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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霜白照月明

曾经霜白照月明

1

凌霜不是第一次看到白舸衣服上的长头发了。

大卷儿,金发,洗发水里有隐约的薄荷香。

而她一直都是黑长直。

不难过是假的,可她确实不愿歇斯底里、鱼死网破,作泼妇的样子。

婆婆上午颤巍巍煮好的盐水毛豆还搁在茶几上,过几天娘家嫂子要来城里旅游,那是个大嘴巴,若被她瞧出端倪,回老家再四处一宣传,她辛苦维持的夫妻和睦、家庭幸福的知识分子形象自然瞬间倾覆。

她烦闷地挠头,装毛豆的罐子外头有一层黑乎乎的污垢,婆婆年龄大了,平日又把自己当闺女疼,如果离婚恐怕会要了老太太的命。

她倒回沙发,环视了一圈屋内,这小小的房子是她和白舸倾两人和两家之力买的,城里的房价已经暴涨至疯狂的程度,离了婚,不论是她和白舸谁,都再也无力负担一套房子。

思及此,她才觉得眼睛有些涩,伸手一抹,居然一脸的咸湿。

七年了,三年恋爱,四年婚姻,整整七年虚掷,不过是印证了那句“七年之痒”,古之人,诚不余欺。

窗外雨意沉沉,天上是浓重的乌云,骤雨疾风拍着窗户嗡嗡作响。

凌霜已经坐了许久,颇有些头疼,她起身,有些晕眩地出了门。

豆大的雨点砸在头上,她才惊觉没有带伞,想要折回去,走到门禁处才发现钥匙门卡她竟然都没带,她苦笑,抬头望了眼天,走进了雨雾中。

蓦地,凌霜眼角有白光一闪,她下意识猛然抬头去望,却只看见一个黑影一闪而过,快到如同饿极了的幻觉。

凌霜想,纵是天塌下来,她也应该去吃点东西。

小区东门有家面馆,干净美味,食客如云。

凌霜去的不是饭点,又下着雨,小店里只有三三两两几个顾客。

她落汤鸡一样找角落坐了下来,又饿又冷,直打哆嗦。

一碗热腾腾的汤轻轻搁在了面前。

凌霜抬头看,年轻的店老板抿着唇一笑,露出两颊圆圆的一对酒窝,有些腼腆地说,“这汤是牛骨熬的,快喝一些,驱寒。

凌霜这才仔细看了一遍面馆老板,她来这店里无数遭,早饭吃麻油鸡丝面,午饭吃番茄牛腩面,晚餐吃红油豇豆面,一日三餐不重样地来这儿吃,却从没发现店老板居然是个白净高大的年轻人。

她原以为这样的面馆,厨师必然是络腮胡子、啤酒肚、叼着烟的中年男人,眼前这位应该是韩流天团里的小鲜肉,再不济要做厨子,也应该去米其林或者日料店。

“之前……没见过你。

年轻人被凌霜的眼神打量得有些脸红,“今天大雨,给服务员放了假。

你之前见的,都是服务员。

凌霜无意再聊下去,她自己已经一个头两个大,“红烧排骨面,麻烦你。

年轻人又是一笑,眼睛里暖意融融,轻道:

“稍等片刻。

2

凌霜一直读到博士,知识分子多多少少都有些矜贵和清高,像凌霜这样美貌与智慧并存的,自然更甚。

不敢说当年的追求者如过江之鲫,却也绝对敢说一句络绎不绝。

最夸张的是有人曾匿名每天一束花一封情书坚持了四年,引得凌霜周围艳羡声一片。

凌霜用近乎苛刻的眼睛筛来筛去,最后选了不被众人看好的白舸。

当年的白舸农村出身,无背景无家世,穷得叮当响。

凌霜却死心塌地地陪白舸住在十来平的顶楼鸽子笼里,夏天热得像蒸笼,凌霜没有桌子,趴在床上绘图,汗水洇得图纸斑斑点点,冬天又冷得要命,凌霜也是那时生了冻疮。

前年过年陪白舸回他们老家,适逢农村杀猪,脏乎乎的屠宰场里,壮年的屠夫一刀就放翻了一头肥猪,白舸攥着她的手就要伸到没断气的猪的刀口里,说是什么治冻疮的偏方,她怕得哇哇哭,憨厚的农民围了一圈笑嘻嘻指指点点,白舸便把她拉到自己怀里,一手捂着她眼睛,一手包着她的手往刀口里伸,一边在她耳边糯糯说,“乖啊,不怕不怕。

这样腻歪的场景很多农村人不齿,颇觉有些伤风败俗,白舸却不以为意,只想着要她以后冬天不疼,夏天不痒。

她一直没有告诉别人她嫁白舸的理由。

那时她的追求者何其之多,送花送巧克力者络绎不绝,却只有白舸打水打饭,周末避开宿管阿姨翻窗子进来打扫卫生,他记得凌霜的生理期、生日、凌霜爸爸妈妈的生日、结婚纪念日,他记得凌霜的课表、凌霜喜欢和讨厌的一切。

那时凌霜的手机短信总是宿舍里最热闹的。

“今天喝点红枣桂圆茶吧,等亲戚后天真的来了就千万不要再补了。

“今天晚上七点半有经济计量课,不要忘了,祝教授非常厌恶迟到。

“我买了榛子酥,魏倩给你带上去了,给你室友买的在红袋子里,你的在蓝袋子里,不要弄错,蓝的是你喜欢的口味。

“明天孔晓晓生日,我替你买了礼物,你主动示个好,关系自然就缓和了。

“昨晚你洗澡时我看了你的作业,第十题是错的,模型有点问题,你看看。

“中午十二点半再下楼,我下课立马过来背你,大雨都快淹进一楼了。

白舸为凌霜做了很多,却从没轻易说出那句喜欢你。

女宿舍地势低洼,被暴雨倒灌的那天,凌霜伏在白舸背上,他来得太急,没有带伞,被暴雨浇了个透,发际脖子却都是跑太急流的汗,他的背弯成了直角,生怕自己太瘦,硌得凌霜让她不舒服。

他一米八几的个头,小腿都快被雨水淹没,凌霜回头看舍友挽着裙子准备蹚水的狼狈,突然眼眶有些热,“白舸,我喜欢你。

白舸脚下突然一个趔趄,凌霜只觉得重重往下一坠,噗通一声,白舸站不住,单膝跪在了雨里,却还是把背上的凌霜稳稳托住。

他惶急地回头看凌霜,满是歉意,“你说什么?

刚才那一跪肯定很疼,凌霜看他凌乱的头发垂在额头,伸手给他捋了捋头发,露出那双乌黑的眼睛,凝着他,一字一顿,“我喜欢你。

3

店老板把面放下,筷子和瓷碗的一声轻响,把凌霜的思绪拉了回来。

她看了眼窗外,同样的大雨,良人却已是异心人。

排骨是红烧,色泽赤红,引人垂涎。

面条光滑,藏在浓稠的汤里,撒点香菜小葱,颜色讨喜,热气腾腾。

“我没有要蛋。

”凌霜疑惑看他。

“温泉蛋,小店酬宾”。

店老板又是一笑,绒绒的头发下一对飞扬的眉,白色套头毛衣白得雪亮,他拉开椅子笑吟吟坐下,好整以暇托着下巴,“凌霜你好,我叫韩照。

凌霜倏地瞪大眼睛,“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韩照笑着一扬下巴,戳戳她的胸牌,“下班没换衣服出来的?

略一蹙眉,他伸手从她袖子上摘下一根狗毛,“心情不好?

女人过了三十岁,怕上面的老,怕下面的小,怕熬夜,怕醉酒,怕交际,怕衰老,怕这怕那。

总以为练就了一身硬气功,事实上却是敛去了一身小女儿娇柔,取而代之的是无坚不摧的铁石心肠。

因此,凌霜并不答腔,啜了一口牛骨汤。

手机屏幕一亮,凌霜瞥了一眼。

白舸发信息过来,言简意赅:

今晚出差回来。

通知式的口吻,多一个字也没有。

凌霜扯了扯嘴角,随手关了机。

韩照自来熟地开了瓶啤酒,优哉游哉倒了一杯推到凌霜面前,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女人心情不好,无外乎老了丑了或是丈夫在外有一腿,你正当青春貌美,想来是丈夫出轨。

这一句戳得凌霜一凛,正待发飙,韩照按下她的肩膀,“我却不相信你的丈夫会出轨,虽说‘家花不如野花俏’,可有你这样的家花还能出轨的,不是眼瞎就是傻。

女人乐意被赞美,这一点,无关学历。

凌霜噗嗤一声,眼睛里有了些许暖色,她也不多话,端起酒杯晃了晃,“谢谢你。

韩照也笑了,杯子脆脆磕在凌霜杯子上,“我不说假话。

突然,又是一道白光,疏忽一闪。

凌霜猛然扭头去看,韩照已经箭一样窜了出去。

他胳膊一撑,敏捷地翻过桌子,紧接着,墙角砰一声,一个男人被摁死在桌面上,胳膊被反剪到身后,韩照一只手制住男人的双手,一只手蛮横地扳过他的脸,“为什么偷拍她?

獐头鼠目的男人抵死不认,“谁偷拍她了?

韩照一把提起男人的衣领,把他抵到墙上,“不见棺材不掉泪!

说着一记蛮力狠狠扽下男人脖子的相机,男人一声惨叫,嚎地杀猪一样。

韩照麻利地打开相机,他的眼神冷下来,很是有些可怕,他把相机屏幕顶到男人眼前,“这是什么?

屏幕上,一男一女端着杯子相视一笑,端端是韩照和凌霜。

下一张,韩照在拍凌霜肩膀。

下一张,韩照在替凌霜摘狗毛,因为借了位,看起来就像两人牵着手。

下一张,凌霜站在单元门口,一脸怅然。

……

“说!

”韩照明显耐性稀缺,他举着砖头一样的单反哐一声砸在男人耳边的墙上。

男人大概没见过这样的阵仗,抱住脑袋开始崩溃咆哮,“姓白的就给了三千块,说要拍什么证据,要什么房子,我他妈要知道是这么个破差事,打死我我也不来,风里来雨里去地跟了十来天了,屁都没跟到……”

男人的声音后面都有了哭腔,哆哆嗦嗦说着自己上有老下有小,如何如何生活艰辛,凌霜却一句也没听进去。

她的脑子嗡一声,耳边是尖锐的风声,她竭力给自己喂了一口面,筷子剧烈抖动,面条灌进了领口里,她嘴角抽搐,想挤出一个笑,却比哭还难看。

她想,她都明白了。

她和白舸当年一起看过的某个电影,就是这样烂俗的桥段。

伪造妻子出轨,然后逼妻子净身出户。

韩照还在怒不可遏地质问男人,“姓白的是谁?

凭什么拍她?

猥琐的男人倒不怕了,嘿嘿两声狞笑,一嗤,才努努嘴,“你问她。

韩照迷茫地回头看凌霜,凌霜扯出个扭曲的笑,她脸色煞白,眼眶赤红,嘴唇早被咬破,一片猩红。

韩照一惊,几步抢上来,“凌霜!

凌霜白着脸摆摆手,一滴泪滑进拼命笑着的嘴里,她扯他的袖子,“面,面很好,好吃。

“凌霜!

”韩照十分担忧。

凌霜还是笑,“真的,很好吃。

4

成年人的苦楚往往不动声色,潜滋暗长如同一枚癌细胞慢慢扩散发酵,终有一日会形成一颗毒瘤,摧枯拉朽。

凌霜落汤鸡一样站在单元门口时脑子里就是这样的念头。

白舸用这样的手段,肯定是一早就烦透了她吧。

她忽而想起当年,父母亲朋都劝她不要嫁凤凰男,好友秦桑更是直言不讳,“白舸?

嚯!

助学金雷打不动的钉子户,你嫁他?

不是我说丧气话,但凡背负沉重枷锁之人,一朝得势无一不是戾气深重,恨不得将曾经的苦楚千倍百倍加诸旁人身上,他们可不会管那旁人是否无辜,那是绝对的无差别进攻,凌霜,我劝你别做冤大头。

凌霜记得,当年她义正词严回复秦桑,白舸不一样。

夜黑如墨,疾风骤雨,这个世界似乎从来都吝于在绝境时拉人一把,因为这绝境是你的,只是你的,世界永远该死的海晏河清。

她冷笑,木然地伸手去按门禁。

正在此时,门砰一声被从里面拉开,门后出现一张英气濯濯的脸。

“凌霜!

白舸脱口而出,脸上神色焦急,他刚从南方出差回来,明显是出门匆忙,深秋天气只穿了件短袖,连伞都没带就往出跑,一张嘴声音都是哑的,“你去哪儿了!

为什么关机!

知不知道快十二点了!

这次出差他前后耗时一个多月,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地,他长久的愿望也很快就要实现,为此他已经三天没睡,拖着一身疲惫回来才发现凌霜居然半夜都不在家。

他急疯了,想也不想立刻摔门去找人。

凌霜看了眼白舸,意味深长一笑,眼中是毫不隐藏的讥诮。

白舸像是被踩了尾巴,“你那是什么表情?

凌霜定定看着白舸,内心一片冰凉,真是精于算计,巧于辞令,婚姻于女人而言果然是一场豪赌,你根本不会知道等待你的是阴谋家还是好归宿。

世间一切皆可努力,唯独相爱全凭运气。

她一辈子都在努力跟自己较劲,谁曾想最终会在爱情里一败涂地。

凌霜本来要闹的,她想问问白舸何必机关算尽,何必汲汲营营,可她一瞬间心灰意冷,事情已到这一步,只能怪自己当初眼瞎。

她拧了拧衣服和头发上的雨水,甚至笑了笑,“白舸,我成全你,我们协议离婚吧。

白舸猛地一怔,似是不敢相信,“你说什么?

“协议里加一句,房子归你,这样你还满意?

”凌霜轻飘飘说罢,想掏钥匙开门。

她这才发现她没带钥匙,鼻子一酸,却还是死死忍住。

这居然是她的枕边人,演得真好啊。

“我满意什么?

你把话说清楚。

”白舸如坠云里雾里,他承认,这七年他和凌霜之间已从电影奶茶变成柴米油盐,已从风花雪月变成一地鸡毛,可这不是不爱了,只是由分享变成分担,由恋人变成亲人,他觉得这一切没什么不好,感情经时间打磨,才更像一剂精神鸦片。

他离不开凌霜。

可是为什么她又要说出这么伤人的话。

白舸有些气急败坏地拽凌霜的手,一个小巧的东西从凌霜无名指上滑脱,好巧不巧地叮一声落入通风井。

那是他们的婚戒。

凌霜愣了下,笑了,“倒也省事。

“凌霜你到底怎么了?

”白舸脸上是痛心疾首的表情。

凌霜一嗤,“我外面有人,我婚内出轨,婚后财产都归你,OK?

“你胡说什么?

你什么意思?

”白舸几乎咆哮。

凌霜不想辩解,淋雨后她更觉得忽冷忽热,头疼欲裂,只能声音飘忽地说,“你觉得是什么意思就是什么意思吧。

“凌霜!

”白舸一把箍住凌霜肩膀,凌霜背撞在门上,她眼前一阵发黑,眼泪本来已经出来了,她又生生逼回去,声音还是有气无力,但却字字扎在白舸心上,“你做了什么,你心里清楚!

“我做什么了?

”白舸声音都走了调,“你这是无理取闹!

凌霜头发湿漉漉地贴在脸上,她觉得像是被架在火上烤,又像是被浸在冰水中,白舸的脸在她眼前越来越恍惚,倒下之前,鬼使神差地,她居然想到了莫洛瓦的一句话,“单是聪明还不够,还应有足够的聪明以避免自己过分聪明”。

她多么渴望自己是睁眼瞎。

5

凌霜醒来时白舸还在睡,熬了一个月,他尽显疲态,但很明显,他睡得并不安稳,眉宇之间是很深的一个“川”。

凌霜的嗓子干得冒火,一杯冰水咕噜噜下了肚,她才发现客厅沙发上无端端坐着一个人。

婆婆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也没叫他们,只是寒着脸坐着,面前放着一个信封。

婆婆很少这个样子,凌霜挤出笑,“妈——”

话音未落,那个厚厚的信封就砸到了凌霜脸上。

用力之大,信封里的东西应声飞出。

这番发难太过突然和直接,凌霜一时丧失了思考能力,待那些白花花的东西纷纷落地,凌霜才看清楚,她浑身发抖。

全是她和韩照的照片。

不仅有原件,还有P图加工后的,张张不堪入目。

原来昨天在面馆看到的,不过寥寥。

她忽然明白过来,白舸知道,她不是法盲,这些照片根本无法构成她对婚姻不忠的证据,也自然不会对婚后财产分割产生任何实质意义,可白舸知道,骄傲如凌霜,根本不需要什么《婚姻法》多少多少条,构陷她就是在恶心她,只要点到为止,凌霜自然会转身离去。

好计。

凌霜冷笑,甚至笑出声来。

“还笑!

你不要脸!

”一记巴掌火辣辣地甩在脸上,凌霜并不惊讶于这个耳光,她盯着面容扭曲的婆婆,盯着那一道道褶子里流出的愤怒,她觉得陌生,这是那个嘘寒问暖的婆婆,那个她叫了四年妈的慈爱妇人吗?

那张一口假牙的嘴翕翕合合,“我白家遭了什么孽摊上你这个贱货?

进门四年,婊里婊气!

我就知道你不是什么好货!

只有白舸那傻子还拿你当个宝,说是什么秀外慧中,我呸!

破鞋!

凌霜觉得脸上有什么温热的东西滑下,伸手一摸居然一手的血,婆婆常年戴一枚开口的银戒,如今居然派上了用场。

凌霜曾以为生活中的一切惊变皆有迹可循,就像天降暴雨总要先起妖风,万事万物,总有因果循坏,纵是坏事,也自有发端。

可现在她才知道自己错了,生活比戏文精彩,不需要彩排,也没有铺垫。

凌霜舔了舔嘴角,血的味道凛冽又醒脑,她无比清醒地知道,她,无路可退了。

这一番折腾白舸依旧睡得安然,凌霜已经不想计较真假,经过昨天的事,现如今他真睡假睡,已经不重要了。

原来,连伤害的边际效用都会递减。

有时候,婚姻何尝不是一种伤害。

6

凌霜觉得,后面的生活,像是被按了“快进”键。

她摔门而去,接着辞职,旅游,花光了所有积蓄,而后全职在家做设计,不用考虑要给老老少少做饭,她常常中午才起床,面包或是泡面随便对付,英语早忘的差不多了,她就一遍遍看《妙警贼探》,床头贴满马特波莫的照片,不洗头,躺在阳台上的懒骨头里,看遍无数网文,《霸道总裁爱上我》是她的最爱。

也会一个人去看电影,非常服老,觉得可乐甜觉得牛奶腻,于是拎两罐雪花,左手跟右手干杯,“老铁,我们一起勇闯天涯。

以前爱看文艺片,喜欢男主眼神迷离意味深长地告诉女主,我也曾爱过。

后来她就只看喜剧片,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简单粗暴,想好就好,不好拉倒。

《幸福秘方》这种甜掉牙的电影凌霜也是一个人看的,全程姨母笑,吻戏的桥段连眼睛都不敢眨,主人公正宽衣解带呢,冷不丁一只手堵在她眼睛上,“小孩子家家,不怕得鸡眼?

韩照又是一身骚断腿的白衣,轻轻坐在她身旁。

凌霜一愣,这才发现满座的影厅就她这一排空空荡荡。

真是有钱烧得慌,她没好气地笑,分给韩照一罐啤酒。

这三个月来,她和韩照几乎是无话不谈的朋友,一起胡吃海喝,一起逛街旅游,还曾一起徒步了一次尼泊尔,晒得黢黑像一双难民,回来的火车上他们面面相觑,笑得二傻子一样。

成年人很怕孤独,这孤独不是四下寂静时的回音,而是看到一个搞笑的段子你都不知道分享给谁听。

韩照是最好的听众。

他不仅照单全收,还能举一反三触类旁通,凌霜有时候会被他回过来的段子笑成狗,然后毫不客气地回一句脏话,“靠!

白舸似乎已经淡出凌霜的生活,偶尔会有前单位的同事在微信上吐槽,“你前夫天天来,风雨无阻,跟忠犬八公似的。

猝不及防间,凌霜总是心头一紧,然后不咸不淡回一句,“拜托,八公是在等它死了的主人,而我正值青春妙龄,完全不搭界好嘛?

“他老问我们你的联系方式。

“那就说我死了。

看完电影凌霜请韩照吃饭,近些日子,凌霜酷爱让味蕾饱受摧残的重口味,于是毫不意外地,又是火锅。

受不了辣的韩照吃了三盘黄瓜,凌霜则是毛肚豆皮金针菇,怎么吸油怎么来,吃得直呼过瘾。

韩照笑看着她把筷子使得跟屠龙刀一样,风卷残云地腾空了盘子。

袅袅蒸腾而起的白雾间,韩照看不清凌霜的脸。

“凌霜,要不咱俩凑合过得了?

”凌霜刚夹起一片肉,韩照抿了抿嘴,笑吟吟开了口。

那片肉掉到锅里,溅起几滴油。

凌霜愣不过三秒,被雷劈了一样鬼叫着擦白衣服上的油点子,“韩照,你丫故意的吧?

她手忙脚乱擦着衣服上的污渍,韩照也越过桌子来帮她,一脸歉意,“真不好意思。

凌霜手底下忙个不停,嘴里也念叨个不停,“我当什么事,搭伙过日子而已,过就过呗,多大点事,只是可惜了我的牛肉和卫衣。

“是我的错,实在……”韩照突然反应过来,大笑,“当真?

7

这是真正的“搭伙”过日子。

一个屋檐下,同吃一锅饭,同看一个烂俗的综艺,唯独不谈风月。

韩照知道凌霜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可他清楚,凌霜需要时间,他愿意等,至少凌霜已经迈出了实质性的一步,他韩照并不缺那点耐性。

韩照会挺自私地想,我不耽误你,还是会有别人耽误你,那我不甘心,凌霜,还是我来耽误你。

他开始改造凌霜的胃,一日三餐,有菜有肉,凌霜再没有吃外卖或是垃圾食品的机会。

他陪凌霜看自己曾经无比嫌弃的偶像剧,原来陈伟霆张艺兴真的不是同一个人。

他会硬架着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凌霜去小区散步,遇到熟人就腆着脸迎上去,“这我太太。

他怕凌霜孤单,买了只柴犬陪她,自己负责洗澡铲屎,狗狗只负责逗凌霜开心。

人会强大其实大多是因为无路可退全靠死撑,可真的有了靠不倒的靠山时,人往往会急速退化,变成一只……巨婴。

凌霜再也没下过厨,当然她也没必要下厨,韩照厨艺精湛,凌霜搜出一张图片,他就能有模有样做出来,色香味俱全。

凌霜点的佛跳墙韩照炖了大半天,天擦亮就去早市买的新鲜食材,凌霜睡醒来时已是下午,空气中是浓郁荤香的味道,她一个鲤鱼打挺蹦起来,冲到厨房时韩照正系着围裙,小心地撇去汤上的浮沫。

那是下午三点,偏西的日头透过花窗映到韩照脸上,凌霜一时间生了恍惚。

韩照侧头,见是她,大方一笑,“醒了就去洗脸,汤马上就好。

一口汤下肚,凌霜微微皱了皱眉,韩照一脸急切,“怎么了?

凌霜打哈哈,“没事没事。

韩照不信,就着凌霜的勺子喝了一口,迷茫地眨了眨睫毛过分长的眼睛。

凌霜这才发觉不对,韩照颧骨发红,眼底充血,她疑心地去摸他的额头,一秒后不禁鬼叫,“你疯了!

这么烫还做个什么狗屁汤?

难怪汤会那么咸,难怪那么咸他还尝不出来。

“走!

去医院!

“算了,外面那么冷,你连饭都没吃,别出去了。

”韩照有气无力。

“别说没用的,走!

韩照硬撑着到地库开了车,他不想凌霜冒雪去给他叫车,况且车上还有一盒做好的提拉米苏,可以让凌霜垫垫肚子。

安顿好病人,凌霜急匆匆去缴费处缴费,一回头,凌霜一眼在熙攘的人群里看到一张熟悉的脸。

世界原来这么小。

白舸也是明显一愣,接着眼睛一亮,拨开人流,急切地冲了过来。

凌霜转身就跑。

刚跑两步,她就被一把拽住胳膊。

“你跑什么?

”白舸不管不顾地低咆。

凌霜倒是冷静下来,“对啊,我跑什么?

该跑的人又不是我。

“这几个月,你躲什么?

我找你都找疯了,你知不知道?

还有,你寄的离婚协议书是怎么回事?

”白舸情绪激动,质问凌霜。

凌霜根本不想跟白舸掰扯,过去种种,重提都是折磨。

“你妈没跟你聊聊那些照片?

”凌霜笑得无限讥讽,“我出轨啦,如你所愿地出轨啦!

白先生,恭喜你,你自由啦。

“你别跟我阴阳怪气,我自己有眼睛,你是怎样的人,我看得清。

“哈,奥斯卡没给您评个奖,真是可惜,又当又立,自导自演,你还真是玩儿得嗨,恕我不能奉陪了。

凌霜恶狠狠说完,转身就走,白舸一把拽住,尽量平心静气,“我们之间肯定有误会。

话音未落,白舸被一道大力一推,砰一声背撞在墙上,周围来往病人纷纷侧目。

韩照把凌霜拉在身后,声音虽然虚弱,但丝毫不减威严,“这位是我太太,先生,您自重。

太太?

白舸要气疯了。

突然,白舸觉得这男人眼熟……

他猛然反应过来,这就是那些照片上的那位!

猝不及防间,白舸心头一凛,他难以置信地看向凌霜,“太太?

难怪凌霜要离婚,难怪凌霜突然无理取闹,凌霜原本不是这样的人。

难道……

白舸艰涩地开了口,“难道,你和他,是真的?

凌霜张了张嘴,她知道白舸误会了,刚想说什么,韩照已经义正词严回复,“当然是真的。

白舸被噎在原地,梗着脖子怒吼,“我要听她说!

凌霜能感觉到韩照握着她的手,手心都是汗。

她看了看白舸,他额头青筋滚动,眼睛似能喷出火来。

他这个样子,似乎不像是演戏……

难道他真的没有算计过她,从没想过跟她离婚?

凌霜迷惑了。

“有什么好说的,怎么,您做的那些事,您敢做不敢当?

还是,您又酝酿着什么新的游戏?

”韩照冷冰冰抛出这个问题。

凌霜猝然惊醒。

她居然伤疤还没好,就已经忘了疼。

她咬咬牙,像是下定决心,又像是破罐破摔似的,“是真的。

凌霜垂下头,“所以请你尽快签署离婚协议,不要耽误,耽误我们的婚礼。

”。

那一双握着韩照的手,抖得厉害。

韩照反握住她的手,“我们走。

他用力拔掉的输液管,在手背留下了一个狰狞的血痕,凌霜不敢挣扎,跟着他越过白舸朝门口走去。

就在擦身而过的刹那,白舸闪电一样握住她的手腕,声音低哑,“你是骗我的,对不对。

韩照推开他,毅然决然拽走凌霜。

自始至终,凌霜低着头,没看白舸一眼。

握着凌霜的那双手,终于颓然垂了下去。

8

此后,凌霜和韩照再没提过那天在医院的见闻。

韩照更加事无巨细地照顾凌霜,更加高频地参与凌霜的生活。

逗猫遛狗做美甲,逛街SPA烫头发,韩照从不抱怨,也从不缺席,凌霜生日那天,她去美发店前忍不住揶揄韩照,“今天又烫又染,你陪的起吗?

韩照耸耸肩,“赔不起就以身相许咯。

凌霜瞪他。

理发馆没有网络,他就献宝一样把手机凑到凌霜面前,“您追的那脑残片儿,更新了,喏,第十二集,昨儿晚上就给您下上了。

凌霜乐不可支地看完第十二集,韩照又变戏法一样用自己的手机让凌霜看第十三集,好几集电视剧下肚,凌霜的头发也捯饬好了,四下却找不见韩照,凌霜急匆匆出门,差点一脚踢到坐在门口的人——

一月的北方,他正缩着脖子蜷缩成一团,手里攥着凌霜的手机,屏幕上显示着一个进度条,百分之九十七。

终于百分之百了,他腾地跳起来,一回头就看见站在身后的凌霜。

韩照的脸被冻得铁青,他一愣,笑意还粘在脸上,得意洋洋冲凌霜举着手机,“你看,第十六集!

凌霜匆匆别过头,不忍看韩照眼中的星光熠熠,扪心自问,她愧对韩照。

不是爱吗,也是。

是爱吗,也不是。

韩照没发觉这其中的不对,非常欠扁地挑着一边的眉毛,“走,请你吃寿面,长命百岁,遗祸人间!

晚上,韩照做了一桌大餐,样样是凌霜的最爱。

生日蛋糕是韩照自己烤的,纵然凌霜并不偏好甜腻的奶油,可任谁也无法拒绝糖分带来的欢喜。

不出意外地,蛋糕里就藏着一枚戒指,男人单膝跪下,烛影幢幢间,扬起一张英气勃勃又小心翼翼的脸,那是多少女人梦中的画面。

对于韩照来说,他知道凌霜没做好准备,可他已做好了漫长等待的准备。

只不过,他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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