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的老夏夏天的夏怎么写Word文件下载.doc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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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的老夏夏天的夏怎么写Word文件下载.docx

爸,别老看人家的小楼呀!

老夏叹口气,笑一笑。

老夏说:

没什么,如果有什么,有一天你会明白的。

日子平淡得甚至让老夏有点急。

老夏有一天踱到了老厂,他下岗的南岗机械厂。

在厂区的周围踱着步,流逝的光阴像雨中的泡沫,像倏然飞起飞走的河畔的野鸟,老厂怎么一下子就这么荒了,那些以前从来没有过的野蒿是怎么长起来的,是鸟儿衔落的种籽么是风吹过来的么老夏瞧见几只老鼠从草中钻出来在阳光下晒暖。

这让老夏有一种黯然神伤。

老夏看见过去曾经有过的快乐日子,紧张忙碌的日子真的就飞走飞远了,没有了丁点的影踪,怕是一辈子也回不来了。

老夏忽然捂住了胸口,忽然想找一个地方一棵树干靠一靠,这样的厂不可能指望它起死回生了。

老厂好像他生活中的亲人,他有一种永远失去亲人的痛感。

老夏因为看到老厂的破败掉着一张长脸,脸有些难看。

他穿儿子的那件棕色的T恤慵懒地被他敞开,风往衣襟里灌。

严光街正享受着晚霞的照耀,严光街的椿树上正落上几只斑鸠和几只灰色的鸽子。

和其他街道不同的就是严光街的椿树。

椿树的叶子浓密地蓬勃在整个街道。

就是这样一个傍晚,老夏看见女人站在小楼的大门前。

像似在开门又像在等待什么,小楼女人的目光朝他看着但老夏没有在意。

在快拐进自己家时她也过来了,几十米,不过就是一分半分钟的时间,女人的步轻,他竟然事先没有察觉,那种盘起来的头发在晚霞中像一个小山,额前的一绺在脚步中抖动。

她已经站在他的身后,站在两扇街门的中间。

老夏从不知所措到向她拱手大约经过了三分钟的时间,两个人的世界,三分钟是极其漫长的,这可能是老夏的迟钝。

话其实还是小楼女人先说出来的。

出去了老夏。

是。

小楼女人没有坐老夏从屋里慌张搬出来的那把椅子,两个人的谈话最终是站着结束的。

天天出去呀老夏。

是!

老夏的问话和回答都很短,像古诗词里的长短句。

老夏有些慌乱起来,你知道我天天出去小楼女人眼里透出一种笑,一种诡秘地轻浅的笑。

小楼女人说:

有一次我上街瞅见你走来走去的。

像有啥心思你没什么事儿吧老夏先是沉默着,忽然说:

我没事呀,你看我瞅什么了你看到我干什么了吗小楼女人说:

其实我就是看见你那么一次。

老夏,我不在家的时候我那院子你多瞅瞅。

我,我一直都在瞅着,我瞅着。

小楼女人笑了笑。

老夏这才发现自己可能是上当了,她其实是在试探自己,这个女人,鬼着呢。

小楼女人问:

有什么事需要帮忙么老夏说:

没有,没有。

小楼女人忽然问:

你儿子今年高三了吧老夏说:

关键时候了,胜败在此一举。

她走时,老夏站在门口,瞧着女人丰满的臀在严光街扭动,椿树叶遮着淡薄的夕阳,阳光一小片一小片地筛到街上。

老夏的心里有一种东西蠕动了几下,马上压制了。

啪!

铁门关上的声音。

老夏在这个开始炎热的夏天心有些揪。

儿子每天的匆匆让他有些心疼。

每天送儿子出门老夏都久久地站在门口,直到儿子从他的视线里消逝。

老夏在送儿子时心里有一种农民看着庄稼生长的感觉,儿子就是庄稼,始终让他牵挂该怎么给庄稼浇水,施肥。

而且又害怕有过多的雨水,怕那种久久不下雨的干旱,更怕有遭遇冰雹意外的东西。

老夏在菜市场被人喊住了。

老夏,老夏,是一个女人。

老夏在人群中搜索,喊他的那个女人站在一溜的鱼摊前,她的脚前是一个大铁笸箩,笸箩里几条金鳞的大鲤鱼,水被鲤鱼摇头摆尾地搅动,搅动出来的是一种腥气。

那个女人叫张小青,在工厂时和他一个车间,是车间女人中比较有姿色的。

张小青在车间时就爱和老夏说话,有一天下班张小青推着自行车脸朝后看。

工友问:

张小青,你咋不走张小青毫不隐瞒地说:

等等老夏。

后来,下班时车间的工友就和老夏开玩笑:

老夏,快走吧,人家小青又在等你呢!

那时候张小青已经离婚了,老夏的老伴还在。

老夏是个刚愎的性格,工友们越是说这话,老夏越是躲着小青走。

老夏不知道张小青在菜市场上摆摊儿。

不知道张小青在市场卖鱼。

他和儿子好长时间没吃过鱼了。

现在老夏看着笸箩里那些蹦跳的鱼,忽然有一种吃鱼的欲望。

老夏在那一刻舌头打起皱来,久违的鱼以及工厂里那些活泼的日子突然间让他黯然。

张小青说:

老夏,你整天都在干什么老夏有些吞吐,老夏说:

没,没干什么。

你去我们那个厂里看过吗这一问老夏的脸更暗了。

老夏的心甚至有些慌乱,好像遇见了让他难受让他害怕的事儿,让他的心一阵憋屈。

荒了。

荒了!

到处都是野草和老鼠,树长穿了,树上倒是有一群一群的鸟叫得欢叫得好听。

小青,不提厂了,不提了。

过了一会儿,小青又追着问:

老夏,回厂里没有指望了,这样吧,我想找个帮手,你和我搭个手卖鱼吧

老夏瞧着一群红翅的鲤鱼,短命鲤鱼搅着盆里的水。

老夏摇摇头,老夏想起几个月来一直坚守的东西,藏在心里的一个使命,一直在默默寻找着的机会,他有一种壮志未酬的感觉。

老夏觉得心里有一种堵,那种堤坝在他的心里,越不过坝他不会找到生活的快感。

小青进一步劝老夏,老夏,你不用这样和我在这儿站着,不用和客人讨价还价,我只要你每天清早帮我去乡下拉一趟鱼。

老夏还在瞧着笸箩的鲤鱼。

就在乡下,老夏,在梨屯镇的苇湖,那儿有几个大鱼塘。

我们厂兴旺时咱们星期天结伴去看过的那片苇。

老夏的眼忽然间潮起来,有一颗混泪憋在眼角,把眼边的皱纹都撑薄了。

老夏记得,那差不多是十年前了,他和张小青,还有老婆,还有林满凤,车间主任老柳。

那一天他们领了奖金,说我们去郊游吧。

他们就去看大苇湖,听苇塘的鸟叫。

他们还在苇湖里唱了歌,还坐在草地上喝了带去的啤酒饮料。

张小青的话让他的心忽然腾起一种反差。

就这样吧,老夏,啊,说定了。

老夏呼地扭过身。

穿过人流。

丢给了张小青一个背。

小青紧走几步撵过来,喊着老夏。

老夏,你丢个话吗

再买菜,老夏故意绕过菜市场。

有一次他禁不住往张小青的鱼摊伸脖子望一眼,听见了张小青的吆喝声,然后匆匆地穿过人流,他马上被人流融化了,一个人融在人流中像搁进热水里的糖,张小青是看不见自己的。

中午的时候老夏打开街门,在他回头看对角的小楼时,门口已经站着张小青。

他吃了一惊。

老夏,我想找你谈谈,我知道你的情况。

我其实比你去看老厂还早,我知道老厂没指望了,我才卖鱼的。

老夏,人得找个活法的,干这样蹴着不行,你的儿子上学要花钱,我知道,我们找个地方坐坐吧,你得听我说,我不逼你,我真的不逼你,我逼你有什么意思。

人帮人活,苦兄苦妹的我也是想让你帮我,你帮我是最合适的……

老夏和张小青坐在一辆旧三轮车上。

老夏被巅得头晕脑胀的。

走了近十里的土道才拐上一条油路,油路上已经出现了很多疤癞,三轮车呼嗵呼嗵震得他和张小青屁股不断从座位上弹起来,张小青的乳房像两只弹簧。

他们是搭一个鱼贩子的车,出行时天还被一层晨雾包裹着,在三轮车里谁也看不清谁的脸。

老夏想起张小青推着自行车等他的旧事,现在同船共渡坐在同一辆颠簸的车上。

走了一段路,小青说:

老夏,你跟着跑两趟,以后就由你替我来拉鱼了。

哪行啊小青说:

行!

说着行,伸出手在老夏的手上拍了拍。

太阳的霞光红彤彤地从东方露了出来,远远看见了太阳在湖水中的反光,从湖边飞出的一群鸟像一张巨大的油画。

老夏放眼望去,果然如小青所说,大小的鱼塘连在一起,鱼塘中泛着一团一团的水莲。

鱼塘的边沿拉起二米多高的铁网。

开车的叫吕勇。

吕勇抹拉一下脸,张一张腰,嘴里进出一个长哈欠连带着一个喷嚏,他捅捅张小青,拉谁的鱼小青没有答他的腔,伸着脖子。

起风了,树叶传来哗哗啦啦的响,湖中水荡起一圈一圈的涟漪。

小青向一座小房子走过去,房后有几棵长得很高的老白杨树,把小房遮在一片树影中间。

小青没等走到房子跟前就扯开嗓子喊了:

老秋唉,打鱼!

话音落地房子里出来一个瘦高的中年人,两眼带着迷糊瞧着眼前,狐疑地瞅一眼老夏。

从一片空地上掂起一个网,哗啦。

一群鱼被网兜上来,兜上来的鱼很杂,大的小的肥的瘦的鱼都有。

小青和吕勇看脚下的鱼,捡大个的往旁边挑,把小鱼又扑扑嗵嗵地撂进水里。

丢在岸上的鱼挣扎着,扑嗒着身子,身子伸直又蜷起来,尾巴和头部从两端向上翘,腮鼓动着,但吸进腮里的是岸上的风,不是它已经习惯的水和水中的藻味。

它已经彻底离开了水塘,将被装上颠簸的三轮。

被捞进笸箩里,那里面有水,仅可供它们苟活。

老夏忽然感到一种生命的可怜,老夏想起天空飞翔的鸽子,想起卫河边那个星期天的动物市场,整笼整笼的鸽子被卖给饭店,成为老板诱惑客人的一道佳肴,他心里隐隐地有些难受。

哗啦,又一网下水了。

中午和傍晚老夏一定在家的,儿子要按时吃饭,吃了饭要匆匆地往学校赶,进入高三星期天没了。

儿子也很不容易,天天要这样紧张这样忙乎。

给张小青去拉鱼后他已经给儿子吃了几次鱼,儿子说你不要破费,省着吧。

我要考上大学得很多钱要花。

他说:

没事,这鱼是便宜的,我亲自看着从坑里捞上来的。

绿色食品。

儿子说:

爹,你受得了吗他说我受得了,受得了,只是这一顿早饭给你做得不正常了。

老夏越来越感觉到失望了,四月过去已经迫近五月了。

他上街的脚步没有停过。

即使很早起来和小青去街上拉鱼回来,他照样要去上街,两只眼瞪得像一只鹰。

他不断听到哪里出了盗贼,或者谁在抢劫的时候被抓了。

却一次也没让他撞上,他在电视上看到这样的消息,会狠狠地拍一下大腿,啪叽就把电视关了。

他妈的怎么一个都没让自己撞上呢,怎么越找越找不到,越等越等不上呢,已经是五月了啊,儿子马上就要考试了。

晚上的时候老夏掂着报纸砰砰地在房间里踱步,报纸被他晃荡得呼呼响。

真他妈的没运气。

小楼女人那天来他家时拎一把蔬菜。

一个小食品袋里网着几个苹果。

老夏,这些东西我吃不了,你看我一个人放着也放坏,别嫌剩。

老夏不知说啥好。

小楼女人顺势把东西搁在老夏的厨房里。

小楼女人放菜出来,在老夏的对面站住,没有随时要走的意思,说:

老夏,怎么样,过得顺吧老夏说:

凑乎,我和儿子挺顺的,我天天侍候儿子就指望他能考上个好学校。

老夏,你真尽心,有啥难没没有,老夏说,能过,日子能往前走就行。

小楼女人忽然对老夏说:

老夏,我老是做梦,做恶梦,一个人住在一座小楼里做恶梦让我有些恐惧。

怕什么呢,那是你住惯的院子。

做梦,就是做梦,天天做梦。

老夏不知该怎样安慰她,对她说:

你找个保姆吧,和你是一个伴儿。

老夏本来想说你找个男人吧。

但老夏把话拐了个弯。

女人停了一会儿。

女人可能觉得老夏讲得有道理,可能也考虑过这个问题,只是还在犹豫。

小楼女人倚在大门上,侧过头瞧一眼她的小楼,女人离他很近,他闻见了一个女人身上的香味,很浓的化妆品的馨香,像香椿树上的浓香。

我不在家的时候多,你留心一点我的院子。

老夏瞧着对过街边的椿树,椿树的叶子更浓了,椿枝儿沉重地往下拉着,只有椿叶儿的尖角在阳光里往上使劲地翘。

老夏已经习惯了凌晨起来。

张小青陪他去拉了几趟鱼后不再去了。

老夏每天凌晨坐在吕勇开的蹦蹦车上,蹦蹦嗵嗵地去鱼场拉鱼。

老夏和那些鱼塘的老板已经熟了,尤其那个瘦高的老秋。

老秋有时额外地送他两条草鱼,对他说:

等你儿子考上大学来和我养鱼算了。

还使劲在他肩上抓一把。

老夏被抓了个趔趄,啮着牙说:

谢谢。

隔几天,小青拽老夏陪她去喝一场酒。

和小青喝酒的都是那些鱼贩子和菜贩子,少不了吕勇和几个男人。

他们喝酒在晚上,脱掉了一身腥气,都穿得干干净净的,都大口地喝酒,大口地吃菜。

小青差不多每次都是惟一的女性,大家伙都起哄地劝她喝酒。

说一些荤话,有两次喝过了还去包厢里唱歌。

老夏不习惯,那一次喝到半酣时,老夏独步去了大街。

街上的灯冷冷清清照着,街灯下是他孤零的身影。

小青跟了出来。

小青,没意思。

小青说:

老夏,我知道你嫌他们粗鲁,别嫌弃他们,他们和咱一样原来也都有一份好工作,有一个好厂。

老夏拽着小青往前走了几步,在一个阴影处。

小青,他们都是什么人。

那个吕勇贼头贼脑的。

不像个好人!

小青摇摇头,说我不知道。

那晚,两个人走着,走到了他们的老厂外,整个厂区黑乎乎一片,他们在大门口站着,手摸着锈蚀的大门,锈蚀的铁皮呼呼啦啦掉下一地,听见老鼠的叫声,鸟儿惊动着树枝,树枝在夜影里摇晃。

夜色里,野蒿野草在夜风中摇晃。

小青偎过来靠在老夏的身上。

他们就那样站着,老夏的手紧紧攥着铁门的条框,抓得很紧。

小青又伸出手来抓他的手,喃喃地:

老夏,告诉我,你什么都不想,过好自己的日子;

告诉你。

啥事儿都不要问,你只要好好地拉鱼,好吗小青扬着头,鼻尖抵住老夏的下颌。

老夏又望望老厂的深处,仿佛那里藏着什么东西。

或者罪恶。

一天早晨,老夏按点在东风桥头等吕勇开车过来,薄雾像一层棉团裹过来又被晨风吹走。

但车上跳下来的是小青,开车的是一个陌生人。

老夏狐疑地瞧着小青。

走吧,上车。

吕勇呢吕勇昨晚喝多了,摔伤了。

说着小青伸出手拽老夏上车。

半路上,小青干脆坐在了车厢的底板上,头倚着车厢睡着了,歪着头仄倒在老夏的怀里。

老夏不忍心推开她,因为倚着他要比倚着车厢舒服。

老夏几次想问小青关于吕勇喝酒的事,再看半梦中的小青,几次犹豫之后又止住了。

身后是晨雾和三轮车颠簸溅起的尘雾。

进入鱼塘,老秋站在鱼塘拐弯的路上,老秋截住了小青。

吕勇呢

病了,不能来。

老秋说:

他欠我二百三十块钱的鱼钱。

小青一愣,但随后说:

老秋,老客户了,大气点。

吕勇不是你!

我看这小子不像好人。

老秋,弄鱼,弄鱼,二百块钱算么事,我把你的口信保证捎回去,下次来就让他把钱还你行吧。

老夏站在鱼塘边看老秋撒网,老夏独自沿着塘边往前走,连在一起的几个大鱼塘水波涟涟,蓝色的水面溅着水泡,鱼在打浑儿。

老夏站上一个高度,极目望过去,满野的庄稼真是好看,像望不到边际的绿毯。

老夏忽然产生了一种冲动,做一个农民其实也是挺好的。

挺自在挺幸福挺平淡的。

能拥有这么宽敞的田野,这么大气自然的风,还有这么大的鱼塘。

直到小青喊他,他才回过神。

老夏再看到吕勇,是一周后,那些鱼贩子菜贩子又聚在酒场上。

这一次聚餐是在富庄酒吧,吃的是包餐,酒是自己带的,是当地产的瓦塘老窑。

女的还是张小青独个儿。

聚在一起的一群人酒喝得很爽快。

而且每个人都很有酒量,喝得吆三喝四,把房间的门窗都震得呼呼唰唰地响,酒端到嘴边叽地一声倒进了肚里。

老夏不想再参加这样的酒会,但是小青邀请的非常诚恳,执意地要他去。

吕勇在酒桌上和每个人碰杯,一杯酒一仰脖,再在肚里一阵咕噜。

吕勇和老夏碰杯时,老夏摇头,吕勇跛着一条还没有完全痊愈的腿固执地非要老夏碰,而且还有第二杯,如果第二杯碰了,第三杯吕勇情愿独个再喝一杯。

小青为吕勇说情,说:

老夏,你喝了吧,你又不是不沾酒。

老夏手捏着酒杯,看吕勇的目光里藏着一种固执,一种不可迂回的凶狠。

老夏反感这种逼人的劝酒方式,有些逼良为娼的味道。

这时候张小青解围了,她自己倒了满杯酒,一仰脖先喝光了,又倒了一杯,说:

咱三人碰了,我们合伙计这么长时间了,这杯酒喝下去!

都喝多了。

小青的腮上飞上红霞,头发早被酒劲弄散了,有点半老徐娘的风韵,眼睑下垂盖住了半个美丽的眼仁。

在酒桌的乱声中,小青向老夏走过来,酒杯还在手里捏着,眼已经迷离了。

她拉住了老夏的手,叫了声老夏,身体在老夏的身前软下去。

老夏脸一热去推小青,叫着:

小青,小青,你起来,你不能再喝了。

小青,你不能再喝了。

吕勇从背后抱起了小青,小青推开吕勇,一杯酒洒在吕勇脸上,吕勇又扑过来把小青抱住。

老夏还是比较清醒的。

他挡住了吕勇。

小青在酒精的作用下轻轻地喊着:

老夏,老夏,我们,我们还去看老厂,去看老厂。

小青,我们送你回去。

他扭过头对吕勇,吕勇,你他妈不能耍酒风,我们把小青送走。

吕勇头耷拉着,嘟囔着:

老夏,你他妈的去送,她让你去送,你他妈滚吧。

老夏眼瞪着吕勇,他一手拉起来小青,他想尽快送小青回家。

吕勇在他返身时冲了起来,老夏的臀上沉沉地挨了一脚。

老夏侧过了身,老夏唉哟一声,掂起一个凳子。

小青的哭声制止了一场酒斗。

夏天的阳光更炽热了,夕阳也走得慢,老半天了,西山边还吊着个大红脸。

老夏静静地坐在院子里等儿子下学。

老夏看着严光街的椿树,在夕阳的树影里,小楼女人踏着碎步向他走来。

女人的头发湿漉漉的,自然披散的头发下是一张保养很好的脸。

老夏,你每天早早地起来去干什么

老夏欠起身支吾着。

老夏没有想到这女人会问他这个问题。

我去拉鱼,帮人拉鱼。

拉鱼。

拉鱼干什么

帮人的,原来和我在一个厂,一起下岗,在市场上弄个鱼摊。

你真难,比我还难。

你看,我儿子已经在外地上学了,只要把钱寄过去就行。

我得对孩子负责。

孩子就要考大学了,我相信孩子能考个好学校。

会的。

老夏仰起头,严光街的椿树显得模糊。

老夏想起这个夏天没有完成的使命,心里有一种惭愧,难道这个夏天真忙碌无为地过去呀。

老夏,别跟他们去拉鱼了,弄得满身水腥气。

老夏想发火。

老夏一想发火眉头就会耸起一疙瘩肉,老夏想说:

我为什么不能跟他们去贩鱼去拉鱼,我不拉鱼干什么,我是什么人。

我是你们那种做生意挣大钱的人么他又想起他这个夏天的使命,一个夏天快过去了。

心里真急。

小楼女人似乎看出了他急,他的情绪,可能想安慰他。

你不要生气,我不是看不起贩鱼拉鱼。

我是想求你跟我去办一件事儿。

你求我,我能办什么事儿

老夏,我让你和我出去一趟,让你陪我,这么多年了,我信任你,我不想求别人。

老夏对女人的话有些疑惑。

女人怎么会求起了自己。

陪你出去,陪你出去干什么

小楼女人的话有些诚恳。

对老夏说:

外边有几笔账,都是他在时留下的,手续都有,我得出去一趟,得讨回来,最少得出去讨。

不能就这样不了了之。

一定得去,我想求你陪我。

老夏摇摇头。

老夏。

我给你报酬。

不!

老夏说。

老夏其实在惦念孩子,在惦念他这个春天这个夏天的使命。

老夏又无端地有些烦躁起来。

老夏看见严光街的椿树愈加模糊了。

我得照顾孩子,怕孩子丢家里我不放心。

可是我想了好久,我还是想让你和我出去,按比例给你报酬。

不合适。

我们很快就会回来。

老夏仰着头,老夏说:

我得想想,我和孩子商量。

女人走后,老夏还是怔怔地瞧着严光街的椿树,椿树正沉入越来越深的夜色。

老夏又看见小楼墙根的两棵椿树。

这两棵椿树离墙太近了。

老夏没有想到小楼女人会做通儿子的思想。

儿子竟然反过来做他的工作,对老夏说:

爸,你跟阿姨去吧,小青阿姨让你帮拉鱼你能答应,帮阿姨去一趟南方为什么不能呢。

爸,你应该去,你老在家呆着太寂寞了,去外边的城市看看吧,去吧,爸。

老夏怔怔地瞧着儿子。

这孩子真是……

老夏在这天晚上又找出了那张报纸,老夏对报纸反复地看,他攥着报纸看着房顶,想这个夏天过得真快真让人憋气。

那件事发生在他回来的第三天晚上。

白天的时候老夏又去见了小青,和小青卖了一会儿鱼,弄得手上身上沾满了鱼腥,后来又和小青去了一家酒馆,小青说给你接风。

老夏有些可笑。

嘿,我是经理我当官儿了啊,弄那么多的套套。

你以为只有他们那些人才配得上压惊。

呸,我不理这个茬,我们平凡人有平凡人的方式,有平凡人的快乐,你以为我为什么给你压惊啊,我们是工友,知道么老夏说别说了,我承你的情我喝还不行吗说着呼噜一杯酒进去了。

后来小青问小楼女人给了他多少报酬。

老夏说什么报酬。

小青说就是钱啊。

她一个大老板不至于让你空帮忙吧。

老夏说没有。

小青说是不是给你的多你不好意思对我说。

老夏说真的,还没给。

唉,夜里的忙帮了几次老夏说:

呸,再说可就跑题了,我跟你恼。

他们喝着酒,一递一搭地争议。

那个端菜的女孩说:

唉,你们的争吵挺有意思的。

老夏嘎地一笑,小姑娘,我们吵了么

老夏这个晚上睡得很晚,老夏躺在床上数房顶的檩子,在数檩子之前老夏又看了那张报纸,睡不着的老夏想去街上走走。

老夏又看见了椿树,那些在夜色中发出响声的椿树,树都会响的,只要有风。

老夏往外走,顶着椿树,顶着那座小楼外的两棵椿树,老夏忽然愣住了。

老夏看见院墙上一个人影,人影攀着椿树,从椿树上闪进了院子。

老夏蹭蹭几下跑到椿树底下,老夏竟然刷刷也攀上了,又呼嗵跳进了院子。

老夏看见那个人影撬开门,老夏看见小楼客厅的灯微弱地亮着,老夏知道小楼客厅的灯天天夜里就这样亮着,这是小楼主人的习惯,主人走后小楼女人还是天天让客厅的灯亮着。

穿过亮着灯光的客厅就是两间卧室,是小楼女人的卧室。

贼。

老夏断定。

老夏听见了女人的惊叫。

老夏冲进了卧室,老夏大喊了一声,我来了!

老夏看见小楼女人穿着一身睡衣,脸色苍白。

老夏是两天后才醒来的,身上挨了五刀。

老夏睁开眼看见一盆鲜花,还看见了另外的一些花,紫的,粉的,洁白的各种花儿。

老夏似乎从梦中走来,在梦中就看见了那些花,花丛里有儿子的笑脸。

小楼女人张大嘴,叫了一声大哥。

老夏看小青挤过来,小青说:

醒了。

我没有死小青说:

真还活着!

我看见了吕勇的车,在椿树下。

他已经投案了,但吕勇是被雇的,不是主犯。

小青抓住他的手。

老夏挣开小青去找儿子。

颤兢兢地摸着身上的钥匙,钥匙上沾了血,他对儿子说:

去,把那张报纸拿来。

老夏闭上眼,泪从眼眶里滚出来。

老夏喃喃地说:

还来得及。

小楼女人和小青都有些迷糊,异口同声:

老夏,你说什么什么还来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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