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雾谷Word文档格式.doc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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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世间的许多事情都是如此,在你拥有它的时候,也许不会感到多么珍贵,而当你失去它的时候,才知道它是那么宝贵。
山青水秀依如旧,欢乐唯余梦中有,现在他己常常有这样的感觉。
也许,童年对他来说太短,十二岁,从那一个黑沉沉的夜晚,从他被人从睡梦中唤醒,从他听到院子里的一片哭声,他的童年就匆匆去了,去得那样匆忙和突然,他仿佛还没有认真去感受一下那种天真和烂漫的滋味,童年就永远离开了他,而且一去不复还。
父亲为了两个幼小的孩子奉献了自己,用一个辉煌的惊叹号写完人生的最后一笔。
仿佛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噩耗吓呆一般,一霎那,他竞没有哭,而是忽然觉得自己长大了,一下子由童年跨入了成年,完成了人生道路中一个重大跨越。
直到埋葬了父亲之后,他才跑到山上,坐了整整一天,把眼泪都洒进了云雾谷。
父亲这个名词在每一个人眼里都是伟大、刚直、威严而又宽厚的,他心中永远留下了这个印象。
父亲的死是伟大的、辉煌的,然而留给他的却是一付极沉重的担子。
母亲多病,妹妹年幼,无疑十二岁的他己是家中的主要劳动力和主心骨。
也许世界上的事情都是这样,越是没有路的地方人们越要走,突然的事变往往会使一个人很快地成熟起来。
从那时起,他背负起家庭的重担,既要安慰悲伤的母亲,又要照顾幼小的妹妹,每天早晨随着钟声到队里上工,挣两个工分好分得一年的口粮,晚上为不荒废功课还要找老师补习。
后来分下责任田,他更尝尽了生活的艰辛,庄稼地里耕种犁耙的活计一样样学来,没有牲口,缺少人力,如果不是乡亲们的帮助他恐怕累死田头也做不来。
这一份情他永远记在心里,并发誓有一天一定要好好偿还。
那一段时间里唯一使他高兴的事是农闲时他可以坐在学校的课堂里安静地读书了。
唯有尝尽艰辛才会领悟幸福的含义,小山村里他是唯一一个考上高中的。
本来一件值得高兴的事却令他为难了,在自己的前途与全家的生活两者之间他没有办法去选择。
就在他左右为难时,好象是天意的安排(后来他才知道不是的),有一个人走到他的面前,为他做出了选择。
一个人如果有一天获得成功的话,首先树立的丰碑不应该是自己,而是把他推向成功的人。
她就是这样一座丰碑,她是他的同学,一个邻居的姑娘,走过来帮助他担起了许多,使他第一次走出了山村,迈入几乎是另一方的世界和天地。
人类是伟大的,他的伟大就在于他有时为了别人、为了大家能够舍却自己,奉献自己,没有了这种精神,人类社会就失去了前进的动力。
她为他无私地奉献了自己原本可以多姿多彩的一生,却什么也没有向他索取过,他永远无法表达他对她的一份深情和敬意,那本就是没有什么东西可以表达的。
当他有一天忽然明白了有一种最好的表达方式时却又晚了,每想到这一点,他的心里就象在滴血……
他不愿再想下去,回过头来,这时他才觉出不知什么时候震动已经消失,来得突然,去得悄悄,就象这云雾谷一样的神秘,又恢复了往常的沉静。
静立了一会儿后,他忽然又想起了一件事,已经是好久他都没有到师父的墓前去看看了,好象有半年多了吧!
想到这里,他慢慢地从山脊上走下来。
这座山的形状很奇特,山两边隆起两道高高的山脊,象两条巨龙一样把山的中部护住。
在半山腰上有一片较为平坦的地方座落着几间早己破败的庙宇。
他来到这庙宇后面的一个角落里,站在一个孤零零的小土丘前,这就是他师父的墓了。
也许墓前那块石碑上的九个字“天国之子李遗民之墓”就代表了师父的一生。
他始终没有知道师父那富有传奇色彩的一生,父亲说过要告诉他的,然而父亲的匆匆离去给他留下一个永远难知的谜。
他记得五岁那年,父亲第一次带他到山上来,一个须发皆白的老人迎上来。
老人面色红润,一脸慈祥,笑咪咪地拉着他的手问:
“小云霄,小天禅,你还认得我吗?
你忘了周岁时咱们见过面的,你娘怕你孤单把你寄给了我,你的名字还是我起的呢!
”他那时太小,只是好奇地望着面前的老人,感到和蔼亲切。
父亲与老人好象是老相识了,笑着对老人说“大师,蒙你厚爱,我今天就是让天禅正式来拜师了,你看他是否可造之才?
”老人乐呵呵答道:
“汉中老弟,我早有此意了,只是怕你舍不得啊”。
“那好,云霄,快拜见师父。
”父亲推着他说。
“且慢,你们跟我来。
”老人拦住了他,并拉着他的手走进庙内。
庙中只有一床一几和一些简单的炊厨用具,屋正中供奉着一个牌位,但不是供奉的什么上方神仙和下界土地,写的是“天国英雄之位”。
老人让他跪在牌位前,正色道:
“我虽然早已出家,却不信什么神仙道佛,敬的是太平天国的英雄,他们个个都是响当当的好汉,天禅,你先拜过他们。
”他似懂非懂地向牌位磕了三个头,又向师父行了礼。
从那以后,父亲就常常带他到山上来,有时他在山上一住就是十几天。
白天师父教他练习一些武术基本功和道家吐呐养身之术,或带他到林中采一些草药,等父亲来时带到山外换一些粮食和日用品。
晚上师父就给他讲太平天国、义和团的故事,但师父很少讲起自己,只说过他参加义和团失败后,为逃避追捕才到这里出了家。
抗日战争时,父亲率领游击队打游击时,两人结成了忘年交的好朋友。
慢慢地他觉得师父一生一定有过不平凡的经历,许多晚上他睡醒一觉后,看到师父还对着“天国英雄”的牌位独坐沉思。
每当他问及师父的过去,师父总是支吾不言,或说:
“你不要象师父这样,要学你的太师父们,人生一世,一定要有所作为……”那时,他年纪轻,不能理解师父的话和心意,现在他才领悟到那些话中的深刻涵义。
短短的五年过去,当他成为一个翩翩少年时,师父去世了。
那是一个非常平静的日子,风和日丽,他刚放学回家,父亲从山上回来了。
父亲把他拉到膝旁,抚着他的头慢慢地告诉他说师父去世了。
他并不觉得突然,也没有震惊,心里只有一种淡淡的悲哀,因为师父曾对他说过:
一个人总要去的,就象秋后成熟的庄稼,迟早都要收割的。
师父去了,一个太平天国英雄的后人,义和团的英雄默默地安息于脚下这块寂静的山林。
后来,他来到师父的墓地,突然地感到师父留给他的太多了,这些都已深刻在他心里,溶进他的血中,虽然他没能了解师父的一生,可这已经足够了……
云霄默默伫立着,那些往事又象回到了眼前,师父的音容笑貌依然那么和蔼、可亲。
然而物是人非,一切都如云雾谷中的烟云一样不知所踪。
他轻轻叹了一口气,回身来到那座小屋,屋里几乎空无一物了,那尊“天国英雄”的牌位已按照师父遗愿葬进墓内。
云霄在一个墙洞里取出一束香和火柴,这些东西还是他上高中时到这里来留下的。
师父去世后,母亲总是嘱咐他,要他不时地给师父上一些香烛,虽然他不相信这些,但还是按母亲说的做了,也许这样可以更好地表达一下自己的哀思吧!
拿着香烛,云霄又回到师父墓前,点燃了三支香。
袅袅香烟在轻风吹动下飘绕着石碑,象是云霄此时心中无限的情思。
“师父,你安息吧!
我就要揭开云雾谷的神秘面纱了!
”云霄默默祷告着,猛然间脑海闪现出一个问题:
师父探过云雾谷吗?
也许有的,只是自己不知道。
师父第一次把他带到云雾谷旁时,他记不清那种感觉是害怕、好奇或神秘,他一下子就被云雾谷深深吸引住了,后来渐渐变成一种迷恋和痴爱。
尤其在父亲去世以后,他更常常独坐崖旁默默怀念往事,思索人生,这里似乎已成了他生命的一个寄托,光阴和人生的经历已在不知不觉中将他的生命同云雾谷紧紧地联在一起。
然而他却不知道它的奥谜、内涵,使他心里常常生出一种遗憾和愧恨。
有几次他曾下了决心去探测,却都中途而止,他恨自己,恨自己犹柔淡泊的性格使他失去了许多,也包括人们一生中最为珍贵的东西──爱情,对为他的成功而奉献了自己的那个姑娘的爱情,一想到她,云霄的心里又开始滴血……
一个人成熟的过早是一种幸运,但这种幸运往往是痛苦所造成的,云霄就是这样。
他早早懂得了生活,然而却没有完全懂得人生,最重要的是没有懂得爱,而当他懂得了什么是爱时,一切已难以追愧。
这是他一生中不能原谅的过失,也许今生他都会被此折磨、追愧,无法自消。
他或许是太爱了,他只想着要为她建立一座丰碑,在他眼里她太圣洁、太伟大,是他心中的圣女,心中的神佛,而不容亵读。
或许是年龄的隔亥,那时他才十四岁,她已十六岁,已是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了。
如今想起来,她的出现也许不是一种偶然,而是一种必然,就象一个人的成长过程中总离不开父母、兄妹以及朋友的相携和帮助,离开了这种必然,他都必将夭折。
云霄记得当他对着高中入学通知书时,是怎样的一种心境,他感叹人生的艰难与命运的不公,他多么不甘心一生拘于一个小小的天地。
师父,父亲的影响塑造了他一个=颗阔大的心怀,他多么渴望有一天能够到我外面那未知的世界里去驰骋,去奋斗,去完成师父、父亲寄望于他的事业,可是残酷的现实无情地撕碎了他的希望。
就在这时,她悄然迈入他的生活,在父亲去世后不久,她先搬来他家借居,平时常帮助体弱的母亲做一些杂活,农忙时也顺便帮他干一些农活,这是一种珍贵的、也是极普通的乡里之谊,云霄开始并没有觉出什么。
但就在入学的前一天,她那样从从容容、自然而然地把包好的行李推到他面前,轻轻地对他说:
“你放心的上学去吧,家时的事有我和乡亲们呢?
”他痴了,如同是第一次见到她一样,看了她她久,直到她被他的样子逗笑了。
他第一次发觉她很美,那并不单纯是一种容貌的美丽,而一种不同一般的风格、精神、气质结合在一起表现出来的绝代风华,是一种叫人永远也难以忘怀的美。
他没有推辞,也没有分辩,一种无言的交流霎哪沟通了两人的心,他默默地接过行李背到肩上,走向那条通向山外的小路。
如今回想他觉得那时太苦,但在当时却没有感觉。
艰苦的学校生活使他不久即因营养不良患上了夜盲症,直到上了大学后才渐渐好起来。
他俭省得几近吝啬,两年时生活仅靠每月2元的助学金维持。
他不能不如此,就这样还要为家事操心,每个星期走几十里山路回家,急急忙忙把地里的活计做完,直到星期日晚才赶回学校上课。
开始他觉得太累,太累了,有时他真象躺下去永远地睡着。
渐渐地他忽然感到回家已不是一种负担,一到学校就常盼着星期天的到来。
其中的原因不言自喻,母新的笑容一天天多了起来,时间的流失会慢慢地将痛苦淡化,使人从沉迷中恢复、觉醒。
他知道母亲的笑容里包含的都是什么,一是他长大了,母亲从他身上愈来愈多的看到父亲的影子,这是一种莫大的慰籍;
二则是因为有了她,她不仅替他安慰了母亲的心,这是他难以做到的,而且母亲更从她身上看到了另一种慰籍。
他太感激她了,她不仅帮助支持了这个家,而且在他感到疲倦、孤独时给了他安慰和力量。
每次当他带着一身疲累回到家,一看到她那温柔和煦的目光,他就会感到一种舒适和安祥。
每次夜晚当他站在茫茫夜空之下感到寂寞和孤独时,她就会来到他身旁,用浅淡的话语解除他的烦闷。
她不善言语,可是她的每一句话都好象包含着深刻的蕴义。
她总是那样文静,就是在做农活时,他也感觉到她身上那种寓于平凡之中的非凡气质。
他很难说清这种气质到底是什么,有许多次他都有一种冲动,想对她说些什么,可是一接触她那幽幽如水的目光,他又不知该说什么,只有轻轻地叫一声:
“姐姐!
”这也许是一种最好的表达。
她太圣洁、太浩翰,如果他是一朵飘荡无羁的云,那她一定是蔚蓝辽阔的天空;
如果他是一只浮游漂泊的船,那她一定是深沉无垠的海;
如果他是一座巍巍的高山,那她一定是广柔无际的原野。
云霄对她不仅仅是一种铭刻在心的痴爱和倾心,更有一种敬慕和崇仰。
云霄的性格一向沉郁,深蕴,即使在母亲面前也很少任性外露,而在她面前他觉得一切都可以坦露表白,任情任性,无拘无束。
冷静地想一想,也许这不能说是爱,或只能是另一种爱,他感觉不到是爱,感觉不到那种爱的炽热。
他们在一起沉默的太多,或相知的太多,许多时候不用言语都已知对方心中的一切。
云霄一直非常珍重这份爱,所以他一直叫她姐姐,若是没有后来的一切,若是没有那一个启迪,他也许永远不会发现,他们的心早已相融相合,只是谁也没有用自己的心去接受、去撞击、去燃烧。
他太傻了,他没有想到即使她爱着也不会吐露,而他又怕亵读了这份珍贵的感情,所以留下的只能是永远的、终生的遗恨。
悲剧的结局是壮烈的,它撒碎了美,也留下了美,永远也磨不掉的是他心里的一分痛苦的印记,同样的也留在她的心里。
他一生背负的是悔恨、枷锁,她一生背负的是哀怨与寂廖,人们往往也会把刀子捅进自己的心里。
一切都会过去,连伤痛也会被时间谈漠,然而那分感情却永远真诚,永远美好,永远不会从他们的心里流走,那怕无情的岁月把一切都已磨平。
妹妹是用怨恨和目光看着他,告诉他她已出嫁的消息的。
他不喾听到了一声惊雷,觉得眼前一片黑暗,整个心、整个人仿佛变成了空白。
这时,他才知道她在自己心中的位置和份量,那是谁也无法替代和比拟的。
一瞬间,他真撒开自己的胸膛,掏出一颗破碎了的心,仰天长呼,可他问谁?
怨谁?
恨谁?
他象痴了,默默地来到云雾台坐了一天一夜,几次他都想跳下去了结一生,无数的牵扯终阻住了他,因为人不能只为自己活着,他总要承担各种各样的责任。
他把曾印有两人印迹的东西都收拾起来,珍藏起来,每一件、每一点都无不刺痛他的心,使他仿佛又看到好那永远美好的身影。
他只胡永远铭记了,只能在心里树起一座永恒的丰碑。
从那以后很长时间里,他都不能从伤情里挣脱,也许是命中注定,他和她只能是这样的结局,他们谁都不会去触动心中隐藏至深感情的,都在等待着……然而时间无情地隔开了他们,她早已到了该嫁的年龄,她终于走出了一步,她不知道这一步是对是错?
不知道这一步带来的将会是什么?
当他手捧着为她买的礼物,眼望着通向山外的那条小路,天地之间一切好象都空洞了,他甚至没有流泪,甚至感觉不到心中的痛苦,他已无法感觉……
幽静的山谷,风带动着林涛,潮一般波动。
远方天际之下,连绵无穷的苍山尽头,一轮夕阳已灿烂如血,也许世上的许多事都如这夕一般,考其失去或将要失去的时候才会感到安的珍贵。
去霄严肃立在师父的墓前不由轻轻叹了口气,声音在静寂的山谷里竞非常清晰、响亮,连自己也吓了一跳。
他的心头一震,已有很长时间了,他常常发出这样的长叹。
在不知不觉中,似有一种横秋的暮气笼罩着他,使他感到乏力,使他不能振奋精神,连一些平常的小事都没有信心去做。
已有好久没有回家了,妹妹大了,家里的许多活不需要他柔做了。
另外,他好象是怕回家,家里的一切都会牵起他心晨痛苦的记忆,一年多了,他仍不能从这种伤痛里挣脱出来。
云霄默默地从墓前转过身,走到山脊旁的一截石壁面前,石壁高有四、五尺,上连着又是一截石壁,一截截象一连串的石阶坤至山顶。
他记得师父说过共108阶,但他从未数过。
十岁时,师父带他来到壁前,要他从这里跳上去,一直跳到山顶。
他豪不犹豫地跳了,尽管他不知自己是否能够上去,但心中的一股锐气激励着他,他跳上去了,一阶一阶,一鼓作气跃上山顶。
当时他眺望脚下一望无际、连绵不断的山峦,林海,心中不由涌上一股豪情,仿佛觉得世界就象一个巨大的玩具在等待着他的拨动。
如今想起来那也许是一种稚气,却是无必珍贵的。
从那次以后,他上山再没有走过别的路。
现在他心中又升起了这种欲望,从这儿跳上去。
只一重,他使觉得这种欲望被一股淡漠与清沉浇灭,勇气与力量忽而从身上消失无踪。
许久了都是如此,做一些事太多犹豫,缺乏力量和信心,变得浑浑噩噩,甚至消极厌世。
他也恨自己不能振奋起来,找回信心和力量,认认真真地去做一番事业……一忽儿,云霄又想起了另一个突如其来,创入他生活中的她,他对于她是否太残酷?
太无情?
她本是无辜的,她的地位条件并不是她选择的,也不是自己所能摆脱的,又何必以此嘲弄于她呢?
她的本性是善良的,至于好的高傲,目中无人,那一个象她这样的女孩子现在不是心高气傲地不可一也呢?
他不应该过分地,挑剔地去对待她,他对自己以往的行为有点后悔了。
他与她的相识纯属巧合,一个很有传奇性的巧合。
那是一个初夏的夜晚,晚自己后,他兴之所到走出校门,刚来到一个小树林旁,就听到里面传来一声姑娘惊呼“救人哪”他循声奔了过去,只见隐暗的树林中,两个歹徒正持刀逼向一柔弱的姑娘。
他毫不犹豫地冲了上去凭着师父传授给他的功夫,三下五除二就把两个歹徒打得落荒而逃。
然后,他又走向遭劫的姑娘,想去安慰安慰她,没想到姑娘先开了口“去霄,谢谢你了,今夜多亏你相救。
到我家去坐坐吧!
就在前边不远。
”云霄不觉一愣,仔细打量一下黑暗中的姑娘,才发觉原来好就同校美术系的市委书记的女儿,怪不得会认识他。
不过,云霄并不知道好的名字,只是同学们私下在一起,都把她称为学校的“校花”并纷纷传言说她是本市市委书记的女儿,去霄这才注意到她,因为早在上大学前两人就有一面之缘。
那还是上高中,假期为挣点钱贴补家用,他跟村里的建筑队到城里打工,在市委家属院安装管道,一次走进了她的家门,一幅挂在镜框里的旧照片吸引了他。
那是一张合影,两个年轻人站在一起,背后是巍巍的云霄峰,其中一个是现在的市委书记,另一个他觉得太象他父亲了。
那种神色、姿态、是他无数次梦里梦到父新所特有的,也是他一生不能忘怀的。
他的举动引起了姑娘的注意,走过来问他在看什么:
他问姑娘是否知道她父亲身边的人是谁,叫什么。
姑娘告诉他,那是她父亲在山里打游击时的一个战友,叫云汉中。
云汉中,这不就是父新的名字吗?
云霄小时候常听别人说抗战时期云霄山里有位有名的游击队长,人称“神出鬼没云汉中”,他的故事多的几天几夜也说不清。
但这些云霄一次也没有听父亲亲口讲过,对于有这么一个当市委书记的战友更未说过。
一霎那,云霄想及父亲的死及生前对他的无限慈爱,当时眼泪几乎夺眶而出。
姑娘看出他神情有异,问他可认识云汉中,他摇了摇头否认了,他不愿意让别人,尤其曾与他父亲相知的人,知道云汉中的儿子竞是这样一副样子。
他的心受到深深的刺激,他不能丢父亲的脸,他暗暗发誓一定要争一口气,有所作为,让人们知道云汉中有一个有出息的儿子。
“云霄,走吧!
我爸爸听说你是从云霄山里来的,早想见见你,听你谈谈那里的情况。
”姑娘在他愣神沉思的时候,已恢复了平静,并走过来挽起他的手。
一只充满女性温热柔软的手和一个浑身散发着青春气息的身体,靠得这么近,对云霄来说还是第一次。
他感觉到一种从未有过的仿佛母亲般的温暖和爱,让他神情有些迷乱。
自从他成为家里的男子汉,自从失去了她,已经很久没有体会到这种爱了。
他忽然想把姑娘拥进怀里,听好诉说梦中的情怀,任她温暖的手抚摸自己的头,重温那失去已久的感觉,他的手握紧了姑娘的手,更感到柔弱、姣小、细腻,一种别样的感觉升起在心头。
他盯住了姑娘亮亮的眼睛,便发现她的神情似乎也在变,一双眼睛湿润而火热,一动不动地望着他。
云霄猛地醒了,松开了紧握着姑娘的手,他感到手心里凉浸浸的。
只是一瞬的变化,云霄象又变了一个人,冷冷地对姑娘说:
“姑娘,你认错人了,我是这里的一个建筑工,不叫云霄,你走吧!
以后走夜路小心点。
”说完不待姑娘回答,云霄转身走出了树林,直到远处才停下回望着。
姑娘依旧呆呆地立在哪儿,好一会儿才慢慢地走出树林。
云霄有些不放心,又折回去暗暗地跟着姑娘,看着她走上了楼,一会儿,楼上的灯亮了。
一个身影出现在窗前,冲着云霄站立的方向,很久都没有动。
云霄不知道姑娘有没有看见他,也没有去想姑娘为什么会知道他的名字,会知道他那么多的情况,只是想好一定不会知道当年那个立在好家客厅的小建筑工就是云霄,也当然不会知道云就是那幅照片上她父亲当年战友云汉中的儿子。
云霄没有想到第二天刚一放学,走到楼口又遇到了她。
她站在一棵长青树下,用一种挑战的目光正对着他,令他避无可避。
“云霄,你过来,我有话对你说。
”云霄没有动,他知道一旦作为学校“希望之星”的高材生的他,与“校花”及市委书记女儿的她走到一起一定会成为轰动全校的大新闻。
姑娘却不顾忌这些,走过来挽起了云霄的手臂,“走,咱们到外边好好谈谈。
”云霄虽然不喜欢姑娘这种我行我素的态度,却也不好当众驳她的面子,何况以她的脾性迟早都要面对这个事实。
就这样,两人在众目睽睽之下,向校外昨夜那片树林走去。
“云霄,你是不是还想不承认昨夜的事?
”两人一直默默走到那片小树林里姑娘才突然对着他发问。
“承认怎样,不承认又怎样”路上已想好应对之策的云霄,到这里后准备应付姑娘的挑战了,一向他就是不肯服输的人。
“承认也罢,不承认也罢,我认定了就不会错的。
”姑娘也是一个从不服输的人。
“好,你要我承认就须拿出证据来。
”云霄丝毫不理会姑娘强横。
“我早知道你会这样的,我要是拿出证据来呢?
”姑娘似是胸有成竹,脸上掠过一丝狡黠的笑意。
这笑意便使姑娘本就十分姣美的面庞更添了一分顽皮和可爱,云霄看着心中不由一动。
“你拿出证据来我就承认,随便你怎样处置。
”云霄说着,心里忽然升起同姑娘开个玩笑的念头。
“好,一言为定,我拿出证据来,你就得跟我走一趟,到我家去。
我爸爸要见你”。
“好,你说吧!
”云霄根本不相信她会有什么证据,正准备找个借口一走了之。
“你掏一下你左边衣兜是不是有一块手帕,打开来你看看上面是不是有几个字母,那就是我的名字。
昨天晚上,我就知道你会抵赖给你准备下的。
”姑娘一字一句,直如珠落玉盘,叮当脆响,打在云霄心上。
他有些不相信的摸了摸衣兜,果然有一块手帕,洁白素雅的手怕上还带着姑娘身上的芳香,在手帕下角绣着三个鲜艳的红色字母“chuhongyan”。
直到现在云霄才知道了姑娘的名字,但他根本没想到这手帕就是刚才两人来的时候,姑娘悄悄放进他兜里的。
试想昨晚姑娘惊魂不定又怎会去安排一场对质的喜剧呢?
这就是所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或“聪明反被聪明误。
”
一看到楚江波的样子,云霄就想起父新云汉中,父亲在他心目中从来都是一个慈父,小时候他几乎没有受过父亲的训斥,更谈不上打骂。
许多次上山放羊,打柴,父新总把了背在肩上,在山林中给他摘果子吃,捉小鸟玩,但是在他还没有长大,真正体会一下父亲的爱时,父亲就离去了,离去得那么突然,那么遥远,一下子就把一个巨大的,无法解释的疑问丢给了他。
云霄永远也忘不了那个添黑的夜晚,他地从梦中醒来,一下子什么都变了,他失去了父亲,失去了幸福、失去了欢乐、甚至失去了少年的童真。
当然他了因此得到了很多别人无法得到的东西,如成熟、坚强、执着等。
也许人生就是这样,没有失去就不会获得,如果没有昨日的经历,云霄就不是今天的云霄。
“爸爸,这就是我常给你说起的我们学校的高材生云霄,他的家就在您过去打过游击的云霄山。
你不想了解一下那里的情况吗?
我把人给你带来了。
楚红彦一回到里,一见到爸爸就象变了个人似的,完全是一个普通女孩子娇气、任性、活泼的样子,没有了外面的蛮横、傲气,也许这才是真正的她。
云霄很喜欢她这种样子,他从她身上仿佛看到了妹妹云灵的身影,妹妹在他面前也常常这样。
“小云,你坐,随便些,就当自己的家一样。
”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