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斋》中悍妇心理构建Word格式.doc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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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聊斋志异》中所表现的悍妇形象认知的基础上,对这一形象的形成和其表现特征从心理构件的角度加以论述。
并将作品中一些颇具心理学参考价值的文段和组合情节加以配合分析。
以便借此描绘出蒲松龄在作品中所表现的强大的心理暗示。
在走向其心灵内核的过程中,加深对《聊斋志异》中心理构件要素包含最重的悍妇形象描写的认识。
英文摘要:
Of"
StrangeTalesofaLonelyStudio"
intheperformanceofcognitiveshrewimagebasedontheimageoftheformationandperformancecharacteristicsofitscomponentsfromthepsychologicalpointofviewonit.WorksandsomeveryusefultextPsychologyandportfolioanalysistocopewiththecircumstances.InordertodepicttheSONGLINGPUworksshownatthepowerfulpsychologicalhint.Atitshearttothekernelprocess,deepentheirunderstandingof"
StrangeStories"
inthepsychologicalcomponentthatcontainsthemostimportantelementsoftheimageofthedescriptionoftheshrewknow.
(二)关键词:
悍妇表现悍妇心理攻击性社会意义
(三)文章主体:
在《聊斋志异》中,蒲松龄为我们刻画了一大批形象鲜明、光彩夺目的女性形象。
这一大批命运各异的女性形象中,大致可以分两类:
一类是有着往返幽冥仙界与人类有着共通性的花仙妖狐,她们却大多具有人类美好善良的性格,多少温柔善良的,和蔼可亲的,是作者心目中贤妻良母的典型;
一类是平凡普通的人类,她们却在平常的生活中动辄对丈夫“河东狮吼”或是虐待公婆,全无人类女性的美好典范所具有的性格,是作者笔下妒妇,悍妇的典型,是在男权社会男人眼中的“丑”与“恶”的一面,事实上这与作者蒲松龄把这些悍妇,妒妇的无限夸大后产生的,是蒲松龄受到封建男权思想影响所产生的稍显“偏激”的看法。
对于这类现象人们惯用“悍”来看待,其实更应谴责的是封建制度。
我们来用心理学部分原理来分析《聊斋志异》中悍妇的行为表现及其心理攻击性,以及悍妇这一形象的社会意义。
一.悍妇类型及其形象表现
在《聊斋志异》中,蒲松龄为我们刻画了许多妒妇,悍妇的形象,她们或是以虐夫为主的悍妻,或是虐妾及其子嗣的悍母型,或是虐待公婆的悍媳型。
其中涉及到悍妇形象的仅有十篇,分别是:
《马介甫》、《江城》、《邵九娘》、《吕无病》、《邵临淄》、《云萝公主》、《珊瑚》、《段氏》、《大男》、《阎王》。
她们在蒲松龄笔下多是十恶不赦的恶妇形象。
第一类是虐夫的悍妻:
《江城》中的江城,在她的心中似毫没有亲情,就连对待自己的丈夫也动辄打骂,更有奇招,打婢女用“酒坛囊其首”。
并因婢与丈夫说了一句话,就“缚生与婢,以绣剪剪腹间肉互补之”,把两人的腹间皮肉剪下来交换后,再贴上,可见其狠毒、残忍手段之奇而天下少有。
《吕无病》中的王氏对自己的丈夫迁怒,“孙不能堪,托故之都,逃妇难也”。
连自己的丈夫都不堪忍受虐待,可见其“悍”的厉害。
《邵临淄》中的李生妻“指骂夫婿以为常”比江城则是小巫也。
而《云萝公主》中的侯女虽悍,但一可拒贼又可教夫,可谓以毒攻毒!
第二类是虐妾及其子嗣的悍母:
《马介甫》杨万石之妻尹氏对杨万石之妾是嫉恨有加,“妾王,体妊五月,妇始知之,褫衣惨掠”,“就榻榜之,崩注胎堕”。
连怀胎五月的妾都要肆意殴打。
《邵九娘》中金氏“奇妒”“柴百金买妾,金暴遇之,经岁而死”,可见她对妾的虐待有多厉害,后柴氏又娶妾林氏,金氏则表面为其装饰打扮,而只要妾“履根稍有折痕,则以铁杖击双弯,发少乱则批两颊,林不堪其虐,自经死”。
她对妾的虐待是掩饰在怜爱之下的,严格要求中包含了她非同寻常的妒意,其实她的内心并不愿有妾来横刀夺爱;
《吕无病》中的王氏虐待前妇弃儿竟然达到了令孩子“开目见妇,惊投父怀,若求藏匿。
抢而视之,气已绝矣”的地步。
《段氏》中的连氏对丈夫的私婢“鞭挞数百”“鬻河南”。
《大男》中的申氏也同样不给妾与其子大男供给等等。
《阎王》中的李常久之嫂“阴以针刺肠上”令妾“脏腑常痛”。
第三类是虐待公婆的悍媳:
《江城》中的江城对待公婆“诉骂弥加”,“不可言状”。
《马介甫》中的杨万石之妻尹氏“奇悍,少忤之,辄以鞭挞从事,……杨父……尹……齿奴隶数”。
《珊瑚》中的安母虐待儿媳珊瑚,后又遇二儿媳臧姑“骄悍戾沓”“役母若婢”后受尽折磨。
悍妇的性格特点多是以虐待他人为乐,好嫉妒,有极强的攻击性。
她们中无论是《马介甫》中的尹氏“奇悍,少忤之,辄以鞭挞从事”,无论老少,无一幸免。
丈夫在她的淫威之下,软弱不堪,公公北鼻夜遁他乡,弟弟被逼投井而亡,侄儿折磨得仅存气息,弟媳被迫改嫁,夫妾流产。
《吕王病》中的王氏对自己的丈夫迁怒,当夫亡去,对夫前妻之子也是暴虐非常。
还有就是对待夫妾是恃宠专断,管制其夫,无故迁怒夫妾。
《邵九娘》中金氏“奇妒”“柴百金买妾,金暴遇之,经岁而死”,后柴氏又娶妾林氏,金氏则表面为其装饰打扮,而只要妾“履根稍有折痕,则以铁杖击双弯,发少乱则批两颊,林不堪其虐,自经死”。
《阎王》中的李常久之嫂“阴以针刺肠上”令妾“至今脏腑常痛”。
然而在《聊斋志异》中,蒲松龄对所有的悍妇的所作所为,经过一系列的事情后,要么被改良,要么受到因果报应落个不好的下场,《阎王》中的李长久嫂先是魂魄被钉在门板上,“臂生恶疽”,后经说明“立改前辙,遂称贤淑”。
《马介甫》中的尹氏弄的家破人亡后,改嫁屠户,被屠户“以屠刀穿其股,穿以毛绠悬梁上”邻人为其解缆,“一抽则呼痛之,震动四邻”先让其受尽折磨后“依群乞以食”。
江城则被老僧点化,终成贤妇。
邵九娘以自己的善心善行感动金氏,金氏则自请刺己十九针,以惩自己,后妻妾相和甚美。
《吕无病》中的王氏被休了,“三四年无问名者,妇顿悔”“闭门诵佛,终有善果”。
《邵临淄》中的李生妻被邵公“杖其四十,臀肉尽脱”。
段氏中的连氏受尽同族人欺辱后,方悔不让丈夫取妾的错误,毛氏则怕别人占家财而毅然为丈夫取妾。
《大男》中申氏性妒,不给妾供给,则结局让妾反主其上成为妻,而自己被人卖来卖去反成为妾。
二.悍妇心理结构分析
在《聊斋志异》中那一个个悍妇对所压迫对象(丈夫,小妾,婢仆,公婆)的认知态度是很具有形象的典型性特征的。
她们所采取的心理认识是首先将丈夫降格为仆,而相应的公婆的地位也受到了降格,更谈不上丈夫的妾婢的地位了,注定的要受到她们的压迫的。
由于这种心理态度的认知方式,所以在主观感情上和丈夫之间也就出现了一种主仆关系,进而将种种虐待丈夫的行为视为具有完全的合理性。
《聊斋志异》中的悍妇角色为数不少,其表现悍厉的方式也是多种多样,作者所用的笔墨也是有轻有重。
在把握悍妇心理时重点注意的应是两个具有典型突出性的形象,她们分别为:
《马介甫》中暴戾乖张的杨万石之妻,《江城》中泼辣无由的江城。
无妇不成家,然有妇而悍,实家之大不幸,“如附骨之疽,其毒尤惨”,何况“天下贤妇十之一,悍妇十之九”,真是“家家床头有个夜叉在”。
其实这种说法在古代封建社会的男子看来是完全成立的。
在他们心目中,在家的妻妾要完全遵从“三从四德”,如不顺意者,将被化为“悍妇”一类。
有悍妇必有懦夫,她们的丈夫高蕃和杨万石的形象也被描写得栩栩如生。
悍、懦对照,羊驯虎威,所以蒲松龄的《妙音经》里有云:
“第阴教之旗帜日立,遂乾纲之体统无存
”,所谓的“一幕幕家庭悲剧电曳雷吼”,如在目前。
尹氏和江城作为悍妇的共同点就是在家里横行霸道,逞妒专房,以丈夫为奴仆,肆意欺凌,进而虐待姑嫜,咆哮厅堂,以至于六亲不认,恃泼使狂。
但二人的性格表现又是各有侧重的。
尹氏主“尊长细弱,横被摧残”。
她对“年六十余而鳏”的公公“以齿奴隶数”,根本不当人看。
见公公穿上马介甫赠给的袍服,“倍益烈怒”,挥刀“即就翁身条条割裂,批颊而摘翁髭”,后来逼得老翁忍无可忍,“宵遁,至河南,隶道士籍”。
这样穷凶极恶的逆媳,直到今天还具有深刻的典型意义。
她对自己的丈夫杨万石,“唤万石跪受巾帼,操鞭逐出”,毫无恩爱。
当杨为了讨好她,说出日前“巨人惩妇”的真相时,尹氏居然大发雌威,置杨“长跪床下”而不顾,并说“欲得我恕,须以刀画汝心头如干数,此恨始消”,说着就“起捉厨刀”,真是凶蛮之极。
她对杨万石之妾王氏更是暴掠无已,亲手打得王氏堕胎。
伊氏之挞妾致于堕胎归结为妾之伪伤不应。
“呼妾,妾创剧不能起。
妇以为伪,就榻旁制之,崩注堕胎。
”妾之创伤,乃是伊氏亲手所为,岂有不知下手之轻重的道理?
若是实事求是而论,理应知道妾之伤痛,其创剧不能起,实数不谬。
而伊氏却无视这种感知,甚至完全排斥这种认识,从而作出妾之所为为伪的定断。
伊氏无视客观事实,显然是受当时情绪所主导的纯情绪化意识支配的,心理学中将这种意识现象定义为“自我正确意识”
(2)。
即因为她当时的情绪使她认为妾所为为伪,她就这样告诉了自己,并在这种意识心路的指引下,对妾采取了“惩罚”性手段。
对叔弟杨万钟亦毫无叔嫂之情,逼其遗孀改嫁。
种种残行恶迹,臭名远扬,致使后来“家产渐尽”之时,“近村相戒,无以舍舍万石。
尹氏兄弟,怒妇所为,亦绝拒之”。
通过这一系列描写,活画出一个村劣恶蛮的泼妇形象。
杨万石则是其再妙不过的配角,毫无自我尊严,疲软不堪,甚至奴颜媚骨。
“四十无子,纳妾王,旦夕不敢通一语”,王氏被尹氏殴打流产后,杨万石只能“于无人处,对马(介甫)哀啼”。
最精彩的是,当他在马介甫的激励下,“负气疾行,奔而入”,要去休掉尹氏时,“适与妇遇,叱问:
‘何为?
’万石惶遽失色,以手据地曰:
‘马生教余出妇’”。
真是奴态毕现。
与尹氏的残暴不同,江城主要突出其阴险。
在她与高蕃互抛红巾示情的一段中,就已显出聪敏狡黠。
当得知丈夫与妓女李云娘幽会时,她不是打上门去,而是冒充李前去相会,令丈夫无地自容,然后再“摘耳提归,以针刺两股殆遍,乃卧以下床,醒则骂之”。
更为绝妙的是化装成美少年,跟踪高蕃入酒肆,看到高与名妓芳兰色授魂与之态,遂召回高蕃,“伏受鞭扑”。
她疑心高与婢女私通,竟然“以绣剪剪腹间肉互补”,毒辣之极!
当丈夫与同窗偶饮相谑之时,江城“暗以巴豆投汤中而进之”,还有“每以白足踏饼尘土中,叱生摭食之”。
如是种种,深刻而细致地写出了一个具有变态心理的胭脂虎的形象。
悍妇江城的行为主要是为了追求一种凌驾于丈夫之上的优势地位,在自己和丈夫之间划分了等级。
无论是将丈夫视为仆,还是让丈夫“拓食踏饼”都体现了悍妇在对丈夫或是公婆,婢妾(受害者)身份认知上的一种偏见。
无论是江城或是杨万石之妻,她们对丈夫的解释只是一个出气筒而已,丝毫不顾及丈夫作为男子的合理尊严和要求。
也不顾及夫妻之间理应具有的平等和互敬。
将丈夫排除在与自我平等的地位之外的行为,更是从自尊上彻底摧毁了丈夫的意志。
这种种的行为在人格上贬低了受害者,为悍妇以后的偏见行为打开了自我认同的大门。
(3)
悍妇的种种暴行之所以要施加在受害者之上,是因为其自我的调控能力相当的低。
一旦有愤怒或不满的情绪,她
无法找到更好的排解之道时,想到的更多的是找“替死鬼”来发泄。
她的发泄手段多种多样,造成的严重后果有:
杨万石妻之挞妾致妾堕胎,其公公夜遁,弟弟投井等惨象,还有江城怀疑自己的丈夫和婢女有染,而令之“以绣剪剪腹间肉互补”。
由此看来,悍妇的攻击性行为总是带有一定的杀伤力,潜伏着较为严重的悲惨后果。
种种做法无不显示出悍妇在家庭地位中对待自己的家人一种压迫性心理,这种心理直接表现在行动上就具有了较强的攻击性,且攻击手段多种多样,惨不忍睹。
三.悍妇的攻击性
《聊斋志异》中所表现的悍妇攻击性并不是千篇一律的,而是有着互动变化的。
既有“妇勃然大骂……乃起捉橱刀”这样直接表现的攻击行为,又有“唯日隔壁嗓骂,故使翁姑闻”的间接表现的攻击行为。
与之相应证的是,认知心理学要求在理解攻击性的定义之外,还应认识到攻击分为敌意性攻击和手段性攻击。
从定义上将两者区分开来应是:
敌意性攻击原于愤怒的情绪,目的是给他人造成痛苦或伤害。
手段性攻击中存在着伤害他人的动机,但伤害是为了达到其他目的,而不是给他人造成痛苦。
《聊斋志异》中的悍妇的攻击性行为主要采用的是敌意性攻击,但也有不少是采用手段性攻击。
《聊斋志异》中的悍妇不管是对丈夫还是对小妾再或是公婆主要采用的是敌意性攻击。
其中的例子几乎在每一篇有关悍妇描写的小说中都有涉及。
《马介甫》中叙述杨万石之妻挞妾殴夫时这样写到:
“妾王氏,体妊五月,妇始知,夺衣惨掠。
已,唤万石跪受巾幅,操鞭逐出。
”又有在《江城》中“女摘耳提归,以针刺两股殆遍,乃卧以下床,醒则骂之。
”这种通过直接的手段来打击、惩罚受害者的敌意性攻击,是在一时性起之间,毫无顾及地释放自己的情绪,更使受害者对其产生敬畏的心理,达到自己释放愤怒的目的,以显示自己在男权社会的家庭生活占有主导地位。
而在《马介甫》中杨万石之妻对马介甫的责难和非议只是通过在窗外对杨万石的辱骂中体现出来,这主要是顾忌到马介甫受到了狐仙的指导而具有的神力,而不敢过分的造肆。
造成这种攻击的原因还有很多,并不能就此一论加以表述,在不同的文本中包含着不同的内涵。
如在《江城》一文中江城由于恨父亲的劝谏而父死不悼,但她的这种行为因为是心理的不平衡,为了寻找发泄的途径,她采取了垢骂其夫的手段,这是一种追求心理平衡的手段性攻击。
而江城又将这种手段性攻击的作用扩大到了打击公婆的地步,以表达她对分居后的公婆仍抱有的不满情绪,在责骂丈夫的过程中刺痛两老的心,进一步的发泄自己的情绪,使得自己在家庭中的至高无上的地位膨胀。
小说对这一心理的是这样描写的:
“女恨之,亦不临吊,唯日隔壁噪骂,故使翁姑闻。
”
和敌意性攻击相比,手段性攻击相对而言包含更多的心理暗示,它的隐蔽性使它具有更大的伤害性,是一把暗藏的尖刀。
在实施这种攻击行为的时候,悍妇表现出一定的顾忌,不敢直接的对所要攻击的对象实施打击,只能采用相对曲折的手段来发泄自己的不满情绪。
从另一个方面来说也是悍妇想维持自己家庭主导地位的一种手段。
每位悍妇,都想成为自己生活圈的主宰,而且是唯一当然的主宰。
她甚至将自己视为最高意志的代表,只有她是必须得到重视的,她的要求就是一切,她的需要就是全部,她的意志就是命令。
以统治者自居的悍妇,当然有极强的变态尊严。
当悍妇觉得自己的意见不被采纳、要求不被允许、命令不被接受,或是自己地位受到挑战的时候,最容易引发悍妇的挫折感,进而引起攻击性行为
,从而导致《聊斋志异》中种种家庭暴力惨剧的越演越烈。
这主要的原因还是这种挫折感使悍妇觉得自己建立的秩序不被重视,甚至有被破坏的危机。
她当然是不允许这种现象发生的。
因此,一旦当其建立的秩序受到威胁时,挫折感就相当强烈。
她就必然要采取一种强制惩罚的手段来重新维持原有的秩序。
她的先有经验告诉她攻击性是最好的解决方法,不仅解决她心理的冲动反应,而且也是为现实所许可的。
《聊斋志异》中也不乏对这一心理的把握,即引发攻击性的主要因素是挫折感。
综观整个《聊斋志异》,很多被蒲松龄美好歌颂的女性形象都被赋予了维护家庭男权,维护妻妾制度的责任,这些女性对自己所处的或妻或妾的位置不争不抢,安然处之使家庭和睦,而所有的被丑化的妇女形象中则大都反对其妻妾制度。
像《阎王》中的李常久之嫂,她之所以悍之所以妒无非是为了维护自己在家庭中的地位,作者却让其用针刺妾的肠子,这是因为其妾的缘故。
《马介甫》的尹氏对妾也是恨之如骨,分析其心理,有一点是必然的,那就是怕妾生子影响到主妇的地位,因为在封建社会里生儿子的女人自然会得到男人的宠爱,地位也会上升。
所以她会又对妾做出“褫衣惨掠”,“就榻榜之,崩注胎堕”等等残忍行为。
《邵九娘》中的金氏,则把妾一个一个的折磨死,而邵九娘作为妾逆来顺受,把自己降到丫鬟婢女的身份去亲自侍候她才免于一死,也同时感化了金氏。
达到作者所希望的妻妾合睦的理想境界,虽然这在封建社会是难以达到的状况。
在这篇小说里作者显然还寄寓了另一种心理,就是他认为作为妾的女人,不要炫耀自己的美丽去争宠,而应该“以命自安,以分自守,百折不移其志”才能合家欢乐,不要去争取家庭主妇的地位,是妾的本份,也是作者所歌颂的在封建社会里所谓的“贤妻良母”所应具有的品德。
当然在我看来,其实蒲松龄这一看法无非是有意掩盖封建社会男子思想“三妻四妾”的观念,而这一思想在今天看来,是那么的可笑。
而《段氏》中的两篇小文章,作者设计地很有特色,令人忍俊不禁,连氏不让丈夫娶妾,却受尽欺辱,方才悟出不让娶妾的害处,而毛氏则干脆是害怕家财被继承而赌气让丈夫娶的妾。
这些妇女在这一争夺丈夫的战场上,有的做出了巨大的努力,有的却主动败下阵来。
这一系列可以看出这些悍妇的攻击性并不是与生俱来的,与众多因素和她所处的社会地位、社会环境有很大的关系,因此我们要进一步分析悍妇之所以“悍”的心理来源。
四.悍妇心理来源
《聊斋志异》中,所涉及到悍妇心理的描写可以看出:
悍妇心理形成并不是一个一蹴而就的过程,这其中包含许多的因素,既有自身的因素也有外部条件的促成。
首先我们来看形成“悍妇”自身的的性格因素的影响:
悍妇往往是在偏见的意识认知下,往往是自己的某种权威受到了挑战。
对无辜的受害者采取攻击性的行为的或是把受害者看成行为等级上低于自己的另一生物体,攻击性行为和偏见之间是存在互为因果的联系的,(3)(杨万石之妻以奴视翁“杨父年六十余而鳏,伊以齿奴隶数”);
或是将她们所受的种种不公正待遇看成是“罪有应得”,即他们本身性格和能力上的不足使他们处于了不利的地位。
(“龌龊贼,……此等男子不宜打煞耶”)悍妇的偏见不仅产生在对他人的人格和行为的认知上,同时也产生在对自我人格和行为的认知上。
总是将自己的行为介定为绝对正确和不容置疑的。
因为有了上述的偏见,不管受害者是如何的息事宁人,谨言慎行,都不能称其心意。
(“妇虽奉事唯谨,终不与一语……母终不快,触物类而骂之,意在珊瑚”)由于种种偏见之所造成的触物不满,导致了攻击性的产生。
然而,攻击性一旦发生,它将引起更大的偏见。
因为人都有为自己行为辩护的天性。
悍妇也是如此,她为了将攻击性行为的不合理性内化为合理性,必然要产生更大的偏见,以此来得到自我的认同。
逐渐的,到最后,在悍妇群体的意识观念里,她的任何攻击性行为都得到了正面的合理解释,也就是完全公正的。
“生素孝,鞭妇,母始少解。
自此益憎妇。
”这就进一步加深了悍妇的偏见,如此循环往复,在《聊斋志异》中,家庭悲剧就愈演愈烈。
以最终认同的形式达到了悍妇性格塑造的完全定性。
由此可见,攻击性行为和偏见行为的互动联系是在讨论和认知悍妇心理形成中必须引起重视的方面,如果不对悍妇行为进行定性的话,必然使众多读者无法正确合理的理解悍妇的过激行为。
这就是所说的悍妇心理来源于自身的性格因素的影响。
我们再来看形成“悍妇”心理的外部因素:
外部的诸多因素也能引起悍妇的心理变换:
比如人物活动的社会环境、家庭生活状态、家庭人员关系、家庭经济条件。
每一个悍妇都是生活在一个特定的家庭环境中的,而环境对人的性格形成的影响又是绝不容忽视的。
因此,在分析悍妇心理的形成过程中不能不把环境因素考虑在内。
如果脱离了对其环境因素的考虑,经容易出现偏差。
我们在分析《聊斋志异》中悍妇所在的家庭情况的时候,应当将其切入点集中定位在这些家庭的经济条件状况上。
比方说,江城的丈夫只是入佯。
伊氏的丈夫杨万石是位诸生,其父六十余而鳏,伊以其父数在齿奴之列,家庭财产的状况估计不容乐观。
而《珊瑚》中成母的家境,通过对文本有关语句的分析,得出相应的认知。
虽其夫是孝廉,然早卒,想必产业未置就已不在人世,家有二子,经营也属不易。
从以上的对各个产生悍妇的家庭分析来看,以及文本中不时提及的种种变故,显而易见,这些家庭都不是富裕户,不具有承袭祖先富产的迹象,又都非商贾人家,而家中男子在功名上也都未进中品。
这样的男人势必在经济条件上很不占优势。
大家都清楚,在封建社会里经济地位决定政治地位,具体到一个家庭里,当然就是家庭地位了。
(4)这样的男人,并不能算是有才又能的,加上大多自身性格比较软弱,势必让他们在家庭地位中受到自己女人的压迫。
反过来看,虽然他们的家庭算不上富足,但是并不需要为了生计而苦苦的奔波,所以他们的妻子,有了很多的闲暇时间,具有较多的自由支配的时间,也可以说在这些时间里是允许有较多的心理活动和无效行为的。
再加上可能他们的丈夫在某些作为上又不顺应她们的要求、意愿,容易使她们的心理产生“变态倾向”,这就为悍妇的种种行为的产生和实施提供了某种程度上的许可。
设想一下:
如果家中的一日三餐都要靠丈夫的劳动所得,那么这一个个的悍妇还会毒打自己的丈夫,而使他们暂时失去工作的能力,进而来威胁自己的生活吗?
答案是否定的。
如果她们的经济条件不容许她们养婢或纳妾,那悍妇的种种对婢妾的残忍手段又何来实施的对象呢?
虽然这种排斥对象的心理分析的假设,看起来似乎显得较为消极,然而又确实是一个不得不考虑的问题。
除此之外丈夫的软弱心理,面对悍妇的“过激”行为,往往听之任之,或是没有能力干涉。
对悍妇心理的进一步膨胀有着不容推卸的责任。
如在《马介甫》中杨万石兄弟馈食父亲尚不敢令妇之,又岂敢逆其心。
《吕无病》中孙公子应对王天官女的悍行最初只是“孙患苦之,以故多独宿。
”大多都是采取的一种消极退让的方式。
《珊瑚》中大成出于孝道以及长期只闻母教的顺应心理,亦不敢逆母意。
他们要么是因为溺爱自己的妻子而对妻子的悍行采取放任的态度,“生以爱故,悉含忍之。
”要么是因为丈夫过于软弱,从一开始就无力制止妻子的悍行。
丈夫的这两种行为表现产生的直接不良后果即是使悍妇的心理逐渐形成,又使这种行为逐渐的被悍妇自我认为是可以接受为合理化的行为。
有了悍妇第一次的行为,当她的行为没有受到任何外力的干涉时,就会习惯成自然。
这样导致的是悍妇的每一次不同指向的发泄都得到了某种程度上的认可,结果就是悍妇越来越“悍”。
又因为《聊斋志异》中那些丈夫的求安和逆来顺受的心理加剧了悍妇发泄性攻击心理、行为的产生,而发泄性攻击又进一步推动攻击倾向的产生。
(5)
我们不妨这样设想:
如果这些悍妇的家庭境况提升到一个更高的社会经济地位之中,情况又会是怎样的呢?
家庭主人因其社会经济地位较高决定了她们的政治地位,因而不容置疑,男子在家庭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