四场小舞步,便回到自己的室内,因为在五十位女士中,能够跳得合拍的仅有一人。

这会使你遗憾吗?

不,在平凡的世界里,有几人能按照神的节拍跳舞呢?

今天,倾听你的小步舞曲,那十八世纪欧洲民间和宫廷的生活背景,那生活背景下的各式各样的情绪和意趣,总是以音乐的节奏和情态,显示在我们的心幕上。

比之于经典的文字,莫扎特,你的音乐,既让我们听到了欧洲千丝万缕的声音,也让我们看到了欧洲风情万千的仪态。

我知道,你的全部音乐,几乎都天然地带有一种图案美和舞蹈美,几乎都是在图案与舞蹈的意象中,展示你音乐的美质。

真实地对你说,这是批评家的语言。

我的原始的感觉是:

你在与神共同歌舞的时候,把神的歌声记在右手,把神的舞姿记在左手。

因此,我时刻都在告诫自己,用心触摸莫扎特吧。

触摸到你的右手,就触摸到了音乐。

触摸到你的左手,就触摸到了舞蹈。

触摸到你的双手,就触摸到了神的翅膀。

就有浸在音乐和舞蹈中的爱,摆脱世俗的生活,在精神高高飞翔的层面上,替我最后一次完善,至今还在命运的征途上,苦苦漂流着的初恋。

9、我 是 农 民

守望家园,我是一个顽固不化者。

在许多人,想竭力抹掉乡土生活的痕迹时,我却一再地告诉大家:

我是农民,我是在乾陵以北,一个叫耿家的村了里,跟着年迈的双亲,走完我不太温暖的童年。

当我为乡土生活歌唱的时候,我也意识到,这或许是一首挽歌,但绝不是一首告别曲。

乡土是无法告别的。

我的朋友,在你为颓废的城市生活无聊地呻吟时,不妨看一看乡土上,有哪一株植物,像我们的文字一样无聊?

那些以为乡土,完全可以漠视者,能对着一棵庄稼,喊出“不食周粟”的豪言吗?

其实,只有乡土,能最后拯救在欲望的诱惑下,而走投无路的人类呵。

莫扎特,允许我坐在西安的天空下,邀你一同遥望,那片远在乾陵以北的乡土。

现在,在肉体和精神,受够了城市噪音的戕害后,我有足够的信念说,那是一片音乐的净土。

在它的上边,无论是长进天空的音乐树,还是流向远方的音乐河,都是原生的。

都会在我生命最顽强的根上,把一种感受世界的本领,像基因一样传下来。

有时,我很惊奇,一个缺少现代文明的村子,却往往会让我们所谓的文明陷入尴尬。

我无法否认,就在它的没有谱的传唱中,很可能有一首经典的乡村音乐,正在诞生。

你说,这是不是掌管音乐的神,也厌恶了伪装的文明人,而想接近天真的自然人?

只有乡土,才能谱写的乡村音乐,是一切音乐的母语。

沿着这一出发地,我们从音乐的路途上,经过部落,经过村镇,经过城市。

而在今天,音乐比我们,还迫切地想着回家呀。

莫扎特,在你为人类急于安魂的数百年之后,回家,已经成为这个世纪的一种普通的情绪。

你看,在回家的队伍中,不仅有人群,还有物群。

而音乐,已携带着万物的灵魂,先于我们的肉体,踏上了回家的路。

家又在哪里?

正如你当年安魂,魂又能安吗?

这时,我惟一的慰藉,是跟随记忆中的乡村音乐,回到我的家园。

那是属于笛子、二胡、板胡、扁鼓、铜锣和牛皮鼓合奏出来的乡村音乐呵,在民间的上空,忽来忽去地弥漫着。

它很清楚,竭力倾听它的,是音乐覆盖下的窑洞,是窑洞里快活的人群。

你不会明白,有了窑洞生活,对于理解乡村音乐的重要。

这是些陷在大地深处的窑洞呵。

乡材的生育、婚嫁、丧葬及日子的全部内容,都要在这里展开。

换句话说,人类物质生活和文化生活的所有气息,早已把窑洞,储藏为一个磁力极强的生命场。

我也感谢我的祖先,在走出母亲的胴体之后,又在大地的深处,为自己,更为后代,仿造了一个永恒的胴体。

想想我出生的乡村,在我出走以前,它给我献出的,除了永恒的音乐,和永恒的胴体,还有什么能比这些高贵呢?

所以,只要回到那个名叫耿家的村子,我感觉不出,我热爱着的母亲,已安睡在村北一块叫高硷坡的地里。

她的影子,她的声音,还在我住过的窑洞里,一遍遍地陪伴着我,翻洗清贫,却又动人的日子。

每当这时,我都把窑洞,想象成灌满乡村音乐的光盘。

它的光亮的窑壁上,随处嵌满了接收音乐的磁石。

莫扎特,伸出你在小提琴、单簧管、长笛、竖琴、管风琴和钢琴上,把世界弹奏得一片清醒,之后又复归一片茫然的上帝之手,在中国的一孔土窑洞的壁上,自由自在地触摸吧。

总有一块连接大地的磁石,会接收到乡村音乐的某一个片段。

或许,和我合衣躺在窑洞里,闭目听吧。

人类所能感知的音乐,都会从大地的边缘,旋转而来。

告诉我,紧跟音乐,你也回家了吗?

10、音 乐 肖 像

音乐不仅是诗,在爱情面前,它是把色彩用声音,弹拨在女性心上的画。

莫扎特,当我坐在城南一个叫唐乐宫的地方,看着那些在形而下,以雍容华贵,向人们复制着一个远去时代的乐舞时,我的陌生感与沉重感,几乎让我失望:

那会是一个产生过唐诗的王朝吗?

采菊东蓠下,悠然见南山。

不幸的现代人呵,我们再也获得不了那种心情了。

因此,祖先创造和享受过的艺术神韵,再也不能被心情浮躁的现代人复制了。

于是,我怀着对时间的残酷开始哀悼的心情,悄然离开那个浅薄,误认为是传唱汉唐风韵的地方,走进你借用神的手指,谱写出的音乐世界里。

我庆幸,是神意让我在这个时候,排除掉市井之声的干扰,把愁肠百结的心全部打开,等待着在你那首感动过一位名叫罗莎的女子的音乐里,重获感动。

演奏吧,在钟鼓对鸣了数千年的大唐西安,让你的行板乐章《c大调奏鸣曲》响起来。

关于这部音乐,我想绕过研究者诸如它是对曼海姆派乐风的一种回响的话题,只告诉自己:

它是你写给一位非常聪明,稳重寡言,一开口却活泼温柔的少女罗莎的。

你在曼海姆寄给父亲的信里写到:

“年轻的丹纳尔问起我是怎么定那篇行板乐章的,我说我是尽量使其逼肖罗莎小姐的性格。

”你知道吗,我被尘世上的浮物,早已遮盖得不知如何倾听音乐的天目,就因为读到这封家书时,而被你不事修饰,却一语道破了天机的文字,在一瞬间訇然洞开的。

因此我说,经典的音乐,都是一卷流动的画。

而莫扎特的作品,更是一卷惟妙惟肖、精美绝世的音乐肖像。

你看,你有音符,都在不断地扩展着一个让我们惊心动魄,而又魂断蓝桥的大背景呵。

月亮升起来了吗?

我看见,一位温柔善感的女性,开始在天地间舞蹈。

她的拖地的水袖,她的飞扬的长发,她的深邃的目光,都会给天地间,突然抖满幸福的音乐。

都让我因沐浴的音乐太多,而对过去生出遗憾。

遗憾我的耳朵,过去听的几乎都是俗音,以致让它们糟蹋了我的天赋中,本来就不多的乐感。

我还看见,手握羽毛笔的莫扎特,正把从罗莎身上流淌出来的音乐,飞快地记在天幕上。

也就从那夜开始,我知道我们头项上的天幕,是一块音乐的天幕,是永远可以弹奏的

然而,对于我们,感动过莫扎特的罗莎却是模糊的。

我们只从有限的文字中记住,那时,她只有十四岁。

这一切,都加重着音乐,留给我的神秘感。

直到现在,我还怀疑从唐乐宫走出的那个夜晚,是谁在我的前世,就精心设计过。

我要告诉热爱莫扎特的人们,罗莎的具体形象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一位女性的温柔和善感,从那时至今的经验中,我知道面对莫扎特的音乐,最好的方法是在记忆中,找到一位可以思念的女性。

你听,在非常天真的《大调奏鸣曲》中,有一个红衣红帽、非常天真的少女,时刻发出对世界的问候。

接受吧,伸出崇尚大师的手。

有这部音乐的圣经,装饰人类需要爱情支撑的天空,我们的身边,就有被传唱的美好物事,像阳光一样,会随时随地,撒到我们身体上需要力量的每一个部位。

日常生活中,请不时地向有着众神照耀我们的天空,抬起一颗倾听草木生长,倾听庄稼结实,倾听土地喘息的头颅,说不定莫扎特,就在天地的最高处,用神的目光注视我们,用神的手指抚摸我们,用神的声音醒示我们。

莫扎特,允许我在西安的一块城砖上,刻下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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