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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片灰黄的东西是什么?
”
“是山。
”导游说。
“怎么一点绿色也没有?
“那是沙山,又叫馒头山。
因为光秃秃寸草不生,形状像馒头,所以叫馒头山。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大西北?
我们这次旅行的路线正是古时候的丝绸之路。
这个经历了唐风汉雨的洗礼,记载了多少荣辱的土地,今天,我们也要走一走。
可惜我对西域的认识,只是来自于古诗中的诗句和武侠小说中的描绘,只有一点点模模糊糊的想象而没有一点点切实的体会。
去敦煌要坐十几个小时的火车,刚才飞机上的黄色山丘已渐渐变成黑色山丘,偶尔看见一株绿色植物,都引得大家一阵尖叫。
到达景点,还要坐上四五个小时的汽车。
穿过茫茫的戈壁,孤孤单单的一辆车,一条路。
路伸向无尽的远方,如果在路上能遇见一辆车,都觉得他们是个亲切的伴儿,眼睛要追随到很久、很远直到它消失没了踪影。
我们还是一群游客,如果是一个人在此行走,那应该有多孤独!
我们的路途上主要的景色就是:
电线杆、骆驼剌、戈壁滩、黑山头……戈壁滩上一片死寂、空旷,看不到一个人影,没有一点生命迹象。
山上更是令人触目惊心的苍凉:
黑黑的一层,像烧焦的草灰,像冶炼过的黑炭。
阳光下闪着黑光,好像随时都可以着火,随时都可以燃烧。
这里给我最强烈的印象就是缺水、干燥。
即使是一百条黄河,一百条长江也浇不出这片土地上的花朵。
这里千丈深的干燥土壤,千年之久的干燥气候,足以吞噬所有的生命。
干旱面积之广,干旱气势之大,有多少水都会被烝发殆尽。
这对于我们这些来自雨水过剩,人满为患的南方客人来说,真是太难以想象了。
心里渐渐被另一种情绪攫取:
西北大漠,不是我们想象的那样壮美,它的苍凉和荒芜让人感到凄怆。
在这里,人的力量显得那样渺小和脆弱!
人,只能匆匆穿过,而不能过多停留和久居。
而人类唯一能留下一点痕迹的就是那条路,一条通向生命,获得生活的生命之路,这也是人类与之对抗的伟大壮举!
戈壁心情随笔【第三篇】:
美妙的戈壁滩
是初夏了。
芨芨草绿了,骆驼草青了,戈壁滩苍茫无际,那一片褐色在太阳光下越发幽远。
来的正是时候。
天空青蓝得就像一片大海,两只猎鹰像挂了风帆的小舟在头顶慢慢滑翔。
到处都是葱翠的红柳枝,其间可以看到大芸出土的身影,戈壁石缝里,野花尽可能地漫延,有黄有白,还有紫色的花瓣,野蜂嗡嗡围着旋转。
伸着触须探望方向的,是好几只威风凛凛的蚂蚁,它们是这里的勇士,是时间和气候无法击败的精灵;
从它们顽强的干练的身影里,可以感受到什么叫住坚韧。
这是一片让我着迷的空间。
时间对它而言,仅仅是无休止的符号,绵长无限,苍茫之中,隐藏着博大和神奇。
这些年来,在戈壁滩打工生活,我感受四季变化,包括它的荣辱兴衰。
风,是驱动时间的发条,那一撮沙土里,一夜之间可以绿色一片野草,而在另一个晚上,它们也可以枯竭败落。
一场大雪,让远处禿顶的山头银妆素裹,如同维吾尔簇少女戴上耀眼的帽花;
日照星烁,涓涓细流,那把冬不拉琴弦,弹唱的是粗犷和豪迈,弹奏的是少男少女内心最柔情的部分。
而蒙古包的上空,弥漫的是牛粪燃烧后青蓝的炊烟,那碗奶茶浓香,一块馕馍的诱惑,依旧不能让策马奔腾的背影定格在草丛之中,那片肥胖的羊群,和几条跑来跑去的牧羊犬,并不是这儿唯一的风景。
戈壁滩并不缺乏活动的生灵。
骆驼独自在一旁啃食,它们的驼峰在背上耸动。
牛的身躯也很壮实,大部分阳光在它们身下变成阴影,所以那片野草看上去反而更加清新。
白天或者黑夜,其实就是一杆大笔,总是在画来抹去。
太阳的颜色,向来五光十色,让生硬的石头,也能散发迷人的光泽。
星星很高远,而月亮离地平线很近,好像就在雪山的头上,又像挂在牧羊人的马头上,离眼睛并不远。
安静下来的夜里,其实并没沉默,牲畜这时候可以停下来进食,有时间与同伴私耳,亲热得像一对恋人,可能还有一对老鼠路过,也可能是棕色的野兔,当然它们不会影响本来的氛围,但是一只猎鹰往下扑冲会发出声响。
就是有夜风,空旷而深远的戈壁滩也会消声它们的动静,所以那几只野黄羚,甚至是一只狼,依旧显得没有声息,倒是我站在这里,能听见自己那有规律的心跳。
实在很美妙,实在能让人的灵肉脱离世俗。
我沉默在戈壁滩,也沉默在这世界上唯一空灵的空间里。
生活的压迫那是往事,魂魄在这里超越、升腾。
人在这里,心就存在极乐世界,而这里每一个物体,无论是实体还是虚拟,都是我眼中的画册。
许多年来,因繁重的体力活,让我的肉体在这里倍受煎熬,那些砖头,那些钢筋沙石,总是压得我喘不过气来,最使人痛苦。
当年,为了生计来到这里,一个让人生畏的戈壁滩,就连心也被埋葬在戈壁石下了。
而现在,曾让我想象的地狱,却原来是天堂,是我灵魂的安息,在这旷野戈壁,一颗心只想随着脉动跳跃、再跳跃。
时间会让坚硬的戈壁石风化,而我的记忆,却永远会和戈壁滩在一起。
大西北,在美丽的新疆,那些背井离乡的人从故乡启程,奔向那片热土,奔向梦追寻的地方,奔向那兴兴向荣的边疆。
他们用勤劳,用智慧,用灵巧的双手建设着,描绘着。
只要有外来的民工,荒凉的戈壁滩,它们也会成为绿洲。
在这里,有他们的汗水和足迹,但是不会留下他们的姓名。
从1988年的那个初春到2007年的初冬,就在戈壁滩,我打工和生活了近20年,经过春夏秋冬,经过年复一年,当初坚硬的戈壁石,已经彻成高楼了,那条条羊肠小道,在沥青和水泥辅垫下承载着现代交通工具的奔跑。
和当年的荒凉不一样,这里适宜住居,成了文明的代词。
城市,繁华。
那繁华的都市和生活,那街道的车水马龙和喧嚣。
污浊空气灰沉沉的空间里,一只只野黄羚在拚命逃跑,那只狼,已经不见了行踪。
时光经年,蒙古包却驻扎很遥远了,而在它的边缘,我茫然站立,抬头远望,想看到戈壁滩深处的模样。
戈壁心情随笔【第四篇】:
漫步在春天的戈壁
这条五公里长的进场公路,黝黑的路面宽广,如果忽略那不算太陡的上坡下坡高低起伏,基本可以说是笔直平坦的。
路两旁各有一道与路面一样宽的人工榆树林,夏天枝繁叶茂的时候,远望就象两道绿色的绒毯给灰色的戈壁滩很是增添了几分妩媚,沿路每隔米就装置一盏高挑起然后斜刺向天空的路灯,夜幕降临的时候,盏盏灯光亮起,连接成一条蜿蜒在戈壁滩上的红色火龙,与夜幕上的点点繁星共同营造出一片温馨。
比起都市里的花团锦簇七彩流荧,这实在也太寻常,太不值一提,可在这贫瘠空旷天苍苍野茫茫的戈壁滩,以一望无际的湛蓝天空、变幻莫测的洁白云朵,还有远处山头常年不化的皑皑白雪为背景,就是一副很美的动感画卷,是我们休闲锻炼的好去处。
从宿舍区出来穿过办公楼前高高耸立的昭示闽江精神的彩门,就见一块标注着公里的简易路碑,是这条进场公路的终点,也是我们每日散步计时的起点,往国道方向走,走到公里处返回,每日公里,边走边聊,傍着落日去,踏着月色归,春看绿色一点点铺满戈壁、跃上枝头,夏至榆树撑起一片浓荫,树下花意渐浓,秋日里金黄的树叶与红红的小草争艳,冬日迎风踏雪留下深深浅浅一行行脚印,别有一番风趣。
人间四月芳菲尽,戈壁春风始扑来。
无需一声惊雷,四月的戈壁滩从冬眠中苏醒,没有细雨霏霏,没有桃红李白,相对于江南的春天,戈壁春天少了些许诗情画意,但如果说春天是生机勃勃的,这句话用来形容戈壁的春天更贴切,只有来到戈壁滩经历过冬的严寒冬的万物萧瑟才更明白什么叫苏醒,什么叫勃勃生机。
这样的日子是要置身在室外的,去呼吸春天的气息,感受春天的脉动。
漫步在春天的戈壁滩,扑面而来的是混合了小草发芽土壤解冻的戈壁特有的春天的味道。
远看灰色的戈壁滩已经有了些许绿意,每一天这绿都在加深,一日日的连成片连成行,连成一副淡绿为底深绿线条勾勒的绿色绒毯。
走近看,绿绒毯上还会开着点点由一根细细的茎托举着的小黄花,随风摇摆,很象内地的迎春花,姑且称她戈壁迎春花吧。
蒲公英紧贴地皮长出五六瓣叶子,最喜人的是木樨,绿得格外鲜亮耀眼,榆树枝头也膨出点点芽孢,他们会在某个夜晚忽然齐齐绽放出一片新绿。
有几棵树有些急不可耐,不顾他们之间的约定,已经抢先开出了几片新叶。
再过些日子,北方来的同事会采那树上的嫩芽和上面粉做点心,选长椭圆形叶子的木樨和蒲公英凉拌做菜,北归的燕子也会在树下穿行成一道黑色的闪电,扑抓小虫喂窝里嗷嗷带哺的孩子。
更有那成群的麻雀,聚集在一块叽叽喳喳说的热闹,一会又呼啦啦齐齐飞往另一片树林。
它们简单忙碌而快乐。
我们也是快乐的,因地制宜的快乐。
戈壁滩的风大,紫外线强度大,我们学当地人用围巾、口罩把自己全副武装起来,自称哈萨婆(哈萨克婆娘的简称)。
一次散步迎面碰上当天下午刚到工地的一个专家检查组成员,他们打听附近哪里有民居,想了解民俗吧,我们告知这里只有工地宿舍没有民居,他们很是惊讶:
哎呀,你们普通话说得这么好啊!
,惹得我们大笑,我们那前鼻后鼻不分的南方普通话,北方人能听懂就不错了,分明是把我们当本地土着了。
其实公里路碑处我们称之为二条街的地方是有户哈萨克人的,说是街,其实就是一户人家,开着个汽车修理铺,曾经还有一家汉人开的小商店。
那户哈萨克人家放养着很多的牛羊,家门口有一片低洼地,因为有水,种着点庄稼,还有几棵树,每年那些树都是最早抽出绿叶的,俨然就是个小绿州。
曾经去那里买过牛奶,低低的泥房门前,坐着个典型的哈萨克装束的老妇,纱巾裹头,裙子里是常年厚厚的裤子和皮靴。
见我们手上拿着瓶子知道是买牛奶的来了,起身让我们进屋。
屋子收拾的倒很干净,泥巴地上没有粉尘,原木的桌子铺着塑料花布,但就是有种膻味,这膻味不仅弥漫在空气中还来自他们身上。
牛奶盛在一口大铁锅里,面上漂浮着一层厚厚的奶皮,那真是纯天然的好牛奶,不掺一点水更没有三聚氰胺,牛是散放在外面连夜晚都不回去的。
装满一个矿泉水瓶才一元钱,可是我再没去买过,怕那个味。
如果我没亲自去到那里,也许我会一直喝那个牛奶吧。
正是牧民转场时节,远处山坡上有成群的牛羊,有的羊爬上峭壁,就只见星星点点的白色。
牧民的帐篷搭在坡下平坦处,帐篷外有几辆摩托车,几个牧民围在一块聊天。
往年这时候路边总有牧民搭建的帐篷卖骆驼奶,今年还没见着。
小尚胃不好,据说骆驼奶很养胃,她一直在喝,从每碗元喝到去年的每公斤元。
今年不知什么价。
我是不喝骆驼奶的,曾经捏着鼻子吞了一口又吐出,那酸也就罢了,简直就象是馊了的剩饭菜,无福消受。
小何说,下午在叶子店看到牧民拿新采摘的阿魏菇来卖了,比去年贵,每公斤要元,什么时候我们自己去采啊,小李说,把你家老公那部车开去吧,还要起大早,小周说起早也未必能采到。
是啊,来戈壁滩几年了,还没好好看看过。
戈壁心情随笔【第五篇】:
穿越戈壁滩
在这里,你只能有两种选择:
死亡或者征服。
我慑于它的浩瀚无垠,慑于它有冷漠静寂,慑于它的坦荡从容,慑于它的博大恢宏。
因此,我渴望征服。
在这片洁净的土地上,在酷烈的阳光和浩荡的大漠风中,成为征服者。
丰田越野吉普以近200公里的时速,穿行于大戈壁。
我毫无倦意,尽管刚刚坐了44个小时的火车,尽管刚刚走下嘉峪关的箭楼……
戈壁滩一望无际,黑色的砂粒在闪闪烁烁。
一堆一簇的骆驼刺,孤独着疏落,远远看去起伏有致,恍如海之浪,给神奇而呆滞的荒漠平添了几分生气。
干燥的大漠风,立时吹破了我的嘴唇,我便掏出旅行包里残存着的一个苹果,削了皮,在双唇间滚来滚去。
从嘉峪关至敦煌数百公里的旅途中,难得见到人影,连汽车也少得可怜。
偶尔闪过几个丘梁,丘梁上的风纹清晰而极富韵致。
你不得不佩服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大戈壁,赤裸裸,坦荡荡,了无人迹,也便没了虚伪。
沙漠古老而有年轻。
前方不时闪烁出银亮的一片,似溪,若湖,飘然一带,或一湾澄碧;
走近,驰过,那依然只是一片荒漠。
我知道,这是蜃气造成的幻觉;
却仍然希望着那是真实的存在,是俯身一掬,就可以触摸到的清凉。
车窗不时闪过断垣残壁,还有立枯的胡杨。
我仿佛听到了来自远古的声音:
羌笛、驼铃、暮钟晨鼓、溪流里溅出的捶衣声……那曾经生动着的一切,业已寂然无声。
我也想到了今天许许多多依然的生动……我们都是自己的掘墓人!
当前方出现一片真正的绿洲的时候,有太多激动、感恩,堵塞了喉咙。
白杨林带滚动着青葱的光浪,红色的屋顶在阳光下火苗般颤抖。
安西,古称瓜州,是漫长旅途中的唯一的绿洲。
“楼船夜雪瓜州渡,铁马秋风大散关。
”吉普停下了。
我终于看到了真正的绿色,缀满果实的梨园、苹果林,还有蓊郁的咖啡豆的蔓架……瓜州有瓜,一种很甜的白兰瓜、西瓜。
路边有许多瓜摊。
一个西北老汉,黝黑的脸色,以一种干燥的西北口音告诉我们:
白兰瓜九分钱一斤。
同行的小伙子试图压价,老人断然不肯:
九分!
就是九分了。
价坚挺。
瓜却可以随便尝。
我坐在车里,司机一会儿递来一块瓜:
尝尝这个!
同车的还有一个四岁的女孩,不停地向车里抱瓜。
累了,再也抱不动了的时候,老人又向女孩怀里塞了一个瓜:
“抱呀!
怎么不抱了?
价格板上钉钉,绝不松动。
而瓜可以随便吃、随意抱。
这就是西北人。
或许,也只有这样诚实的人,才能在这片荒漠上生存吧。
戈壁滩拒绝虚伪。
告别瓜州时,已经是大漠落日圆了,前面的路还很遥远,很遥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