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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系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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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系列
篇一:
高考必读优美散文系列
高考必读优美散文系列(七)
若耶溪;寻梦
1
看着身边的人每日匆匆地来去,我不知道他们心中有着怎样的诉求,如何平衡,又如何做到面带微笑。
有很多时候,我觉得自己是卑微的,像暗夜某一颗隐于云翳背后的星辰,无声无息。
我有许多梦想,却苦于无法一一实现,像一尾渴望深海的游鱼,被困于某一处不为人知的车辙里。
阳光照射下来,在眼前幻化出绮丽惝恍的迷雾,宛若梦中。
也许我只是常常地白日做梦,藉此收获满足感觉。
也许,我只能让笔下的文字带我进入某个我一直渴望或者一直陌生的空间,在逆着时光上溯的迷醉里,感受心愿得偿的欣悦。
但我明白这种沉溺只是暂时的,它的周期最长只有一个月,然后我又进入另一段梦境。
但是,也只能这样。
我在很偶然的时间注目于“若耶溪”。
它是一条溪流的名字,于我却像一个神奇的石扉,我没有喊出芝麻开门的暗语,它已悄悄地訇然洞开,并吸引我慢慢地向深处走去,直到忘却刚刚还萦绕于心的烦忧。
欲取鸣琴弹,恨无知音赏。
神游也许是不错的选择,在无穷的时间与空间里,我时时感到的孤独可以暂得消融,像浮萍跟随着波浪,以为自己有了归宿,有一种盲目的快感。
尽管兔走乌飞斗转星移、沧海桑田顷刻巨变,但我明白变更最快的还是人事。
亿万年前的一块顽石因为无力补天遗落人间,现在还是没有飞到天上去,而滚滚红尘中的汹涌人潮却瞬息万变,至多留下或明或暗的旧影,扑朔迷离。
几千年成为过去,若耶溪依旧,只是已换作“平水江”这一诗意顿消的名讳。
也许是积久而成的怀旧心理,我只愿循着若耶溪的叮咚水韵,去追寻一个失散在从林中、书页里的陈年旧梦。
2
若耶溪首先和西施联系起来,这一点我先前并不知道。
一条美丽的河水,总该有一个貌若天仙的丽人,这样的相互成全仿佛冥冥注定。
当我拨开历史的枝柯抬眼望去,西施正手挽竹篮从诸暨苎萝村边,轻步走来。
苎萝村盛产苎麻,从山上采下的苎麻要先打散纤维纺成麻纱,村里的女子每天要提着十余斤重的粗麻纱到若耶溪边洗干净,才能织成麻布制作衣服。
她只是若耶溪西岸一名姓施的平凡女子。
这里峰峦竞秀、万壑争流,但是她没有功夫欣赏身边云水环绕、溪山如画的美景,只偶尔抬起手臂,拭去渗出鬓角的汗粒。
春天,桃花盛开灼灼燃烧,她脸飞红云艳若桃花。
当荷花在水面次第微笑,她就是掩映在田田荷叶间的一朵奇葩。
秋天到来,她依旧在水边浣纱,清澈秋水倒映着她俊俏身影,鱼儿偶然看到,竟忘记了游水,渐渐地沉到河底?
?
现在,在诸暨城南苎萝山下,临江濒水有一巨大方石,高2米许,上镌“浣纱”二字,据说为东晋大书法家王羲之所书,此处传为当年西施浣纱之处,这块石头就叫“浣纱石”。
浣纱石北首高坎上有浣纱亭,内有碑碣记其事;沿亭东侧拾级而下,有一块小平地,右首高坎有沙孟海书写的“西施浣纱处”五个石刻大字。
另据说,只要西施去浣纱,方石就会自动沉浮,水浅则沉,水涨则浮。
这样,她浣起纱来舒服省力,恰到好处。
站在方石上浣过的纱,洁白光亮,柔软舒展,听说还有异香呢。
李白曾有诗云:
“西施越溪女,明艳光云海。
未入吴王宫殿时,浣纱古石今犹在。
”(《送祝八之江东,赋得浣纱石》)因此,若耶溪也被称为“浣纱溪”。
后人引用这一典故,把“浣纱溪”作为某一词调的格式,成为一个词牌名,后来有人写作“浣溪纱”或“浣溪沙”。
相对于句式长短错落的其他词牌,“浣溪沙”包括“玉楼春”等可算是异数。
句式整齐、三或四句为一片,音节明快、疏朗有致,清丽婉转,再联想及这一词牌的悠远意境,真让人心驰神往,目醉魂迷。
唐宋时,以此为词牌倚声的词家甚众,佳作亦数不胜数。
如秦观的《浣
溪沙》:
漠漠轻寒上小楼,晓阴无赖似穷秋。
淡烟流水画屏幽。
自在飞花轻似梦,无边丝雨细如愁。
宝帘闲挂小银钩。
这首词以轻浅的色调、幽渺的意境,描绘一个女子在青烟似的春阴里所生发的淡淡哀愁和轻轻寂寞。
全词意境娴静悠闲,含蓄有味,令人回味无穷,一咏三叹。
尤其是下阕起首两句,飞花似梦、细雨如愁,这个山抹微云秦学士怎么会想到如此绝妙的佳句呢?
只作乡间这么一个默无声息的浣纱女或者采莲女也好,虽然生活清贫,但对于一颗无所奢求的清静心灵来说,什么又是必须拥有的呢?
但是,命运的转机只在旦夕之间。
“朝为越溪女,暮作吴宫妃。
”(王维《西施咏》)。
范蠡的偶然到访,惊破曾经多少年来平静如初的若耶溪水。
悉知范蠡来意,西施毅然奔赴国难,一个平凡的村姑从此成为吴王夫差最宠爱的美人。
从此,三千宠爱在一身,君王愿老温柔乡。
越王勾践卧薪尝胆,十年生聚十年教训,精兵十万一举消灭吴国。
此时西施何在呢?
传说吴王自刎而死时,吴人把一腔怒火都发泄在西施的身上,用锦缎将她层层裹住沉于扬子江心。
也有人认为吴亡后西施回到故乡,在一次浣纱时不慎落水而死。
但更多的说法是,吴亡后“西施复归范蠡,同泛五湖而去”(东汉袁康《越绝书》)。
李白《西施》诗云:
西施越溪女,出自苎萝山。
秀色掩今古,荷花羞玉颜。
浣纱弄碧水,自与清波闲。
皓齿信难开,沉吟碧云间。
勾践徵绝艳,扬蛾入吴关。
提携馆娃宫,杳渺讵可攀。
一破夫差国,千秋竟不还。
不管怎样,西施的下落完全是个谜,只能够让我们无穷地问询与追想。
几千年的历史已然翻过,有关西施的印记也只是一个浣纱的村姑、一个沉鱼的丽影、一个效颦的事典、一个惑主的红颜、一个不知所终的结局。
甚至,连有无此人都需要打上一个问号。
也许,只有若耶溪水才知道确知,是否曾经有一个天生丽质的女子常常款款而至,明眸善睐、顾盼生姿。
3
相传若耶溪有七十二支流,自平水而北,会三十六溪之水,流经龙舌,汇于禹陵,然后又分为两股,一支西折经稽山桥注入鉴湖,一脉继续北向出三江闸入海,全长百里。
《水经注》谓:
“水至清,照众山倒影,窥之如画。
”溪山胜景蕴育了丽人,也自当产生英雄。
“越王勾践破吴归,战士还家尽锦衣;宫女如花满春殿,只今唯有鹧鸪飞。
”(李白《越中览古》)尽管越国最终难免覆灭,但卧薪尝胆、忍辱负重再次复国的勾践却绝对可以称之为英雄。
英雄何以纵横天下?
在铁血纵横的冷兵器时代,也许一柄利剑即可所向披靡、一剑封喉。
勾践手中正有这样的利器,而为他打造宝剑的正是中国古代铸剑鼻祖,越国人欧冶子。
我相信若耶溪并非只有美女浣纱的平静怡然,在群雄逐鹿的春秋战国时代,这一方溪山胜地更有鼓角争鸣、刀光剑影。
《吴越春秋》载:
吴有干将,越有欧冶。
《水经·渐水注》云:
“若耶溪,《吴越春秋》所谓欧冶铸以成五剑”。
今若耶溪上游上灶、中灶、下灶三村,传即欧冶子铸剑之灶基。
其南日铸岭,宋吴处厚《青箱杂记》云:
“昔欧冶子铸剑,他处不成,至此一日铸成,故名日铸岭。
”欧冶子铸造的一系列赫赫名剑,冠绝华夏。
在春秋五霸、战国七雄的争霸之战中,显示了摄人心魄的魅力与威力。
据《越绝外传》记载,越王勾践有五把宝剑,闻名天下。
有一天,他把一位相剑大师薛烛(越国人,一说秦国人)召至,让他来品鉴一番。
勾践先后让侍臣取出毫曹、巨阙,但薛烛根本不为所动,他认为毫曹光华散淡,巨阙质地不纯,并非宝剑。
勾践命人拿出第三把宝剑,并缓缓地吐出两个字:
纯钧。
听闻“纯钧”二字,薛烛瞬间惊呆,他若有所思地杵在原地,好久才回过神来。
然后,他走下台阶,整理好自己的衣装,接过宝剑落座细加端详。
他拿起宝剑先用力一震,接着向空中猛然一挥,刹那间光华摇荡,就像初开的白莲花;剑柄上
的雕饰发出灿烂的光芒,深邃流转,如同天上的星宿缓缓运行;剑的光晕宛若悠悠春水从水塘溢出,潋滟生辉;而剑刃就像耸峙千丈的危岩峭壁,崇高而巍峨;再看它的质地,润亮晶莹,好像刚刚开始消融的冰雪。
薛烛惊喜地问:
“这就是传说中的纯钧吗?
”勾践得意了:
“有人拿两个富乡、千匹骏马、两座千户之城来换这件宝物,你认为如何呢?
”薛烛急忙回道:
“大王,万万不可。
在铸造这把宝剑的时候,千年赤堇山一朝破裂而出锡,万载若耶溪水一旦干涸而出铜,雨师淋水,雷公拉风箱,蛟龙捧炉,天帝装炭。
欧冶子聚合天地精华,悉其技巧,终于将湛卢、纯钧、胜邪、鱼肠、巨阙五把宝剑打造成功。
而今,赤堇山闭合如初,若耶溪深不可测,众神归天,欧冶子也即将离开人世。
即使有倾城黄金、遍地珠玉也不能够换得其中的任何一件,骏马与大城又算得了什么呢?
?
”
曾经的吴越之地就是这样一个充满传说的神奇疆域,连绵的征战频频搅扰着老百姓的生活,即使做一个普通平凡的浣纱女子都不能够。
也许,若耶溪水有多平静,它就会有多汹涌。
在它的两岸,在它的周边,一定轻掩着太多绮丽交错的梦,只须轻轻地投桨入水,这些沉沉旧梦即会呼啸而至。
越王勾践之剑的出土,只是其中的一句呓语,它证明了春秋时代越地对制剑的如火热情。
我相信这种重见天日的青铜不但有千年不朽的锋芒、切金断玉的决绝,更有沉默不语的柔情。
可是,这样的长剑如何才能够握在手中,匹马驰骋?
从来,倚剑云天是英雄的写照,也是太多文人的梦想。
“宁为百夫长,胜作一书生。
”(杨炯《从军行》)“倚剑对风尘,慨然思卫霍。
”(高适《淇上酬薛三据兼寄郭少府微》)“愿将腰下剑,只为斩楼兰。
”(李白《塞下曲》)李贺《南园其七》诗云:
长卿牢落悲空舍,曼倩诙谐取自容。
见买若耶溪水剑,明朝归去事猿公。
司马相如字长卿,这位大辞赋家才华横溢,早年因汉景帝“不好辞赋”,不得已客于梁孝王门下,“与诸生游士居数岁”,“会梁孝王卒,相如归,而家贫,无以自业”(并见《史记·司马相如列传》),只能在空舍里长自悲叹。
曼倩是西汉辞赋家东方朔的字,他性格诙谐,言词敏捷,滑稽多智,常在武帝前谈笑取乐,“然时观察颜色,直言切谏”(《汉书·东方朔传》)。
但武帝始终把他当俳优看待,并不重用。
他只能够诙谐取容,怵惕终生。
“猿公”,事出东汉赵晔《吴越春秋·勾践阴谋外传》。
范蠡献计于勾践,让他接见国内一长于剑术的女子。
女子北上见王,路上碰到一位老翁,自称袁公,希望与女子切磋一番。
老翁手执竹竿拉开架势,当劲风催落的竹叶还未落地的时候,越女已然取胜。
袁公飞身上树,化为白猿告别而去。
女子见到越王后语以剑道,其言妙契精微,深得剑术之要,越王号之曰“越女”。
李贺意谓,既然历来斯文沦丧,还不如买一柄若耶溪底所出之铜铸就的利剑,寻访像“猿公”那样剑术高妙的隐者,或许还能有一番作为。
纵观诗人墨客所为投笔从戎之句,表面的雄心万丈其实不过是理想难得实现的怅惘难言。
如果长剑一挥即可决胜千里、扬名立万,那么心中的愁肠一缕怎么就难以一刀两断呢?
长剑陆离,不过是文人难以割舍的英雄情结。
4
发现一处足以发抒思古幽情的所在,总是一件让人暗生欣悦的事情。
“蝉噪林逾静,鸟鸣山更幽。
”这一联诗像是扁舟一叶,偶然把我送至若耶溪的水面。
它出自南朝诗人王籍的《入若耶溪》:
艅艎何泛泛,空水共悠悠。
阴霞生远岫,阳景逐回流。
蝉噪林逾静,鸟鸣山更幽。
此地动归念,长年悲倦游。
王籍,字文海,生卒年不详。
南齐时,官至冠军记室。
入梁为官,皆因疏放而免。
久之,任湘东王萧绎(即梁元帝)谘议参军,随绎于会稽,这首诗即作于此间。
当刀光剑影黯淡,若耶溪也就恢复了原本的平静,葳蕤的草木聚拢着这一方悠悠碧水,引人入胜。
在此之前,
很少发现吟咏若耶溪的诗作,我觉得王籍就像是一个若耶溪通联外界的使者,引领了后来历朝历代的文人墨客到这里寻芳览胜。
不妨跟随王籍一览。
溪水空阔,微波荡漾,王籍立于一叶扁舟之上,四顾怡然,颔首微笑。
远处的层峦叠嶂间云霞缭绕,变幻无穷,令人心驰神往;水面上,阳光追逐着随山势而回曲的溪流,闪烁出粼粼的波光。
偶然响起蝉声与鸟鸣,仿佛在回应荡漾在山水之间的光影。
桨声欸乃,生怕惊扰了这一汪静默?
?
王籍又终于回过神来,想到自己:
仕途蹭蹬,内心并不得意,常年的漂泊不过是为了稻粱之谋,滚滚红尘早已玷污了素衣。
而现在,置身于无边无际的山水美景之中,是再也不愿回到污浊的人世间,再也不想?
?
王籍诗歌学习谢灵运,《南史王籍传》称:
“世人咸谓康乐(谢灵运)之有王籍,如仲尼(孔子)之有丘明,老聃之有庄周。
”也因为《入若耶溪》一诗,王籍得以享誉诗史。
“蝉噪林逾静,鸟鸣山更幽”一联尤为人们所称道,颇得谢诗神