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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史下

《痛史(下)》

作者:

吴趼人

目录

第十八回 灭宋室生致文天祥 论图形气死张弘范

第十九回 泄机谋文丞相归神 念故主唐玉潜盗骨

第二十回 谢君直再上仙霞岭 桂夫人寿终玉亭乡

第二十一回 胡子忠装疯福州城 谢君直三度仙霞岭

第二十二回 谢君直就义燕京城 胡子忠除暴汴梁路

第二十三回 疯道人卖药济南路 郑虎臣说反蒙古王

第二十四回 侠史华陈尸燕市 智虎臣计袭济南

第二十五回 赚益都郑虎臣施巧计 辞监军赵子固谢孤忠

第二十六回 应义举浙民思故主 假投降宗智下惠州

第二十七回 忽必烈太子蒙重冤 仙霞岭义兵张挞伐

 

第十八回 灭宋室生致文天祥 论图形气死张弘范

  却说世杰自从奉了御驾,迁幸崖山之后,盖造行宫,赶制船械。

是年九月,就奉端宗皇帝梓宫在崖山安葬,号永福陵。

自此大事粗定。

世杰一意整理武备,以图恢复:

陆地上训练马步兵,海上操练大小战舰。

到了年终时,已造成大战舰千余号,小战舰三千号。

操演纯熟,箭弩齐备。

  

  一日世杰入见祥兴帝,适值陆秀夫在那里进讲大学章句;世杰等他讲完,然后对秀夫说道:

“刻下战舰齐备,堪与一战;但是连年失败,人心畏怯,新近文丞相兵败被俘,存亡未卜。

仆意欲奉两宫御驾亲征,或者可以鼓舞士气,振刷军心。

不知丞相以为如何?

”秀夫道:

“用兵是危险之事。

天子万乘至尊,岂可轻履危地?

望将军再图良策。

”世杰道:

“御驾不行,人心终不能鼓动,而且连年航海,士卒离心。

如不奉皇上镇压住他,万一人心解散,为之奈何?

”陆秀夫乃从其言。

同去奏闻杨太妃。

  

  到了祥兴二年,正月元日,朝贺已毕,即奉两宫,舍陆登舟,驶至海口,御舟居中下碇。

四面数百号护卫舰,列成阵势。

却将一千号大战舰,一字儿排列在前面。

中舻外轴,以大铁缆相连。

船头有楼棚,如城堞一般。

施旗招展,盔甲鲜明,十分威耀,其余小战舰,留作指拨,四面巡梭。

  

  张弘范率领大队战舰到来,远远望见,犹如一座城池一般,所以吃了一惊,吩咐先下了碇,再作商议。

李恒道:

“他屯兵海中,海水咸不可食,一定要到崖山汲水。

我们不如先夺了崖山,不消一日,他军心自乱。

那时乘势进兵,一鼓可下了。

”弘范依言,叫李恒亲自督队去袭丞山东面。

李恒领命,率领一百号战舰,杀奔崖山东面来。

谁知张世杰虽然身在舟中,他陆上的防兵,早已布置严密。

李恒战舰到时,岸上万弩齐发,几次冲突,总不能近岸,徒然被射伤了好些士卒。

  

  李恒不觉纳闷,暗自筹画:

“若取不得崖山,无面目去见弘范;不如抄到宋兵背后,出其不意,攻他一阵,好歹总有些斩获。

”想罢,便叫转舵,刚刚转过山坳,忽听得一声鼓响,当头来了一队战船,为首大将,正是宗义。

驶得切近,拈弓搭箭,觑定李恒射来。

李恒急闪时,已中了肩窝。

宗义把令旗一挥,全队战船,桨橹并举,冲将过去。

李恒的船,本来乘着北风,满拽帆篷而来,到此收篷不及,被宗义兵一阵弩箭,射得众鞑子死伤枕藉。

李恒忙叫转舵逃走,已被宗义指挥兵士,夺获了二十号船。

李恒狼狈逃去,宗义全胜而回。

原来世杰在敌楼上,望见鞑兵拔动船只,知是去袭崖山,恐怕有夫,便拨宗义去救应,果然胜了一阵。

表过不提。

  

  却说李恒败了回去,与张弘范商议道:

“宋家兵船,俱用铁缆相连。

此时虽交正月,北风尚大,我们何不学周瑜战赤壁故事,用火攻之法呢?

”弘范又从其议。

下令准备五十号旧战船,满载干柴、茅草、硝磺等引人之物,扯满风帆。

另用十号大船拖带,驶近宋兵水寨,一齐放火,拖船即便驶回。

  

  那火船乘着顺风,直撞过来。

谁知世杰出海时,早就防备火攻,那战舰外层,一律都用灰和泥涂满,不露一点木在外面,容易烧它不着。

看见鞑兵放火船来攻,便传令放倒船桅,把来船拒住。

五十号火船,相离在二三丈之外,便不能近,所以一场大火,只烧了几百根船桅。

  

  张弘范看着火光冲天,烟焰蔽海,以为这一把火,可以把宋兵烧的靡有孑遗了。

乃至烟消火灭时,望见大宋水寨,依然旌旗招展,雉堞完好。

不觉一场失望,又和李恒商量。

李恒道:

“张世杰全力在此,必不能兼顾他处。

他的钱粮,全靠广右诸郡供应,不如元帅在此与他相持,待我由水路绕道外海。

去攻下了广,先绝了他粮道。

任凭张世杰英雄,他总不能驱饿兵交战。

  

  弘范依言。

李恒便点了二十号战船,将军器旗帜,全收在舱内,扮做商船模样,径奔广州,陆续登上岸。

守土官兵,还未曾得知。

及至一声号起,一片胡笳之声,李恒当先,带来二千兵士。

一齐拔出军器,一拥入城,逢人便杀。

凌震听得鞑兵已经进城,仓皇失错。

弃了印,扮做平民,逃走出城。

  

  坐了一号海船,径投张世杰去了。

这里李恒取了广州,纵令兵士杀一个尽兴,然后留下一半兵士把守,自己仍带领战船回厓山去,适值世杰和弘范交战。

  

  却说李恒去取广州时,便绕道外海。

此时回来,却径由内江出来,恰好在崖山南面,听得前面金鼓声与胡前声相和,知是交战。

便指挥兵士,桨橹并举,直向宋寨后面,冲将进去。

世杰亲赴前敌,与弘范大战,全军精神,都注在前面;不提防后面有兵杀来,吓的措手不及。

李恒率领二十号船,横冲直撞,一直杀到中军。

各舰纷纷起碇逃走,军中大乱。

  

  陆秀夫带着家眷,另坐一船,听得鞑船杀入中军,以为世杰前面兵败,连忙叫出妻子来,自己督着她跳下水去,然后过到御舟,祥兴帝正在吓的啼哭。

陆秀夫奏道:

“世杰兵败,鞑兵已杀入中军,孝恭懿圣皇帝已经被辱,陛下不可再辱,臣愿奉陛下以死社稷。

”奏罢,取过那方卞壁玺投入海内,道:

“此是我中国历代传国之宝,不可堕入胡人之手。

”说罢,背起祥兴皇帝,走出船头,耸身一跃,君臣同溺。

可怜从此日之后,中国人便没有一寸土地。

好好的一座锦绣江山,变做骚胡世界了。

秀夫下得水时,李恒已到,杀上御舟,扯下龙旗,换上鞑子旗帜,一时宫人纷纷赴水,军中益发大乱。

  

  探艇报到前军,世杰与弘范两个还未分胜负,闻报连忙收兵回救。

弘范自后掩杀过来。

世杰不敢恋战,奋勇退回,入到中军时,人报:

“陆丞相义不受辱,/奉了皇帝赴海归神。

”世杰叹道:

“天亡宋也。

”此时中军各舰,五零四散,已不成阵列。

  

  世杰寻着了杨太妃御舟,奏道:

“陆丞相已奉皇帝殉国,臣愿奉太妃,杀出重围,访寻赵家宗室,再立后嗣。

”杨太妃大惊,哭道:

“奴流离数年,不过望抚育皇帝成人,以报先帝。

今皇帝已经殉国,奴岂有独生之理?

望将军访求赵家宗室,共图恢复,奴死亦无憾矣。

”说罢,推开船窗,翻身落水。

  

  世杰抢救,已经不及,只得仍过坐船,望见前面一千号大战船,已经断了铁缆,四散分开,多半已换了鞑子旗帜,忠志之士,纷纷落水殉国。

回顾只剩了十六号战船相随,便奋力夺路,冲出重围。

十六号船,又只剩得十号。

  

  又遇了狂风大作,波浪掀天,世杰号令众将道:

“我冲出重围,并非逃生,正是求死,不过不愿将我这干净身躯,死在骚鞑子之手罢了!

我今便凿船自沉,尔等兵士,有愿逃生的,只管各自散去。

”众兵一齐大呼道:

“我等愿随将军,尽忠社稷,不愿偷生。

”说罢,也不等凿船,纷纷赴海。

世杰叹道:

“愧煞一班反颜事敌之臣也!

”说罢,也一跃自沉。

这十号船,飘在海上,空无一人。

正合了一句古诗:

“野渡无人舟自横。

  

  且说张弘范大获全胜,便率领大军,杀奔崖山而来,用藤牌挡住了弯箭,一拥上岸,任情杀戮。

胡仇本来奉了世杰将令,留守崖山,及至鞑兵上岸,情知抵敌不住,然而徒死无益,于是杂在难民之中,走到海边,觅了一号渔船,出海去了。

这且按下不表。

  却说弘范攻下了崖山,就在祥兴帝的行宫,置酒大会。

又在那里磨崖勒碑,刻了“张弘范灭宋于此”七个大字。

他自以为莫大之功,要为天下后世,留个古迹。

谁知后来到了明朝,有一位大儒者,姓陈,名献章,表字公甫,生在新会白沙乡,人人都称他“白沙先生”。

这位“白沙先生”,见了他这七个字,便道:

“这七个字记不尽他的功劳,待我同他加上一个字吧。

”便在“张”字上面,加上一个“宋”字,变成“宋张弘范灭宋于此。

”看官,张弘范的初心,勒了这块碑,不过要记他替元朝开国的功劳,谁知被陈白沙先生轻轻的加上一个宋字,反记了他背叛祖国的罪恶。

正是要求留芳千古,转变了遗臭万年。

此时媚外求荣诸君,也要留心提防,不要后世也出一位大儒在台衔上面,加上中国两个字才好呢!

  

  闲话少提。

却说张弘范磨崖记功之后,便班师回大都去,仍把文大祥安放在后军,一路同行。

经过吉州地方,天祥身经故土,想起当时克复及以后失败情形,不胜愤恨,遂不吃饭,打算绝食而死。

说也奇怪,俗语说的,七天不吃饭,便要饿死。

这位文丞相,却是不吃了八大,依然无恙。

没了法,只得仍旧吃饭。

  

  一路上缓缓而行,直到十月,方才到了那个甚么大都。

张弘范便去复命,并奏闻捉了文大祥来。

元主忽必烈便叫张弘范劝他投降。

弘范奉了他的圣旨,便置酒大会,请了一班降臣,让天祥坐了首席。

酒过三巡,弘范开口道:

“宋家江山,己无寸土,丞相已无所用其忠了!

倘肯投降天朝,少不免也是个丞相,丞相何苦执迷不悟呢!

试看我们这一班,哪一个不是中国人!

一个个都是腰金带紫的。

人生求的不过是功名富贵。

天亡宋室,丞相必要代他恢复,这不是逆天么?

到了吉州时,丞相绝食,八日不死。

可见后福正是无量,望丞相仔细想来。

”文天祥道:

“我若肯投降,也不等今日了。

我岂不知腰金带紫的快活!

但是我坐视国亡,不能挽救,死有余辜。

怎敢还望腰金带紫!

并且这等胡冠胡服,只合胡人自用。

中国人用了,我觉得非但不荣耀,倒是挂了‘反颜事敌’的招牌,写了‘卖国求荣’的供状。

诸君自以为荣,我文某看着,倒有点代诸君局促不安呢!

”一席话说的众人满面羞惭,无言可对。

  

  弘范强颜道:

“丞相忠义,令入愧服。

”宴罢,就叫人打扫一间公馆,送天祥去居住。

次日复命,说天祥不肯降的话。

元主道:

“这是你不善词令之过。

朕再派人劝他,看他肯降了,你羞也不羞?

”弘范一场没趣,退了出来。

  

  元主就叫丞相博罗劝令文天祥投降。

博罗奉旨,便在宰相府召集百官,叫人请天祥来。

天祥来到,走至堂下,看见博罗居中坐下,一众文武百官,侍坐两旁,仆人传令行庭参礼。

天祥闻说,翻身便走,仆人追上,问是何故。

  

  天祥道:

“我并未投降,便是个客,如何叫我拜起他来!

士可杀,不可辱。

你去告诉你家丞相,要杀便杀,下拜是万万不能的。

”仆人回去,告诉了博罗。

博罗只得撤了中坐,请天祥来,以客礼相见。

博罗道:

“宋家天下,已经亡了多时,你只管不肯降,还想逃到哪里去?

”天祥道:

“纵使无路可逃,还有一条死路,是可走的。

当日被你家伯颜将我拘住,辱我三宫。

那时便想以一死报国,因为念着老母在广东,无人侍奉,并且两位王子,尚在浙地,还想奉以中兴,恢复故土,所以忍耻偷生。

到了今日,已是绝望,但求早赐一刀。

”博罗道:

“你家德祐皇帝,被我天朝擒来,还未曾死,你们便立了皇帝,这等算得忠臣么?

”天祥道:

“当此之时,社稷为重,君为轻。

德祐皇帝北狩,国中无主,所以另立皇帝,以主宗社。

何况二王皆是我度宗皇帝之子,有何不忠?

难道那一班奴颜婢膝,投降你家的,倒是忠臣么?

”博罗道:

“你家德祐没有诏旨叫他做皇帝,这便是篡位。

”天祥道:

“德祐皇帝北狩之后,端宗皇帝方才登位,怎么是篡?

况且是我家天下,我家人自做皇帝,也要算做篡位,然则你们平白无端,恃强凌弱,硬来夺我江山,这又算什么?

”博罗怒道:

“你立了两个皇帝,到底有甚么功?

”天祥笑道:

“为臣子的,岂可存一个‘功’字在心里!

譬如父母有病,为人子的,延医调治。

父母痊愈了,岂能自许为功?

”博罗道:

“你立了二王,可曾治好了?

”天祥道:

“父母有病,明知不能治,也没有不治之理。

及至真正不能治,那是天命了!

”博罗道:

“你动辄以父母比君,你今日不肯投降,只求速死,然则你父母死时,你为甚不死?

”天祥笑道:

“父母死,要留此身办理后事,还要显亲扬名,如何便死?

你只管劝我投降,譬如父母死了,岂有另外再认别人做父母之理?

我若投了降,便真是认别人做父母了。

”博罗道:

“你若投了降,少不得一般的封侯拜相,岂不是显亲扬名么?

”天祥道:

“事了异种异族的皇帝,辱没及于祖宗,遗臭且及万世,何得谓之显扬?

”博罗大怒,喝叫:

“推出去,斩了!

”左右即簇拥天祥下去,如法绑了。

推到辕门外面,刽子手拔出雪亮的大刀,看准颈脖子上,用力砍去。

恰才举起刀来,只见一匹马如飞而至,马上骑了一名内监,大叫:

“刀下留人!

”刽子手便停了手。

那内监滚鞍下马,径入宰相府,口传元主诏旨,说:

“万一文天祥执意不降,务必留着慢慢劝导,不可杀他。

”博罗只得传令放了,又叫天祥谢恩。

天祥道:

“我生平只受过君父之恩,其余无所谓恩。

况我生死,已是度外之事,又谢甚么呢?

”博罗怒道:

“这般倔强匹夫,岂可再叫他安然住在公馆!

可送他到监牢里去,磨折他几时,等他好知道我天朝的威福。

”左右便把天祥送到兵马司里去。

  

  张弘范知道元主喜欢文天祥,得了这个消息,便想说得他投降,好去领功。

因亲去交代司狱官,好好的侍奉天祥,不得怠慢。

谁知司狱官已先奉了博罗之命,叫拣一间极卑湿的房子,与天祥居住。

弘范只得备了被褥之类送来。

此时十月下旬,北地天气早寒,弘范又送了炭来,又拨了两名仆人来伺候。

自己天天到狱中探视,看见天祥衣服单薄,而且旧敝不堪。

又送了一袭狐裘来。

过一天去访天祥,见天祥仍穿着旧衣,因问道:

“那件狐裘,莫非不合身么?

天气甚冷,丞相何不穿呢?

”天祥道:

“我是中国人,岂可穿这种胡服?

”弘范听了,回去便叫缝衣匠,做了一件宋制的宰相袍送来。

天祥仍旧不穿,弘范道:

“这不是胡服了,丞相何以还不穿呢?

”天祥道:

“君亡国破,死有余罪:

尚有何面目再着朝衣。

”弘范又叫人做了一件青衣,天祥方才穿了。

弘范更是送酒送肉的,大天不断,供应了一个多月,绝未曾谈起投降的话。

  

  一天弘范退朝,打叠了一番话,来劝天祥投降,走到门口,只听得里面有人曼声长吟,侧耳听去,正是天祥的声音,念的是一首歌,歌曰:

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

下列为河岳,上则为日星;于人曰“浩然”,沛乎塞苍冥。

皇路当清夷,含和吐明廷;时穷节乃见,一一垂丹青。

在齐太史简,在晋董狐笔,在秦张良椎,在汉苏武节;为严将军头,为嵇侍中血,为张睢阳齿,为颜常山舌;或为辽东帽,清操励冰雪;或为“出师表”,鬼神泣壮烈;或为渡江楫,慷慨吞胡、羯;或为击贼笏,逆竖头破裂。

是气所磅礴,凛然万古存,当其贯日月,生死安足论?

地维赖以立,天柱赖以尊;三纲实系命,道义为之根。

嗟予遘阳九,隶也实不力!

楚囚缨其冠,传车送穷北,鼎镬甘如饴,求之不可得;阴房阒鬼火,春院I天黑,牛骥同一皂,鸡栖凤凰食;一朝蒙雾露,分作沟中瘠,如此再寒暑,百沴自辟易。

哀哉沮洳场,为我安乐国!

岂有他谬巧,阴阳不能贼?

顾此耿耿在,仰视浮云白!

悠悠我心忧,苍天曷有极,哲人日以远,典型在夙昔。

风檐展书读,古道照颜色。

  

  弘范听罢;便进去相见。

常礼已毕,便道:

“丞相何必自苦!

宋室三百余年。

气运已尽,我皇帝奉天承运,奄有中土,明是天命有归。

丞相是个明人,岂不知‘顺天者昌,逆天者亡’?

何不早早归顺?

上应天命,下合人心。

若徒然心恋宋室,此时赵氏不闻有后,已是忠无可忠的了。

望丞相三思。

  

  天祥道:

“人各有志,何苦相强!

我不肯降元,就如你不肯复宋一般。

试问叫你此刻起了部下之兵,兴复宋室,你可做得到?

”弘范知道他立志坚定,不便再说。

坐了一会,即便退去。

  

  光阴似箭,不久又是腊尽春回了。

这天是那鞑子的甚么世祖皇帝至元十六年正月元旦,一班大小文武官员,或鞑或汉的,夹七夹八,排班朝贺已毕,各归私第,又彼此往来贺岁。

张弘范在家,整备筵席,邀请同僚宴饮,饮到兴酣时,弘范扬扬得意道:

“我们身经百战,灭了宋室,不知皇上几时举行图形紫光阁盛典?

”此时博罗已醉,听说便道:

“你想图形紫光阁么?

只怕紫光阁上,没有你的位置呢!

”弘范愕然问道:

“何以见得?

”博罗道:

“皇上屡次同我谈起,说你们中国人性情反覆,不可重用,更不可过于宠幸。

养中国人犹如养狗一般,出猎时用着他;及至猎了野味,却万万不拿野味给狗吃,只好由他去吃屎,还要处处提防他疯起来要咬人。

从前打仗时用中国人,就如放狗打猎。

此刻太平无事了,要把你们中国人提防着,怕你们造反呢!

你想还可望得图形的异数么。

”弘范呆了半晌道:

“丞相此话是真的么?

  

  博罗呵呵大笑道:

“是你们中国人反覆无常自取的,如何不真!

”弘范听了气的咬牙切齿,大叫一声,口吐鲜血,往后便倒。

众官齐吃一惊,赶前扶救。

  

  不知弘范性命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十九回 泄机谋文丞相归神 念故主唐玉潜盗骨

 

  却说张弘范听了博罗一席话,气得大叫一声,口吐鲜血,往后便倒。

吓得众多官员,急急上前围着扶救。

只见他手足冰冷,眼睛泛白,口角里血水流个不住。

已是呜呼哀哉了。

这是媚外求荣的结局,表过不提。

  

  且说胡仇在厓山,随着众难民,附了渔船逃难,茫茫然不知所之。

在海上飘了半年多,看看粮食已尽,只得拢岸。

及至登岸看时,已是辽东地方。

胡仇只得由陆路南行,沿路行来,已尽是鞑子世界,心中不胜悲愤。

兼之在海上几个月,受尽了风涛之险,因此染成一病、在客寓里将息调理。

  

  又过了三个月,方能行走。

一天到了燕京,心想:

“前回奉诏来代觐三宫,未曾得见,此时不知是何景象。

”又想起:

“在崖山时,闻得文丞相被俘,想来一定也在此地,何不耽搁几天,探听这个消息呢!

”想罢,便拣了一家客寓住下,到街上去闲行,希冀得些消息。

  

  正行走间,忽听得有人叫道:

“子忠兄,为何到此?

”胡仇回头看时,此人十分面善,却一时认不出来。

便问道:

“足下何人?

在何处会来?

”那人笑道:

“乐清一会,怎便忘了?

”胡仇猛然想起是郑虎臣。

因同道:

“郑兄何以也在此处?

”虎臣道:

“此处说话不便,我同胡兄去访一位朋友谈谈。

”于是同胡仇走到一处,叩门而入。

里面迎出一个人来,修眉广颡,气字轩昂。

  

  虎臣介绍相见,彼此通了姓名,方知此人是张毅甫。

虎臣道:

“这位张兄,是一位义士,我到了此处,便与相识,每每谈及国事,总以恢复为己任。

”胡仇起敬道:

“中国有人,宋室或尚可望;但不知有何善策?

”张毅甫道:

“此时大事尽去,只剩得一腔热血罢了。

还有甚么善策呢!

  

  胡仇又问虎臣别后之事。

虎臣道:

“我自从到此,便设法钻了门路,投到阿刺罕那里做书启。

今年阿刺罕拜了右丞相,他倒颇肯信我。

”胡仇道:

“这又是何意?

”虎臣道:

“要设法恢复,先要知道他的底细,又要运动得他生了内乱,才好下手。

‘攘夷会’里,众位英雄,都见不到此。

又怕他们不肯屈辱其身,所以我来任了此事。

此时会中探马,时常来此。

我有了消息,便由探马报去。

我这不是代会里当了一名细作了么!

”胡仇叹道:

“‘忍辱负重’。

郑兄,真不可及!

不知此时三宫圣驾如何?

文丞相可曾到此?

”虎臣道:

“太皇太后,去年就驾崩了。

此刻太后及德祐皇帝,仍在这里,封了个甚么瀛国公。

文丞相去年到此,囚禁在兵马司,起先是张弘范要文丞相投降,供应得甚好。

今年正月大初一,这卖国奴才伏了天诛,以后便只以囚粮果腹;我设法通了狱卒,时常去探望,早晚饭都由毅甫这里送去。

”胡仇也把厓山兵败一节,告诉过了。

虎臣道:

“胡兄既在此,何必住在客寓!

可搬到张兄这里来,早晚有事好商量。

”胡仇也不推辞,当下便央虎臣,带了去兵马司见文天洋,把崖山兵败一节,洋详细细的告诉过了。

依恋了半晌,方才辞出。

便到客寓把行李搬到了张毅甫处住下。

  

  毅甫引了胡仇、虎臣到密室里,商量道:

“我想外面要求赵氏之后也甚难,德祐皇帝,现在这里,文丞相也在这里,我们倘能觑一个便,劫了文丞相出来,奉了德祐帝,杀入他皇城里面,一切都是现成的,据了此处,号召天下,更派兵守住了关口,阻住鞑兵的来路。

倘天未绝宋,未尝不可恢复。

但是要设个法,把他近畿的兵调拨开了方好下手。

”胡仇道:

“要调开他的兵,颇不容易。

除非先从外面起义,攻克了几处城他,他方肯调兵出去。

虎臣道:

“待我慢慢设法,这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三人商量到夜,虎臣别去,回到丞相府,只见阿刺罕呆着脸,在那里出神。

虎臣问道:

“不知丞相有甚心事?

可否说与晚生?

也分点忧。

”阿刺罕道:

“此时天下太平,四夷宾服,只有日本未曾朝贡,从前曾经派了使臣,赍了国书去,叫他来进贡。

第一回投到了,没有回信。

第二回是海上遇了风,未曾送到。

去年又派了使臣去,今天回来了,覆命说日本如何无礼。

皇上大怒,立刻要起兵去伐日本。

我想日本比高丽还远,劳师动众的,万一不利,岂不挫尽了威风!

想要谏止,却想不出要怎样说才得动听。

”虎臣连忙说道:

“丞相差矣!

日本不臣,正当征伐,以示天朝神武;倘使姑息容忍,将来各国都以为无朝不足畏,观望不前,连那高丽、安南都藐视起来,那时反要逐国征讨,岂不更劳师动众么?

”阿刺罕道:

“话虽如此,然而不能操必胜之算,万一失败,岂不失了国威?

”虎臣道:

“只要多起兵,谅日本蕞尔小国,何难征服呢!

”阿刺罕低头思量。

虎臣又道:

“若起了倾国之兵,那日本国不够一击,哪有失败之理?

何况此时皇上天威震怒之下,丞相若是进谏,怕不白碰钉子!

”阿刺罕道:

“谈何容易!

起了倾国之兵,万一国内有事,便如何?

”虎臣笑道:

“丞相忒过于疑虑了,此时大元一统,天下归心,还有何事呢?

”当下二人谈至夜深,方才安歇。

  

  次日阿刺罕入朝元主,又商量要起兵伐日本。

阿刺罕奏道:

“臣以为日本远在海外,不易伐;倘陛下如天之量,能容忍过了最好;如果陛下必要大张挞伐,以示天威,则当多派兵士,以期必胜。

”元主道:

“朕调集各路镇兵三十万,派禁兵二十万,取道高丽,以伸天讨,有何不可!

”于是传旨兵部,行文调兵。

阿刺罕下朝回去。

  

  虎臣探得实信,便来告知毅甫及胡仇。

胡仇道:

“天幸有此机会,宋室可望复兴了,但此事必要先奏知太后才好。

”毅甫道:

“瀛国公府,关防严密,如何进得去?

”胡仇道:

“只要知道了地方,我可以去得。

”虎臣道:

“如此我便可带你去认了门口,但不知如何去法?

”胡仇道:

“不瞒二公说,飞檐走壁,是我的本技。

认清了门口,我便在深夜进去。

但是也要通知文丞相,一面送信到仙霞岭,叫各人乔装打扮,陆续来此,等人齐了,才能起事。

  

  虎臣道:

“这且莫忙,等此地有了出兵日子再说。

并且忽必烈这厮,每年必到蒙古一次,一去便是半年,等他去了。

国内空虚,便好乘机猝发。

”胡仇道:

“这却不然,必要乘他在此时起事,先杀了他,以报国仇,等他们蛇无头而不行方好办事。

倘使放他到蒙古去了,我们占了此地,他不免又要起兵来攻,岂不费了手脚?

我们只等他起兵出了海,就动手。

”毅甫点头称是。

商量已定,虎臣便带领胡仇,认了瀛国公府门口;顺便到兵马司悄悄通知文天祥。

  

  是夜胡仇穿了夜行衣,纵身上屋,寻路走到流国公府。

这座府第,是有名无实的,统共是三间土屋,给全太后母子居住。

其余四面的房屋,都是鞑子居住。

名为护卫,其实是监守。

全太后自从那回忤了忽必烈,被关禁到高墙里面去,从不放出来。

去年太皇太后病的重了,将近要死,不知哀求了多少次,方才把她放出来服侍。

不多几时,太皇太后驾崩,全太后便留在这里,抚养德祐帝。

  

  是夜胡仇到了,伏在屋檐上偷看,只见下面三间土屋:

当中一间,门口挂了一挂芦帘,里面堆了许多沙锅瓦罐之类,打了一口土灶;西面一间,堆了些破旧杂物,东面一间,透出灯光来。

胡仇轻轻跳下,用舌尖舐破了纸窗,向内张望,只见一个中年妇人,穿了一件千补百缀的旧衣,盘腿坐在土炕上面,炕上摆着一张矮脚几,几上放着灯,几那边坐着一个十来岁大的孩子,生得面黄肌瘦。

这妇人拿着一叠小方纸片儿,教那孩子认字,看官,只这一个妇人,一个孩子,便是太后、皇帝了。

可怜外族凭陵,便被他糟跶到如此,长到十来岁大的人,书也不让他读,只得自己教他认几个字。

  

  闲话少提,却说胡仇看罢了,暗想这只怕便是太后和皇帝了!

这土屋是盖造在当中,四面都有房屋围住,料是看守的人。

此时还未交二鼓,只怕众鞑子未睡,不便敲门进去;且到那四面房子里一看,众鞑子果然没睡:

也有斗纸牌的,也有搂着鞑婆子说笑的。

胡仇在身边取出一把闷香,走到暗地里点着了,一处处在门缝里放进烟去。

不一会,便都呵欠睡着了。

  

  胡仇又走过来,在纸窗洞里一看,只见那妇人已经把矮脚几推过一边,站在地下抖被窝。

留心再看,底下是一双小脚,暗想鞑婆没有裹脚的,这一定是太后了。

便伸手轻轻的在纸窗上弹了两下。

全太后吃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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