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娶一棵树.docx

上传人:b****7 文档编号:11066600 上传时间:2023-02-24 格式:DOCX 页数:14 大小:28.21KB
下载 相关 举报
想娶一棵树.docx_第1页
第1页 / 共14页
想娶一棵树.docx_第2页
第2页 / 共14页
想娶一棵树.docx_第3页
第3页 / 共14页
想娶一棵树.docx_第4页
第4页 / 共14页
想娶一棵树.docx_第5页
第5页 / 共14页
点击查看更多>>
下载资源
资源描述

想娶一棵树.docx

《想娶一棵树.docx》由会员分享,可在线阅读,更多相关《想娶一棵树.docx(14页珍藏版)》请在冰豆网上搜索。

想娶一棵树.docx

想娶一棵树

想娶一棵树

黄鑫作品

有一天

我只能坐在一棵树的怀里,张望

它会替我走在路上

——题记

狗皮洼的堂叔来城里赶集,顺便来看俺爹,又顺便给我捎了一包信。

堂叔进城多次,但多年养成的口头习惯却没改变:

他嘴里的“赶集”,其实是“逛超市”;他来探的俺“爹”,其实是我“爸”。

自然,他捎来的那包“信”,也不会是信。

那鼓鼓一包,我打开看,只是好多片野山藤的枯树叶子。

我坐在里屋,偷听了几耳朵堂叔与我爸的交谈。

“最近,城里人不太稀罕山里的野果子了。

”堂叔放开嗓门抱怨,“他们对我种的有机栗子和山楂不相信,他们说这个价格根本买不到纯有机的东西。

我听到了爸爸把手中的书籍甩在茶机上的声音,他然后干咳了一口,语气却远没有堂叔那般热烈:

“大家都被有机哄怕了,这不怪你和你的果子。

堂叔并不甘心任由爸爸安抚下去,扬扬声调:

“但是,堂哥,你知道不,现在他们迷上了野山藤,就是长在山崖上的那种野山藤,他们说,常喝那山藤叶子泡下的水,能降血压,降血脂,降血糖,还防癌呢。

听到这儿,我正对着怀里的一抱“山珍”吃吃作笑,却忽然发现这每一片叶子都是半干不湿的,它们都由枯黄的叶片裹着墨绿的叶脉。

关键那叶脉,一路弯弯曲曲,倒真像印在叶片上的文字呢。

我一时好奇,拈起一片,仔细端详半天,就在眼睛稍感疲劳之际,那叶脉的笔画竟盈盈中流动起来!

我赶紧取来一张白纸,覆于叶片之上。

结果,我稍一按压,一行小字,便跃然纸上!

“亲爱的毛毛哥,你好!

”叶子写道,“我是你的。

我受此惊骇,哪还有丝毫犹豫,赶紧将手中的叶片一张张往白纸上按,嘴里也随着突现出的字迹,小声念道:

“。

我是你的小藤椅,我是那把在悬崖上盼了你十年的小藤椅啊,你说过要娶我的。

我的心终于缩成了一团。

我的眼睛开始模糊起来,也终看不清那白纸上清晰的字了。

对啊,小藤椅!

对啊,我是说过的!

我说过,我要娶她的!

她是一棵山藤树。

在她还是一粒种子时,被随风吹进了一堆乱石堆里。

十年后,当乱石堆被清理掉,她已然长成了一团粗壮的山藤。

但因为受乱石的压迫,她竟然被扭成了一把藤椅的模样。

我看到她第一眼时,就喜欢上了。

我记得在那之前,我已经很长时间没有笑模样了——刚才的乱石堆,是被移去给爷爷筑坟用的。

一个月前,我俩在盘山小路上出了车祸。

爷爷挣扎到现在,还是被埋了。

我的运气比他好许多,只是截去了双腿。

我想自己初次看到藤椅时候的笑,该是泪流尽了的结果。

原来人人在哭不出来的时候,就会该笑了。

哪怕我这样的男子汉,哪怕只满十岁。

是我央求奶奶把这棵像把藤椅的树彻底变成一把小藤椅的。

我的要求很简单,第一,能坐。

第二,确保藤树活着!

奶奶掂着小脚在崖头上忙活了有几天。

她把所有凌乱的藤条逐一辫成了麻花,又把有机会与我肌肤接触的每一根棘刺,连根掰除干净。

最后在上面铺上那条据说是她陪嫁时的小花被。

我第一次坐上小藤椅时,舒服极了,任山风如何吹,我只是四下摇摆,乐得像个不倒翁。

奶奶也乐得像个活菩萨——十米见外正是爷爷的坟,那天过后,却再没看到奶奶哭过。

见我安全无虞,奶奶便专心背自己的柴火下山去了,我这才得了悠闲。

我喜欢独自一人闭上眼睛听风吹树叶的声音,脸朝着阳光最好,尤其在初春。

那声音有着一种说不出的美妙,我读过的书本中,从没描述对过。

那不是“沙沙沙”,也不是“嗖嗖嗖”,更不是“簌簌簌”。

那是一种软绵绵的,甜丝丝的,泌人心脾的声音。

我至今没从任何一部字典里翻到过任何一个合适的词,来形容它。

我像痴迷着这棵藤椅树般,痴迷着风吹动她每片叶子的声音。

可惜,好景不长。

终于有一天,我感觉不对了,那风吹叶片的声音。

渐渐的,不再单一了。

她们甚至有了抑扬顿挫,虽然没有百灵鸟那等的旋律,但我俨然听到了一声“你好”!

我大睁着双眼,四下扫描,确实只有叶子在动啊!

“你好!

”在我目瞪口呆之下,其中一片,公然说道。

我嚅喏了半天,信不信的,还是礼貌地回了一句:

“你还好来!

你全家都好!

“呵呵呵呵!

”清晰得很,是一片笑,“你真好玩,你叫什么名字?

说来奇怪,我竟然连根汗毛都没竖,而且自然而流畅地回答道:

“我叫黄毛毛。

你呢?

你叫什么?

“黄毛毛?

我。

我叫小藤椅!

”我敢打赌,自我记事以来,这是首个能听懂人话、却在首次听到我的名字时没捧腹大笑的生物体!

冲这抬举,小朋友我交定了:

“小藤椅?

你竟然会说人话!

谁教你的!

“山风啊,山风教我的啊!

何止人话,这山中所有的鸟儿、兽儿的话,我都会说呢,你想学吗?

还有你们人类的各门语言,我都可以教你啊!

我估计,自己这辈子也没机会跟八国联军对骂了,精通那么多门外语,实在浪费。

我边摇着脑袋婉拒,一边转着话题:

“小藤椅,真不好意思,奶奶在修理你时,一定把你弄疼了。

我还天天坐在你身上,你也累坏了吧。

“噢!

毛毛哥。

对不起,我可以这样叫你吗?

”见我点了点头,小藤椅继续说道,“奶奶让我变得如此井井有条,光彩照人,我感谢她还来不及呢!

至于你这个小块头,别忘了,本姑娘可是在石块下压大的!

本。

本姑娘?

这是棵。

小姑娘!

我顿时觉得浑身不自在起来,我忽然想离开这把藤椅。

赶紧离开,一刻都耽误不得!

我开始大喊起我的奶奶,可惜山风有点逆,我想稍稍耳背的奶奶,暂时是听不到的。

小藤椅显然没有在意我的不自在,只一味关心地问:

“怎么了?

毛毛哥,你要回家吗?

那好,我帮你喊奶奶!

”我的声音竟被小藤椅模仿得唯妙唯肖,除了声音洪亮,奶奶都没听出丁点破绽。

我打着口渴的幌子,让奶奶背回了家。

我自始至终没敢回头望一眼。

我怕那棵会说话的小藤椅,也会看穿我羞红的脸。

我忽然从回忆中惊醒了过来,抹净了眼泪。

我听见堂叔还在屋外聊得欢,只是不再谈什么山藤叶子了,也没有谈到家乡其他的山沟特产,好像又在说一些过往的闲言碎语,我知道爸爸是最不喜欢提起过去的。

爸爸果然一声不吭。

直待堂叔说到“那车主赔毛他爷爷的事故款,你真的一分没要?

哪怕你借我一点,我只想买个小店面,倒腾点山货。

”,爸爸这才大吼一声“有完没完”!

接下来就一定是起身送客了,堂叔也会讪笑几声,如果心情不是太差,还会进屋来拍拍我的腮帮子,丢下一句“等方便了,回狗皮洼玩去,叔再背你爬那山藤崖。

”——“再”字在这儿用的欠妥,我记忆中,他是一次也没背过我爬山崖的。

多年来,只要堂叔说些不识抬举的话,都是这般悻悻的下场,在我家粗茶淡饭都混不上一口。

堂叔每次离去,也都会把带来的山货悉数收走。

只这一次,我拽着那包藤树叶子,死死不放:

“叔,你为什么一进门就说这是一包信?

这明明就是一包藤叶子啊。

你怎么知道上面有字啊?

堂叔见我护的紧,也没好意思往死里抢。

“这当然是一包藤叶子,但这不是一般的藤叶子,这是你爷爷奶奶坟旁的那棵藤树的叶子,就你小时侯犯疯病时,常坐在上面骑大马的那棵,你不记得了吗?

这叶子上面是不有你爷爷奶奶给你写的信啊。

堂叔开始不怀好意地笑,爸爸已经快步窜了进来,赶着他骂:

“你这个泼皮,算计我就罢了,欺负个傻孩子什么劲,赶紧滚!

堂叔边躲着爸爸的手脚,边不甘心地朝我怀里的布包猛拽几把,终没得逞,嘴里就反复嚷着“足有三五斤呢”,“能换一个肉夹馍呢”。

好歹坚持不了几个回合,堂叔就在爸爸的推搡下,开门,关门,下了楼。

爸爸很少跟我聊天,我也习惯了他站在门口定定地望着我,轻轻摇头。

以前,我很揪心他关我房门的那一瞬间。

这次我却差点雀跃起来。

我终于可以安然地继续读我的信了。

“你离开足足十年了,我都没收到过你的信。

”小藤椅写道,“我们见面的那个春天,你忘了吗?

风还有些凉,我不见了你,就用了最大的力气,喊你的名字,我的嘴巴都干死了。

春天?

对,我与小藤椅第一次对话,就是在春天。

那天,我还害羞了。

那天,奶奶把我背进山下的小屋,我蜷在那面花被子里,一夜未眠。

我从不知道一棵藤树也是分男女的,我只知道山中有一半的藤树是每年都开花的,月份是忘了,但我确定,总有一半是开花的,那种很小很白也没有香味的小花。

花期很短,招摇不了几日,就随风飘走了。

难不成,这一半开过花的,就是藤树姑娘?

可惜现在刚刚开春,藤花大概是一时半会开不了的,这藤树姑娘藤树小子也就无从分辩了。

第二天奶奶想喊我吃饭时,见我大瞪着双眼,吓了一跳:

“怎么了,毛毛?

你怎么是醒着的,哪儿不舒服吗?

“奶奶。

”我想自己定然正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奶奶,这山上的藤树,也是分男男女女的吗?

奶奶上前轻轻抱起我的头:

“毛毛,这山上的一切,你希望它们是什么样子的,它们就是什么样子的,只要你好好睡觉,好好吃饭,它们一定会变成你喜欢的样子。

我想,这一定是奶奶的托词,这显然是她想骗我好吃好喝好好睡觉而兜的一个大圈子,这是她的一贯伎俩。

我还是懂事地吞下了奶奶喂到我嘴边的每一勺米饭,而且还听话地在饭后补了一觉。

但我依然不相信她提出的“心想事成”说,我不相信,那棵小藤椅能在我的喜恶意念下,及时地进行性别转换。

我开始更加推崇自己的“藤花辨别”法,一个大男人总不至于顶着满头的小白花去招蜂引蝶吧!

这就是了,如果小藤椅能开花,那她一定是个小姑娘喽。

“奶奶,最近我不想去崖顶了。

但你要给我留意一件事,看那棵小藤椅会不会开花。

奶奶狡狤地眨着眼:

“我家的毛毛是不是有小心事啊?

嗯,小心事。

大原则!

为防端倪外露,我一把蒙起头,呼呼睡去。

心急如焚,熬了五天。

这五天里,哪怕奶奶给我摘来味道最甜、个头最大的山果子,都引不起我的欣喜。

我只期盼奶奶干瘪的嘴里,能蹦出点与藤花有关的消息。

即便她进门时第一时间不说,我也怀疑她只是上了年纪,暂时忘记了,需要过上一会儿才记得起来。

每个夜里,我都是在奶奶鼾声大作之后,才绝望地闭上眼睛。

然后去梦山上的藤树——它们无不棵棵白花满枝,透着烂漫。

谢天谢地,刑满六天,我终于得了大赦!

那是个清晨,天刚蒙蒙亮,我像往常一样早早地睁开眼睛,盯着天篷,等着奶奶上山背完第一趟柴火后,问我睡得好不好,然后为我洗涮,喂饭。

结果,奶奶一进门就止不住地喊:

“藤树开花了!

毛毛啊,那棵藤树开花了!

我自然听的真切,内心狂喜之余,脑袋竟然“嗡”地一声,短时失了意识。

奶奶手舞足蹈地进屋,见我双目紧闭,就赶紧恢复了往常的蹑手蹑脚,待我重新睁开眼睛,才发现奶奶的脸恰好离我近在咫尺。

“毛啊,快醒醒,你的那棵小藤椅,开花了,今天一早,就开了一朵小白花呢!

”奶奶把声音压得很低,但内心的欣喜又令她难以隐忍,笑意就在她每条皱纹里恣意扭曲着,一双浑浊的眼睛,发着神采。

我尽量表现得不那么迫不及待,我怕落入奶奶的圈套——每逢此等幸事,她都会逼我吃进平常两倍的饭,喝平常两倍的水,并啃完我最不爱啃的半块青皮大萝卜,还要梳头、洗脸、涮牙一件都不能少。

结果,我还是身不由己地吃了两倍的早饭,喝了两倍的水,啃净了萝卜。

但梳头、洗脸、涮牙,我是心甘情愿的。

今天天晴,我老远就看到了小藤椅上展开的那朵小白花。

我让奶奶将我平放在藤椅面前的一小块空地上,望着那朵小花出神。

奶奶显然已经悄悄溜走了,因为我听到了小藤椅的声音。

“毛毛哥,你去哪儿了?

这五天我天天呼唤你,嗓子都哑了,你没听到吗?

你怎么了,你病了吗?

”春风轻柔,小藤椅的语气显然透着焦急,却依然和煦。

“我。

”走得匆忙,除了忘带奶奶的花被子,我还忘记准备自己失踪五天的借口了。

好在近期入梦的素材多,随手拈来:

“我去看其他的藤树了,嗯。

我想知道。

其他的藤树开不开花,我也想知道藤树开花与不开花的区别。

咦?

小藤椅,藤树开花与不开花,有区别吗?

“当然有了!

开花的是藤树姑娘,不开花的是藤树小子,这多显而易见啊!

我心中一阵窃喜,就知道我是对的。

“这么说,你。

是藤树姑娘了?

小藤椅又开始银铃般地笑,好在没笑个不停:

“我当然是藤树姑娘了,我记得告诉过你吧,你听我的声音不就是姑娘吗?

藤树小子的声音应该是这样——”小藤椅煞有介事地干咳了两声,然后不知如何做到的,让嗓音忽然就变成了老爷爷,含着沙哑,粗粗念道:

“你好,毛毛哥,我是你的小藤椅兄弟。

小藤椅模仿完,又是一阵笑。

我不由撇撇嘴角,心想你精通那么多语言,鬼才知道哪个是你的原生态,想来还是“藤花辨别”的法子靠谱。

欢喜了不多久,心事又来了。

判定完小藤椅的性别,毕竟是件喜忧参半的事——我从心底喜欢跟小姑娘打交道,但仅限于聊天。

那藤椅姑娘。

我是不方便再坐上去了。

小藤椅好像天生受不了静默,我只想了一小会心事,她就喳喳起来:

“咦?

毛毛哥,你怎么突然想坐地上了,不喜欢坐我怀里了吗?

这棵拔了刺的树,很会戳人痛处嘛!

我支支吾吾半天,开始拿遗忘的小花被说事,虽然牵强,但总算遮了羞。

小藤椅却不依不饶,漫天叫嚷着:

“好你个黄毛毛,亏我把你当朋友,离了花被你就离我那么远,我有那么可怕吗?

我的刺为了你都拔光了,我能伤到你哪儿?

“小藤椅,你误会了,我不是那个意思,我。

“你脸都涨红了,还不是那个意思,那你是什么意思,你倒是说来听听!

”原来,再曼妙的声音,也有不失刁钻的时候。

小藤椅哪会由我说来听听,我连个标点符号都没插进去,那满树的叶子就哗哗响了起来,“讨厌我就明说嘛,我不再烦你就是,用得着说谎吗?

我知道自己的脸已涨成了猪肝。

“你懂什么!

”我开始用近乎哽咽的声调,为自己辩解,“你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吗?

“什么瘦瘦不亲胖胖不亲的,说人话!

我赶紧挠了一下额头:

“噢,嗯,这个。

这么说吧,你是一个姑娘,我是一个小子,我是不能坐在你怀里的。

嗯,总之,男人是不能坐在女人怀里的,你懂吗?

“那好,你有没有坐过你妈妈的怀里,有没有?

“没有!

噢,我的意思是,我没有妈妈!

”我的确没有妈妈,至少我没见过。

“噢!

对不起。

那你有没有坐过你奶奶的怀里?

“当然有!

”我脱口而出,但立马就发现自己被导入了陷阱,赶紧找梯子,“嗯,奶奶。

自然例外,书上说,那不能坐在女人怀里的男人,应该与女人是同龄的,比如说,我俩,对了,你几岁了?

“我?

十岁吧,不用数了,与你同龄!

”藤椅渐渐没了好气,“你是说同龄的男人不能坐在同龄的女人怀里,对吧?

我的气势,显然被一棵树给打压得荡然无存了:

“至少,书上是那么说的。

“那你爷爷有没有坐过你奶奶的怀里?

“没。

没见过!

”我的确没见过爷爷坐在奶奶的怀里,即便我记忆中他们唯一的一次结婚纪念日上,也是奶奶近近地坐过一次爷爷的身边,“就算有,那也是因为他们是夫妻,爷爷是娶了奶奶的!

“这不就完了吗!

”小藤椅大咧咧地张开所有的树叶子,“你娶了我,不就得了吗?

你娶了我,就可以坐在我的怀里了吧?

我垂下脑袋,用力拍打着脑门,心想这棵树对婚姻大事怎么如此儿戏。

但回头一想,她毕竟是一棵树,苛求一棵树像一位人类的少女那样自重,反倒是失了人性。

我立马就原谅了她的轻浮。

而且一本正经地由着她说:

“这样,你先回去问问奶奶,你想娶一棵树,看她同意不,如果同意,明天告诉我,然后再天天坐回我怀里。

好。

吧。

我并没开口问奶奶娶一棵树的事。

我想把这件庄重的事,拿到我二十岁以后再说。

我知道,男人未成年时是不能谈婚论嫁的。

我从小就瞧不起那些订娃娃亲的小伙伴,我可不想出落成一个连自己都瞧不起的人。

二十岁。

但未来的这十年里我总要做点什么,做点确保十年后小藤椅能嫁给我的事情。

我先用了一晚上的乖巧,让奶奶答应,十年内不许给我找媳妇。

奶奶问我是不是有意中人了,我也只诡异地抿嘴一笑,像个刚刚与某位公主私订过终身的王子一样,得意洋洋,又讳莫如深。

我然后拜托经常进城的堂叔,给在城里打工的爸爸捎个口信,就说我要扎根山沟了,城里的生活我看不上,空气我也呼吸不了,我对现在的生活很满足。

我还很含蓄地说,我已经找到了一辈子的依靠。

做完这些,我感觉自己可以给痴情的小藤椅许个幸福的未来了。

那天我故意不让奶奶带上花被,当我贴皮贴骨地坐进久违的小藤椅里时,身心温馨无比。

奶奶一走,小藤椅就肆无忌惮地用自己的藤条,轻轻绕住我半截身躯。

我想这棵树真是个合格的恋人。

我们很久什么话也没说。

太阳快落山的时候,我赶紧回头告诉了她:

“小藤椅,我一定会娶你的。

她用力地点着满树的枝叉叶子。

太阳落山后,我们又聊了很多,包括那些压箱底的秘密。

我告诉她,我和爷爷其实是在一辆残破的公交车里出的车祸,都怪我哭着去看城里的爸,其实我是想看他打工的那座繁华的学校,也怪那雨后的山路塌了半截。

爷爷是狗皮洼小学唯一的老师,他只教我们这群大大小小的伙伴们语文和数学,但我知道他会唱歌,画画也很好。

爷爷很爱我,听说他受伤躺在炕上的那一个月里,醒来只会念叨我的名字。

我出院没几天,爷爷就死掉了。

奶奶是个瘦弱的小女人,爷爷活着的时候从不让她干活,现在她每天要背五趟柴火,山上有我或雨雪的时候,就背四趟,其中一趟留给自己,其余的卖给隔壁的二胖子和二胖子他爹。

小藤椅也说了自己的身世,前半部倒与大部分植物的身世如出一辙,什么被大鸟叼了种子,什么落在了石堆缝里,什么默默扎根好多年。

只是后来压在身上的石堆一除,竟成就了自己的坐椅身材,她还自称是植物界的一朵奇葩呢。

我们一定是聊得入了迷,月亮和星星都出来了,我们竟浑然不觉。

倒是小藤椅率先下了逐客令,她担心我被山顶的寒露打湿衣服,再被山风一吹,定然会感冒发烧的,加上我也不想第二天躺在病床上,抓耳挠腮思念我的未婚妻,就只好任由小藤椅鼓足力气帮我喊奶奶。

夜深人静,那喊声格外刺耳。

我忽然有了种不祥的预感。

我是接近半夜才被村民们找到的。

他们用尽浑身的力气,把缠在我身上的藤条,一根根扯开。

他们每扯一根,我都会心疼地喊出声来,我一边嚎啕着,一边凌空张牙舞爪,拼死阻挠着每一只试图靠近我的大手。

堂叔也边努力边喘着粗气说,奶奶摔倒了,受了重伤,村民们联系了爸爸,要连夜把她送到城里,我必须要一起的。

我要离开我的小藤椅了。

村民们几乎掰断了小藤椅所有的藤条,才把我彻底剥离出来。

我大声哭喊着小藤椅的名字,我毕生从未感受到这般的撕心裂肺,此后也没再尝试过。

小藤椅自始至终一声没吭。

我怀疑,那夜没有山风。

这是我与小藤椅发生的所有的故事了,十年间,历历在目。

车主赔偿给爷爷的钱,爸爸全部捐给了自己打工的那所学校,学校这才几次裁员都没裁掉他。

最初的几年里,爸爸要反复对每一个上门的亲戚解释说,那是爷爷的遗愿。

至于车主赔偿给我的钱,爸爸一直用来为我租带电梯的小楼房。

我总喜欢选那种顶层带天台的,但住进去后,我不但少有机会坐着电梯上下楼,而且从没上过任何一幢楼的天台。

但我还是想起来就心满意足。

小藤椅写给我的信,没几天就褪色,很快就完全没了痕迹。

小藤椅用来给我写信的树叶子,也最终没留住几片。

我压在枕头底下,压在褥子底下,压在坐垫底下。

它们照样一片片的丢失。

它们先是一点一点干裂,然后碎掉,尘化,一天一天就没了。

为此我咳嗽了很久,爸爸说测到我屋里的PM2。

5有点高。

爸爸按时放在我枕头边的咳嗽药,我理都没理。

他咬牙买的二手空气净化器,我也转身就关掉——我一心想着小藤椅,想着她留给我的每一丝气息。

想的厉害,我就开始为小藤椅写回信了。

我把奶奶留给我的小花被,耐心剪成一片片藤树叶的模样,再翻出珍藏多年的一支小毛笔,放在嘴里沾一下。

“亲爱的小藤椅。

”我用力写道,“我们都已经二十岁了,我想我该娶你了。

我抬头想了想她幸福的样子,她一定又在银铃般地笑。

“爸爸租了一间很高的楼房,我特意选了间顶层带天台的,我想在那儿堆上石块,你若嫁过来,就可以在那儿扎根了。

“我每天都会打开窗子,这楼顶也是有风的,虽然没有树,但我挂了一串树叶型的风铃,它响得自然没有你好听,但我只是想试试这风的劲道,我想它是完全可以吹响你密密麻麻的藤树叶的。

“我听说这楼顶都做了防水,这是我最喜欢的,在那山顶我从没为你浇过一滴水,嫁来这儿,我一定天天为你浇水,你就不用夜里不睡,大张着树叶接露珠了。

“我存了一大盒子彩色的蝴蝶结。

奶奶给你辫的大麻花虽然好看,但那草绳打的结却是太老土了。

就扎我给

展开阅读全文
相关资源
猜你喜欢
相关搜索

当前位置:首页 > 高等教育 > 历史学

copyright@ 2008-2022 冰豆网网站版权所有

经营许可证编号:鄂ICP备2022015515号-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