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怪谈之秘城.doc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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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怪谈之秘城
都市怪谈之秘城
都市怪谈之秘城
作者:
苏墨白
这个世界上可怕的秘密,不是一个人的秘密,不是一个家族的秘密,而是一座城市的秘密。
整个B市最有名的不是工业,不是商业,也不是娱乐业,这个在地图上几乎找不到的小城市最有名的行业,是在外地人眼里看着最不吉利的——丧葬业。
因为丧葬业的发达,所以全国流行着这样一句话,生在A城是幸。
死在B市是福。
而我就生活在这样一个并不吉利,而且诡异的城市。
1
何素年来的时候天已经很黑了。
晚上八点钟,长街上隔着十几米才有一盏路灯亮着,剩下能发光的东西只有墙上泛着冷光灯的奠、葬、殡这样的字眼。
看到穿着黑色上衣的何素年,我忙打开店门,一股穿堂风一下就从门外刮了进来,几乎要把人吹倒。
看到我在门口,何素年并不高兴,口气恶劣地道:
”你知不知道现在几点了,怎么还在店里,要钱不要命是不是,”
看着何素年的脸。
我怯懦道:
”我本来已经要关门了,可是、可是最后一个客人一定要把贵人送进来,所以……”我的话还没说完,何素年的脸就一黑,在殡葬这个行当里,服务的就是被送来需要我们进行殡葬一条龙服务的死者,而这样能给我们带来钱财的死者,被我们称为贵人。
没有再理会我,何素年推门进了店,这家名叫往生的店在整条殡葬街并不算什么,不大不小,坐落在整条街最深的巷子里。
跟着何素年一起到放置贵人的后院,才死的贵人躺在床上,客人来的时候并没说贵人的死因,按头和尸体的扭曲程度来看,应该是车祸,又或许是别的意外死亡。
看了一眼贵人,何素年道:
”客人留下什么话了吗?
”
看着何素年的背影我道:
”客人只说他是外地的,所以并不方便总来,丧葬的事宜全权交给我们。
已经付了最高规格的定金。
”说着。
我把客人留下的支票递给了何素年。
之所以这样晚还接下这样一单生意不仅仅是因为好赚,也是因为我有私心想要何素年来接我。
我不知道何素年和我的关系要怎么形容,亦师亦友?
他10岁那年在B市捡到了我,之后就这么带着我一起生活,直到开了这家丧葬用品店,有的时候我觉得他是父亲。
但是更希望他是那个会陪在我身边一辈子都不离开的恋人。
收下支票,没有理会那具已经没了一点气息的尸体。
何素年带我离开往生。
顺着整条殡葬一条街往外走,如果你第一次来或许你会迷路。
因为即使你出了这条街看到的东西也都是和殡葬业有关的,看阴宅的。
测下葬日期、写碑文、挽联,可以说整个B市的人几乎都是靠着死人活着的。
跟着何素年坐上公车的时候,冬天的晚上公车上并没有太多的人,但是车厢靠后的地方却放了很多纸人。
守着这些纸人的是一个上了年纪的大爷。
如果一个外地人在公车上看到这样一幕一定会吓死,但作为一个B市的人,对这样满车纸人的场景已经见怪不怪。
回家的路上,何素年都没说一句话。
我也像往常一样跟在何素年身边,最近这些日子何素年的心情都不好,这其中的原因就是——他在这个世上除了我唯一的亲人,即将和他结婚的女孩失踪了。
回到家。
换下那一身接待宾客的黑衣服。
我找了印着碎花的裙子换好,就端着食物去了阳台。
漆黑的夜里,黑猫的眼睛散着一股绿色的光,让人看了不寒而栗。
可是这样一双眼睛却是我喜欢的。
带着霸气忧郁的眼睛就像何素年一样,因为这双眼睛,我从街上带回了这只流浪猫。
而这只猫也没有让我失望。
有人说猫是一种神奇的动物,虽然不会忠诚于主人,但是却可以按照主人的心思去做一切主人所想却不敢做的事情。
2
从冰箱里取出肉还有一些果蔬,我开始料理何素年和我的晚饭。
晚饭并不丰盛,只有两个菜。
一个是何素年的素菜,一个是我的肉菜。
何素年不吃肉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他戒得十分彻底,甚至有段时间看到肉还会吐,这么多年几乎都是吃蔬菜沙拉的。
长长的桌子旁,我吃着盘子里的牛排。
何素年吃着沙拉。
我们吃饭的时候几乎没有话。
饭吃到一半,何素年拿起了手边的遥控器,打开电视又是B市的新闻,那是何素年吃饭的时候最爱看的。
问他原因,他说,B市的新闻有很多东西对店有好处。
比如,丧葬业开始不允许土葬。
再比如墓地不能过于奢华。
某些丧葬产业不能哄抬丧葬费用,否则严惩。
就在别的城市为了一平方米、一两万价钱的房价发愁的时候,B市人更愁的是十几万一平方米的墓地费用,因为丧葬产业的发达,全国各地的人慕名前来,把自己的祖先葬在B市,而这大大地影响了8市市民正常的生活。
所以政府出台了一系列的打击政策,正是这样的打击政策让丧葬业越来越不好维持,整条殡葬街有很多家有几十年殡葬历史的铺子都已经倒闭,只是往生却还存在着。
晚饭结束之后,何素年拿着新报纸回了客厅,而我整理着厨房。
把吃剩的东西倒掉,把碗筷放在消毒机里消毒,然后端水果给何素年吃。
其实有时候我觉得对何素年来说,我更像一个保姆,而并非被他收养的,本该让他疼爱的女孩。
抱着猫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时候,一直安静的何素年突然道:
”扔掉它吧。
”
他口中的它就是我的猫,这个话题从猫来家里的那天就被何素年不断提起,在他女朋友失踪之后。
他说得越来越多。
而我的态度永远是一个:
”不。
”
午夜的时候,我睁着眼看着漆黑的卧室。
空气凝结在这个不大不小的空间的每一个角落,让人有种说不出的窒息感。
开门声响起,那种窒息的感觉越来越强烈,直到关门的声音从耳边渐渐飘远,我的拳头攥得紧紧的,就算这时候我的手里有一个小小的头,也会被捏碎吧。
何素年又去找那个女人了。
一定是……
清早醒过来的时候,小黑猫还在我的枕头边贪睡,摸了摸它,我轻轻地起床。
和我想的一样,何素年一夜未归。
收拾好一切,带了我和何素年的早点,早早离开家去了店里。
打开店门,并不像想象中一样有扑鼻的尸臭,屋子里干干净净,昨夜放着尸首的位置有何素年留下的字条:
”尸体已经被我带走处理,你尽快联系墓地。
”
看着何素年的字,我淡淡一笑,把早点放在他的办公桌上开始联系那些只要有钱就能够选购的墓地,因为之前客人交代过要土葬。
要贵人睡在华美的棺材里,这给我们加大了工作难度。
尽管B市已经严令禁止土葬,但是这个世界只要你想,就一定有人能帮你做到,而做这件事情要付出的无疑就是钱。
3
在街角的快餐店等墓地老板的时候,身边总有熟悉的人来打招呼,我端着咖啡杯看着四周的人,大多都是带着客人来的,这家店的炸鸡还有牛扒都很好吃,有很多办理完丧葬事宜的客人也会因为这里的牛扒再来B市。
墓地老板是个五十岁的中年人,光头,一双被金钱打磨的眸子被眼镜挡住了一半贪婪的光,看到我依旧是一句:
”何小姐……”
放下咖啡杯,我淡淡一笑道:
”林先生。
”
我不知道林先生手里的墓地都是怎么得到的,但是只要你想要的地界通过他几乎都能找到,当然价钱相对来说也是最贵的,说了我需要的墓地,()林先生颇有些为难地道:
”何小姐,真是不巧,你看中的地方,三天前已经被签给了一个外地人。
”
在生意场上,这样的圆滑我看得多了。
刚放下咖啡杯,快餐店的侍应生很快就来为我续杯。
看着面前的林先生我道:
”林先生,我们已经合作了十几次了,每一次的价钱都给到您满意。
为什么不成全一下我们,毕竟我们的交易是长久的。
”
听我如此说,林先生道:
”何小姐,这不是钱的问题,这是信誉。
”
说着,何先生的蔬菜沙拉还有土豆泥也端了上来,他这样身材的人吃素是我想不到的,只是后来去过他家才知道,他不是不吃肉。
而是自己养了猪,他只吃自己养的动物。
而他家的后院种着成片的玫瑰花。
是这个城市最贵的一片墓地。
聊了整整半个钟头,林先生吃完一餐,我们的协议都没有达成,不管我加价多少他都不点头,直到价格到了极限,他才决定去疏通外地的那个卖家。
走的时候林先生回头和我说:
”问何先生好,有时间要他多来光顾我,最近的生意都不好做。
大家要互相照顾。
”
我点了点头,耳朵上的珍珠耳钉映衬着玻璃,却没有珍珠那样耀眼的光芒,黯然的色调有种失意的华美。
回店里的路上。
因为小黑猫的地毯坏掉了,所以我顺便去了宠物用品店。
皮质的和纤维手织的都不贵,我要了相对结实的牛皮的。
拿着毯子离开的时候,又为小黑猫买了一些可口的零食。
回到店里已经将近十二点钟,何素年还没回来。
打开电视机,电视里是临城电台收视率并不高的旅行节目,长得并不好看的主持人大口吃着某个海滨城市著名的特产,一大块的肉被用力地咀嚼。
跟着她,我又游览了一个城市,从6岁那年来到B市,我没有再离开过,尽管这个城市的交通便利,也并非是个进来就出不去的封闭的城市。
或许是因为何素年不离开,所以我也就没有离开。
何素年回来的时候已经下午三点。
从那辆漂亮的轿车走下来的男人像是偶像电视剧里的贵公子,而非一个诡异的殡葬行业负责人。
没有问何素年去了哪儿,我冲了咖啡和决明子茶给他,那是他碰过尸体之后都要喝的东西,已经成了习惯。
有人说死人的钱好赚,可是一个行业如果有太多的竞争对手,那赚钱的程度就会变得困难很多。
安葬一个人除了从多年以前只要一副棺材还有一把火到了今天,已经复杂到附带无数周边产品:
为尸体美容。
为尸体量体裁衣,()留下尸体的一个部分作为家属永久珍藏的纪念品……还有另外一些特殊服务。
比如为难产死掉的女人安排一个死胎当她下辈子的儿子,再比如为未婚的男女举办冥婚,然后让他们一起下葬。
当然这些附带的周边也有极大的利益留给我们这样从事丧葬业的人。
说了林先生已经去疏通的情况,何素年道:
”那就等他的消息,如果他那边有了消息你再联系我,我去停尸局调尸体。
”
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我翻看着手里的报纸,喝着咖啡的何素年又道:
”何夕……”
叫了我的名字,何素年却没有继续,抬头看他的时候他端着咖啡杯望着窗外,我6岁那年遇见何素年,6岁前的记忆在遇见何素年的时候像是被洗掉了,一点都不记得,所以随了何素年的姓氏。
希望是梦想,夕阳却是终结。
许久,放下咖啡杯的何素年才又道:
”何夕,外面的天多蓝,为什么不出去走走?
”
放下报纸,为何素年续上咖啡,我道:
”我每天都出去。
”
”我说的是离开B市。
”何素年浅淡坚硬得像冰一样,一点点刺着我的内心。
离开B市……
淡淡一笑,没有理会何素年的话,我打开刚刚放下的报纸道:
”你为什么不离开?
”
屋子一下就变得安静了,除了咖啡杯和瓷碗碰撞的声音,就只剩下翻报纸的声音,我和何素年没有再说一句话。
4
林先生打来电话的时候已经是三天后了,林先生说,那块墓地对方已经决定让出,所以使用权可以被我们买下。
因为在我意料之中,所以并没什么惊喜,给何素年打电话,那边很安静。
何素年道:
”我知道了,你准时下班。
剩下的一切交给我。
”
挂掉电话的时候,电话那边一个细腻的声音和何素年说:
”何先生,孟律师已经再等了。
”
孟律师,我在脑袋里搜索着孟律师这个名字。
终于在想到那个女人的时候想起了这个人。
有人说人是这世上最善变的动物,因为嫉妒心强所以比任何的动物都有斗性,在何素年没有遇见那个女孩之前,我一直不觉得我有这样的性格,以为何素年一直都是我一个人的。
可是我错了,何素年不仅爱上了别人,更愿意为了那个人要跟了他这么多年的我离开。
所以,我嫉妒那个女人,嫉妒得发狂,只是何素年的爱情好景不常在,他喜欢的女孩就这么失踪了。
半年多过去,何素年一直没有放弃,可是有些东西如果消失。
永远都不会再回来。
冬天的晚上,五点,天就已经黑了。
锁好门,把脖子缩在大衣里,我一个人离开殡葬街。
因为晚上也会有生意,所以街上有很多家24小时营业的店。
那些店为了招揽生意或者为客人引路,会在自家的门口摆上灯箱,不大的灯箱上都是黑色的字,规整,就像火葬场告别厅上那个大大的”奠”.
我记得第一次来这条街时我和何素年都没钱,那时候这条街还很破,也是这样四处都是纸钱、白菊花、纸糊的人和花圈。
何素年之所以带我来这里是因为我们活不下去,他来背尸。
那时汽车还不像是现在这么发达。
背尸成了这些殡葬产业链下最基层的人。
他们用体力赚死人的钱,不长的路就能挣到在外面一天都挣不到的钱。
何素年背尸的时候我跟着他,休息的时候我也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