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经》第二百一十八篇《大田》Word格式文档下载.doc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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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谷壳已经结成,但还未坚实。
(10)稂(lá
ng):
指穗粒空瘪的禾。
莠(yǒu):
田间似禾的杂草,也称狗尾巴草。
(11)螟(mí
吃禾心的害虫。
螣(tè
吃禾叶的青虫。
(12)蟊(má
吃禾根的虫。
贼:
吃禾节的虫。
(13)稚:
幼禾。
(14)田祖:
农神。
(15)秉:
执持。
畀:
给与。
炎火:
大火。
(16)有渰(yǎn):
即“渰渰”,阴云密布的样子。
(17)祁祁:
徐徐。
(18)公田:
公家的田。
古代井田制,井田九区,中间百亩为公田,周围八区,八家各百亩为私田。
八家共养公田。
公田收获归农奴主所有。
(19)私:
私田。
(20)稚:
低小的穗。
(21)穧(jì
已割而未收的禾把。
(22)秉:
把,捆扎成束的禾把。
(23)滞:
遗留。
(24)伊:
是。
(25)馌(yè
送饭。
南亩:
泛指农田。
(26)田畯(jù
n):
周代农官,掌管监督农奴的农事工作。
(27)禋(yīn)祀:
升烟以祭,古代祭天的典礼,也泛指祭祀。
(28)骍(xīn):
赤色牛。
黑:
指黑色的猪羊。
(29)介:
“丐”的假借,祈求。
景福:
大福。
[译文]
广阔的田地将开始种庄稼,农夫们忙着选种整修农具。
那些准备工作都已经就绪,我就扛着锋利的板锹下地。
我从南北垄向的地块开始,播下五谷杂粮稻麦黍菽稷。
棵棵庄稼长得挺直又健壮,曾孙看了喜上眉稍心顺意。
禾苗开始秀穗进入灌浆期,很快籽粒坚硬开始成熟了,地里没有秕禾也没有杂草。
农夫们除掉食心虫食叶虫,还有那些咬根咬节的虫子,不教害虫祸害我的嫩苗苗!
祈求田祖农神发发慈悲吧,把害虫们付之一把大火烧!
高天上浓厚的流云满山飘,小雨淅淅沥沥润如酥奶酪。
先灌溉好我主人家的公田,再把我们农奴家的私田浇。
那里有没割下来的嫩棵子,这里有没捆起来的稻谷草。
那里有丢落的束束麦个子,这里遗漏的禾穗子也不少:
都成了孤寡老妇的手中宝。
周王亲到田间地头来视察,携妻带子和农夫们把话唠。
到南北垄向的田头把饭送,管农业的小官儿喜上眉稍。
周王亲临恭恭敬敬来祭祀,献上红牛黑猪作的牺牲品,供上五谷杂粮黍菽稷麦稻。
虔诚祭祀进献供品把香烧,祈求上苍降下大福禄位高。
赏析壹壹/此诗是《小雅·
甫田》的姊妹篇,两诗同是周王祭祀田祖等神祇的祈年诗。
甫田》写周王巡视春耕生产,因“省耕”而祈求粮食生产有“千斯仓”“万斯箱”的丰收;
大田》写周王督察秋季收获,因“省敛”而祈求今后更大的福祉。
春耕秋敛,前呼后应,两篇合起来为后人提供了西周农业生产方式、生产关系等相当真实具体和丰富的历史资料,是《诗经》中不可多得的重要的农事诗。
全诗四章,其中第三章最重要也最精采,其他各章如众星之拱月,绿叶之衬花。
第三章实写丰收,前二章起铺垫作用,末章是祭祀套话式的余波。
农业丰收不是从天而降神赐的。
诗首章追叙了对春耕的高度重视与精心准备。
起句“大田多稼”虽是平淡的直赋其事,然而画面雄阔,涵盖了下文春耕夏耘秋收种种繁复场景,为之提供了纵情挥写的大舞台,气势不凡。
由此可窥见当时绝非是一家一户的小农经济,而是井田制下的原始大生产耕作。
第二句“既种既戒”,实是抓住了农业生产的“牛鼻子”,即选择良种与修缮农具。
有了良种,播种的“百谷”才能“既庭且硕”;
而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所以农奴以“覃耜”去犁田,才能收到事半功倍之效。
“覃耜”只是“既戒”工作的举隅,其它可以想见。
除了选种与修具外,还需有其他一系列次要的准备工作,诗用“既备乃事”一笔带过,笔墨精简,疏而不漏。
用三个“既”字表示准备工作完成,干脆利落,要言不烦。
末句冒出“曾孙是若”,好像很突兀,其实有非常紧密的内在联系。
“曾孙”是当时政治、经济舞台的主角,也是此篇的核心人物,农奴一切卖力的活动都是为了顺应“曾孙”的欢心。
春耕开局不错,最愉悦的人,当然是主角“曾孙”。
这句客观上明确无误地展示了当时社会的主奴关系。
从全篇看,第四章曾孙将出场巡视和主祭,这里先提一句作伏笔,也起到了贯通全篇血脉的作用,所谓着一子而满盘皆活。
次章追叙夏耘,即田间管理,主要写除杂草与去虫害。
播种后倘让作物自生自灭,那秋收就很渺茫,因此必须加强管理,而且要贯穿百谷成长的全过程。
“既方既皁,既坚既好。
”四个“既”像电影中的慢镜头特写,将作物阶段性生长的典型画面作了逐步推进的忠实记录,很有农业科学性,不谙农事的人是很难如此简练精确表述的。
而“不稂不莠”却是关键句,即除尽了稂莠,才使粮食长势旺盛,这是略去了种种艰辛劳动过程而提炼出来的重要经验。
另一条经验是灭虫。
百谷有螟螣蟊贼以及蝗虫等许多天敌,如果不加清除,“田稚”难保,也许会导致粮食颗粒无收。
除虫的办法,主要用火攻。
让害虫在“炎火”中葬生。
由于虫害在一定程度上不像除草那样可以完全由人工加以控制,所以先民又搬出了被称作“田祖”的农神,祈求田祖的神灵将虫害去尽。
虽然带有迷信色彩,反映了当时生产力的低下,但也表现了农夫们的迫切愿望。
《诗经》中此处提到的除虫方法,后世继续奉行沿用,典型例子是唐代姚崇驱蝗。
开元四年(716年),山东蝗虫大起,姚崇奏道:
“《毛诗》云:
‘秉彼蟊贼,以付炎火。
’……蝗既解飞,夜必赴火。
夜中设火,火边掘坑,且焚且瘗,除之可尽。
”(《旧唐书·
姚崇传》)于是遣使分道杀蝗,终于扑灭虫害,保住庄稼。
这明显是受了《小雅·
大田》诗的启发。
如果说上二章写的是尽人事,那么天时对于农业也至关重要,所以第三章前四句就写了风调雨顺情况。
阴云弥漫,细雨绵绵,真是好雨知时节,“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公田、私田都有充沛雨水。
外界景观与内心感受打成一片,农夫的喜悦在这四句中表现得淋漓尽致,从“公田”、“私田”的先后关系中,展现了社会矛盾缓和时期农夫们的忠悃厚道心情,在特定历史条件下,那是非常真率自然的。
三章其余五句写丰产丰收。
若从正面写,谷穗金黄一片,农夫挥汗如雨干得热火朝天,肩挑车载沉甸甸,大囤小囤满满装,也可以写得沸沸扬扬,动人心目,但那毕竟是寻常蹊径,易于雷同俗套。
此诗之妙在于侧写,在于烘托,在于细节描写,不写收,而写不收,从不收中反映丰收,构思之妙,令人拍案叫绝。
你看,有长得欠壮实故意不割的,有割了来不及捆束的,有已捆束而来不及装载的,还有许多飘洒散落在各处的谷穗。
这些镜头读者闭目想像一下,是丰收还是歉收,不言而喻。
至于怎么个丰收法,那就由读者各自去驰骋想像。
该实的地方却留下一片空白,让人自行补充,这才是炉火纯青的艺术妙谛。
对于此点,历代论者均赞赏不已。
三章的末句“伊寡妇之利”,又使诗的意境得到升华。
如果没有这末句,人们或会有疑问:
大田里散落漏收那么多粮食,是不是农夫们偷懒和不珍惜呢?
也或会作如是想。
有了脱颖而出的此句,人们才恍然意识到农夫们故意不收割殆尽是有良苦用心的。
为了让鳏寡孤独无依无靠者糊口活命,又免于他们沿街挨户乞讨的窘辱,农人有意留下一小部分丰收果实让他们自行去采拾,那种细腻熨贴,那种宅心仁厚,体现了中华民族自古有拯溺帮困的恻隐之心,那是一种宽广胸怀和崇高美德,至今读来仍令人感动不已。
此诗中的“寡妇”,比之唐代杜荀鹤诗中写到兵荒马乱时世的“山中寡妇”那“时挑野菜和根煮,旋斫生柴带叶烧”的境况来,真是幸运多多。
关于此句,还引发过一场怎样理解此诗主旨的论辩。
《毛诗序》谓此诗“剌幽王也。
言矜寡不能自存焉”。
而朱熹《诗序辨说》则驳道:
“此序专以‘寡妇之利’一句生说。
”至于两者优劣,应当说,寡妇之拾穗,也确实反映了贫民生活的无保障,从侧面反映了社会的黑暗不公,说诗有“刺”的含意也并不太离谱。
但从诗的整体意向而言,是“美”的成分居多,即赞美农夫通过辛勤劳动而喜得丰收。
《毛序》以偏概全,朱子所驳也属平允。
田间劳动大军正在收割捆载,忙得不亦乐乎,田头有农官“田唆”在第一线指挥督察,后方有妇女孩子提筐来送饭食,整个画面一片繁忙热闹景象。
这时最高统治者“曾孙”来了,其热气腾腾场面顿时达于沸点,至少从田唆的“至喜”表情上能让人领悟到这一点。
第四章实写曾孙省敛,与首章春耕时“曾孙是若”相呼应。
更与上篇《甫田》描写“省耕”时情景密合无间,是一模一样的四句。
这大约是当时颂扬王权的套话吧。
接着是曾孙祭祀田祖,祭祀四方神,牺牲粢盛恭敬祗奉,肃穆虔诚,为黎民为国祚祈福求佑。
王权与神权互相依傍而彼此更为尊崇显赫,这大约也是曾孙省敛时所能做的最正儿八经的事吧。
其实这都是歌功颂德的冠冕堂皇话,无甚精义,后世捧场诗文的层出不穷,其源头也可追溯到《诗经》上,正可谓“成也萧何,败也萧何”了。
此诗在艺术上造诣颇深。
诗主要运用白描手法,为后世勾勒了一幅上古时代农业生产方面的民情风俗画卷。
其中的人物,如农人、妇子、寡妇、田唆、曾孙,虽着墨无多,但各有各的身份动作,给人以真实感受。
凡此均体现出诗作的艺术魅力,给人无穷回味。
佚名
赏析贰贰/《小雅大田》篇笺释解题:
《大田》,以成王之美政,祈年祭祀田祖,刺幽王之政衰。
《毛诗》正文:
大田,刺幽王也。
言矜1寡不能自存也焉。
大田2多稼3,既種4既戒5,既備6乃事。
以我覃7耜,俶載8南畝9。
播厥百穀,既庭10且碩11,曾孫12是若13。
既方14既皁15,既堅既好,不稂不莠16。
去其螟螣,及其蟊賊17,無害我田稺18。
田祖有神19,秉畀20炎火21。
有渰22萋萋,興雨祈祈23。
雨我公田,遂及我私24。
彼有不穫稺25,此有不斂穧26。
彼有遺秉,此有滯穗,伊寡婦之利。
曾孫來止,以其婦子27。
饁28彼南畝,田畯29至喜30。
來方禋祀31,以其騂黑32,與其黍稷。
大田四章,二章章八句,二章章九句。
注釋:
1、矜:
《經典釋文》:
“矜,古頑反。
注皆同。
字或作‘鰥’”。
敦煌經部文獻《詩經·
大田》作“矝”。
《說文》:
“矝,矛柄也。
從矛令聲”,段注:
“各本篆作矜。
解云今聲,今依漢石經、《論語》、溧水校官碑、魏《受禪表》皆作矝正之。
《毛詩》與天、臻、民、旬、填等字韻,讀如憐,古音也。
矛柄之字改而為“矛堇”,云古作矝,他義字亦皆作矜,從今聲。
”臧庸《拜經日記》卷八:
“唐本《說文》,矛部,矝下有憐也一訓,而今本止有矛柄之義。
後世字書韻學混淆致改《玉篇》,誤從今。
唐以來字書遂無有作矝者矣!
”故“矜”當作“矝”明矣,又《說文》:
“鰥,鰥魚也。
見齊風。
毛傳曰。
大魚也……殆非是。
鰥多叚借爲鰥寡字。
鰥寡字葢古衹作矝。
矝卽憐之叚借。
从魚。
眔聲。
古頑切。
古音在十三部。
齊風與雲韵、可證也。
眔古讀同隶。
十三十五部合音也。
”故鰥為叚借字,《釋文》或作‘鰥’為俗本假借。
2、鄭《箋》:
“大田,謂地肥美,可墾耕”,《疏》:
“知大田非天下田者,以文連“多稼”,又云“既種既戒”,皆謂田中之事,不得為天下之田,故以為肥美之大田,可墾耕者也。
舉肥美以與民,則自然為天下田矣。
地自山陵、林麓、川澤、溝瀆、城郭、宮室、塗巷,其外皆可墾耕作者,舉其年豐,明田多,故云“大田”。
3、《箋》:
“多為稼”《疏》:
言‘多為稼’者,《地官·
司稼》注云:
‘種榖曰稼,如稼女有所生’《草人》:
‘掌土化之法’,《稻人》:
‘掌稼下地’,《秋官·
薙氏》:
‘掌殺草’,《月令》云:
‘燒薙行水’,皆是為稼也。
為稼,謂為此等之稼。
以糞美其地,故云‘多稼’。
”此即言為稼之行為。
4、《疏》曰:
“既種為相地之宜,而擇其種也。
”
5、《箋》曰:
“《月令》季冬命農計耦耕事,脩耒耜,具田器,此之謂戒。
”朱子《詩集傳》:
“戒,飭其具也”。
6、馬瑞辰《毛詩傳箋通釋》云:
“備者,服之假借。
‘,治也。
’字通作服,《爾雅·
釋言》:
‘服,整也。
’整亦治也。
凡從、從葡之字古多通用,備即服之假借。
《周頌》:
‘亦服爾耕。
”《夏小正》“初服于公田,既備乃事”,猶云既服乃事也。
7、毛《傳》曰:
“覃,利也。
”王先謙《詩三家義集疏》注云:
“魯‘覃’作‘剡’”。
疏云:
“魯‘覃’作‘剡’者,《釋詁》:
‘剡,利也’郭注:
‘《詩》曰:
‘以我剡耜’’陳喬樅(三家詩遺說考)云:
‘郭注是據舊注魯詩之文’。
張衡《東京賦》‘介御間以剡耜’,衡習魯詩,可互證也。
《淮南·
氾論訓》:
‘古者剡耜而耕’,字亦作‘剡’,皆從魯文。
毛作‘覃’假借字。
”
8、《箋》云:
“俶讀為熾。
載讀為菑栗之菑。
時至,民以其利耜,熾菑發所受之地,趨農急也。
田一歲曰菑”《疏》云:
“是俶載者,用耜于地之事,故知當為熾菑,謂耜之熾而入地,以其菑殺其草,故《方言》‘入地曰熾,反草曰菑’也。
連言‘菑栗之菑’者,《弓人》云‘凡鋸干之道,菑栗不迆,則弓不發’,注云‘玄謂栗讀如裂繻之裂’。
彼鋸弓幹,以鋸菑而裂之,猶耕者以耜菑而發之。
義理既同,故讀從其文以見之也。
上云‘乃事’,是豫以待時之言,故云‘時至’,以為相連文次也。
‘田一歲曰菑’,《釋地》文。
郭璞曰:
‘今江東呼初耕地反草為菑。
’則是入地殺草之名”又胡承珙《毛詩后箋》云:
“鄭云俶讀為熾者,熾與植同,《郷射禮》今文或作植,是讀俶曰熾,猶讀俶曰植也。
植又為置……栽猶植也”馬瑞辰之論頗複雜,仍以為:
“是始耕之地多黏土,必以利耜發之,遂以入地為樴,熾又樴之假借也。
”“熾菑二字雙聲,即俶載之轉。
9、南畝,數見於天子祭祀祈年之詩,饁彼南畝,《載芟》:
“有略其耜,俶載南畝”,《良耜》:
“畟畟良耜,俶載南畝”,《信南山》:
“我疆我理,南東其畝”,《甫田》:
“今適南畝,或耘或籽”,多出於《雅》、《頌》,南畝信為祭祀社稷,土地神之所,《左傳》襄公七年:
“夫郊祀后稷,以祈農事也,是故啓蟄后郊,郊而后耕”上古有祈農事之禮。
10、《傳》曰:
“庭,直也。
”同見於《韓奕》《閔予小子》傳,《釋詁》:
“庭,直也”。
11、《箋》云:
“碩,大。
12、曾孫:
成王。
《信南山》:
“畇畇原隰,曾孫田之”《傳》:
“曾孫,成王也。
”《疏》:
“成王而謂之‘曾孫’者,以古者,祖有的而宗有功,因為之號。
文武受命伐紂,定天下之基,以為祖宗,。
《祭法》云:
“祖文王而宗武王”是也。
成王繼文武之後,為太平之主,特異其號故《詩經》通稱成王為曾孫也。
不繼於文王,不之言‘孫’者,蓋周雖文王受命,而大王亦有王跡所起見其王業之遠,故繼而稱曾孫。
不言玄孫者,玄孫對高祖為定名,世數更多,則不得稱玄孫矣。
曾者,重也。
自曾祖以至無窮,皆得稱曾孫,故《維天之命》箋云:
‘自孫之子而下,事先祖皆稱曾孫。
’是為遠辭。
明周德之隆久,故繼大王而不稱玄也。
”又顧炎武《日知錄》卷五:
“《禮記·
祭法》言適子,適孫、適孫、適曾孫、適來孫。
《左傳》王子虎盟諸侯,亦曰‘及而玄孫,無有老幼’。
玄孫之文見於《記》、《傳》者如此。
然宗廟之中並無此稱。
《詩·
維天之命》‘駿惠我文王,曾孫篤之’,鄭氏《箋》曰:
‘曾,猶重也。
自孫之子而下,事先祖皆稱曾孫。
’《禮記·
郊特牲》‘稱曾孫某’注:
‘謂諸侯事五廟也,於曾祖已上稱曾孫而已。
’”
13、《箋》曰:
“若,順也。
成王於是則止力役,以順民事,不奪其時”《釋言》:
“若,順也”馬瑞辰以《說文》:
“若,擇菜也”,謂“曾孫擇其稼之善者而勸之,即省耕之謂也。
”強解也。
14、方,《箋》曰:
“方,房也,謂孚甲始生而為合時也。
”《疏》曰:
“謂米外之房者,言其孚甲,米生於中,若人之房舍然也。
”孚者米外之粟皮甲者,以在米外若鎧甲。
15、《傳》:
“實未堅者曰皁。
”馬瑞辰:
“皁即草字之俗,古借早字為草,《周官·
大司徒》‘其植物宜皁物’,《釋文》‘皁音早,本亦作早’是也。
‘草,艸斗,櫟實也。
一曰,象斗子。
從艸,早聲。
’引申之,凡植物有孚甲者皆可成早。
《詩》‘既方’,《箋》訓為房,謂孚甲始生而未合者,則‘既皁’是狀其孚甲之既合,有如草斗。
戴侗《六書故》:
“橡櫟之實為皁,象皁有斗承實形。
《詩》曰‘既方既皁’,言黍稷之稃如皁也。
’其說是矣。
16、《傳》曰:
“稂,童梁也”《釋文》曰:
“童稂,草也。
《說文》作‘蓈’。
云‘稂’或字也。
禾粟之秀生而不成者謂之童蓈也。
”方玉潤《詩經原始》:
“莠,似苗而害苗者也。
”胡承珙:
“《毛傳》兩言稂童梁,又言莠似苗。
《說文》蓈、莠二篆相次,蓋稂為莠之未成者,莠則已成而揚起者,又《說文》皆連禾粟为言,则蓈莠之未成者,莠则已成而揚起者。
又《說文》皆連禾粟為言,則稂莠自是禾粟間一種相似之草,惟其擇種不純,雜以浮秕致生稂莠故惟禾粟中有之。
《國語》‘馬餼不過稂莠’亦對食粟之馬為言,若《爾雅》孟狼尾本與童梁列為二草,又莠名狗尾,隨處有之。
不應獨惡其亂苗,然則稂莠自是害苗之草之專名,其狼尾名茛,狗尾名莠 ,或因禾粟之稂莠以為名而實非,一物要與詩言無涉耳。
17、《傳》曰:
“食心曰螟,食葉曰螣,食根曰蟊,食節曰賊。
”《疏》云:
“皆《釋蟲》文。
陸璣疏云:
‘螟似子而頭不赤。
螣,蝗也。
賊似桃中蠹蟲,赤頭身長而細耳,或說云:
‘蟊,螻蛄也。
食苗根,為人患。
’許慎云:
‘吏犯法則生螟。
乞貣則生螣。
’舊說螟、螣、蟊、賊一種蟲也,如言寇賊奸宄,內外言之耳。
故犍為文學曰:
‘此四種蟲皆蝗也。
’實不同,故分別釋之。
18、嚴粲《詩緝》:
“稺,音稚。
《説文》曰:
‘穉;
幼禾也。
’今曰:
“《閟宫》‘稙穉菽麥’,《傳》云:
‘後種曰穉’,《疏》云:
‘後種後熟,以其遲晚,故幼穉也’”
19、田祖。
見《小雅·
甫田》:
“以御田祖”,《傳》云:
“田祖,先嗇也。
“《郊特牲》注云:
‘先嗇,若神農。
’《春官·
籥章》注云:
‘田祖,始耕田者,謂神農。
’是一也。
以祖者,始也。
始教造田,謂之田祖。
先為稼穡,謂之先嗇。
神其農業,謂之神農。
名殊而實同也。
以神農始造田,謂之田祖,而后稷亦有田功,又有事於尊可以及畢,則祭田祖之時,后稷亦食焉。
后土則五穀所生,本云句龍能平之,則句龍亦在祭中。
而《籥章》云‘以樂田畯’,尚及典田之大夫,明兼后土、后稷矣。
故《大司徒》注云:
‘田主,田神后土及田正之神所依也。
’詩人謂之田祖,以句龍為后土,后稷為田正,而言詩人謂之田祖,則田祖之文,雖主於神農,而祭尊可以兼卑,其祭田祖之時,后土、田正皆在焉。
故鄭揔言‘詩人謂之田祖也’。
言此田祖,其文得兼有后土、后稷,而《司徒》言田祖,則其文不得兼神農。
何則?
彼云‘設其社稷之?
而樹之田祖’,則田主唯社稷,不得有神農,故鄭唯云‘后土、田正’,其言不及神農,是其意也。
”
20、《釋文》曰:
“秉,執持也。
畀,與也。
”《釋文》:
“《韓詩》作‘卜’。
卜,報也。
”王先謙:
“‘秉作卜。
卜,報也’者,《釋文》引《韓詩》文。
段玉裁云:
‘‘卜畀’,猶俗言‘付與’也。
’《爾雅》:
‘卜,予也。
’胡承珙云:
‘《白虎通·
筮龜》云:
‘卜,赴也。
’《小爾雅》:
‘赴,疾也。
’《禮·
少儀》、《喪服小記》注并云‘報’讀為‘赴疾’之赴,是訓‘卜’為‘報’,猶訓‘卜’為‘赴’。
‘卜畀炎火’者,謂亟其而畀之炎火也。
21、《傳》:
“炎火,盛陽也”。
22、。
[疏]傳:
“渰,雲興貌。
萋萋,雲行貌。
”王先谦:
“齊‘渰’作‘黤’,魯作‘晻’,韓作‘弇’”先漢三家詩皆不與毛同。
阮氏《校勘记》據諸書訂正‘萋萋’當作‘淒淒’。
马瑞辰:
“《説文》:
‘渰,雨雲皃。
’徐本作‘雲雨皃’,誤,此从段本據《初學記》、《太平御覽》所引正。
《毛詩》作渰者正字,《漢書》作黤,《吕氏春秋》引作晻,皆音近假借字,《説文》:
‘黤,青黑色也。
’‘晻,不明也。
’‘黭,果實黭黯黑也。
’義竝與渰爲陰雲相近。
蓋本三家詩。
今《漢書食貨志》引詩亦作渰,特後人依毛詩改耳。
《毛傳》“渰,雲興貌”,當从定本、集注作“陰雲貌”爲正,《顔氏家訓·
書證篇》引《毛傳》正作陰雲。
顔師古漢書注:
“渰,陰雲也。
”義本毛傳。
《吕氏春秋》高誘注:
“晻,陰雨也。
”陰雨亦當爲陰雲之譌。
23、傳云:
“祈祈,徐也。
”嘉业堂藏宋刊本《毛诗》“祈”作“祁”,阮勘亦是。
嚴粲:
“今曰:
監本作‘祁’,俗本作‘祈’,誤也。
《采蘩》‘被之祁祁’《七月》及《出車》‘采蘩祁祁’《韓奕》‘祁祁如雲’,鳥來假祁祁皆作祈,有考見《七月》。
“祈祈,各本引詩皆作祁祁,惟監本、毛本,作祈祈,嚴可均謂避明諱(朱祁鎮),是也。
”又有云“興雨”當作“興雲”者,應為“興雨”方是,馬瑞辰云:
“《釋文》:
‘興雨,如字。
本或作興雲,非也。
’正義:
‘經興雨或作興雲,誤也。
定本作興雨。
’瑞辰按:
《顔氏家訓》據班固《靈臺詩》‘祁祁甘雨’,謂詩興雲當作興雨。
臧琳《經義雜記》、段玉裁《詩小學》竝謂當作興雲。
今按《箋》云‘其來祁祁然不暴疾’,古但言?
風、?
雨,未有言?
雲者,則“不?
疾”指雨無疑,是鄭君所見毛詩作興雨之證。
《鹽鐵論·
水旱篇》、《後漢書·
左雄傳》引《詩》皆作興雨。
《吕氏春秋·
務本篇》引《詩》雖作興雲,但高注云:
“陰陽和,時雨祁祁然不?
疾也。
”似高誘所見《吕氏春秋》原作興雨。
唐石經作興雨,與《釋文》、《正義》本同。
是毛詩作興雨也。
王伯厚《詩攷》引《韓詩》作興雲,《韓詩外傳》引詩亦作興雲,則知作興雲者自爲韓詩。
”故毛詩當做“興雨”為是,韓詩作“興雲”。
24、陈奂:
“《孟子·
滕文公》篇引《诗》云:
‘雨我公田,遂及我私’,惟助為有公田,由此觀之,雖周亦助也。
使畢戰問井地,孟子曰:
‘方里而井,井九百畝,其中為公田,八家皆私有畝,同養公田,公田事畢,然後敢治私事,多以別野人也。
’戰國時周家井田之法已壞,孟子乃據大田詩言公田而略陳其概如此也。
”朱子曰:
“言農夫之心先公後私,故望此雲雨而曰,天其雨我公田、而遂及我私田乎。
25、馬瑞辰:
“稺有二義。
《閟宫》詩《傳》:
‘先種曰稙,後種曰稺。
’《説文》:
‘稺,幼禾也。
’《繫傳》本下有‘晚種後孰者’五字。
是禾之幼者曰稺,禾之晚種者亦曰稺。
此詩‘無害我田稺’,謂幼禾也。
‘彼有不穫稺’,謂晚種後孰者也。
26、陳奐:
“秉、把雙聲同義,不穫稺,未刈者也。
不斂穧,刈而未斂者也。
“穧者,禾之鋪而未束者。
秉,刈禾之把也。
27婦子:
見《甫田》箋:
“成王來止,謂來觀農事也。
親與后、世子行,使知稼穡艱難。
“女在其國稱女,在途稱婦,入國稱夫人。
’諸侯夫人入國卽不稱婦,婦子自指農夫之婦子,非謂后、世子也。
王親耕,后親蠶,后無隨王省耕勸農之事。
王肅、孫毓駁之,是也。
大田‘以其婦子,饁彼南畝’,與此同義。
正義曲申箋説,失之。
”見於《七月》:
“同我婦子”。
28、饁,見於《七月》:
“饁彼南畝”,《傳》云:
“饁,饋也。
“饁,炎輒反,野饋也。
“‘饁,饋’,《釋詁》文,孫炎曰:
‘饁野之餉’”。
見於《左傳·
僖公三十三年》:
“臼季使過冀,見冀缺耨,其妻饁之,敬,相待如賓”,杜注:
“耨,鋤也;
野饋曰饁”。
《詩經》凡三見:
《豳風·
七月》,《甫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